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穿成民国小可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大河自西
“手术肯定没有,不过我们最近为了人贩子那个案子盯了好几天了,都没吃几口东西,今天空闲下来周科就吃得多了点。”扶着周大头的警员下意识地回答道。
叶一柏点头。
“我按你的腹部,哪里痛就跟我说。”他伸手按住周大头上腹部某处。
“这里?”
“这里?”
“还是这里?”
“嘶……”周大头发出一阵吃痛声,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
“我按到才会痛还是持续性疼痛,是胀痛还是刺痛?”
“一直疼,您按到就更疼了,刺痛和胀痛我分不清。”周大头白着脸,啥刺啥胀啊,这不是为难他大头嘛。
“是针扎的疼,还是打你一棍子后那种有张又疼的感觉?”对于病人,叶一柏的耐心向来很好。
“胀痛。”这次周大头回答的很快。
叶一柏目光朝四周瞟了瞟,从就近位置上拿了个搪瓷杯,塞到周大头手里,“拿好了,等下吐这里。”
叶一柏话落,周大头和扶着他的警员的面色同时一变,然而还没等他们开口,只见叶一柏用力在周大头腹部某处按压了一下。
周大头先是“嗝”一声吐出一口气,随即用力呕吐起来。
一阵销魂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扶着周大头的警员面色一下子变得比周大头还要苍白,他看着周大头手里拿着的,绘着某个美人图的搪瓷杯,瞬间觉得呼吸困难起来。
叶一柏拿过杯子看了一眼,将其放回桌子上,同时弯下腰去,他现在手头没有听诊器,只能用耳朵贴近胃部和小肠部位仔细听。
周大头见叶一柏靠过来有些不适应,身体扭动起来。
叶大医生轻轻拍了他一下,严肃道:“别动!”
周大头一僵,不动了。
约莫一分钟后,叶一柏站起身来。
“行了,死不了。怀疑急性胃扩张,需要立刻进行肠胃减压。”看到旁边傻愣愣站了一地的人,“傻站着干啥,去开车啊!”
“啊?”一众警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动作。
“听他的。”裴泽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楼梯上,并大步向这边走来。
听到裴泽弼发话,拿着搪瓷杯的小警员也来不及悲痛自己限量版女神搪瓷杯,迅速立正敬礼,大声应了一声“是”,随即一路小跑跑向车库。
“不用,肚子疼而已,我不用去医院。”坐在位置上的周大头着急起来。
民国时期西式医院鱼龙混杂,有诊所、教会医院、国立医院,收费标准也不一,有免费看病的,也有给钱也不看的。
按离市局近的普济医院算,像周大头这样的急诊,一次二十块大洋,医药手术费另算。
也就是说周大头就算只是吃坏肚子了,上了急诊也得先付二十块大洋,周大头这个科长一个月工资也就五十块银元,这一次医院,就得花出去一小半工资,更不用说那些个西医,动不动开膛破肚的,周大头他实在不敢啊。
叶一柏见过太多这种病人,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现在只是急性胃扩张,如果时间拖得久,胃部就会积液积气,引起胃璧缺血,如果坏死穿孔,就必须做手术了。”
停顿了一秒,他又加了句,“开膛破肚的那种。”
周大头面色一白,他就是多吃了一点……这就要开膛破肚了?
