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明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某某宝
丁氏与杨因早先苏瑾在忻州时来往信件,也见过两回,并不陌生。郭氏与王氏虽与她没见过,两个府上也算是打过交道。
因而几人相见倒也有话说。话头自然是从苏瑾说起地,不免又转到她做的营生上面儿,又顺着这话到说到杭州府的趣事儿,丁氏就想起一事来,笑道,“这几日倒出不少新鲜事儿,说是打苏州府传来一个新营生,各家肉铺米铺等都忙着印券子呢。”
杨一听这话,也道,“正是,我也听人说了,我家老爷也颇为心动呢。你想拿那券子送礼,可比拿着布匹便宜。再者送的花色若旁人不中意的,还不如不送。送了券子正好,可叫人去挑喜欢地……”
这些日子苏瑾又想了想那券子的事儿,给了它一个更准确的定义,叫做:提货券。
事实上它的功能也就正是如此。
一匹上好绸缎,现今卖六两银子。那么一匹绸缎券子也是六两。哪怕这绸缎日后涨到八两银子,持券人依旧可以不补价将绸缎提走。当然,若布价更便宜,商户也不找零儿。
简而言之,这种只与时下价格相关,与未来价格无关。
这种在她看来也是变相的期货商品。
听杨这话,她忙摆手,“切不可叫杨大哥发印这种券子!”
“这是为何?”不但杨奇怪,连丁氏也奇怪起来。听她这意思,似乎这种有不妥之处。
苏瑾便将这些日子所思所想与二人慢慢讲解,说到未来价格如何如何时,丁氏就明白了,笑道,“叫你这么一说,这确实不可沾。要说,做生意呀,和哪家顶了头,或叫人家抽了底,这些事儿可谓几年不遇一回。可价钱变动则是经常的事儿。大多数人都败在这高买低卖上面了。”
苏瑾笑道,“还是丁姨看得透。”
杨虽没明白,一见这二人都持不赞成的态度,也笑了,又道,“可是听闻苏州府那边儿这营生极红火。咱们杭州府不过几日,这股风可就刮起来了。”
苏瑾微微点头,“这倒是。卖券子捞银子。如在无归属的河中捞鱼一般,搂到的就是自已个的,又不要丁点投资,能坐得住的会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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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
生活在明朝 231章 夫人,该回家了
231章 ,该回家了
日子一滑,就到了七月。
入了秋,天气凉爽起来。特别是早起和傍晚的运河之上,氤氤水气浓雾缭绕,只着单衣立在船头,便有了些秋的凉意。
陆仲晗自天不大亮便立在船,远眺前方,此行最后一站杭州码头已近在眼前了。船头挂着火红的大灯笼,此时还没熄灭,以金粉上书“陆”“知县”字样,在初升朝阳下,金光闪闪。
这一路他们自归宁府出发,昼夜行船,历时十五日,终于到达杭州。
远远的杭州码头在望,陆仲晗松了口气,挺直的脊背也松下来,又往船头行了几步,仿佛这样,船会行得更快一些。
她那样报喜不报忧的人,也不知此时在杭州是甚么样的心情。陆仲晗一路都在想这个。他自问多数事情是透的,唯独看不透她。任何时候,不见她过份忧愁,不见她过份软弱,亦从未表现出对任何人的过份依恋……想到这儿,他又皱了眉,或许她和想象的不一样?如她信中所言,并不十分盼望前来?
想到这儿,陆仲晗有些泄气……不过随着杭州码头愈来愈近,那些纷纷扰扰的情绪都被压在心底,只余下一个念头,下了船立时奔去朱府。
想来她必是惊喜的。
就如刚中了进士时,他夜奔忻州时,那时她不是异样的欢喜么?
“砰!”随着一声轻响,船身剧烈晃动几下,终于在码头停稳。
陆仲晗第一个随着船板跳上河岸,向梁富贵扬声道一句,“我先去朱府。”不待人答话,便急匆匆下岸而去。
梁富贵嘴张了张,半晌化作呵呵的笑声,微摇摇头,回身招呼各船工,“起货!”
陆仲晗下了岸,拦辆马车,直奔朱府而去。
到朱府时,秋阳不过两竿高,整个杭州府还未完全自夜中醒来,街上行人寥寥无已。陆仲晗跳下马车,望着紧闭的朱府大门,突然就轻笑了一下,这时候,她当是在安睡罢。
举步上前,叩响朱府大门,不多时,自里面传出脚步声,有人隔门问,“是哪位。”
“在下姓徽州陆仲晗。”
里面应门的小厮并未听过这名字,但徽州二字是最近常听人说地,连忙开了门,见门外初升秋阳里,一人长身玉立,墨发青衫,气宇不凡,端地养眼,连忙上前笑道,“敢问这位要寻哪一位?”
