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明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某某宝
与梁小青将主意一说,梁小青也叫好,又微微有些郁闷,“小姐,我们的沙包若还有些,也能拿去卖呢,定然比我们在铺子卖得快,五文钱一只也是有人要地。”
苏瑾笑笑,“那你想卖,你就拿那些普通的布做些试试。”
两人一路说着到清源山卖货地事儿,回到家中,将主意与常氏一说,常氏也说好。碰巧第二日便是巷子里的会茶的日子,苏瑾回到房中稍歇片刻,又去了吴家,提醒吴家娘子可别忘了这事儿。吴家娘子一连声的叫她放心。
苏瑾自吴家出来时,已是将近傍晚的光景,巷子深深,金黄的阳光在屋顶跳跃着,苏瑾轻轻的吁了口气儿,那些破布做成的鞋底子,本就几十双,若是在清源山下卖的顺利,下一步便是加紧寻找适合的材料,好将这生意继续做下去。
一面慢慢走着,一面想哪里可以寻到很多破旧不值钱的衣裳拿来糊鞋底子。想了一会儿,大约寻到几个门路,第一个,便是苏士贞趁着去贩卖旧衣的空档,可以以破旧的衣衫换取货物,或者干脆在自家的杂货铺子里打出招牌来,收购不成用的旧衣旧布。另外一条,可以与当铺合作,专门去收购他们铺子里不成用的旧衣;再者,象染坊、小织机作坊里,也都去探探路子,或许能有合用的。至于常贵远说的水浸布之类的,拿来做鞋底子不划算,只挑些品相略好些的做鞋面子吧。
刚走出对面的巷子,迎面碰上自外面回来的林寡妇,她今日又是一身大红的行头,笑眯眯的下小轿儿,正要往巷子里走,转眼看见苏瑾,便立着不动。
“林大娘刚忙回来呀?”苏瑾只好笑着迎了过去,扬声问道。
“嗯,是咧!”林寡妇笑眯眯的应了一声,问她,“苏小姐去西面巷子做甚么?”
苏瑾并不正面答话,而是又问,“今日是哪家有喜么?穿是这样吉庆?”
林寡妇笑呵呵的将手掌摊在她面前,手心中托着一锭五两的小元宝,笑道,“可不,去秦家帮忙,一人赏了五两银子呢。”
苏瑾便客套着赞了两句。林寡妇更是高兴,跟在苏瑾身后,笑呵呵的道,“苏小姐可得谢谢我才成。前两日我特意去汪家臊了那汪婆子一场,将那两个老东西骂得缩在家中不敢出门儿呢!”
苏瑾心知她是为何去骂汪家,不过听林寡妇这口气,汪颜善去国子监的事儿似乎已没什么改变,否则她该向自己显摆自己家儿子如何如何了吧?
果然林寡妇接下来便是大骂汪家,又不气林延寿是个榆木疙瘩,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晓得反击等等。直走到苏家小院门口儿,她才住了嘴,看苏瑾一副不上心的神色,微微撇了撇嘴儿,扭着腰向自家走去。
苏瑾回家到家中,与常氏说各处寻旧布的事儿,常氏连连点头,“好!明儿,正好我要去染房送老爷上次余下没卖完的衣裳,顺道儿帮小姐问问。”
苏瑾点头,又道,“若鞋子生意能做。咱们两雇两个壮年的伙计跑腿儿。我记得爹爹说过,一个伙计一月顶多一二两银子的工钱。先雇两个月试试这条道可不可行,再签长期的契约。”
“好,就听小姐的!”常氏笑眯眯的应了一声。看天色不早,便准备去厨房做饭。
今日听得常贵远说了两句,新城那种两间门面铺子带个小院的宅子,一年的租金大约三十两左右,这个数目自家还是能承受得了的。苏瑾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首饰匣子捧出来。这里面有几件值钱的首饰,虽是朱氏留下地,若鞋子生意能做,少不得得先将它们当了,换些银子周转,赁个铺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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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栓子和全福这两个小家伙陪着玩乐,梁直倒也不怎么稀罕四处去撒野,在铺子里能坐得住,顺带教拴子和全福怎么做生意。常氏看这三人做生意做得象模象样地。也能腾出些空来,帮苏瑾整那些那鞋面儿。
近邻街坊在吴家娘子那里得了信儿,有性子急的,会茶一散便到苏家铺子里去领鞋底子,拿回家做。也许是苏家初次做这营生,四邻们心中还是不塌实,怕不给结工钱,做好一双便送到铺子里。常氏验过针脚并不无妥当,就当场付钱儿。苏瑾看过新收上来的几双鞋子,这些妇人的手艺,比起前世她见过的还更胜一筹,不细细对比,倒也瞧不出其手艺上的差别,这点让她很是满意。
转眼五月初五到了。苏家这四五天的功夫里,收到成品鞋子四十来双。到她们家领鞋底做工的妇人一共有二十来名。有人空闲时间多些,一天能做一双来,那些时间少的,三天能做出两双来。这个产出速度倒是大大出乎苏瑾的意料,前世她看到过外婆做鞋子,都是抽空做地,一双鞋子至少要做四五天。
尽管鞋子不是很多,苏瑾仍然打算按照她先的计划,先拿去清源山下去卖。
一大早起身,叫常氏去叫了辆驴车,将鞋子打了包,家中的铺子也决定先关门一天,一大家子统统都去。
刚准备好,姚玉莲乘了顶小轿到了苏家,一看这阵式,愣怔住,“苏妹妹,你们这是?”
