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无边[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我爱吃山竹
时不我待,现在已经没有了解释的时间,于是玄空直接下达了命令,“极速调遣一万五千兵马与沈良在城外交战。另五千人围堵吕宿,等城门大开之时,直接攻城!”
然而玄空话一出口,接着就有人忍不住开口反驳了,“让五千人围堵朝廷三万兵马,这怎么可能!”
随即,他们又想到了什么,那就是让五千人用性命拖住那三万人的脚步,这边快速歼灭已经在城外的沈良,如此,或许可破这死局。
只是,那五千人的性命,恐怕是保不住了。
营帐里突然有些沉默,接着,闻忠红着眼睛突然跪倒在地,“末将,愿领五千士兵前往。”
“闻忠!”刘青山下意识的低喝。
然而等看到闻忠眼中的决然之后,刘青山忽然就说不出阻止的话了。
他们到了这一步,哪怕是流干最后一滴血,也得咬紧牙关死撑着,根本没有半分退路可言。
玄空见营帐中弥漫着一震生离死别的凄然,他皱眉道:“不会死太多人的。”
然而他这话直接就被众人当作安慰给忽视了,如此悬殊的实力下,恐怕一个人也活不下来。
司马濯似有所悟,他虽不知道其中有何玄机,但在他本能的相信了玄空的话。他沉吟之后点头,如此,这事算定下了。
——
城外。
沈良一身戎装坐在马背上,他看着隐隐出现的城墙,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很快,沈良看到了城门开启,接着从中涌出了约莫近万人的兵马,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和他有一面之缘的司马濯。
只是如今的司马濯再也没有当初伪装的小意投诚的模样,见他那一身浓厚的煞气,沈良忽然有些疑惑,他当初到底怎么会对这宛若凶兽的人会放松警惕的?
等双方对垒叫阵的时候,沈良见司马濯那边连一万人都不足的兵马,这情景果然没出乎他的预料。
朝廷和他同来,司马濯必然要将手中兵马一分为二,这才能抵御这场围攻。
沈良心中一定,接着下达了命令,用最小的损失拖最长的时间,等朝廷从城南攻过来时,哪怕那和尚再神异也无力回天。
然而血淋淋的事实总会击碎美梦,到了第三日的时候,沈良忽然接到了一个消息。
吕宿城破,老将李允自尽。
“怎么可能!”沈良第一次不顾一切地低吼。
几乎是瞬间,帐外突然传来了怒喊与厮杀声。其音阵阵,宛若奔雷。
沈良白着脸出了帐篷,接着就看到了将他们团团围住的虎啸军,这回的数目,远不止万人了。
他在算计别人的时候,殊不知别人也在算计他。
沈良自诩比这世上的人都聪明,连他自己也想不到,他到最后竟然会败在一个和尚的手中。
感觉到血液溅在脸上,不知道到底两方人马到底厮杀了多久,直到周围再恢复寂静,沈良狼狈的以剑撑地,这才没让自己的身躯倒下。
感觉到自己被阴影笼罩,沈良飞快的抬起头,无视一旁的司马濯,血不停的从他眼睑滴落,划的他眼眶生疼,但他仿若感觉不到一般,直勾勾的看着玄空,“你怎么做到的?”
