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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明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某某宝
“论家财,差不多。论人品,爹爹良善正直,丁姨做了这么些年生意,也没见她去坑过谁。论相貌……”苏瑾说到这里,嘿嘿一笑,偏头打量了苏士贞几眼,笑嘻嘻道,“这点爹爹可比丁姨显老了不过,不打紧,索来都是这样嘛。再有,最最重要的一件事儿。若是将来有了幼弟或者,旁人嫁来咱们家,我可不敢保证对他们好。但若是丁姨,我保证,定然待他们如亲弟妹一般……”
苏瑾说得欢畅,却把苏士贞给尴尬的要死。他素知这个女儿胆子大些,却不想,她竟胆大到如此地步。哪家儿女在爹娘面前不是如避猫鼠似的,谁敢如此大胆说这样的话?
想要斥她,却又无处说起。她的大胆不是一天两天了,和早先恭敬有余,亲昵不足相比,苏士贞自然喜欢这几年的女儿,可这也纵得她今日竟说出这番话。
苏士贞的想法,苏瑾却不自知。一来,她前世和父母相处就比较自由。二来,她根里面,是和苏士贞无关的人。现今父女的感情,都是后来培养的。因而对苏士贞便少了些父亲的威严。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不可愈越的心理暗示。
现今她说这话的心理,有一大半儿就如面对前世的年长的同事,或者一般。
见苏士贞干急不,连忙又道,“……爹爹,你看丁姨待我这般好。将来你们若能成了亲,我们岂不是好上加好……从此一大家子和和睦睦的,那该多好?”
见他仍不,抓着他的袖子摇晃,“……爹爹,你说是不是?”
苏士贞一张老脸红杠杠地,又见她根本没打住的意思,猛地将袖子一扯,闷头往外走,边斥,“还不打住,只管混说”声音落时,人已到帘外。
苏瑾看着打晃的门帘和她爹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地撇了撇嘴儿。
常氏看着小少爷睡熟了后,让香草和新雇的奶妈看着,到主院儿来,想看看老爷和有没事要交待。不想,刚到走院门口,便见苏士贞怒气冲冲,大踏步的出来,瞧见常氏只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的往二门处走去。
常氏先是一怔,随即便明白了,看这架式,莫不是和吵架了?
疑惑着往院中走,刚到院中,见苏瑾挑帘出来,忙急惶惶的走近,“,老爷方才那样,可是你说了?”
苏瑾扁扁嘴,不在意地道,“哪有?不过几句话而已”
常氏猜中,心中大急,带着一丝责怪之意,连忙问道,“究竟和老爷说了,惹老爷生这样大的气?”
苏瑾眼儿一转,拉常氏进屋,将她的想法和她说了,因笑问,“奶娘,你说,丁姨和我爹爹相不相配?”
常氏吃了一惊,……方才和老爷说的这个?”
“嗯。”苏瑾点点头,“是啊,我觉得他们两个挺配的嘛。”
常氏怔了半晌,不知该赞她,还该责怪她,只是笑,“难怪老爷那模样,这话哪是儿女能说的?”
苏瑾又扁扁嘴,追问常氏,“奶娘看他们两个到底配不配”
常氏也不知该如何说,若说不配嘛,仔细想想,丁氏虽有财,如今自家也不差。若说配嘛……她微叹一声,心中担忧她明白,早先二人也说过,是怕老爷晚年孤单的意思。可丁氏已那般大的年纪了,且没生养过,也不知能不能给苏家再添个后……
苏瑾单看常氏面色,便知她在想。这些事儿,她私下里自然也忖过。可……反正她排斥陌生人,还是觉得丁氏最合适。再者,丁氏一直不嫁,不也挺孤单地?
