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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阿基米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玖月晞
在图书馆,他认为图书员的索书方法太老套,给计算机换了全新的查询系统,让图书员完全懵掉;
不胜枚举。n个馆长黑脸了,他还矜持地得意着,认为他拯救了公共服务领域。
这次去看小孩子,应该不会出岔子吧?甄爱在心里祈祷。
去了后,意外遇到熟人,城堡里的幼师小姐在市立幼儿园上班。她见到言溯和甄爱也特惊讶,热络地上前打招呼。甄爱应承几句。
言溯始终淡漠,没有表情变化。直到跟着园长和幼师走进游戏室,看见满地乱跑的小东西们,他才瞬间皱了眉,转身出去:“一群满地滚的小土豆。我不喜欢,交给你了。”
甄爱立刻把他抓住:“不许逃跑。”
言溯显然不喜欢她的用词,挑了眉:“不是逃跑,是自保。”
“你怕小孩子?”
他脸上挂不住了:“不是怕,是排斥。”
“你的语言真匮乏,总是找不到恰当的词。”言溯嗓音冷淡,恢复了机器人的表情,
“命题a:小孩子是世界上最没有逻辑的生物;
命题b:言溯排斥一切没有逻辑的生物;
结论:言溯最排斥小孩子。
推理完毕!”
游戏室里扭在一起的小土豆们一瞬间鸦雀无声,全仰望着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珠像葡萄,望着言溯,好奇又懵懂。
幼儿园园长一脸惊悚:上帝啊,这个年轻人在孩子们面前说的什么造孽的话!
甄爱直觉园长阿姨想敲言溯的头了,赶紧把他拉到身边,歉疚地看一眼一屋子表情呆呆的小豆丁们,对阿姨解释:“他说的‘yansu’是他家养的一只小狗,因为被小孩儿踢过屁股,所以怕小孩。但我们‘s.a.’,他很喜欢小孩子呢!”说着,推了言溯一把。
言溯听她说“yansu”是小狗,已经很不满:“我喜欢小孩子吗?我怎么不知道?”
甄爱狠狠杵他,他这才规矩了,木着脸看园长:“是的,园长。”
院长这才放心,让幼师小姐留着看守。
甄爱转身,瞪了言溯一眼:“你给我规矩点。”
言溯蹙眉,觉得冤枉:“我一直很规矩。”
甄爱无语地叹气:“你对小孩子们好一点儿行不行?你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小孩,当提前训练不好吗?”说着,走过去和小朋友玩。
言溯看着她瘦弱又安静的背影,愣了愣,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如果他拉了一个女孩的手,如果他亲吻一个女孩的唇,如果他爱抚一个女孩的身体,如果他和一个女孩发生性关系……事情接下来很可能会这么发展——他和这个女孩结婚,然后和这个女孩生小孩。
于是,小孩子出现了,叫小小溯。
这下,他确实不能排斥了;所以,他要提前练习。
嗯,她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言溯点点头,从柜子里拿了吉他,盘腿坐下,轻咳一声:“小不点们,我给你们唱歌吧。”
甄爱狐疑看他,突然360度大转弯是怎么回事?
认真的某人接下来说:“给你们唱一首十分具有教育意义的歌,它会教你们认识这个世界的真相。”
听上去像探索频道,甄爱更好奇。
小朋友们一下子全窜到言溯跟前,一圈圈围着他,摇着小脑袋拍手,活像一排排整整齐齐的蘑菇头。
言溯不太习惯,神色有些许尴尬,低下头轻轻拨弄一下吉他,拍了两下就开始唱起来。
甄爱坐在一旁,微笑听着。第一次听他唱歌,低醇清冽的嗓音,像山涧的泉,和着轻快的吉他声,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幼师小姐也很开心,忍不住轻轻摆头,只是……
这歌词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儿?
“不要相信爸妈,也不要相信老师,
因为他们都是大骗子;
妈妈说小狗送到奶奶家,
其实可怜的它早就病死啦;
爸爸说奶奶去了天堂,
她变成了灰烬埋在地下;
妈妈说圣诞老人喜欢乖孩子,
她悄悄在你床上放中国制造的圣诞袜子;
爸爸说牙仙会带走你脱落的牙齿,
其实他偷偷塞钱在你的被子……”
幼师小姐的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完了,明天绝对会有一大波愤怒的家长来投诉!