见大局已定,玄空缓缓的开口:“朝廷运来的是白米,但朝廷不知道,这白米根本到不了那些处于饥饿的百姓的口中。”
若将白米换成喂养家畜的糠麸,此局也不会这么快就破了。
白米虽好,但其中却有利可图,朝廷本身就腐败严重,到了地方上就更是如此。李允忙于战事,自然不会让手下士兵派发粮食,放到吕宿郡守手中,必定会先被他搜刮一层,再往下放,又是一层剥削。等到了吃不上饭的百姓手中,根本就剩不了多少了。
除此之外,白米在那些勉强果腹的百姓那里也是好东西,他们也会涌入争抢,最后那些吃不上饭的人还是得饿着。
如果没有见过粮食,他们或许还会继续忍耐。但运送的时候他们明明看到了,那可是足足一万石白米,现在突然没有了,其中的落差,足以让人疯狂。
玄空不过是让闻忠派遣百人潜入吕宿而已,到最后还是那些群情激愤的百姓自发打开的城门。城门一开,里面的兵马再多,也不过是瓮中捉鳖。再加上百姓自发性的反抗,五千对三万大获全胜也并非是痴人说梦。
说到底,这次朝廷的赈济从头到尾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李允为皇帝打了一辈子的仗,到头来发现百姓对皇庭的恨意已经这么深了,再加上大势已去,就这样一剑抹了脖子。
听闻自己居然是败在了白米上,沈良忽然想笑。他这么想了,自然也这么做了。
然而下一瞬,他就听到了玄空的声音,“若你愿效忠司马将军,贫僧可为你求情,请他饶你一命。”
沈良豁然抬头,面色狰狞的看向玄空。
这是羞辱,极度的羞辱!
然而等对上那对眸子以后,沈良忽然失去了全身的气力。
“荣庆沈良,愿献四郡,向司马大将军投诚。”
丢弃手中的剑,深深跪伏在地,沈良发现自己居然并没有半分的不甘。
他输的不冤。
又两年,虎啸军再无阻挡,一路势如破竹,直取京城。
等司马濯一刀劈死眼前被酒色掏空了的皇帝之后,接着就被一众手下簇拥着坐上了那个象征着全天下至尊至贵的龙椅上。
望着多年来未曾变过的那张冷清的面容,司马濯的心先是收缩,再就是骤然爆发、宛若洪流的渴望。
从之前玄空待他冷淡的那月余到今日,已经整整过了四年半了。他也整整悍不畏死的拼杀了四年半,背上、腿上、全身都是深深的伤痕。可终于,他还是等到了这一天。
——
再睁开眼,玄空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四肢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住了。软绵绵的,但就是让人动弹不得。
他不是在司马濯给他赐居的府上休息么,可现在这又是哪里?
佛法无边[快穿] 29.第 29 章
就在玄空忍不住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一条软带忽然蒙到了他的眼睛上。
因为房间很昏暗,来人的脚步声又很轻,玄空事先并没有察觉到。
灼烫的吐息落到了自己的脖颈,带着几分执着,又带着些许的晦涩,直让玄空皱着眉躲避。
然而随着自己的动作,玄空忽然就听到了“丁零当啷”的声音。
原来不止是四肢上绑着的软绸,还有铁链么……
“你是谁?”玄空沉声问。
因为长时间的昏睡,他的喉咙有些哑,只是玄空现在可顾不上这个。
来人自然不会回答,玄空恍惚的感觉到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很久。接着,就是凑到他唇边的水杯。
不动声色的嗅闻了一下,察觉到其中并无药物的痕迹之后,玄空才抿唇饮下。
这人不说话,但也不伤害自己,想来不是前朝余孽。而现在他的地位,虽然还没有到本月十五国宴封赏定爵的时候,但除了那个人以外,别人也根本不敢冒着这个风险来劫掠他。
虽然想不通那人为什么把他围困在这里,但玄空还是念出了心中所想的名字,没有疑问,全然一派笃定。
“司马濯。”
这三个字一出口,玄空只听到什么重物碰撞的声音,像是踢翻了什么一般。很快,他眼睛一轻,接着就是映入眼帘的光亮。
把手中的软绸一扔,司马濯无视自己磕到床柱疼到钻心的膝盖,沉着眼就坐在了床铺的边缘上。
玄空本来想问什么,但看到他失去了焦距的双眼之后,忽然就沉默了。
司马濯永远都受不了眼前的和尚不同自己说话的样子,于是他扯了扯嘴角,率先开口了,“你不问点什么?”
