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明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某某宝
老吴在外面听到就哀叹,表挺聪慧地一个人呢,看不透呢?
他们哪里以苏瑾的性格,在家等才是最最明智之举。
闻听此言,陆仲晗就抬起眼皮撇了她一眼,胸中只余下郁闷和深深的无力感……
转眼陆宅到了,被深受打击的陆大人,默不作声跳下马车,好在,他还记得娇妻身怀六甲,伸出手翼翼扶了她下车。
哪知刚走了几步,苏瑾突然就伸手挽了他的胳膊,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一副小鸟依人状。
这小小的亲昵举动,让陆大人深深的无力感顿时消散,这可是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从未主动做过的亲昵动作,莫不是向示好?很满意地伸手环住她的腰身,唇角扯出一丝细不可见的笑纹,扶着她进了自家大门儿。
苏瑾则暗中舒了一大口气,拍拍砰砰直跳的心口:太险了!最近脚面肿胀得厉害,方才被那该死的小石子一硌,差点摔了他的宝贝。这脸臭得,真要摔着了,指不定得臭到西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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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写这章真不容易啊。写得不好,别见怪哈。
是 由】.
生活在明朝 233章 陆大人的盘算
多年以后,陆大人在听陆说到孩子们的教养时,听到了“放养”与“圈养”这两个词,并准确其含义之后,他立时想到了今日这一幕,也就明白症结所在了,原来他一开始就用了方法。
对一个内心比男子还不羁的女子,最合该用“圈养”手段,他偏偏最初竟采用了“放养”策略。
不过这是后话了。
且说入了陆宅大门,因一个美丽的误会而瞬间飘然的陆大人在苏瑾的带领下,一路穿廊过院,绕林入园,赏游自家的新宅。
园内绿荫蔽日,池间绿水映亭台,一座小小的九曲连环木桥横穿塘上,步行其上,引得池中锦鲤在残荷间,逐人而游……现在,他心底不再是完完全全的赞叹,而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才分别三个月,她已独自在杭州城置下如此大的宅子,并且收拾得象模象样。
这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挫败之感,若再哀怨一点的话,其中甚至还夹着一丝有没有我皆可”的消极情绪。一个情感上不依恋人,生活上不依靠人的女子,当真让他有种几乎抓不住的感觉……种种情绪交织,让他一向平静的脸上,不断变幻着颜色。
苏瑾亦步亦趋跟在陆仲晗身侧,不时觑眼瞧他,他脸上那攸忽多变的神情让苏瑾很是诧异,再思及一路上他的种种异样,当真是即诧异又好笑,今儿这人可谓是千年不遇“率性”一回。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自搬了新宅,她都半个多月未出过门了,今儿第一遭儿出门,便让他给遇上了。
二人就这么各怀心事进了正房,苏瑾叫人打了水来给他梳洗,他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与他儿,也有些心不在焉。
正无计可施,这时正房门口一闪,常氏居然出现在面前,苏瑾大喜过望,不过,她还算记得顾及陆仲晗的情绪,向常氏悄悄摆了手,蹑手蹑脚的出了正房,顺着廊子急走几步,才悄悄笑道,“奶娘,你来了?”
“,还有我!”不待常氏,梁直便自不远处的小月门外伸进头,扬声笑道。紧接着他身后人影一闪,梁富贵的身形也露出来。
苏瑾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喜道,“可是拉货物的船来了?”
常氏微微点头,“有人在码头看着货呢。”见苏瑾要往梁富贵那边走,常氏又赶忙拉住她,“,看姑爷的神色,好似……”
苏瑾现在大约他为何生气了,可方才她问话,他也不理,白陪着不能处理正事儿,就笑,“我只说几句话便。”
于是刚刚到家的陆大人又被妻儿甩到一边儿。不过此时,他倒没功夫生气或郁闷。他在反思,并且是很深刻的反思。
从认得苏瑾开始,一件事一件事地想,每一件都想得极为深入,慢慢的,有些明白:原是用方法了。
因知她是个心思大地,故而不肯、也不舍叫她安居内宅。又因陆老太太的事儿,他心中有愧疚,更想事事依她。再有,知她主意正,陆大人也信她的能力,生意上并未插过手……总而言之,过往事事皆依她,连前往忻州那样的事儿,他居然也依了……
“看来是太纵容了!”陆大人想来想去,得出这么个结论,长出一口气。握拳站起身子时,已下了决心,从今儿起有些事儿不能依着她的意!
