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得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祂看了城隍一眼,又道:“实不相瞒,这天庭算是新立,人也不多,早日加入,自有其好处!”
陈错并未接话,反而问道:“听阁下这意思,铜人之事谋划者众多,佛门都牵扯其中,想要破坏,怕是有重重阻碍。”
“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山神直言不讳,“铜人已有动荡,佛门护法不知去向,再加上……”祂深深地看了陈错一眼,“尔朱荣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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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久?”
庙堂之外,那狼豪原本老神在在的安坐一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表情逐渐变化。
等午时一过,他看着周围依旧停滞的景象,终于坐不住了,起身踱步,一副拿捏不定的样子。
张房则守念静神,渐渐地从这封镇状态中脱离出来,见状,问道:“怎的了?”
那狼豪看了他一眼,道:“按理说,这时也该有结果了,该是一切恢复如常了,不该……”
话正说着,周围那迟滞的景象,忽然微微震颤,那一个个像是陷入了慢动作的人,竟是重新恢复了行走。
狼豪见着这一幕,不由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要再说什么,但随即心有所感,就朝着庙门处看了过去。
正有一名素衣老僧从门外走进来。
“这老僧……不对劲!”
只是看了一眼,还未看清相貌,无论是张房还是狼豪,都察觉到了这个僧人身上的异样。
“阿弥陀佛……”
随即,一声佛号在二人心头响起,两人都是一惊,再看过去的时候,门外竟已无人。
只剩下来来往往之人,那吵杂声响入了耳中,却让他们感到背脊发凉,明明艳阳高照,却有如身在冰窟一般!
对视一眼,两名修士都意识到,这来者非同小可!
“这僧人现在过来,必与神位更迭有关。”狼豪回头看了一眼,眼中残留着惊恐,随后半点也不犹豫的拔腿就走,“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此处已不安稳,要退了!”
张房也不迟疑,紧随其后,他就算再担心自家侄子,也知道接下来的事,不是自己能掺和的了。
而且,在他的心中深处,已经猜出了这个素衣僧人的来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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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
低声念出佛号,素衣僧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殿堂之中。
他的突然出声,令包括陈错在内的三“神”悚然一惊,居然没人知道,这老僧是何时踏足此间的。
“诸位神主,老僧有礼了。”
素衣僧人面露苦笑,冲着堂中三人行礼,也不理会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就道:“贫僧此来,是为了救三位的性命。”
“你说你来救吾等性命?”云丘山神眯起眼睛,“好大的口气,你这僧人,可知我等身份?”
“你是……”平阳城隍看着那僧人的模样,眉头紧锁,“昙延?”
那僧人抬起头,脸上依旧还是苦笑,身形却模糊了一下,才道:“见过城隍殿下,有些年未见了。”
“身外化身!”
城隍与山神见状,都是面露警容。
“你竟已炼成了化身!”
“这道化身,乃是贫僧以善念凝聚而成,为的便是接替昙断,继续镇守铜人。”那素衣僧人说着,看向了泥塑,“那昙断是贫僧当年云游天下之时,心智翻转,信念崩溃后,为了不坠入魔道,分化出的一缕念头,承十二年香火,凝练金身,就在那普渡寺中坐镇,守护镇运铜人。”
城隍与山神听到这里,反而平静下来。
“原来如此,昙断和尚也是你的化身。”山神长舒一口气,眼中露出警惕之色,“这分化念头,凝练真身,一念分化两人,是化虚为实的手段,那法师是早就踏足归真了!”
归真之境,化虚为实!
听得此言,陈错的目光,顿时集中到了那和尚身上。
“修为的高低,不过一时差别。”僧人摇摇头,叹息起来。
那云丘山神则道:“大师,你既为高僧,为何还要这般劳苦,不惜以化身坐镇一方?我听说你自幼聪慧,十六岁便得涅槃精华,隐居太行,乃得玄妙,但这修行求道之事,本就如逆水行舟,一时分心他顾,就要生出波澜,你又何苦要蹚浑水呢?”
