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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无边[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我爱吃山竹
果然,那里已经有些开裂了。
玄空也不隐瞒,将这□□的弊端讲了出来,“用牛筋鞣制的驽弦只够使用三次。”
如斯威力下,三次之后便会彻底断裂。
时间太短,来不及制作对技术要求比较高的钢丝绞成的弩弦,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那能有什么用?”闻忠语气终于没那么冲了,只是看着□□的眼神相当的惋惜。
玄空没有说话,他反手将□□对准自己压在膝盖上,接着双手一按,两块厚木块打开,弩弦就掉了下来。几乎是瞬间,玄空手一翻一扯,新的驽弦又被上了上去。
整个过程不过就在眨眼之间。
刘青山倒抽了一口凉气,就算是是草莽出身的粗野汉子,他也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转头看向司马濯,却见他眼神爆亮,
“造此物可麻烦?”司马濯问玄空。
这里的人一把子力气倒是有,但若是精巧的活儿计,那绝对是不行的。
玄空知道他问什么,于是点头,“可短时间内批量制造。”
更加复杂的还有能齐射五箭、七箭这些,或者是连发,但那些需要的工艺都太过复杂,余下的时间完全不够玄空教授制造的。
玄空清亮无垢的眸子看着自己,司马濯忽然就忘了自己还想问什么了。
失神只在一瞬间,接着司马濯就反应过来,他摸了摸扳指,看向玄空的眼中带着探究,“若是人直接强攻呢?”
就算是有这□□,恐怕也挡不住太大一会儿,等两千士兵攻进了寨子,那基本与瓮中捉鳖无异。
“接下来几天贫僧还会让人制造一些吹箭,让寨中的孩子去攻击那些人的马匹。”佛珠自手臂滑落,玄空下意识的转了转。
吹箭制作简单,只消将竹子中间掏空,然后以空气推动之力射/出细箭。虽威力不足,但让马匹吃痛发狂是足够了。
然而玄空话音刚落,那边闻忠就怒了,“绝对不行,那些孩子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我坚决不同意用他们!”
这和尚到底安的什么心,那可是两千人的兵马,让几个孩子去,这不是虎口送食吗!?
他有用处是有用处了,但这心也变得狠绝了。
见众人全部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玄空面色不变,“若是那些人攻上来,所有人都活不了。”
尤其是孩子,斩草除根的道理谁都懂。况且,这些人都小瞧了那些孩子。
气氛一时间陷入的低谷。
一旁一个少年将整个整个对话都听了个囫囵,他今年已经十二,该懂的已经懂了。咬了咬牙,少年“噗通”一声跪在了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司马濯的脚边。
“我愿意与各位叔伯共存亡!”这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少年作为孩子中最大的一个,仿佛很有些威望。见他跪下恳求,那些同样已经懂事的十岁往上的孩子也纷纷效仿。
一共三十一个孩子,除却连站都站不稳的,余下还有二十三个六岁以上的。
几个六七岁的孩子还尚在懵懂,他们感觉到衣角一阵大力,接着就被他们的哥哥或姐姐给拉着一起跪了下来。
女人们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拽起自己的孩子,但颤抖的手僵硬半晌,还是收了回去。
空气忽然被渲染上了一丝悲壮,那些原本紧紧握着刀的汉子们忽然红了眼眶。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玄空眼中依旧平静,抓着佛珠的手丝毫不乱。
“阿弥陀佛……”悠悠一声佛号传到天际。
与此同时,司马濯也开口了,“准!”
如斯坚定。
——
夜晚,百多个汉子围绕在十多个火堆旁,他们炙烤着牛羊牲畜,一坛一坛的酒倒入碗中,下一瞬就火辣辣的触感就自喉头一直燃烧到胃里。
“痛快!”闻忠又倒了一碗烈酒。
刘青山接上,同他干杯。
众人都在鬼哭狼嚎,只有一个篝火处冷冷清清。
玄空闭目打坐,腾腾的火焰映衬到他的脸上,一半慈悲,一半冷情。
司马濯罕见的有些斯文的啜饮,接着他一转头就看到了独自一人的和尚。顿了顿,司马濯提着酒坛就走了过去。
“后悔么?”司马濯问。
尽管是大势所趋,但提出来还是会被人疏离于此。
等玄空睁眼的时候,司马濯看到其古井无波,就知道玄空心中并不在意。
只是……自己什么时候会为别人操心了?
