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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紫苏落葵
“秋娘,你可以有别的选择。为什么不选?你为什么要走这一条路。”张赐忽然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她挣扎了两下,没有挣扎开来,便索性没有挣扎,靠在他怀里。
“安定简单的生活是多少人向往的啊。傻瓜,你要那种锻炼做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母亲么?”他靠在她的肩头,低声询问。
“为什么?”她很配合地问了一句。
“因为她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固然希望我平安,可是如果有的选择,她肯定希望我过一种安宁平淡的生活,幸福地过这一生。你的母亲定然也是这样希望的。秋娘,我已经没得选择了。可是,你还可以有选择。”张赐的声音低下来,带着某种悲伤的沙哑。
陈秋娘在这一刻已然明白,张家机器制度培养出的继承人为何对花蕊夫人那样肆意,不过是因为对于自己母亲的移情作用,让他答应要帮助她。也是因为他自身的悲剧命运,他希望可能与他一样有悲剧命运的她去过他想要的那种日子,去替他幸福。
明白这一点的陈秋娘,在心疼张赐的同时,也有些许的失落与惆怅。原来他对她的不一样,不过是一种移情的作用,是一种自我的投射。她曾以为是别的情愫,是一眼万年的钟情。
这种惆怅慢慢就放大了,她觉得自己失落起来。起先与他有些许的身体接触,都会觉得害羞。这会儿,她倒是心安理得了。她觉得张赐只是将她当做一个女娃,一个可以承载他的梦想,实现他另一种人生选择的女娃罢了。
“可是,你不能替我选择,也不能干涉我的人生,你不是我什么人。”她伏在他怀里,不知道怎么的就落了泪,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
张赐身子一震,就维持着一个姿势抱着她,良久,良久,陈秋娘感觉到了他微微的颤抖,轻轻伸手将他抱住。
“佑祺哥哥,我很惜命,这一件事,请相信,我会处理好。”她轻声地说。山顶,月已西沉,东边的天际,绯红一片。
两个远离人境的男女终于再度跌落凡间,继续面对诸多琐事。而陈秋娘面对那即将来临的黎明,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他不爱她。
ps:嗯。你们觉得张赐对秋娘是啥感情呢?





食色生香 第166章 佑祺哥哥
月落日升,张赐终于在满眼刺目初阳中放开了陈秋娘,一向高深莫测的脸上带着几分局促与尴尬。他不敢看陈秋娘,只抬头看着初升的朝阳,说:“我让人送点心上来吧。在这山顶看日出,还是很不错的。”
“是很不错。”陈秋娘说。
“那你是同意了。我这就是叫人。”张赐连忙往亭子外面的一个木棚里去。
陈秋娘赶忙喊:“哎,二公子,你咋就这么着急呢,你听我说完啊。”
张赐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瞧她,很郑重地纠正她的称呼:“佑祺哥哥。”
“哎,有点喊不出口。”陈秋娘笑嘻嘻地说,“喊二公子喊惯了。”
“佑祺哥哥。”张赐这人就是喜欢较真,这会儿还沉了脸,像是教小孩子发音的幼儿园教师似的。
陈秋娘瞧着这一脸严肃的张赐,酝酿了几下,却还真喊不出来。只得噗嗤一笑,说:“这刻意酝酿的,还真是喊不出来。”
“不管,叫佑祺哥哥,你若是不叫,我就不开门,我们就在这山顶耗着。”张赐语气一如既往的固执。
陈秋娘翻翻白眼,做了个扶额头抹汗的动作,说:“这大热天的,你要自己晒成肉干,你也别拉着我啊。我惜命得很呢。”
“那就叫佑祺哥哥。”张赐得意起来。
陈秋娘咬着牙酝酿了几次,还是没有叫出来,于是就一脸无奈地看着他。是啊,她一向好强,这辈子还没叫过谁哥哥。尤其后来有了戴元庆那一档子事,那“哥哥”两个字简直就是活脱脱的讽刺,那时。她在国外,偶然听到字正腔圆的“哥哥”两个字都会勾起心底的伤。
“快点叫了。”张赐看她半天叫不出来,还刻意跑到她面前抱着手催促。
你大爷的。陈秋娘心里暗骂。因为她发现张赐这神情还挺幸灾乐祸的。
“不叫,不叫。就不叫。”陈秋娘嘟囔着跑到亭子里坐下来,“哼”了一声,说,“让晒成肉干就晒成肉干,反正身世坎坷,遭遇悲惨.....”