陆仲晗上前两步,正要,突听后在一人喊道,“呀,表姑爷,您来了?”
来人正是老吴。
陆仲晗一拱手,“有些事要办,瑾儿可在此?”
老吴一问之下,已然明白他为何而来。老太爷不由分说将表给“掠”了来,表姑爷能不来么?
这么想着,他这个帮凶也就有些心虚,忙赔笑道,“表置了新宅,已搬了。”
陆仲晗诧异,置买宅子的事儿,她是提过,却不想这样快。
心思电转,再次拱手,“你且寻个人与我带路,老太爷那里晚些时候再来拜见。”
老吴连忙点头,“不肖他人去,老奴陪您去。”间,朱府的马夫赶来马车,两人上了马车,直奔苏瑾的新宅。
老吴路上倒是想说些话,却见陆仲晗沉默不语,面目似有归心似箭之意。便就息了声。
马车辘辘而行,车内气氛有些难奈,老吴似是受到某种心绪的感染,不断挑帘张望,转过两道小街,陆宅已远远在望,他喜道,“到了!表姑爷你瞧,那间大宅子便是表置下的新宅。”
陆仲晗挑了车帘,望着眼前幽静的小巷,巷子两侧是高高青砖围墙,自墙之上,有规律挂着红红的灯笼,上书大大的“陆”字。
墙内高大的树木探出墙头,秋日清晨闲闲地斜照,凝翠稠密的叶子就在巷子外墙角处,投下一片片斑驳光影,有一多半儿都拉长的光影,淡淡融在青砖高院上,似不经意的山水泼墨一般,有一种说不出地闲适,说不出雅趣儿……
陆仲晗就笑了,一路急切的心情,因这幽静安宁的宅子,变作登时幻化出无数幻想来:如此安宁的宅院中,她不晓得在做?是贪睡未起,还是在园中花草间缓缓散步,亦或,在花园中置一张琴,轻弹慢拨……亦或在画亭中凭栏轻笑……总而言之,他满心都是那些他曾想象过的美好生活画卷。
这么想着,脑海中就出现一副副娇颜,有她贪睡未起时,那不轻意的娇羞慵懒,有她在草原阳光下的轻浅俏笑,更多的则是缱绻过后,她那酡红的双颊与眼角的无限风情……
老吴一问之下不见有应声,觑眼一瞧,表姑爷正凝望高墙,唇角挂着古怪的笑,不觉暗笑,到底是年少夫妻,从前在忻州府时,二人见天腻在一处,也从未见过表姑爷这般神情,这才分开三个月,就想成这般模样……就不打扰他,马车一停定,老吴利索跳下马车,扑将大门叩得“砰砰”作响!
这陆宅看门的小厮正朱府原来的两个,听闻这敲门声不同寻常,以为是朱老太爷到了,忙跑来开门,打开一瞧,正是老吴,欣喜笑道,“哟,吴总管,一大早的您来了?可是老太爷到了?”
老吴很忙,顾不上与他说许多,忙摆手,“表姑爷来了,快开门,叫人去回表!”一面推开那小厮,要大开正门。
小厮闻言怔住,然后搔搔后脑勺,“表不在,出府有一刻钟了。”
“?”老吴开门的动作和陆仲晗下车的动作同时一滞。
片刻沉默之后,陆仲晗问道,“去了哪里?”他自忻州出发,已是归心似箭,本想到了朱府就能见着面儿,却不想她搬了新宅。虽失望,心底却更欢喜,哪成想,回到自家,她仍不在。这想了一路,突然所有幻想都破灭,失望程度可想而知,声音自然而然就低沉起来,颇有些威严。
“说是去丁府。”看门的小厮听他声音不对,忙低下头,小声回道。
“表姑爷,您先进府歇着,我去请表。”老吴忙上前笑着说道。
“不用。去丁府!”陆仲晗淡淡说了一句,返身又上了马车。老吴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坐上马车,直向丁府奔去。
丁府离这边就远了些。一行人到达朱府时,两竿高的秋阳,已移到树梢之上。
老吴心中暗急,马车一停,不敢作片停留,跳下去又一通猛拍,丁府的小厮应声而出,认出老吴来,笑道,“吴管家,您有事儿?我们不在府上呢,柳管家也不在。”
“?”老吴一怔,忙问,“我家表可来过?”