玄空四肢被捆在四个床柱上,呈“大”字型平躺。望着头顶的床幔,半晌后,他才略微有些失神道:“贫僧知道的够多了,这回就不问了。”
事到如今,玄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他作为一个无欲无求的和尚,当真不懂得情之一字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让人痴狂至此。
整整四年,枉他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到头来连一个莽夫的伪装都没有看透。不知道,这莽夫在背后练习了多少次。
看到玄空面上对自己的自嘲,司马濯忽然觉到自己从头到脚,哪儿哪儿都疼的厉害。
“你还俗……”司马濯将手搁在玄空的脸上,遮挡住他的目光,声音有些发颤,“好不好?”
不要那神仙的位置了,只留在这凡间陪着他。
感觉到司马濯手上拼杀而落下的刀茧,玄空微不可闻的叹了口,“还请皇上放了微臣。”
他不会还俗的。
感觉到了玄空心底的拒绝,司马濯尽管早有准备,但他的面上还是隐隐透露出了苍白之色。而那“微臣”二字,让他更是难捱。
放下自己遮盖玄空眼睛的手,司马濯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一身明黄色龙袍也黯淡了下来,“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什么赌?”玄空皱眉。
“若我有法子让你破戒,你就留下。”司马濯抿唇,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人。
这大约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从司马濯面上得到这个讯息,玄空敛下眼睫,半晌,他才低声道:“好。”
接着,玄空就看到司马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放松。
“我先去批阅奏折,等午饭时候再来与你一同用膳。”司马濯一边说话,一边又给玄空喂了些水。
现在天下初初平定,百废待兴,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玄空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难道说只要把自己放出去,他能帮上许多忙?
如今他同司马濯这关系,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但他们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君臣相宜的画面,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等屋子里再次恢复空旷安静,玄空勉强将自己的身体支了起来,原本他是想看看自己身处的环境的,但没想到却看到了别的景象。
这床铺坐落在房间正中心,四周半点接触物都没有,唯有捆绑在上床柱的四条两指粗细的铁链绕其一周之后又延伸到了四面的墙壁上。不远处地面布满了暗色干涸血迹写下的字符,若非玄空的视力好,他都看不到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有这些东西。
吃力的辨认一番,玄空怔了一下,接着臂力不支重新躺回在了床上。
司马濯到底要做什么,怎么周围下的都是些封禁的符咒,就连墙壁上也有不少。
忽然间,玄空又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司马濯一直以为他是被贬才下凡的神仙。如此一来,这些东西和那些字符的用途就都有了解释了。
司马濯以为弄这些东西,他就不会被接引走了?
这些铁链和字符上面半分法力波动都没有,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玄空想勾唇一笑,但他到最后却仅仅只是闭上了眼。
凡起孽缘,终难开解。
——
御书房。
司马濯召集人来议事,共商赋税增减,讨论了半天,最后变成了沈良和刘青山的争论。
司马濯刚要做决断,那边闻忠小声的嘀咕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要是军师没有突然生病就好了。”就这点小事,根本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青山一滞,接着飞快的冲闻忠使眼色,这个时候提军师不是找死吗?
如今军师府宅上的管家传来消息,说是病情不宜探视,再联想皇上这么多年压抑的心意,刘青山就是用脚趾头想,他也能猜到军师应该是被皇上给藏起来了。再观皇上自登基以来都没有放晴的冷面,刘青山就知道直到现在他也没能得手。
不止是他,就连半路来的沈良恐怕也想到了什么,不然他也不会现在连提都不提一嘴。
果不其然,上首司马濯那里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断裂声,下一瞬沈良和刘青山两个知情的人飞快的低下了头。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司马濯并没有发怒,他只是快速将事情定下之后,就让他们退下了。
就在刘青山忍不住松了口气的时候,那边司马濯就开口了,“你留下。”
见沈良露出一个猫哭耗子的表情,刘青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垂手而立,等待吩咐。
很快,司马濯说出的话让他惊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你去,给朕弄些不伤身体的催/情/药。”
知道这药是给谁用的,这边刘青山自然赶忙应下。
刘青山和闻忠是从一开始就跟在自己身边的,所以司马濯倒也没有隐瞒自己和玄空作赌的事。
刘青山听完,忽然抬起了头,他望着司马濯,张了张嘴,最后才憋出一句,“皇上……非他不可吗?”