陈秋娘是蜀中女子。人说蜀中女子一吵架,绝对不会问候对方爹妈,也不会提刀就砍。但是那种九曲回环的各种数落加之对悲惨遭遇的叙述,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太不是人了,那么好一个人,自己怎么就去伤害她了呢?所以,连忙向她道歉。
陈秋娘还真就是这样的女子,那种九曲回环的数落与埋怨,让闻者落泪,听者伤心,从而生出无数的内疚感。此时此刻,她就坐在亭子边。半真半假地变相数落着张赐。
张赐起先还觉得她很好玩,很搞笑,听到后来。就不由得暗暗抹汗,觉得自己太不是人了,这个女娃本身就身世坎坷遭遇悲惨了,自己怎么还能这样来逗她呢。这个算无遗策的男人其实与女子相处经验很不足,可以说是一片空白。他从前所接触的女子都是达官贵人家出身的,对他基本都是仰视崇拜;而伺候他的丫鬟更是唯唯诺诺,哪里算得上什么真正的相处呢;至于他那些堂妹表妹的,由于他身份的关系,基本上都很少往来。甚少相处。
所以,面对这样的陈秋娘。这个算无遗策的男人不知所措之后,终于败下阵来。急忙跑过来,柔声安慰:“好了好了,别难过了。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我不逼你了。”
陈秋娘还在抬袖子假意抹泪,抽抽搭搭地哭着,问:“那,那还把我关在这里晒成肉干么?”
“我这是开玩笑的了,你都听不出来么?”张赐把声音尽量放柔,好让眼前的女娃觉得他是无公害的。
“你是二公子,言必诺的。”陈秋娘嘟囔着嘴,很委屈地看着他。
张赐这下子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很尴尬地站在她面前语塞。陈秋娘居然还不放过人家,扬起一张小脸,用一种天真无辜的神情看着他,等待他的答复。
“这个——”张赐咬了咬唇,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大事情肯定言出必行,但是我与你关系不一样——”
“关系不一样,所以可以不必事事都兑现诺言,是么?”陈秋娘脆生生地询问,一张天真的脸简直是充满了求知欲,要是让她老师看见,睡着了都会翻身而起为祖上上香三柱,班级里最不学习的第一名终于开始有求知的样子了。
“啊,不是的。”张赐抓了抓脑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第一次觉得自己词穷,简直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才能解释清楚。
“那是什么意思呢。我糊涂了。”陈秋娘还开始自我反思了,步步紧逼提出疑问了。其实,她内心简直暗爽:让你丫的装逼,让你丫的把日子过得那么悲催,过得那么严肃。看看,撞树上也不知道绕道的。
张赐抓着脑袋在想怎么跟陈秋娘解释这个玩笑和正事之间的区别,把先前威胁她要关山顶晒成肉干的事和逼迫她非得喊他“佑祺哥哥”的事全都忘了。
陈秋娘这会儿很悠闲地坐在亭子里看日出。这山顶之上看日出,与泰山看日出又有不同。蜀山,连绵起伏,看不到尽头,山外是山,像是永远没有边界似的。月落了下去,初阳全面铺开开来,山间的雾气已经散尽,天地一片澄明,能见度极佳,能看到千里之外隐隐青山,看到近处的各种山柱林立,全是悬崖峭壁,藤蔓缠绕怪石嶙峋。
蜀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眼前的英俊少年,那五官身段也是浑然天成帅得没边了。
陈秋娘在看日出的同时,还不忘看看初阳之下的张赐,越发觉得这男子在有了喜怒哀乐的表情变化之后,整个人都生动起来,好看得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他这好看吧。过去初见他时,只觉得像是看明信片上那种光鲜的帅哥;后来接触过后,又觉得这人冷冰冰的,缺乏灵动;而今,经过昨夜的接触,越发觉得这人的帅气像是一段和暖的日光,一段人间气息浓厚的烟火。有一种灵动非凡的饱满之美。
陈秋娘在心中兀自欣赏眼前美景。张赐却是整理思绪好一会儿,才很郑重地说:“秋娘,人与人之间相处。嗯,尤其是我们是朋友,是亲近的人这种关系,有时候有些话是让我们关系更好的。而我们平常关系好的时候,是可以随意说话的,甚至有些话可以反悔。这些话,这些相处是为了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好。就是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好,所以可以这样说。我与别人不可以。如果有重要的事,需要言必诺的事,我会是很认真很郑重地跟你商量的,绝对不会是刚刚那种开玩笑的语气神态。我这样说,你懂了吧?你也是很聪敏的人。”