“来过,因我们昨儿去城外庙里烧香就没。贵府表来了之后,晓得我们不在,没进府便又走了。”
老吴再次一怔,心中暗道,今儿这事儿也邪性了,平素表没这般难找呀!想了想又问,“我家表又去了何处,你可?”
小厮为难的抓抓头,低头思量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好似好听明月姐提到了杨府,不是不是去了那里。”
“那就去杨府。”不等老吴。坐在马车没动的陆仲晗再次发出指令,只是音色比方才又低沉了几分。
老吴向那小厮悄悄摆手,车夫也很有眼色地掉转马头,一行三人又向杨府奔去。
杨府与苏瑾置下的新宅相距不远,自丁府再次拐回到杨府时,日头已升到半空。远远望见杨府的大门,老吴竟有些不敢上前去问,生怕表又不在此处,车上这位脸色现今已可与徽州墨相媲美了。
可是不想,偏来,老吴提心吊胆地叩响杨府的大门,刚问两句,就被告知,“陆和我家一道儿出去了。”
老吴身子晃了几晃,不敢转身看马车里的人,压低声音问道,“可知是去了哪里?”
杨府小厮摇头,“不知。”
老吴声音压得更低,“烦劳你去内宅找管事的妈妈问问。”
陆仲晗坐在马车之内,看老吴与那小厮低声咕哝,就知她不在杨府。这下心头不止是失落,还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胸中凝结,没在他在身边的日子,她是不是每一日都过得这般惬意?一想之下,瞬时又想到她微微隆起小腹,现今当是和梁小青当初那般模样了吧?无小说网不少字那样沉重的身子,还这样不安份?
突地就有些气愤。至于气,他也说不清。反正就是气,气愤与失落在胸中交织的陆姑爷,此时身上的每一个根毛发都散发着我很不高兴的意味。
那气息让隔着车帘的车夫也不由缩了缩肩头。
老吴得了杨府内宅的话,翼翼跑到马车边上儿回道,“表姑爷,杨府的妈妈们说,说表和杨出府,当是先去看咱们家的铺子,然后可能去闵记挑些衣衫料子,您看咱们回府等如何?”
“不用,先去铺子!再去闵记。”陆仲晗手掌攥起,几乎自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他倒要瞧瞧这个小女子一能折腾出多少事儿来。
老吴缩了缩头,大气不敢出,连吩咐车夫的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跑了大半的马车,再次启动,继续前向,此行的目的地是苏记杭州总号。
老吴管家不敢再坐车厢,委委屈屈地做在车辕上,眼睛无神的盯着前方街道,心中直念菩萨,保佑表千万千万老老实实在总号呆着罢!
然而事总与愿为,苏记杭州总号的罗掌柜一听他的来意,就言语轻快的说道,“刚走有一刻钟的功夫,说是去闵记了。”
罗掌柜轻松的语气,让老吴管家心头霎时松下来,早走一刻,当是在闵记能遇到人罢。赔笑走近马车,“表姑爷,表刚走一刻钟,咱们现在去闵记?”
“嗯。”陆仲晗轻嗯了一声。声音有些无力。事情往往这样,失望的次数多了,承受能力也就强了些。
马车再度驰动,径直奔向闵记绸缎铺子。
本以为定能找到人,却不想,闵记的伙计一听来意,摇头,“不在。”老吴管家的心霎时沉到了谷底,他今儿早上出门应该看看皇历,不然他就这么般巧,碰上这么一桩难缠的事儿?不过,随即闵记的伙计又顺手向铺外斜里一指,“好象和我们二在对面茶楼叙话。”
这次陆仲晗也下马车,听见这话,头也不回,径直向对面茶楼而去。
大半晌午的时候,茶楼还甚是清静。他进了茶楼,迅速扫过一楼寥寥无几的茶客,没要找的人,便举步向二楼而去,顺着楼梯刚走到一半儿,突然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面飘下来,清脆愉快,含着笑音,“……二公字客套,不过是举手之劳,苏瑾当不起你不这般谢……”
陆仲晗就放缓脚步,慢慢上楼,二楼的情形一点点释放眼前,他顺着声音来处,很容易找到那个他熟悉的身影,正时,他心心念念的人,正背对着,与一位锦衣相对靠窗而坐。
以那锦衣细白秋衫,头插玉簪,一脸温文尔雅地笑意,眼中闪着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光芒……相谈似是很愉快!!