甄爱却不觉得,乐呵呵地听着,直到她发现小朋友的脸色不太对,全都是一脸呆忡地望着言溯,各种颜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小小的脑袋都在纳闷地思考。
一看幼师小姐脸都黑了,这才发现,难道言溯惹祸了?
甄爱从小到大,没有妈妈呵护着说:小狗不见是送去了快乐农场,爸爸不见是去了天堂,乖孩子会收到圣诞老人的礼物,牙齿掉了牙仙把它带走,然后塞给你10美元……都没有。
所以她不知道对小孩子来说,这些善意的谎言有多可爱。
相反,她清楚小狗不见是妈妈拿去做实验了;爸爸不见是被人枪击了骨灰洒进太平洋;另外,在忠实的唯物主义者看来,诸如拉着雪橇在天上飞的白胡子老人,以及扑闪着翅膀来偷牙齿的精灵,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她不知道,她的小时候不正常。
而这首在她看来弱智的歌,对幼儿园的小朋友来说,简直是跨出幼稚园的启蒙!
所以,小朋友们和他们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言溯唱完,轻轻拍了拍吉他,看小孩子们跟一颗颗小土豆一样毫无反应,皱了眉:“这时你们应该鼓掌。”
小孩子们还是很听话的,立刻稀里哗啦地拍小手。
甄爱:“……”
你不要和小孩子这么较真也可以……
言溯满意了,散漫地问:“平时我不给听众留提问的时间,但你们长得很,短小,你们可以提问。”
坐在地上的小家伙们一个个举手,争先恐后:“我要问,我要问。”
问的无非是生活中各种爸爸妈妈和他们说过的话,全问言溯,爸爸妈妈是不是在说谎。
等社区服务结束时,园长差点儿没赶人,幼师小姐也十分尴尬。
两人在园长阿姨恶狠狠的目光里走出教室,才出小楼,听见后面小孩儿脆生生的声音:“s.a.!”
回头见几个小孩儿捧着一个匆忙包装的小礼物跑过来,羞怯怯地踮起脚,小手高高举起。
言溯面无表情,看向甄爱,用中文说:“毫无逻辑的情况出现了,我拒绝面对。你问他们,这个丑丑的东西是什么?”
甄爱瞪他,问小家伙:“这是什么?”
小孩子们脸红红的,其中一个小女孩抢着回答:“礼物,谢谢他说了很多真话。”
甄爱觉得意外,言溯却欠身,接过小孩儿手上的东西,淡定地评价:“过度包装,浪费社会资源。”
他这次说的是英文,但小孩子的词汇有限,没听明白。
甄爱看着小孩子们一脸炯炯有神的表情,嘿嘿笑了两声。
言溯把盒子拿在手里,摇了摇,毫不掩饰地皱眉:“你们这群小家伙,居然把教室里的闹钟包起来?知道吗,在中国是不能给人送钟的。而且,我起床不用闹钟……”
甄爱看着小孩们张大的嘴巴,立刻打断言溯的话:“孩子们,他的意思其实是说谢谢。”
言溯扭头看甄爱:“我是这个意思吗?”甄爱狠狠杵他一下,怒道:“说!”
言溯轻轻地抬了抬眉,半晌后,看向小朋友,规规矩矩地颔首:“谢谢你们给我送钟,我非常喜欢。”中英双语。
甄爱:“……”她要是听不出他的讽刺就怪了。
孩子们不知,嘻嘻哈哈地跑回去。言溯这才离开,转身又看到幼儿园阿姨们不满的目光。
言溯:“幼儿园的阿姨还是那么讨厌我。”
甄爱笑了:“你小时候不讨幼儿园阿姨喜欢?”
