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雨行舟
如果没有必要,他其实连门都不愿出。
沈殊跟着他进入房间放好包袱,又弯身替他整理床被。
叶云澜坐在桌边, 着手泡了壶茶。
待茶水泡好,他给自己和沈殊各斟了一杯, 却觉察沈殊已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他回过头,发现沈殊背对着他站在床边, 动作不知何时已停下。
叶云澜微微凝眉,唤道:“沈殊?”
沈殊没有回答。
房间中静谧半晌,叶云澜放下杯盏, 刚起身要去看沈殊状况,沈殊却回转过身。
“师尊,”他面上神情并没有什么异样处, 身床被也都整理得很妥帖,抬手捏了捏眉心, 似乎有些疲惫道:“不知是否因为刚突破元婴缘故,方才我体内灵力有些不稳,虽没有太大问题, 但可能还需闭关日巩固一番。”
以飞舟速度,从天宗去往湛星城需要日光景。
叶云澜凝眉审视了沈殊片刻,见他确如言,并无太大不妥,才微微点点头,又道:“晋阶灵力不稳多是因心境引发,闭关时,可多诵念几遍我曾静心咒。”
沈殊道:“好。”
转身步伐沉稳走出房间。
眼见门扉被沈殊仔细掩上,叶云澜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忽起一个问题。
——他似乎一直忘记询问沈殊结出元婴究竟是何形态了。
修士元婴形态是修士追求“道”体现,从中可以看出不少东西,并且,只有修行仙道修士才会结出元婴。
而相对,魔修修行更重于自身,并不会演出元婴来,而是锻造自身魔魂,以,魔修道修元婴期相对境界,便是魔魂期。
等飞舟到达目地,便找个机会询问沈殊吧。
他。
此时。
沈殊脚步不疾不徐走出叶云澜房间,转身便自己方才领令牌开启了隔壁房间门。
刚一进去,他伸出五指飞快划动,在虚空中布置了隔音结界,而关门背靠着门扉。
此刻,另一只捏着眉心手已有些颤抖,太阳穴周围也有青色血管在跳动,显得有些狰狞。
只是他垂下眼眸中,显出色泽依旧幽暗,深邃,如个会吞噬人洞渊。
他慢慢滑坐在房间地面上,屈着一边膝盖,将脸埋在掌心里,背脊微微颤抖。
“叫我……”他声音嘶哑地溢出一句。
房内灯火未燃,寂黑暗中,只有沈殊低沉喘息声,艰难道:“师尊……唤我……师尊……”
心府中元婴睁开了眼睛。
一声冷冽、熟悉声音仿佛从遥远处传来。
“沈殊。”
沈殊背脊颤抖慢慢停止了。
又过许久,面上神色才恢复了平静。
他坐在地上,仰望着昏暗屋顶房梁,残光剑在他手边闪烁着灵光。
回来了。他有些疲惫地。
自从突破元婴,脑海中多出身为魔尊记忆,他精神便时常陷入混乱。
他始终对多出来那部分记忆怀有戒备,刻意自身区分,不愿被其自身。
毕竟,他还不清楚那部分记忆究竟从何而来,有何利害。
而魔尊记忆那样庞大,包含亿万亡魂记忆碎片,他怕自身被影响,也如魔尊一般,不愿记忆太多,而惯于遗忘。
他害怕遗忘了师尊。
而这种做法,却令他身体中精神似乎分成了面。
一面以他原本记忆为主导。
而另一面,则是由魔尊记忆主导。
当他将思绪太过沉浸入魔尊记忆,没来得及及时脱身时,另一面“他”就会出现。
“他”邪性诡异,难以捉摸,是个彻彻底底魔。
而且伪装能力出众,这几日,除了他自己,连自家师尊都没有觉察到他不时变。
甚至还会参照着他以前记忆给叶云澜做饭……虽因为“他”以前修炼九转天魔体原因,没有味觉,做出来饭菜卖相虽可,但味道怪异,可是只要给“他”一点时间适应,恐怕就他本身做出来没什么区别了。
沈殊咬了咬牙,拿着残光剑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床上盘膝运气,默念清心诀。
无论如何,他要办法解决这个隐患,不能将师尊置于危险地。
……
日,飞舟到达湛星城外。