平阳城隍也道:“太行百梯山,实乃隐居之妙处,吾有一友,也隐居其中,号称‘学总玄儒,多所该览’,他就曾经称赞过法师你,说曾问你一题,得了妙答,知你将要脱离凡俗,去往自在处的,今日再来此地,未免再生波折。”
“原来薛居士是殿下之友,”那素衣僧人点点头,脸上还是苦笑,“贫僧亦不愿来,奈何此乃因果纠葛,若诸位不以那铜人为目的,不动此妄念,贫僧自不理会,奈何此念既生,贫僧便要至。”
说着说着,他语气真诚:“还望三位去了那毁铜之念,贫僧的这具化身,也就自然消弭了,如此一来,你等也不会损伤性命,岂不是皆大欢喜?”
这庙堂一时间一片寂静。
忽然,陈错笑道:“原来如此,普渡寺中无人看守,这天下间却有人守护,这才是镇运铜人的守护之法,也难怪当初昙断既去,那铜人便生动摇,但如此一来,我倒也明白要如何才能破掉铜人了!”
那僧人闻言,抬头一看,道:“贫僧与南陈宗室也有渊源,若君侯放下执着,贫僧愿以待周君之礼,待君侯!”
一人得道 第二百三十八章 日日阐此理,何日可证心?
“南陈宗室?”
那平阳城隍与云丘山神一听此言,猛然间福至心灵,原先推算中的种种阻塞之处瞬间通畅!
祂们到底是两尊神明,掌管河东一角的神道众生,融于天地运转之中,现在既得了关键信息,很多原本被迷雾遮挡的景象,也就都清晰起来。
“这得了河君权柄的,是那太华山的扶摇子!”
城隍与山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震惊。
太华山扶摇子的名号,不仅在仙门中格外响亮,就是在他们香火神道中,如今也是人人皆知,毕竟是那星罗榜的独一品!
可一旦明了了此人身份,再联想到当前的局面,这两神忽然就理解了,为何自己先前将那消息传递上去后,会有一个“招安”的回复了。
到底是上峰啊,还是棋高一着!
两神正想着,目光又落到了那素衣老僧身上,旋即又是福至心灵,心血来潮之下,忍不住再次掐指推算,而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会算到镇运铜人与这新任河君有关联,原来铜人就是因为这位才生出的动荡,甚至于连那昙断和尚的失踪,也和他有着关联……”
不同于张房的推断,这两神可是清楚的知道,这扶摇子所掌之权柄,是自那尔朱荣手中得来的,那昙断和尚为其所败,并非不可思议!
不过……
“牵扯到了仙门,天庭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他们这边思量着,随即察觉到那座神像与素衣和尚之间的,那隐约呈现的剑拔弩张气氛。
陈错则道:“昙延大师,你的生平我已有了解,在这大河两岸的百姓心中,对你评价颇高,对你更是敬重有加,何以你反倒要助纣为虐,守护那铜人,镇压无辜百姓的气运?此等大因果,就算是归真高僧,甚至世外高僧,也不见得能承受吧?”
“君侯果然精通因果之道!既然如此,那贫僧亦不能藏着掖着了,否则平白要结下因果。”
那素衣僧人脸上的苦涩笑容越发浓郁,又道:“实不相瞒,这镇运铜人早晚要毁,此乃天数注定,更牵扯莫大因果,如今只是我佛门强行压着,若不能成就地上佛国,必有反噬,算算时候,便是在这几年之间,到时不是佛国大成,铜人化作金身,就是佛门混乱,铜人分崩离析。”
陈错闻言一愣。
那僧人又道:“立下铜人之时,人间仙门人才济济,我佛门借着世俗王朝之气运,加上各方谋划,抓住香火立道后、天地纷乱的时机,佛门应运而起,这才能镇住北地之运,里面未尝没有各方推波助澜、让佛门为前驱打开这纷乱之世的意思!”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只是仙门怕也没有料到,那转世仙人化身侯景,竟是引发了太清之难,因而才失了掌控,如此种种前因,衍生今日各方纷乱之果!可见,这机缘巧合背后,也有天理地势推动,为天地法理的一部分,焉能随意毁之?此乃逆乱之举,说不定要提前引发大劫!”
轰隆!轰隆!轰隆!