裴泽弼眯着眼睛打量了叶一柏好一会,开口道:“听他的,这次费用记工伤,局里报销。小张,你去准备担架。你也一起去。”最后一句话是对叶一柏说的。
叶大医生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这不废话。
虽说现在不在医院,但叶一柏是第一个接触患者的医生,无论是首诊医生负责制还是叶一柏作为一个医生的责任心,他都不可能离开。
即使没有医师执照,但向下一个治疗周大头的医生转达患者信息,减少急救过程中的时间浪费,是他应尽的义务。
不过叶一柏懒得和那位不知道是裴局还是裴处的人解释,见警员们已经小心翼翼地将周大头扶上担架躺好了,他转身,率先向门口院子走去。
这时候搪瓷杯警员也把车子开过来了。
叶一柏率先上车,在后车座车门处对抬着担架过来的警员说,“我来接,头朝我,慢慢来。”
警员都是人高马大的,在几人的通力合作下,担架平稳放入了车后座。
后座车门关上,叶一柏对着驾驶座上的小警员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可以开车了,小警员点点头,正要点火,副驾驶座的门被拉开,裴泽弼坐了上来。
“裴裴局,您也去啊。”搪瓷杯警员有点结巴。
裴泽弼看向驾驶位上的小警察,同时目光好似不经意将略过后排的叶一柏,“嗯”了一声。
两辆警车先后启动,风驰电掣般驶出警局大门。
1933年的,上海主要街道口已经装上了红绿灯,但与后世不同,此时的红绿灯只有红绿两灯,且非自动,而是由巡警控制,巡警也是属于警察局下属机构,还是警察局中较低一级的存在。
因此这些巡警们一看到市局的车,就立刻吹动勺子示意两旁行人和车辆避让,且迅速把当下的绿灯改成了红灯。
警车一路疾驰,车子所到之处,一路红灯,伴随着巡警们震天的哨子声和被驱赶四散的行人车辆,呼啸而过。
坐在车后的叶一柏看着这幅场景,也不由有些咋舌,这种权力至上的场景,也只有这个时代才看得到吧。
十分钟后,警车停在普济医院门口。
20世纪30年代还没有形成完善的急诊制度,晚上19:20分,普济医院的大门已经关上了,只有保安亭里有一个老头正点着油灯打瞌睡。
后面那辆警车“嘟嘟嘟”开始鸣笛。
普济医院附近都是居民区,30年代的大部分人睡得还是很早的,晚上七八点钟一般都已经躺在床上了,刺耳的鸣笛声引得不少人叫骂开来。
然而探头看到车上下来的三五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叫骂声就戛然而止了,探出来的头的人也迅速把头伸了回去,顺便紧紧关上了门窗。
保安亭里的老汉早已被警车故意晃向他的车灯给照醒了。
他见这么一大群穿黑制服的警察站在他面前,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有警察拿出警棍在保安亭的玻璃上敲了敲,老汉见状,着急忙慌地从保安亭里跑出来。
“长……长官,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大晚上跑医院能有什么事,开门开门,把你们的医生都叫出来!”
老汉闻言急忙去开门,一边开门一边说:“马上马上。”
老汉刚把门锁打开,嫌他动作慢的警员们早就将人挤到一边,自己去推门了,铁门被迅速拉开,两辆警车长驱直入,直接开到了医院楼门前。
楼里的医生护士也听到了外面的声响,他们从窗户里偷偷往外看,见是两车警察,心下暗叫倒霉的同时,却也只能急急忙忙地来开门。
医院楼前的门是老式的华国门,是用门栓拴上的,打开花了一点时间。
这段时间里,警员们也一起将周大头从车后座上搬了下来。
担架上周大头面色苍白、身上的冷汗已经渗出了衣袍,饶是裴泽弼这个门外汉也看得出周大头这次绝不是普通的腹痛了。
他忍不住问叶一柏,“他没事吧?”
叶一柏没有答话,他上前将周大头的头侧向一侧,
“大头,大头,听得见我说话吗?知道我是谁吗?”问话的同时,他摸了摸周大头的脉搏,脉搏细速,显然体内的电解质已经开始紊乱了。
“叶……叶医生,我叫周苗,不叫大头。”周大头面部都是冷汗,但还是努力露出笑容。
叶医生,听闻这个称呼,叶一柏绷了许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来,果然还是这个称呼最适合他。
“知道了大头,节省力气,保持意识清晰,等下还需要你配合治疗。”
周苗:……
担架被抬入医院,警员们自给自足找了一张推床将周大头放置在上面。
两个护士一个医生可怜兮兮地站成一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你是医生?”叶一柏看向三人中唯一一个男性。
男子见叶一柏一身学生装束,不是警察那身黑制服,心下稍安,“是,我是。”
叶一柏点头,“患者周苗,今年三十二岁,今天下午七点左右出现腹胀、腹部持续性胀痛和呕吐症状,呕吐物伴随有胆汁,呈咖啡色,无粪臭,呕吐后腹胀情况未减轻,胃部可闻及振水声,十分钟前出现体内电解质紊乱状况,患者意识清晰,可配合治疗。”
叶一柏准确描述完周大头的症状,一边将身上背着的包取下来递给一旁的警员,一边说道:“你们这哪里可以刷手,我去做准备,当你的助手。”
叶一柏向来是很遵守规则的人,在这个时代,他没有医师执照,所以在有医生在场的情况下,他下意识地将自己放在了辅助位上。
虽说肠胃减压术是个连正式手术也称不上的治疗手段,但看这个年轻医生的模样,一个人大概还是有些吃力的。
“啊?”年轻医生发出一声带有浓浓疑惑的“啊”。
“嗯?”已经脱下外套准备去刷手的叶一柏奇怪地看向他。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着,现场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
外科医生穿成民国小可怜 7、胃管
007
有一种尴尬的气氛在医院治疗室蔓延开来。
周大头已经痛得闷哼出声。
有警员不满道:“穿白大褂的,没看到我们科长疼得厉害吗?你倒是治啊!”