至于哪些事儿,日后碰到再说。眼下有一宗大事,陆仲晗原本打算到杭州与她商议之后再做定夺,现在他决定这事儿不让她!
可怜正在兴高彩烈与梁富贵一家叙旧并询问随船来了多少货的陆,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已被单方面剥夺了当家做主的权利。
不过,苏瑾这回倒是有分寸,见了梁富贵一家没多久,便又了。
再进正房时,陆仲晗神色已恢复正常,端坐着品茶。那几个随着出门的丫头还没,跟前儿只有叶妈妈和来旺儿。
苏瑾笑眯眯地弯腰看看他的面色,轻笑,“,饿么?”
陆仲晗赫然躲过她的目光,眼睛盯着竹帘,不看她也不点头,很矜持地道,“嗯,饿了,摆饭。”
“嘿嘿,也饿了!”苏瑾看他这囧迫模样,就不怕死地轻拍的肚子,笑嘻嘻地补了一句。
陆仲晗头不动,拿余光瞄了她一会,转过头,正色道,“那快叫她们摆饭,你要爱惜身子,莫亏着才好。”
看来是正常了!苏瑾遗憾地叹一声,其实他生气样子也挺好玩儿!扬声叫叶妈妈几人摆饭。
叶妈妈几个早知表姑爷来敲门,在家好好准备了一场午宴。听了这话,忙笑呵呵的叫人传饭。
自打成亲后,自来都是事事好商量的二人,今儿突然莫名的“吵”了一架。不但下人们诧异,连带当事人也有些不自在不习惯。
对着满满一大桌子菜肴,默默吃着。间或无声地为对方挟一筷子菜,或舀一勺子汤。
终于用完午饭,苏瑾端着香茗,就笑微微地看着陆仲晗,“今儿是我的不是,让好找,日后不会了。”
可惜,对她无比熟悉的陆大人听到“日后不会了”这几个字,就微微挑了眉头,一脸的不信,斜睨着她。她在这方面一向最会说一套做一套。
但凡听到她说日后如何如何,必作不得真!
苏瑾被他看穿,干笑着低头吃茶,吃了半盏之后,才向陆仲晗笑道,“这是自大表嫂帮咱们寻的茶山上采的,你吃着如何?是池州产的茶,我吃着与徽州茶倒也不差。”
“茶山么?”陆仲晗凝眉。自她到杭州,二人只通一回书信,这些事儿,苏瑾虽写了信,还没传到陆大人手中呢。
不过这也让他更气馁,原来不止是安置好了宅子,新生意也有眉目了!
苏瑾说完茶山,也意识信件传递的问题,又将与杨府、尚府的合作,朱府在松江开铺子的事儿简略提了提。她的本意是:信息不通畅,见了面自然要告知一下自家在杭州的近况。
哪知陆大人早想左了,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十分高兴,反而眉头又轻拧了几下,也愈发坐不住了。
将杯子往轻放到桌上,站起身子,“早上先去了朱府,并未进去看望外祖父,我这便,你先歇着罢。”举步要走。
“哎!你等等!”苏瑾忙叫住他,缓缓起身,“外祖父正等着你去呢。你可想好了如何应对?”
以老太爷的气愤程度,这次见了面必不会轻饶他,必要他说个法子来不可。
陆仲晗就习惯性地轻笑着解释,“自是想好了才去地。”说完,似是觉得态度不正确,轻咳一声,敛了笑意,沉声道,“我说过这事儿不用你管,你只管安心养身子便好!”
说罢就挑帘出去了。
苏瑾登时怔在当场,不解抓头,只是因没在家等着,便生这么大的气么?以她对这人的了解,实在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片刻怔忡过后,就招叶妈妈和来旺儿,“你们快跟着去,外祖父若为难姑爷,你们即时叫人来知会我。”
二人应声,匆匆的去了。
原本以为朱老太爷见了他必定会很生气,闹出些大动静。却不想,叶妈妈派人来传了几回话,皆是说二人在书房安安静静的儿,并未听见老太爷发脾气。
苏瑾就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陆家的事儿能得以顺利解决?不然这老太爷焉能半点火气没有?
直到入了夜近一更,陆仲晗才自朱府。苏瑾等得焦急,见了他忙问,“外祖父都与你说了?说了这样长的时候?”
陆仲晗看她急切,就突然笑了,摇头,“并没说。”
苏瑾微怔,“一再加入夜这一个时辰,就没说些有用的?”
