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穿成民国小可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大河自西
“不搭,有什么不搭的,老子腿都烂了,听己喜欢的东西都不行了?老子就觉得这洋鬼子的什么琴跟唢呐搭了!明老子还要找班唱戏的,唱《三打祝家庄》,就配这个洋乐器!”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盖钢琴和唢呐声传入叶一柏的耳朵。
前头的沈来面皮抽了抽,随后加快了脚步。
叶一柏迈步跟上,不多时就看到了一个……另类的场面。
大大的院子里,搭了一个戏台子,然而戏台子上面站着的不是戏班子,而是台钢琴,一排唢呐。
抑扬顿挫的唢呐声和微弱的钢琴声此彼伏,嗯……有吵。
台下正中央放着一张精致的躺椅,躺椅上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男子,他一边吸着烟一边对着他面前的男子吼。
叶一柏注意到躺椅旁已经丢了七八根烟蒂子,他眉头微皱,叶医不喜欢就是这种不听医嘱的患者。
“老张!”沈来高声喊道。
躺椅上的人一愣,微微撑身子来瞧。
“老沈?”他下意识地把手上的烟往地上一丢,“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早上的火车?你怎么不通知我啊?我好让人去接,你身后这小伙子就是你学?长得怪好看的。”光头从旁边桌子上拿一副眼镜,戴上,笑呵呵地盯着叶一柏瞅。
他身前的男子也转身来。
男子约莫三十岁出头,一身淡蓝色的长袍,面容……和光头老爷子有分相像,但气质迥然不同,明明是一派粗犷的长相,但长这位男士身上,竟透出丝斯文气来。
叶一柏一惊,这个男子他认识。
外科医生穿成民国小可怜 28、叶芳(二更)
030
这个人他曾见过次, 准确说,是小少爷见过次。
像是小少爷刚初中候的,那候小少爷还是叶独子, 叶广言虽然对张素娥淡淡的, 但对这个独子还是极为心的。
小少爷刚初中的第天, 叶广言亲自接他,还特意去拜访了学校的老师, 只是在他们正要回去的候, 有人匆匆跑过跟叶广言说“人了”。
那候的小少爷不知什么叫“人了”, 只记得父亲匆匆了车, 带着他起往父亲工作的地驶去。
那是个砖红色的小楼, 原主对那幢小楼记忆非常深刻, 这是他第次去父亲班的地方,是最后次。
是在那里, 小少爷见到了眼前这个人。
“叶先生,临县去年年就造了三所初小,但是招收的学生不过比往年多了180余人,就当这百八余人全是新学校招的, 每所学校不过招了六余人。”
“叶先生, 艰难, 但从不省教育经费, 我辈中人,作为教育工作,要对得起花的每分钱,我看过您的工作报告,您对教育内容的改革是值得学习的,但是我教育不仅要破旧, 更要创新,作为教育工作不仅要锦绣文章,更要勤勤恳恳脚踏实地,为培养更多更的人才!”
小少爷躲在父亲办公室门口,看着这个比父亲还要小两岁的人将父亲说得满脸通红,第次,小少爷心中伟岸的父亲形象有了轻微的裂痕。
“张先生,您的批评我全盘接受,是我太过侧重于教育内容而忽略了实务,我注意的。”
这位张先生看了叶广言眼,从办公室里走出,小少爷躲避不及,迎就撞了他,只听到他说:“我只听说杨局长有个二岁的外甥女,没听过还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外甥啊。”
叶广言瞬间又是满脸羞红和尴尬,自那次后,小少爷见到父亲的机便更少了。
“沈叔叔您了。”男子恭谨地和沈打招呼。
沈对他点点头,“钧文,你坐,站着干啥。”
“,跟你们介绍下,叶柏,我学生,是杭城人,这次带他过认认门。”沈。
“张老先生,张先生。”叶柏礼貌地问候。
张岩,就是那个光头的张老先生摆摆手,“鸣鹤的学生就是我的学生,叫张伯伯就行,钧文那,你就叫阿兄吧。”
叶大医生诡异地沉默了秒钟,才开口:“张伯伯,阿兄。”
倒不是说叶医生矫情,只是病人是长辈的话,说某些话的候便有顾忌,比如说……
叶柏目光暼过张岩躺椅底下满地的烟蒂,不气不气,他还不是你的病人。
张岩闻言哈哈大笑起,“,多了个子侄,值得庆祝,,咱换个音乐,就换《百鸟朝凤》,二三!起!”