苏瑾笑着将原由说了,姚玉莲不由的失笑,“苏妹妹想挣钱想得魔怔了吧?”
“挣钱子是商家的本份,我这是做自己家的本份罢了。”
两人正说着,掌珠带着小丫头也到了苏家,苏瑾介绍两人认识,看天色不早,她和姚玉莲两个都钻到常家的马车之中,跟在前面拉货的驴车之后,一行人向清源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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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
生活在明朝 035章 初卖鞋子(二)
??源山苏瑾并不是第一次来,早年朱氏在时,每年都来这寺庙之中烧香拜佛,祈求佛祖保佑苏士贞在外平安无事,生意顺当。后来朱氏走后,每年的秋天常氏也会带她来山上走一走,烧上两柱香。在她的记忆中,每一次来都带着一抹沉重,让她心中不喜。
不过今儿换了里子的苏瑾心头倒是极畅快。用现代人的眼光去重新温习记忆中的景致,别有一番趣味儿。路上兴致极高的拉着姚玉连与掌珠说笑,出了北城门,大半个时辰后,便来到清源山脚下。
此时通往山门的主街两旁已有不少的摊贩已摆开了摊,前来上香的香客亦有不少。苏瑾下了车,并不急着上山会那些女同学,而是先和常氏一道儿在路边摆鞋摊子。
苏家这批鞋子虽然是第一次做,因常氏与苏瑾都它当做头等的大事儿,不仅鞋面子是选用那些水浸布中成色最好地,连包边的白布都也是与鞋面相同白色厚经布,更是对那些做工地妇人不烦其烦的交待,因而品相看起来极为不错。几十双黑面白底崭新的千层底布鞋摆好后,倒也极为显眼儿。
鞋摊刚刚摆好,便吸引两个妇人过来问价儿。听得说鞋子是八十文一双,两人微微有些犹豫,拿在手中翻看半晌,最终将鞋子放下,说下山时再来买。
送走两人,常氏向苏瑾道,“小姐,你们上山去罢。这里有我看着,只管放心。”
“好。”苏瑾点头。方才的生意虽然没成,但苏瑾已放下心来,能这么快吸引顾客,说明这鞋子的市场潜力不小,至于影响成交的价格因素,今日过了之后,看看卖的情况如何,再做调整便是了。
今日常家赶着马车的是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小伙计,听掌珠说,这小伙计十三岁到常家,在铺子里也当过两年学徒弟,苏瑾便毫不客气的将他抓来给常氏做帮手。安排好山下的事儿,这才放心的与姚玉莲和掌珠二人各自带着丫头,结伴向山道而去。掌珠性子爽利,姚玉莲又是个爱说话的,苏瑾带着现代人旅游的心态,自出了北城门心情便一直不错,三人边走边说笑,不知不觉到了半山腰处。
永福寺外,是一大片排列整齐的池杉林,听苏士贞说过,这些杉树已植了十几年,树形高大挺直,树冠呈尖塔形,刚刚长全的新绿叶子碧绿可人,如一把绿色的大伞,将有些灼人的阳光挡在外面,投下一地的清凉。林间的杂草已被剔除,全部以青砖铺面,上置有供游人休息的长椅石凳另有四五座石亭子点缀其间。
苏瑾环视一圈儿,不见女学中那帮女孩儿的身影,转问姚玉莲,“不是约好的在这里会面吗不跳字。
“是呀,说好的是在这里会合。等人到齐了,再一同去寺后面的竹林中游玩的。”姚玉莲嘴里应着,转头四下张望。
正这时,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匆匆跑近,“姚小姐,苏小姐,我家小姐等不及你们,和众位小姐先到后面儿去了。叫我在这时等你们呢。”
苏瑾认出这小丫头是秦荇芷的贴身丫头凤儿,思及姚玉莲和小青说过秦小姐似是瞧上什么人的话,难怪她这么心急。看看天色还早,不欲与她们在一起呆得太久,便向凤儿道,“我们晓得了。先四处走走,待会儿便去找你家小姐。”
姚玉莲倒是极想早早去看看,见苏瑾不甚上心,也不好再说,便点头附合。待那小丫头一走,便埋怨苏瑾,“咱们来不就是瞧稀罕的么?怎么到了跟前又不去了?”
