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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残暴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幽明盘古
有位文官嘴快,抢在众人之前,“王爷,大喜呀,您家平安公主封为太子妃,两月后就与太子殿下完婚,到时您就是皇上的亲家,与皇上亲上加亲呀。”
文官的话刚说完,呈袭的脸色就变了,刚还天朗气清立马变得乌云阴霾,吓得那个文官顿时住了口。有个不会看人脸色的武官还插嘴道,“可不是,王爷与皇上成为亲家……”话还说完,就听呈袭低喝一声,“大黄,给本王咬!”
“汪汪,汪!”听话的狼犬立即扑上,那凶悍的摸样吓得官员们四处逃窜,一时间鸡飞狗跳。
有个文官脸色惨白的吼道,“王爷,您这是为何?我们可是来给您贺喜的,您、您赶紧把贵狗牵住啊,在场的都是朝中大臣,朝廷的中流砥柱,万一咬伤了就不好办了……”
呈袭一听到‘贺喜’二字,眼中的凶狠更胜,干脆连另外两条狼犬的链子也松了,“给本王狠狠的咬!狠狠的咬!本王看谁还敢来给本王贺喜!”
雷霆王行事向来不走正常路线,放狗将上门道贺的官员给咬了,这事传出去,众人只嘘唏不已,并不觉得惊世骇俗。这消息一出,顿时止住了后面想要去雷霆王府道喜的官员们的脚步。
“哈哈哈,这个呈袭,还真是……”得到消息的燕太师都笑出了眼泪,“还真是活得潇洒,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打,活得他这般无拘无束且又张扬洒脱的人千百年都难出一个!”
郁青峰也心生感叹,“是啊,要问这天下活得最自在的人,非雷霆王爷莫属。就连咱们承天王朝最尊贵的人都有他的顾虑和考量。”
“在金銮殿上当着皇上的面抽打太子,在大理寺公堂当着大臣的面殴打左相,如今又放狗追咬上门道喜的文武官员。哈哈哈,真期待他接下来的动作……”
“接下来的动作?”郁青峰不解,“太师,您的意思是?”
“他放狗追咬上门道喜的官员就证明他对这门婚事的不赞同,你说以他那刚烈的性子,不赞同的事岂能让它顺顺利利的完成?”
“太师的意思是雷霆王爷要毁了太子与平安公主的这桩婚事?”郁青峰震惊不已,“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雷霆王爷他敢……”抗旨不尊!?
“谁知道呢……”燕太师轻笑,那人向来不按牌理出牌,谁摸得清楚。
郁青峰想起了来意,开口道,“太师,您看皇上这次是何心思?难道皇上他是真的要放弃七皇子和任左相一脉?”
燕太师又是一声轻笑,“怕是未必啊,咱们今上的心思深不可测,谁都不敢轻言断决。”
“可皇上这道诏书,明显是在为三皇子铺路。”
“可谁又知道,他没有为七皇子铺路?”燕太师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
郁青峰顿时想起秦老爷子,“太师您的意思是……”
燕太师轻笑不语,“咱们今上啊,心思深着呢。”
“咱们今上的啊,心思深着呢。”同样一句话在右相府中响起,蔡庆满脸疲惫的靠在太师椅上,手指抵着额角,眼底是一片复杂之色。
相府的幕僚出言,“相爷,如今皇上将小姐许给了三皇子,我们可是要……”
蔡庆摆了摆手,轻叹道,“皇上如此用意,是怕本相成为另一个任颧禾。”
幕僚深思片刻,顿时明白了,今上最中意的人选还是太子,太子不仅是嫡出还是长子,是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如果蔡家小姐成了太子妃,将来太子继位,那么蔡家俨然就成了另一个任家。
蔡雪慧站在纱帘后,手里端着热茶,听到如此对话,又默不作声的出了书房。没能成为太子妃,她心中有失落有不甘,在三年前及笄时就有许多人对她说,‘您将来会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您不可以那样笑,因为您将来会成为太子妃,太子只会喜欢贤良的女子’,‘不得学会如何伺候男人,因为将来您会伺候最尊贵的太子’,从此以后她的一切便是按照太子妃的规矩来。如果要问她自己想不想要成为太子妃,她也不知道,她也分不清是别人想要她成为太子妃还是她自己想要做太子妃。
在坤仪殿那日之前,或许她会说,是她自己想要成为太子妃,为了那神仙般隽美的男子,而成为太子妃。可在那日之后,她犹豫了。但凡有平安公主的地方,太子的视线都不会停留在其他女人身上。如果强行嫁给一个一辈子都不可能注意自己的男人,那最后的结局肯定是悲伤的。她有爱人的决心,却没有痛苦一辈子的勇气。或许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
清风拂过,青丝飞扬,一滴泪水从飞扬起的发梢落下,晶莹的泪珠中承载了她多年的梦,一个别人为她编制的梦,梦醒了,她便再也与梦无关了。蔡雪慧伸手,轻抹着湿漉漉的脸庞,以后她就是三皇子妃了。转过身时,她依旧是那个端庄、雍容、大气且贤惠的蔡家小姐。
云泽王府。
精致的雅亭中,云泽王仰躺在睡塌上,如果是平时,这个时间他一定是在书房里练字,几十年来都风云无阻。可今日……抱琴背对着王爷站在亭子外,擦了擦眼泪,收起悲痛的神情,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进了亭子,屈膝行礼,“王爷,该用膳了。”
云泽王缓缓睁开眼,眼底是从未有过的疲惫之色,低哑的噪音也带着股沉重,“霓裳,她、她吃了吗?”
