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暖雾

长谷川莲一自然也知道妹妹正在男子篮球部当教练的事情。不过他没料到妹妹这么快就能融入这个新环境，还被那些前辈们委以重任了。
“志穗，你今天和……”
“大哥。”
长谷川志穗总想着让自家大哥帮忙看看作为一名球员的黑子可不可以进一步发挥他的潜能，也没注意长谷川莲一正要跟她说话。
并且，她转身之后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就让长谷川莲一的表情再度剧烈扭曲起来——
“刚才送我回来的那位黑子哲也学长，大哥觉得他怎么样？”





[黑篮]暖雾 第7章 哥哥们
长谷川莲一脸色铁青。
——什么怎么样？这才刚认识没多久吧？以前可从没听志穗说过什么“黑子学长”、“白子学长”之类的名字，没想到才几天的工夫，就已经有人打动她了。
家中最反对长谷川志穗在大学前谈恋爱的长谷川莲一心头火起。但是他的表情控制得十分到位，只扭曲了一下就迅速恢复，并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嗯……志穗具体是指他哪个方面怎么样呢？”
——最好不要是长相和身材！更不要是恋爱和交往那方面！我不想要这样的妹婿！
长谷川莲一打从心眼里瞧不起刚才那个既废话良多（只是敬语用得频繁了些而已）又没有半点存在感（这才是他的拿手好戏啊）的小矮子。顺带一提：在国家篮球队助理教练员长谷川莲一先生的眼中，没超过一米九的男生通通都是“小矮子”。
“具体指哪方面……当然是指篮球啦。”长谷川志穗很是不解地看向大哥，“黑子学长是我们诚凛篮球部的王牌之一，大哥你忘了吗？冬季杯决赛的时候，他还作为首发球员登场了呢！我记得你当时对他评价挺高。所以我想问问大哥，作为球员的黑子学长究竟如何呢？”
长谷川大哥一锤定音：“压根不行。”
长谷川志穗拉下了脸：“大哥，说实话。”
长谷川大哥一口咬定：“压根不行！”
长谷川志穗有些生气：“大哥，说实话！”
长谷川大哥死不松口：“就是不行！”
兄妹俩就这么在家门外对峙着，直到长谷川家的次子从二楼的窗户里探出脑袋：“大哥、志穗，你们两个堵在家门口干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长谷川志穗毫无杀伤力地瞪了大哥一眼。
她转身推开门进家，在玄关处换上了拖鞋，又给从楼上走下来迎接她的二哥一个大大的拥抱，撒娇般地问道：“二哥怎么回来啦？今天没课吗？”
长谷川莲一紧随其后，一脸严肃地继续着他的诋毁大业：“志穗，他不适合打篮球。”
无奈妹妹压根不想理他，依然在她二哥的怀里使劲腻歪：“二哥，我在篮球部当上教练啦！你明天下午要不要陪我去学校看看我们篮球部的训练？顺便再教他们几招好不好？反正到周末了嘛！就当是我陪你去买礼物的回报，好不好？”
长谷川莲一矢志不渝：“志穗，他真的不适合打篮球。”
一回家就观赏到大哥在犯傻，长谷川悠纪表示自己忍笑忍得很辛苦：“明天周六，我……”
长谷川莲一打断弟弟的回答：“志穗，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你的那个黑子学长真的没有任何打篮球的天赋，我不骗你。”
把脑袋从二哥怀里拔.出来的长谷川志穗终于肯搭腔了：“黑子学长不是‘我’的，是‘我们’诚凛篮球部的。我要去看比赛录像了，大哥晚安。”与前面那随意敷衍的一声“晚安”不同，长谷川志穗当着大哥的面就在长谷川悠纪的脸上亲了一下，“二哥晚安！明天说好了哟！”
长谷川悠纪抱着她原地转了一圈：“明天我还有事，真的不能陪你去学校。作为赔偿，二哥暑假里带你去海边玩好不好？呐，别跟大哥生气了，快去忙你的篮球部吧！”
高呼着“二哥万岁”的长谷川志穗又在二哥脸上啃了一口，然后冷淡地瞥了眼大哥，随即拎起装满了各种资料的书包往自己房间走去。
长谷川莲一的背后泛起阵阵灰色线条：“志穗……为什么不听大哥说话……为什么不给大哥晚安吻……为什么……”
——为什么从来不对任何人撒娇的妹妹只对悠纪情有独钟？！
长谷川莲一表示：大哥好伤心。
亲眼见证了大哥惨状的长谷川悠纪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起来：“哥，你比志穗老太多了，晚安吻什么的早就不适合你啦！谁愿意去亲一个比自家老爸还严肃的小老头？你管得太宽，又不知变通，根本不像志穗的哥哥，简直就像她的第二个爸爸。”