刘青山知道自己已经逾矩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出来。
司马濯现在已经是皇帝了,要什么样的美人,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却偏偏,从头至尾就只中意了一个志远。
司马濯笑了笑,将手中的断笔随手一扔,然后就往御书房外面走了。
“非他不可。”
或许从见玄空第一面起,便只他不可了。
——
午时一刻,司马濯准时出现在朝阳殿外。
朝阳殿原本是前朝皇后的居所,现在主殿全被他命人改成了玄空看到的那样。
提起宫人准备好的两个六层食盒,司马濯抬脚就进了殿中。
司马濯自然不会放开玄空,他走到床边将食盒打开,然后低笑着说:“幸好你不是那种情绪起伏波动大的人。”
不然就凭这种屈辱的姿态,非得把他手中这些饭菜都打翻不可。
玄空抿唇不言。
将盘子碗摆好,司马濯抬起手臂将玄空揽到自己的怀里,让他的背半靠着自己的胸膛,然后夹起一片青菜凑到他的唇边。
玄空还记得司马濯上午所说的“破戒”一言,怕他所言是荤戒,于是观察了半晌才入口。
司马濯混不在意自己发酸的胳膊,见玄空进食,于是又捧起碗给他喂了一口白饭。
这种姿势用膳实在是一种折磨,玄空伸了伸手,等他发现自己手上的软绸确实够不到自己的嘴之后,也就没有开口的打算了。
等玄空吃完,司马濯这才动筷的。
又是半个时辰,玄空见司马濯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倏尔就眯起了眼睛。
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的预感一样,玄空自小腹到四肢百骸,突然涌进了一股热流。
“你下药?”玄空神色淡淡的问。
司马濯见药效发作,接着就用手箍住了玄空清劲的腰身,嗓音也变得极其低哑,“我知道你精通医术,只能出此下策。”
若论解毒外伤玄空倒有所研究,但这催/情/药确实非他擅长。
抵御着身体里不断翻涌的热量,玄空光洁的额头忽然冒出了层层的细汗,映衬着他眉心的观音痣竟然不复当初圣洁不可侵犯,反而透露几分妖冶。
司马濯下/腹一紧,接着喘息声不由的变的明显起来。忍耐着欲/望挑开玄空的僧袍,隔着亵裤,他将手欺压了上去。
行至一半,就在司马濯的手往后滑的时候,他忽然就望进玄空幽如深渊的眼睛。
清冷至极,半分情动都没有,仿佛身体与他的灵魂分割成了两半。
从头至尾,中了催情药的,好像就只有他司马濯一个。
司马濯燃起的情/欲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熄,冻的他的牙齿直打颤。
“你怕是,铁打的一颗心。”司马濯语气似怒似恨,似爱似悲。
他最见不得的事,终于全部遇到了。
玄空垂着眼,无法给予半分回应。
佛法无边[快穿] 30.第 30 章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司马濯甩袖而去。
时间上过去了半个月,转眼已经到了十四这晚。
司马濯在这十多天时间里一天能来个三、四次,玄空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精力,让自己都有些疲于应对。
不止是下药,司马濯几乎是把所有能用的手段都用尽了。从一开始的决然,到后来的麻木,玄空都一眼不错的看着。
有时候,感觉到身边拥着自己的人连在睡梦中都不得安稳,玄空也会摸一摸自己平缓跳动的心脏。
你动心了吗?
没有。
答案是如此的笃定,连半分游移都没有。
司马濯似乎也看得出来,无论他做什么,他也不会回应半分。焦虑、绝望、痛苦的滋味齐齐涌上心头,几乎能把人给逼疯。
夜半时分,司马濯失神的望着玄空的脸,他知道玄空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不回应自己罢了。叹了口气,司马濯凑到他的耳边,然后低声道:“等你走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
从玄空毫不在意的态度来看,这些铁链和符文大约都是没什么用处的。司马濯恍然惊觉,自己自欺欺人的本事,居然已经练的如此炉火纯青了。
“那些江湖术士敢骗朕,明天我就把他们全砍了……”
司马濯的称呼变了几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早已在踏入朝阳殿的这一瞬间,就崩塌成碎片。
无论过多久,他终究还是那个连读书习字都需要玄空批注的莽夫。
就在司马濯以为玄空依旧不会理会他的时候,他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微不可闻呢的叹息。
这是第几次了?
