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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林如渊
    因此,所谓天命,虽然可怖可敬亦可叹,但也可谓处处都是转机。许许多多的一瞬间的机遇一闪而过时,只看谁能发现,更看谁能即使抓住,并且能够正确的利用。

    林苏青沉沉地思索着,他需要尽可能的察觉每一丝可能,和每一次机会。

    帝君不在丹穴山,帝后因违背对父神的承诺而沉睡不愿苏醒,而二位太子又相继假若天界在此期间对丹穴山做出十分过分的事情来狗子低声喃喃自语,忽然猛地浑身一抖,惊恐万状怕是等不到五百年的涅槃,先祖就会就会提前醒来!那主上那主上岂不是狗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哭声之噪,嗓门之大,震得他们耳洞子疼,那几只小熊猫都不由得哼哼唧唧地捂住了耳朵。

    林苏青薄唇抿成一线,不禁感叹狗子的思维总是不在同一条线上,他无奈地以眼尾瞥向狗子,毫无安慰的意思。只好直白的与它说道:做了什么能把凤凰先祖逼得提前苏醒,那届时,你觉得凤凰先祖会给天界好果子吃?

    将狗子说得一愣,哭声即刻止住,嘴都尚未合上。

    见它大嗓门停罢,林苏青继续说道:丹穴山怎样也是神域,据我了解,但凡牵扯神域之事,旁界只有建议权,绝无处决权。那么于公来讲,即使丹穴山没有帝君或是储君坐镇,天界也绝无权利代替他们对丹穴山做任何决策,以此推出假如天界对没有君主坐镇的丹穴山做出什么有损丹穴山之事

    怕是狗子又串了线,林苏青连忙转口道:为了更直白一点,咱们不妨这样理解即使哪界在此期间拔了丹穴山的一棵草,或是踩了丹穴山的一只虫蚁,是否都可以理解为侵犯或是攻击?

    夏获鸟附道:这就好比,在主人默许的情况下当面碰,叫做拿;主人不在,便是偷。

    对。林苏青从容道,也就是说,天界不敢轻易地或是直接地对丹穴山出手。更不会为了打垮丹穴山,做出过分到逼得凤凰先祖显世的事。若是当真如此,恐怕就不止是对丹穴山了,当凤凰先祖剑指天界,其他神域焉能不配合?

    不消说别的神域是否合盟,单是沉睡的凤凰一脉全部苏醒,天界就难以招架。夏获鸟认真严肃地分析道,凤凰一脉,若非自愿化寂,则永生不死不灭。千千万万年来,无数凤凰沉睡于山川河海各自看中的地界,如是先祖号召,谁敢不应令。

    那天界会怎样对付丹穴山?狗子总算绕过弯来。

    我想,天界应该也正在思考接下来的对策。林苏青双手抄在胸前,神情整肃,毕竟谁也没有想到丹穴山的二太子会与林苏青这个大祸患同归于尽,二太子一死,如是就连列罪都没有办法列了。

    他们的原盘计划被打乱了,暂且又无法直接对丹穴山采取什么动作。夏获鸟摩挲着下巴尖思索着,这样说来,天界眼下的为难,堪比你们找到办法唤醒二太子啊。

    也不见得。毕竟我们有五百年的时间去找,不算太急。林苏青微微一笑,而五百年里,天界又会有多少妖族位列仙班呢?

    他摸着地枇杷毛绒绒的脑袋,安然道:对于普通修行者来说,成妖比成仙容易。而鉴于当年祈帝出面与天界签订的条约,作为妖族修仙,难道不是一种捷径?