刚看了周大头情况走过来的裴泽弼听到下属丝毫不客气的态度,冷冷瞥了那个警员一眼,语气温和地开口道:“医生,我属下现在很难受,拜托你了。”
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看着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的警察,露出一个了欲哭无泪的表情,“不……不好意思,我不是不治,我泌尿外科的。”
他生怕这些警员们不理解,急急忙忙补充了一句,“就是割.包.皮的!”
裴泽弼:……
叶一柏:……
一众警员:……
“我又没让你动手术,就插个胃管,就算你是泌尿外科的,没轮转过吗?这种基础的治疗手段都不会?”叶一柏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不满。
这医生看样子是正式执业的了,不然也不会放他一个人晚上值班,但一个正式执业的医师,居然不会插胃管?这要是他的学生,他早就让滚去急诊轮半年了。
年轻医生听着叶一柏一连串问话,头都快低到土里去了,这个学生模样的人怎么……怎么说话跟他导师一个样。
不对,他就是个学生,我干嘛怕他呀,年轻医生想到这里,想要抬头怼回去,但一抬头看到叶一柏那个“嫌弃”的眼神,又立刻低下头去。
嘤嘤嘤,不敢怼,这眼神也跟他导师一样。
“就你一个医生?”裴泽弼面色已然不好看了。
年轻医生急忙道:“外科只留了我一个,不过我可以给我老师打电话,老师住得很近,马上就可以过来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向电话机跑去。
“你老师不会也是割.包.皮的吧?”有警员忍不住问道。
年轻医生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不,老师大外科,啥都能做。”
“那咋教出一个只会割□□的学生。”警员的话声音不大,但是大晚上治疗室太安静了,这话成功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年轻医生: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老师你快接电话。
叶一柏:虽然不是对我说的,但居然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以后对那些小兔崽子还是要严格要求,不然像眼前这个似的,他作为老师不知道要在背后挨多少骂。
电话声“嘟嘟”响了很久,年轻医生举着话筒,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我老师……好像不在。”眼见那群警察中领头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右手甚至按在了裤兜鼓鼓的地方,小医生心里一颤一颤的,不会是要拿枪吧……
“我可以给其他外科老师打,马上,马上,小许,快去找郑老师电话多少!”
“我……我去翻通讯录!”自从警察们进来后一直当鹌鹑减少存在感的某护士立刻道。
叶一柏:……
他转头看了看躺在推床上咬着牙不肯叫出声来的周大头,刚刚在警局的时候,周大头坐的椅子旁边还放着一份热乎的晚饭,应该是给他带的吧。
拿别人手短,吃别人嘴软,况且,这里应该也没人会去告他无证行医。
于是叶一柏走到周大头面前,弯腰,“大头,我来给你做,行吗?”
周大头闻言转过头来,对着叶一柏硬挤出一个笑容,“叶医生,您给我手术收费吗?”
叶一柏听出周大头话里的玩笑意味,他轻笑出声,“你不是给我带了晚饭嘛,晚饭钱我就不给你了。”这个时代警察叔叔带饭一顿饭五个银元,他也给不起。
“那行!您来吧!”周大头没有丝毫犹豫。
叶一柏拍拍周大头的肩膀,“放心交给我。”说完起身,转头对医护三人组说道:“准备手术服和术前告知书,还有听诊器、引流管、胃管、注射器、镊子、纱布、润滑剂、棉签、胶布和别针。”
两个小护士大概从没参与过手术,竟掰着手指头在记叶一柏的话。
叶一柏:“记不住的话拿笔记!”
