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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若花辞树
高阳恭敬下拜:“儿领命。”
皇帝歪了下嘴角,面目可怖:“这山河,只能姓李,唐国号绝不能除。”
“儿遵圣谕。”
听得高阳答应,皇帝似乎放心了一些,语气便又慢了许多:“你有什么要求,也可提来。”
是欲施恩于她,让她为唐宗室尽心尽力。高阳也不客气,跪在地上,诚恳地祈求道:“阿娘虽未养过儿一日,却于儿有生恩,儿多年不敢有一日或忘,今便求阿爹,请追封阿娘,并将她尸骸陪葬昭陵。”这个阿娘说的是她的生母美人管氏。
这一要求并不过分,皇帝立即便答应了。
当日,皇帝下诏,追封高阳公主生母管氏为德妃,赠谥号裕,陪葬昭陵。
诏书一出,前朝后宫激起千层浪,在这皇位即将动移的当口,陛下怎会下追封一个不为人知的嫔御?即便要追封也该追封功臣笼络后人才是,怎会想起那死了多年的女子?
前朝大臣想不明白,后宫之人只稍稍想想便通悟了,陛下此举非为管氏,而在高阳公主。
甘露殿的偏殿,数月一直弥漫着浓浓的药味,经久不散。武媚娘看着一只药炉,手中持扇,不停地扇动,以免火熄灭。
太子缓步进来,多日侍疾,他也面容憔悴,身上的衣物已多日不曾换,看到武媚娘,他黯淡悲伤的眼睛顿时迸现出亮光来,他为皇帝病重而悲伤,为将来登基后的日子而胆怯忧愁,此时看到了武媚娘,他的心中陡然开阔起来,至少,他若登基,便能拥有这个美人了。
多年夙愿,即将得偿,太子的眉目都软和起来,他大步上前,看了药炉一眼,便温声体贴道:“媚娘,阿爹不愿饮药,你不必如此勤快,反累到自己。”
武媚娘执扇的素手一紧,得体地弯身回道:“谢太子关怀。”
太子抿出一丝微笑,目光炯然炽热地望着武媚娘,张口便是豪言壮语:“你放心,纵使阿爹……孤也不会弃你不顾,必不让你无所依。”
武媚娘垂首一笑,掩去眼中的讽刺,她想要的依靠从不是太子。
“媚娘,”太子忽然伸手,猝不及防地便将武媚娘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不容挣脱:“你就要是我的了!”
武媚娘顿觉一阵恐慌,强忍着心中的恶心,不断地挣扎推搡,太子却兴致大起,越发拥紧。此时必不能叫喊,引了人来,也只会治她媚上之罪。武媚娘无助极了,也深恨太子如此妄为,她忍不住低声呵斥:“太子,你快松开!”
