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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传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臭脚丫
“龙宫。”无面冷冷道。
“等等我。”慕九曦急忙追上,救肆钰怎么能少了他。
明镜挣扎着想要跟上两人的步伐,却重重的跌倒在地。
“你就在这里呆着吧,去了反而坏事。”不等慕九曦说话,无面便抢先道。
慕九曦挑眉看着无面那张没有五官的脸,无面这口气,应该也是着急了吧。
正幸灾乐祸着,无面忽然转头看着慕九曦,“你也不用去。”
“为什么!”慕九曦拔高声音道。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无面看了一眼明镜,始终是一个整体,慕九曦始终是关心明镜的。
慕九曦摸摸鼻子,“没忘。”
无面见状,转身大步流星离去,这次,身后再也没有了两个跟屁虫。
“你答应他什么条件了?”无面走后,明镜急忙追问道。
慕九曦摇头,“没有,你听错了。”说完拔腿就朝着外面跑去。
明镜看着慕九曦那离去的身影,眼中的怀疑愈发的加深,慕九曦究竟和无面做了什么交易呢?为什么他总是有一种感觉,这儿交易和他有关呢。





巫女传奇 第159章 灭族惨案
慕九曦从明镜眼前离去之后,想起无面的话,没有犹豫的直奔西王母的宫殿。
远瞧雾气沼沼,瓦窑四潲,就跟一块砖抠的一样。门口有四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八字影壁。
“我要见西王母。”可是还没有等慕九曦走进去,便被外面的天兵天将给拦住了。
天兵天将闻言摇摇头,“西王母不在。”
慕九曦一把甩开天兵天将的手,“这个时候西王母不在殿中在何处,你们倒是告诉我呀?”望着那路北广梁大门,上有门灯,下有懒凳。“你出来,我要见你。”慕九曦索性朝着殿中大呼小叫的道。
“让他进来吧。”许久之后,一个声音在殿中轻轻的道,轻柔得仿佛再低一点,别人就听不见了一般。
慕九曦大步走进殿中,看着那二门四扇绿屏风洒金星,四个斗方写的是“斋庄中正”;背面是“严肃整齐”。进二门方砖墁地,海墁的院子,夏景天高搭天棚三丈六,四个堵头写的是“吉星高照”。院里有对对花盆,石榴树,茶叶末色养鱼缸,九尺高夹竹桃,迎春、探春、栀子、翠柏、梧桐树,各种鲜花,各样洋花,真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心中冷笑,西王母就是西王母,享用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
“又来质疑我了?”西王母看着急匆匆而来的慕九曦,想起刚才在殿上他的嘲讽,西王母心中就百般难受。
慕九曦沉默,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嘭的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孩儿是来请罪的。”
西王母被那刺耳的声音震惊到,不由得抬起头,看着匍匐在她脚下的慕九曦,不知怎的,她心中竟然没有一丝开心的感觉。
屹立在岸边的沙滩上,无面向远处望去,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都分不清是水还是天。正所谓: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远处的海水,在娇艳的阳光照耀下,像片片鱼鳞铺在水面,又像顽皮的小孩不断向岸边跳跃。
看着那平静的大海,无面一阵头疼,一万年了他都没有再回来过,没想到现在为了肆钰,他还是得重回龙宫。
仿佛是感觉到无面的回来一般,平静的大海一瞬间波涛汹涌,像是要掀开万丈波澜一般,咆哮得撕心裂肺。
“乖,安静一点。”无面轻轻的对着大海道,那声音轻柔得仿佛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可是大海依旧咆哮,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感觉。
无面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仔细一看之下,那浅蓝色的海水之中,居然带了丝丝血腥的红色。“肆钰!”无面第一个想起的便是肆钰,既然是惜音带走的肆钰,那现在海中的鲜血,会不会是肆钰的呢。来不及多想,无面一个猛子扎入海中,然而他忽略了,若是一个人的血迹,早就被大海淡化了。
“知错了吗?”龙宫之中,肆钰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惜音,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兰,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只是此时此刻,在肆钰眼中,惜音除了是一个将死之人,没有什么别的身份。
肆钰的手指化过那白皙的脸庞,上面瞬间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不过转眼便被海水给洗净,除了惜音能感受到的疼痛之外,再没有其他的证据。
“知错?我何错之有?”惜音打死不认错,在她看来,她只是想要救金凤而已,那有什么错。
