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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嗨,道长,你可别小看一块牌位的威力啊。得不到永远是好的,逝去的才是永远怀念的。如果那女子是一抹白,久而久之就是二公子的床前明月光了;如果那女子是一抹红,那这会儿已经是二公子心上的朱砂痣了。你说吧,你要我嫁给一个永远都不爱我的人,或者说心里永远都不可能有我的人,你这不是诓我么?对不对?”陈秋娘脆生生地说,语调抑扬顿挫。
老头仔细想了想,觉得陈秋娘说得实在有道理,便是点点头,说:“你说得很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不过——”
“道长啊,你都无言以对了。就不要再做多余的挣扎了,好不好?”陈秋娘打断了老头的话。
老头不高兴地说:“没礼貌,打断我的话。”
“你说的不拘小节。”陈秋娘小声嘟囔。
“苏丫头啊,时间会解决一切。还小,你不懂。”老头叹息一声,尔后说,“你要真喜欢我这徒弟。你就要大胆一点。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啊。”
“你看好我啊。所以,几十岁的人了,还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暗害我跟你徒弟啊。”陈秋娘径直就说了。她从方才就推测出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肯定是这老头觉得苏樱这丫头也不错。如果生米煮成熟饭,苏樱跟张赐在一起了,那么,张赐就会越来越少去想念陈秋娘了。然后。这老头肯定知道张赐的弱点,于是就针对他的弱点下了媚毒了。可惜。张赐毕竟是张赐,一下子中毒了,立刻就知道可能是谁干的。大约昨晚就将这老头给扒拉出来,解了毒。
老头看陈秋娘这么直接就说出来。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说:“年轻人懂什么呢。这结果好就行了,过程就不要计较了。”
“啧啧。你也是有资历的老人家了,怎么可以当着自己的爱徒说出这么没下限的话来呢。”陈秋娘撇撇嘴。
“什么是没下限?是你的家乡语么?”一直在看着陈秋娘与老头斗嘴的张赐忽然插话询问。
陈秋娘一愣。连忙点头说:“是我的家乡语。下限就是道德的最低标准。没下限的意思就是完全没有道德底线。”
“牙尖嘴利的丫头,跟你师父一个德行,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头哼了一声。
陈秋娘则是说:“我师父大人大量的,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是快点训你的爱徒吧。”
“要你管,你快点出去。”老头耍起了脾气,指着帐篷门口要陈秋娘出去。
陈秋娘用手做捂嘴状,可怜兮兮地说:“好了,好了,道长,我错了,我不说话了。”
老头也没有真的要让陈秋娘出去,只是让她有个服软的态度。陈秋娘从小就是人精,大人什么举动什么意思,她是察言观色的高手,对于大人们的意图可是一清二楚,这老头的一个举动自然就是逃不过她的心思了。
老头见陈秋娘服软了,可怜兮兮的样子,便说:“那乖乖在一旁吧,既然不听老人言,以后吃亏了,可别说我没帮你。”
“我知道道长为我好,但这种事,岂能是强求得来的。不过,我答应道长,会努力努力的。”陈秋娘这会儿语气乖巧得不得了,尔后还小声地说,“希望二公子不要在没看到苏樱的好之前就不耐烦地赶走我了。”
张赐一张脸含了微笑,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老头却是不耐烦了,就催促说:“佑祺,苏丫头也不错,你留她在身边,相处看看啊。”
“师父,这种事,看人家苏姑娘自己的意愿。”张赐瞧了瞧陈秋娘,黝黑的眼眸里全是意味不明的笑。
“苏丫头愿意的吧?”老头却是着急了,立刻询问陈秋娘。
“道长啊,你别着急啊。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徒弟能在八岁就为你们谋划,让你们全身而退。难道他现在还不如当年了么?”陈秋娘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瞧着老头。
老头若有所思,随即还是摇摇头说:“不可能啊。”
陈秋娘也不再说话,老头沉思片刻,还是摇头,说:“此一时,彼一时呢。情爱是魔障,一旦陷入,这智慧都要降低了。”
“说得好像自己很有经验似的。”陈秋娘嘟囔一句,谁知道老头正色道:“丫头,我也年轻过。我如今遁入空门,亦是劫缘看破。”
老头说完,神色似有迷茫。陈秋娘暗想这老头怕是想起了伤心事,于是立刻就朗声说:“好了,好了,道长你快说了,这会儿要赶路呢。在这荒郊野外,危机四伏,二公子的危险多得多。”
老头点了点头,便径直对张赐说:“你收回权势,摆脱掣肘,我们几个老家伙都为你骄傲,为你高兴。只不过,我们不明白一向沉稳的你为何也如同家族里那些年轻人那样,有了别的想法呢。”
原来这老头此行的目的是这个。张赐一向都是反对造反的。如今他却在积极地排除异己,在控制赵氏集团,甚至周边的小国家亦在九大家族的控制之内了。可以说,只等一个合情合理的时机,他就可以将各处扫平,直接换了日月。
造反,换了日月。这一直是九大家族禁止做的。这里面不仅仅有家族经营的学问。更有张烨的那个祖训预言。所以,即便是被家族内定为牺牲者,早该在张赐登临九大家族的族长这个位置时就该死去的老家伙们。也不得不出山来管一管这闲事。
“师父,我不想过得那么憋屈。”张赐回答得很官方。他这个答案是九大家族新一代的年轻人们普遍的想法。
老头却是眉头一蹙,沉声喝道:“你如今对我也是这样打官腔了,没个实话了?”