苏瑾扯着掌珠手,在杉树林里走着,林间透下的阳光,不时在脸上闪过。闻听此言偏头一笑,“我只说来山上玩儿,可没说要去参加她们那什么诗会。”
看姚玉莲略有不满的皱起鼻子,苏瑾又道,“姚姐姐其实也知那哪里是什么诗会?不过是一群小毛孩子胡乱玩乐罢了。”
姚玉莲平时自持有几分才华,也是热衷诗会聚会的,听苏瑾这样说,自是不服气,张嘴要反驳,苏瑾又笑道,“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姚姐姐先别怒,先想想可有道理!再者,即使能作诗,为何要非要与男子一起?虽说咱们归宁府民风开放,但是象今日这样的不避,却还是要招人诟病的。”
若因生意上的事儿,必与男子打交道,苏瑾自不会僵硬的守着陈规陋俗,但是现下却没有与那些男子打交道的必要。她不是比古代的女子更遵守古代的礼仪,而是她知道,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少女们见天与男子混在一起,都是不妥当的。
姚玉莲自知她说的在理,却仍是瞪了她一眼,“你说人家是小毛孩子,你自己才多大?”
苏瑾呵呵笑了两声,伸出另一只手挽着姚玉莲的胳膊,“我们先去自在一会儿,等看时候差不多了,再过去与她们见见面儿。其实我今儿来,可不是为了那些人,是为你们两个。”
掌珠方才一直没言语,这时突然插话道,“苏姐姐,我也要去你们学里念书!”
苏瑾笑道,“新城自有更好的女学,你去那里便好。到旧城来路又远,我们那学堂也不甚好。”
掌珠笑嘻嘻的道,“那我与你做伴儿呗。”
苏瑾连连摇头,“别打着我与你做伴儿的主意。我念完今年,明年必定不去了!”
姚玉莲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取笑道,“是呀,明年就要嫁人了,哪里还能再上学呢。”
掌珠捂嘴儿笑了起来,苏瑾只是笑,也不作声,任她两个取笑。三人说着话,不知不觉走到杉树林边儿,再往前便是杂草丛生的灌木丛,便拐回到一处闲置的小亭子里,又笑闹了一会儿,看天色不早,才起身沿着林间的一条青砖大道儿,向后面竹林走去。
寺院后面的竹林被青砖小道分割成为几个整齐的小块,中间有亭子供游人休息。苏瑾和姚玉莲三人步入林子没行几步路,便听见林子深处,隐隐传来一阵男女笑声呼闹声,在寂静的林间份外扎耳。
不待苏瑾说话,姚玉莲已嗤道,“可见那姓秦的果然是打着别样的心思。走,咱们瞧瞧是什么样的人叫她惦记。”说着已举步向前。
苏瑾只好拉着掌珠跟上。转过几道弯儿,只见林子最深处的一处亭子里,坐着八九个人,其中有三个男子,身上的衣着正是苏瑾曾经见过的清源书院学子的衣衫。
“呀,苏小姐来了!”不待苏瑾细看,亭中已有一个粉衣少女站起身子,热情地招呼道。苏瑾扬起笑脸儿,微微颔首,拉着掌珠快步走了过去。
刚步上台阶,便听一个男子惊讶地道,“呀,是你!”
亭中的人都为之一愣,苏瑾循声望去,待看清眼前之人,不由一愣,真是有缘到阴魂不散呐!陈尚英看她面色知道她忆了起来,起身行礼,“在下清源书院学子陈尚英。”
苏瑾只好还了一礼,客套了一句,“陈兄好记性!”
秦荇芷自愣怔醒过神来,娇笑道,“原来陈兄与苏小姐竟是认识地,那必知我们这位苏小姐文采极好,陈兄这下可有对手了。你若没信心对得上她作地诗,可自去搬救兵。”
又有几个女同学凑趣儿,追问苏瑾是如何认得陈尚英的。
陈尚英见苏瑾面儿上淡淡的,以为她不欲让人知道汪颜善去她家闹的事体,笑着将众人追问的话搪塞过去。转向秦荇芷摇头道,“我做诗一向不行。我那陆兄和赵兄倒是在行地。可惜,他们二位我请不来!”