“死不悔改!”肆钰一双血红的双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惜音,身边躺了七七八八的虾兵蟹将的尸体,一般人看来都会忍不住呕吐。可是肆钰却是一脸的淡然,因为这个局面正是她的杰作。
惜音正想说话,忽然又听见来自耳边的尖叫声,回头一看,是她最小的一个弟弟,尚且还不能化作人形的弟弟,此时已经被肆钰活活的抽出了龙筋。
“不!”惜音尖叫道,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束缚,连整个身子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可爱的小弟,被肆钰残忍的拔掉龙筋。
“肆钰。”惜音正哭着,忽然听见来自龙宫之外一个沉闷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生气。肆钰抬起血腥的双眼,只见一个身影呆楞的站在原地,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无面赶到的时候,只见那龙宫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然而底下,却不是一般人想象的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的场景。
“你来了。”肆钰像对待老朋友一般的看着无面,开口轻声道。若不是手中还握着的龙筋,无面几乎就要以为这龙宫的惨案和她无关了。
无面闻言,便知肆钰想起了一切,万年前到今天所发生的种种,肆钰,应该都想起了吧。
无面一步一步的走进龙宫,每走一步都尽量避免那些地上的尸体。虽然他脱离了龙宫万年,可他骨子里面流的始终都是龙族的血,而眼前的这些尸体,流淌的都是他的血液呀!
“我以为你出事了。”可是走到肆钰面前,无面却只是淡淡的道,一句话,包含了一切。
肆钰冷眼,看着那些地上的尸体,眼中没有半分怜惜。“连你也觉得是我做错了吗?”
无面缓缓走到肆钰边上,“没有。”他怎敢说肆钰做错了,或者说他有什么立场说肆钰做错了。万年前若是他能帮一帮肆钰,哪怕只是帮一点点小忙,今天他也不会这样无力的站在这里,不敢指责肆钰一句了。
万年之前的某一天,肆钰一身伤痕来到龙宫,彼时的无面还有五官,墨黑的丝丝发缕在海中微风地扶动下不住飞扬着,时而贴着他白皙晶莹的肌肤,时而又扶过他薄薄的微微扬起的唇。窄窄的鼻梁,如山上雪般衬着幽光,拔卓挺立。而那双细长剑眉下的眼睛,是对肆钰到来的开心。“肆钰,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呀!”
无面看着肆钰,一开始还以为肆钰是来作客的,直到看见那满身的血迹,无面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了?”无面一脸慌张的看着眼前的肆钰,那时的他还不知道肆钰已经和天庭闹翻。
“什么!”后来在听见肆钰和天庭闹翻之后,无面一脸的震惊:“为什么?”
肆钰淡淡一笑,笑得凄凉,“不是什么事都有原因的。”其实肆钰也不知道,她为何会为了一颗石头,和整个天庭闹翻。
无面看着肆钰的苦笑,猜测道:“是因为男的?”
肆钰缓缓从怀中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石头,“是它。”
无面嘴角抽搐的看着肆钰手中的石头,苦口婆心道:“肆钰呀,你大好前程,这只不过是一颗破石头而已,你……”
“他不是破石头,他会说话。”无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肆钰便打岔道。
“啊?”无面皱眉,“天底下会说话的石头千千万万,你想要我给你找一百颗,不,一万颗都可以。你乖乖的回去天庭认个错,重回天庭好不好?”无面开始苦口婆心的劝阻着肆钰,像以往一千次一样,以为能得到一模一样的效果,可这次却让他大吃一惊。
“不,他是不一样的。”肆钰睁大着双眼,想刚刚开始恋爱的女子一般,将石头护在怀中。“我伤心的时候只有他陪伴我,我难过的时候也只是他安慰我,所以他是不一样的,和别人不一样的。”
无面开始隐隐觉得:这颗石头是个怪物,一个夺走了肆钰全部注意力的怪物。
“要不我帮你跟天庭求情吧,看看天庭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你们这一次。”无面出着注意道,毕竟当时的龙族在天庭上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说话也是颇有效果的。
可是肆钰还是摇头,“她们想要我的命,她们不会原谅我的。”想起那些神仙对肆钰所做的种种,肆钰就觉得一阵心悸。
“你先在我龙宫呆着,我上天庭去看看。”无面很快便做出了决定,不管是为了肆钰还是为了他的龙族,他都不能冒这个险……
“既然我没有做错,那你为何出现在这里。”肆钰的话让无面瞬间回到了现实中,看着那满地的鲜血,无面试图劝说道:“肆钰,你现在很激动,你先稍安勿躁。”
“不,我没有激动。”肆钰摇摇头,“我很清醒,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清醒过了。”
无面低下头,“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要报复,报复到我身上就好了。”当年的惨状,无面一直到现在还记得,这也是他放弃龙族,甘愿去地府当差的原因,他只配呆在地府那种地方,然后生生世世,不见天日。
“报复?”肆钰闻言冷笑,“你错了,当年的事我已经忘了。我现在要算的,是这一世的账。”
无面抬起头,“什么账?”