“师父。徒儿句句实话。”张赐语气平静。
“实话?从你认识那个女娃以来,你处事风格就为之一变。那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而且现在她已经不在了。”老头恨声责备。
张赐长身跪地,平静地说:“师父,对于佑祺来说,她是我生命的意义。遇见了她。我才觉得活着有意义;遇见了她,我才想要更加珍惜我的生命;遇见了她,我想着守护她。”
“所以。你想要君临天下?”老头严厉地质问。
“是。她让我有了君临天下的心。”张赐的语气依旧那样平静,眸光收敛得很好。陈秋娘只觉得那些字一个一个地敲打在她的心上。让她觉得能得如此相待,便是死了,这一生也算圆满了。
“荒唐。你以为君临天下就能守得了她么?那个位置是天下间最孤寂的位置,你在那个位置上,更加孤独,更加不自由,到时候更加守护不了她。再者,一旦登临了那个位置,九大家族就要暴露在人前,从未在日光下露过面的老鼠是瞎的,你知道不?瞎眼的老鼠一旦到了日光下,寸步难行。家族内部会直接崩盘,或者九大家族就要从此时此处终结。”老头说到这里,咬着牙恨恨的模样。
“师父所言甚是,所以,张赐自有主张。”张赐还是回答得滴水不漏,不让对方看到他的任何一点的心思。
老头叹息着摇头,伸手抚了抚张赐的肩头,说:“佑祺,你还年少,九大家族是何其庞大的家族。你这样贸然的举动,可能会害死很多族人;而且,那个女娃都不在了,你如今还做这些做什么?难道你还真的相信她会回来这种话么?”
张赐没有回答,只是很平静地说:“师父,你多虑了。我是九大家族的人,我更是族长,我明白我的担子。我亦明白九大家族还担负着天下苍生的希望。我从来没有一刻因为儿女情长而忘却我的责任。请师父们相信你们的徒弟,他一直在寻找一个真正的平衡。他所做的事,从来不会坑害自己的族人。”
张赐一番话说出来,老头动了动唇,竟然是找不出什么话来说,便理了理道袍,站起身来,情绪激动地连连说了三个“好”字。
张赐也连忙站起来,恭敬地站在一旁。老头则是自顾自地说:“如此我就放心了,你好自为之吧,为师走了。”
“徒儿,恭送师父。”张赐略略鞠躬,朗声说道。
那老头却是自顾自地掀开帐篷走了,帐篷里再度剩下陈秋娘与张赐两人。张赐这会儿便是瞧向陈秋娘,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
陈秋娘一摆手,说:“别说了,我可是信任我的眼光的。”
“我方才——”张赐说了三个字,陈秋娘立刻打断说,“你师父说得对,那个位置很孤独,更加不自由,可能会让九大家族直接崩盘。”
“但我不想过得那么窝囊。赵氏太猖獗。”他说。
“那就让他们不要那么猖獗。没有见过高山,就不知道仰止。”陈秋娘说。
“你真的信任我么?”张赐急切地问,那神色语气竟然像是很害怕。
陈秋娘微笑着点头,说:“是。”(未完待续)





食色生香 第266章 隐居
日光布满山路,张赐一行人开始赶路。陈秋娘依旧骑马与张赐同行。张赐不怎么说话,但偶尔会冷不丁地问陈秋娘一些问题。那些问题大多数是关于她的家乡的,陈秋娘便是捡了旁人不会起疑心的答案来回答,久而久之,张赐也听出端倪,便推说累了要坐马车,并且询问陈秋娘累不累。
“苏樱骑术不精,平素体质也不好,今时今日才知道马背上原来这样累人。”陈秋娘回答了一长串。
张赐斜睨了她一眼,说:“累了就累了,还说这么多废话。”
陈秋娘嘿嘿笑,他便说:“这边只有两辆马车,你与芳华一辆,我正好与陆公子一辆了。”
“好吧。”陈秋娘一听要跟那刁蛮的五姑娘同车而坐,两个人乌眼鸡似的的相对,就觉得心情瞬间黯淡了。
张赐瞧了瞧她,也没有要她与他共坐一辆马车的意思,而是径直走到五姑娘的马车前,说:“芳华,还有半日可到渝州,苏姑娘一直骑马也累了,便与你同一辆马车吧。”
那五姑娘是在张氏一族的族长夫人身边长大的,张老夫人定然是放到了心尖尖上宠爱,即便教养再好,也少不了刁蛮任性。陈秋娘这里正在暗自哀嚎要与这刁蛮小姐大眼瞪小眼,那边刁蛮五小姐挑开帘子当着众人的面问张赐:“二哥这是命令呢,还是征询我的意见呢?”