太子怎么肯?低头便去亲吻武媚娘光滑白皙的脖子,口中还低语着:“你生气了?你不愿意?等做了我的人,你就只能跟我。”
男子与女子力量悬殊,武媚娘怎么也挣不开他,那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气息扑腾在她颈项间,无不诉说着今日便要被折辱了。脸上凉凉的,眼泪不知何时已滑下。武媚娘咬紧下唇,望向太子的眼中已满是杀意。
“砰!”殿门被踢开,高阳大步走了进来,眼底压抑着熊熊的怒火。
太子吓了一跳,回头见是高阳,还松了口气,笑道:“十七娘,你吓我一跳。”他的手还覆在武媚娘的胸口,面上的笑容是如此刺眼。
高阳心痛难忍,心爱之人为人强迫,她却仍只能忍耐,高阳双手都在颤抖,慢慢地握成拳,牵出一个笑来:“陛下召见。”
太子自不敢耽搁,忙整了整衣冠,回头望了武媚娘一眼,走前还柔声道了一句:“你要等我。”
太子飞快地跑了出去,高阳望向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武媚娘,武媚娘不闪不避,眼中满是屈辱,对上高阳的目光,她还笑了一下,高阳觉得她整颗心都要被这个笑剜出来了,疼得眼睛都在刺痛。
而她却又嫌不够,巧笑嫣然:“好事将成,却被殿下扰了。”那笑中仿佛掩藏了无尽的酸楚,高阳咬紧牙关,几步跨到她的身前,亲吻住那口出讥讽的朱唇。
她来势汹汹,武媚娘不防她有如此过激的行为,身子不由颤了一下,而马上,她便为那柔软诱人的触感所诱惑,抱紧了高阳,热烈的回吻。香甜的气息交融,伴随着苦涩的泪水,高阳不愿放开她,更不愿回想进门那刺眼的一幕,阿武,只能是她的,只有亲眼见过,才知道她有多不能承受失去她。
热切的亲吻,高阳含住那诱人的嘴唇,吮吸着,啮咬着,百般索取。武媚娘任由她在她的唇上肆意折腾,任由她的舌探入掘取,竭力的应和。
直到她们都气息将尽,高阳方松开了她,望着她,声音嘶哑而满怀痛楚:“你是怪我来迟了么?”
武媚娘合上眼,依靠着高阳,她轻声道:“不是,我只是……”只是什么?羞愤难忍?怒气难消?恐惧害怕?无法否认,她的确迁怒了高阳,怪她曾经想将她推向这样一个空有一个高贵身份的卑劣之人,她的确是想借伤害她,抵消自己所受的屈辱,只是话一出口的瞬间,她便后悔了。
陛下寿数将尽,她很快就要失去这最大的屏障,太子登基,若执意要她,她躲不掉。身前是高阳柔软的身躯,她怜惜地为她擦去脸上斑驳的泪痕。武媚怔怔地看着她绝美的容颜,这样的温柔,倘若已是最后一次,她是怎么也不甘心的。
如果太子不是太子,又凭什么强迫她,倘或她身处权力的顶峰,又有何人能逼迫她?
“阿武,”耳边有殿下温柔的叫唤,武媚娘侧耳聆听,“我会带你离开这座宫宇。”
武媚娘先是茫然,随即惊喜。
高阳斩钉截铁地看着武媚娘:“我会保护你。”刚才那样的情况,不会再发生了,她不容许太子再染指她的人。
伴随着这句话,殿外响起宫人们惊慌失措的叫嚷:“圣上归天!”
片刻,宫阙中撕心裂肺的哭喊便响彻云霄。
大唐的历史即将翻篇。





重生之大唐 第五十三章
太宗崩逝后,青宫践祚,统绪有归。
太宗临终前下诏,后宫诸妃,有育子嗣者,随子而居,从子封号,改称某王太妃;无子者,无论尊卑,于感业寺出家。
时间紧迫,不及筹划。高阳回忆上一世九郎将阿武迎回宫时,并未以先帝遗妃之身,之后为萧淑妃点破,遭诸臣谏止。时情势紧迫,九郎自登基便处处受大臣掣肘,诏令不得彰,心里正有郁结。这会儿又将他架到台上下不来,当即便难得的强硬起来,顶着骂名给了阿武九嫔之首的昭仪位。
她不敌九郎,然此时九郎不敌诸臣。高阳想着,不如先将阿武的身份显于众人。而后再设法令九郎疲于朝政,无暇他顾。
当日,新帝在两仪殿对着一堆本章发呆,忽有宦官惊慌失措地跑来:“陛下,高阳殿下执意要将先帝一妃带回府,此时已快出宫门了。”
“什么?”皇帝站起身,连声问:“十七娘带了谁走?”他想了一圈先帝后宫,也没想出哪位太妃是高阳要带走奉养的。
宦官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道:“是先帝身边本为才人的武宫人。”
媚娘?皇帝更奇怪,十七娘做什么要带媚娘走?
