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妖皇

姜禹点了点头，身形渐渐从这奇异空间中消失。
下一刻姜禹的元神回到了身体，他又看到了群狼，似乎九黎壶内的时间跟外界不一样，群狼跟他进去时候的样子没多大差别。
想来也是，如果九黎壶没点玄妙，那么姜禹元神进入九黎壶的这段时候，肉体早就被群狼给撕碎了。
群狼包围住了姜禹，连连低啸，随时都会进攻。
但姜禹并没有慌乱，他发现了自己跟以往的不同，只觉身体里好像有一股暖流在到处运转，全身舒服无比。
“这就是法力吗？”
姜禹甩了甩手中的大斧，几乎感觉不到大斧的重量，此时身体的力量比起以前至少大了十几倍，只怕现在的姜禹轻而易举就能抬起千斤重的大石。
就在这时候，头狼终于按耐不住，一声长啸，顿时有六头狼向姜禹冲去，速度极快。
姜禹神色不变，力量加大的同时，他的五感也更加敏锐了，这些狼的动作他看的一清二楚。姜禹挥动大斧，劈向了最先冲来的一头狼，这皮糙肉厚的狼居然如纸糊的一般，被姜禹一斧劈下了脑袋，洒了一地的血液。
接着姜禹身子微微一闪，躲过侧边一头狼的扑击，同时大斧一挥，这头狼亦是步了后尘，身首异处。不消片刻，首先冲上来的六头狼有三头死在了姜禹手中，还有三头被姜禹威势所震慑，畏惧地退了回去。
这些狼都不傻，眼看同类没有丝毫抵抗之力，哪还不知道姜禹的厉害。
头狼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同类的死刺激到了他，他显得很是愤怒，长啸不止。
头狼虽然从姜禹身上感受到了危险，但他并没有放弃，啸声中示意群狼一起围攻姜禹。
群狼略显迟疑，不过还是不敢违抗头狼，这一下足有十头狼发狠冲向姜禹，声势骇人。
姜禹神色冰冷，对于这些残忍嗜杀的恶狼，他绝对不会手软，一斧劈死当面迎来的狼，径直向头狼冲去，他想速战速决。
要知道朱厌乃是洪荒异兽，姜禹得到了他一成的法力，此时光说肉体的力量即便跟虎妖王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只见姜禹大开大合，挥动大斧，如入无人之境，没过多久便有五头狼死在了他手里，满地都是鲜血，其他的狼被吓住了，一时都不敢进攻，慢慢后退。
头狼见姜禹向自己冲来，自知不会是这个杀神的对手，被吓得不清，连忙就想逃跑，只可惜姜禹没有放过它的意思，将大斧狠狠丢了出去，头狼根本就来不及躲闪，最终还是被劈中了身子，惨叫一声就丢了性命。
头狼一死，剩下的狼再也不敢多做停留，立刻四散逃开了。
地上没有一具完整的狼尸，面对如此血腥的场景，姜禹也没有感到不适，他深深体会到力量带来的好处。
“是不是感觉很奇妙？如果有一天你走上修道者的路，学得神通法术，你可以变得更强。”九黎淡淡道。
姜禹默然，他知道自己得到九黎壶的那一刻起，人生已经彻底发生了改变。
只是姜禹又有些迷茫，七窍玲珑心究竟意味着什么？九黎对他的身世又知道多少？
收起乱七八糟的念头，姜禹向黑豆那边走去。
黑豆趴在石头上，伤势过重，奄奄一息，那双眼睛震惊地看着姜禹。
“姜禹，你怎么变得那么厉害了？”
“这样我也放心了，周家有你在，不用再担心什么了。”群狼被赶走，黑豆紧绷的心神终于松了下来，这时候只觉身体的力气渐渐消失，眼里的一切都开始变黑，这种感觉应该是快要死了吧？
姜禹突然听见一阵陌生的声音，随即愕然向黑豆望去，却见黑豆似乎是太困了，在石头上睡着了，人参完好地摆放在一边，染着一丝黑豆的鲜血。
姜禹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上前推了推黑豆，轻声道：“黑豆？”
“黑豆，黑豆……”无论姜禹怎么呼唤，黑豆都没有动静，这个少年的脸色渐渐白了。





至尊妖皇 第六章 灵性
说起来黑豆跟着贫穷的周家，日子过得不怎么样，没什么好吃的东西，可五年里依然是不离不弃。
就这样一条不出众甚至有缺陷的老狗，却知道要为周家分忧，冒着生死只为找这一株人参。
姜禹的嘴唇微微颤抖，整个人一下就没了精神：“黑豆，你快醒醒，我们就要回家了。”
姜禹无法想象，如果黑豆死了，周豆豆会有多么伤心？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有时候双眼能够看见，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