……像爸爸……像爸爸……像爸爸……
长谷川莲一被弟弟的毒舌击倒在地，但他仍然奋力挣扎着：“悠纪！好好的你怎么又从京都跑回东京来了？新干线不要钱是吗？挣钱了就开始随便浪费了是吧？前天下午不是刚回来过一次吗？”
长谷川悠纪闻言又笑了起来：“有点想你们，所以回家看看。大哥放心，我明天上午就走。”
长谷川莲一终于找到了突破点：“不要一失恋就回家来找哥哥和妹妹寻求安慰，没人有义务听你倒苦水。明明是你自己瞻前顾后不敢告白，还碍于什么师生身份，你活该。还让志穗陪你去买给喜欢的女生的礼物，你不是早就失恋了吗？”
这下子，被戳中痛处的长谷川悠纪可真笑不出来了：“大哥，不要因为志穗和你斗气就把怒火撒在我身上，不要因为你不开心就拉着我一起不开心啊。与其在这里讽刺我，倒不如想想明天该怎么跟志穗解释道歉。”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既然他是妹妹最喜欢的家伙，那不妨一试。
长谷川大哥暗自采纳了弟弟的建议。
第二天一大早，长谷川莲一就在一楼的客厅里等待妹妹出现。见妹妹打着哈欠从楼上晃悠悠地走下来，他忍不住又将眉心拧成一团死疙瘩了：“怎么又熬夜？”
仍然在记仇的长谷川志穗越过大哥坐着的沙发，直直地朝厨房进击。
“志穗，我在和你说话，回答我。”长谷川莲一的大哥模式再度自动开启。
长谷川志穗晃悠了半天才从厨房里出来。她揉揉眼睛，哈欠连天地坐到了大哥的对面，一边半眯着眼睛喝牛奶，一边漫无目的地翻着放在茶几上的几本篮球杂志。
长谷川大哥无计可施，只得捡回昨晚的话题：“志穗，你不就是想知道那个黑子哲也到底有没有继续发展的潜力？好吧，大哥告诉你，他有。”
“真的？”长谷川志穗立即接话，“那大哥能不能再多说一点？比如……比如在给他制定训练计划的时候，我该从哪方面入手呢？作为一名球员，他现在最缺乏的是什么呢？”
长谷川莲一有些想不通：“这些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他如此关注。”
长谷川志穗忽然就沮丧了：“因为其他人的训练计划我都能制作出来，唯独黑子学长……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在看过那么多数据之后，我依然没有一点头绪。”
长谷川莲一没想到妹妹是在为这个而发愁。
——看来，她已经相当成功地把自己代入到“篮球部教练”这一角色中去了。
欣慰的长谷川大哥坐到了妹妹身边，摸摸她的脑袋，然后告诉她：“昨天晚上，我之所以要说黑子哲也‘压根不行’，那是因为他的身高。如果一个球员的身高不能超过一米七五，那他将会在比赛时遭到多方限制，就算他实力超群，也容易被一群比他高出很多的球员联手打压，浪费过多体力。何况……依我之见，他的体能太差，本来就跟不上全场比赛的节奏。”
长谷川志穗不服气地反驳道：“才不是呢！我看冬季杯……”
“哦，你是说洛山的那个赤司征十郎？”长谷川莲一自然明白妹妹想举哪个例子，但是他必须打破妹妹脑中的幻想，“赤司是特殊情况。我猜他一定经过了十分严苛的训练才达到了如今的水平。能克服身高劣势的人很少很少，几乎没有。赤司是个奇迹。当然了，如果黑子哲也能按照赤司的训练菜单进行体能训练的话，我认为他也有机会创造奇迹。”
长谷川志穗更沮丧了：“那是不可能的……黑子学长的体能实在……”
“既然这样——”
长谷川大哥给出了他所能给出的最佳方案：“就让他长高。”
长谷川志穗冥思苦想了半天，只能赞同大哥的意见：“好吧，我知道了。关于其他人的情况，我也掌握得差不多了。我现在分析一下我们的弱处，大哥你帮我听听有没有漏掉的地方行吗？”
“当然可以。”
得到了大哥的首肯，长谷川志穗又喝了一口牛奶润润嗓子，才慢慢地分析道：“我觉得我们诚凛的状况有些麻烦。首先，部员们的身高是个普遍的问题，除了火神学长和水户部学长之外就没有超过一米九的铁塔了，以前还有木吉学长，可木吉学长的伤实在是……总之，身高是第一大劣势。第二，外线防守太差，虽然有日向学长的三分球可以弥补一下外线得分情况，但日向学长总不能一个人担负起全部的外线进攻和防守，那样太累了。第三，内线方面，在面对比我们实力更胜一筹的对手时，一旦火神学长被拉出内线或被对方的防守困住，我们诚凛的内线很快就会全面崩溃，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长谷川大哥顿生“吾家有妹初长成”之感：“志穗分析得很好。所以，诚凛若想在今年重现去年的辉煌，那他们就必须从根本上改变现有的问题。身高、体能、技术，缺一不可。就目前而言，身高是最大的难题。你可以从他们平时的食谱入手，一个合格的教练可是连球员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都要详细计划好的。”