陈秋娘都快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但还是极力忍住,很茫然的神情摇摇头,说:“不明白。”
“这。”妄图做教师的张赐噎住了,一脸挫败地看着陈秋娘。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若是真正需要言必诺的事,你会跟我很正式地说。而别的时候,就是我们的生活,随意的聊天的内容,是不需要过多的追究的?”陈秋娘一脸虚心请教地说。
张赐立刻点头,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说:“嗯,就是这样的。看看,秋娘,你真聪明,这一点,我可不及你了。”
“那是因为你每天要处理太多的大事,这种小事从来没碰到过而已。哪里能说我不及你呢。”陈秋娘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么说,简直太乖了。
“你呀。时而聪敏得很,时而又固执,时而又糊涂。”张赐笑着摇头,忽然才想起来这一来一去竟然被眼前的女娃歪楼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他不是在强调让她叫他“佑祺哥哥”的么。
“哎,不对。”他不由得说。
陈秋娘看他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心想这人居然知道她刚才在装傻么,据说此君脾气甚是不好,他会不会发飙呢?
她正认真观察,张赐却说:“因为我们是可以随意说话的关系。你就没必要跟别人一样,一口一个二公子了。你应该叫我佑祺哥哥,这是很自然的事。你这么想,来,试试。”
这人还真是厉害,知道自己被骗了,立刻不动声色把自己弄得更尴尬,失了格调,而是打蛇随棍上,直接引导到这件事上了。陈秋娘内心里对这人暗暗佩服。
“好。”陈秋娘很爽快地答应,酝酿了一番,终于是憋出了“佑祺哥哥”四个字。
张赐非常开心,说:“这样就好。你不是我的丫鬟,亦不是那些无知的女子,却又不是我的妹妹。我想让你叫我佑祺,你定然不肯,所以,佑祺哥哥给你做专属的称呼。这样很好。”
陈秋娘看到他开心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那神情越发灵动,眼眸流转。这一张英俊的脸上,终于有了生的气息。
这个男人,本该是这样笑着才好。陈秋娘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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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 第167章 一生有意义
从前的张赐,美则美,却像是画像上的,缺了烟火滋味,缺了生动的气息。而今的他,这样笑着,让陈秋娘想到了“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以前,她不知道为何会有人为了一个女人或者男人的容颜就可以抛却如画江山,只为这人袖手天下;也不明白,为何有人会为了一个美人,可以冲冠一怒为红颜,留下千古骂名也不怕。比如,她以前跟戴元庆讨论过烽火戏诸侯,讨论过吴三桂的叛变与陈圆圆的关系。戴元庆说烽火戏诸候是那帝王本身昏庸,搞不懂褒姒妹子所致,而吴三桂纯粹是找借口。
“那么苻坚与慕容冲呢?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这位横扫一切的帝王,最终却是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喜欢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愿意宠着他,任他任性,任他颠覆他的江山,甚至任由他杀之呢。”陈秋娘对历史不在行,但是对于历史上的美男子啊,美女什么的还是感兴趣的。这慕容冲正是历史上四大美男子之一,小字凤凰,燕国的亡国皇子,一生以复兴大燕为己任,最终却沦为苻坚的娈童。因为听说慕容冲就是金庸笔下慕容复的原型,她这个小说迷自然是去搜索了一番的。
戴元庆听她说这个,抹了抹额头,做了一个“汗”的表情,说:“这个,有心理上的原因。并且还有苻坚自己属于少数民族,善于征战,不善于长期管理朝政的原因。总之,说不清楚的。”
“看看,你都说不清楚吧。”陈秋娘笑话戴元庆。
戴元庆瞥她一眼,说:“好吧,我想那慕容冲真是美到了一种让人摄人心魄的境界了。”