五年前，大吉村的天空下着雨。
滴滴答答的雨，仿佛是谁在哭泣？
一间草棚中，五岁的周豆豆看着眼前黑色的狗，好奇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黑狗趴在地上，瘦骨嶙峋，身体湿漉漉的，显得很虚弱，他瞥了眼周豆豆，没有理会。
“你怎么啦，是不是生病啦？”周豆豆蹲在黑狗面前，仔细打量着他，之后又壮起胆子，试着摸了摸他的头。
“汪。”黑狗凶恶地叫了一声，做出咬人的样子，哪来的小孩子，别烦狗爷。
周豆豆吓了一跳，起身跑开了，黑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想真是个胆小鬼，那么容易就被吓跑了。
“我觉得你一定是饿了，你看，我给你带吃的来了。”半盏茶后，周豆豆带着一碗米饭回来了。
黑狗心里冷笑，人类都是假仁假义的，狗爷死都不会吃你的东西。
“你不喜欢吃饭吗？可是家里没有肉，我也有四个月没吃过肉了。”周豆豆抿了下小嘴。
“你不要乱跑，在这里等我。”周豆豆见他对米饭无动于衷，想了想，离开了草棚。
“快看，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这是我向别人求了好久才要来的，你快吃了吧。”周豆豆手心中捧着一块猪肉，她说：“你要是再不吃，我可要吃了。”
“还是算了，我觉得你一定很想吃。”周豆豆咽了咽口水，将手心的那块猪肉放在了米饭上。
黑狗还是不理她，周豆豆道：“你是不是害羞啊？明天我再来看你，你要记得吃饭啊。”
周豆豆走了，黑狗松了口气，狗爷不想活了，这都有人多管闲事，真是个讨厌的小孩子。
第二天一早。
周豆豆看着放了一夜的米饭和那块肉，显得很是生气：“你都那么瘦了，再不吃饭，就要死了。”
周豆豆瞪了他很久，眼睛慢慢红了，突然呜呜哭了起来：“你到底是怎么啦，为什么跟我爹爹一样，总是躺着不起来，你是不是讨厌我，所以才不吃啊？”
黑狗看着周豆豆小脸滑落的眼泪，只觉心里一颤，暗暗喊遭，这是什么魔法，怎么感觉心头酸酸的，那么难过？
周豆豆还在哭，黑狗头大无比，我又没欺负你，你这小孩子怎么说哭就哭？好，好，你别哭了，我吃还不成吗，就算饭里有毒，我也认了……
黑狗趴起身子，吃了起来，明明已经凉了，可怎么还是那么香？
周豆豆顿时破涕为笑，开心道：“以后你陪我玩好吗？村里大家都不喜欢跟我玩。”
“对了，我叫周豆豆，你有名字吗？”周豆豆想了想，很认真的说：“我爹爹说豆豆好养活，看你那么黑，你就叫黑豆好不好？”
周豆豆笑得很开心，觉得黑豆这个名字起得非常不错。
黑狗翻了翻白眼，这么难听的名字，有什么好高兴的？不过有了名字，总比被以前那个酒鬼叫成死狗要好吧。
……
山风冷冷，姜禹的喉咙仿佛被掐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真是少见，这居然是一条有灵性的狗。”就在这凄凉时刻，九黎的声音在姜禹脑海中响了起来。
“姜禹，你明白什么是灵性吗？呵呵，你能听到草木说话，因为他们还有灵性，你刚才听到黑豆说话，也是因为他有灵性，而像刚才你杀掉的那些狼，没了灵性，只剩下了生存的本能，这个世上的山禽走兽，几乎都已经没了灵性，他们只懂得弱肉强食，空有生命，却没了思想，没了心灵，真是可悲。”
姜禹一怔，疾道：“九黎，你一定有办法救黑豆，对吗？”
姜禹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九黎壶那么神奇，应该有些匪夷所思的手段。
“不用担心，黑豆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罢了，你可以把体内朱厌的法力传给黑豆，这样就能保住他的心脉。”
“我该怎么做？”
“你不是修道者，体内经脉未通，不懂如何运用法力，把你的手放在黑豆的头上，我会帮你。”
姜禹连忙照做，九黎壶发出淡淡绿光，没过片刻姜禹便感觉手心微微发热，身体里的那股暖流，顺着他的手心尽数传到了黑豆的身体里。
当姜禹体内的法力消失殆尽后，他又察觉到了自身的虚弱，不过再多的法力都不及黑豆珍贵。
姜禹收回手掌，不禁有些紧张。
黑豆怎么还是没有反应？正当姜禹以为不起作用的时候，经过那漫长到令人窒息的一刻后，黑豆仿佛睡够了，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黑豆，你醒了。”姜禹惊喜道。