待诸多弟子先行,叶云澜才慢慢沈殊从飞舟走下。
此地位于东洲南疆交界地,虽是初春,气候却已有几分湿热,正下着绵绵细雨。
沈殊为叶云澜撑了一把素白纸伞,人往湛星城而去。
湛星城地居洲贸易通途,是难能一见世间大城,一眼望去,巍峨高大城墙如山一般耸立入云,十分气派。
地上城洞排满了入城凡人长队,而天上则有一道专为修士准备光华璀璨“湛星桥”,天宗弟子入城,只要持着手中宗门令牌,通过湛星桥就可以进入。
沈殊牵住叶云澜手,去往桥上,刚踏上桥身,便见到有人正站在桥上。
容染穿着一身素白衣,执着素色油纸伞,身形纤细,容貌秀美,面上有着不太健康苍白,远远看去,竟叶云澜有着三分相似。
他见到师徒二人走来,露出一个柔美微笑,也不看沈殊,只看着叶云澜,仿佛有些叹息道。
“阿澜,年未见,近来可好?师兄每次看到,便又觉消瘦了几分。”
病美人[重生] 71、彼岸
叶云澜站在沈殊撑的伞下, 安静看了一眼容染,迈步便走。
容染似乎全然没有感觉到叶云澜的冷漠,苍白的脸上保持依旧柔美的意。
迷地凝视叶云澜全身上下, 仿佛要透过身上洁白衣物,看穿叶云澜身体每一寸肌肤和内里。
目光在过放肆, 沈殊脚步微顿, 眼尾眸光往容染处一扫,给了一个幽深警告眼神, 没拿伞的右手抬,做了一个掐脖的动作。
容染的容终一僵,想两年前被沈殊踩在脚底折磨的历,始终没有弄清楚沈殊诡异的力量究竟从何, 却仍是本能咽了口唾沫,没有继续纠缠, 看师徒二人背影远去。
们一高一低,相差大约半个头, 同撑一伞,看分亲密。
这亲密,明明本应该属。
容染一人撑伞站在细雨中, 脸上容渐渐消失。
伸手抚上自己左胸,微微攥紧,里面蛊虫游动带细微的痛楚让感觉到踏。
的夜莺要回到身边了。想。
还有沈殊——
当初在天池山敢这样折辱, 此番幽冥秘境,必然要其死无葬身之地!
天空划过一声雷鸣, 映照容染苍白的面色,还有眼中渐渐远去的人影。
……
湛星城中热闹非凡,分为天地双城。
凡人看不见的湛星桥所进入的是湛星城的“天城”, 乃一座漂浮空中的岛屿,其中有湛星城中最为著的修真者市集“天罗坊”,里面有自东洲南疆两洲的修士互相交易。
地城之中则是凡人与修真者混居,地城中禁制私自斗法,否则将会由城卫队强行阻止。
湛星城城主据传乃是一位超脱凡身的强者,虽然天榜无,但一般人都要给这位城主分面子。
叶云澜此番所要之物只有幽冥秘境中引魂花一,但在天罗坊中看到一些不错的法器符咒,还是用了灵石买下,足应对秘境中突发情况,又买了一顶幂篱带上,遮挡住许多的麻烦。
待集市走完,两人直往地城中走,欲寻一处酒楼解决午食。
地城比之天城,凡间烟火气更重,到处是吆喝叫卖之声,修真者多聚集灵气浓郁的天城,到地城便许久难见到一两个。
“卖甜糕咯!绿豆糕红豆糕豌豆糕应有尽有,芝麻糕核桃糕红枣糕包罗万象,走过路过莫要错过!”
沈殊脚步一顿,侧头低道:“徒儿正好馋了,想去买枚甜糕过,师尊待会也尝尝。”
说,把伞递给叶云澜,走上去与店家交谈。
叶云澜微微颔首,接过伞。
微风吹过幂篱上的白纱,斜雨纷飞,感觉到一丝微不可查的寒意。
初春南疆的气温湿热,寻常人并不会觉得寒,会如此,是因久病之故,身体今连常人也远远不如了。
卖糕点的铺子旁是一个算命摊子,桌后坐个慢慢悠悠扇蒲扇的灰袍老道,旁边插支白色旗幡,上面墨汁淋漓行大字,“铁口直断三生事,命数由一卦知。”
又见老道的蒲扇上批了字,“爱算不算”。
叶云澜本不信命,只是后却不得不信。只是虽信,却不迷,已过了妄执之时。空荡荡地回到这人间,也早已准备好迎接到自己的终局。
是只瞥了那算命摊子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只是那扇蒲扇的老道不知何时已停了手中动作,摸了摸长长胡须,朝叶云澜道:“施主,贫道见有缘,却不知施主有无兴趣,让贫道为算上一卦?”