这僧人话一说,庙外的天上,骤然风云变幻,雷光道道,雷声处处,前一刻还阳光明媚,转眼间就漆黑一片!
天空上乌云翻滚,寺庙外狂风大作!
平阳城隍与云丘山神在这僧人说到“香火立道后、天地纷乱”时,就已是脸色大变,有心要出口阻止,奈何一开口,才发现竟是说不出话来,想要动弹,又惊觉浑身宛如僵石!
待一番话说完,僧人看了两神一眼,道:“君侯身有大变数,自是要将这局面与他说清楚,否则,以神通修为压制,反而要留下隐患,为取败之道!也请两位神主稍安勿躁。”
两神一听,愈发焦急,那山神更是干脆,身子一转,化作虹光,竟要离去,结果神躯刚刚化作光点,就被一道佛光挡住,重新凝聚出来。
陈错早已发现,这两神此番是真身前来,但眼下亦顾不上这些,咀嚼老僧之言,眉头皱起,思量其中真假。
那老僧收回目光,道:“昙断与君侯交手,涅槃时有所感悟,可惜,他与贫僧分别多年,已然近乎两人,他最后所得之事,贫僧不能尽知,只能知晓当下一二,唉……”
这僧人一叹息,这一片天地竟是暗淡下来,那庙外众人渐生叹息,心底的遗憾被勾了起来!
一时间,处处愁云惨淡,连那些人寄托出的香火之念,都哀伤委婉,落入陈错这神像之中,让他的心神一阵动摇!
“太厉害了!”
陈错心中惊讶,却是越发凝神起来,没有因为这和尚真个实话实说就放松警惕,须知,真话实话,有的时候更为伤人!
压下心中杂念,他亦意识到,当前是个难得的机会,索性问了起来:“昙断与大师既是一人,何以还能有所不知?”
僧人摇头叹息:“贫僧年少时离家云游,见万里江山变了颜色,胡人占了中原,汉家唯唯诺诺,因此心中所学尽数被打破,生出了慕强、崇胡、媚权之心,为了不至于沦为魔道,这才分割出去,结果几十年下来,他却在涅槃之际,超脱了这些执着,甚至得见如来,明了过去未来片段,近乎为独立一人,所以只有当下予贫僧!”
“过去?未来?”
陈错回想起那昙断最后的一番话,心中一沉。
随即,他收敛情绪,又问:“大师方才说的,这镇运铜人是抓住时机立下来的,即所谓香火立道之时,此亦何解?何为立道?”
这一问既出,那被禁制住的两神再度挣扎起来!
“立道,便是在天地间立下一条新路!”
而那僧人刚说了一句,庙外天地轰然作响,雷霆暴雨呼啸而下,种种重压侵袭过来,这日日被人照料的河君庙处处震颤,裂痕蔓延,赫然就要崩塌!
众人心头本能震颤,感到那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莫名之物正在降临!
旋即,僧人闭口。
过了一会,这河君庙的崩塌之势方才缓解,只是那庙外暴雨却无停歇势头。
“君侯该是看出来了,此话不可多言,待得命数到时,你自然知之。”僧人还是叹息,只是此言说罢,骤然话锋一转,“贫僧今日开诚布公,与君侯坦诚相待,是不以强法而压人,要以道理而服你,务必在可言的范畴之中,令阁下知晓这铜人的前因后果,让你放弃这崩铜之念,为何君侯知晓这些之后,还是不愿改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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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面露困惑。
陈错却笑道:“你说铜人早晚要毁,如今时辰未到,焉知我今日要破之,不是命定之时?今日我来,你以此言服我,他日旁人再来,你又以此话说之,若时时以此推脱,那吾辈真要伫立旁观,见那金人自毁不成?如此,到底是修我之道,还是验证这天地命数之法?”
一人得道 第二百三十九章 清静为我,五蕴本不沾
庙外林边,大河边上。
狼豪与张房立于此处,远远地看着那河君庙中的景象,已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那和尚必是西走的那位了,有传闻说这和尚早就该五步世外,是为了普度世人,一直滞留人间。”狼豪砸着嘴,满脸的感叹,“他一来,这天相都随之而变!”