“我问题太多。”
甄爱忍不住在脑袋中想象:“呀,你也有问题多的时候?我想想,你在幼儿园里,小小一颗,天天追在大人身后十万个为什么,肯定特可爱。”
言溯无语,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可爱的。
她却似乎很有兴趣,难得地笑得开怀。
阳光很好,映在她黑漆漆的眸子里,亮闪闪的。
他看着她白皙的笑颜,心里莫名的安宁,也不想回嘴说什么,只觉得,让她这样笑,真是不错的。
甄爱开心幻想完毕,又说:“幼儿园的阿姨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我们不要理她。比如说刚才你唱的儿歌,我就觉得很好呢。”
“可是听众好像不能接受,还送了我一个钟。”言溯拿起手中那个包裹得乱七八糟的盒子,摇了摇。
甄爱一跳,跑到他前面,面对着他,背着手一步步后退:“我接受就好啦,我是你的粉丝。”
言溯愣了愣,半晌后,扭头看向别处,吐出一个词:“俗气。”
说完,却忍不住在阳光里笑开了。
幼师小姐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门口放着一个沙漏,捡起来一看,小小的玻璃瓶里灰白的沙粒缓缓流淌,真漂亮。
四处看看没人,也不知是谁放在她门口的。
推门进去,手中的钥匙乒乓一声掉在地,沙漏叮叮咚咚地滚落。
门,缓缓合上了。
白色城堡的图书室里,夏日静好。
言溯坐在轮椅上拉小提琴,琴声轻缓悠扬,上午的阳光从彩绘玻璃窗投下来,笼在他眉目分明的脸上,天使般静谧美好。
甄爱趴在地毯上玩贝壳,都是从威灵岛上带回来的。小鹦鹉isaac立在她的肩膀上,这些天,它和甄爱很熟了。
甄爱单手托腮,小腿叠在一起摇晃,偶尔左右一偏,歪了重心,带动整个人扭翻过去,又窘窘地趴回来。活脱脱一只反应迟钝笨手笨脚的兔子。小鹦鹉跟着歪歪扭扭的。
言溯装没看见,等她红着脸垂下眸了,他才瞥她和鸟一眼,暗想:笨蛋。
可他喜欢笨蛋,笨蛋正低头玩贝壳,花花绿绿的她很喜欢。每每长发垂落,素手拨回耳后,露出光洁莹白的耳朵。笨蛋托腮垂眸的姿势,温静得像天使。
她正伸着指头,摸一枚白色贝壳的“肚皮”,或许是贝壳的触感很好,她一边摸一边偷笑,真是自娱自乐的典范。
言溯瞟一眼那枚贝壳,头还歪在小提琴上,不温不火地说:“那叫子安贝。”
“子安贝?”甄爱仰起头,赞叹,“名字真好听。”
言溯给她科普:“从很久以前,子安贝就是繁殖和女性生产的象征,人们把她送给新娘,祝愿早生贵子分娩顺利。”
前面听着还像模像样的,后面一句怎么怪怪的。贝壳上有一道细细的沟,甄爱戳戳又摸摸,问:“为什么它有这种意思?”
言溯慢条斯理地回答:“因为它的外形像女人的阴户。”
isaac学了新词阴户,一个劲儿地扑腾翅膀叫唤:“vulva!vulva!”
甄爱窘迫地顿住,仔细一看,中间一道沟,旁边两瓣柔滑的贝瓣,正像那部位。他还看着她喜滋滋地摸来摸去。
她瞬间通红了脸,小声嘟哝:“拉你的琴,干嘛跟我说这个。”
言溯耳朵尖,诚心诚意地解释:“看到你玩那个,想起我摸过你的‘子安贝’。手感应该比你现在摸的好。”
甄爱的脸差点儿滴出血,这个男人简直天生有种荣辱不惊的破坏力!
他不觉有异,收回目光,继续拉小提琴。
阳光穿透玻璃,在白色钢琴键上投下一束束彩色的光。言溯看着,想起chace留给甄爱的7个ipod,7种彩色,看上去很完美。
但silver,少了银白色。那是代表甄爱的颜色。
言溯想得到是被谁拿走的。
不会是组织的人,他们会拿走全部;只剩cia。很可能,cia的人早已破译密码,找到这8个ipod,听取了里面的所有内容,却拿走最后一个银色。为什么?
他有他的猜想;如果真是他想的那一种结果。他应该找cia的人谈谈。
小提琴声戛然而止。
甄爱抬起头,愣愣望他。
言溯放下小提琴,坐到地毯上,突然提议:“ai,我数细菌给你听。”
甄爱坐起来,装宝贝似的把贝壳装进玻璃罐里,不知道他为何突发奇想,但还是开心:“是我喜欢的7516种细菌吗?”
“嗯,我们共同喜欢379种,你单独喜欢7137种。”
她兴奋地点头:“好啊好啊。你都记得?”