从和尚被关在这里,这已经是他第十六次叹气了。一次一次,都令人窒息。
“好。”玄空静静道。
司马濯扯了扯嘴角,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锋,“明日的分封大典,我命人为你准备了衣服。”
这回玄空连话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司马濯将头抵在玄空的颈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睡吧。”
然而这种睡觉的姿势无论过多久,对玄空来说都是十分不习惯的。他张了张嘴,到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好在,窗外的天空很快就明亮了起来,照着玄空眼下两团淡淡的青黑略微有些醒目。
司马濯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伸手穿好明黄龙袍,然后打开门接过门外太监近侍已经备好的衣服。
再次回到玄空旁边,他双手对着软绸一用力。“嘶拉”一声,软绸就成了碎片。
至此,玄空才算结束了十多天来被禁锢的生活。
本来司马濯想替他穿上的,但见玄空脸色实在是太过冷淡。犹豫了一下,司马濯的手就收了回来。
“我先去等着了。”司马濯僵着脸开口。
等他走后,玄空等四肢酸麻褪去,才伸开了衣服。
月白色的长袍异常的柔软,接触在手中,接着就蔓延上了温度,用料比雪云丝更胜。而其中勾勒的暗色莲花纹理,则显得繁复、华美。
玄空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并非是为这衣服的材质,而是因为这衣服,竟然同他在大陈每每祭祀庆典穿的那件国师服一模一样!
按理说,在司马濯坐上皇位的一瞬间他就该被接引而去的。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拖到了现在。现下,再加上手上的这件如此相似的衣服……
莫名的,玄空眼中有深思划过。
——
金銮殿前,九十九个汉白玉石阶下,跟随司马濯打天下的人都到齐了。
他们脸上挂着为人臣子的谦卑,至于身上穿的衣服则有好有坏,参差不齐。等今日大典过后,就会一一登记造册,各封其职。
司马濯坐在金丝楠木打造的龙椅上俯瞰众人,等看到最前方那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时,他的神色下意识的就放缓了。
这还是司马濯第一次看到玄空穿别的衣服的样子。
和尚一身白衣,手上拿着佛珠。随着人影渐近,接着就看到了他额间殷红欲滴的观音痣,映衬着仿若能包容此间万般星河起落的幽深的眼眸,更显得冷淡。一双长眉如同冬夜里吹拂的寒风,浓起淡无。而其微抿的唇,则更添冷静、自持。
看着这一幕,司马濯的瞳孔忽然收缩了一瞬,接着一股比之前还要浓烈万倍的感情突然席卷了他的整个身体,让他的身体几乎承受不住,想要炸开一般。
记忆纷至沓来,司马濯下意识的起身,然后想要伸手摸上近在咫尺的人。
原来,他们早已相识。怪不得他做了二十八年的梦,在遇到他时就自动停止了。而那张让人看不清楚的脸,终于被填补圆满。
玄空这边也看到了司马濯的动作,他本欲出声警醒,接着忽然就感觉到了一阵奇异的拉扯力量。
这力量玄空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所以此时倒显得十分熟悉。
抬头看了看晴朗无云的天,接着玄空冲司马濯无声的念了几个字,然而口型未完,一道白光降下,那边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司马濯的手颤抖了一下,目光几欲崩裂。
原本跪在地上的众人本来心生疑惑,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起身上前走了两步,但等看到脚步方向,再加上最前面站着的军师大人,忽然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新朝建立,军师居功至伟,皇上亲迎两步也是应该的。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在所有人脑海里闪过,接着就看到了那道突如其来的白光。白光过后,整个前面就剩下了皇上一个人。
感觉到下面诸人的骚乱,司马濯闭了闭眼,用嘶哑难言的声音开口了,“大典照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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