“问你的后人不就知道了。”肆钰一脸平静,只是无面知道,那平静之下掩藏的是多大的暴风雨。
无面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惜音,那脸上依稀还能看出伤痕,“你对肆钰做了什么?”
“我没有。”惜音摇摇头,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对肆钰做什么,只是对其他人做了些什么而已。
“没有肆钰不会如此愤怒,你快说!”无面难得发脾气,没有想到却是在万年之后对待自己的后人。其实他只是想拯救他们,仅此而已。
“她不肯说,你又何必勉强呢。”肆钰看着惜音紧咬牙关,死活不开口的模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无面,“我记得万年前你把天庭的人带来,然后把石头带走,之后我是怎么做的?我忘了。”肆钰说的不痛不痒,却让无面浑身一震。
万年前无面的确是上了天庭,但却并不是去为了肆钰和天庭讨价还价,那个时候的他以为那样是为了肆钰好。直到事发之后他才明白,他错了。无面紧握双拳,想起当年的事,悲痛道:“你灭了整个龙族。”而龙族经过那一重创,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才恢复往昔不到十分之一的威力,这也是龙族现在没有多少人才的原因。因为当年的人才,都死在了肆钰的手下。
惜音闻言,整个身子重重的晃了一下,抬头看着龙椅之上的肆钰。一身水蓝色的衣饰,无任何复杂的纹饰,浅绣桃花,款式雅致,绣纹精美绝伦,身材高挑纤细,一头青丝挽成高高的美人髻,头上却无任何精致首饰佩戴。衣领微微敞开,露出曲线优美白皙修长的脖子,一身蓝衣更衬得肌肤如雪,唇边习惯性的带着一丝笑容,美丽却不张扬,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若不是那手中的鲜血,惜音怎么也不会把眼前的她和万年前灭整个龙族的人联系在一起。




巫女传奇 第160章 前世今生
肆钰冷眼看着眼前的无面,“为什么万年之后,你的种族还是要犯下一样的错误呢?”肆钰冷冷的道,为什么还是要将她心爱之人杀死,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他们一次呢。
无面转头看着惜音,“你动了隋卿?”
惜音闻言,头低得很低。“我,我不是故意的……”其实她只是听从金凤的吩咐而已,而她也没有想到,一个隋卿,能给自己的种族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很显然,她重蹈了祖先的错误。
“我帮你,我帮你去地府要人好不好。”无面无力的道,虽然他也不知道去地府能不能将隋卿的灵魂带上来,但是很明显,他不想让自己的种族再一次遭受灭顶之灾。
“来不及了。”肆钰望着那龙宫之外出现的天兵天将,眼中满满都是仇恨。
就在片刻之前,天庭之上,云雾缭绕,给人以虚幻的感觉。渐渐地,朦胧的雾退去了,几根百丈巨柱巍然耸立。柱子上刻有金色的盘龙图案,就如活物蠢蠢欲动,在柱子上向上盘绕。仿佛随时都会冲出来仰天长啸一般。数十根柱子尽头,有一座若隐若现的巨殿。近看,巨殿金光流转,在云雾中散发着金光。无论是谁,在巨殿面前,都有一种双膝跪地,朝拜一般的冲动!
