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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盛世爱
陈励深沉默的望着她,隐隐约约的心疼。
所谓的社会抚养费,只不过是数额不高的罚款,她竟连这点钱都拿不出,可见当时有多无助。
梁肆见陈励深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便以为问题很严重,担心的看着他:“怎么了?我是法盲的,会不会很严重啊?”
陈励深深深地看着她:“很严重。”
梁肆有些慌:“那小耳朵会不会从此以后就变成黑户了?”
陈励深摇摇头:“我说的严重,是指你即将做出的选择。”
“什么选择?”
陈励深定定的看着她,看得梁肆有些慌,她忽然就明白了他眼中的意思,只是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支支吾吾的向后退了一步:“你是说…”
“和我结婚。”他向前走了一步,目光紧逼。
梁肆失笑:“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我觉得现在罚款的话我都可以啊,然后把小耳朵的户口和我上在一起,不就…”
陈励深打断她:“户口的事交给我,结婚的事,你可以考虑,我等你答复。”
他说完,转身上了车。

小的时候最盼望的事就是过年,可随着年岁的增长,反而觉得年底简直就是一场浩劫。
梁肆和裴叶琪站在超市的结款处,放眼望去,长长的一串队伍,每个人手里都推着如山的商品,简直壮观。
裴叶琪还在摆弄着手上的钻戒,满脸的幸福洋溢。
“行啦行啦,不就是被求婚了吗?把你的爪子收起来。”梁肆使劲儿的打掉裴叶琪不停竖起来的手掌。
“阿肆,你知道吗?高崎楠为了给我买这个戒指,一年没吃肉!”
梁肆瞪了她一眼,心里却还是羡慕的:“好好好,你们家高崎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你们家陈励深呢?”
梁肆的笑容一下子就冷掉了。
“你看你,又这副嘴脸,阿肆,你这人就是这点不好,太记仇了,陈励深从国外回来到现在,哪天不是围着你和小耳朵团团转,你就发发善心,原谅他吧!”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梁肆勉强笑笑说:“我只不过,一个人惯了。”
裴叶琪刚要继续劝解,梁肆的手机就响了,裴叶琪一看她的屏幕,来电显写着季辉。
“哦,又是那个表哥对吧?”裴叶琪暧昧的打量着她。
梁肆接起电话,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喂?在哪里?”季辉语气温柔的说。
“我和朋友在万达。”梁肆说。
裴叶琪拿起自己的手机,在编辑框里写几个字递给她看:“你和这个季辉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如实招来!”
季辉在电话那头说:“那太巧了,我和陈总也在这附近,一会有没有空?想约你和陈总一起吃个饭。”
梁肆在裴叶琪屏幕上打上“普通朋友”四个字,就这样一会儿的功夫,电话那头的季辉以为她默许了,便说:“五点我们就到,电话联系。”
“喂?季辉?”梁肆还没反应过来,季辉的电话就收线了!
“裴叶琪!都是你干的好事!”梁肆怒目圆瞪,看着满眼八卦的裴叶琪。
裴叶琪无辜的说:“我怎么了我?”
“这下好了,季辉要约我和陈励深吃饭!”
“这么酸爽?”
“不行,我勒令你陪我去,把这张三条腿的桌子给我凑齐了!”
“你这样绑架一位新婚少妇合适么?我还有事,恕不奉陪啦!”
“裴叶琪你敢走!”
“拜拜!回头这段儿必须讲给我听哦!”

这顿三人的晚饭,大概刷新了梁肆这辈子的窘迫之最。
上一次这么尴尬,还是因为孕检的时候遇见男医生坐诊。
季辉的这顿饭,安排在了*一条街上的一家海鲜酒楼,距离万达有一段距离,季辉和陈励深都开了车,而梁肆却是刚刚拎着一大兜生活用品的无车族。季辉一向对她热情又照顾,主动帮她拎袋子不说,还帮她扣上了安全带,大有一副准男友的架势。而这些在平常看起来颇有绅士风度的举动,却让梁肆处于陈励深的目光下时,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像被凌迟。
车子开到了饭店,梁肆从季辉的车上下来,就看见陈励深的车也跟了上来,停在了她的身后,他下车,看也没看他,和季辉交谈着,进了饭店。
梁肆和季辉坐在了一起,陈励深坐在两人对面。
季辉见两人都没什么话说,便开场:“听陈总说,你们俩是同学啊?”