他往前跨出两步,忽而想起他已是皇帝了,忙停下步子,握拳在嘴边咳了一声,沉声道:“召长公主过来。”
高阳很快就过来了,见了皇帝也没拜他。皇帝习惯了,并不以为怪,只问:“你要带媚娘去哪儿?”
高阳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去我府邸。”
皇帝瞪眼:“你别闹了,她是阿爹的人,此时该去感业寺。”
“她是阿爹的人,不是你想要的人?”高阳拿斜眼看他,“感业寺清贫之地,你让她去那?”
此话一出,皇帝大为紧张,慌忙四下看了看,见都是他东宫跟来的人,稍稍舒了口气,高阳鄙视地看着他。皇帝尴尬地咳了一声,高声道:“都退下。”
高阳更加鄙夷。
侍候的宫人都退下去。皇帝讪讪然笑道:“此事不宜操之过急,而今我新即位,大臣们都看着,我硬将她留在宫中,于我于她都不好。”大臣们不会同意的。他还要名声,决不肯一即位就担上一个觊觎庶母的淫、乱的名声。
“你已贵为天子,却不敢维护心爱之人。你这皇帝做着好没意思。”
言辞激烈,说的皇帝脸都红了,羞恼不已,高声掩饰心中的不满:“你放肆!”
“人主岂能为人所制,今日你此处退一步,他日你仍旧要退,直至某日退无可退,君王之威扫地。”高阳委实不怕他,“向者,先帝广制封建,为群臣所止,彼时陛下曾道如周制各自分封没什么不好,今日,陛下也想做一个名存实亡的周天子?”
倒有点直言极谏的味道,皇帝敛下了怒气,他本就要与高阳长谈,此时说到这里,恰好就是一个切入口。当下便也说了:“阿爹说过,外事有不能决,询于国舅;臣属若有异心,问策十七娘。今臣强而君弱,如之奈何?”
先帝晚年信占卜,信长生,将李淳风的话奉若至宝,深信有一日高阳可救唐室。皇帝眼巴巴地看着高阳,未得权柄,不识滋味便也罢了,做了皇帝,却处处受制于人,谁能甘心?
让皇帝和大臣争斗,没空来管阿武,阿武就是我的。高阳笑道:“你强我弱,此消彼长。九郎还未立太子,青宫不可久空。嫡后无出,余者皆是庶。忠为长子,其母卑,素节(萧淑妃子)母尊,其序后,你想立哪个?”
皇帝宠爱萧氏,偏疼素节,萧氏日日在他耳边诉说素节伶俐,又有呆呆笨笨的陈王忠在一边对比,皇帝也的确动了点心思。长孙无忌欲立忠,皇帝欲立素节,二者相悖,谁胜谁败?长孙无忌积威日重,岂是好相与的,皇帝毕竟是皇帝,岂能坐等被打脸,他们嫌隙越大,争斗越多,就越没空来管旁的。
立储是一个君臣相斗的契机,皇帝若有所思,决定将立储之事提上朝,他仍担忧:“我威势未彰,他们都不听我的,怎么办?”