慕九曦还在苦苦哀求西王母让肆钰恢复记忆,毕竟这是无面开出来的条件,慕九曦别无他法,只能按照无面所说去做。
“嘭!”谁想到西王母忽然一掌拍在座椅之上,整张脸上出现一种极为愤怒的表情。“恢复她的记忆,我想现在不用了。”西王母隐约感受到有人从龙宫传来的求救,一瞬间又想起来万年之前龙族被灭顶的时候。
双手一挥,空中出现两个熟悉的声音。慕九曦定晴看去,是肆钰和无面,只是,肆钰那双黑不见底的眼,何时变成了血腥的红色。
“这就是你的好肆钰。”西王母看着那画面之中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些可都是生命,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不,这不是肆钰做的。”慕九曦极力想要为肆钰辩解,可是在看见肆钰手中的龙筋之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呵呵,呵呵~”慕九曦忽然冷笑起来,一声盖过一声,一声高过一声。那天的众神仙都看到,一袭粉色缎衫的年轻男子站在大殿之上,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精致的五官,额前几缕紫色的长发随风逸动,淡紫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只是那疯狂的笑,仿佛要笑得昏天黑地一般。
西王母微眯眼眸,看着眼前的慕九曦,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来人,给我派出十万天兵天将,捉拿肆钰归案。”
话音未落,刚才还在疯笑之中的慕九曦,一下子不见了人影。
龙宫,肆钰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天兵天将,眼中没有害怕,没有任何一丝情绪。
“你快走,这里我来挡着。”无面见状,想要冲上前去,却被肆钰一把拦住。“你是想要补偿你万年之前犯下的错误吗?”肆钰冷声道。
无面片刻伤神,随后重重的点头,“我一人犯下的错误,我一人来抗。”言外之意就是希望肆钰不要再伤害他的族人了。
肆钰莞尔一笑,“可惜晚了。”话音未落,整个人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冲上前去,和龙宫之外数十万天兵天将打做一团。
“肆钰!”无面想要从那些人中找出肆钰的身影,可是无奈十万天兵天将,数量实在太多。
“肆钰呢!”还在发愁,忽然间听见人群中出现一冷清的声音,只见着一袭粉色缎衫的年轻男子从人群之中缓缓而出。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精致的五官,额前几缕紫色的长发随风逸动,淡紫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
无面看着那张雌雄莫辨的俊美容颜,美得令人迷醉
狭长的凤眼带着东方特有的高贵与典雅,却又因眼角微微的挑起,妖娆媚惑。紫眸带着奇异的诱惑,深沉若幽渊,敛尽星辰浩瀚,流离间隐现丝丝妖艳的诡异的紫绀与瑰丽的血赤。眨眼间,闪烁着妩媚危险的流光,宛若天成的妖娆与残酷,潋滟魅惑。那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让无面一愣。
“那里。”无面指了指外面那数十万的天兵天将,实在不想告诉慕九曦事实,可是没有办法,事实就是改变不了的真相,不管怎样,他们始终得面对现实。
“肆钰,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慕九曦才冲入人群之中,便听见西王母派来的天兵天将冷冷道,定晴看去,只见他们手中拿了一个西王母的宝塔。
“肆钰小心!”慕九曦想告诉肆钰,那宝塔只要拿出,喊到的人的名字不稍片刻便会进入宝塔里面。可是慕九曦的呼喊还没来得及传到肆钰的耳朵里面,慕九曦便看见一个人影朝着宝塔的方向飞去,定晴一看,正是他口中呼唤的肆钰。
“肆钰!”慕九曦彻底的晃了神,作势就要冲上前去解救肆钰,却被无面一把拦住。“你现在去毫无作用。”无面冷冷道,“你敌得过十万天兵天将吗?”
慕九曦瘫痪在地,看着已经撤走的天兵天将,无力的道:“难道我就这样看着肆钰被他们带走吗?”