闻听此言,秦荇芷神色微微一暗,复又笑道,“不妨,我们的大才女来了,不信我们做出绝妙的好诗来,你们会乖乖地认输。”说完殷切的看着苏瑾。
苏瑾摇头淡淡一笑,“我今日是来凑热闹地,只带了眼睛和耳朵来。况且,我们读书只是图个解闷而已,哪里比得过清源书院的众位高才。”
另一位与秦荇芷走得极近的张小姐,连忙帮着说话,非要苏瑾做一首,与在场的三位男子切磋一下。
苏瑾还未说话,坐在她身侧的姚玉莲悄悄扯了下她的衣衫,转向陈尚英问道,“你方才说的赵兄陆兄,叫甚么名字,恁样有才地人,我怎么没听说过?莫不是诳我们罢?”
陈尚英哈哈一笑,向学院方向一指,“是不是诳你们,且去学院打探打探便知了。在下还有事儿,不便久留,先告辞了。”说完站起身子,向众人行了一礼,下台阶而去。另两个苏瑾没见过的学子,也跟着施礼而去。
秦荇芷好容易将陈尚英请来,几次拿话暗示他去请另外的人,无奈姓赵的只是装作听不懂,只好先按下满腹的心思等着苏瑾过来,借诗会的名头再叫陈尚英去请人。谁知她来了竟然再三推脱,让人讨个没趣儿,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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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晚明的世风,略微说明一下。
为了写这篇文,参照了许多关于晚明的资料,在各种资料中看到对晚明世风形容最多的词句就是“礼崩乐坏”“纵乐的年代”。因为时间有限,可能我找到的资料有具有片面性。但不可否认的是,晚明时期,不管是等级制度,还是对女子的限制已日益宽泛。
象文中所描述的男女同游吟诗的场境,真实的晚明也是存在地。当然,在真实的社会中,这类女子大概属于我们现在所说的“非主流”。世人对她们的评价除了有才之外,还有类似于女山人,女蔑片的贬义称呼。
是 由】.
生活在明朝 036章 初卖鞋子(三)
眼看好不容易请到的人就这么走了,秦荇芷虽然有些暗恼,却不好发作,又看那陈尚英似乎早就认得苏瑾,眼珠一转,复又打起笑脸来,追问苏瑾如何认得他,认不认得赵君正与陆仲含。连姚玉莲也兴致极高的追问。苏瑾便拿几人送林延寿回家,无意中在巷子里碰上,将话头挡了回去。
众人犹不信,“若没特别的事儿,陈兄怎么会那般惊讶,你快实话实说。”
秦荇芷则追问,“林延寿就是你家东邻的那个秀才吧?他们几人要好么?”
正说着,另一个四处闲逛的女同学回来,说今日清源书院的学子在山脚下骑射场考试,叫众人到山脚下去看热闹。
秦小姐一众人忙舍了苏瑾,追问她何时开始,都有哪些人去考等等。那女同学摇头,“我哪里知道得这般清楚,咱们去看看不就得了?上山也有好半天儿了,也没甚么好玩的。还是下山去吧!”
众人一齐叫好,连忙收拾东西,准备下山。姚玉莲问苏瑾去不去,苏瑾摇头,“我不去,我得下山看看奶娘几个卖鞋子卖得如何了。姚姐姐若想去,可跟她们一起。”
姚玉莲摇头,“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咱们再四处逛逛,看看景致,待会儿便下去。”
待众人走远,掌珠才好奇的问道,“苏姐姐,书院中不都是学子吗?怎么还要考校骑射?”
苏瑾笑了笑,“这就是书院与官学的不同之处,书院虽也主授八股课程,其它的诸如骑射、算术之类的课程也做为辅助。所以年轻的学子们都想进书院,只有那些上了年纪,一心只想考取功名的老秀才,才喜在官学中就读……”
突的,苏瑾心中一动,她怎么没想到这清源书院也是她那鞋子的潜在顾客群呢?听人说这书院中的学子也有二三百人,在家归宁府的学子却只在少数,大部分皆是外乡人。生童秀才们虽然没有多少钱财,但是清源书院因有几个大商户资助,不但学费较低,而且每年会给成绩优异的学子发放膏火银子。早先听汪颜善到苏家走动时说起过,单清源书院中的膏火童生便有一百多人。
余下的人虽然没有膏火银子,但是八十文的鞋子还是买得起的吧?再者,清源山常年游客不断,若能在此处开个摊位,山上的学子与山下的游人,每日的生意定然不会少。
想到此处,她突然有些激动,拉掌珠与姚玉莲,“走,我们快下山去。我想到一件事儿,要现在就做!”
