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

”长毛男的语气很诚恳，接着说道：“如果能够顺利地回到西南基地，我就打算着手执行这两件事，现在情况已经成了这样，只有尽人事，听天命，如果真有那么多神仙，就保佑六十年后，世界上还有足够的人口能够支撑到永冻时期结束吧。
”
“不是我给你泼冷水，就人类本身的劣根性而言，一个字，难！四个字难上加难！”太岁冷笑着说道。
“起码那二百人在这两天还没有出现你说的劣根性吧？”王平毕竟来自于人类，多少还是要为人类辩护的。
“那是因为有外界的压力！他们很清楚，不团结只有死，就这么简单。
真要有你所设想的那么一天，别说两万人，就是几千人聚集在一起，进入西南基地里，只要环境安全了或者说，他们觉得安全了，你看着吧，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太岁接着举了个简单例子：“你被见准哭的电磁脉冲弹弄昏后，那才几天，不就开始内讧了？别跟我说你打算成为人类的守护者，就你那性格，没指望，假设一边是多数人，他们为了自己私欲，就说因为食物短缺，要将年老以及幼小的人类杀掉。
如果你是统治者，会同意吗？相信我，山林会同意，甚至段天星会同意，但是你做不到，最后只能导致大家抱团死在一起。 ”
“可是我从来没想过成为什么统治者啊，我知道，你说的对。
这种事情一旦发生，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所以，等到所有的事情都上了轨道，我打算让段天星作为基地的管理者。 。 。 。 。 。
”王平的话让太岁睁大了眼睛，立刻打断他问道：“什么？如果基地里真地凑足了足够人类繁衍的标本，而且运行正常，你打算离开？”
王平摸摸鼻子。 对于太岁那种如同漫画效果的惊诧表情有些不习惯，接着解释道：“是的，你看，我，野猫。
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确实也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所以，如果有一天，西南基地完全建设成我所想象的那样，那我就会带着野猫寻找个荒僻的地方，静静地过完余生。 再说，你真愿意无所事事地在基地里当一辈子老鼠？”
“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算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算我一个，哦，暗割愿意地话，也带上她吧。
”太岁满脸的无奈，苦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某个家伙眼睛都不眨就干掉七十人，心肠终于硬起来了，你啊，还是那个滥好人。 ”
“这就叫激流勇退。 你懂什么。 ”
“我不懂。 我不懂，什么激流勇退啊。 你的冷笑话比我说的还难听。 ”
“我休息一会，你先盯着吧。 ”
太岁看着有些孩子气的长毛男，摇摇头，接着趴在草地上，借着月色继续观察着油轮。
“太岁。 ”王平趴在那里突然说道。
“恩？怎么不接着说了？”太岁的声音很平静。
“我想野猫了。 ”
“这没啥丢人的，我还想暗割呢，你不光想野猫了吧？”
“如果给我和野猫重新克隆个身体，我是说，正常人的那种，你觉得可能吗？”
“我就知道，你还是要问这个问题，可能是可能，只是脑移植地风险很大，你已经移植过一次了，野猫的情况你也知道，你们两个都进行再次手术，而且能够正常恢复的可能性，用我明说吗？”太岁的语气难免有些低沉，毕竟王平和野猫还有成为正常人，生儿育女的可能，可是他自己却连这种可能都没有，起码，目前还没有解决办法。
谁让繁衍与生存是生物地天性呢？
“我知道，其实辅助计算机已经测算过了，我也就是随便问问。 ”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各自想着心事，也都在思念远在东亚的爱人。