震耳欲聋的唢呐夹杂着微弱的钢琴,遍遍刺激着在场众人的大脑皮层。
“了!都我停下!”张钧文突然发出暴喝。
音乐戛然而止。
“小徐,让这些人都先离开。”他转头对旁边的小厮说。
小厮赶忙点头,领着台的艺人就要离开。
“走什么走,老子让你们走了吗?这个谁做主的!”
小厮闻言脚步停在原地,看看张岩再看看张钧文,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父亲,沈叔叔和柏都在这,您能收敛点吗?”
“收敛?”张岩艰难地撑起身子,他脸青筋暴露,“你总算说实话了,你是不是嫌我丢脸了。”
“对,我现在就是个废人了,动动痛,不动痛,医生说我的腿要砍了,砍了!”张老爷子说着说着,音就带了哭腔,“老子的腿从广州直走到北京,北伐就是它步步走出的,砍了它还不如砍了我的头!”
说着,他又要去拿香烟。
院子里安静得只听得到张岩个人的喘息,张钧文红了眼眶,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睛,沈副院长沉默不语。
英雄末路,不过如此。
看着沈副神伤不能自已的模,叶医生轻轻叹了口气,他就说了,什么情感、长辈名分,只影响他出刀的速度。
“我去看看。”叶柏跟沈说了,但没等沈回答,他就已经前走到了张岩旁边。
“如果还想让你的腿长在你身,就别吸了。”叶医生在张岩惊愕的目光中拿过他手的烟。
“现在腿,不动的候疼是吗?”他蹲下身子,按了按张岩的腿,抬头问。
张岩:???
张岩心里的悲愤被叶柏这蹲冲淡了不少,他转头去问沈,“老沈,你学生什么意思?”
沈副院长满脸无奈,不是都说了先瞅瞅的嘛,咋瞅得这么光明正大呢,这让他怎么圆啊。
圆不了,索性就不圆了。
“老张,是我特意把叶医生请过看你的腿的,他……”
沈还没有讲完,张岩就笑开了,“就这瓜娃子?老沈,你病急乱投医找个像的啊!”
瓜娃子叶柏:……
叶医生在张老爷子笑得正开心的候,用力按住了他腿部某个部位。
“啊!”凄厉的惨叫在张大院响起。
“这音不比唢呐听多了。”叶柏分真诚地感叹。
沈:……
张钧文:……
院子里的众艺人:……
张钧文见状对着小厮摆摆手,小厮立刻意,赶忙领着艺人们都下去了。
“沈!沈鸣鹤!你带的这啥小兔崽子!痛痛痛,我痛!你轻点!”
“哎,你脱我鞋子干嘛!”
皮鞋被脱下,股子令人销魂的味扑而,叶柏猛地起身。
转身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后,才:“rutherford4级,还没出现局部溃疡和坏疽,可手术。”
本他还应该检查下张岩的股动脉、腘动脉、胫后动脉和足背动脉的,但是原谅他在闻到那股子销魂味的候,暂忘记了医生伟大的职责,让他缓缓。
沈闻言眼睛就是亮,“你有把握?”
叶柏沉默了分钟,“五分。”没有超没有ct,全凭经验判断确定手术位置,确实是有困难,还有抗生素问题,没有抗生素的外科手术比没有安全绳的攀岩运动,再厉害的运动员都有不小心踩空的候。
“五分,五分已经很了。”沈目光灼灼地看向张岩,“五分把握,做不做?”
做?
做啥?
张岩脸懵逼,他瞅瞅自己的腿,再瞅瞅叶柏和沈?
“动……动刀子?”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老子不动!”张岩愣是用半躺的姿势做出了挺胸的动作。
叶柏:……
“行,不动。那我们回去吧。”叶柏对沈说。
沈气得跳脚,老的倔,小的野,他觉得自己两头不是人。
“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肚子里有几点墨汁我能不知!知这什么意思不,你头发剪了,身都是伤,照你这么说,伯父伯母得气死!”