张房则面露忧色:“多事之秋,那西去僧人,据说与昙断和尚关系不浅!”
“无论如何,这僧人既来了,怕是天庭神道都要靠边站了……”狼豪摇摇头,叹息道,“唉,吾等这般散修,可不敢掺和到这等大佬的争斗中!”
张房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神色一变,抬头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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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这是未曾看透,执着于我,但君侯的‘我’,并非真‘我’。”
那僧人却不着恼,笑道:“贫僧观我,与君不同。”
他笑着笑着,脸上的凄苦表情散去,单手立掌身前,道:“如来法身,无边无碍,不生不灭,得八自在,是名为我!”
此言一出,便有无边金光涟漪自八方而至。连带着庙外的阵阵乌云,都被这金光驱散了大半。
那金光凌空一转,化作一条长河,直落下来,将这庙宇包裹、笼罩。
庙中的神念、意志都被镇压下去!
那两尊神灵第一时间就身形模糊,全身各处灵光绽放,竟有几分失控的迹象!
“冥河?轮回之法?”那平阳城隍收敛自身灵光,看着那条长河,露出了惊讶与惶恐之色,“昙延法师,你行的莫非不是香火道,何以会这生死道的法门?”
“涅槃之法,玄妙变幻,”那僧人微微一笑,“何况这门户之见,本是后天人分,吾等修行求法,寻的是未明之道,又何必要拘泥于这道统之分?”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那座神像,道:“贫僧既说,不以强法压人,况且君侯心中存着的执着,需要疏导教化,方能明了这铜人存在的意义!”
佛光如浪,将那神像淹没!
陈错的意志,正如风中残烛,像是随时要被排斥出去!
“我如今为河君,被他的佛光一照,意志动摇,居然连这河君神像都待不住,要被排斥出去,这神通手段,当真邪门!”
他正思量,却见那僧人一指点出。
顿时,四周景象急速变化,陈错就像是坐在疾驰的列车上,身边的一切景致都从两边快速划过、远离。
一片轰鸣中,陈错的意志化作一道似虚似幻的身影,落到了那金光河中。
周遭,是一片五颜六色。
前方,则是一名素衣僧人。
那僧人看着陈错,先是说了一句,随即面露愕然,道:“没想到,君侯的真身,此刻已然跳出了红尘五蕴,身居世外,既然如此,该是更能看清当前局面。”
他抬手一转,周遭一道道身影浮现又溃散,人生之花在其中绽放、凋零。
“如来之身,非是因缘;非因缘故,则名有我。若有我者,即常乐净!”
僧人浑身灵光绽放,透露出纯净无垢的意境。
“抛去了这凡俗迷雾,才能见得真我,要极致于清净,才能见得真心,不被繁杂所扰乱思绪,方能看出宿命因果之玄妙!还请君侯不要抵挡,贫僧要教你的,可助阁下见得铜人真意!”
他抬手一指,无数纯净意志自其身上蜂拥而出,就要落在陈错身上。
“人之患,在于好为人师,法师本是高人,何必来此蒙尘?”
结果陈错张开手掌,掌中玄珠旋转,纯白意志蜂拥而出,与那僧人驱使的纯净意志碰撞在一起!
顿时,周边颜色尽去,仿佛一切都归于虚无。
那僧人眉头一皱,露出了诧异之色。
“清净识?”
诧异过后,他马上恢复过来,叹息着道:“原来如此,原来君侯早就掌握了佛门精要,当真是天赋异禀,可越是这般,越是不能放任君侯为之,否则真要乱了原本的定数……”
“定数若能被乱,又如何能说是定数?”陈错靠着玄珠净识,抵住了这僧人的威势,重新掌握了一点主动。
他一挥手,纯净意志宛如利剑,直接搅动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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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之中,城隍与山神抵御着佛光浪潮,感到自身与信徒间的香火联系,都被这佛光遮掩,开始变得若有若无!
“吾等信徒所寄托出来的香火之念,居然会被这佛光切断!”