时间就这样流逝了，直到驳船第二次卸完货物，再次开往油轮，两个拥有着超越正常人许多的能力，生命力比蟑螂还顽强，却为了能成为正常人而烦恼的家伙，离开了监视岗位，向小镇地码头摸去。
“最后确认，该杀就杀，不要手软。 ”太岁可能是因为王平提起了野猫，特意嘱咐道。
“放心，不要总这样罗嗦，小心暗割不要你。 ”
“切。 。 。 。 。 。 ”
视线所及，码头上的岗哨有十六七人，暗哨六处，王平与太岁几个小时监视下来，凭借着两人超越常人的感知能力，早已经摸准了暗哨的位置。
暗哨的观察区域主要是对外，只有两个分别监视码头两侧的情况，其中右边的那个已经瞌睡了两次，都是被耳朵里的通话器叫醒地，现在，这个暗哨已经开始了第三次瞌睡，其实就算他睁着眼睛，也很难分清沿着码头碎石堆前进的两人，太岁将自己外型颜色都模拟成石头堆在月光下的灰黑色，顺便临时弄了层石头皮也将王平包裹起来，在距离驳船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慢慢地滑入水中，等待时机，最佳的潜入时机是驳船启动的那一刻，螺旋桨造成的波纹对声纳会有干扰效应。
海水很凉，为了不暴露目标，王平特意降低了电磁肌肉的温度，而太岁本身地体温完全可以和自然环境同步，只要不是接近零度就没有问题。
如果光是水温低还可以忍受，可是那些海藻实在是太臭了，腐烂地海藻不断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大分子气体，长毛男只能关闭了模拟嗅觉，太岁直接将用两个肉膜将鼻孔堵塞起来，生物武器并没有完全转换成战斗拟态也是怕一会潜入船上被人看见，普通人外型或许能够蒙混过关，如果是生物武器地外表，那肯定要触发警报的，因此，太岁仅仅进化出眼膜、耳膜、鼻膜与吸盘。
两个人完全放松身体，沉到三米下漆黑一片的海水中，借着海浪拍岸波动做掩护，摸索着象船底靠拢。
王平的闭气时间大概二十分钟左右，靠这个时间躲在驳船的船尾附近，是足够了。
这里除了海藻，没有丝毫生物活动的痕迹。
就在螺旋桨启动的一瞬间！距离船尾十米左右的王平依靠辅助计算机感知着水流，拉着太岁沿着海底的粗糙砂岩全速前冲，等到螺旋桨完全将水花搅起的时候，两人已经安全到达船下，太岁依靠手足的生物吸盘，呈大字形态，紧密地贴在船底，王平也借了太岁的光，同样弄了套生物吸盘将自己贴在船底。
随着驳船的震动前进，王平发现驳船底部不是那么平整，他又不能象太岁那样自由使用吸盘，似乎自己随时要被水流带下船去！长毛男尽力稳定住身体重心，用肩膀撞了撞处于黑暗中，完全不清楚情况的太岁，这是两人约定好的‘肩膀语’，太岁立刻腾出一只手，帮助王平保持稳定。
有了太岁的协助，王平整张脸都贴在船壳上，索性换了个角度，将耳朵靠上去，仔细倾听着里面的动静，辅助计算机自动将嘈杂的发动机声音过滤掉，王平依稀听到了船舱里的对话声。
倾听了一会，没什么重要的消息，无非是小镇里的闲杂事情，谈论最多的是如果新诺里被商会控制住，小镇上的人是不是可以在那里横着走了。
看来，这些驳船上的家伙，可能不知道商会身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如果他们知道商会想做什么的话，恐怕就不会在这里如此轻松的谈话了。
对话中有一个奇怪的词引起了王平的注意，他们反复说着‘软骨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王平弄明白，船身一震，已经与油轮接舷，靠着太岁的帮助，王平才勉强从驳船底部挪动到油轮的侧面，这次比预想中要方便的多，常年的远洋航运，使油轮吃水线以下的船体与那些在沿海死亡水域航行的船完全不同，上面附着了各种海洋生物，简直如同活动的珊瑚礁，打算依靠吸盘移动的二人，干脆用手扒脚踩来保持平衡，缓慢地向油轮锚链爬去。
频繁的装卸货物，确实放松了船员的警惕，同时，这些家伙也确实太信任生物磁场扫描器的能力，所有人都注意着那些重要的武器设备，太岁和王平很轻松地就摸到了船上，船甲板比想象中要干净许多，明显是有人经常打扫，两人当然不会在甲板上奔跑，随便找了根够粗的通气烟囱，下到船内再说。
通气管内的环境就相差很多了，有些地方的灰尘已经到了十厘米的厚度，能在摇晃不停的油轮上积累这么多的灰烬，估计这百年来，都很少有人来清扫这里。