“我没死？”黑豆很疑惑，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暖流在窜动，伤势非但没有恶化，居然还在好转，伤口不流血了，甚至都感觉不到痛苦了。
“太好了。”姜禹松了口气，同时心里默默道：“九黎，多谢了。”
看了看四周死去的狼，姜禹也没有浪费的意思，这些狼的皮毛可都是好东西，少说也能卖个七八两银子。
姜禹前后杀死了九头狼，加上头狼就是十头，废了半个时辰的劲，才将这些狼皮给完整地剥了下来，又砍下了四条狼腿，打算带回去吃，再多的他一个人也带不了。
“黑豆，我们回去吧。”姜禹站起身来，但话刚说完，他却感觉到脑海里忽然一阵晕眩，身子一晃，竟是倒在了地上，直接就昏迷了过去。
“真是太抱歉了，忘了跟你说了，你未曾修道，凡人之躯承受朱厌的法力，会有一些后遗症。”九黎的声音在姜禹脑海里响起，也不知道姜禹最后听到没有。
黑豆见姜禹突然倒下，吓了一大跳，细细观察后，发觉姜禹气息还在，不是死了。不过这里荒山野岭，多有危险，姜禹此时完全丧失了自保之力，黑豆当然不会丢下他，于是便在一旁蹲下，守候着姜禹。
……
清水镇，赵家乃是整个镇子里最有钱的大户人家，住着镇里最大最好的房子，光是丫鬟就有二十多人。
周祥瑞和周豆豆站在赵家大门前，望着那气派的朱红色大门。
周豆豆有些恍惚，她的娘亲就在这里吗？
十年前抛下自己，为了追求富贵生活，嫁给了赵家老爷当小妾。
周豆豆犹豫了好久，深吸口气，敲响了赵家的大门。
过了一会，赵家的管家开了门，见到两人愣了一下，道：“两位，有什么事吗？”
“我找一个人，她叫……”周豆豆顿了一下，忽然有些紧张，她慢慢说：“她叫王青兰。”
找三夫人？管家有些诧异，但还是道：“两位跟我进来吧。”说罢，带着两人走了进去，到了赵家前厅，道：“两位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管家走了出去，前厅内只剩下周祥瑞和周豆豆，周豆豆出身低微，从未来过像赵家这等富贵之地，只见这里富丽堂皇，雕龙画凤，和自己家里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
两人到了这光彩奢华的陌生之地，都有些拘谨，这时，周祥瑞道：“豆豆，我饿了。”
两人一早出发，到现在滴水未进，倒也难怪。周豆豆从怀里拿出两个馒头，递给周祥瑞：“爷爷，快吃吧。”
馒头又冷又硬，也没什么滋味，周祥瑞却是没有半分嫌弃，像他们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人，能有口吃的已经是神灵保佑了，哪敢还有其他的奢求。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一阵交谈声。
“青兰妹妹，你猜来找你的两个人会是谁？”
“大夫人说笑了，妹妹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哪能知道呢。”说话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周豆豆心头一跳，向外看去，只见两个妇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四十多岁，乃是赵家的大夫人，另一人较为年轻，看去有三十多岁，容貌端庄，正是三夫人王青兰。
周祥瑞看到王青兰，一眼就认出了她，傻呵呵叫道：“青兰……”
王青兰自然也认出了眼前的老人是谁，这个人她当年可是磕过头叫过爹的，脸色当即一变，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她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于是她看了过去，与周豆豆四目对接。
王青兰看到了那双微微发红的眼眸，看到那个丫头痴痴地凝望着自己，她心里一颤，随即想到了一个可能，忍不住道：“豆豆？”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眼睛更是一转不转。
周豆豆身子一震，她从小就知道娘亲的名字，但这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此刻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激动地险些落下泪来。