张岩低着头不说话。
张钧文看着沈和叶柏,开口问:“沈叔叔,手术是您动吗?”
沈想说,他本是打算让叶柏看看张岩情况,然后去杭城的华宁医院找他那帮老同学个诊,确定下手术方案然后找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动。
但是看着叶柏刚刚的模,沈有种预感,这个手术叶柏能做。
这是种自外科医生的预感。
对病痛的那种自信,那是装不出的,沈有预感,叶柏或许是最适合做这个手术的人。
但是用预感说服自己和张父子,让叶柏个实习医生做手术,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我做。”没等沈回答,叶柏就已经开口,“其他医生最多你做动脉剥除术,能缓解,但仅仅是能缓解,冒着发炎的风险去博个能缓解的可能,不划算。我做,旁路移植,截取其他动脉代替你已经阻塞的动脉,成功的话能最大程度恢复你腿部功能,当然有发炎的风险。”
叶柏沉默两秒,又加了句,“发炎,可能有生命危险。”
张钧文攥紧了自己的右手,他用干涩的音问:“有医生说,我父亲必须截肢……”
叶柏看了他眼,非常耐心地解释:“你父亲现在是rutherford4级,到6级,足部功能就无法保留了。”
“叶医生?或许我该这称呼您,不知沈叔叔有没有向您介绍过我父亲的身份,我父亲虽然已经退休,但在朝在野还是有定影响力的,如果手术中我父亲出了……”
叶柏皱眉,“任何人做手术都要签术前告知书,不签字不手术,我为这是常识。”
外科医生穿成民国小可怜 29、张府(一更)
031
张钧文被叶柏的噎, 时说不出来。
张岩看到儿子被叶柏噎得说不出来的模样,不由大笑出来,“老子久没看到张钧文露出这种表情了, 痛快!痛快!就凭这!瓜娃子, 我这手术就给你做了!”
叶柏闻言, 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喜欢张岩的这种表述方式, 虽说治病救是医生的天职, 但是前两辈子, 叶医生就没上赶着给做过手术。
“不行!父亲, 别的您可以任性, 这件事绝对不行。他几岁, 连华宁外科任都没有把握的手术他能做?”张钧文反应更激烈。
“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能自己做了,你沈叔叔是什么你不清楚?若没有点把握, 他能把这个小医生推荐给我?”张岩脸也黑了下来,“你就是读书读傻了,整天怀疑这个质疑那个的,我个直爽汉子怎么生了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儿子。”
张钧文被老爷子说得满脸通红, 但他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上次郭大夫来看过以, 您不是说腿没有再恶化了吗?既然这样, 我们再调养阵, 说不定能的,再不行就出国,去英国美国,您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开玩笑?”张岩突然猛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臀部和小腿传过来的抽痛让张老爷子的额头立刻冒出了汗,但老爷子愣是站住了。
“老子没开玩笑, 这种日子我受够了,自从得了这臭毛病,我就没出过这个家门,每天晚上贴身的衣服背上没有天是干的,老朋友老战友过来,虽然表面都是副没事的样子,出门了眼眶都是红的,当老子瞎子呢!”
“如果这辈子都要这么过了,老子还不如现在就去东北,跟小鬼子拼命去!”
老爷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嘶哑的音中竟带上了那么丝丝哽咽,张钧文立刻就红了眼眶,但怕父亲发现偷偷转过头去,院子里时无说,听得到老爷子因为疼痛而渐重的喘息。
“还有……”老爷子拿起旁的拐杖支撑身体,继续道:“出国,让那群洋鬼子把老子当猪肉宰,你想都别想。”
老爷子上身挺得笔直,但放在拐杖上的双手是青筋暴露,仔细看双腿也在不停颤抖。张钧文不忍再看老父这副模样,低头不停擦拭着镜片。
沈副院长也悄悄红了眼眶,股子悲戚的氛围逐渐在院子里蔓延开来。
叶大医生轻轻叹了口气。
他是不是太冷血了,为什么完全做不到共情呢,在他看来这不就是个动脉旁路移植的手术,虽说有风险,但也不至于上升到生离死别的程度。
难道是他刚把情况说得太严重了,那术前告知和谈,不就是应该往严重说嘛……
于是他斟酌了下语句,开口道:“动脉旁路移植术虽然有风险,但是老爷子身体还算健康,要能戒烟,风险还是可控的。”
叶柏的说完,在场另外三六眼睛同时落到了他身上。
额,重点找错了?