“怎能说是举手之劳,没陆这番解惑,我闵记说不得也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一头扎进这券子营生里。闵某代父亲谢过陆提点之意……”
紧接着陆仲晗便听见她极为熟悉的和声笑语,“闵晨也是帮过我地大忙地,我不过还个顺水人情罢了……”
那位闵二满面含笑,轻声说了句,伸手执茶壶,为对面的佳人添满香茶,做了请势……惹得佳人清浅一笑。
这似曾相识的画面,让一向自认为心胸宽广的陆陆解元陆大人,登时醋海生波,举步踏上二楼,轻缓而又迅速地向二人走去。
立在背对他的佳人背后,迎着锦衣诧异的眼神,声音微沉,“,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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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
生活在明朝 232章 夫人,该回家了(二)
232章 ,该回家了(二)
陆大人不远千里寻来的担忧,思念,即将见面的欣喜,甚至还有温香软玉的肖想,在这一奔走中,统统化作满腹郁闷,满腔失落。
此时,闵二那脸上的轻笑,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又登时让他灌了一缸子老陈醋,种种滋味在心头密密交织,真可谓是百味杂陈,无以言表。
千言万语,出口时,已十分无奈地化作这么一句,“,你该回家了。”
“吓!”骤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苏瑾一跳,若不是身子沉重,她说不得已跳将起来。满目惊讶望着来人,片刻惊喜笑道,“你来了?”
这惊喜的笑容让陆大人心中稍稍安慰,也就按下胸中醋海波涛,故作平静地回以浅浅一笑,“我不是说过,我七月要来地?”
能真的见到他,苏瑾自是欢喜异常。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双目熠熠生光。
回过神来的闵二,拱手行礼,热情寒暄,“原是陆大人,在下闵端有礼了。”
让陆大人突生醋意的原由之一,便是他从未亲眼见过男子用那般眼神看的妻子,虽早她很优秀,但,是一回事儿,亲眼见又是一回事儿。
于是乎,他十二分不愿意与这人说半句话客套,但碍着娇妻颜面,还是微微颔首,不冷不热地说道,“在下陆仲晗。”
闵端一怔,苏瑾也一怔。
不过,她随即又轻笑着起身,“二,今日所谈之事,尚还有些其它细枝末节,待我回府写了,差人送到你们府上,现下我有事,就先告辞了。”
她今日与闵二在此相谈也是偶然,先前不过是打算到闵家铺子置买料子,好做秋衫。却见闵家也正在往外发卖那种布券,想到闵晨曾出手帮过,这才投桃报李,询问伙计闵家掌柜可在。正巧闵二在此,苏瑾便顺势将这事儿说了,原本想着,她尽的本份,闵家若听,那便好。若不听,她也不强求。
好在闵二对生意也是通的,听她说了不几句,便听出些门道,请她到茶楼叙话。刚叙到一半儿,陆仲晗便到了。
但这件事儿又非同小可,要将其中利弊与闵家说透,莫到了最后,反招闵家怪罪。
故而有此话。
闵二只知哥哥在忻州,并不详知他都在做些,本也想借机问问,陆仲晗突然出现,怕是问不成了。但对苏瑾的提点却十分感激,故而又拱手,说了许多客套热络的话。言语之中自然而然流露出钦佩赞赏之意。
郁闷到顶点,忍无可忍的陆大人,听到此处,深吸几口气,上前一步,慢条斯理,如天外神来,对苏瑾说了一句,“饿了,你该回家了!”
此言一出,苏瑾登时华丽丽的风中凌乱了。
等她回过神来,已被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陆大人自茶楼里拎出来,塞进了马车。其动作之迅速堪比朱老太爷将她掠来杭州时,面条一般被塞回朱府的朱府下人。
“陆仲晗,你……你方才说话?”坐在马车中,慢慢自石化状况解冻,恢复正常的苏瑾,最先想到的是明月和闵二几人集体捂嘴失笑的场面。做为一个内里足够成熟的人,她所有的行为都尽力做到大方得体,极少遇到这种尴尬的场面,这让她有些羞恼,轻声嘟哝着埋怨了一句。
陆大人一肚子火,方才在旁人面前那是忍着,此时,听到的不是她惊喜异常,欢天喜地的话语,反而是埋怨。郁闷到几乎内伤吐血,闻听此言就斜了她一眼,脸色臭臭的,“不是?那么,是女儿?”
