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残暴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幽明盘古
太子爷抬眸,狭长的眼眸闪烁着凛然的英锐之气,薄唇微启,勾勒出王者威严与冷煞,“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害怕得哭了,可不敢哭出声,哽咽着声音回他,“回、回殿下,奴婢名叫墨染。”
闻言,太子爷轻蹙眉头,冷锐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迷茫,“墨染,墨染……墨、墨……染。”
听到太子爷的低喃,靴公公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紧张得死死捏住衣角。
“好了,下去吧。”
靴公公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无力的跪在太子脚边,心里无比庆幸,还好太子爷没想起来,还好没想起来……太子爷伤了脑袋,醒来后就不记得关于表小姐的一切事情了。皇后娘娘将错就错,为了不让太子爷有丝毫想起表小姐的机会,不仅勒令宫中侍卫宫人不准提有关表小姐的一切,连墨玉殿的名字都给该了,改成了宸玉殿。转念,凛厉的视线瞬间射向跪在殿中的宫女墨染!
他们防备得如此严密,没想到差点坏在一个宫女的名字上面!心头顿时起了杀念,不行,这个宫女不能留。
靴公公心里正盘算着要怎么弄死那宫女,没想到却听太子爷再次开口道,“等等,墨、墨染以后贴身伺候!”
宫女闻言大喜,跪地谢恩,“叩谢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贴身伺候,可不是贴身宫女那么简单,听说太子身边还从没有过贴身伺候的宫女呢。想到这儿,宫女偷偷抬眸看了太子殿下一眼,乌黑的长发用金冠束起,发丝有几缕轻轻垂在深黑的锦袍上,衬得对襟上绣的团团牡丹越发的富贵荣华。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整个人既尊贵又俊美,看得宫女心里像是在打鼓,‘砰砰砰’的直跳。
靴公公瞥见那女子脸颊绯红,眉眼含春,娇怜俏丽的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娇美人花儿。立即明白她在想什么,不由悄悄看了眼尊贵的太子殿下。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往日太子殿下不碰女色,那是因为心里记挂着表小姐。可如今他都不记得表小姐了,那是不是就表示……又突然想起太子殿下刚才说的‘贴身伺候’,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当再次看向殿中的宫女时,目光中透着审视。
虽然穿着不出彩的宫女侍服,可也掩盖不住那从骨子里洋溢出的娇艳,俏丽的五官,清澈的双眸透着点明媚,小巧精致的琼鼻,樱桃般红润的小嘴,淡施粉黛,轻描柳眉……恩,满意的点点头,如果再精细的打扮一番,想必也是个不输给表小姐的美人胚子!
墨染领了靴公公的位置,站在离太子殿下最近的地方。
“墨染,研磨。”
“是”
“墨染,茶。”
“是。”
“墨染,纸。”
“是。”
……
往日太子爷批改奏折的时候都是默不吭声,今日却连连不断的唤着墨染的名字。墨染兴奋得找不到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明媚,就连回应的语声也渐渐带了娇嗔妩媚,不复先前的卑微怯弱。
太子爷批改着奏折,原本轻跃的心情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沉闷,他提着朱笔迟迟没下手。他想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慌乱、不安是从何而来,他下意识开口,“墨……”那个染字却未出口。
他垂头,看着身前那张宣纸,不知何时,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墨’字。
“墨、墨……”两个字刚出口,胸口血气蓦然翻涌!
“噗——”鲜血从口中喷出,血如雨下!
喷出的血将宣纸上的两个‘墨’字掩盖,朱砂加血,红得刺目!
太子吐血,东宫顿时慌乱一片。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腹黑太子残暴妃 第三章 被救
清雅的小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院中假山奇石,花团锦簇。旁边亭台楼阁,水池睡莲,无一不是精致。
一个穿莲藕色的淡妆姑娘双手托着银盘恭敬又谨慎的走过垂花门楼,踏上院中的石子小路。姑娘莲步优雅却散漫,身下肉色裙摆摇曳间隐隐露出那双绣着淡蓝蝴蝶的绣花鞋,且看她双目垂地,双手高举着盘中的参汤过眉眼,一副标准的宫中奴婢姿态。
姑娘走上游廊,在一间精致的厢房门前停下,恭声唤道,“三爷。”
“进来。”
李宸雪坐在窗边放七玄琴的位置,他伸手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拨弄了下琴弦,古琴立即发出一声似沉闷又似清脆的鸣响。
正在为床上女子诊脉的腥杀微微蹙眉,也不知是女子的伤势让他为难还是李宸雪制造的噪音让他心烦?