下了十五米，通气管出现了岔路，王平先是用手势询问太岁，是否知道岔路通往什么地方，得到否定的的答案后，长毛男决定赌一赌，从岔路走。





蹉跎 第一百四十二章 抢货(上)
第一百四十二章 抢货(上)
根据太岁的记忆，两人现在位于船头下的第三层，也就是吃水线附近的那一层船舱，需要通过整个油轮才能摸到驾驶仓，只有控制了那里的计算机系统，才能算是拿下了整个油轮的控制权，这个时候再使用油轮上的防御系统，别说是驳船，就是那个小镇，说要清晨之前推平它，绝对不会等到太阳升起来。
王平开始还想直接通过武器控制线路来接驳控制室的计算机系统，检查后才发现，这些乱七八糟的武器都是在战后安装或改造完成的，根本没有所谓的计算机通讯网络，操纵他们的线路是最简单的机械控制线路，驾驶仓的计算机系统通过类似电话线一样的低电压电线发送简单的指令，使某个武器系统做出开启、关闭、自动瞄准、射击等等简单动作。
毕竟，油轮本身是民用的，油轮的控制计算机也是民用的，即使改造之后，可以承载生物磁场扫描系统与声纳系统，那也是因为原本油轮上就有探测礁石与海洋大型哺乳类的民用级声纳、磁场扫描系统，在当年，估计也就是将这两样系统简单升级，以满足武器系统的最低需要罢了。
或许在战前那些专业军人眼中，这种改造简直和幼儿园小孩子的游戏差不多，但是，那毕竟是在战争爆发之前，人类文明处于顶峰的时期，而现在，能做到这一点，在科技严重倒退的今天，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在战争刚结束的那段时期，也是相当困难的，所以，能将油轮改造成现在这个模样的人。
或者人群，相当不简单。
感慨归感慨，这也意味着王平与太岁必须进入驾驶仓才能从根本意义上控制油轮，起码要把油轮各个空间封闭起来，然后再想获得油轮的控制权就会轻松许多。
经过仔细观察，船舱内部地各个角落，都安装了监视系统，就连通气管中也在转角处弄了两个红外激光报警装置。
只是这种小东西想要拆除，对于王平来讲实在太简单了，不用两分钟，两人继续前进。
爬过三十多米之后，王平突然停下了脚步，利用模生躯体的柔韧性，在通道中翻了个身，这下他与太岁头对头。 而下面则是个换气孔。
引起长毛男注意的不光是换气孔冒出的热风差不多有三十度，还有从换气孔处看到的奇特画面。
那是笼子，大小在一立方米左右的牢笼，每个笼子里都放着一个人形生物，或者说人类更准确。
但是他们却有着人类无法企及地柔韧度，似乎很轻松地就可以把自己的身体塞到笼子里。 这种情况更象是在表演柔术。
两人正在狐疑，这些年纪看起来在十五六岁，无论男女都是**的人。 男性几乎看不到性特征，而女性则拥有超越正常同龄少女地第二性征。
“某种性奴吧？”太岁的利用口型和微弱的次声波说道。
“**不离十，反正不会是好事。 ”王平表示同意。
王平正准备转身接着爬，忽然房间里的红灯开始闪耀，这时正好是凌晨四点，那些笼子并没有锁，那些本来沉睡的少男少女，纷纷从笼子中钻出来。
开始在并不宽余的船舱里活动手脚。
两人好奇心大起，保持原地不动，观察这些半大孩子要做什么。
离开笼子后，从表面上看，这些孩子如果穿上衣服，都是交尾表演场里的高等货色，但是，经过仔细分析他们的身型动作之后。 王平和太岁不约而同地下了个相同地结论。
这些孩子是杀手，而且是基因改造之后。 接近人体极限的杀手！
以其中一个女孩子为例，她拥有足够让男人疯狂的胸围，丝毫没有体毛遮掩的圆润下身，同时，一双修长的美腿完美无暇，尤其是走路地时候，盈弱摇摆，再配上结合东西方人种特点的精细面容，只需要勾勾手指，就算是那些城主、镇长等等拥有势力的人，也会努力博取美人青睐的。
这些，只是外表。
从少女活动身体所产生地肢体变化来看，她浑身的骨骼、关节、肌肉的柔韧性相当惊人，已经超出了正常人体能够承受的极限，如果利用这副身体来杀人，最简单的应用模式有两种，第一种是在交配过程中，利用身体柔韧性的优势，可以将对方勒死，甚至勒断肋骨戳穿内脏，造成内出血而死，第二种更加残忍，这些男女的身体四肢完全可以作为一种人体鞭子使用，只要他们的手指脚趾强度足够，就可以利用指尖地高速运动撕裂目标的咽喉，生挖出对手的眼睛！