提到霓裳,抱琴的眼眶就忍不住的红了,咬着唇摇头道,“还没。”
云泽王轻叹,从睡塌上起身,举步往西厢房而去。抱琴一顿,连忙跟上。
走到门口,急切的脚步却是停了。他转过身朝抱琴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是。”抱琴带哭腔,在云泽王转身踏入厢房之际,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最后捂住嘴跑开了。
精致华丽的闺房中一道湘绣美人屏风将房间隔成两间,两边纱帘半垂,红艳的流苏挂着银白的铃铛垂在纱帘中。桌上放着小香炉,香炉上迷香萦绕。云泽王转过屏风,屋内,霓裳穿着七彩舞衣,怔怔的坐在铜镜前。
女子坐在软凳上,一袭舞衣垂地,外披着软烟罗白纱,腰间系着白带,将姣好的身段体现得淋漓尽致。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蝴蝶,长长的裙摆遮住一双红得娇艳的绣鞋。一头乌黑的发青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无拘无束。一阵轻风从窗户吹进,扬起飞舞的发丝遮住双眼挡住视线她都未有动静。那双原本最妩媚动人的眸子此时灰蒙蒙的毫无光亮,她怔怔的呆望着铜镜,像是失了魂魄的木偶人,毫无生气。
霓裳傻了!被太子的残暴不仁给吓傻了!
霓裳虽是歌姬出生,却一直养在云泽王身边,除了心窍玲珑之外,一直都很单纯。如果是杀一两个人,她还不至于这样。
果然,太子爷那段数级别的妖孽,一般人是承受不住的。
见她如今这样,云泽王眼底划过悔痛,在原地站了半响之后,他先是去关上窗户,然后走到她身后。拿起梳妆台上的桃木梳,一下,一下,轻柔的给她梳理着发丝,“本王后悔了。本王不该送你进宫的,即便本王知道他们嫌弃你的身份不会选你为太子妃……你可知道,不是因为本王不接受你才将你送进宫,而是因为本王知道你当不上太子妃,才会毫无顾忌的下了这个决定……没想到却伤了你的心。”
修长的手指轻拢着发丝,精巧的为她挽了个别致的飞云髻,捻起紫晶水木簪,抬手插入发间。
三千青丝半挽半垂,双束从耳后绕过,轻柔的贴在纤美的脖颈上,绝美的脸上略施粉黛,远远看着,如仙女落入凡尘,那般美好。不过可惜……这般美好的仙女只是个没有生机的活死人!
造孽啊!
不管是李宸煜,还是呈以墨,此生杀孽造得太多,总有还的时候。
可呈以墨向来不信封‘宿命轮回’这套,得知冯雅怀了身孕,且还因为她的一脚害得她失了孩子,只冷笑了两声,不予回话。她如今过得可惬意了,躺在睡塌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吃着零嘴儿,如果无聊了,只要一招手,就有人费尽心思的为她排忧解难,你说这日子过得舒坦不舒坦?当然舒坦!可有些人就是不识趣儿,偏要给她心里添堵!
“那么个不要脸的东西,不仅与男子苟合,且还怀了孽种。皇上还赐给咱们太子做妾,奴婢真替太子感到委屈。”艳好一边剥着杏仁,一边替太子抱屈。
以墨听完,脸色一沉,不动声色的道,“是吗?冯雅给太子做妾你替他感到委屈,哪谁来给他做妾你感到不委屈。蔡雪慧?郁香容?柯倩?还是秦洛?”