明目闹市之中,那老道声音却依然传入耳中,分清晰。
叶云澜微怔,正欲拒绝,却听那老道忽叹了一声,唱道:“长生难解心中忧,环身四顾是离愁,黄泉路遥谁人等,前尘应念在心头!”
叶云澜沉默了一下,执伞走了过去。
问道:“道长需要如何算?可需生辰八字。”
“贫道自心算。”老道眨了眨眼,却未急卦,伸出手,道:“劳烦卦资,一枚铜钱。”
叶云澜取出一枚铜钱放入老道的手中,老道将铜币抛了一抛,合掌,也未问生辰八字,甚至不问欲算何事,只将一张白纸推出在眼前,道:“写下所念之事,一字便可。”
叶云澜写了一字推回去。
老道拿那纸,凑近眼前细看,模样在太不正,浑不讲什么八卦六爻周易之理,知的知道在算卦,不知道的还为是在欣赏什么书海。
看了半晌,老道皱眉摸了摸胡须,不心揪断了一根下,疼得一龇牙。
“施主,所写之字,与外象不符啊……”
叶云澜听罢不置可否。
在纸上所写的那一字,是——
“魔”。
“罢了,罢了。”老道摇头叹完,执毛笔在背后匆匆写了字卷,递还给叶云澜。
“此为施主欲算之事解法,施主且自观之。”
正此时,沈殊已将糕点买回了。
疑惑地看了算卦老道与叶云澜一眼,转又道:“师尊原还对卦术有兴趣?徒儿对此也略有研究,回去给师尊试试。”
叶云澜微点头,把手上的纸条展开,低眸一见,见到的却是一曲词: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注
的目光凝了半晌,默默将纸条收回袖中,对沈殊道:“走罢。”
待两人远离了算命摊子,灰袍老道才悄然抬手,抹了抹头上汗水,喃喃自语,“奇哉怪哉,未到天地大劫,缘何便有此等神鬼妖魔出……”
……
将近午时,两人在一处“悦居”的酒楼二层靠窗处坐下。
沈殊给叶云澜点了道清爽菜式,又将方才买的糕点展开铺好。
待菜上了,分别是一道开水白菜、一道翡翠豆腐,还有一道桂花酥藕,都很合乎叶云澜的口味。
叶云澜筷慢慢吃,沈殊早已辟谷,并不饿,便只拿一块糕点,边吃边看叶云澜容颜,虽然吃不太出滋味如何,却明白了何谓之古人常言的“秀色可餐”。
楼下凡人喧闹,不知何时走进个背负长剑,刚及练气未达辟谷的修士,围聚一桌,吃菜喝酒。
那位修士内息充足,虽然没有刻意,声音依旧比凡人更为洪亮,遥遥传到楼上。
“天池山之事诸位可听说了?”
一人接口:“自然听说了。两年前其中有神兵妖皇剑出,曜日太子因此突破蜕凡,今其中又出了一件惊宝物,还未知其,但却已引得曜日与星月两大皇朝手争夺。”
有人疑惑:“星月皇朝?自从星月皇储被叶太子所废,曜日大军连破星月东境七城,星月皇朝已难抵御,又怎还有余力与曜日相争?”
又一人接口:“星月绵延数千年,又怎会没有底蕴隐藏,说不定只是示敌弱,且我听说,曜日皇朝内部似是出了问题。叶太子与其父在某些问题上似意见相左……”
声音低了下,毕竟有些东西太过敏感,即使远在南疆,也不能毫无顾忌,放肆出言。
一时气氛沉闷。
有人出言转移话题。
“西洲已越越乱了,正好我等此次离开西洲东行,便是为了避祸,未想正碰上了幽冥大帝洞府开启,如此想,此地合该有我等一份机缘,,诸位,为庆此事,干杯!”
“干杯!”