真有那样的人么?当时。陈秋娘很怀疑。
可是,她这会儿看张赐,心里就想:可不是么。眼前的这人开始笑了,有了灵动气息之后。这一举一动都没到了一种摄人心魄的地步。那样好看,都让人不敢细看了。
“再多叫几声,就会习惯了。”张赐听她叫了“佑祺哥哥”,越发高兴起来,还蹬鼻子上脸地来劲儿了,要多听几声。
“不用了吧。”陈秋娘显得很为难。
“要的,要的。我可不希望以后人前人后,你都还叫我二公子。叫得人不舒服。”张赐非常积极地催促。
陈秋娘哪里知道这家伙是在报复方才陈秋娘戏弄她。完全沉迷于张赐美色的陈秋娘抓了抓脑袋,完全没意识到对方的意图。
“好吧。”陈秋娘最终妥协,想了想,便喊了一声:“佑祺哥哥。”
张赐眉开眼笑,说:“再喊两声,你这声就比之前的顺畅多了。”
陈秋娘很想拒绝,但看他这么开心,一想到他的悲惨命运,估摸着这样的开心对于他来说简直弥足珍贵,所以。她就任由他了,继续喊了两声:“佑祺哥哥。”
“哎,秋娘真乖。”张赐脆生生地回答。
陈秋娘抚了抚额头。有些尴尬地说:“你不用这样吧。”
“我是高兴嘛。哈哈哈。”张赐笑得丝毫没有礼仪。平素里的良好礼仪全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看来这人是彻底放松了。陈秋娘此刻瞧着他,心里既是高兴,又是心酸。高兴的是他能这样快乐,心酸的是他这一生悲剧,注定快乐无多。
“记得,以前不论人前人后,你都不许叫我二公子,叫得那生分。”他又强调一遍。这会儿,他可真不是在捉弄她。而是说的是心里话。他不想跟这个女娃生分,也再不想将她隔开。放在她之外。从前,他以为将她放在他之外。与她撇清关系,赵匡胤就会暂时不动她,毕竟她可能代表着蜀国的宝藏。
可是,在这段日子里,他不断地想起从前的事,想起很多人,想他的这一生。他忽然觉得,这一生空洞得可怕。他没有做过一件自己想做的事,也没有真正的朋友,没有为自己真正地活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
他一向情绪稳定,甚少想一切没必要的东西去让情绪波动。可是,这一段时间,他不断地追寻这些没有意义,却又似乎很有意义的问题。
也是在这一段时间,他不断地想起她的脸,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唇边狡黠的笑。他觉得她像是太阳一样温暖的存在,温暖了他悲剧凉薄的人生。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日子都变得很有意思。
他想天天都看到她,想要她在身边。可是,他还是出于对她安危的考虑,暂时与她隔绝着。每一天,他会从十八骑的皓星与流云的汇报里,听到她的事。比如,她从边境如何一路回了*镇,她怎样与那些老狐狸一样的商贾过招,她专注地调配果酒.....
他听得认真,甚至闭上眼会知道她做那些事时候的神情举动。
有一种情绪,叫做中毒。他提了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了这句话。他觉得他像是中了她的毒,又像是自己过去的日子全部是沼泽毒雾,而她则是最清新的阳光。
有时,他也催眠自己:她不过是九岁的小姑娘。而你只是为了兑现对花蕊夫人的诺言,你只是把她当成了另一个自己,想要她替你过得更好罢了。
但他催眠不了自己。他喜欢跟她在一起。他很少记得她才九岁,与她相处时,他甚至觉得她像是一本读不尽的智慧书。有时候,他若晃了神,甚至没办法跟上她的言谈。
在这段养伤的日子里,她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思绪与时间。
他觉察到危险,却不愿意逃离。
后来,听闻朱文康要强娶她时,他独自坐在书房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最终,他下定决心去帮她。只是那时,还在想要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帮了她,又可以让张府置身事外。
可是,她来见他,说:“我只有你可以信任。只有你可以帮我。”她随后把一切都分析得那么透彻,甚至还分析出火器可能的推动原理。
她那样骄傲地说:“你帮我,我亦可以帮你。”
他内心震撼而欢喜,面上却还是想着与她楚河汉界,私底下为她从长计议。
但是,朱文康在天香楼做了那么龌龊的事,加上景凉想到利用她。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与她撇开关系,她的命运不可避免地与他绑在了一起,她还是会因为他而有性命之虞。
既然远离她,不能守护她。那么,又为什么要让她远离?