两好合一好,不是很好的事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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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





生活在明朝 259章 游说(二)
??费章节(12点)
接下来的几日,苏瑾总想寻苏士贞游说游说。无奈苏士贞一直躲着她,父女二人,你追我躲,一连好几日,苏瑾也没寻着空子和他再说道说道。
十分的郁闷。
苏士贞即躲着她,生意上的事儿,自然也不肯再和她说。每日早出晚归,整日家的在铺子里忙,便是不忙,也不肯回家去。
刚好前些日子忻州来信,要运来一船货物,信上预计到达的日子正是今日,他在铺中实在无事,索性带着梁富贵前往码头去接船。不想,那曹掌柜得了丁氏的话儿,仍旧派人在码头上守着,今日他也无事,也来码头查看。
二人又碰了正着。
“哟,苏老爷,今儿又巧了。”曹掌柜笑呵呵地拱手打招呼。
苏士贞因苏瑾的话,见到丁府的人不免有些心虚尴尬,可又敢显出异样,忙打起精神,呵呵笑着回礼。
曹掌柜闻得他此来为了接货,笑呵呵地调侃道,“您如今是老太爷了,该在家里享清福,事儿不能叫家人来办,偏还跑到码头。”
苏士贞连连摆手,掩饰笑道,“老太爷不在老太爷地,生意人哪有清福可享,事事皆要操心。”
“这倒也是。”曹掌柜赞同点头,笑道,“贵府姑爷和虽对生意也极精,到底年青,生意场上的事儿,还要您这位老行家掌舵,这船才走得正”
苏士贞只是连连自谦,二人正叙着闲话儿,突然一个脚夫模样汉子匆匆跑来,悄和曹掌柜说道,“这位老爷,那边有一船羊毛毯子靠岸,可是你要寻的?”
曹掌柜先是一怔,看了看苏士贞,登时笑了,顺手掏出一小锭银子递给那汉子,“去吧,我了。”
那汉子喜孜孜接过银子走了。
曹掌柜这边向苏士贞笑道,“敢情是贵商号的船到了。”
苏士贞对方才那一幕极为不解,还未来得及问,便听曹掌柜如此说。就往梁富贵立的方向瞄了一眼,却见他仍翘首向河道里张望,并没有下去相迎的意思。显然到的不是自家的船,心中更是纳闷
曹掌柜顺着苏士贞的目光瞧,先是一怔,突然心头一转,便明白了,神情登时大振,忙向身后的那几个小厮道,“快,快去瞧瞧是哪家的船。”
丁府的下人们,在码头苦守一个多月,没半点消息,早已腻烦了。突然他如此说,一改方才懒散模样,五六个青年仆从,顿时向码头跑去。
苏士贞方要问,曹掌柜已匆匆地拱了拱,“苏老爷,在下先去忙些事情,个中原由改日再说。”说罢,不待苏士贞搭话,便要走。
苏士贞听到“羊毛毯子”四字,再加方才的情形,也略猜到了,哪里肯放他走,连忙拦住他道,“方才那人说羊毛毯子,不知贵府为何寻这船?”
原来丁氏不肯和苏说忻州的来信,是怕她着忙,如今苏士贞,料是无碍了。曹掌柜见他问,只得悄悄将原由说了,因笑道,“苏老爷,咱们快去瞧瞧,这船究竟是哪家的。”
苏士贞不妨孙毓培竟会写信给丁氏,也不防丁氏竟如此看重自家女儿,这竟是要强替她出头的意思……一感慨万千,突地又想起苏瑾那日的话……更是怔得不知说才好。
曹掌柜不知内情,只当他因孙毓培如此,便笑道,“孙写信来也没。那人到底和我们有些源缘的……”
“哦……是,是。”苏士贞如梦初醒般回神,连连称是。
曹掌柜见他谈吐不似以往,似有心事,心下奇怪。却不好贸然相询,只是请他一同查看。
苏士贞忙收起纷乱思绪,连连点头,“正是,走,咱们去瞧瞧。”
说罢,二人便径直往码头而去。
杭州虽是大运河在江南的最后一站,但到了此处,水路却并未终止,与相连的还有综如蛛网的江南河道。或通往松江府,或通往苏州,亦或顺新安江通向徽州府。
运送羊毛毯子的船只就停在往苏州府去的那一端。他们到时,远远见一船大货船静静迫在码头,船身并无商号标识,七八个船工立在甲板上歇息,另有三四位褐色短衫模样的人,顺着搭板下了船,径直向堤岸上的熟食小铺而去。
除此之外,并未见脚夫们往岸上运送货物。
由此可见,他们大约是停船休息,顺便补给食物。
先二人一步去探路丁府下人探了消息报,“这船我们问了,正是往苏州去的。我问是哪家的船,能不能搭个顺风船,往苏州运些货物,他们不肯说,只说船上货物已满,载不得人了。”
因丁氏说过,打探出是哪家的船,先莫声张,因而这人再没往下问。
曹掌柜听他如此说,眉头皱了皱,问道,“那船上装可是羊毛毯子?”