倒是年轻医生“嗯嗯嗯。”应得飞快,没等两个护士反应,自己跑去准备了。
两个护士:!!!不要走!我们也可以帮忙的,不要留我们两个面对这群黑衣警察啊!
不能跟去准备器械,那还有……
“叶医生,我带您去换衣室。”小许护士机智地抢先开口。
叶一柏点头,于是小许护士愉快地抛弃了同伴迈着轻快的步伐带着叶一柏走向换衣室。
被留下的小护士:“我……我去准备手术告知书。”
换衣室里
叶一柏脱下黑色的学生西装,展开护士送过来的白大褂,白色的衣角在空中划过好看的弧度,一粒粒纽扣扣好,叶一柏趁着扭纽扣的功夫瞥了一眼镜子里的青年。
镜子里的青年一身白大褂,身材挺拔,短发,三七分,光洁的额头上掉落几丝不甚凌乱的刘海,眼窝略深,双眼皮,鼻梁很挺,鼻子下方的嘴唇因主人紧抿着而显得更加纤薄。
长得还真够好看的。
扭完最后一颗扣子,叶一柏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快步向治疗室走去。
向后扬起的长袍,熟悉的医院疾步走,前世和今生这两条平行线好似在这一时刻有些重合了……
“叶……叶医生是吧,东西准备好了。”
叶一柏一出来,年轻医生就迎了上来,“患者呕吐反应有点剧烈,冷汗出的也有点多,我让护士准备了电解质补给液。”
年轻医生的眼里亮晶晶的,只差在脸上写上求夸奖三个字了。
叶一柏:“嗯,很好,郭医生。”他看到年轻医生胸前铭牌“郭颉”。
郭颉嘴巴咧得大大的,被夸了呢~
“大头,你现在能坐起来吗?”叶一柏检查了一遍器具,东西倒是没有缺漏,就是规格尺寸还有材质……
叶一柏用止血钳夹起胃管一端试了试手感,手感确实有差异,但肠胃减压术这种门诊小手术,问题不大。
周大头支撑着从床上坐起来,两个护士见状,急忙扶了一把。
“是条汉子。”叶一柏对他竖了竖大拇指。
周大头“嘿嘿”笑开了。
普济医院没有专门治疗椅,叶一柏让周大头坐定后,在他颌下铺了治疗巾。
“抬头。”抓着周大头的下巴左右转动看了看,随后拿起棉签,就要进行消毒。
周围不知道谁发出了一声“噗嗤”的笑声,“周科,你这样被小叶医生抓着脸,好像个大姑娘。”
周大头苍白的脸硬是被笑出了一抹“娇羞”的红。
叶一柏一边抓着周大头的下巴,一边左右环顾了一圈,这个治疗室没有拉帘啊。
“让他们出去。”叶一柏转头对旁边女护士说道。
小许护士闻言,几乎是惊恐地看向叶一柏,这是让她去赶那群警察出去的意思?
“你是护士。”维持病房秩序是护士的责任。
小许护士一怔,看了看已经带上一次性橡胶手套的叶一柏和郭颉,咬了咬牙,没错,她是护士,“你……你们出去,不要打扰大夫治疗。”小护士转身对几个吊儿郎当的警察吼道。
没错,是吼的,就是声音轻了点。
几个警察先是一愣,随即刚要说话,一旁坐着的裴泽弼率先起身,“好的,我们出去。”
裴泽弼起身,其他小警员们还能有什么话,一个接一个走出治疗室大门,去门口大堂等着了。
眼瞅着裴泽弼也要出去,头被抓在叶一柏手里的周大头忍不住开口道:“裴……裴处,您能不能留下来,我……我害怕。”
周大头本来是想喊住其他同事的,但是他们走得太快,他一个人面对叶一柏左看看右瞅瞅,好似在看从哪里下刀好的样子,他真的有点害怕。
裴泽弼下意识地去看叶一柏。
叶一柏:“行,家属陪同,但不要发出声音影响病人。”
于是,家属裴泽弼又坐了回去。
有下属小医生在,叶一柏十分自然地进入了手术教学模式。
“左边右边?”