李宸雪让进来的姑娘立于一旁伺候,他站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撩了撩挡住他视线的床幔。
躺在床上的女子,面似芙蓉,眉如弯柳,琼鼻樱唇,肤若凝脂。虽有绝色,不过面色却苍白如纸,莹白的肌肤没有一丝血色透明得恍若一碰就碎。如此虚弱的病态之象本该露出扶风若柳的娇弱,却她看上去却不是那么回事,虽然仍在昏迷之中,不过眉头却是紧锁。紧蹙的眉峰如利剑锋锐,甚至染着些凶戾之色,失去血色的唇紧抿,勾勒出冷酷的肃杀之感。
“你说都这样了,怎么还这么凶神恶煞?”李宸雪低喃,眼底泛着些痴迷,“难怪能杀了我那么多高手……”
腥杀的眸光闪了闪,并未说话,虽然他知道主子是在跟他说话,不过主子并不需要他开口回话。他手脚利落的为女子包扎好伤口,诊完脉后,开口禀道,“主子,那匕首虽然插进了她肚子,不过并未伤到她腹中的孩子。”
李宸雪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薛如雪那女人不是再三保证这个办法肯定能让她流产吗……”平淡的语声中带着冷漠的杀意。
薛如雪蛊惑玉文沉,两人联手对玉蝶下了蛊还给她施了催眠术,让她误以为自己怀孕流产且还故意让她听到玉文沉腰谋害呈袭的事,其目的不就是让玉蝶告诉呈以墨然后扰乱她的心智,最后再趁她毫无防备之时出手吗!
没想到……
“没想到这孩子的命这么大,这样都死不了。”李宸雪坐在床边,隔着被子摸了摸她鼓起的肚子,柔声道,“说起来,这孩子还是我的亲侄子呢,哦,也许是亲侄女也说不定。”
转而,他轻笑出声,“不过幸好我早有准备。纸鸢。”
端着参汤立于一旁的女子应声上前,“三爷,奴婢在。”
“把参汤拿来。”
女子恭顺的将混了堕胎药的参汤交到他手上。
李宸雪让女子扶着昏迷中的以墨坐起身,然后端着参汤亲自喂她。他舀起一勺汤水,吹了吹热气,动作轻柔优雅,满脸温柔与暖情。本该是美好柔情的场面,可一想到他喂进女子嘴里的是夺人性命的毒药,就让人觉得背脊发寒!
参汤一勺一勺的喂进以墨嘴里,李宸雪怕药效不佳,又让纸鸢去厨房盛了半碗过来,就连最后一滴都喂进了她嘴里,“我就不信他的命还这么大,这样都死不了!”
如此对一个重伤昏迷的女子,李宸雪丝毫不觉有何不妥,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腥杀也不觉愧疚,他本来就铁石心肠,不然也不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将薛如雪的手给按进油锅里。
李宸雪将药碗递还给纸鸢,良心发现的拿起绢帕给以墨擦了擦嘴角的汤汁,淡声问着腥杀,“她什么时候能醒?”
“考虑她武功太强,所以在玉蝶用的匕首上涂的药有些多……怕是要两三天后才能醒来。”
“两三天后?也好,孩子正好流掉了……”李宸雪满眼温柔的看着她的脸,“免得看着伤心。”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李宸雪挥退两人,他一人独坐在房里,静静的看着她的脸。突然,眸光一闪,来了兴致,转身拿起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将它们全摆放在床边,然后又搬来一方小桌。他盘腿坐在软垫上,随后在小桌上铺上一张雪白的宣纸,拿起笔,在砚台中沾了些墨,端详她的脸好一会儿,然后开始动笔。
清绝的容颜在笔下缓缓而成,一笔一划都用尽了心思,将她的脸庞轮廓都描绘得又精致又细腻。
两个时辰后,他才满意的手笔,衣摆在空中潇洒划过,卷起了满室的龙延香气。
这时腥杀进来,“主子,时辰到了,属下过来看看她是否流了。”
李宸雪不在意的摆摆手,“去看吧。”他看都没看床上的以墨一眼,也没看站在屋中的腥杀一眼,满意的欣赏着刚完成的画作。
腥杀拱了拱身,走到床边,微微掀开被子看了看,见两腿间有血迹流出染红了亵裤,满意的点头,然后招呼产婆进来给她清理干净。
产婆进来,本想叫两个男人出去,可忌惮这家主子的身份,不敢开口,只得放下层层纱帘阻隔两人的视线。
“主子,属下告退。”腥杀拱手向李宸雪告退,只要把那孩子给弄掉了,这里就没他什么事。
可刚走到门边,只听屋里产婆一声惊叫,然后就见产婆慌里慌张的跑出来,“呀!夫人还没流产,只是见血了,快快,快请大夫,说不定还能保住……”
腥杀脸色瞬变,顾不得男女之防,撩开纱幔疾步走了进去。
李宸雪也终于从画中抬起头来,挥手让赶来的纸鸢将产婆带出去,然后也走进内室。见腥杀凝着眉头站在床边给她诊脉,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腥杀也是满脸疑惑,“胎脉有些乱可是却很稳!”没道理啊?那碗搀了堕胎药的参汤是他亲手煎熬,里面绝对下了落子的药材,一般的孕妇只要喝上半碗就会流产,她都喝了快两碗,没道理只是见红还不流产啊!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急忙伸出手去扒开她的头发,当看到她脑袋里插的钢针时,满目震惊,“钢针刺穴!”