那人摇头,“我问他们装得何物,他们不肯说。”曹掌柜便叫他去寻了方才来报信儿的挑夫又问了问,那人言之凿凿地道,“是确是羊毛毯子,我听那船上地船工闲话说地……”
曹掌柜摆摆手,让他下去。转向苏士贞笑道,“苏老爷,不若咱们也别打草惊蛇,只管叫人雇了船,悄悄跟到苏州,打听这货送到哪家儿,到时再商议如何?”
苏士贞连连点头,前儿张荀来了信,自家坊子里确实查出有两个染坊上的管事儿接了那边送的银子,已叫宋子言给拿住,暂时关了起来。
而盛记那边,怕是早防着苏记呢,虽悄悄问了不少那边坊中的工匠,这些人却一问三不知。
再有,盛记那边如今正加工钱,大肆挖苏记的工匠。
宋子言来信说,苏瑾早先提过的身股一事,他正全力推行,虽这事儿及受自家工坊里工匠的大力欢迎,但忻州府当地的几家坊子掌柜了,一齐上门抗议,说自古以来,从没哪家铺子商号给伙计工匠发身股地,苏记这样做,是坏了行规。逼大家也得跟着这么做,不然,他们坊子里的伙计岂肯善罢甘休?
逼着要宋子言停了此事。
他虽在信中说得轻描淡写,并说不须担心,他自有办法。但苏士贞却不能不担忧,常言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他行商近二十年,对这些约定俗成的还是颇为看重地。
可若不这样,只和盛记顶了头,你加工钱我也加,最后两家是个局面,还真不敢想象。
何况盛记到底有多大的资本,他并不知。我明敌暗,确实有些被动。
为今之计,只有查明他后头是谁出本钱,才好做出应对。
曹掌柜当时下叫丁府的随从去现雇了小船,匆匆拎上几包货物,远远跟在那艘船之后。刚安排妥当,那船已缓缓开动了。
曹掌柜因和苏士贞笑道,“这回,多则三四日,少则两日,便有消息传来。苏老爷只管安心就是了。”
苏士贞连忙道谢,曹掌柜直道不敢。见他还在等自家的船,便先告辞,回府向丁氏回话。
苏家的船将到正午时也到了,原本这船是不须接的,苏士贞也是无处可去,才特意跑来接船。押船来的是张荀,一见他早早在岸上候着,十分诧异,忙上前来见礼,笑道,“老爷怎的亲自来接了?”
苏士贞心中只顾想着往苏州那只船的事儿,没心思和他多说,只问了问路上可顺,以及此来发了多少货物等,便叫梁富贵在此地帮着他们卸货,先行回了家。
苏瑾正为四处抓不到他而郁闷,听说他,将小家伙往常氏怀中一塞,急匆匆地出院儿,到苏士贞正院时,他也才刚刚进了正房。
“爹爹”苏瑾在门外颇有气势地喊了一声,挑帘进去。
苏士贞见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不由得唬了脸儿道,“何事?”
苏瑾扁扁嘴,理直气壮质问道,“我一直想找爹爹问问生意上的事儿,你为何躲着我?”
苏士贞如何不知她的心思,被气笑了,又无可奈何,只得摆手,“生意上的事儿,不要你操心。歇着去罢”
“那您总得告诉我,咱们年关的货可备好了没有罢?”虽然还想继续游说,也懂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忍住想说的话,扯起生意来。
“嗯,都备好了,今儿忻州的船到了。卸完了货,张荀就来家。”苏士贞拨弄着茶盖漫不经心地说道。
苏瑾见他仍是不想和多说的模样,不由地扯了一下唇角。方要,就听外头人回,“回,丁府的明月来了,说是丁刚得了旁人送的玫瑰汁澄的胭脂膏子,比市面上的发卖的颜色好,便叫给送来,叫您用着着玩呢。”
苏瑾一怔,连忙起身笑道,“我了。”说着扭头冲着苏士贞一笑,不放过任何可以游说地机会,“爹爹,你瞧我说得没罢?丁姨和我是极好地。连个小小的胭脂都想着我呢”
苏士贞把眼一瞪,“偏你有说不完的话,还不快去”
苏瑾冲着他皱了皱鼻子,不甘地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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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




生活在明朝 260章 商议
??费章节(24点)
丁府跟随那货船而去的下人,在两日后回到杭州,将探得的消息向丁氏一一禀报,“……那货物直接进了苏州府广记的仓房。自船中卸下共十二车的货物,以我们估摸,或有一千来条……”
“只这么点么?”丁氏皱眉,苏记已自忻州运来有两船货物,每船都有三千条之多。
“是,小的数得清清楚楚的,车的数量不了。”丁府的下人忙道,又说,“不过,那船中还有没有货,我们确不知。因那船卸了货之后,便又往松江府方向去了。我们因急着向禀报,故而没再跟下去。”
曹掌柜在一旁微微点头,向丁氏说道,“按孙信中所言,这盛记显然比苏记的坊子晚开了近一年,开坊子的各项事务甚为琐碎,便是他处处依样学着苏记,也要费不少时日准备。何况,那羊毛等物,又要自关外购买,这一千来条,倒也合情理。”
丁氏微叹一声,点点头,“事到如今,数量多少都不打紧。”说着问那人,“这广记是做的?他们在苏州府都有铺子营生?口碑如何?”