张赐笑了,说:“又不是正式场合,你我兄妹何来命令一说呢?”
五小姐听闻张赐这样说,便朗声说:“二哥宠爱芳华,这便是好办了。我不同意与苏姑娘共坐一辆马车。”
“芳华,别闹了,这总共两辆马车,二哥亦疲惫了,人家苏姑娘毕竟是女眷。”张赐又说。
五小姐嘟了嘴,撒娇地说:“二哥刚才说不是命令的。既然不是命令我就可以拒绝。”
“那我现在改成命令行不?”张赐问。
“二哥亦是一族之长,哪能出尔反尔呢。芳华就是不依。”五小姐嘟囔一声。径直放下了帘子。
陈秋娘一直在一旁看着。起初还以为张赐真的要把她扔给那个刁蛮的五小姐同车,但后来看那对话,她就明白这一来一去看似民主的问话。不过是张赐耍的诡计罢了。他太熟悉五小姐的为人与性格,清楚他这样问话之后,这五小姐定然是不同意的。那么,在外人看来。就是苏樱与张二公子同乘坐一辆马车实在是被逼无奈的结果。
这玩阴谋的人果然没下限啊。陈秋娘不由得轻轻摇头。
张赐转了过来,恰好看见她摇头。神情一顿,便又是一副抱歉的模样,说:“请苏姑娘见谅了,我家妹子性情刚烈——”
陈秋娘坐在马上。潇洒地一挥手打断张赐的废话,说:“公子不必多言,我乃浮光公子的弟子。家师曾说‘不必拘泥于小节”。更不必小肚鸡肠。”
“苏姑娘年纪轻轻就有这份儿心胸,浮光公子眼光果然了得。”张赐也装模作样地说。
“多谢公子夸奖。”陈秋娘拱手道。
“那姑娘就不必拘泥小节。与我同乘一辆马车,何如?”张赐朗声问。
“此乃苏樱荣幸,大善也。”陈秋娘朗声道。
张赐一脸得逞的微笑,在日光明媚的山间官道长身而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秋娘干净利落地翻身下马,施施然率先进入了马车。
张赐虽然是从眉州到渝州,带的一干护卫都是骑兵,但到底是大家族的公子哥,这马车外观看起来就不朴素,内里就更豪华了。软垫铺排,红木的案几,锦缎的被褥靠垫,里面还有烧水的炉子,一整套的茶具,两篮子的果脯瓜子类的消遣干货。
陈秋娘选了客座的位置坐定,兀自将案几上的几个黒木盒子打开看看,里面也是一些精致的点心。张赐则是对侍卫吩咐了什么,这才施施然挑帘子进来。他瞧见陈秋娘在看那些黑木盒子,便说:“知道你喜欢,给你留的了。”
陈秋娘拈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滑嫩细腻,一股栀子花的清香扑鼻而来。
“如何?”张赐却也不坐到主位上,偏偏是到她身边来挤了挤,活脱脱跟登徒子似的。
陈秋娘斜睨了他一眼,指了指主位,说:“山路崎岖,马车务必保持平衡。”
“无妨,驾车人是老手,而且是高手。”张赐笑着说,那神情活脱脱就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了。
陈秋娘知道这人表明上逗她罢了,内里却真是在乎她,不会做什么逾越本分的事,便也懒得计较这座位了。何况若是在现代,两人已然那样告白了,莫说滚上了床,至少手牵手街上走了。这会儿坐得近一些,实在是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所以,她也懒得在说这座位的事,只吃着糕点,问:“这糯米糕味道清香,闻着像是栀子花的清香。说实话,栀子花香味不是好萃取的,不知这糕点如何做到的?”