听到她这阴阳怪气的话,艳好立马闭上嘴,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转眼挂上讨好的笑容,将剥好的杏仁递到老佛爷面前,“公主,剥好了。您请慢用。”
以墨睨她一眼,最后冷哼一声,接过装杏仁的小盘子,然后开始吧唧吧唧的吃起来。她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在吃零嘴,这是在给儿子补营养!
艳好悻悻的摸摸鼻尖,心道:公主如今的醋劲是越来越大了,以后说话可得斟酌之后再斟酌——因为孕妇脾气大!
为了避其锋芒,艳好决定先出去会儿,可刚起身就见太子爷垂着脑袋灰溜溜的进来了。
艳好忙扬起灿烂的笑容,“殿下,您可算回来了。”言外之意就是,您回来就好了,这位国宝级的孕妇奴婢就交给您了。哧~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可惜太子爷没理她,垂头丧气的掠过她来到以墨身边,坐在小板凳上,然后将脑袋放在她媳妇的大腿上。
以墨问他,“怎么了?”
太子爷闷闷的答,“刚才宫外传来消息,说咱爹放狗将上门贺喜的官员给咬了。”
“然后呢?”以墨又吃颗杏仁,毫不在意的耸耸肩。
太子爷苦着脸,“宝啊~你说我上门提亲的时候,咱爹会不会放狗咬我啊?”
“……”以墨和艳好具是瀑汗淋淋!
这可是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腹黑太子残暴妃 第二百章 怀孕被发现
承天朝结婚的规矩,在定亲下聘后道结婚前男女双方是不允许私下见面的,这样不吉利。
太子爷虽然舍不得将他媳妇送走,可为了‘吉利’二字,忍了。在圣旨下来的第三天,以墨就回了雷霆王府。
王府中,呈袭坐在以墨对面气得吹胡子瞪眼,以墨懒懒的躺在竹椅上,一手举着苹果咬得嘎吱嘎吱作响,一手翻着本青皮小书,看得津津有味。丝毫不见呈袭放在眼里。
呈袭气得跺脚,最后站起身,不停的在她面前来回走,一副烦躁不安的样子,“怎么办?怎么办?皇帝老儿都下圣旨了,如果你不嫁,那就是抗旨不尊,是要被……咔嚓!”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如吊死鬼似的吐出舌头,“是要被杀头的!”
以墨看也不看他,将书翻过一页,又咬了口苹果,当看到苹果齿印上带着丝丝血红时,微微蹙眉,牙龈出血?!难道是怀孕后的异常症状?恩~待会儿让破晓熬副药吃吃。
她的悠闲与呈袭焦虑形成鲜明的对比,“哎呀,怎么办怎么办,要不我们现在收拾东西开始逃吧?我们逃回忘川避两年,正好,将你那十万铁骑也带走,有十万铁骑在手,我看他们谁敢动咱们爷俩儿。然后等风头过了,事情淡了,咱们再商量你跟文家的婚事……”
他是在异想天开!
以墨放下苹果,专心捧着书看。
呈袭双手叉腰,依旧不停的来回走动,“不行不行。咱们这样跟造反都什么两样儿,你爷爷那老古板要是知道我带兵造反,肯定会从坟墓里跳出来一手一个,将我和你抓进去与他共眠。”
干我何事?!
以墨又翻过一页。
“哎呀,你这不孝子啊,都叫你不要表现得这么好了,你还不听,看吧,如今出大事了。”呈袭着急死咯,“宫里那些个女人到底是什么狗屁yan光啊,你这样儿的也看得上?哎哟喂,真是气死我了……”
他哀嚎了半天,也不见女儿有何反应,顿时火冒三丈,冲过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书,涨红着脸怒吼,“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
以墨心境淡淡,脸色淡淡,就连口气也是淡淡的,不温不火,“有~”
哎哟,她这摸样气得呈袭都脑充血了!直捂住被堵得闷痛的胸口连连后退,直到后退到太师椅上坐下,他才像终于找着了倚靠。转念扶着把手嚎啕大哭,“哎哟喂,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怎么就生出了这个不争气的兔崽子啊~当初要是知道她是这样,还不如一把掐死她算了。整天儿的就知道来气我……”
以墨垂下眸,小声咕哝道,“嫁给阿煜有什么不好。”
呈袭听到她这话,气得恨不得用手里的书打她。可刚举起就看到青皮书面的书目《育儿大全》,那脸色顿时变得可精彩了,先是一阵白,又是一阵青,接着是一阵红,最后直接成了调色盘,其中滋味比四川的麻辣火锅底料都还精彩。
绿豆小眼瞪大得如铜铃,死死盯着她的肚子,嘴唇颤抖了好几次都没出声,最后来了句不可思议的怒吼,“你肚子里是不是怀上孽种了!?!”