“回,广记的主业乃是当铺。在苏州府,几乎所有的当铺都是他家的。其中位于闹市的三间铺子,皆是三层临街的小楼,五间开门儿,瞧起来着实气派,那进出客人也多。他们不但收当各类物件儿,连苏州府中现最时兴的各类券子,也能当作实物质押。至于口碑么,因他家在当地是老号,当铺又多,所以物品估价儿上,难免压得过低,赎回时,又左苛右扣地,当地百姓有那知情地,都不去他们铺子。”
说着他顿了一顿,抬头瞧了丁氏和曹掌柜一眼,见二人没话要问,继续说道,“……苏州府也有两三间徽州人开地当铺,不过,因广记一家独大,这些人,也只得按他家的规矩行事。听闻早先当地有一间徽州人开的济惠堂开张时,当地人去当货物,因这家不知行规,给客人估的价儿公道,比那广记的高出不少。前脚这客人当了货物走人,后脚广记的人就寻上门儿生事。买通衙门的人,硬说这济惠堂里收当贼赃,并拿了官府盖红印的失单来对质,生生从这济惠堂拉走值千两的货物……”
丁氏听到这儿,猛然冷笑一声,那人忙住了口,不敢再说。
丁氏自做生意以来,最厌这类借着官府名头打压旁人小人行径,坐着气了一会子,这才又问,“可还有旁的?”
“没了,一是因急着禀报,二是广记在苏州府人多势众的,我们怕问多了,打草惊蛇反倒不好了。”
“嗯。”丁氏微微点头,摆手,“你先下去歇着罢。”
那二人忙应下躬身退了出去。
“曹掌柜,你看?”丁氏以指轻敲桌面,沉吟片刻问道。
曹掌柜略想了想,道,“以我看来,且先不管往松江的船上是否有货物,咱们就从这广记下手,多寻些人探探他的家财,若能探出他和盛记是关系,投了多少银子在那上头,便好办了。”说着,他一顿,苦笑道,“不过,以方才那话看来,这广记确非小鱼小虾地小商号。苏杭二府就其商贸繁华来说,是不相上下地。您看咱们杭州府有多少大商贾?有又多少间当铺?何况能开得起当铺的,必然都是本钱极厚的。他们在苏州府一家独大,单凭这个,便知这广记实力不可小觑”
这话丁氏也同意。有杭州府的比照,苏州府的情形也能略猜到一些。广记本钱足,那便不太好办。不过,即便不好办,这事儿她也得插手管管。
思量半晌,说道,“即有了些许眉目,便给苏记送个信儿罢。嗯,你叫人去请苏老爷和瑾儿的夫婿一同来我这里商议。”
“哎”曹掌柜连忙应了一声,挑帘出了屋门。到前院吩咐仆人现去各家请人。
苏府里,苏瑾因张荀的到来,暂时没甚心思去调侃她老爹。拉着张荀问忻州的生意,和宋子言去那边的所做所为。以及坊中各管事儿对他印象如何。
张荀自苏家生意刚起步时,便跟着苏瑾,深知她的性子,早知见了面,必要问这些。因而来时,特意在坊中,铺中,都查看了一番,还有多少原料存货,还有正在机上织着的半成品有多少等,都认真地复查了一遍儿,又将各管事的招集到一处,特意问了问他们可有话要带给东家老爷的。
因他准备的认真,故而讲解得十分详细,苏瑾听他如数家珍般地罗列着铺中坊中的各项数据。心中也十分高兴,这张荀她倒没看走眼,不但天生有副做生意的头脑,更重要的是认真努力。因笑道,“你先在忻州耐烦几年,等我的生意做大了,你还跟着我罢。爹爹那里有宋就够了”
张荀笑看了苏士贞一眼,没正面回答,只是笑道,“和老爷何时开始分你你我我了?”