至尊妖皇 第七章 羞辱
周豆豆心神动荡，可是，看着这个从小就一直在思念的娘亲，她突然有一种疑惑，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娘亲吗？为什么一点都找不到来自血缘上的亲近感？
周豆豆有些失神，她在想：自己这次来到底是对是错？
当年王青兰抛下了周家，不顾周家的死活，眼下血缘上的联系真的能弥补这份绝情吗？她们母女之间还有亲情可在吗？
一时之间，周豆豆居然愣在原地，也没有想到要开口叫她一声“娘”。
“豆豆，是你吗？”王青兰又唤了一声，无论怎么说，终究是自己亲生女儿，这份激动是假不了的。
可周豆豆却低下头去，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十年未见的娘亲。
“原来青兰妹妹认识他们啊，怎么不给姐姐介绍一下？”赵家大夫人脸上带着微笑，可眼底深处却藏着鄙夷，显然看不起眼前衣着破旧的一老一少。
王青兰脸色一变，她嫁入赵家，虽然富贵命是享到了，但平时也不太平，这大夫人和她向来不对眼，是以貌合心离，此刻若让大夫人知道了周豆豆两人的身份关系，传到赵家老爷那里，她的日子恐怕会不好过。
王青兰心里很快有了决定，强笑一声，道：“大夫人，这位长者是我的一个远亲，这孩子……”她顿了顿，躲开周豆豆的目光，缓缓道：“是我一个侄女。”
周豆豆脑中“轰”的一声响，只觉得一片空白，亲生母亲居然会不认自己！
在那一刻，周豆豆彻底呆住了，她设想过无数种母女相见的情形，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幕。
周豆豆忽然明白，有没有血缘一点都重要，能陪你同甘共苦，生死相伴的人才是真正爱你的。
这时候，周豆豆觉得自己以前总思念着娘亲，真是傻极了，她此时好想周长山，好想周祥瑞，好想姜禹和黑豆，哪怕他们是废人，傻子，瞎子，甚至只是一条狗，但他们绝不会丢下自己孤独一人。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周豆豆怎样都看不到娘亲的影子。
一边的大夫人是个人精，哪会相信王青兰所言，早就看出这三人有些不对劲，目光一闪，倒是想起了些什么，道：“青兰妹妹，听说你进我赵家之前，跟个废人有过夫妻之缘，呵呵，这个老头和孩子跟你关系不简单吧？”
王青兰心里一惊，干笑道：“大夫人多心了。”
“是我想多了吗，可我看这个孩子的面貌跟你有几分像……”
“兰姨。”忽然，周豆豆打断了大夫人，她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个早慧儿童，既然这个娘亲不愿认自己，那何必还要纠缠呢，母女缘分早在十年前就断了……
周豆豆抬头望着王青兰，或者说赵家的三夫人，脸色平静，又重复了一遍：“兰姨，我和爷爷只是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听着“兰姨”这两个字，王青兰的内心感觉到阵阵痛楚，她怔了半响，才涩声道：“兰姨，过的很好。”
周豆豆笑了笑：“我们过的也很好。”她不再去看王青兰，牵着周祥瑞的手，慢慢说：“爷爷，我们回去吧。”
周豆豆拉着周祥瑞正想离开，这时大夫人忽然拦住了他们，尖声道：“等等，这里的那只白玉麒麟怎么不见了？”
大夫人说的白玉麒麟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白玉，经过大师的精雕细琢，雕成了瑞兽麒麟，平时放在前厅里讨个吉祥，可此刻却不见了。
“是你们偷了白玉麒麟？”大夫人面色带怒，白玉麒麟价值五十两白银，颇为昂贵，更何况放在前厅有个吉祥之意，绝不容有失。
周豆豆小脸变色，道：“我们没偷。”
“如果你们没偷，那怎么会不见了？”大夫人的声音很尖锐，目光带着逼视之意，冷笑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偷东西偷到我赵家来了。”
周豆豆脸色涨红：“你胡搅蛮缠。”
“看来你们是不肯乖乖拿出来了。”大夫人神色刻薄，高声道：“来人。”
过了一会儿，从外面进来了两个家丁。
一边的周祥瑞看着这一幕，脸上忽然流露出慌乱之色。