“取新鲜栀子花洗净,晒一刻钟,失了水分,与糯米糕同蒸即可,亦不是什么难事。”张赐说着也拈起了一块吃起来。
陈秋娘又咬了一口,摇摇头,说:“不对啊,若只是蒸,哪能有这样强的香味呢,必定还有别的方法。”
“花蕊洗净捣碎,拿白布过滤,冲了水混入糯米浆中啊。”张赐又说。
陈秋娘恍然大悟,随后又点点头,说:“来日,我得见见这位大厨。因为栀子花的香味很奇怪的,多一分就是浓郁得让人厌弃,少一分则又不够清香。这方法是有了,这用量必定是经过多次试验方能得出的。”
“呀,云儿,你真是行家啊。”张赐拿着糯米糕凑了过来,低声问,“我做的这糕点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你做的?”陈秋娘十分惊讶地看着他。
张赐点头轻笑,说:“我本喜欢琢磨吃食。你的云来饭店开张,我的探子回来回报,那探子向来平静得不得了,回来说你的事却是激动不已,说简直惊为天人。我就想我看中的女子这样厉害,我总不能太差了。”
“人说抓住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你倒是反过来了?却不怕人笑话了。”陈秋娘心里甜蜜得很,只觉得唇齿之间,乃至这马车里都全是栀子花的香味。
张赐却是凑在她耳边,吐气如兰,低声说:“不怕。”
那声音极低,像是一尾羽毛从耳际拂过,陈秋娘只觉得身体都为之一颤,整个人像是触电了似的怔了一下,尔后缓过气来,便径直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张赐却是一把将她抱住,放在了他的双腿上。这会儿,陈秋娘被他抱在手上,放在双腿上。
这一瞬间,她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从前,她与戴元庆认识那会儿,也是恋人关系,但从来没有这样放肆,即便他们两人秉烛夜谈一晚,都是真的在秉烛夜谈。
“我好想你。”张赐低头瞧着她。
陈秋娘看着近在尺咫的那张脸,那双眼那样明亮。她略略平静下来,才想要挣扎着坐起来,他却是摁住她,说:“云儿,不要动,让我抱抱。”
陈秋娘便真的没有动了,因为他神情认真,语气近乎哀求。她只觉得心里有莫名的疼痛。
“云儿,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一个永太平,让你以后的日子不会提心吊胆,不会惊慌失措。”他忽然没来由的就说来这么一句。
“不,我只要你好好活着。你记得,我跟着浮光公子那样努力,这实际上是我们的第三条路。千人千面,换一个身份,换一张脸,逍逍遥遥在这人世间。”她说。
他点点头,却又伸手抚摸着她的脸,说:“云儿,你还是太天真,你是见过那个术吧?知道那个术的易容术谁教的么?”
“我师父教的。我曾问过术。”陈秋娘回答,心里不由得一咯噔,想起术说起浮光公子被赵光义掣肘的那一段。那这说明再好的易容术也不可能天衣无缝。
“那你可曾知道,你师父被赵光义掣肘那件事?”张赐果然问了这一件事。
“我听术说过。”陈秋娘回答。
张赐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说:“假的就是假的,不可能成为真的,即便再怎么逼真,也不可能天衣无缝。云儿,你明白么?我要的是我们的未来没有任何的意外。即便无法穿越时空,但我们在这个时空也不惧怕任何人,任何势力。”
陈秋娘明白张赐的意思,可是这世间又有多少人可以圆满?即便是权倾天下,也未必没有任何意外。她摇了摇头,说:“佑祺,你魔障了。世上哪有百分百的事呢?”