经过哥哥的一番指点，长谷川志穗在自己原有计划的基础上又添加了一些内容。下午篮球部训练的时候，她将厚厚的一叠训练计划拿出来给相田丽子看。
相田丽子大为吃惊：“这个是小志穗用两天时间做出来的吗？”
黑眼圈明显比昨天下午更重了的长谷川志穗细声细气地说道：“一天半。”
“你也太拼命了。”相田丽子先惊喜，后感叹，“这样对身体真的不好，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听进我的劝告呢？昨晚又熬夜了吧？脸色差到极点了啊！”
长谷川志穗的声音快比得上蚊子哼哼了：“嗯……今晚一定睡……不过我可以连续熬夜一个星期也没关系呢……”
相田丽子赶紧打消了她的这个念头：“千万不要！这种事情可不值得你炫耀啊！”
她扶着长谷川志穗坐在篮球场边的长板凳上，接着叹起气来：“小志穗，算我求你了，千万不要这么拼命。我们篮球部的经理已经因为拼命过度而倒下了，我可不希望你也像美琴那样把自己累垮。”
长谷川志穗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是经理结城学姐吗？”
在相田丽子给她的那些训练计划书上，有好多地方都签着“结城美琴”这个名字。长谷川志穗知道她是篮球部经理，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至今没有见过结城美琴。
“嗯，就是她。”相田丽子的回答为长谷川志穗解开了迷惑，“美琴请病假了，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吧。”
长谷川志穗问：“那……这位结城学姐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呢？很好奇……”
“她嘛……”
相田丽子想了半天也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词，于是她笑着告诉长谷川志穗：“等她来了，你就知道了。我觉得你们两个有点像黑子君和火神君，性格很互补。你们啊，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啦！”




[黑篮]暖雾 第8章 经理归来
诚凛篮球部经理结城美琴因病请假一个星期，刚回校就参加了学力测试。第二天下午放榜后，刚看清自己的测试成绩，她就鞠躬尽瘁地往篮球部跑。
然而迎接结城美琴的却是一则坏消息：诚凛篮球部即将在暑假过后由一年级的长谷川志穗接任教练职务，该项决议经全员讨论后一致通过，而且这位外貌招人喜欢的长谷川学妹已经在她病假期间和部里的正选们建立起了良好的革命（补习）友情。
在被相田丽子告知了这件事情之后，本来因为又快要见到黑子而展开了灿烂笑靥的结城美琴一下子就懵掉了：“……丽子学姐？你说什么？”
相田丽子目露不忍之情，于是换了个话题：“美琴，小志穗一会儿就来，你们两个先互相认识一下吧。”
说实话，相田丽子挺欣赏结城美琴。
最初对结城美琴进篮球部的动机有些反感的相田丽子后来发现她是个肯吃苦的女生，所以也慢慢接受了她。
然而欣赏归欣赏，相田丽子根本不可能把篮球部完全交给结城美琴。结城美琴在处理问题时经常带有很大的私心，她会无条件地偏向于黑子。作为一名教练，这是最不该犯的错误。教练应当平等地对待队伍中的每一位球员，哪怕稍有差别对待，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而是该权衡利弊、尽量保持团队内部的稳定，否则就容易引发其他球员的负面情绪，最终导致一支实力强劲的队伍分崩离析。
所以相田丽子宁可在全国大赛决赛即将开始的现在把长谷川志穗拉进篮球部，也决不给结城美琴留下半点希望。即使这种做法有可能让篮球部就此失去一名优秀的经理人，相田丽子也在所不惜。
诚凛篮球部的目标一直都是日本第一。在实现这一目标的过程中，稍有差池便功亏一篑。相田丽子赌不起也输不起。