心中一窒,接着司马濯又沉沉的开口。
“你到底是谁?”





佛法无边[快穿] 20.第 20 章
对于司马濯的问话,玄空并不觉得意外,他不知前身是何性格,连伪装都无法。
这种事情当真不好解释,唯有报以沉默。
见玄空半晌不说话,司马濯拿着酒坛的手顿了顿,接着就仰头灌入喉中,“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吧。”
他只当,这人是天上降下来特意助他渡过难关的。
饮至微熏,司马濯实在没忍住,他转头问:“你能告诉我你是哪路神仙么?”
玄空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思会转到神仙上,数着佛珠的手一顿,认真道:“贫僧只是一个普通和尚。”
司马濯闻言笑了,他捏起玄空的脸,左右看了一圈,“你下凡都不照镜子的?”
原本的志远和尚气质足是足,但两句话之后便会发现这人完全是一个花架子,不像眼前这个,自内而外,哪怕是灵魂,都透露出的是一股子神圣不可侵犯。
像什么呢……司马濯琢磨了一下,接着就想起了自己幼时家中供奉的神像,伫立高高,淡然的睥睨着芸芸众生,不悲不喜,古井无波。
低下头,看着哪怕是脸被自己带着粗茧的手罩住,神情都没什么变化的玄空,司马濯心中忽然剧烈的一颤。
志远和尚长在眉心的观音痣自这人来之后倒是越发醒目了……
玄空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之后,见司马濯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他眉头一扬,接着就发力挣脱了那双刮他的脸生疼的手。
“打了几天铁倒是力气大了许多。”低咳了一声,司马濯掩饰性的痛饮一口,接着他将酒坛伸到玄空的面前,“喝吗?虽然比不上天宫的琼浆玉液,但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玄空淡淡的开口,“出家人……”
话刚说一半,就被司马濯打断了,“停停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玄空抿唇看他。
“这次的事你怎么看?”司马濯忽然变得正经起来,脸色也染上了肃然。
既然他都这么问了,玄空也不再纠结之前,略微思索过后,他道:“那些陷阱恐怕用不上。”
兵没有一身铁血,但将领就应该还是有些本事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每一个将领都懂的道理。既然知道整个松虎寨中都是农夫出身的草寇,那人自然会对症下药。
“再者,施主带人谈听到的时间也会提前。”
多半会来打一个措手不及,在没有外敌来犯的此时,兵不血刃剿灭反叛搁在朝廷那里可是一笔不小的功绩。
司马濯虽然书读不多,但却及其聪明,玄空不过三两句点拨,他那边就有了打算。
“我知道了。”司马濯意味不明的说。
玄空看了他一眼,见司马濯神情不似伪作,于是心下一松,复又闭上了眼。
司马濯转头就看到了玄空的动作,莫名的,他原本绷紧的面皮扯了一下,似乎是在笑。
——
五日后。
松虎山脚下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大批的人马,约二百人骑在马上,剩下的紧缀其后。
队伍最前面,一身将领装扮的陆远光撇了一眼山上,虽然现在还看不到松虎寨,但他眼中还是透露出一丝轻蔑。
一群乌合之众。
缰绳一拉,马儿包着厚厚棉布的蹄子顿时一扬。
“你看前面如何?”侧头,陆远光问自己专门找来的老猎户。
猎户虽然知道陆远光就是朝廷的走狗,但无奈自己一家老小的姓名都握在他的手上,他现在这么问,自己也只好据实以告,“……是设置陷阱的好地方。”
陆远光眉头一挑,接着就挥手让队伍停了下来。
“去看看。”
一声令下,几个灵活的身影已然上前去查看了。手中□□探出,接着就是接连不断地“噼啪”声。
看到挂在枪间的铁制捕兽夹,陆远光眼中不禁露出一丝得色。
一群脑子里全是肌肉的莽夫……心中暗骂一句,接着陆远光就准备继续行进。
马蹄再次抬起的时候,是所有人最放松的时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异变陡生。草丛中突然窜出了十数个小小的身影,他们不约而同举起了手中绿色的竹管。
心道一声不好,陆远光口中飞快低呵:“快戒备!”