“嗯。”陆仲晗煞有介事地点头。
苏瑾无语。定是有话瞒着!然后就眼含期盼看着他,等他主动说。
陆仲晗却只笑笑,她想,他就偏不说。
苏瑾等了半晌,见他没的意思,撇了撇嘴,爬上了床,背着身子不理他。
陆大人的心情登时大好,顺手一捞,将人捞到怀里,手轻轻盖在她腹部,低声道,“明儿我得去一趟湖州。”
“去湖州做?”苏瑾顾不得生气,一骨碌爬起来,半支着身子问。
陆仲晗说完这句话就闭了嘴,也闭了眼,一副装死的模样。
苏瑾气得伸手撕了下他的脸颊,他睁开眼睛,笑,“去看望义父。”
“只这样么?”苏瑾疑惑。去看姚山长自是应该的,可这事儿好象没徽州那边儿的事儿急切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嗯,只这样!”陆仲晗笑着点头,并不打算继续往深里说。
“信你才怪!”苏瑾只好又撇了撇嘴躺下,不满地咕哝道。
去湖州府当然不只是看看姚山长,而是有一件事儿与他商议。说是商议,实则不过寻求经验上的支持罢了。
“?你向吏部上报养病?”姚山长听完陆仲晗的话,大吃一惊。
“是。”陆仲晗含笑点头,“恩师以为如何?”
“胡闹!”姚山长脸沉下来,斥道,“秀容县虽是偏远小县,好歹也是一县之正堂,你上任已有一年,你在那边所做种种情形,若真如你所言,任满只消稍稍活动,便能再选个富庶之地,官升一级也未为不可,此时养病,一年的力气不是白费了么?”
顿了顿又斥道,“你有何病要养?”
陆仲晗赫然一笑,“恩师也知养病只是托辞。”
姚山长就重重哼了一声,“可是因为瑾儿在杭州,你便没心思在那边呆了?”
陆仲晗也不否认。不过,自忻州来时,是有这么一个念头,原本是想与苏瑾议一议的。可到了杭州的种种遭遇,便让他坚定这种做法,在事情没成之前,也不打算与她透露半个字儿,这事儿她若,必定一百个不同意。
“恩师也知,她独居在此,又身怀六甲,岳父远在忻州,暂不能离开,朱府虽亲,终是外人……”陆仲晗还有几句没说出口:她近日愈发胆大妄为,连朱老太爷也管她不住。他不在身边看着,怎能放心?
“再者,祖母也气我早先选了秀容县,现今报病,她的气也能消一些。只当在京中等派富庶之地,多等了两年,亦没。”陆仲晗说着笑起来,“本来我想,秀容县任满后,想法子调任到江南来。现在养病,正好熟悉熟悉江南官场,说不得用不了多久,便能补任。”
大明朝只有位高权重的京官,有带职养病的权利,其余官员,特别是地方衙门掌印正堂,除了官定年假,概不得离任。陆仲晗说养病,实则就是去职了。
姚山长就哼一声,“你已盘算好地事情,还来与我说有何用?”
陆仲晗赔笑道,“是因我终怕思虑不周全,故而来请教恩师可有更周全的法子。秀容县,我是去不得了。”
“你若不放心瑾儿回徽州,仍旧带了去任上,好歹只余两年,熬一熬也就过了。宦游在外,哪个能事事如意?”姚山长看他面容坚定,就知他打定主意了。只是仍旧想劝他一劝。
听姚山长提到这个,陆仲晗就笑,“如今总号在杭州,又有茶山,又有几家分号地,宅子都安定了,她哪里肯?”
“不肯?你与她好好说说,若不放心生意,叫你岳父来此便可!”
陆仲晗只是浅笑着,他即便苏士贞来此,苏瑾此时怕也不肯走。
“你这是打定主意了?”姚山长无奈问道。
“嗯。只是如何操办,学生无经验,还望恩师指点。”陆仲晗轻轻点头。
姚山长就叹了几叹,最后无奈地道,“养病与任满,终是有区别的。你执意要如此……也罢,前些日子瑾儿来信问候我,提到买茶山地事儿,现今这生意当是愈做愈大了。到时,只好多使些银钱了!”
陆仲晗瞬时想到他进京赶考时,苏瑾早早做的准备,便微笑点头,“恩师放心,若将银子用到这上面,使多少她必都舍得!”