“但至少我要减少可能的意外,我要掌控整个局面。我的第一代先祖,那时面对的是刘彻,况且那时的九大家族还不成熟,所以他败了,但好歹他护住了他爱的人。而今,九大家族已然成熟,我所面对的不过是赵匡胤而已。所以,我不会败的。”张赐缓缓地说。
“我只担心你的安危罢了,别的,我真的不在乎。”陈秋娘再次强调。说实话,她忽然想起秦岭山区的那个酒窖,在那个深山老林里,做一对野人夫妇也未必不好啊,也许那个酒窖就是谁和谁隐居的地方了。(未完待续)




食色生香 第267章 大问题
“我知道你的心。但你换到我的位置想想,我心便同你的心了,云儿,不要担心,给我一些时间,我必然会还你一个太平盛世,还你一个清明的世间。”张赐很温柔地说。
陈秋娘已不忍心继续跟他唱反调了。她明白这个男人心意已决,何况这个男人的地位与权势决定了他受不得那些龌龊下贱的人那般欺负。
另外,想必这也是九大家族长老会默许的。九大家族这些年隐藏的越发深,以至于有些浅薄的当权者简直不知天高地厚,随意挑战他们的权威,甚至异想天开,想要将九大家族一网打尽。而赵氏兄弟无疑就是这种浅薄当权者的代表人物。
大约九大家族对于张赐最近的一系列举动没有动作,有两个原因。其中一个便是想让掌控天下的人明白:他们之所以可以身处于那个位置,完全是因为九大家族的仁慈与支持,若他们不够听话,或者心生二心,九大家族可以随时将坐在高位上的那个人更换成别人。那个位置,真的不是非谁不可的,关键是看有没有强硬的后台。第二个原因则是长老们没看懂张赐一系列的举动到底是不是要造反,而且他们也实实在在被张赐掣肘得死死的,昔年的风光已然殆尽了。
“好。”陈秋娘躺在他怀里,轻柔地回答。
“只是要委屈你一段时间。”他的手还是在摩挲着她的脸,轻轻柔柔的。
“为了长久的幸福,短暂的忍耐是必要的。”她说。
张赐摇头轻笑,说:“真拿你没办法,无论什么时候。你说出的话总是这样有理。”
“我说的是事实嘛。”陈秋娘的声音不知不觉便撒娇了。她心里却是荒芜一片,因为她清楚张赐之前说那么多,其实不过是铺垫一下,目的是为了告诉她,他们还要分开一阵子,而且这一阵子不是三月两月。
张赐没有再说话,反而是低头低下了头来。一个吻就落在她的额头上。然后。他的吻就停留在那里,久久没有离去。
陈秋娘只觉得周遭都是他清清浅浅的干净气息,带着一种茂盛植物的清香。她倏然闭上眼。深深呼吸。他的唇略略下移,从她的额上落到了她的脸庞,然后又辗转轻柔在她唇上吮吸了片刻。他的双唇柔软细腻得不可思议。陈秋娘只觉得像是在品尝一杯口感极好的红酒,越发喜欢。便不住地深入品尝,即便有点摇摇晃晃地眩晕感。却还是不断地深入。
“不可,云儿。”张赐略略离开了她,低声喝止。那声音沙哑得不得了。
陈秋娘微微睁开眼,瞧见他发丝垂落。脸上有一种野兽面对猎物的神情,甚是吓人。粗重的呼吸在周遭起起伏伏,他的嗓音更是沙哑得吓人。他低喊:“不可。”
“嗯。”陈秋娘张开眼已经清明了不少,这会儿看到他的克制便全然清醒了。
“我想要你。”他忽然又说。
陈秋娘只觉得这句话像是闪电过境。全身都被击得无法动弹。他那沙哑的声音配上这一句话,让她觉得身体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像是某种暗潮陡然的涌动,她抿紧了唇,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可是我很珍惜你。”他近乎自言自语。幽暗的空间,他的神情有一种从未见过的癫狂。陈秋娘觉得有些害怕,却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的怀里,闻着那让人迷醉的气息。
“昨晚,我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克制住,毕竟——”他说到这里呼吸更浓,声音更是沙哑得厉害。拉严了帘子的马车颠簸得很是厉害,陈秋娘便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有点不知所措,只觉得脸滚烫得厉害。
“毕竟什么?”她见他久久没有说话,便是轻声地问。
他“哦”了一声,吞了吞口水,那喉结滑动而过。陈秋娘忽然觉得自己是一架古琴,他修长的手指从其上,她觉得自己快癫狂了,不由得一下子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
张赐身子一凝,垂落的发丝从她脖颈间扫过,与她的几缕发丝缠绕打了结,竟然是分不开了。
“毕竟,我爱上你之后,便总是想着要你,如何.....”张赐的呼吸极度不稳,这会儿却又慢了下来,用一种似有若无近乎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如何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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