估计这些少女少男属于特殊的暗杀改造人，为了保证身体的柔韧性，并没有移植皮下装甲等东西，也就是说，他们如果上战场，战斗力与普通人差不多，被子弹打中，也会死，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能发挥自身的实力。
估计货物快卸完了，天亮之后运输队就会起程，两人收敛心思，沿着通风管道继续前进，一路上解决了六处老旧却依然运转的报警装置，太岁顺便吃掉了几只小老鼠，幸好有辅助计算机指示大概方向，两人才能在复杂的通风道中寻找到靠近驾驶仓出口。
通风管道也进入驾驶仓，入口太小，正常人无法通过，但是这对太岁来讲，根本不是问题，生物武器先用拟态出来地触手眼当作探测工具，从通风口地缝隙慢慢伸出去，观察船舱内的情况。
里面看起来和普通地油轮驾驶仓没什么区别，除了仓内的玻璃窗早就损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胡乱拼凑的透明塑料板，而驾驶仓的顶棚上，悬挂着几块厚实的装甲板，随着船身的摇摆在轻轻地晃动，估计一旦有紧急情况发生，这几块装甲板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放下，保护驾驶仓内的人员安全。
整个驾驶仓的面积不大，舷窗呈现半圆形，两侧早已经被封闭的十分严密，乌黑地铁板镶嵌地连丝光线都无法透露过来。
面对着塑料板舷窗是两排的控制台，传统中的那些船舵什么的，根本不存在，控制台上包括各种仪表和监视仪器，多数看起来还能运转，有几个地方被拆卸掉了，露出的空洞被塑料布遮盖上了，整体上来讲，驾驶仓里整洁、干净，说明这个船长对部下的要求也很严格。
靠近驾驶仓后部，格局有些奇特，一共有八个类似驾驶模拟器之类的桌椅摆放在那里，看样子就是简略的武器控制系统了。
从单套系统上来看，包括二维视频屏幕，控制手柄，以及几个简单的控制开关，完全适应那些没什么文化水准的战后人员使用，这让长毛男对改造者产生了一丝钦佩，即使给他足够的材料，还有辅助计算机帮助，王平也不可能比这个改造者或者这群参与油轮改造的人做的更好。
驾驶仓里一共有五个人，都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有的打着哈欠，有的在闲聊，就是没有人在看监视器。
太岁先是确认里面没有类似船长的家伙，这才放心地开始释放催眠物质。
在会长的记忆碎片中，只找到了船长的长相，却遗漏了有关船长的能力，只知道与人类行动有关，这让两人在大感头疼之余，却也不得不小心谨慎，如果船长正好在驾驶仓，太岁绝对会直接释放神经性毒素，以最快速度杀掉里面人，原因很简单，能成为船长，肯定不是普通人，对付他这样的一方势力首脑，绝对不要抱着侥幸心理，见面就要下杀手，用王平的话来讲，面对未知的敌人还说废话的家伙多数是死的最快的家伙。
差不多等了一分钟，五个人都进入了深沉地睡眠，王平和太岁这才轻手轻脚地从通风口爬出来，落地之后，两人不多说一个字，长毛男立刻开始利用辅助计算机破解油轮的控制系统，而太岁则抓紧时间吃人，尽快读取他们的记忆。
辅助计算机图形化之后，除非特殊情况，才会出现文字提示，油轮本身是民用的，还是战前国际通用的操作系统，破解起来并不困难，王平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完全取得了油轮的控制权。
太岁这边也将五个家伙吃的差不多了，演化出五个和太岁现在外表同样的分身。
“从监视器上看，油轮里的物资差不多搬空了，不过，他们显然还有点东西需要运走。 ”王平指着两个屏幕说道。
“没找到有关船长能力的具体记忆，看样子都是小角色，不会知道太多东西”太岁凑过来端详着，接着问道：“这些人看起来和天空他们差不多啊，都是奴隶战士，你有什么打算？”
“原本的计划改变一下，你去解决在隔壁休息的船长，我来替他下个命令，如何？”王平看着那些刚刚醒来，表情麻木，眼睛中丝毫没有生气的奴隶战士，笑呵呵地说道。
太岁带着分身向门外走去，出门的时候丢下一句话。
“爆发户，别把嘴笑坏啦！”




蹉跎 第一百四十二章 抢货(下)