    夏获鸟思道;如此看来五百年如果天界不主动做出什么改变的话,很难说自己不会被改变。

    这么说他们比我们更着急吖。狗子忖道。

    谁说不是呢。林苏青沉稳道,原先,我们在明,天界在暗。而如今,二太子与祸患林苏青死了

    天界在明!我们在暗!狗子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林苏青认同的点点头,持重道:所以天界有什么动作,我们只需要见招拆招就好。

    那你们首先需要至少一个探子在天界。夏获鸟冷静提到,好提前告诉你们天界有什么动向。

    啊对!探子!山苍子可以做探子!狗子脱口而出,当即反口道,哦不,他摆明是丹穴山的天界肯定什么也不会告诉他的,现今怕是一有行动唯恐避之不及,怕他泄露了出去。

    关于探子我倒有一个不二之选。林苏青将卧在他腿上的地枇杷放下去,捡了捡不小心飞到了桌子边缘上的毛发。

    谁?

    在夏获鸟与狗子的讶然与期待之中,他停下了手,抬起脸来,有条不紊地说道:凌霄仙子。

    凌霄仙子?狗子怔愕,怎么会选她?她可是天帝最宝贝的幺女。

    林苏青恬然一笑:女儿家,越宝贝越容易叛逆。

    ?不止狗子,连夏获鸟也对他这句话有所怀疑,怎么说?

    林苏青饶有意味道:丹穴山已故太子子夜元君,当年不正是个例子吗

    谁也没有话说。都愣了片刻之后,夏获鸟含蓄道:女子更易为情所困,这不该成为话柄。

    嗯嗯狗子点点头无声应到。此后又是一番沉默,

    忘了还有一个。林苏青忽然道,打破了尴尬。

    谁?他们更为期待。

    这要问追风了。他不唤它狗子,它倒有些不习惯了。

    问我?

    五年前,那天界调派天蓬真君他们下界协助那三只眼捉我上天时,幸得你与主上及时赶来救援,否则我怕是要化成灰灰了。

    嗯嗯怎么了?

    我想问的是,当时肯定是暗中捉拿我,后来具体是谁去向你们通报的消息?

    嗯?狗子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如果有,应该是直接告诉的主上,我当时正在干什么来者它回想着当时自己的行为,唔想不起来,总之我是突然看见主上从我头顶上空急急掠去,我就紧忙跟上了!

    会不会就是凌霄仙子呢?

    不可能是她。狗子一口否去,如果是她的话,就算天要砸在丹穴山顶上,主上也不会见她的。

    那就可惜了。林苏青惋惜道,那位通报你们的恩公,本该是最为稳妥的选择。

    一无所措的时候,大家都选择保持沉默。而几只小熊猫却都只能眼巴巴的瞅着,听不懂,不掺和。

    小木屋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它们默默地去边上从先前抱来的水果树枝里选出月亮树的树枝编成圈环戴在脑袋上,靠着月亮树的光亮,凑到他们边上去,权当是灯盏。它们踮着脚,将事先准备好的月亮树的果实凑到夏获鸟跟前,那果实含有非常高的油脂,类似于蜡烛,它们在当中插着用稻草搓成的绳线当作是蜡烛的烛芯,高高的举着,示意夏获鸟施法帮忙点燃。

    便个个顶着月亮树的藤帽,手捧着蜡烛,在桌子前头站成一排排灯。

    满堂的沉默与杳杳的夜色融为一体,闪耀的灯火与月亮数绿莹莹的幽光将沉默显得凝重而寒凉。

    你似乎已经有了不少谋划?夏获鸟倏然问道。




第三百二十二章 重振旗鼓(第二更)
    谋划谈不上,不才的突发奇想罢了,还需要不断地去细思琢磨。林苏青谦恭难掩眼底的黯然,只是觉得前者以血汗与生命为我们留下了路,不管有多难,作为后来者都应该继续走下去。至少要将心意延续。

    始终端着臂肘捻着下巴思考的夏获鸟,十分认同他的想法,她放下胳膊搭在桌面上,轻松道:说得对,总不能因为伤痛而停滞不前,不能做情绪的奴隶,更不能成为悲哀的懦夫。

    狗子原本已经立起来的耳朵,因林苏青言下之意的提醒,瞬间又耷拉了下去。道理它是明白的,可就是走不出这个情绪的坎。说不得,念不得,想不得。

    又气又恨,恨自己不争气,恨没能及时阻拦,恨没能及时救下;气着自己走不出情绪的这道弯,气着所有的不公的发生,更气着已然发生的事情,它无可奈何,无法重来。

    你方才说要让天帝过得不痛快,是认真的么。狗子撅着嘴委实不情愿与他说话。

    林苏青毫不犹豫回答道:当然,而且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有这个本事?