“还有一个人可以救她。”无面冷静的道。
“谁?”慕九曦急忙回头,看着没有五官的无面,激动的道:“谁,你告诉我,我去找他。”
“隋卿。”无面轻声道。
地府,隋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了。到底是被斩首于街市上,还是病逝于床榻……他居然想不起来。
四个阴差抓住捆在他身上的铁链,他不由自主被他们拖着向前飘飘荡荡。
天上脚下无数阴火流窜,偶尔会落在道旁的曼珠沙华上,瞬间腾起半人高的绿色火焰。碧火红花,分外妖娆。
道旁还有无数岔道,许多与他一样着白衣的新死之人,被阴差们拉着向前飘。有的哭有的笑,也有人喃喃自语着什么。然而就算是再怎样痛悔自己的死,也会被这死寂的气氛消耗光。最后,只能默默无声地按照顺序,依次前进,通过遥远的那扇邑都大门。
带领他前进的阴差停了下来,等候入门。他懒洋洋地抬眼四望,看看灰暗的天空,看看流窜的阴火,再看看如血一般红的曼珠沙华。花如龙爪,妖娆之外,却还带着一丝狰狞。
正看得发呆,却听身后几个阴差说道:“这下可不知要等多久,几个新鬼聒噪的很,不如先喂他们喝点忘川水吧。反正到轮回的时候还是要喝的。”
忘川?他回头,却见一个阴差从怀里取出一盏漆黑的酒瓮,走到道旁,拨开红花,果然露出一弯清澈的河流。
他说不上那河水是什么颜色,只觉斑斓璀璨,里面溶溶包含了不知多少东西。阴差舀了一瓮,走过来掰开一只新鬼的嘴,不顾他的哭喊,硬给灌了下去。那鬼先是哭得厉害,慢慢地,却不动弹了,面上浮出一种茫然呆滞的神情,犹如初生的婴孩。
“我也需要吗?”隋卿很识趣的道。
阴差正要给他,谁料阎王忽然出现,“慢着。”
“阎,阎王。”阴差看着忽然出现的阎王,一个一个都吓得手脚发软,立即乖乖的跪在地上,什么话也不敢说。
“先看看你的前世吧。”阎王看着以来投胎转世的隋卿,不忍心,大发慈悲让他看一看他的前世。
隋卿皱眉,看着那画面之中像话剧一样的片段:
风吹三月,露水凝干。她是朵花,也是只妖。三百年前被人遗忘,三百年后独个修炼成形。
她叫卿安。却不知怎的叫卿安,她用了许久的时间,来想着。哦,是了。有人说,愿卿安宁,一生卿安。后来,卿安也就叫卿安了。
可那人是谁呢。卿安又用了许久的时间,来回忆着。却只是一抹淡笑,温润安暖。
山上来了个采药人,素白的衣,干净的笑。背着竹篓,游走在山里。
卿安坐在柳枝上,跟着风,慢慢的摇。卿安说,“你是不是卿安啊?”
那采药人笑,“我不是,我叫锦安,沈锦安。”
卿安垂下眼,闷闷的应,想着,这大概不是她要找的人。
采药人走了。山里又来了个书生,青衣青衫,笑的和暖。
卿安坐在桃木枝上,声音软软糯糯,她说:“你是不是卿安啊。”
那书生也笑,“许,一生卿安。我不是卿安,我是靖安,苏靖安。”
卿安很不高兴,那个人呢。那个愿卿安宁,一生卿安的人呢。卿安甚至想着,如果那人来了,就把卿安还给他,卿安也不叫卿安了。
可那人一直没来,卿安还是在山里,想着,念着。可不管怎么样,卿安只是记起一抹笑,温润安暖。
那天,山里来了个将军。黑色的衫,苍白的脸,生的极其好看。卿安很想问那人,你是不是卿安啊。
可那将军不会笑,只是在行走间,流了很多很多血。
卿安还在纠结,那人却在她摇动的三叶树下晕倒。没办法,只得将那人带回花间。卿安用了许久才治好了将军的伤,很累很累,就拥了那人的怀,睡得安心。
卿安醒的时候,是在傍晚。抬眸,那人手里举着朵白色的花,很眼熟。卿安哭了,白净的脸,憋的红彤彤的。那人吓的紧,抱着她,问她怎了。
卿安说,你拔了我的花。那人手忙脚乱,“我在给你埋上,你别哭。”
卿安说,“那是我的本体,离了土,我就回不去了。”
那人闻言,笑的眉目弯弯,“那你跟我走吧,我养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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