梁肆看着陈励深,有些发愣。
陈励深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嘴角勾起一抹浮笑:“是,老同学而已。”
“真是缘分啊!”季辉说着,对梁肆微笑:“好多年没见了吧?说来也是有缘,我通过妹妹的关系认识了梁肆,又通过梁肆的关系认识了陈总。这次的大订单,我可要好好谢谢你!””
梁肆机械的点着头,僵笑着,低下头:“谢什么,缘分,缘分。”
季辉叫了服务生,开始点单,而陈励深则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盯得梁肆心里发毛。
“梁同学,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他忽然问。
看似再普通不过的寒暄,却让梁肆觉得自己如堕牢笼。
他到底想干什么?
梁肆收了收心,深吸一口气,目光中多了几分较量:“还好,哦,不对,被一个人渣搞大了肚子丢在国内做了未婚妈妈,现在连孩子都是黑户,这应该算不上好吧?”
此话一出,梁肆明显看到陈励深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靠回椅背上去,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季辉也听到了她的话,转头,心疼的看着梁肆:“未婚妈妈有什么不好的?不许这样说自己。”
陈励深看到两人相视一笑的和睦样子,心里像是着了火一样。
季辉丝毫未察觉两人的微表情,兀自问道:“陈总,上学的时候,你和梁肆熟不熟?她身边有没有许多男生?”
梁肆用手指戳了戳季辉的胳膊,佯怒道:“喂,有没有你这样调查人家历史的呀?”
陈励深见她有几分娇羞之色对旁人流露,不禁有些烦躁,上齿扣在下齿上,轻轻的磨着,良久,淡淡的回答:
“记得只有一个而已。”
梁肆的心,没来由的被他投来的眼神拨乱了频率,竟不安分的跳动起来。
季辉说:“哦,那还好,知道我们俩怎么认识的么?”
陈励深闷声笑了笑,没做声。
他才不感兴趣。
季辉看着梁肆说:“你记不记得那次你去香港,喝醉了那次?”
“喝醉的那次?”
梁肆回忆了一下,初次见季辉,是在陈励深走后的第三年。
“嗯,那天晚上在维多利亚港,你抱了我。”
梁肆和陈励深都愣住了。
“我…我哪有…”
梁肆竟然本能的去看陈励深,眼里写满了无辜!
陈励深眯起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目光像是要活剥了她一样。
梁肆知道他生气了,脸色看起来都不对劲。
季辉拍了拍她的肩膀,宠溺的说:“你当时喝醉了可能不记得了。”季辉说着笑望陈励深:“你猜她当时跟我说什么?”
陈励深挑挑眉:“说什么?”
季辉看着梁肆:“她当时醉醺醺的,抱着我哭,我当时就傻了,她哭够了,突然又抬头看着我说:你怎么才回来,你还要不要娶我?如果你想娶我,这次要用八层的蛋糕了,八层的!”
听到这里,陈励深的眉心忽然泛起涟漪。
脑海中浮现出他曾对她求婚时她说过的话——
你看你这人,跟人求婚一点诚意都没有!明天,就明天,我毕业师生宴,你像电视里那样跟我求婚,把戒指从超级大的蛋糕里抠出来戴到我手上的那种,就那种,我就嫁你!
陈励深!你竟然还准备了五层的蛋糕哎!五层是代表我们认识了五年吗?
季辉的笑容还留在脸上,手中学她当时的样子,比划着一个八的手势,却没想到梁肆忽然冷着脸站起来,语气中有些不自然:
“我先去趟洗手间。”
她说完就离开了,这样的反应着实让季辉吃惊。原本他只是想向新朋友叙述一下他与她之间的相识细节,怎想到会惹她这样不高兴?