杯盏碰撞之声中,遥远处忽然升一道绚烂深幽的光芒,还有无比磅礴的灵力从那个方向发散过。
宗门弟子令牌微微发烫,里面当有传讯传,叶云澜没有拿出细看,只是停了筷子,望向窗外,淡淡道。
“幽冥秘境开启了。”
……
湛星城外里,有一处忘忧潭,此刻,秘境光柱便是由此生发,一扇巍峨壮阔、古老玄奥的大门,正在潭水之上若隐若现。
忘忧潭周围已聚集了从各处赶的修士,其中有许多。是叶云澜曾在天池山论道会中所见过的各大宗门修士,有墨宗、檀青宗、听雨阁……因此地距离南疆极近,南疆一些古老部落的人也都了许多,还有诸多散修。
叶云澜在其中看见不少眼熟之人,不由庆幸自己此番带上了幂篱,纵然如此,还是觉察到许多目光在天宗弟子身上游移。
容染站在天宗弟子的最前方。
的神色比出发之前更加自信,美貌璀璨如明珠。
的手中握一枚玉简。
此简乃是那人所送,其中记有幽冥秘境之中大致情况,让此番谋划更有了成算。
并不疑惑幽冥秘境为何尚未出,那人便能够了解其中情况,毕竟那人占星术算著称,能够预测出这些信息,也不足为奇。
很庆幸当年在天池山被那人所救,此后炼制合欢蛊诸多材料,在祈求之下,也都被那人寻得。
容染看了一眼站在檀青宗弟子前方那位身材高挑,颜容极美的修士。
两年未见,徐清月依旧是这么一副剑修打扮,与檀青宗其弟子格格不入。
不过,听闻徐清月已被那人解除了婚约。
容染微微了。
当年天机榜一美人,也不过如此。
见陆续有修士飞驰进入秘境中,天宗弟子陆续已到齐,容染自觉已不能再浪费时间,便开口道。
“诸位同门,秘境已开,我等将进入探索,但在此之前,作为宗主亲传,我需再敬告诸位点。”
“秘境之中,不得伤害同门,不得与同门相争,不得无由与外派结怨,违者将按照门规处置!”
容染声音缓和下,开始作出安排。
“据我所知,幽冥秘境分有三层,修士进入其中会被分散,但秘境前两层考验并不大,直到三层,才是真正洞府宝物所在,三层的入口只有一个,到时我等便在那处聚集,共探幽冥大帝洞府。”
话音落下,眸光若有似无瞥了叶云澜一眼,便一马当先率领弟子踏入秘境之门中。
叶云澜并没有注意到眼神,也没怎么听所讲的话语。是与沈殊走在最后,与许多弟子都隔了一段距离。
进入之前,叶云澜对沈殊说了一句。
“注意心神。”
沈殊微微点头。
趁叶云澜凝神观察前方时,悄悄张开一臂,将叶云澜周身护住。
连容染都没有说明白,但叶云澜知道,一层幽冥秘境,乃是幻术之境,其中遍布惑人心神之物。
叶云澜手中已捏了一枚清心符,准备一发觉不妥,便将符咒捏碎,借助符咒之力破解幻境,不是妄动心神,令伤势有发作可能。
即便三百年神魂之坚凝,熬过大部分幻境都无问题。
刚进秘境,便听到了涛涛水声。
一道宽大的河流在前方横穿过,河水是浑浊的黄色。
身处在一片巨大的彼岸花海之中,鲜红如同细丝缠绕的花瓣灼热盛开,如血般艳丽。
花海分开了两侧,一条蜿蜒的径向前延伸,两旁散碎雪白的骸骨。
径到河岸处则变成了一座拱形的骨桥,横跨过河岸。
叶云澜环身四顾,已不见其人的踪影,知晓自己是陷入了幻境之中。
刚想要捏碎手中的清心符咒,模糊的视野尽头却见到桥上一个黑影,依稀很熟悉。
手中动作一顿。
后走了过去。
有人坐在骨桥的一旁栏杆上,脸上带一张狰狞的鬼煞面具,双眸颜色比满地的彼岸花更为殷红如血。
侧身坐在那里,漫不心的姿势,看黄泉碧落,也不知已看了多久,又等了多久。
闻听脚步,才回过头,声音低沉带。
“仙长,找我啦。”
病美人[重生] 72、幻境
忘川之水涛涛而流, 殷红彼岸花灼然盛放。
叶云澜捏着手中清符咒,垂在袖中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沉默地看着桥上人,想要开说什么, 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这只是秘境里的幻象,知道这是他不切实的幻想, 知道那人经身陨魂消, 知道这上纵然有轮回,也无法令他们再相见。
