一人得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我继承的河君之位,其信徒主要就分布于大河两岸,本来大河就位于北地,这僧人又是借镇运铜人之助,术法深入两岸信徒心中,分明是在借花献佛啊!”
念头落下,无穷向往求佛之念,先是充斥陈错心头,继而便入了梦泽,融入第三具化身。
当即,那化身隐隐泛光,双手合十,头后衍光,似乎也要化作佛家化身!
在这一刻,寄托众生之念的神祇弊端,清晰无比的展现出来。
制于信徒,亦受制于信徒!
不仅如此,那和尚施展术法,沟通镇运铜人,意念传递大半个河东,威压如潮,从四面八方不断汇聚过来,如山如海如深渊!
压在陈错的身上,渗入心中,要断了他的自身思索,好让佛性、佛光渗透神灵符篆!
这具青莲化身瞬间便被镇在原地,难以动弹!
整座庙宇再次嘎吱作响!
三尊神灵都察觉到了信徒念头变化,纷纷色变。
城隍与山神对视一眼,叹息起来,随即收敛神光,暗中传念沟通。
那平阳城隍叹息道:“到底还是新神,招惹上昙延僧,又被这般对付,怕是难以善了了。”
“太霸道了!简直不讲道理!就这样,还有脸说不是强法压人,这不是镇压身躯,而是要扭转意念,釜底抽薪啊!唉,到底也算是香火一脉,看能否保住祂的真灵,但无论如何,那河君符篆一定要收回,万万不可落入佛门手中!”
两神自有计较,想着这般阵势,这新任河君无论什么来历、根底,都是难以抵挡了。
不过,陈错并非一般意义上的神祇,他以第三化身作为接收香火的主体,而那具化身位于梦泽。
此刻,这由念兽聚集而成的第三具化身,正受到信徒的念头层层冲刷,开始慢慢归于沉寂,心中的念头也慢慢迟滞起来。
佛光在这化身各处荡漾,转眼便要塑造佛根!
“散!”
一声令下,这第三道化身瞬间破碎!
只剩下一枚符篆在原处闪烁,被一道道佛光笼罩。
眼看着佛光便要深入符篆,却见金莲化身凌空落下,一抬手,这诸多佛光便源源不断的汇入金莲化身的脑后佛光之中,令这化身的气势不住攀升!
“倒是个借机强化化身的机会!”
陈错并不急于重组化身,因为那和尚依旧还在施法,现在凝聚出来化身,一样要被信徒之念侵染!
“这和尚说不以强法压我,但便是这些借力而为的手段,个个都不寻常,四两拨千斤,这哪里是用道理服人,还是在以势压人!而且他心意甚绝,摆明了是要度化我!就是我现在答应不破那镇运铜人,此僧也不会停手!想要破局,唯有将他击退,甚至击败!可此僧道行高深,便是用那因果之法,恐怕也难以取胜……”
陈错眉头紧锁,感受着金莲化身实力的急速膨胀,居然要衍生出一道佛门神通了!
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意识到,这僧人的厉害来。
“他这还只是派出一道化身,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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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着,陈错忽然心头一跳,回忆起僧人露面后的一干作为,心里闪过一道灵光。
“这僧人所为看似强盛,其实存有违和之处,里面藏着玄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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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随着梦泽中第三道化身被主动崩溃,陈错在河君庙中投影的青莲化身不仅被禁制的难以动弹,表面还处处龟裂,碎片不断跌落,裂痕中透露出明亮佛光!
只是这跌落的碎片,时不时地还会倒飞回去,想要重新修补裂痕!
看的那平阳城隍不由叹息:“好个坚韧之心,未料这新任河君有这等意志,连信徒意志都能抗衡,这样的人物,若能引入天庭,成为一方封疆大吏乃是水到渠成之事,甚至更上一层,也未可知!”
结果,祂话音刚落。
那僧人也叹道:“君侯,此乃权宜之计,待得事后,贫僧亲自为君侯说佛法,以解你心中困惑!”说话间,他身上佛光又强盛几分,连带着整座河君庙生生下沉!
那落下来的香火之念中,开始泛起阵阵佛光!