梁肆想了想,还是决定用不告而别的方式来解决这顿毫无意义的晚饭。于是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直接就出了饭店。
走在街上,华灯尚暖,人心凉薄,心情忽然一下子就低到了谷底。
陈励深的电话打过来,梁肆想都没想就按下了。他又锲而不舍的打过来,梁肆再次按掉。
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侵袭而来,拆穿她苦心钩织起来的宁静。
陈励深的名字再次浮现在屏幕上,手机铃声响起张国荣的《左右手》。
那次在香港,街头歌手唱起这首歌,梁肆就是它而喝醉。
梁肆狠狠地挂断掉陈励深的电话,然后将手机关掉,丢进包里。
没错,陈励深,你赢了,我一直没骨气的想着你。
我以为爱情不过是生命中的一条路,随着心态的成熟和强大,每个人都有忘记和选择的能力,年头多了,就可以驾轻就熟。
可这些年走过,我才疲惫察觉,行路颇难,我无法,另起一段。





陈 第52章 愿无岁月可回头(11)
【“陈励深,你手不要乱摸…”】
梁肆本以为关上机就可以与陈励深隔绝了,没想到家里竟然被人安插着一个小细作。
晚上八点多,顾年末刚把瑜伽毯送到梁肆的房间,一出门,陈励深的电话就打来了。
上次见面的时候,陈励深主动要去了顾年末的电话,以免必要的时候联系到他们母女,顾年末就把电话给他了,没想到他真的会打来。
“你好陈先生。”顾年末接起电话来,礼貌的回应道。
“真不抱歉,打扰了。我是陈励深。”
“不会不会,您找梁肆么?”
电话那头顿了顿:“我打她电话她关机了,估计是在生我的气,小耳朵在不在,可否叫她接电话?”
“哦,没问题,我去叫她。”
顾年末拿着电话,轻轻的推开梁肆房间的门,只见梁肆正闭着双眼坐在瑜伽毯上练着动作,小耳朵则在床上唱着儿歌。
陈励深在电话这头,听见女儿的歌声,嘴角不禁暖暖的勾起。
“我要我要找我爸爸,去到哪里也要找我爸爸,我的好爸爸没找到,如果…”
小耳朵唱的正起劲儿,梁肆便闭着眼睛打断她:“陈梁朵朵你有完没完?唱一晚上了,你能不能乖乖睡觉去!”
顾年末也笑,悄悄地冲床上躺着的小耳朵招招手:“耳朵,你来,年末阿姨找你有点事。”
小耳朵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小裤衩,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向顾年末告状:“年末阿姨,我再也不喜欢妈妈了!”
“好好好,跟阿姨去搭积木。”
梁肆心烦,瞥了小耳朵一眼:“你说的不喜欢我了啊,待会儿别来找我要抱抱。”
小耳朵冲梁肆吐吐舌头,被顾年末抱起来,离开了卧室。
这是小耳朵人生中第一次以一个独立人的身份接电话,看起来像模像样的。
“猜猜我是谁?”
“陈叔叔!”
“想我了吗?”陈励深一听到女儿的声音,浑身就像是晒在太阳底下。
“想了…”小耳朵第一次和大人煲电话粥,有点紧张,支支吾吾的说:“那个…那个我昨天在幼儿园里画画得了第一名!”
“这么棒?”陈励深第一次觉得,骄傲竟然如此简单。
“放学的时候还…还因为第一个站在排队线上被老师奖励一朵小红花!”小耳朵迫不及待的说。
陈励深此刻好想摸摸女儿的头,便把车子调了个头,往梁肆家的方向开着。
“乖宝宝…你妈妈在做什么?”
“妈妈在生气,不是我惹她的。”
“是我惹的。”陈励深安抚女儿:“给你交代一个任务,你去把妈妈的手机开机。”
“好!”
小耳朵使命感十分强大,立刻从顾年末的床上爬下来,悄悄地进到梁肆的卧室去,见她正在专心致志的做瑜伽,便走到她身边去,悄悄地捡起手机…
“陈梁朵朵,你在干什么?”梁肆闭着眼睛,忽然语气阴沉的叫住她。
完了,被妈妈发现了。
小耳朵乖乖的把手机放下,将仍在通话中的,顾年末的手机藏到身后去。
梁肆睁开眼睛,明察秋毫的看着女儿胆怯的眼,挑挑眉毛,勒令道:“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小耳朵向后退了一步,狠狠地摇摇头。
梁肆板起脸,朝小耳朵伸出手,最后一次警告:“给、我。”
小耳朵的鼻孔张张合合,心里做着巨大的斗争,最后迫于妈妈凛冽的眼神,还是把手机拿了出来,对陈励深愧疚的说:“妈妈发现了…”
“没关系,把电话给她。”陈励深柔声安慰女儿。
梁肆闷哼了一声,一把将小耳朵的手机夺过来,放在耳边,语气不善的说:
“陈励深,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励深把车子开进她的小区,浅笑着说:“怎么?生气了?”