叶医生响了下张岩刚刚说的,补充道:“如果病不愿意接受全身麻醉的可以选择持续硬脊膜外腔阻滞麻醉,这样的,手术中病意识清晰,就不会像您说,被当猪肉宰。”
叶大医生被病家属用各种各样的目光围观惯了,对于这种或惊喜或惊诧的目光适应良。确定自己已经完全准确地答了病及病家属提出来的疑虑,叶医生就非常镇定地站在原地,接受各种目光的洗礼。
张岩闻言眼睛就是亮,“小医生,你说真的,手术的时候我还能醒着,这个这个,猪汁麻醉是吧,虽然名字怪怪的,但这个适合我!”
老辈的军刀山火海过来的,很多都不能接受全麻这种丧失意识,把生死全掌握在其他手里的麻醉方式。
张钧文看着父亲兴奋的模样,张了张嘴巴,神色复杂地看了叶柏眼,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来。
沈副院长重复了遍“持续硬脊膜外腔阻滞麻醉”,不由摇头苦笑,又是个他不知道的名词。
“当然,手术毕竟是大事,家属和病还是达成致意见的,你们再考虑下吧,我周天早上八点的火车上海,在此之前如果你们想明白了,可以随时联系我。”这算是这术前谈的结束语了。
叶柏说完,对着张岩和张钧文点点头,随即转头对着沈来无奈地摊摊手,“术前谈时半会谈不下来,反正不是急症,给家属点考虑时间吧。”
沈来下意识地点点头,跟着叶柏走了两步,随即他猛地神,不对啊?他怎么被带跑了,他们今天住这啊。
于是他拽住叶柏的衣服,把给拽了来。
“干啥呢?走什么走,我们今天就住这!”
叶柏茫然地看着沈来,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张老爷子嘿嘿笑开了,“看这孩子的啥样,还给我做手术呢,到了你张伯伯家里,还能让你住外面去,管家已经在收拾房间了,不管我这病成不成,我张岩谢谢你,孩子,辛苦你跑这趟了。”
“你也是杭城是吧,西湖醋鱼吃不吃,我们老张家的厨师就是楼外楼出身,这手西湖醋鱼,谁都夸,有什么忌口的吗?跟张钧文讲,就当是自己家,别客气。”
叶柏愣了下,看着张岩热情招呼的模样,他下意识地摩挲了下自己的食指指节,像……并不仅仅是术前谈啊。
张老爷子站了这么久,内衣背早已又被汗浸湿了,多说了两句,双腿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张钧文连忙招呼了小厮过来把父亲扶房间,自己则亲自带沈来和叶柏去客房。
“沈叔叔、柏,今天对不住了。”在去客房的路上,张钧文开口道歉。
“父亲这两年不良于行,脾气变得越来越怪异,我不是没有寻医问药过,中医西医都看遍了,中医能缓解安神,西医都说手术风险大于收益,没必要做,眼看着父亲从铮铮铁汉变成如今这样,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我知道我拖不了多久,以我父亲的脾气,大概宁愿上手术台搏搏也不愿再怎么将就地活下去。”张钧文停顿了下,他看向叶柏和沈来,“柏,沈叔叔说你的方案是切实有效的,我信,但是你实在太年轻了,为儿子我想将父亲的手术风险降到最低。”
张钧文张了张嘴巴,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我能不能花钱买下你的手术方案,或者你要拿什么换,我都会尽力满足。”
叶柏:???
“买手术方案?”叶柏惊讶地看向张钧文,“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用我的手术方案让别来刀,是这个意思吗?”