“质疑我的记忆力?”言溯不满,拿手指指脑袋,“装在这里,分门类别是‘甄爱’、‘细菌’和‘亲密’。”
这三个看上去毫不相关的词组让甄爱微微脸红,想起了在糖果屋里的事。
言溯不觉,认认真真给她数细菌,“醋酸菌、双歧杆菌……”
甄爱抱住膝盖,歪着头认真听,时不时插嘴点评几句:
“大肠杆菌是矮矮的小胖子。”
“炭疽菌是个脾气暴躁的男孩儿。”
“双歧杆菌长着可爱的小鹿角。”
两人除了讨论细菌的个性和外貌,还约好下次探讨chace最熟悉的化学元素原子电子。就连isaac都记住了好几个新单词。
于是,一个上午……愉快的…...过去了……
甄爱开心又兴奋,言溯也满意,等到临末了却渐渐收了笑意,转开话题:“ai,和我在一起无聊吗?”
“啊?”甄爱还沉浸在刚才的欢乐气氛里,回不过神。
那就是无聊了。言溯心灰灰地抿唇,安静地说:“ai,你知道光速多少吗?”
“2.998乘10的八次方米每秒。”
“光都可以跑那么快,为什么你的反应速度不能更快一点?”
他突然怎么了。想想这些天,他们的相处模式,无非是各玩各的。
他玩琴看书设计密码顺带帮cia和fbi解密,她在实验室忙碌,在他家的时候也多半坐在高高的图书室栏杆上看书,跑上跑下。
各自在忙自己事情的间隙,看对方一眼。最多的交流反而是做饭时,他依旧嘲笑她,她依旧欣赏他。
这么一想,难道他怕她嫌弃她无聊,所以才陪着她数细菌?
甄爱心里温暖,回答:“不无聊,很开心!”
言溯的脸色缓了些,又问:“一天不会无聊,一个星期呢?”
甄爱摇摇头。
“一个月呢?”
甄爱又摇摇头,这次会抢答:“我们认识大半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无聊过。”
虽然是他诱导的,但言溯也把这话当做是她的表白与赞美,眼中闪过淡淡的得色:“如果我们认识了很多年后呢?”





亲爱的阿基米德 第72章 爱之幻想(2)
甄爱还是摇摇头,很乖:“就算和你一起很多年,也不会无聊。和别人一起才无聊呢。”
言溯笑了。
甄爱自顾自地感慨他小小的不自信很窝心,准备再夸他几句,没想他挑了挑眉,颇带骄傲:“ai,我很欣慰,自从认识我后,你的品位和精神境界得到了提升和飞跃。”
甄爱呐呐半秒:“可我没认识你之前,也不觉得生活和工作无聊啊。”
言溯脸色僵了一秒,低声对自己说:“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甄爱木木地抱着装贝壳的玻璃罐子,搞不懂他的重点在哪儿。
小鹦鹉蹲在她的肩膀上,歪头啄自己的羽毛,觉得这两人不能boring更多了。
“ai,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啊?”这个问题又把甄爱难住,以后?她从来没想过,她的身份,她的处境,从来没有以后这一说。
可言溯对她说,不问过去,不惧未来。
她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计划以后?
她不知道,很忐忑,也很惶恐。
这次,言溯没有嘲笑她反应慢了。
他低眸看着她,那么静,那么顺其自然,就问:“如果你想过以后,有没有把我算在你的以后里?如果你没有想过以后,那我可不可以申请,让你把我算在你的以后里?”
甄爱的脸上没了表情,只有睁大的眼睛盯着他。
这一连串循序渐进,滴水不漏的话,是要干什么?
他欠身,托起她的手,拇指肚不经意滑到她的脉搏处,她激烈的心跳尽在他的掌心。
他清澈明净的眼眸直直对上她乌黑澄澈的眼,嗓音好听得像蛊惑:
“ai,你愤怒吗?”
她缓缓摇摇头。
“你想和我做爱吗?”
她再度摇摇头。
他淡淡一笑,抬手拍拍她的肩,一下,两下:“ai,不要害怕。”
瞳孔放大无非三个原因:害怕、愤怒、性欲。
甄爱听言,狂跳不止又紧张的心一下子舒缓了,她深深望住他,浅浅地笑:“是,我很害怕。一个人的时候,不怕;喜欢一个人后,就怕了。”
“怕什么?”