    现在没有还击的本事不代表我就不得不永远的避着他们。虽然他可以永远的避着,比如永远隐在山水之间,可是这不是他的脾性,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只要肯努力,谁还不是个潜力股呢?

    潜力股?狗子疑惑地看着他,越发的猜不透他,不由得感慨果然是丹穴山亲生的性子一个调性。

    见狗子的神情有所恢复,林苏青趁热更是拿自己来调侃道:再如何我也是个神仙种,即使算不得神仙,最差也是妖帝的崽。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林苏青就是弄不死天界,我当个搅屎棍,搅和他们总可以不?

    咳夏获鸟清了清嗓子,还是要有一点大志气的。

    我这不是开玩笑呢嘛。林苏青坦然一笑。

    哦哦是嘛,怪我太较真了哈哈哈哈

    呵呵呵

    夏获鸟与狗子都想要配合他,可惜都笑得十分尴尬。谁都知道谁的情绪都不可能说散就散了,那道迈不过去的坎终究是心中的一块疙瘩,那位不醒便解脱不了,只能先藏在心中,各自哀叹。

    彼此都心照不宣,假装都暂时放下了。

    嗯话说不是我泼冷水啊夏获鸟蓦然开口,理想的确很是丰满,就是咱们的目光也不能总是放得太远,还是得考虑考虑眼前,你们说对吧?这个首先关键就是这个首先,首先该从何着手呢?

    一语道破,顿时一道道目光甩向林苏青,空气瞬间凛冽如寒冬。

    咳呃不要这样严肃,说正经事不是非得要板着一张脸说才算正经他竟是没来由的紧张起来,生怕对不起这一双双期待的眼睛。特别是狗子的眼睛,俨然他说不出个希望的火种来,它就要立刻上火扑上来咬死他。

    首先他们如是端肃,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我们要离开这里是肯定的。

    你出去不怕死吗?狗子问道。

    不是很怕。林苏青怂了一怂,但他多少也有点把握,主上将我的气息隐藏得极好,曾经的一切皆可证明他们只能从我身上的魔气追寻到我,而只要我自己不显露,天界即使有千里眼与顺风耳,也探寻不到我的踪迹。至于另外两界,除非我已经暴露,否则魔界与妖界也无法知晓不是吗?

    可是你一出去,肯定是要搞事情的,那你幻术一使,不就自己暴露了?天下间会使幻术的屈指可数,算上你统共也就五个,你一个,已故的我前任主上子夜元君算一个,白泽神尊算一个,这就去三个了。

    狗子掰着小爪爪认认真真地数着。

    另外两个是出自天瑞院的学生,有说已经死了,有说还活着,总之谁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但那两个都不是主修幻术的,我听说其中一个善毒,另一个善医,而且是两名姑娘,请问你就算要浑水摸鱼,那你打算冒充哪一个?

    我也不是只会幻术不是?

    那你要用符令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逼急了你什么都忘了就会画个敕邪令,而世间会敕邪令的,尚且还活着的只有三个,一个是帝君。狗子说时极其尊敬地朝东方拱了拱爪爪,一个是山苍子,另一个就是你,你打算冒充哪一个?