梁肆无关痛痒的回答:“我生什么气。”
他说:“那个季辉,是年轻多金,不过…脑子似乎不太够用,组了这么个饭局,把你气成这样。”
梁肆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陈励深也没否认:“下来吧,我在你家楼下。”
“我要睡了。”梁肆拒绝道。
“你在超市买的一大袋东西还在我车上。”
“不要了。”
陈励深顿了顿:“你确定?”
梁肆听他的语气有些怪怪的,猛然想起今天在超市里好像还买了一套文胸和内裤,于是马上改口:“你在楼下等着。”
陈励深笑了笑,收了线。
梁肆根本就是抱着取回所有物的心态下楼的,睡衣外面只披了件外套。
陈励深见过这件睡衣,印着卡通的熊出没,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小耳朵的存在,心底暗笑她品位差,不过如今看来,倒是更符合她的身份了。
“东西给我。”梁肆看了看他空空的双手,并没有什么超市的购物袋。
陈励深看了看她脚上的拖鞋和薄薄的衣料,说:“你穿这么少,就真的那么不想和我多待一会儿?”
梁肆昂起头,严肃的问:“陈励深,我怎么就那么讨厌你脸上那副得意的样子?我很好笑么?”
陈励深摸摸下巴:“我有笑么?”
“你、有!”
陈励深就真的不掩藏了,嘴角放肆的勾起一抹弧度来:“我只是高兴而已,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人原来那么想嫁我…”
梁肆咬咬牙,故作淡定的躲闪这个话题:“我很冷,如果你不还我东西,我就先上去了。”
她刚一转身,就被他快步走上来,搂进了怀中。
梁肆没有躲,僵硬的站在那里,只觉得寒风之中,被他的大衣包裹住,紧紧的贴在他的胸怀,布料之外传来他肌肤的体温,心跳,周身如置于暖炉。
“别走,再陪我一会儿…”他低低的在她耳边,轻轻的亲吻着她的耳垂。
梁肆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
他一定很寂寞吧,每次回到家里,都是一个人。
尽管这样心疼着他,但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的:“我凭什么陪你…”
陈励深将她抱得更紧了,他的大衣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近在咫尺的呼吸令她脸红。
“就凭你还爱我。”他这样固执而直白的说。
梁肆心虚的笑了,一把推开他,向后退了一步:“呦,您这自信哪儿来的啊?”
陈励深看看她单薄的睡衣,也不强迫,问:“你不冷么?”
梁肆冷不防的脱离他温暖的怀抱,还真的有些冷,于是瞪了他一眼,重新掀开他的大衣,自己投怀送抱上去,语气冰冷的说:“告诉你啊,就给你两分钟,说完话赶紧给我回去。”
陈励深笑了,爱死她嘴硬的样子,将她搂的紧紧的,笑得像是捡到了宝贝似得。
“再加一分钟。”
“你就剩下一分钟了陈励深。”
“我今天和季辉一起吃饭是故意的。”
“我知道。”
“我只不过想看看,你是否真的已经对我无动于衷。”
“还有半分钟…”
“…”
“陈励深,你手不要乱摸…”
“…”
“时间到。”她转身,推开他的怀抱,头也不回的往楼道里走。
梁肆上到二楼的时候,偷偷的向下看了看,他就靠在车上,点燃了一根烟,抬头望着她。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梁肆赶紧将脑袋缩回来,脚步匆匆的上楼了。
第二天陈励深就出差去澳门了,梁肆又恢复到一个人忙得团团转的状态,早起送小耳朵上学,再去上班,晚上又要接她放学,买菜做饭,以前倒不觉得什么,可是自从陈励深回来,帮她照顾小耳朵之后,她便觉得少了一个人的力量,就好像少了一些完整一样。
提前请了假,梁肆带着小孩回到老家放年假了。
老家的县城里总是会比a市有年味儿,卖爆竹和对联的早早就出了摊位,马路两旁摆满了热闹的红色。
小耳朵最害怕放炮仗的声响,总是缩在梁肆的怀里一动不动,每天晚上,梁肆都会把门窗关得紧紧的,然后搂住女儿,以免她夜晚被爆竹声惊醒的时候,会害怕得大哭。
爸爸拄着拐杖推开她房间的门,行动迟缓的走过来。梁肆赶紧下床扶住他,将他扶坐在床上去。
“小耳朵,这是姥爷给你的压岁钱。”爸爸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来,在小耳朵面前晃了晃。
小耳朵并没有多兴奋的样子,缩在被窝里闷闷不乐。
“怎么了,谁惹我的大宝贝不高兴了?是不是你又骂孩子了?”爸爸嗔怪的看着梁肆。
梁肆也不知道为什么,摇了摇小耳朵:“姥爷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呀?”