“右边吧,右边鼻孔比较大!”
“这人头大,鼻子也大,插起来容易多了,我上回跟我们老师插了一个小姑娘,鼻子小小的,好看是好看,但关键时候不顶用啊!”郭颉一边说着一边往剪刀上涂凡士林。
“既然你跟着老师学过,为什么还不会做?”一般医生都习惯在手术室里聊天,电视里放出来的紧张场面,大医生汗流浃背,小医生们神经紧绷的片段,大多是大型手术的关键时刻,这种手术经常一做就是十几二十个小时,若是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状态,是个铁人都要疯掉。
叶一柏平常对学生严厉,到了手术室反而会温和些,毕竟新鲜出炉的小崽子们都比较玻璃心,他们科室还发生过在手术室被导师骂哭,一边哭一边做手术差点把半麻的病人吓出病来的故事。
“这种手术病人的接受程度不高,我说的那个小姑娘,如果不是老师吓他,这病会死人,要不肚子上割一刀留下一道长长的蜈蚣伤疤永远去不掉,要不鼻子难受一会会,那小姑娘才不肯做呢。”郭颉显得一副十分遗憾的模样。
“放轻松,你来抬你头,你不用动。”剪鼻毛向来是小医生工作,叶一柏非常自然地让出了位置让郭颉操作。
周大头脸上的冷汗更多了,不知道是病的还是吓的,他怎么越听越不对头啊,他肚子疼,关他的鼻子什么事。
“叶……叶医生,为什么要剪我鼻毛啊?”
“别动,不要说话!”
周大头:不是,剪刀……剪刀伸过来了,进……进他鼻子了?但刚刚说的鼻孔比较大,插鼻子是什么意思??他不做了!他不要做了!!
周大头眼神惊恐,不断想要用眼神求助坐在不远处的裴泽弼,但是强烈的白色光对着他的鼻子,那尖尖的剪刀头已经伸进了他的右鼻孔里。
因为惊恐,他的鼻孔变得更大了,使得郭颉操作更加便利。
叶一柏转头问小护士,“手术告知书签过了?”看周大头的样子,好像不知道自己要接受什么治疗呀。
小护士刷得从手里拿出一张按了手印的纸,“签了,他肚子疼,我怕他手抖写不了字,就让他按了个手印!”声音干脆利落。
叶一柏下意识地看向周大头已经脱下的放在一旁的警察服,这算不算“只敬罗衫不敬人。”
“签了就好。”
另一边,郭颉已经顺利完成了剪鼻毛的小目标,正拿着蘸有凡士林的棉签擦净鼻前庭皮肤,检查了两遍,确认干净后,满意地将大头的大头转向叶一柏。
“叶医生,干净了!”
叶一柏点头,在郭颉剪鼻毛的同时,他已经做好了插胃管的前期准备工作。
将胃管前端涂上润滑油,用止血钳夹闭胃管末端,前端缓缓逼近周大头的右鼻孔。
周大头两只并不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这么长!!插到他鼻子里???!!!
“叶……叶医生,等等一下,我肚子不疼了!真的!!”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要不咱开刀,肚子里割一刀没关系,我不怕留疤!”蜈蚣疤怕什么!他周大头风里去雨里来这么多年,伤疤多的是,那是男子汉的标志!!
“不要说话,不然插进气管,还得重插!”
“叶医生!!不要!!”周大头凄厉地叫出声来,引得大堂内的警员门探头进来看。
周大头这么不配合根本无法进行下一步。
叶一柏:“病人家属,来做一下病人的思想工作。”他把胃管往放着纱布的治疗碗里一放,转头叫裴泽弼。
正拿了报纸在旁边看的裴泽弼:???
裴处长将报纸放在一旁,站起身来,走到周大头不远处,他目光扫过治疗碗里缠绕在纱布上长长的胃管,只觉得鼻腔一紧。
这要插进胃里?
“处长!!”周大头凄厉的声音简直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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