这话说出为时已晚,那边细细小小,宛如钉子一般的东西已经接连射到了马匹的身上。
十多匹马儿吃痛,接着就将身上骑乘的人给掀飞,然后鼻翼喷着气开始撒蹄子狂奔。
原本波及的范围很小,但那些士兵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一瞬间的慌乱之下,那些马儿横冲直撞又惊了接近一半的同伴。
眼见事态开始失控,陆远光赶忙及时下令让人握紧手中缰绳,防止狂乱继续蔓延。
然而那些脱缰的马儿却已经控制无门,接着就往人群中就开始疯狂的踩踏,那模样要多慌不择路就有多慌不择路。
两千人的士兵像是静止的靶子,挤挤扛扛的,无头苍蝇一般。
杜远光眼中冷光一闪,“杀了它们!”
豁然间,十几匹马儿被竖起的□□扎了个洞穿,呜咽一声就倒下了。
望着那些小小的身影,杜远光率先搭起箭矢,余下一百来个身背弓箭的弓箭手也纷纷动作。
松虎寨为首的少年打了一声尖利的呼啸,那些孩子宛如丛林中的猴子一般,“刷刷刷”三下两下爬上了树。
“当啷!”
杜远光面准其中一个孩子攀爬的手脚的箭矢发出了一声金鸣之声,接着就落了下来。定睛一看,原来那些孩子腿上手上都绑上了一层罗织成蜂窝状的铁网。
这铁网一方面保证了他们在树上能够停留很久,另一方面也保证了他们的手脚不会受伤。
“该死!”杜远光咬牙。
正当杜远光让人将各个树木包抄的时候,那些孩子之间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伸手,用手上带着锋利尖刺的手套一般的铁网在树冠上一划,接着数张和树叶一般颜色的绿网就落了下来。
原来陷阱不在地上,而在头顶。
绿网扑下来,士兵下意识的用□□试图将它们划烂。
又是金鸣之声。
陆远光没想到这网上竟然全部都是垂直树立的刀片,被笼罩的士兵挣扎的越厉害,身上增添的伤口就越多。
“停下!”陆远光只得如此下令,只是他心中不知怎的,忽然有些发沉,面上再没了一开始的乐观,“你们,帮他们掀开这网。”
被指到的士兵听令,放下手中的□□去拉扯绿网。
不对……这念头自脑海里一闪而过。下一秒,陆远光脸颊一痛,一道血线顿时从他眼前划过。
来不及顾及脸上长长的伤口,铺天盖地而来的箭矢让他几乎喘不过来气。
不是说松虎寨中只有一百来号人吗,这密集的利箭又是怎么回事?!
眼见不少箭矢穿过了一个人之后又扎到后面一个人的身上,陆远光心中惊怒,大吼一声“进攻”之后,他就率先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冲了出去。
小小的身影趁机自树上滑落,孩子的身量本就小,再加上常年在深山中生活,几乎每个人都练就了一身上树下河的本事。不等有人拦截,他们三下两下就都不见了踪影。
林子渐渐恢复了寂静,若非躺在地上□□的士兵,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幻觉。
陆远光铁青着一张脸,“撤!”
两千人经过这么一连串的折腾,被马踩死的得有一百来号,至于受伤的,不到五百也相差无几。也就是说,不过一个照面就损失了六百人。
这大约是陆远光打过最憋屈的一场仗了,至始至终,他连正主的脸都没见过!