从此之后,他要每天看到她,拼尽全力去守护他。即便这原本就是景凉所希望的那样,他也在所不惜。这是张赐在天香楼一役之后,认真思考的结果。
所以,他带她到这山顶。
其实,他虽然很多时日没睡觉,他躺在古墓的石床上也是断然没睡着的。从来沙发果决的他,在得知她来到古墓时,居然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她,索性就装睡了。
后来,他要带她到山顶,其实是有捷径的,但他就是要走石阶,只为了多一点时间跟她说话,跟她说那些以为终其一生都不会对人说起的过往。
张赐看着眼前微微翘着嘴角眼睛滴溜溜转,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娃,想起遇见她之后,他这一路而来,因为她所做的那些不可思议的荒唐事,忽然觉得:这才是有意义的人生。
张赐心潮起伏,陈秋娘却是娇俏地笑了,说:“能得二公子如此对待,我真是三生有幸。”
“秋娘,你又来了。佑祺哥哥。”张赐有点不高兴。他总觉得她那样叫她,就是想跟他划清界限似的。
“好了好了,佑祺哥哥。”陈秋娘掩面笑,随即又说,“那你也不要叫我秋娘了,我可不喜欢这个名字了,你的记住啊,我姓江,名云,字丹枫。嘿嘿,虽然女子不可以有什么字,你就当我是个不一般的女子呗。”
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娇俏可爱的音调,嘴唇略略上扬。他看得喜欢,便是宠溺地说:“依你了。我以后叫你云儿可好?”
“你最好叫丹枫。”陈秋娘歪着脑袋,觉得这山顶远离人境真是个好地方啊。
“不,就叫云儿。”张赐固执起来,像个孩子。
陈秋娘也就任由他去了。他则是自言自语,像是在练习似的,喊:“云儿,云儿。”
“你怎么不答应呢?我在叫你。”张赐见她只是笑,便问她。
陈秋娘笑得更开心,朗声说:“哎哎哎,佑祺哥哥啊,再不下山。这三伏天的太阳,没个树林遮蔽的,我们可真要晒成肉干了。”
“嗯,那我们去下面古墓吃早饭。原本说在这里吃早饭的。”张赐还有些遗憾,却已经起身往那木屋走去。
陈秋娘看着他的背影,只是微笑,她可没有忘记她还要继续自己的计划,给予这个人最好的守护。只是,计划成功了,这辈子可能都不能见他。
她想到可能一辈子都不能见到他,顿时觉得好难过。从前,只是觉得好遗憾,心里会不舒服;可是,现在为什么这样难过呢?
她看着刺目的太阳,兀自困惑。继而,又觉得害怕。(未完待续)




食色生香 第168章 温暖的他
张赐还没走到小木屋,就看到木屋的门打开了,陆宸推门出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说:“升降梯该维修打扫了,月他们做事也太不上心了。”
“你上来干嘛?”张赐不悦地瞧着他。
“我这不是担心你没把持住么?”陆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着还瞧着陈秋娘看。
“滚。”张赐没给他好脸色,又有些担忧地看看陈秋娘。陈秋娘当然知道张赐这一眼是担心她明白陆宸那一句“把持不住”的意思而难为情。好在陈秋娘不是小姑娘,对于荤段子啥的都免疫,何况是这种隐晦级别的话。再说了,人家陆宸有那种怀疑也没错啊。这孤男寡女在这山顶之上呆了这么久的。
张赐看到她神色如常,脸上才如释重负。偏生陆宸笑嘻嘻地说:“我说表弟啊,这天都亮了,该干嘛干嘛啊。今天你还有各项安排,要不要我给你念一遍?”
陆宸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陈秋娘隔了一段距离看那张纸上写满了字。
陈秋娘恍然大悟:这小子原来在当张赐的秘书啊。
“我没分寸么?”张赐连忙阻止。好在陆宸也没有要真当着她这个外人透露张赐行踪的意思,顺势就将纸张收入怀中,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说:“你有分寸,关键乱了方寸。”
他一边说一边又看了陈秋娘一眼。陈秋娘依旧没说话,坐在亭子边瞧这两人。
“死开。”张赐连推带拽就将他拖入小木屋。
陈秋娘瞧着那个小木屋,心想:还真是没想到啊,这小木屋居然是升降梯。张家先祖竟然还把这种技能都留在了这个时空。只不过话又说回来,现代社会的升降梯大多数是依靠电为推动力的,这里不会还有发电机啥的吧?
不过。貌似要建升降梯,还得要把这山体内部打通。即便是简单运用杠杆滑轮,也是很浩大的工程吧。从这点来看。九大家族真有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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