“陛下拿出立场来,何惧无忠君之士。”这世上怎会缺少迎合君主之人。
皇帝点点头,正好可看看谁忠谁奸。
说完,高阳要走了。皇帝突然发现被歪楼了,忙扯回来:“你要媚娘去做什么?快送她去感业寺,过两年我有威信,必设法迎她回来。”
立储是正事,纳先帝之妃便是昏庸,皇帝怕即位不久就被扣一个昏君的名声,不敢把武媚娘留宫里。
高阳认真地道:“我看上她很久了,横竖你也做不得什么,不如就把她给我了。”
皇帝:“……”想想寺里的确清苦,做了尼姑要剃头,也不雅相,去公主府邸虽仍是侍奉人,却好过感业寺太多,汉武卫后原也是寄身公主府。皇帝心宽,依依不舍道:“你好好待她,莫太苛刻。”
高阳:……还用你说,谁的人谁心疼,你个怂人无发言权。
高阳挑起了皇帝对诸臣的火气,开心地携美而归。她现在恨不能九郎去死,才不会真的认真给他出主意。新继之君,威望尚浅,九郎为太子之时也无为人称道的功绩,一直荫护在先帝余威之下,此时,贸然想令人臣服,且在立储这样的大事上,大臣岂肯让步。
打压下皇帝,让他乖乖地窝着,别觊觎她的阿武,或者觊觎了也没办法把人弄回宫就是高阳的最终目的,至于之后皇帝受挫,她也能设法推托责任——她不过打头出个主意,之后如何,她不去经手就是。
高阳公主的府邸修得阔美华丽,树木山石,园池林立,诸王不及。二人穿林过道,身前有家令亲引路,身后宦官婢女无数,熏风拂面,心旷神怡。
武媚娘有十二年没有出过大兴宫。她跟在高阳的身后,默默地走着,高阳不时回首看她,她皆报以一笑。今日种种皆如梦,不敢置信她就出来了。
过了前院,家令退下,有女史早早便等候在那里。
高阳慢下来步子,等着武媚娘走上来与她比肩,一路边走边将府中的地形方位说与她。
走了许久,方到主院。高阳的居所,院前有池,碧水粼粼,青树掩映,廊下木板地,脱鞋着袜而入。
走到里面,高阳便拥住了武媚娘,武媚娘嘴角带了一抹淡笑,依偎在她温暖的怀抱中,一种名为归宿感的幸福如沸水冒泡扑腾扑腾的在她心间激荡开来。
真真切切地拥抱某人的滋味实在太过暖心。高阳叹息着,有这样的人,她怎么不早早地想开,让九郎占了不少便宜去。这都怨她。这么想着,深深觉得是她的犹豫不决亏欠了阿武,便更为怜惜地在武媚娘的耳边轻柔地道:“你同我住一处,就不另置住所了。”
这话暗示性太强,武媚娘脸红娇嗔,高阳反应过来,也红着脸,讷讷地解释:“我就是想能日日见你。”
气势陡降,高阳顿时就弱弱的。在年纪长于自己的人面前,人天性便会寻求庇护。高阳不要武媚娘庇护,她只想自己能保护她,但在私下,她并不需要表现的多么强大。
她这样脸红气弱的样子,武媚娘不由心软不已,仰头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高阳如蝶翼一般的睫毛轻颤,眼中微带茫然,随即便满含惊喜,欢心地笑着:“那么,我便当你应了。”
武媚娘自然是……不反对的。
二人温馨厮磨一番,武媚娘终于显出担忧来:“我这样就跟你来了,真的无事?”