这下子,连平阳城隍、云丘山神都看不下去了!
那山神直接道:“你这僧人,本身佛法精深,何必要借着这铜人之利来压人?分明是见了河君的天赋,起了觊觎之心!要强行度入佛门!”
那僧人摇摇头,并不答话,反而一伸手,那手明明没有膨胀,但在两神的感知中,却无限延伸,顺着诸多香火,朝着虚空中的一道符篆抓去!
忽然,僧人脸色微变。
但就在此时!
两尊神灵忽然表情突变,跟着祂们怀中各飞出一枚印章!
那印章皆为青铜所制,只是一个上面雕刻着城池,一个则雕着连绵山川,而后这两枚印章震颤、共鸣,将一道灵光引来。
随即,一道虚幻身影浮现出来,年约五旬,身着朝服。
“昙延法师,望你看在天庭的面子上,能高抬贵手,留下符篆!”
一人得道 第二百四十一章 望南!
“见过天宫丞相。”
那僧人见得此人,并未露出意外之色,反而笑道:“天下神灵之符篆,各有其所属,这枚大河符篆,该是受万象敕封而生,与天庭并无瓜葛,又怎么能叫留下来呢?不过,你方才只说符篆,莫非是要放弃这大河水君?”
那人迟疑了一下,又道:“若是法师愿意一并放过,我天庭自然记得这一份人情。”
“一份人情,就想让贫僧不理此事?”僧人摇了摇头,“你等怕是还未看出,这位河君的厉害。”
那人就道:“此人乃是南朝宗室出身,为太华山入室弟子,更为转世之身,一般人根本不敢轻易动之,但这些人中,自然不包含法师你。”
“这些都是外物名头。”那僧人摇了摇头,手上动作半点也不停,“你对他还是存有轻视之心,否则就不该是派出两个地祇,也不会关键时刻以投影来此,而应该是亲身降临,来阻挡贫僧!”
说话间,他叹息一声,身上佛光更盛,天上锁链之声越发密集!
而后,佛光所化之冥河虚影,挟着万千人生之花落下来,瞬间将这河君庙淹没,将那道朝服男子的投影湮灭!
平阳城隍与云丘山神感受着那宛如银河落下一般的威势,感到了一丝惊恐!
那城隍心神颤抖起来:“这镇运大阵当真恐怖!只是这么短的时间,这僧人借此,就几乎将那河君的信徒之念,都尽数扭转过来了,现在引动这般汹涌念头,恐怕……”
祂本就司职城中人心,对香火心念的变化最是敏感,此刻虽没有被那僧人针对,却也有几分感同身受。
而山神更道:“难怪这北地当初参与此事的几家,个个都默许镇运铜人的存在,甚至各自派出人手去守卫,他们看重的,不光是镇压汉家气运,更是要借着这铜人之能,来运转神通啊!”
言语间,二神转头再看陈错。
却见那道身影已然被佛光浸透内外,一道道裂痕像是悬浮在佛光之上,又像是贯穿了那道身影,不断有念头碎片从裂痕中散落出来。
“祂的符篆怕是被这佛光彻底侵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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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泽之中,金莲化身身上的气势暴涨了近乎一倍!