姚山长就连连摇头,无奈将养病去职的流程与他大略讲了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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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更早了。晚上没有更新了哈。
是 由】.
生活在明朝 234章 陆大人的盘算(二)
陆仲晗与姚山长相谈之后,马不停蹄赶回杭州。接下来,他要立时去徽州,将余下的那点事儿给办了。
即将动身的前一日,陆大人有预谋地在叫人在后花园中摆了棋与茶,邀陆下棋赏花谈心,先说了些忻州生意,杭州近况,只听陆大人突的话头一转,漫不经心摆下一子,抬头轻笑,“身子愈来愈重,生意上的事儿日后如何办才好?”
“嗯?”苏瑾正苦思下一步该走,突听他问这话,就疑惑抬了头。
陆仲晗指指她的肚子,“你如今身子沉重,不能再如以往那般操劳了。生意上的事儿,得早早做安排才是。岳父大人在忻州一时怕是回不来呢,你做何打算?嗯,不若找个大掌柜替你管着?”
苏瑾正巧也在为这个发愁,听他提及,就叹一声,抚着肚子,苦着脸儿道,“我倒是想找,只是这等人才哪里是好寻的?商号大掌柜可与普通掌柜不同,即要人品好,又要能力强,还有要有经验,更要有全盘的掌控大局观……”
陆仲晗看她那苦恼的样,把玩着手中的黑子,轻轻一笑,“你不寻如何不好寻?以我看,你是不想寻,必是想自个儿把着生意呢!”
咦?!苏瑾挑眉,“你怎知我不想寻?我的身子心里清楚呢!”就是再想把着生意,她也不能不顾呀!
“这么说你真的想寻?”陆仲晗停了手,笑望着她,眼中却明明白白的写着“我不”几个大字儿。
苏瑾就再挑眉,对他的怀疑很不满地撇嘴,抬起手,“啪”的一声,棋子敲在棋盘上,清脆有声,“当然!生意若要做大,必得有合用的人手,只有我和爹爹把持着龙头,长久来看,也是不妥的。”
这是她早就清楚的事儿,她不可能一直管着生意,也不能一直叫苏士贞呆在忻州府,人才储备也好,人才网罗也罢,这些事儿她早就想开始做呢。丁氏给寻的罗掌柜,管总号这一个铺子还可以,但她现在缺的大掌柜是类似于执行总裁之类的角色,日后,除了重大的方向性的问题,日常经营便由此人把控。
在没有商业学院的古代,这种高极人才真的相当难寻。
陆仲晗听得她说的笃定,就唇角轻扬起来,低头喝茶掩饰,好一会儿才抬头,“原是我误解了。即你有此想法,我此次回徽州,请大姑母在相识人之中帮你寻寻,可好?”
“当真?”苏瑾一喜。
“自是真的。”陆仲晗轻轻一笑,望望天色,“早先徽州府是出过几个知名的大掌柜,不过,那些人对东家的要求也高些,一般地小商号是请不动他们。因而,你不但要将对大掌柜的要求,也要将自家生意现今的状况,大略与我说说,到时,我好与人解说。你先理理思绪,我们再细说。”
“不用,不用!”苏瑾不等他说完,连连摆手,“我不用理思绪,现在便能与你说。”
陆仲晗挑眉看着眼前的棋盘,“现在么?”
“对,现在。”陆欢喜异常,伸手将棋盘拨乱成一团,赔笑道,“等你自徽州,我再陪你下。现在你先听我说!”
陆大人忍着笑,微皱了下眉头,不是十分情愿的做了妥协,“即心急生意,这棋只好改日再下了。”
不知掉入“圈套”中陆连连点头,并拍着胸口保证,“只要寻来得干的大掌柜,我有大把的可陪你下棋。”
“好,那你说。”陆大人的神情虽仍有些勉强,终是点了头。
所谓棋高一招就是如此。陆大人紧紧抓住陆最最关心的事儿,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不动声色地,便将陆关于苏记商号的发展方向,发展计划,商号管理手法等摸得差不多了。
而陆说到兴起处,还忙叫香草,“你快去将书房中我写的一叠书稿取来。”
“是?”听得即诧异又暗喜的陆大人,此时微挑着眉头问。
“是搬了宅子我在家没事做,想了些关于商号日后发展的计划,方才与你说的只是其中一部分。那个上面儿写得也更详细。你看看便知!”苏瑾笑眯眯地解释,随后又正色道,“若程家主母有合适的人介绍与你,你与人相谈时,只可略略地透几句便好,千万不可与他们和盘托出,这可是我费了大力气整理的呢。”
陆大人一头黑线,他只是没做过生意而已,又不是笨蛋!