孽种?
以墨对于这个称呼很不喜欢。凝着眉正要开口,却被他抢来先。
呈袭是真的崩溃了,额上冒着淋漓冷汗,嘴里一个劲儿的低喃,“肯定是了,肯定是了。难怪你这几天回来连口味都变了,以前你最喜欢吃肉,可现在你一看到肉就一副想吐的样子。难怪元朗总说在你身上能闻着股药味。难怪你娘说你最近胖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彻底将呈袭给劈晕乎了,他双目无神的扶着椅子把手站起,可注意力不集中,差点栽了个跟头,以墨忙起身去扶她。他见了,连连叫唤,“你别动!你别动!你别靠近我,你让我冷静会儿,冷静会儿……”然后摇摇晃晃的出了门,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念叨,“让我冷静会儿,冷静会儿,冷静会儿……”
这个消息对呈袭来说,打击太大。在他意识里,他闺女还是那个小时候穿着小肚兜骑在他肩头哈哈大笑,却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婴孩儿。还是那个一笑就露出两颗小门牙的小屁孩儿。还是那个去拿桌上酥饼都要踮脚的小不点儿。还是那个学写个字都要踏在小凳子上才能与书案齐高的小丫头片子!可转眼间,他闺女就被别的男人抢走了,不仅偷偷吃干抹净还让她怀了孽种,再过几个月甚至都要生出个同样穿着肚兜儿只会傻笑不会说话的小不点儿。你说这打击对他来说,能不大?!
他原本打算好了的,不管是粱耀祖还是文喏,直接入赘到他们呈家,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崽儿,嫁出去他哪舍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招婿入赘。虽说入赘对男人来说是件抬不起头的事,可等他百年之后就将王位传给他作为补偿。这至少能给他挽回点面子不是……你看,他考虑得多好,可惜,时不待他啊!怎么就让李宸煜那混小子转了空子呢!
呈袭愤恨得猛拍大腿,恨不得将他给大卸八块!
呈袭刚缓过神来,就见元朗匆匆来报,“王爷王爷,文家来人了,文家来人了。”
“来人就来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经过他女儿那件事之后,呈袭觉得自个儿变得淡定多了。如果这会儿突然有人跑来跟他说‘皇上死了,太子疯了,李家王朝完蛋了’,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惊讶。
这回换元朗整不明白了,要是以前,他家王爷要是听到未来亲家来人,还不得鸡飞狗跳。可如今见他这病怏怏的无精打采样儿是咋回事?莫不是生病了?
呈袭朝前院的主殿走去,“文家谁来了啊?”
“文三子,文财!”
当呈袭到主殿的时候,景阳已经坐在里面招呼了。
文财笑着跟景阳说着话,眼角目光瞥见踏进门的呈袭,忙收敛笑容,起身行礼,“草民拜见雷霆王爷。”
“免礼,免礼!”呈袭虚抬着手,“快请坐,请坐。”
文财依言坐下,脸带三分笑意,既温润又儒雅,再配上修长秀气的身形,还真是个玉人。
“王爷,王妃,草民不请自来,真是打搅您们了,还请您们莫要见怪才好。”
“哪里哪里。”景阳笑得随和又亲切,“文公子无需如此见外,本宫与你们母亲是闺中要好的姐妹。你也别叫什么王爷王妃的,就叫伯父伯母吧。如果不是……”语气微顿,笑中带着些惋惜和苦涩,“我们两家本该成为亲家,如今……”
文财接话道,“文三就是为此事而来。今上已经下圣旨昭告了天下,母亲也知道了此事。母亲的意思是,在众人还不知道两家已经定亲的事之前,希望把这门亲事取消了,就当没有发生过。不知伯父伯母您们意下如何?”
景阳叹声道,“也只能如此了。”
呈袭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就这么算了,算了。”要是被文家人知道他女儿如今已身怀有孕,那后果……他是想都不敢想。背人私通,珠胎暗结不说,且还个有婚约在身的人。要是被天下人知道了,还不得背人唾弃至死!?