“钢针刺穴?什么意思?”李宸雪也将视线落在她发丝间。
“是古书中一种保胎的偏方。没想到……世上真会有人用‘钢针刺穴’这么残忍的方法来保胎。”腥杀惊愕的看着她百会穴、神庭穴上的钢针,有些佩服这女子的坚韧,钢针入脑的痛莫过于挖心剔骨,有些女子宁愿死都不愿受这份罪。
“那、你的意思是……就连堕胎药都打不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李宸雪微微眯眼,看着被子下隆起的肚子,眼底闪过一抹残忍,要不要考虑将肚子划开直接取出来呢?!他就不信这样都还弄不死他!
“不是。只是有些困难而已。她脑中的钢针不能取,如果贸易取出会伤她性命,唯一的办法就是持续不断的给她喂堕胎药。连续十天、二十天、三十天……我就不信那孩子不会死!”腥杀的言语中透露着些兴奋,越是困难的事情办起来才越有趣不是。
李宸雪勾唇一笑,也是兴趣盎然,“只要能流掉就好。慢慢来,我也不急,我倒要看看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有多坚韧……”
以墨比腥杀预料的时间要早醒来,在第二天晚上就醒了。当她醒的时候,纸鸢一个人守在床边。
“夫人,您醒了?”纸鸢见她睁开眼,有些惊讶,旋即又换上喜悦的笑脸。
以墨睁开眼,眼底没有迷茫与惊慌,平静之下闪烁着英锐的戾气与警惕,“你是谁?”她撑着身子欲坐起来。
纸鸢怕她使力撑开了伤口,忙过去阻止她,“夫人,不可乱动,你肚子上的伤口很深,好不容易才止住血,万一您一用力又撑出了血,那就不好办了。”
以墨闻言,停住了起身的动作,垂眸见肚子依旧鼓起,顿时大松口气。幸好,幸好,幸好没伤到孩子。
纸鸢细心照顾着她,给她压了压被角,然后将一直温热着的食物给她端进来,“夫人,前几日我们少爷出门做生意从生风岭路过,见你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就好心把您救回来了。您不知道,那日您流了好多血,且还大着个肚子,真是吓死人了。本来我们都以为您没气了,管家还说赶紧走,免得沾染晦气。可是少爷心善,不忍您曝尸荒野,就叫大生哥去把您埋了,也因此大生哥发现您还有呼吸,于是就把您带回来了。”语气中带着庆幸,“好在少爷叫大生哥过去看您,不然您就真的丧命在那荒山野岭了。”
纸鸢说得情真意切,想让人生疑都难。
以墨渐渐放下戒心,庆幸自己的好运,肚子上插了一刀都还能保住孩子。安抚的摸了摸肚子,不枉她每日喝那么多生灵草熬的药。
转念突然想起玉蝶,看来不是她与玉蝶有缘相遇,而应该是有人故意引着玉蝶往张家村这边来找她,然后趁她毫无防备之时,催动她体内的蛊控制她对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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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就只有三千哈!姑娘们别嫌弃!
腹黑太子残暴妃 第四章 生疑!
以墨一边打量着房间,一边开口询问:“谢谢你家少爷救了我,还未请教你家少爷姓名呢?”