可是结城美琴很难过。
她将手中的计划书塞进相田丽子怀里，强忍着想哭的冲动，低声说道：“丽子学姐，这是我在病假期间针对篮球部的训练想到的一些可行方案，如果你……你还愿意看的话……”
相田丽子赶紧安慰她：“哪里的话！肯定会看的啊！只是请了个新教练而已，又不是把你的功劳一笔勾销，别伤心呀！”
结城美琴点点头，但是转身就擦了下眼角。
相田丽子也劝不到她心里去，只能就此作罢。
几分钟后，换上运动服和运动鞋的篮球部部员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进篮球馆。等大家来得差不多的时候，长谷川志穗也到篮球馆了。
相田丽子拉着结城美琴走向长谷川志穗，将不情愿的结城美琴硬是推到了她眼前：“小志穗，这位就是你心心念念想早点见到的结城美琴啦！来，你们两个先聊着，我去休息室找点东西，一会儿回来再加入你们的行列。”
说着，相田丽子就离开了。
拎着书包的长谷川志穗拘谨地朝结城美琴笑着打了个招呼：“您好，结城学姐。我是一年级的长谷川志穗，很高兴能认识您！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结城美琴吭哧了半天才别扭地说：“……你好。”
——她倒也不是讨厌这个一年级女生啦！只是暂时还有些想不开而已。
结城美琴觉得自己大概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全接受自己不能成为篮球部教练的事实。至于这个时间是多久，她也不知道。
长谷川志穗把书包放在长凳边，习惯性地先目测了一下到场人数，然后翻开篮球部名单，在迟到的几个部员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小叉。接着，她就把塑料筐里的毛巾和水壶拿出来，按上面的名字一一对应、分别排好，整齐地摆放在了长凳上。
做完这些本该由经理做的事情之后，长谷川志穗又露出了那抹略显拘谨的微笑：“结城学姐，听说您前段时间生病了，身体不要紧吧？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请您尽管提出。”
结城美琴有种被对方侵犯了领土的感觉：“不必了！我没事，你忙你自己的去吧！”
“嗯，好的。”
长谷川志穗自动将结城美琴这番话的意思理解为“别来打扰我工作”，所以她听话地走到了一边，开始记录部员们的训练过程。
长谷川志穗刚把训练记录从书包里拿出来，黑子就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的面前：“长谷川学妹，你下午课间去哪里了？我到你们教室找你，但是没看见你。”
“……啊，黑子学长你好。”
长谷川志穗也不害怕，仿佛黑子一直都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似的镇定回答道：“下午课间？班导老师把我喊去教职员室了，问我有没有跳级的意向。”
黑子眨眨眼：“那么长谷川学妹准备跳级吗？”
长谷川志穗说：“暂时不想。——黑子学长，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黑子后退了一步，郑重鞠躬：“十分感谢长谷川学妹之前在学习方面对我的各种帮助，那些重点全都考到了，这次我考入了前一百名。托长谷川学妹的福，我的英语和化学成绩都很好。”
长谷川志穗连忙还礼：“学长千万不要这样，那只是我举手之劳罢了！”
黑子再鞠躬：“不，如果不是长谷川学妹，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因为不及格而不能继续比赛了。所以一定要好好感谢长谷川学妹的鼎力相助，学妹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长谷川志穗赶紧再还礼：“算我拜托你了，黑子学长，可以不要这么客气吗？在丽子学姐家补习的那天晚上，多亏有你一路照顾，我才能安全到家啊！黑子学长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黑子又鞠躬：“长谷川学妹，以后的考试，请你务必再帮我划出重点，谢谢你了。”
长谷川志穗跟着还礼：“黑子学长请不要客气。为了篮球部，我一定会督促大家好好学习！”