反倒是苏士贞认真想了一回,点头,“瑾儿说的倒也是,你那边的生意总要有人帮着你打理,到时接了小青一道儿来,你们自小一起长大的小又能在一处了。”
话刚到这里,丁府来请的下人便到了,梁富贵挑帘进来,笑道,“老爷,丁派人来请,说是有些生意上的事儿要和您议一议。”
苏士贞闻言一怔,登时明了,这是丁府去探信儿的人了?
这几日因她一直追着苏士贞说些有的没的,苏士贞不耐烦理她,也没与她细说。何况又有张荀来,这一回拉来的毯子,不但有坊中原先的各类格子毯,还有在丁氏的帮助下,新制成的波斯风格地厚密毯子,苏瑾一是高兴,二来,一直在研究,看看能不能再做些改进,还有小家伙也挂着心,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旁的。故而对其它的事儿,半点不知情。
虽然对丁氏来请苏士贞有些好奇,因心着存着别的盘算,忙笑着催道,“爹爹快去罢,丁姨寻你,必然是有要事。”
苏士贞明知她话中有别的意思,可也知正事要紧,沉脸瞪了她一眼,整整衣衫,抬步出了屋门儿。
竟然没说一句话就去了?他这干脆利索模样,倒把苏瑾弄得一怔。随即疑惑起来,莫不是真有重要的事儿?
挑帘出去看时,苏士贞急步匆匆的背影已到了院门外,苏瑾就纳闷了,“丁姨找爹爹何事呢?”
常氏听见抿唇一笑,悄悄说道,“这不正合了的意?您不是昨儿还说,要想个法子,让他们两个多见见面儿?”
苏瑾嘿嘿一笑,她确是正有此意,甚至还想,赶明儿在丁氏面前露个口风试探一下,可是以丁氏的精明,她怕刚一开口就叫她猜着了……
不过,猜着她也不怕,大不了也学在苏士贞面前撒泼耍赖,缠着她……
毕竟自家老爹看来也不差,丁氏虽没见过自家老爹几面,见了面也怪客气,却也不象厌烦自家老爹的模样。只要不厌烦,这事儿便不是没可能……
立在门口想了一会儿,仍旧回屋内和张荀说那波斯毯子的事儿。比起早先坊中的其它格子类毯子,波斯毯子的色彩要求纯度高,且花样繁复,做起来极麻烦,但市场反响却出奇的好。
因做起来极费工夫,这批毯子中,只有三百来条波斯毯,刚到货,就被秦氏占了一百条去,理由松江府近些年因棉花棉布商极多,富户商户也多,在松江府,这些能卖上好价钱儿。
苏瑾她得了在那边开铺子的甜头,何况有大舅舅的面子在,这一百条确实不愁卖,只得给了她。余下二百条,留一百条在自家铺里发卖,剩下的各给杨家和尚老爷一家五十条。
昨儿杨府还来人说,受出海的风潮影响,这些毯子在他们铺子里卖得极好。
可不是,这比自海外带来的,要便宜三四成呢。因而苏瑾就和张荀商议接下来,要提高这类毯子的产量,多开发些花色等等。
最后,苏瑾道,“你和宋大掌柜说,按现今坊子里的出产量,做个年度地出产计划给我,就列正常情况下,每月能出产多少条。我这边呢,根据杭州各家售卖情况也做个统计,这两下里一对比,咱们就知,接下来一年中,如何安排,织多少条够卖没得多织了白白放在那里占银子。”
张荀忙点头称是。
直到这会儿,苏瑾才得了空儿问问那边盛记的坊子如何。张荀苦笑道,“咱们虽一早就防着他,最终还是防不胜防。宋掌柜到了后,彻查坊子里的伙计和师傅,确实有人说,见过咱们早先自济南寻来的印染师傅鬼鬼祟祟地外出过几次,宋掌柜拿了他们问话,二人先都死咬着说他们没做对不起东家的事儿,后来……”
张荀话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后来他们受不住,就承认了。确是他们两个将咱们的印染密法偷了去……所以,现今盛记的毯子只瞧外观,和咱们的确实不相上下……”
苏瑾一叹,这也算是最坏的境况了。要说这种事儿,在生意场上倒也不少见。不过,前世资讯发达,没这么明显罢了。
半晌点点头,又问,“那你此次来,宋掌柜可说了他想如何办?”
张荀点头笑道,“他说已有了主意……”压低声音和苏瑾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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