不仅如此,那身上的佛光,亦是浓郁的近乎要凝结成实质。
但金莲化身的表面,也开始浮现出一道道裂痕——这具化身的承载力,也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
“这些佛光并非是那僧人自己凝练出的,而是借助佛门之法,引来的众生之念,演化成佛道之光!所以汹涌澎湃,没有尽头,就算我有梦泽,但算上复制的化身,最多只能存在两个,终究是吸收不完的,便是暂时存放在梦泽之内,也终究只是暂时,随着人心变化,没有根源的佛光,终究会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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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化身吸纳佛光的同时,陈错始终在思考着对策,并探查和熟悉着这些佛光。
已然将之前的那道心中灵光,彻底的把握住了。
那僧人在现身之后的种种片段,在他心头快速转过——
“……一念分化两人,是化虚为实的手段,那法师是早就踏足归真了……”
“……将要脱离凡俗,去往自在处……”
“贫僧今日开诚布公,与君侯坦诚相待,是不以强法而压人,要以道理而服你,……”
……
待得一连串的画面在心头划过,陈错深吸了一口气。
“从城隍与山神的话来看,这和尚至少是归真的修为,哪怕此刻他只是化身至此,依旧威能惊人!可以说,是我踏足修行之路后,真正面对的第二个难测深浅的敌人,但……”
他的眼中闪过一点精芒。
“这僧人,从始至终都未曾直接出手,淹没了河君庙的佛光,乃是凝聚众生佛性;能扭转河君信徒心念的,是他引动了镇运铜人,行借花献佛之举,所以,到底是不愿以强法压我,还是故作虚实,要行攻心之法?又或者……”
转念之间,那第三具化身,一点点的重新凝聚起来。
“这和尚因为某些原因,受到了莫大的限制,没法直接出手?若是这最后一种可能,那只要能破了当前的局面,我无疑就能掌握先机了!而且……”
他那心中道人的左右两手,各自绽放出一点光芒。
“想要验证,倒也不难。”
念头落下,那两团光芒骤然飞起来,在心中道人的面前凝聚一体。
“原来如此!我这因果之间,虽无法对抗此僧,却是能探明他的根底,难怪他处处绕圈子,原来是不能在人世间真个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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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外界,僧人心有所感,随即心念一动,将那虚空中的一缕丝线扯了出来。
“因果之线!果然,这位临汝县侯掌握了因果之法,难怪我抽取符篆,却无法触碰,这下子就说得通了,也难怪他只是第二步道基,却有长生手段,原是内藏乾坤,如此人物,是怎么重视都不为过了!怕是镇运铜人,都比不得此人要紧!今日正是良机,若他踏足长生,根性稳固,就再无机会了……”
那僧人动念之间,半点迟疑都没有,佛光一扫,就将陈错在庙中的那道化身直接抹除!
紧跟着抬手一抓,金光成掌,从虚空中抓住了一颗珠子。
“世外之物,这应该就是化身投影的凭借,还是彻底炼化成佛门之物,以绝后患!”话落,僧人挥手一引,天上金光如同长河倒悬,汇聚过来,灌注那珠子之中!
看到这一幕,城隍、山神除了叹息,已然彻底丢弃念想,知道这局面是彻底无法扭转了!
但正在他们叹息的时候,那被金光禁锢住的珠子忽然震颤,一道身影迅速勾勒出来,成了陈错的模样,他随即伸手格挡,要阻挡金光汇聚。
“无用的!”僧人摇摇头,“这些佛念佛性,源于君侯的信徒,是大河两岸的百姓心声,你为他们的神主,理应聆听,如何拒绝?莫要挣扎了,你的信徒,已然尽数生出佛性,作为神主,又如何能避免?”
“涅槃之道说,这众生皆有佛性,却不是留下尔等印记的佛性,更何况,谁说我的信徒,只在这北地的大河两岸?”
陈错摇摇头,不再抵挡,任凭佛光冲刷,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朝天一指,眼睛朝着南边看去。
“正好借此机会,再凝一根本!”
冥冥之中,一道涟漪落入南朝几人梦中。
一人得道 第二百四十二章 心居于内,观神于外!
最近,虞寄整日眉头紧锁。
他心中忧虑。
自先帝驾崩,新帝登基之后,这朝堂上的党争越发明显。
新帝年幼,本就心性不定,安成王得先帝遗命,为辅佐大臣,倡水利,领垦荒,渐掌握实权,隐隐已有专权的趋势,引得众官员依附,渐成一党。
“唉……”
坐于桌前,想着今日朝堂上,安成王一党的官员,与帝党官员一阵唇枪舌战,将原本的议题都扔到了一旁,到了最后,只剩下相互攻讦。
“朝堂诸公,本该治国理政,调理阴阳,结果现在却是纠结于党政,只问立场,不讲对错!长此以往,什么决策都做不成,是要耽搁国事的!”
淡淡忧思,缠绕心头,虞寄满面愁容。
“主少国疑,朝中党争,我便有心,又如何能扭转大势?”