苏瑾……”再次石化。
陆仲晗扫过她高高的腹部,再思及今儿一,他自朱府到陆宅,自陆宅到丁底,又到杨府,又到总号,又到闵记,又到茶楼……这还不算,在茶楼竟叫他看到那副情境……不觉把手又握了握,脸色沉了几分,身子微倾凑到苏瑾面前儿,温润的双眸微微眯起,“看来在杭州过得不。很充实呢!”
激得苏瑾忙把身子往后一撤,“还好啦,我说过你不须担心,我能应付好……”余下一句自忻州远奔而来,不日就要,那得多累?”还未出口,就听见一声冷哼,“不亲眼见见,为夫怎能放心?”
这阴恻恻地音调绝对不是关心!苏瑾就是再迟钝,也能听得出来。况且她本来也不迟钝,算是个顶聪明的人。只所以没想到陆大人会吃醋上面去,一是在她的观念里,从来没有心有二属点点的肖想,二来,原先孙毓培的事儿他都没表示过他在意,现今她做的事儿,再光明正大不过……
顶着那充满谴责的目光,苦思好一会儿,才突然抓到某一个可能的问题,眼睛一亮,“啊,对了,你知我在这里?”
“哼。”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陆大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哼一声,坐正身子,还不忘双手将她肩头的扶正,往车厢里一按,很有气势地说了一句,“坐好!”
现在苏瑾终于他生气,于是就乖乖的坐好,等听他要说。
可等了半晌,也不见对面的人。
觑眼一瞄,只见他正面目严肃,居高临下打量着。
马车内安静得如无人乘坐一般。车轮碾过青石板路面的辘辘声和街上熙攘的街市声,透过车窗传进来,更衬得车内安静。
不知不觉中,这安静的气氛中便带出某种淡淡的威压。
由于身高的落差,这让苏瑾有一种小学生犯受罚的感觉,十分怪异。
好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敢情这是在跟我比气场呀!好嘛,你二十岁跟我三十岁,跟我比,谁怕谁?!
于是,她坐正身子,睁大眼睛,笑眯眯地看向对面地人。被比气场激起好胜心的苏瑾,只顾着压倒对方,一时,反倒把他为何能找到这个问题给抛到一边去儿。
陆仲晗本是想等她悟到处,温言软语宽慰,好消一消他心头的抑郁憋闷之气,哪知,她就么笑眯眯的看着,半点悔过之心也没有。
陆大人心头别提有多憋屈了。
马车转过两道街,他终于忍不住了,轻咳一声,指控道,“我先到了朱府,你不在。然后又去陆宅,你又不在。”
苏瑾抬头,解释,“搬家时我已写了信,可能还在路上呢。”
陆大人闭眼,张开,再指控,“接着去丁府,你仍不在,再去杨府,你依然不在……”
苏瑾抓头,又解释,“入秋了,要做新衣衫,去找丁姨做伴儿,她没在家。就去找了杨。因我最近不出门儿,顺道儿也去铺子瞧瞧。”
陆仲晗继续指控,“到铺子你不在,到闵记你还不在。却在茶楼与二喝茶闲谈……”说到最后已咬牙切齿了。
苏瑾连连摆手,纠正道,“不是喝茶闲谈,是谈生意。”
陆大人忍无可忍,喝道,“闵家生意与你何干!”
“吓!”苏瑾被骤然提高的嗓门吓了一跳,身子一晃,便被一只大手捞正,斥道,“坐好。你说,闵家生意与你何干?”
苏瑾再抓头,“闵晨帮过我,怎没干系?又不是多大的忙,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陆仲晗抓狂,“我也帮过你,你怎叫我的挨饿受累?!”
苏瑾……”再度石化。
车夫和坐在外面的老吴,先前是担忧,此时听到里面的对话,都忍俊不已。憋笑憋得脸色通红,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狂躁过后的陆大人,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副很无辜的小女子,很无力。突然也有些很不好意思,本来嘛,一向少年老成的陆大人还从没这般不讲道理的发过火。
就把头扭着一边儿不理她。
苏瑾慢慢自石化状态再次解冻,思维突然灵活起来,把他方才的话,又想了一遍儿,想到一个可能症结,再抬头看眼前的人,眼睛眨了几眨,才说道,“我不在家,你就在家中等嘛,急着找?我本就打算午时便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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