他知道上没有东西能让死人复生, 知道即便活一,他所遇的也不再是当初之人,知道前尘如梦,皆似云烟。
他知道从那人远去之日算起, 距而今有一百零九年,一共三万九千九百七十个日夜。
桥上人偏头凝望着他, 朝他伸出了手。
对猩红的眼底似凝聚着亡魂干涸的血,脸上的具更是狰狞如恶鬼, 语声却低哑温柔。
“过来。”他道,“仙长,我想抱抱你。”
叶云澜不自觉往前迈了半步。
风吹起他素白衣袍, 长长乌发飞舞。
他指尖颤抖的幅度更大了。
只是,终究停在了原地。
桥上人等了他半晌,没等他过来, 却不在意,只低笑了声, “仙长还是这般害羞。”
他从栏杆跳了地上,朝叶云澜走了过去。
男人的身形高大,宽袍黑衣, 衣摆上沾着大片暗沉的血,衣袖中露出的双手上隐约有雷火烧灼的痕迹。
他道:“既然明月不肯入我怀中,那便只好由我奔赴明月而去了。”
男人走白骨桥头,微微垂首,高大身形笼罩住叶云澜,低笑道。
“我的明月。”
叶云澜身体一震。
许久,他极低极哑地唤了一声:“……尊上。”
魔尊伸手他揽入怀中。
熟悉的息和有力的跳他包围。
他闻了浅淡的血腥味,彼岸花的花香,听忘川河水冲荡着河上的凸石。
他看殷红的花瓣如火星飘扬在空中,看无边无垠的血色天空,看着墨发血眸的男人,伸手捏起他下颚,让他的眼眸之中,只能承载对的全部身影。
魔尊道:“仙长,与我归,好?”
说罢,他欲倾身而吻。
叶云澜沙哑道:“……好。”
唇与唇相触的刹那,他闭上了眼,捏碎了手中的清符咒。
他受唇被若有似无触碰了一下,炙热的体温相贴,熟悉的息他包裹,界在一瞬变得恍惚而错乱。
而后,一切都渐渐远去了。
清符咒的灵力如冷泉浇在尖,他睁开眼,显现在他眼前的,经没有了那人身影,没有了忘川与骨桥,只有满地血红致幻的彼岸花,零落的骸骨,还有幽冥秘境中暗沉的天空,一轮血月高悬。
叶云澜抬起手,指尖触了触自己的唇,片刻,又新垂落身侧。
他取出了一枚新的清符咒,再度捏在手。
环目顾,看不其他修士人影,他并未慌忙,前他曾过幽冥秘境,知道其□□有三层,第一层除了些许幻术法阵,并无太大危险。
只是进入秘境的修士都会被分散,而按照规律,进入时越是接近的修士距离便越近。
他与沈殊一前一后进入,距离应该不会遥远。
他动用了一灵识,简单掐算了一下沈殊的位置,发现在东。
胸涌起一丝窒闷之,他低头咳了咳,而后擦去唇边些微血迹,便往东行。
……
沈殊走在迷雾之中,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更知不叶云澜的息。
残光剑雾斩开,很快便又会新聚合。
他无表情地劈斩着,步伐越来越快,眼中戾也越来越。
瞳尖却骤然一缩。
他看了一把长剑,十分熟悉。
是师尊的缺影。
一滴又一滴的沿着前路蔓延,他快步顺着血迹往前,前浓郁的雾忽然豁然开朗。
前是一泓泉水。
幽碧的泉池清澈见底,周围有圆形的鹅卵石堆叠,一堆雪白衣服被抛在岸边,凌乱堆叠着。
沈殊的视线凝在那堆衣物片刻,然后缓缓抬起了眼。
但见远处泉边有一抹人影,浑身全无一物,漆黑的发和雪白的肤,构成惊动魄的美丽与诱惑。
那人热模样熟悉,宛若天成,难用言语描绘,只觉得一眼望去,如月如雪,分明是他家师尊。
叶云澜枕在泉边,瘦削背脊轻轻颤抖着,显出优美的、诱人的弧线。
他觉察动静,回过头,眼眶发红地望过来,看沈殊眼中一亮,仿佛找了救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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