张钧文整张脸羞得通红,但在叶柏的目光下,他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这对您来说非常不平,我是……”
堂堂卫部普通育办室副任在叶大医生平和的目光下,磕巴地连都说不出来了,文化的羞耻心让他耻于提出这样不合理的请求,但是为个儿子,他希望能最大程度地降低父亲手术的风险。
“等等。”
叶柏总算是听明白了,他笑道:“你是从事文化工的吧,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学医的跟你们搞文化的不样,没什么著权之类的讲究,手术方案而已,治病救的方法,哪有藏着掖着不让别用的。”
“手术方案我来之前跟沈医生讲过遍,等下结合张……伯伯的具体情况,我再修改下,你可以自己去找刀医生,我没意见的。”
虽然说点不失落是假的,毕竟叶大医生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被嫌弃的滋味了,不过他倒没有怪张钧文的意思,这种事情,在上堂医学课的时候老师就讲过。
现在社会上很多行业和客户都是双向选择的,但医生不是,医生有病选择你,没有你去选病的道理。
哪怕你成了大佬了,可以在病例库挑自己感兴趣的案例了,这看似是你在选择病,但是如果不是病选择了你选择了这家医院,你看得到病的病历吗?
所以当医生,心脏在强大,不能玻璃心。
来等他当了带老师的时候,也会有小医生跑过来跟他哭,说明明是他接的病,他明明很用心去治了,但是病还是选择了另个名气更大的医生。
那时候自己的怎么说来着。
“谁不是那样过来的,你看看你哭哭啼啼的样子,我是病家属我也换医生,这么点小事就眼泪汪汪的,万手术台上出点事,你还不把手术刀丢了水漫金山啊。病选择医生,天经地义。”
张钧文闻言,看向叶柏又是歉疚又是敬佩,“谢谢您,叶医生,谢谢,谢谢。”这语间,你都变成您了。
叶柏笑着摆手,“应该的,不用客气。”
“让张伯伯洗漱下吧,我晚点先帮他做个体格检查,然最尽快安排住院,虽然现在的x线拍不出动脉,但是骨和关节系统的影像也有助于病变部位的确定和手术切口的选择。”
“还有我在杭城呆的时间并不长,如果你们确定手术的,还是尽快安排刀医生吧,我们沟通的时间也能充裕点,况且术前需要禁食,手术也不是说做就能立刻做的。”
叶柏在“洗漱”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但显然张钧文没有听出来。
张钧文此刻心里对叶柏充满了感激,他边听叶柏说,边从裤袋里拿出纸和笔点点记下来,自从张钧文升任副任以来,就少有这种听说还拿笔记的时候了。
但是听着眼前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说,他心里不由自就会有种想把它记下来的冲动,看着自己不知不觉记了小半页的纸,张钧文突然就有点明白为什么沈叔叔会推荐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医生来帮父亲看病。
这位小叶医生给他的感觉他曾在某些特殊物身上感受过。
就比文化领域的曾先生、数学领域的杨先生,那些在某个领域取得过突出成就的,他们说起自身专业上的事情的时候,就会带有这种感觉,那是对自己所从事专业的极度自信。
或许……真的是他有眼无珠了。
“行,我马上去安排。”将叶柏和沈来送到房间,张钧文将记了路的纸塞进口袋里,“沈叔叔、柏,你们先休息会,如果缺什么就问小徐要,我先去趟医院。”
沈来和叶柏点头,示意不需要他招待,看着张钧文匆匆离开,沈来轻轻叹了口气,“他也不容易。”
“不过,小叶啊,这次对不住了,是我没沟通。”沈副院长脸上露出不意思的神情,“我应该先跟钧文沟通的,这事闹得。”
叶柏闻言奇怪地看向沈来,“你不会以为我刚刚是在说客气吧,沈医生,你也是医生,总不会不知道病选择医生天经地义的道理。”
“除了病自己,没有能为他们的生命和健康担责,医生更不行。不然你既要家签生死状,又要家必须选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嘛。”
沈来听着叶柏的,看着他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由愣在原地。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
你既要家签生死状,又要家必须选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嘛。这不是强买强卖嘛!沈来又重复了两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没错,就是这个理。
外科医生穿成民国小可怜 30、常识(二更)
032
一旦决定做手术, 张钧文的效率就别高了。
中午吃完饭,张老爷子就被送进了医院,同行的除了张钧文还有沈来和叶一柏。
张钧文这回回杭城是处理杭城教卫局的事, 本来只请了两天的假, 但因着张岩要做手术, 他又去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同时让助手拿着他这两日的工作报告回金陵。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