“怕你受伤,怕你会死。”她笑着,有点儿哽咽。
他不以为然:“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在车祸海啸地震等天灾人祸中死去?受伤的就更多。不管是谁都会遭遇意外。”
她陡觉哭笑不得,为了安慰她,他竟然拿出这样烂的理由。
甄爱心里又酸又暖,偏偏任性地辩解:“虽然有意外,人都要避害不是么?”
“可你不是害。”谁都辩不过他,“ai,关于生命长短和死亡的问题,我们之前讨论过。”
甄爱想起,去纽约的车里,他说:“如果我生命的旅程到此为止,我也可以问心无愧地视死如归,因为,我从未把我的力量用在错误的地方。”
言溯知道她想起来了:“ai,我认为和你在一起,并不是把我的精力用在错误的地方。正因为热爱生命,我才热爱你。”
甄爱的心被震撼了,当初那一刻的心情复制到了现在。
即使厄运尾随,她也要豁然开朗。她的爱问心无愧,即使戛然而止,也没什么可遗憾。
至于他,他的生命他的爱,从来都是这样,无惧无畏,坦坦荡荡。
她抿唇:“好,我不怕。”
言溯复而低头看住她的手,拇指肚沿着她细长的左手无名指,缓缓摸上去,停在手指根部,轻轻摩挲。
他若有所思,她喜欢有颜色的东西,去找外婆拿范德比尔特家族的蓝宝石,还是找奶奶拿言家的古翠?
蓝色和绿色,她更喜欢哪种?
手心她的小手僵了一下,貌似察觉到什么,紧张起来。
言溯抬眸,见她垂着眼帘,长长卷卷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忽而笑:“哎,真可惜,做实验的手,是不能戴东西的。”
这么一说,不是摆明了说戒指?
甄爱更紧张了。刚才那一切,难道是求婚的前奏?她强自镇定,耳朵里全是心跳声。
“不过,”他俯身,执起她的小手,低唇在她左手无名指根部印下一吻,抿一下,他的唇温热而柔软。
她的心一颤,他已直起身:“好了。”
甄爱眨眨眼,什么好了?不要自说自话啊。
来不及弄明白,温馨的气氛突然被打破。
门铃响了。
marie过来,说来了位陌生的小姐。marie说言先生不见非预约的客人,但那位小姐坚持,还说她和言先生在枫树街银行见过一面。
甄爱警惕起来,不会是安珀那个疯女人吧?
走到前厅,苏琪站在门口。
甄爱对她有印象。银行抢劫那天,她表现得非常镇定。甄爱自作主张请苏琪进来,又让marie倒了茶。
言溯看着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女主人姿态,不予置评。
苏琪说明来意。原来那天的言溯也给苏琪留下深刻的印象,她特意查了言溯的资料和简历,得知他很有智慧,所以登门请他帮忙。
苏琪说,她的朋友不见了。
言溯没兴趣,双手插兜,利落地起身:“喝完这杯茶就离开吧,我不奉陪了。”
苏琪忙喊:“你们都见过我朋友。”
言溯脚步停下。
“和你们一起去silverland的作家先生。”
甄爱不解:“他是警察,他不见了,会有警察给你找啊。”
苏琪脸上闪过尴尬:“他曾经是警察,但几年前被开除公职,早就不是了。”
言溯:“你的职业?”
“特工。”
甄爱诧异,但又明白,难怪那天在银行她表现得那么恰到好处,原来是专业的。
言溯退回来,重新坐下,问话直入主题:“你不报警却来找我,理由?”
“米勒(作家)几年前因为不可抗的外力,给国家造成巨大的损失,被开除职务。他这些年一直在补救,四处搜集信息,他认为背后有个神秘组织,但没有证据。好多次向上级反映,都被驳回。”
甄爱垂眸不语,又听苏琪说:“米勒自己找线人,打听到组织叫holy gold,是一个性爱俱乐部。”
甄爱微愣,不是s.p.a?
米勒找错方向了?不过细细一想,s.p.a.下属的各种组织一大堆,也难怪。
“那是专门为男人打造的俱乐部,”苏琪斟酌用词,“里面收集了很多女人。进俱乐部要缴纳高额的费用,会员都是这个社会顶级阶层的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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