一念至此,他只感到重压在身,越发心灰意冷。
慢慢的,他思绪缓慢下来,不知不觉中,竟已入睡。
梦中,似乎是应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竟是一入梦中,就到了殿堂之中,而后就看着两拨人唇枪舌战,个个都争辩的面红耳赤。
只看两边的凶狠的样子,哪像是同殿为臣的同僚,倒是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说到了后来,更是彻底撕去了伪装,直接厮打起来!
叹息一声,虞寄要上前劝阻,可等走了两步,厮打中的几人猛然停步,齐齐转头看了过来,那赫然是一张张青紫鬼脸!
虞寄一见这几张面孔,当即被吓了一跳!
随即,便见那朝堂轰然崩塌,像是高山一样压下来,将虞寄镇住!
耳边,萦绕着无数声响,都是争权夺利、尔虞我诈之念,令他心力交瘁,已然是喘不过气来。
“苦苦苦,朝堂如苦海,何日可得脱?”
哀叹声中,尘封在心底的记忆片段蜂拥而出,虞寄不由想到了一人。
“还是那位君侯逍遥自在,出尘为仙,羡煞旁人!”
想着想着,一道缥缈踏云的身影,在远方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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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仙,临汝县侯!”
虞寄骤然一惊。
那一日,他亲眼见着陈错飘然而去,自此就在心底刻印了一道身影。
三年时间过去,凡尘琐事渐多,官场应酬不绝,加上新皇登基,权力争夺的戏码反复上演,心头已经蒙了一层烟尘,现在一念既起,那记忆中的身影像是活过来一样,浑身释放灵光,照耀心灵!
一时间,他的心头一阵恍惚,诸记忆在心头翻滚。
出生、童年、玩耍、为学、为官……
那人生中的种种深刻之时,接连浮现心头,最后凝聚一道光辉,落入那道身影的手上!
那道身影看了一眼梦中的虞寄,拱拱手道:“虞公忧国忧民,心系社稷,令人敬佩,你因凡尘之事而生慕仙之念,实是忧心当下,今日取你一念,非是让你拜我,实乃得你相助,日后再来回报!”话落,他飘然而去。
下一刻,虞寄骤然醒来。
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屋舍,怅然若失。
没过多久,忽有敲门声响起。
虞寄起身开门,入目的是两道矮小身影——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牵着一个幼童,满脸兴奋的看着自己。
“世基、世南,怎么了?”
“叔父!”那少年就道:“我与弟弟,方才都梦到了梦中仙!叔父所言,果然是真的!世间果然有仙!”
虞寄闻言一愣。
与此同时。
在这南陈都城建康城中,好些个人恍惚入睡。
起先只是几人,但很快便遍布城中各处。
他们之中,有世家子弟,亦有各种士人,也不乏一些侍卫、从属、杂役,乃至江湖人士、城中布衣。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性,便是曾在那青柳园中,亲眼见过陈错登天而去的一幕。
此时此刻,在他们的梦中,过往种种走马灯似的闪过,围绕着那位“梦中仙人”,纷纷生出寄托之念。
这念头包裹着人生片段,演化成一道光芒,自梦中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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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光芒落入梦泽,汇聚起来,被陈错的第三道化身抓住。
这具化身再次被层层佛光包裹。
那佛光中不时浮现出一个个双手合十的身影,分明是河君信徒在默默祷告。
他们自己祷告,还要令祭拜的神灵相随。
“拜佛求佛,是将人心寄托于虚,是在身外观想佛陀天神,而信徒之心既变,衍生出来的念头,对神明而言无疑就是病毒!我的这具化身,若只看眼下情形已然病入膏肓,连最核心的地方,都萦绕着信徒的向佛之语。”
心中转念,陈错的心思却格外清澈。
“不过,外力重压,既是威胁,也是锤炼心志的机遇!更是为这具化身塑造道路方向的契机!”
随着这道念头落下,这第三化身便将手上那汇聚而来的光芒整个捏碎。
啪!