苏瑾见他皱眉,便笑嘻嘻地道,“因那上面儿写了许多我最新悟出来的经营法子,旁家没有地,所以要,莫透出去叫旁人学了去!”
不多时,香草匆匆取来那叠手稿,足足有几十页纸,厚厚的一叠子交到陆仲晗手中。
苏瑾就指着那叠纸,迎着他诧异的眼神,得意地道,“实则经商也是一门大学问,我朝也合该有商学院,专门有教授那些有意经商的人,或可叫人少走弯路……”
陆仲晗一边挑眉,一边顺着她的话调笑道,“若开商学,岂不要请你做教授?”翻开低头去看。
苏瑾就得意地显摆两句,便不再,密切注视着他的神情,准备随时为他解惑。
苏瑾在这叠稿子中,并无半点藏私,她所拥有的经营理念,经营手段,手法,乃至管理技巧,风险规避等,无一不涉及。
陆仲晗愈看愈诧异,早先听她零零星星说起生意,已知她有天份,但眼前这份手稿,却是系统地讲解了商号如何运转,人员如何管理等,最让他吃惊的是,关于现今行业的预测和一份简略又觉切实可行的十年经营规划……
那叠书稿他直直看了大半个时辰,看完后久久不语,内心吃惊震惊,钦佩又失落。
目光复杂地撇了苏瑾了几眼,现今他才,他娶的这个小女子究竟有多么聪慧……这是让他十分钦佩的地方,至于失落么……自打看了这叠书稿后,陆大人悲催地她确实有不依靠不依恋任何人地底气……
好在,陆大人很快把失落化为动力,将书稿合上,又满目复杂地看了苏瑾几眼,点头,“我大略明白想要做了。放心,若遇到合适人选,我与人说不清地,就他来杭州与面谈,如何?”
苏瑾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对对!遇到可能地人就别过!”实则她也正想说这句话呢!
正这时,叶妈妈和周妈妈备好往徽州去的礼单,来请苏瑾过目,陆大人正好借机再消化一下她所书写的,就笑微微地道,“费心了。”
苏瑾则因压在心头的一宗事儿,有了可能解决的办法,极是松快,笑眯眯地起身,“那我去瞧瞧,你先看着,若有哪处我写得不明白,饭后再细说?”
陆仲晗点头。
于是乎,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陆,脚步轻快地随叶妈妈和周妈妈一道儿去了。
至于苏瑾为何会落入这个“圈套”,被卖了还替人数钱,这要从她前世的商业课说起。
当时那讲师提到古代商业规范化管理时,曾举过几个例子,其中有一个她记得最清楚,说是曾经有一位以正直且能力强而闻名的大掌柜,因前任东家生意没落,不得已辞了差,郁郁回乡。这人还没到家乡,就被家乡几个大商号得知消息,于是为了抢此人,几家商号同时派人在的码头守株待兔,并使出各种手段,邀请这位大掌柜到自家就任。
而那位大掌柜,在综合考量了各家商号实力之后,最终选择了某一家。他当时考量的综合实力就包括现有本钱,将来的发展计划,乃至商号经营理念……
而陆大人以寻大掌柜为由,提出要陆讲解商号的运营状况,正可谓歪打正着……再者徽商,在此时,确确实实顶个着光鲜锃亮地名头。
当日,陆仲晗将那份文稿又详细地读了几遍儿,并就其中不明之处请苏瑾做了讲解。二人一个听得认真,一个讲的畅快,倒似一同读书的同窗,切磋探讨文章,竟在书房窝了整整一个,还似有些意犹未尽。
次日一早,陆大人带着周妈妈几人,自杭州码头出发,顺新安江直奔徽州府。
而苏瑾则趁机又将忻州来的几人叫来,将随船来的货物分配给杨尚朱三家,又去了丁氏那里一趟,将苏士贞出海归来最后一批货物发卖的银子提,与这一批出货的银两合在一处,准备运往忻州府。
“,今儿就在家歇着罢。”忙完这些事儿,已是陆仲晗离家之后的第四日,常氏早劝她歇着,她不肯,好容易银子归置得差不多了,今儿便不肯再放任她。
苏瑾就笑着点头,“好,今儿哪里也不去了。奶娘,你们都来了,那家中的宅子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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