祂们心中越发的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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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天庭一直将佛门视为劲敌,甚至下令让各地神祇引导信徒,编撰佛家恶史,现在看来,怕是这佛门,已经摸到了香火之道的正统,放任下去,再过不久,天庭都要依附于佛门西天了……”
那山神说着,不由叹息起来:“那新任河君扶摇子,既被这昙延和尚盯上了,怕是……”
话未说完,那周遭的佛光长河,忽然被一道灵光之剑撕裂开来!
两尊神祇看着这一幕,都露出了惊讶之色,随即就看着那神坛上的泥塑,骤然破碎开来,而后一颗闪烁着光辉涟漪的珠子,转眼光辉灿烂,衍生出一道身影!
“化身!?”
两尊神灵一见,再次吃了一惊。
陈错此刻动用的,乃是青莲化身。
他深知对面僧人佛法高深,若以金莲化身应对,无异于班门弄斧,此刻青莲化身既成,稍一凝实,便道:“昙延法师,你乃高僧,又是长者,本该得尊敬,但你自去修你的禅法,来这里阐述道理,偏要说自己为对,你想要阻止吾等崩了你铜人,那就直说好了,绕来绕去的,道理佛法一大堆,忒不爽利了!我只问你,我若破铜人,你挡还是不挡?”
说着,他手中一扫,灵光与净念凝成一把慧剑,刺穿了对面的僧人。
但那僧人微微一笑,抬手做了个拈花之姿。
“君侯深陷我执之中,便是贫僧亲身至此,要说服你也是不易,不过既为神祇,便有香火,说不通神尊,说通了信徒,众念聚集一处,神灵之念,一样改变!”
说完,他手中绽放一朵莲花,花瓣四散,化作无数,遁入虚空,竟是循着香火之线,飘向那一个个河君信徒!
一人得道 第二百四十章 镇运由佛,四乐换人心
“一切众生悉有佛性!”
佛音轰鸣,河东地界,那千里苍穹原本还晴空万里,转眼云雾处处!
云层之间,锁链震颤之声遍布各处,层层串联,汇于普渡寺中的金身铜人!
当当当!
铜人震荡!
这庙中的几个僧人当即脸色变化,纷纷聚集过来——
时过境迁,见着陈错等人离去,不再占据此寺,那些散落在外的僧人,有好些选择了回归。
这普渡寺也就逐步恢复了正常。
昙断僧消失不见,这僧人一时之间群龙无首,难免显得有些散漫,但他们也知道,这座寺庙最关键、最核心的部分,正是那供奉着镇运铜人的大殿,所以每日里都会安排僧人来此驻守。
如今铜人生异,众僧不安。
但很快,就有个壮年僧人道:“这该是哪家法师在施法,要借铜人联络北地之人!”
“原来如此!”
“这是好事!”壮年僧人又道:“昙断法师去向不明,普渡寺群龙无首,现在既有法师遥遥驱动铜人,说明佛宗已经发现此处情况,想来很快就会派人过来主持局面了!”
“是这个理!到时定要让先前几个恶客偿还因果,让他们知道咱们佛门是有降魔金刚之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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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涌香火,骤然生变!
那镇运铜人阵遍布北地,今被调动起来,佛光落下,渗入各地香火人念!
“吾有大法,传于世人,虔诚归顺,可得大我!可得大乐!可得大净!”
宏大之声,传于大河两岸,深入人心。
这众生无论在做什么,都被冲击的心念震颤,随即便听得妙音入心——
“断世间凡夫苦乐后之乐!”
“大寂灭之乐!”
“一切知之乐!”
“身不坏之乐!”
恍惚之间,众人看到了一处极乐之地,不由生出浓郁向往!
那里好过中土,好过族中,好过自家!
人人向往,恨不得那佛国乐土降临身边!
“向佛!拜佛!求佛!”
瞬息之间,陈错便察觉到,寄托过来的香火之念中,人念急速扭曲,呈现无穷佛性,生出了浓郁求佛之念!
与此同时,循着因果联系,陈错明白了其中缘故——
“这是借镇运铜人在施展神通!”
那镇运铜人共有四个,分布于北方,将整个北方的黄河流域都纳入其中,以过往历史中的中土汉家残魂为根基,镇住北地汉家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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