呈袭猛然打了个寒颤,这个秘密到死都不能说。
景阳觉得是自家背信在先,有些无颜面见文家的人,愧疚道,“文财啊,你在京城如果遇到什么难事,只管上府来找你伯父,你别跟我们客气啊。”
“伯……恩,伯母放心,文三会的。”文财犹豫瞬间,本想将文喏被囚禁在任颧禾手里的事托出,然后想借雷霆王府之力将文喏救出,可转念想到,任颧禾权倾朝野势力已在京城根深蒂固,而雷霆王府是才入京的勋贵,在任颧禾手上定是讨不到好,到时如果没能救出文喏反而还搭进了雷霆王府,那他也无颜面见母亲。更何况……如今亲事已退,文家跟雷霆王爷再无瓜葛,他又怎好开口。
“那,伯父伯母,文三下次再来拜访,就先告辞了。”
文财从雷霆王府出来,就直接去了任家约好的地方。
郊外的山庄门前,排排绿柳垂吊,马车在门口停下的同时紧闭的山庄大门就缓缓开启。一个管家摸样的男人从山庄内迎出来,见着从马车内下来的文财,恭声迎道,“文公子,我家老爷已经在书房等您了。”
文财沉着脸拍了拍微皱的衣摆,“麻烦带路。”
大门内几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管家带着文财下了石阶,踏上碎石子铺成的甬路,“文公子这边请。”
管家带人来到书房前,扣了扣门,“老爷,文公子到了。”
“请他进来。”
管家推开门,伸手引着文财进房,“公子,请。”
文财颔首点头,进了房间。屋里,任颧禾坐在太师椅中,身旁站着一身青衣的粱耀祖。
如果在不知道文喏的事之间,文财或许还会笑着给任颧禾见礼,可在文喏的事之后,文财连个笑脸都不想给,直接冷脸道,“左相大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任颧禾面色不改,面上的笑容不减分毫,“文公子真爽快,本相就喜欢跟爽快的人谈生意。因为爽快的人一般都守信,希望文公子是个守信的人。”
“我也希望左相大人也是个守信诺言的人。”文财冷哼。
“当然。”任颧禾笑得分外灿烂,“本相说了,只要文公子答应与本相合作,本相就放了令弟。文公子放心,只要你签了这份协议,令弟很快就能平安回家。”
文财看了眼梁耀祖递上来的协议,然后在落款的地方签上大名,随后盖上了文家的私印。之后随手就将纸张扔在了粱耀祖的脸上。
临走前,扔下一句话,“草民再次提醒左相大人,可得说话算话。不然文家就是倾家荡产,也不会就此罢休的。”随后愤愤的出了房门。
粱耀祖见他嚣张的背影,不由起了怨恨,再怎么有钱也只是贾商,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怎能与官比。以前他梁家风光的时候,这种低贱的人只能跪在他面前仰望,现如今……
他摸了摸被纸角划得生疼的脸,低声谏言道,“大人,看他态度如此嚣张,小人怕万一将文喏放了之后,他缄口否决……”
在文财出门的瞬间,任颧禾就沉下了脸,冷哼一声,“量他文家也没那胆子敢诓骗本相。”
粱耀祖本欲再说,管家突然进来了,“相爷,派去的人回来了。”
“让他进来。”任颧禾撑起身,支着假腿杵着拐杖进了书房的内室。他刚在书案后的虎皮椅上坐下,就进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布衣男子,男子身量矮小,面容平凡,是过目即望的类型。
男子跪地请礼,“相爷。”
任颧禾端起桌上放的茶盅,不看下面跪的人,“怎么样,他这几天都去了什么地方?”
“回相爷,文财前几日一直待在府中,闭门谢客。直到今日,他在来见相爷之前,去了趟雷霆王府。”
“砰!”任颧禾将手中的茶盅给摔在了红木书案上,盖子直接摔得粉碎。脸色阴沉得吓人,“你说他去哪儿了?”
“是去雷霆王府。不过相爷不必担心,他去雷霆王府不是为了我们的事,好像是去为文家五公子退亲事。”
“退亲事?”怒容顿时收敛,好奇的挑眉,“与谁的?”
“与平安公主的。”
粱耀祖的脸色瞬间转阴,突然想起曾经的好友王敬说的流言,不由沉了眼,低喃出声,“竟然是她……”
“是谁?”任颧禾离他最近,清楚的将他的低喃声收进耳里。
粱耀祖不敢隐瞒,如实道,“听王敬言,他与荣世子在云闲茶坊喝茶时曾见太子殿下与文家五少爷为一女子争风吃醋过。想来这个女子便是平安公主了。”
“是吗?”任颧禾沉凝着语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可不难听出他的语气特别沉重,“消息可准确。”
“应该是八九不离十,还听说当时郁少傅之女郁香容也在场。且荣世子的嫡亲姐姐是北郡王府家的媳妇,而文家五公子又是北郡王的嫡亲外孙子,想来荣世子是不会错认文家五公子,如果说文家五公主与平安公主有婚约在身,那么这个女人必是平安公主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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