那边，黑子和长谷川志穗就这么互相鞠躬、互相感谢、互相拜托；这边，日向一脸黑线地指挥着几个部员：“喂！快去个人把他们拉开，还没开始训练就先鞠起躬来了，像话吗？！”
亲眼目睹了整个道谢过程的结城美琴不知怎么就生气了。
她语气强硬地对刚从休息室回来的相田丽子大声说道：“教练！我反对长谷川志穗当我们篮球部的新教练！”
长谷川志穗愣住了。她不明白结城美琴的态度为什么会改变得这么快。
相田丽子也不明白经理为什么忽然发火：“美琴，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小志穗很好啊，为什么要反对她？我们大家可是都同意了呀！”
小金井不想让气氛变坏，于是就为相田丽子的话做了个小小的扩展：“嘛……虽说我们一开始也不想认可她，但长谷川学妹真的很厉害哦！和火神一对一她都能获胜，而且还是那位超有名的长谷川莲一的亲妹妹呢！”
结城美琴立即给了小金井一道怨念深重的瞪视。
小金井马上闭口不言、默默退散了。
黑子帮腔：“嗯，长谷川学妹确实很适合。所以，结城同学不要为难她。”
——结城同学不要为难她？
这句话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结城美琴愤愤地盯着黑子，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了出来。
她倔强地用手背狠狠地擦去泪水，哽咽着道出了自己的心声：“和火神君一对一能侥幸取胜就一定适合当教练吗？这两者之间并不存在必然联系！再说了，她大哥是有名的国家队助理教练，又不代表她也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她凭什么？如果你们都认为她比我强，那我就……我辞职！”
说完最后一句“我辞职”之后，结城美琴一把推开长谷川志穗，接着又撞开了黑子，哭着跑出篮球馆。
被推的长谷川志穗动也未动一下。她还在状态外：“……诶？结城学姐哭了？是我的错吗？”
踉跄了半步的黑子十分平静地解释道：“不是长谷川学妹的错，是我的错。”
长谷川志穗迷茫地歪了歪脑袋：“可是为什么是黑子学长的错呢？无论怎么看，结城学姐都是因为我才生气哭泣的吧？我去追她，向她解释清楚好了。”
相田丽子拦住了她：“不用。你去了，她会更伤心的。”而且，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大概也就是你了。
与长谷川志穗的茫然不同，小金井无奈叹气：“黑子，你……唉。”简直造孽啊！前有桐皇学园的桃井五月，后有诚凛高校的结城美琴，黑子你专注勾引篮球部经理三十年吗？！
黑子默默地看着大家。
日向跟着叹气：“啊，啊，黑子，这回你可惹出大事了。”
相田丽子也跟着叹气：“黑子君，你对女生不是很有一套吗？为什么刚才还说那样的话？我真是要被你打败了。想拒绝人家的心意也不能用这么差劲的方式啊……”
黑子挠挠脸：“我没有。”
已然看出结城美琴心系黑子哲也的众人异口同声道：“你就有！”
长谷川志穗不明所以，但这不妨碍她赞同相田丽子的言论：“黑子学长，拒绝女孩子的心意时一定要温柔婉转，不然会让对方伤心难过的。”
黑子说：“抱歉，给长谷川学妹添麻烦了。”
篮球部二三年级众：喂！你为什么要给长谷川学妹道歉，而不是给我们这些一直被你“添麻烦”的可怜人道歉啊？！
长谷川志穗说：“诶？没有的事，黑子学长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麻烦，你言重了。”
篮球部二三年级众：喂！你又为什么不对黑子用“您”这样的敬语了？差别待遇要不要这么快就体现出来了啊？！
黑子进一步解释道：“结城同学可能会因为生我的气而迁怒于长谷川学妹，所以请学妹多多担待，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长谷川志穗恍然大悟：“原来结城学姐是黑子学长的女朋友！黑子学长刚才是惹女朋友生气了对吧？那你快点去把她追回来！我也相信学长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黑子说：“结城同学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对她并没有超出普通同学之外的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