第一百四十二章 抢货(下)
“喂！最后一船货了，醒醒，被队长发现可是要关黑屋子的！”黑鬼推推斯宾罗夫，低声说道。
“最后一船都是人，又不用我开铲车，有什么好担心的？”斯宾罗夫迷迷糊糊地说道。
说归说，他还是从地板上站起来，拍拍有些发凉的屁股，作为复苏会的外围会员，斯宾罗夫甚至不知道自己加入的组织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和黑鬼一样，都是附近小镇上的居民，也都以为他们是在为新诺里商会效力，只要新诺里商会完全控制新诺里，他们这些小人物就会有机会成为小头目，物资供给当然会好上许多。
现在，新诺里已经大部分落入了商会的手中，只有极少量的帮派死硬分子在与商会巡逻队周旋，为了尽快控制局势，商会的二号人物在接替了老会长的职位后，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调动后续的这些人员车辆去新诺里维持秩序。
黑鬼其实并不黑，只是他在幼年的时候被某种虫子咬过，侥幸没死，脸上被咬的地方形成了一大块黑斑，这才有了黑鬼的外号。
“你说也是奇怪，为什么不用那些奴隶战士搬运货物？最后一船怎么也有一百五十个奴隶战士吧？”斯宾罗夫接着抱怨着。
“听队长说，那些战士的脑袋里装了什么东西，如果不定期处理他们会死，所以才甘心卖命。
”黑鬼举起指示用的火把，在空中画着圈，指示驳船靠岸，接着说道：“就刚才咱们弄的那些东西，据说里面还有什么仪器，那些家伙杀人都杀成木头了，你让他们开枪可以。
搬运货物，不摔成碎片才怪，听说了么？商会会长在新诺里北门外指挥竟然被干掉了，副会长带队进攻却毫发无伤，真是撒旦看中的人，肯定活不长啊。 。 。 。 。 。 ”
“好了，你们两个，别在那里嘀咕了。
眼睛都放大一点！注意与这些家伙保持距离！如果他们中的一个突然有兴趣拧下你的脑袋当夜壶！相信我，新任会长大人绝对不会介意的！”公鸭队长在黑鬼地背后吼叫道。
“队长还是那么严肃！”黑鬼立刻向斯宾罗夫挤挤眼睛。
“就是就是。 ”斯宾罗夫立刻点头同意。
“你们两个臭小子！知道我的耳朵比正常人灵敏许多，估计拍马屁是吧？”公鸭队长依然用他那副公鸭嗓子怒吼道。
能当队长，多少有点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公鸭队长的听力比正常人要灵敏，能够分辨细小的声音，也算是有些变异的人类，更难得的是。
他这种能力不受噪音或者高分贝声音的影响，即使是那种能让正常人难以忍受地高音，对于队长也没什么伤害。
用队长自己解释的原因是，他所听到的所有超过正常人接收范围的声音其实都会转化为眼前的图案，从小他就尝试着分辨这种图案与声音的规律。
时间长了，也就能从图案上知道那些人在窃窃私语些什么了。
队长的外号却来自他的嗓子，没办法，凡是听过他那如同金属摩擦般声音地人。
都会印象深刻，后来，干脆全镇子的人都叫他公鸭队长了，其实这个队长人不坏，标准的冷面热心，对镇子里的人很好，就是在镇子外面遇到那些穷困潦倒的流浪汉，也会经常做做善事。
将自己晚上地酒钱打进他们的脑袋里，结束这些倒霉鬼在荒野上流浪的痛苦生活。
两人吐吐舌头，开始安心干活。
驳船在晨曦中缓慢地接近码头，船上黑压压地一片人头，各个身材粗壮，领头的大汉身高超过两米，混血儿，光头。 高额骨。 高鼻子，厚嘴唇。
一只耳朵上少了半个，浑身肌肉纠结，套在他身上地防弹衣紧绷绷地，双眼目光炯炯，船还没停稳，他抢先一步跳下船。
黑鬼笑嘻嘻地上来打招呼，刚想张嘴说点什么，却被他那两道冰冷的目光噎了回去。
“你们管事情的在吗？”壮汉连句礼貌用语都没讲，直接说道：“叫他来见我。 ”
“祝蘑菇丰收。 ”公鸭队长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挡在两个小年轻的身前说道：“我就是小镇的保安队长，有什么事情对我说吧。 ”
壮汉弯下腰，将脸凑到队长面前，极其不礼貌地说道：“船长接到新任务，这些卸下来的货要重新装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