被约束在光芒之中的念头迸射出来,形成了一道道人影。
每一个人影,就是一道念头。
他们有的是勋贵,有的是高官,有的是名士,有的是仆从,有的是护院,有的是杂役,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身份地位的巨大差别,亦造成了思想上的巨大差异。
众人心念显现,皆源于那宴席上飘然而去的身影,但有的是欲效仿之,有的是见仙思玄,有的是生出尘心,有的是羡慕憧憬,有的是敬畏崇拜……
人心不同,有的甚至南辕北辙,现在没了光辉约束,相互碰撞之余,便有要散开的趋势!
但陈错当初凝聚人道共识,已然有了经验,再加上还有佛光在外施压,意念一动,便将人念光辉重新聚集起来,化作一颗指甲大小的星辰。
那星辰之中,演化种种人生——
喜怒哀乐、生老病死、高低贵贱、男女老幼……
人念星辰!
“我这第三具化身,为诸多念兽组成,吞纳残缺符篆,接引了香火意念,算是半尊神灵,权柄所指,无所不知,神力至处,心想事成!”
这般想着,他心念一动,那残缺符篆便自化身中显化出来。
“神灵符篆乃是神灵的核心,亦是权柄源头,但这一枚符篆的权柄,乃是他人塑造,这一枚符篆的源头,亦是源自庙龙王,我若以此为这第三道化身的根基,便是行走他人之路,施展他人权柄,借势于外,自然也要受制于外!”
一道道佛念香火,就朝着那符篆汇聚过去!
“我要探究前路,终要走自己的路,这符篆是一时助力,可用于对敌,亦能作为参考,令我明了香火之秘,却不足以作为地基,夯实这第三道化身。”
念头落下,那颗人念星辰被这第三化身张口吞下,又有一道道森罗之念汇入其中。
“这具化身,该有一个引子……”
随即,他的第三具化身剧烈的波动起来!
一道道洁白光辉,一个个模糊人影,在化身表面接连闪过!
“众念源于凡尘,此身当以人为本,需外来人念来塑神,守住人心之实,不为外念所扰。”
咔嚓!
接连的破碎声中,本就被佛念香火覆盖的身躯,转眼遍布裂痕,随即彻底崩溃!
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颗洁白星辰。
那星辰的光辉,与念兽遗留下来的一朵朵人道花朵结合在一起,瞬间,那被佛念、佛性侵染的河君信徒之念,便与一道道佛光,一同排斥出去!
“心居于内,观神于外!”
一朵若有若无的洁白莲花,第三道化身头上浮现。
“此为吾之第三化身,白莲人道化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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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多变化,说来繁杂,但乃并行发生,南朝众人心念的变化,其实也只在几息之间。
几息时间,固然能改变许多,可放在那河君庙中,也只是够几道佛光汇聚起来。
那素衣僧人凭空而立,佛光照耀各处,佛光所过之处,庙宇生出裂纹,纹路纠葛之下,竟是勾勒出一幅幅壁画,讲述一个个佛门济世救人的故事,更有淡淡的唱经声从中传出。
“这佛门的手段,确实是让人防不胜防,几乎处处埋着算计,一个不小心就要着道!”
庙宇一角,神光为屏,城隍与山神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惊骇。
那山神更道:“难怪啊,佛门与天庭同属香火道,但天庭发展缓慢,最近几年才逐渐步入正轨,但佛门却已有大兴的趋势,本以为是他们攀附凡俗权贵的关系,现在再看,那是半点机会都不愿意浪费,时时刻刻都想着将人拉拢归化啊……”
想到面前这位僧人,其实也是出身于河东大族,两神心中不由越发感慨,随即又看向那道被佛光淹没的身影。
城隍感慨道:“方才见此人忽然开口,还以为真有办法,如今看来,依旧是难以抵挡啊!”
正传念说着。
忽然!
两神神色齐变!
一个声音,在他们二神心中响起——
“二君且听令,待那河君难以抵挡之时,尔等须得出手,不可令符篆落入佛门手中!”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含而不发的澎湃之力。
一阴一阳,分居于两神体内,蛰伏不动,但其中的威能却令两尊神灵心神震颤。
祂们自是不敢拒绝,只好小心观察,等待时机。
时机,似乎转瞬而至!
层层佛光的压迫之下,陈错的那道化身骤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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