姚玉莲指着头顶的大太阳道,“你再急也要等一会儿。现在正晌午头,我也饿了,咱们去寺里用些斋饭,再拜拜诸神。”
掌珠也晃着她的手臂道,“苏姐姐我们去寺里逛逛再走罢。”
苏瑾笑了笑,点头,“好,听你的!”
便在姚玉莲的带领下向寺内走去。永福寺山门内依次有钟鼓二楼、前殿、牌坊、碑楼。碑楼后便是主殿,依次在各个殿宇拜过,一人施舍一两钱银子的香火钱,随着知客僧去斋院用饭。
苏瑾心中盘算着如何做鞋子营生的事儿,事事不怎么上心,全听姚玉莲指挥。三人用过斋饭,又心不在焉的跟着她出了斋院,转到一处涓涓流水处。
且说汪颜善自那日在苏家闹了没个脸儿,被书院中的三人碰个正着,心中恼怒又赫然,一直窝在家中不出半步家门儿,今日实在拗不过几个同年相邀,才来这清源山上走走,顺便拜访姚山长。事情办得极为顺利,令他心情大好,做东请几个同年来这永福寺用过斋饭便到这往日最喜爱之处坐坐,刚坐下一会儿,便听一个匆匆赶来的书院同年说,梁家巷子附近女学中有几个女学生与书院之中的学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吟诗诵词地事儿。并大夸其中一个苏姓小姐诗高才如何,相貌如何,汪颜善心知那女学之中,只一个姓苏地,便是苏瑾儿,一时间心头如打了五味瓶般,极不自在。
虽说汪苏两家的亲事已退,但是他与苏瑾儿定亲五年,早将苏瑾儿视为自家娘子,哪容旁人四处说道。正恼着,突听远处有女子的声音,其中有一人的声音甚是耳熟,不觉“呼”地站起身子,悄悄走到溪边看去。
远远只见三个少女娉婷向这边儿而来,其中一人他不用正眼去看,便已晓得她是谁,方才那心头的五味瓶,登时变作陈年老醋溢将出来,自树丛后面蹿出来,大声道,“瑾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瑾正思索着鞋子的生意,含怒的声音乍然响起,不由的一怔,抬头张望,只见溪流那一侧立着一个浅蓝衣衫的男子,正是汪颜善!他眉头紧皱,一脸怒容。苏瑾虽然不知他气从何来,却还是为方才的话感到好笑,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闲闲地道,“我在这里做什么,与你有何关系?不过一个路人,本小姐也是你能管得的?”
“你……”汪颜善语结。
苏瑾看着溪岸那边儿的人脸色胀红一片,心头暗爽,用力将脚下的一块石子儿踢得远远地,转身拉姚玉莲和掌珠,“走吧,我们回去,出来玩是要好心情地,别叫不相干的人给搅了。”
“你去哪里?”汪颜善不及细思量,快速沿着溪中石墩跑到溪岸这边儿,几步拦到她面前,“我这就下山了,我送你回家!”
梁小青大力推开他,怒道,“你有什么资格送我家小姐,管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爱做什么做什么要你说来管!我们今儿偏就不下山!”
汪颜善一时醋意上头,还将苏瑾认作以往那个拿他的话当作圣旨的小丫头,经梁小青这么一推,猛然醒悟过来。再看身后几个同年也跟着自树丛后来,一个一个面带不解的向这边儿张望,不由心中暗悔。呆呆的立着,半晌才找出一句下台阶的话,低声道,“就算我们婚约做罢,凭我们两家的交情,我也比你年长些,也还是管得你的!哪有女孩家家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男子做诗吟词,这般不自重?!”
“呸!”不待苏瑾做出反应,梁小青再度发作,“莫说我家小姐没和那些人吟什么诗,便是吟了又如何?你也晓得自重两个字么,走开,别挡我们的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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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明朝》这个名字其实应该《生活在新明朝》更为妥当,文中的明朝在真实的历史上并不存在。只不过是我以晚明社会为背景,再加上自己的理解而架空出来的一个明朝。虽然如此,在社会风俗以及商业方面,我也会尽量忠实于晚明时期能够查到的资料,但我毕竟不是史学家,再加上手头的资料有限,难免有理解片面的地方,还请各位及时指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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