一行人狼狈的撤到溪水旁,陆远光先是让人探查了周围环境,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他才阴晴不定的开口了,“在此休整。”
“是!”副将松了口气,如是应答。
奇袭不行,那他就只能强攻了。如此虽然没了面子,但好歹能在朝廷中留下一命。
陆远光冷笑出声,若是让他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捣的鬼,他一定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此,一夜过去。
——
翌日,陆远光忽然被一记重击打的身形摇晃了一下。
踢开身边的副将,陆远光接着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在地上不停翻滚的人,陆远光几乎是咆哮出声。
只他心中却并非这么底气十足,甚至突然有些脊背发凉。
“是雾……还有水……”副将捂着腹部,忍痛走了出来。
凌晨,风向变了之后,自山腰到此处就洋洋洒洒落下了褐色的烟雾,虽然很多人第一时间有了反应,但到底还是有不少人中了招。而且小溪中也被下了药,因为是流水,药效倒是不明显。
见余下还能够站立的人口鼻都蒙上了一层衣料,陆远光手肘一伸,同样遮住了自己。
他望了望四周,忽然有些茫然。
就这样连削带打的,能拿起□□的居然只剩下了不到一千人了。
“不能再拖了,传令下去,让能站起来的人随我走!”哪怕是一千士兵,也是松虎寨人的十倍了。
陆远光眼中爆出森然的杀意,再也遮掩不住。




佛法无边[快穿] 21.第 21 章
松虎寨。
玄空站在哨塔上瞭望着远方,一夜未眠让他面容染上了倦怠,连那枚观音痣都有些暗淡。
伸手感受了一下风向,见风向又恢复了正常,他这才微微收敛了眉眼。
“如何?”司马濯一身戎装登上哨塔,脚下的木板发出一声微弱的低鸣。
玄空点了点头,“烟雾方向已改,可以下山了。”
司马濯眼中冷光顿射,但见玄空面色有恙,他面色下意识的缓和了起来。
迟疑了一下,司马濯开口,“你……”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濯向来理智的头脑忽得有些空白。这和尚,约莫对他使了什么仙法?
见对方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玄空只好露出一个笑容,“贫僧在此等候施主凯旋。”
良久,司马濯那边也没有动静,玄空皱眉望去,却发现这人一张古铜色的面皮涨的有些红,口齿也更加不清晰了。
司马濯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迈着大步下了哨塔。片刻后,哨塔下就传来了一声宛如雷啸的声音。
“都随老子来!”
长刀在空中挽出了银亮森冷的刀花,司马濯飞身上马。马儿一声长嘶,接着就是大地震颤之声。
百十个人齐齐一吼,停息在田间树头的鸟惊慌失措的振翅,盘旋在半空。
玄空神色淡淡的从哨塔上看着这一幕,等所有人几乎都钻入森林中看不清身影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司马濯仿佛回头看了他一眼,再细看又仿佛只是错觉。
随即,玄空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另一边。
司马濯捂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他连抽了好几口气凉气也没有把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压制住。
而司马濯的反常终于引起了稍微细心一些的刘青山的注意,但刘青山只是以为他是对即将爆发的大战紧张所致,于是安慰道:“大哥放宽心,兄弟们哪怕豁出性命去,也不会让那帮孙子好过的!”
司马濯扯了扯嘴角,一双虎目越发骇人。
面对着司马濯突然爆发的气势,刘青山胯/下的马忽然惊乱起来。赶紧将爱驹带到离司马濯远一点的地方,刘青山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很快,司马濯和杜远光就看到了对方。
两队人马对垒,根本没有一个人说话,唯有刀枪相向!
想起这两日被扒下来狠狠践踏的面皮,杜远光奋力一声嘶吼,“杀!”
司马濯长刀一甩,沉着脸就迎了上去。
这个时候从远处窜出的二十多个小孩子开始拿着弩放冷箭,虽然临时培训出来的准度不够,但好在这驽是三箭齐发,一时间倒真有不少人被射中。
“分散成三队,呈两翼包抄,中间一队给我杀!”杜远光一面抵挡箭矢一面指挥。
见士兵散开和松虎寨中的汉子混乱在一起,如此情况下根本来不及再放箭,那些孩子面上虽急,但到底还是咬着牙重新隐没在了草丛里。
“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司马濯砍瓜切菜一般的冲进人群,直接对准杜远光就挥起了长刀。
杜远光抬手迎击,然而下一秒他虎口剧烈的痛麻,接着手中紧握的刀就飞了出去。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神力之人!?
捂着断裂的手掌,杜远光目露惊骇,接着他飞快打马,想要逃离司马濯的攻击范围。一旁的几名副将见状,纷纷持刀上前挡在他前面。
“啊!”“啊!”“啊!”