高阳满不在意:“御史参劾是难免的,但那又如何。”皇帝留下先帝遗妃于名声有碍,公主则不然,御史参一参就罢了,多半是不了了之。
武媚娘想了想,笑道:“你就任他们说么?总要自辩才好。”
高阳一怔,立即明白过来,秋瞳剪水,顿时亮如夏夜的星斗,满是惊喜与柔情。
外面如何不论,公主府中一片春光明媚。这是武媚娘到了公主府的第一日,天已擦黑,很快便要安置。
高阳遣退了众婢,连竹君都不让留在殿中。竹君先是哀叹于她家殿下终于还是把武宫人弄回家了,而后又认命地自、慰大约命中注定有这样一遭,躲是躲不开的。轻声退出去,还不忘为她们盍上门。
高阳跪坐在殿中,她的身后便是一张宽大的琉璃榻。武媚娘出浴,披着透薄的罗衣,身上带着清新的香味,赤足走了进来。
就这样开启了夫妻一般同吃同卧的生活。武媚娘身姿婉约,款款在高阳的身前跪坐,她肌肤白皙如玉,光洁□□,从颈项直到饱满的胸脯。犹带着水滴的乌黑发丝及腰,沾湿她身后的罗衣,优美的腰身,显露无遗。
彼时已是七月,最酷热的月份已过去,晚风带凉,十分怡人。高阳却觉得浑身都在燥、热。




重生之大唐 第五十四章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柔美的月华洒在窗下的地板,银辉皎洁无暇。武媚娘有些局促地低了头,月光之下,她蛾眉轻敛,目中羞怯含情,如此绰约动人。
入梦多年的秀美倩影就在眼前了。高阳素手轻探,触碰到武媚娘身侧拘谨的手背,触手微凉。她在紧张。
她值得最小心深情的对待。高阳直起身,环住她如细绢一般柔滑精致的腰身,顿时柔肠百结:“阿武……”
叹息一般的轻唤,让人心神俱颤。武媚娘轻咬下唇,抬手捧起高阳的脸颊,如霜雪般洁白的肌肤触碰着掌心,武媚娘觉得,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可以让她忘却生死,抛弃一切,便只有殿下。她弯身,嘴唇试探地磨蹭高阳柔软的双唇,只一下,便再也分不开。
唇齿相依,交缠不息,腰上的玉臂收紧,摩擦罗衣之下敏感的腰肢,武媚娘声息渐重,情眸朦胧,如江上雾霭,脆弱而充满诱惑。
高阳缓缓站起身,吻从她的唇上一直往下。每一寸肌肤,都深情地吸吮,呼吸逐渐变得湿热,殿中的气氛渐渐暧昧。湿热的吻终于到了那玉山高处,凝脂暗香,粉滴拥雪,稍一触碰,便是满山绯红。
高阳红了脸,美人兰胸,她从未这般亵渎过谁,但那滋味却是如此的让人沉醉。淫、靡至此的情怀,高阳羞赧不已,又恐武媚娘会有所不适,强忍着不舍,微微退开一点,仰头去看武媚娘的神色。
武媚娘面容酡红,瞳眸剪水,触上高阳压抑着欲、望的探寻目光,顿时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贞静的容颜,她眼底那一抹纵容与顺从,再明了不过了。
轻袍缓带泄于地。
高阳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在月光朦胧之下,终于躺倒在那张榻上。
再也无需顾忌,再也不必迟疑。武媚娘微微仰首,高阳湿热的唇舌包含着她胸房上的玉芽,腹间蔓延起羞人到极致的无法疏解。她只好轻唤:“殿下……”一出口,那声音之中满含依恋,她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绝佳之法,一声一声,仿佛来自灵魂,仿佛奉若信仰:“殿下……我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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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苦短。
清晨鸟啼空灵,墨绿枝叶犹带露水。
皎洁的月退去,蓬勃日晖斜照入殿。
高阳睁眼,稍一转首便见身侧睡颜沉静的美人。她不由轻笑,轻手轻脚地坐起,正欲呼人侍候,想到阿武还睡着,且她们这样最好不要让人看到,便止住了。并非怕让人见到她们相依而眠,她府邸中侍候的奴仆皆是她用久的人,忠心可鉴,并不必怕有人将府中的情形传出去,但这样的事,极私密,还是莫多添奴婢们的谈资了。
高阳悄然起身,穿上袍裳,洗漱过后,坐于铜镜之前。