    我可以学别的本事。林苏青道。

    学?说得容易?和谁学?你现在敢拜谁为师?不是羊入虎口?别人是不远千里拜良师,你怕是不远千里送你的项上上人头?狗子虽然凶横的一点,但也句句属实,都是为他着想。

    听着气归气,却是不好发作。但也不等他回答什么,狗子又叽歪上了。

    难道跟她学?她能教你的怕不是早就教了?剩下的恐怕她不能教,也不敢教,教了你一展示自己的本事她也怕暴露身份。狗子说得头头是道,我猜她曾经也是个到处躲命被主上救过的‘祸害’,否则如今怎敢如此不要命的帮你?哼,念在她是为了主上的份上我才懒得刨根问底,否则我非要揭穿她的真实身份不可!我追风平生最恨这些藏头露尾的!

    那你也该是个祸害。这下她俩吵上了。

    我本来就是祸害,我也没说过我不是啊?我要不是祸害,我能得这身毛?狗子说着抖了抖浑身的毛发,故意得瑟,好气她,怎么着?看小爷的毛养得亮不亮?

    方才都板着脸一脸严肃,这才一转眼就掰得面红耳赤。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性情中人,性情中人林苏青打着圆场,好了好了,咱们先说正经事。

    瞬间,又是一双双眼睛不约而同的甩向他,就连在一旁排排坐捧着蜡烛顶着绿幽幽的月亮树的萤火的小熊猫们也纷纷投来了严肃的目光。

    他们的目光在昏暗的光亮下,肃穆之中透着一丝丝说不上来的诡异知晓原委的知道那是一双双期待的眼神,不知晓原委的,怕是要以为他们正密谋暗杀的那个人林苏青,突然出现在了密谋现场。

    咳咳林苏青紧张得嗓子发干发痒,我先说说我的想法,是方刚想到的,还不成熟,你们且听听看,可行不可行,不可行的话,咱们可以继续讨论,讨论出可行的法子

    有屁能不能干脆地放?一向爱唠叨的狗子颇嫌弃林苏青此时的絮叨。



第三百二十三章 说动就动
    林苏青左思右想后,觉得当前没有别的法子可选:我的意思是,我跟着你学,先从简单的基础的学起,然后等你恢复正身后,再学习难度高的?

    诶?狗子一声嗤笑,你莫不是没睡醒呢?

    你同它学不了。夏获鸟道,她与他们作为初次见面,却完全看不出她有什么因为陌生而产生的距离感,就连她自己都没有这样的感觉。话里话外的轻松与随意,仿佛大家早已是熟识。

    此话怎讲?换作林苏青讶异了,未曾想还有学不了的本事,以他的出身来看,他的资质应当不存在哪一样障碍。

    从古至今,世间诞生过不少战无不胜的战神,但追风这一例,独他一个,即使它被罚下来了,也无可取代。夏获鸟自然的讲述,没有特别要褒奖狗子的意思,也叫人听了心生敬仰,忍不住好奇它的过往辉煌。

    追风神君,是一名天生的刺客型战士,可谓无与伦比。

    刺客?战士?

    林苏青瞠目不解,在他的理解中,刺客与战士本该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作战风格,譬如战士在他的心目中,战士便约等于威武雄伟,即使没有魁梧的身姿,也一定具有勇猛无畏的风格。有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是那种以一敌百骁勇善战的霸主。而刺客,在他理解里,相当于是战士的反面,截然不同,此刻应该是灵巧的,纤细的,是以令敌手防不胜防的突袭为主

    嗯。总之很强,亦很独特,我不好形容。夏获鸟在脑海中找寻着的最恰当的修饰词,试图形容给林苏青听,找寻了许久,还是无以表述,难以形容,总之你等他恢复正身了,寻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与他实在的切磋一场,你就能看明白我的意思了。

    完全学不了吗?林苏青不死心的问道,毕竟这也许是唯一的可能。

    学不来的,就如同凤凰天生能狗涅槃苏生一样,那是他的天赋本领。夏获鸟偷偷量了狗子一眼,唯恐它因此便猜出了她的身份,遂不敢再多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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