三声整齐的惨叫之后,杜远光余光中就看到了豁然被腰斩的三人,与此同时,血雾溅了他满身。
这下子,杜远光是真的被吓破了胆。狼狈的滚落下马,杜远光顾不得身上五脏跌出的疼痛,他面对着司马濯忽然颤抖了起来。
这个时候杜远光没法克制住自己的动作,司马濯面上身上不停的滴落着尚还温热的血,大片大片溅起了一片小湖泊,宛如恶鬼临世!
感受着刀尖挥下给脖颈带来的刺痛,杜远光尖利一叫,接着就是忙不迭的求饶,“我投降!我投降!”
司马濯眯眼,将刀架在杜远光的脖子上,“既然你已投降,那么下面该做什么不用我教了吧?”
杜远光肝胆俱裂,赶紧声嘶力竭的喊,“都停手,都给我停手!”
等所有人安静下来之后,杜远光发现自己这边已经接近一半人躺倒在地上了,至于松虎寨那边也好不了多少,死了三四十个人,剩下的身上也或多或少受了伤。
闻忠捂着自己的几乎断成两截的胳膊,抬头看着司马濯,语气愤恨异常,“大哥!杀了他给兄弟们报仇!”
敏锐的感觉到停手的士兵又开始蠢蠢欲动,司马濯摆手,“和尚说不能杀他们,只把他们压回寨中。”
见是玄空交代下来的话,闻忠哼哼了两声,想要反驳,但到底是压了下来。
以百人之力战胜两千人,若非自己亲身经历,闻忠只以为是天方夜谭。对于施计的玄空,闻忠现在心情更是复杂。
杜远光见松虎寨人七零八落的站在那里,本欲反口,但见那些士兵都畏惧的看着司马濯,明显是被司马濯吓破了胆,他忽然就失了力气。
自他刚刚说出那一句投降,现在再发号施令,恐怕没人再听他的了。
拉着软泥一般的杜远光,半是拖拽半是提起将他放在自己的马背上,等众人接过小孩子们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将这些还能站立的士兵夺了武器捆起来之后,一行五六百人就这么拉拉杂杂的往松虎寨中走。
看到显眼的寨名之后,几乎所有的汉子都红了眼睛。
他们竟然还能活着回到这个地方……
空空荡荡的寨子正中站着一个蓝色僧衣的和尚,山风猎猎吹起了他的衣袍,唯一不曾动摇的,唯剩和尚宛若雕玉的眉眼,还有他眉心红痣。
司马濯心中一阵阵鼓胀,接着又是一阵阵紧缩。
——
将这些人捆在靶场上,接着刘青山、闻忠一干人等跟着司马濯和玄空就进了青砖盖起的议事堂。
看着坐下的人或是庆幸生还或是悼念兄弟,玄空下一瞬就撇见了司马濯一丝不苟等着听自己言论的模样。
既然有了司马濯为代表,很快其他汉子也安静了下来。然而玄空一开口,就让他们的心情又恢复了沉重。
“朝廷还会再派人来的。”玄空抿唇道。
是啊,吃这么大一个亏,朝廷这次势必要和他们松虎寨死磕到底,不然这天下可真得没了纲纪。
一时间,所有人的面色一变再变。
眼见沉默不可遏制的蔓延,司马濯扶额,冷硬的脸了抽动了一下。
这个时候不该是庆贺和鼓励么……
想了想,司马濯补救道:“事情还没到绝境,诸位大可不必惊慌。”
见司马濯有和玄空一唱一和的架势,刘青山心中怪异的感觉一闪而过。
对于司马濯的安慰,众人都看向了玄空,若说冲锋陷阵倒是司马濯比较靠谱,但在计谋上,整个松虎寨的人加起来都比不过玄空一个和尚。
短短几日,所有人都将玄空当成了主心骨。
面对所有人殷殷期盼的目光,玄空顿了顿,接着转头问司马濯,“施主想当皇帝么?”
经过几天时间的探查,玄空发现司马濯腹中笔墨虽少,但可塑性极强。加上乱世之中不需太多学识,有行军打仗的本事和一众绝对忠诚的簇拥者便可成一番大事。
这些司马濯都具备,所以玄空才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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