一谈起她家少爷,纸鸢就一脸崇拜,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我家少爷姓木,名子雪,在家排行老三。我们老爷是做陶瓷生意的,我们木家的陶瓷在‘季相’最有名了,曾还得过三皇子殿下的夸奖。三少爷不仅是老爷最疼爱的儿子,他还最会做生意,这些年老爷的身体不好,半数的生意都交给了三少爷打理。我们三少爷不仅打理得有声有色,且还赚了不少钱,老爷还说,等他老去之后,就将家里所有的生意都交给我们三少爷打理呢……”
“你家少爷真厉害。”以墨笑了笑,随口附和。季相木家的陶瓷在承天朝颇为有名,她多多少少也有耳闻。
“夫人,奴婢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呢?”纸鸢天真的问道。
“我姓呈,你叫我呈夫人便可。”
纸鸢听候主子的吩咐,极力的在她面前扮演一个单纯活泼的内宅丫鬟,“对了,呈夫人,你怀着身孕,怎会一个人躺在生风岭里且还受那么重的伤?”
“是与家人走散了,后来又遇到抢劫的。”语气顿了顿,开口提道,“请问,你们发现我的时候那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了,就只有你一个人躺在地上。”纸鸢将温好的汤药端给她,“呈夫人,这是按照大夫开的方子熬的药,治您身上的伤的。您放心喝吧,对您腹中孩子没有影响。”
“恩。”以墨喝了药之后,睡意袭来,很快就睡过去了。
纸鸢端着药碗去向李宸雪禀报,“三爷,公主醒过一次了。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将药喂给她喝了。”
“恩,下去吧。”李宸雪头也不抬,专心致志的摆弄着画作,提起朱笔为画上美人的唇上了色彩,看着画中越来越鲜活的人物,他意味深长的低喃,“……没想到你醒得如此快。”
第二日,等以墨再次清醒的时候,屋里还是只有先前伺候的女婢。
纸鸢尽心的服侍着她,“呈夫人,您醒了?正好,奴婢给您端了些肉粥来,奴婢喂您吃点吧。”她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贴心的在她背后放了个软垫,“大夫说,您最近几日需要好好休养,不可大鱼大肉,要吃得清淡些才适宜养身……”
“谢谢。”以墨客气的点头,“对了,怎么不见你家三少爷?”
“我们少爷来这里做生意,事情多,每日都是早出晚归,就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很难看见人。”纸鸢一边忙碌一边说道,“夫人是有事要见我们少爷吗?如果有事的话,我去找大生哥,让大生哥给您通传一声。”说着就往外走。
以墨忙止住她,“没事,不用麻烦。我只是想当面谢谢他,既然你家少爷这么忙,那就算了。”
闻言,纸鸢又乖巧的转身回来,笑容乖顺甜巧,“夫人,您就安心在此养伤吧,不必不好意思。我们少爷是个大善人,常说‘曲诸人以为善,是与人为善者也。故君子莫大乎与人为善!’。奴婢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可知道定是‘助人为乐’之类的好话。”她一边推崇着她家十全十美的少爷,一边劝解着她,“少爷还常说‘行善积德’,我们少爷每年都做许多好事,就比如上一次在泉州的时候,有个小乞丐在路边卖身救母,那小乞丐也真是可怜,家乡出瘟疫,就他和他母亲活下来,两个孤儿寡母的,本想上京投奔亲戚,谁知半路上母亲受风寒没钱买药医治。我们少爷见他可怜,不仅给他银子买药救母,还介绍他去当地的木家制陶分坊打下手做短工……”
以墨在纸鸢精心的照顾下,第七日就可以起床下地了。这日天气好,以墨自己扶着床沿小心翼翼的下床,她身上的刀伤太深,完全愈合还需要一些日子,而且她肚子越来越大,行动起来也有些吃力了。
“夫人,小心,还是奴婢来扶您吧。”纸鸢刚推开门就见她下地了,吓得忙跑过去扶她。
“没事,我自己能走。”以墨轻轻推开她的手,执意要自己来。
纸鸢无奈,只得站在一旁看着她。
在床上躺了几天,以墨今日想出去走走,推开门刚走到院子边就听纸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夫人,您要去哪儿?”