小耳朵转过身去,背对着梁肆,声音闷闷的:“你们大人都是骗小孩的。”
“谁骗你了?跟姥爷说说?”父亲慈祥的说。
“妈妈,妈妈就总骗我,每次别人给我压岁钱,妈妈都说给我攒起来,可是我要买巧克力的时候,妈妈就不还我钱了。”
父亲哈哈大笑。
梁肆拍了拍她的小屁股:“你这个小东西,吃巧克力牙齿会长虫子知道吗?”
小耳朵又说:“陈叔叔也骗小孩儿,他说我学会了那首歌就和我住在一起的,可是我都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梁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虚的看向父亲,父亲果然看中了她的心思一样,问道:“陈叔叔?哪个陈叔叔?”
梁肆实话实说:“爸…陈励深…回来了。”
父亲的脸色变了变,想说什么,却终究沉默了。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结婚的人家真是不少,梁肆回家这三天,就参加了三场婚礼,小耳朵可是高兴坏了,参加婚礼不仅有美味佳肴可以吃,鲜艳的喜字、彩色的气球和奇怪的婚俗仪式,也让作为小孩儿的小耳朵应接不暇。
小耳朵坐在梁肆表姐的婚车上,好奇的指着马路上的红纸,问道:“妈妈妈妈,为什么井盖上要铺上红纸?”
梁肆一路上被她问得头都大了:“小祖宗,妈妈也没结过婚,我哪里知道啊…求你安静点好不好?嗯?”
“为什么我和小朋友们说你没结过婚他们都不信,还笑话我?”
梁肆耳根悄悄的红了:“对不起哦,让你被小朋友笑话了。”
“没关系的,我没怪你。”小耳朵捧着她的脸,安慰似的拍了拍,注意力又回到窗外,开启十万个为什么的模式。

母女俩有参加了一场婚礼,疲惫的回到家时,天已经快黑了。
她拧开钥匙,打开家的门,照顾爸爸的保姆便把她拦住了。
“老爷子发火呢!”保姆指了指里屋。
梁肆皱皱眉,伸头往里屋看去,问:“跟谁啊?”
保姆也在家里很多年了,对梁肆的事多少还是知道的,便低头看看小耳朵,再看看梁肆,回答:
“陈先生来了。”
梁肆心里一慌,慢慢的走到父亲的卧室去,只见父亲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她看见父亲正坐在床上,手伏在拐杖上,沉重的叹气,而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父亲面前,微微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陈励深,你还有脸来!”




陈 第53章 愿无岁月可回头(12)
【他抬手捏捏她奸细的下巴,在指尖玩弄着,眼中带着欣喜和魅惑:
“梁肆,承认吧,你心疼我。”】
梁肆躺在床上,紧紧的抱着小耳朵。
绚烂的烟花时不时的在窗外的夜空炸开,小耳朵转过身来,缩进她的怀里,小脑袋在她胸前蹭了蹭。
“妈妈我不喜欢过年的声音。”
梁肆爱抚着她的头,也轻轻的闭上眼睛,唇间一片苍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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