大夫人的眼睛一下就捕捉到了这个细节，指着周祥瑞道：“老东西，是不是你偷的？”
“我没有。”周祥瑞使劲摇着头，可一张手却往后藏，这副样子做贼心虚的样子谁都知道不对劲了。
周祥瑞只是个傻子，没有那么高超的演技，脸上的表情已经透露了他心里的慌张，连周豆豆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心里咯噔一沉：难道是爷爷拿的？
“白玉麒麟肯定是被这个老东西偷了，给我搜。”大夫人喝道。
两个家丁走上前去，周祥瑞想要抵抗，可他年老体衰，哪会是两个年轻力壮的家丁的对手，不过片刻就被擒住了，浑身动弹不得。
家丁在他身上一搜，最后在他手里找到了白玉麒麟，大夫人勃然大怒：“果然是你这老东西偷的，不给你点教训外人还以为我赵家好欺负，给我打。”
两个家丁依言动起手来，顿时在周祥瑞身上一顿拳打脚踢，周祥瑞不过是个老头罢了，没几下就被打倒在地。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反应过来的周豆豆大急，连忙冲上去拉扯两个家丁，大叫道：“不要打我爷爷。”
她一个十岁小丫头，平时吃的也不好，人又小又瘦哪来什么力气，眼看着拦不住两个家丁，焦急中抓住一个人的手，狠狠咬了下去，立刻见了血。
“啊”，家丁发出一声惨叫：“死丫头，你找打。”
家丁愤怒之极，猛然一脚踹中了周豆豆，在这股大力之下，周豆豆整个人直接就被踹飞了。
“咚。”一声大响，前厅内渐渐静了下来。
却只见周豆豆的额头不小心磕在凳子上，转眼之间，猩红的血液便顺着那张苍白小脸流了下来，触目惊心。
“豆豆！”周祥瑞大叫一声，冲上去扶起周豆豆。
周豆豆只觉得头晕目眩，额头更是剧痛无比，但在这凄凉时刻，她却下意识地望向王青兰，望向那个名叫“兰姨”的母亲，眼神中似有几许期待。
“豆豆，你没事吧？”王青兰唤了一声，面上亦有焦急之色，想要走上前去。
然而大夫人却拉住了她，阴阳怪气道：“青兰妹妹，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如果这事传到老爷耳里……”
剩下的话她并没有说下去，但王青兰听明白了她的警告之意。
王青兰看着那个血流不止的小丫头，心中隐隐作痛，可她最终还是没有走上去。
周豆豆的眼神黯淡了下去，露出惨笑，在这一刻，心中的痛远比头上的痛来的更加猛烈数倍，她捂住头上的那道伤口，却捂不住心里的裂痕。
“哼，这次就放过你们，给我滚。”大夫人冷漠道。
周豆豆努力站了起来，身子摇摇晃晃，倔强着不再看王青兰。
“爷爷，我们走吧。”周豆豆带着周祥瑞转身就走，对这个十年前抛下自己的娘亲，没有怨恨，没有留恋。
王青兰看着那个小小瘦弱的身影走远，面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述说，可她最终还是没有出声，也没有追上去，只看着那个身影渐渐消失。
一时，王青兰站在原地仿佛丢了魂。
从赵家出来，走在回大吉村的路上，周祥瑞低着头道：“豆豆，对不起。”
周豆豆用一块头巾围住了额头，虽然额头上的伤疤已经不流血了，但周豆豆的脸色看起来依然很差，她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认真道：“爷爷，乱拿别人东西是不对的。”
周祥瑞的神色有些委屈，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长山需要钱。”
他也知道偷是不对的，可是他更加知道自己的儿子，周长山需要钱来看病，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会偷赵家的白玉麒麟。
周豆豆眼眶一热，说不出话来，这是爷爷生平第一次偷东西，曾经爷爷没傻的时候，偷窃是他深恶痛绝的……
周祥瑞问：“豆豆，你刚才怎么不叫娘啊？”
周豆豆低着头，看不见她双眼通红，满脸的泪水，哽咽道：“爷爷，她不是娘，你认错了。”
“不会错的，她就是青兰，是豆豆的娘……”周祥瑞说到一半，听到周豆豆低低的哭声，心里觉得难过，慌乱道：“豆豆，你怎么哭了，你生气了吗？是我不好，她不是豆豆的娘，她不是……”
“爷爷，我哪里有娘啊？”周豆豆擦去脸上的泪，忽而展颜微笑：“爷爷，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