以墨没在意,随口应道,“我出去走走……”
“夫人,大夫说了,您身子刚好,不能走得太远,况且您身子又重,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您还是不要出去了,就在院子里走走坐坐吧,等过些天,伤口彻底愈合了,您再出去看也不迟。”纸鸢说得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到丝毫反驳的理由。
以墨也怕肚子里的孩子再又个好歹,就认同了她的话,并没有坚持出门,只在园子里的石凳上坐了坐。
这时,纸鸢端着药过来,“夫人,您该喝药了。”
以墨没有怀疑,一如既往的将药一口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她将药碗递给纸鸢,“今天喝过明日就不用端来了。是药三分毒,我怕对腹中的孩子不好。”
纸鸢接碗的手轻颤了一下,以为是她发现了什么,可看她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渐渐安下心。笑脸回道,“奴婢去问问大夫,如果大夫说行,那奴婢明日就不给夫人熬药了。”
“麻烦你了。”以墨点头。
“不麻烦,不麻烦。”
纸鸢端着药碗下去,只留以墨一个人在院子里乘凉,喝了药一股睡意袭来,以墨撑着身子起身回房,她并未上床,只在软榻上斜躺着眯了小会儿。可朦朦胧胧之中,感觉肚子隐隐有些疼,下身不受控制的泻出一股暖流瞬间让她惊醒!
倏然睁目,眼底一闪而过的凛厉带着些惊慌,想也不想的掀开裙袍,当看到里裤上的猩红,心瞬间被提起:见红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见红?!
此时门被推开,纸鸢拿着换洗的衣裙进来,“夫人,衣服洗好了。我帮您放到衣柜……啊,夫人,您裤子上怎么会有血?”
她花容失色的表情让以墨冷静下来,镇定道:“纸鸢,麻烦你去请个大夫来。”
“啊?好,好。夫人,您坐着别动,我这就去请大夫。”说着便惊慌着脸跑了出去。
纸鸢知道平安公主对三皇子的重要性,不敢耽搁,直接去了前院找三殿下,“三爷,公主见红了。”
李宸雪顿时停下手中的笔,嘴角扬起喜悦的笑,“腥杀,去看看。”
腥杀也是满脸激动,整整用了十天的药,今日终于见红了。
“夫人,大夫来了。”纸鸢带着腥杀进屋。
以墨已经换了身上的衣裙,躺坐在床上,平静无波的脸看不出惊慌也看不出紧张。腥杀有些诧异,再一次对她另眼相看,身为女子,她既然能承受钢针入脑之痛保住胎儿,那就证明她很重视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在孩子即将有可能流掉之时,却能在外人面前如此镇定,镇定得让人以为她对腹中孩子没感情呢。如果他不是知道‘钢针刺穴’这件事,肯定也会被她现在镇定自若的表情所欺骗。
“大夫,怎么样?夫人的身体没事吧?”纸鸢紧张的看着他。
腥杀收回手,敛下眼中的兴奋,如平常郎中一般吩咐着,“没事。最近几天少下床走动,好好休养,我去给夫人开两幅安胎药,喝几天就好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纸鸢庆幸的拍拍胸口,“夫人,您安心躺着,我送大夫出去,顺便去给您熬安胎药。”
以墨面带疲惫之色,缓缓闭上眼,冷寂的声音听起来隐含担忧,“去吧。”
当纸鸢和那个大夫踏出屋关上门那一瞬间,以墨蓦然睁开眼,双目锐利得如夜空中的苍鹰。在那个大夫把脉之时,她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指腹有厚厚的一层死茧,那种形状的茧只有经常握剑的人才能造成。况且,她隐约感觉到了对方极力隐藏的杀气。一个经常握剑且满身杀气的大夫……
门外的游廊中,纸鸢后退了小半步,恭顺的走在腥杀侧后方。
腥杀将写好的药房交给她,“已经见血了,以前的方子不必用,用现在这副药房,这上面我加大了药量,相信用不到几服就会见效。”
“是。”
晚上,纸鸢给以墨端来安胎药。
“夫人,喝药了。这是大夫新开的药方,说是安胎最管用了。您快趁热喝吧。”
以墨看了药碗两眼,装作没有胃口的样子,拒绝道,“我心里有些闷,现在不想喝,您端回去吧。”
“夫人,这怎么行!您不喝药,腹中的胎儿会保不住的。”纸鸢紧张的劝道,“夫人,为了腹中的孩子,您一定要坚持喝药才行。”
“你说得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再苦也得坚持。”以墨无奈的苦笑一番,然后接过药,在纸鸢的注视下毫不犹豫的喝完整碗‘安胎药’。
纸鸢亲眼见她喝完,暗中悄悄松口气,然后又说了几句,收拾了屋子就出去了。
她出门的同时,以墨迅速点了胃经上的几处穴道,将胃里还未来得及消化的药汁全都吐在了养在房里的花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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