武媚娘醒来,便见小轩窗下,殿下盈盈背影,对着铜镜梳妆描眉。她宛然一笑,眉眼间风情更盛,稍稍坐起一点,身上便有隐隐的不适。昨夜情形历历在目,武媚娘脸颊彤红,想了想,便轻轻地披衣而起,踮着莹润小巧的玉足,悄悄走到高阳的身后,俯身从背后拥住了她。
“殿下。”武媚娘伏在她的肩上。
好像比昨日更为亲昵随意了。高阳望着铜镜中武媚娘的身影笑道:“饿了没有,先去梳洗过。”
武媚娘嗯了一声,却并未动:“殿下,我还不知你的名字。”
高阳嫣然一笑,牵过她的手,在她的掌心一笔一画,极为认真地写下一个琬字。武媚娘偏头看着,掌心轻轻痒痒的,待她写完,便握住她的手,抿唇而笑,十分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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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饭,高阳令人领着武媚娘在府中四下走走,自己驾车入宫。
宫中朝会未散,果然有言官参高阳长公主置先帝诏书于无物,私自接先帝嫔妃回府。言辞激烈,上纲上线。奏到一半,气势恢宏的大殿之外,高阳长公主闲缓地走了来。
众臣目瞪口呆。
高阳懒懒道:“首次在这殿上听闻我的名号,竟是参我的。”
生生将那言官的后半截话噎在嘴里。皇帝正听得满头瞌睡,大臣们所奏之事,他都不知道,本该由本章,本章却被长孙无忌等人收着,他这皇帝想看,那些大臣还推三阻四,让皇帝十分怀疑他们的居心。
这下高阳来了,打断了言官的奏禀,皇帝颇为幸灾乐祸。
那言官回过身来,正义凌然地斥道:“这里岂是长公主能来的地方!”
言官好夸大,多是沽名钓誉之辈。高阳兴味寡淡:“又岂是孤想来的,不过途经此地,隐约听见大人正义正言辞地参奏孤。不知道也就罢了,既听到了,自然是要来辩一辩的。”说着给堂上端坐的皇帝行参拜之礼:“臣妹拜见陛下。”
“十七娘勉礼。”皇帝顿时兴致盎然,与左右道:“快,给长公主设座。”
左右未及动作,便听长孙无忌毫不留情地高声驳回:“陛下,庙堂肃穆,无女子之座!”
皇帝十二旒后的面色一沉,很不痛快。
好可怜,真是处处受制。高阳看了皇帝一眼,淡淡一笑:“不坐也罢,臣妹站着就是,这位大人接着说啊。”
还说什么?本来是代表正义控诉长公主仗着身份尊贵不遵先帝诏书,现在被她一搅倒像是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个正着。言官噎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颇恼怒道:“此处无殿下立足之地。”
高阳一脸正色:“若照君之言,孤岂不是白受诬无处辩?未免有失公正。”
言官仰着头瞪她,高阳气定神闲。
众人皆是跪坐的,就高阳一个站着,谁要与她说话,便得仰头,很是气弱,先前陛下要设座,还不如就允了,与她一席榻,至少此时也不显得那么被动。
长孙无忌看不下去了,出列傲慢道:“朝中自有规矩,断不会让殿下吃亏,殿下且退下,再呈本章上奏自辩。”
他积威已久,说来的话,重如千钧,令人生畏。皇帝急,生怕高阳就这么走了,忙道:“既来了,便无须再写本章,显得拖沓,不如让长公主当殿自辩罢。”使眼色给高阳,让她快说。
适才已驳了皇帝一次,再驳,未免显得轻慢君主,长孙无忌等人面有恼色,却终究未言。
高阳就说了:“大人说孤不遵先帝之诏,真是血口喷人。凡事总有个先后,武氏于数年前就为先帝所废,已不是帝妃,此为先帝前谕,无子妃嫔皆没入感业寺出家,是为后诏,大人顾后不顾前,揪片面而欲定人罪,如此颠倒是非,果真磊落耶?”
告诉他们,武媚娘早不是太宗嫔妃了,她是太宗亲口废为宫婢的。
言官气死了,他做御史多年,就没见过如此诡辩还倒打一耙的:“武氏纵使成了宫婢,也先为天子妃,受太宗雨露,不入感业寺,难道还当作寻常宫人,将来放出宫去,再行婚嫁?”本就是惯例,但凡受过帝幸的,一同论处,偏偏公主要揪着身份上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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