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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盛世爱
隔壁,父亲的拐杖杵在地上的声响,与大声的训斥,让梁肆也如同一个被惊吓的孩童般浑身发抖。
印象中,父亲是慈祥的,好脾气的,可他如今有这样激烈的反应,实属人之常情。记得小时候,父亲曾这样对她说:
他说女儿,有一天你嫁人了,丈夫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爸爸,爸爸用老鼠夹夹到他求饶。
可是真的到了这样一天,梁肆在看到陈励深低头被训的样子时,还是忍不住心软。
母女俩就这样互相依偎着,蜷缩在关着灯的卧室里,烟火的光亮偶尔划破黑夜,照亮小耳朵睡着的脸庞,也不知过了多久,梁肆的眼皮开始发沉,渐渐合上之际,卧室的门开了。
父亲站在光亮处,拄着拐杖扶着门,苍白的头发在灯光下如同落了一层冰霜。
“梁肆啊…”父亲严肃的唤了唤她。
梁肆赶紧翻身下床来,从床上站起,顺从的答应了一声:“爸。”
她看到父亲的身后,陈励深站在卧室门口,深深的看着她。
梁肆微微低下头,躲闪开他的目光,不敢在父亲面前与陈励深有交流。
父亲说:“你去送送陈励深。”
梁肆抬起头,看看父亲,眼中微光闪过:“爸…”
“去吧,这么晚了,你就在附近给他找家旅社住下,别找那种太便宜的。”父亲嘱咐道。
梁肆还没说话,陈励深就微微颌首:“谢谢叔叔,我明天来看您。”
父亲闷哼一声,转身回了屋。
窗外的烟火也尽了,整个世界安静得不像话。
梁肆始终低着头,拿起围巾绕在脖子上,披上大衣,越过陈励深,闷闷的说了声:“我们走吧。”
陈励深回身恋恋不舍的看了眼熟睡的女儿,关上了卧室门,跟上她的脚步。

陈励深的车就停在楼下,车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梁肆见他正在拿车钥匙,便说:“不用开车了,附近就有旅馆,我带你去吧。”
陈励深想了想,说了声“好”,表情有些落寞,似乎还沉浸在方才压抑的气氛之中。
两人一路无话。
镇上的旅馆只有两家,梁肆挑了一家门面稍稍大一些的,带他进去。前台的老娘认得梁肆,这件事就变得很尴尬。
“阿肆,你朋友?”老板娘拿出房间的价目表推给梁肆,一脸的打探。
梁肆摇摇头,无力的笑了一下:“我丈夫。”
陈励深刚刚进门的脚步忽然就停在了原地,抬头,双眸紧紧的望着她。
她说什么…?
老板娘夸张的拍拍手:“你什么时候结婚啦!没听到你们家的信儿呀!”
梁肆不好意思的笑笑:“就快办了,到时候一定第一个通知您。您先给我开一间最好的房间,要宽敞干净的,我家里小,就先把他安置在您这儿了。”
“没问题。”老板娘爽快的拿出钥匙递给她。
梁肆回头朝陈励深伸出手,说:“励深,走吧。”
陈励深犹豫了一下,接着走上前,握住她的手,随着她的脚步上了楼。
一上了二楼无人处,梁肆就兀然松开了他的手,低着头,目光躲闪:“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再让我爸爸难堪。”
陈励深暂且点点头,表示他明白,待她转身开门之际,嘴角却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来。
“这房间还不错,起码有独立卫浴,”梁肆一边步入房间一边观察着:“我知道你最爱干净了,可这里不是a市,已经算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梁肆僵在原地,吞咽下所有的情绪,心脏随着他的体温愈发的拥堵起来。
“陈励深,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委屈啊…”她微微侧头,用余光看向他垂下的脸。
肩后的人呼吸灼热,摇摇头,沉默着。
梁肆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就像一拳凿进了棉花里。
她转身,抬头看着他,陈励深的视线从她的眉间辗转到她的鼻尖,再到唇,梁肆知道他要做什么,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陈励深的吻浅浅的落下,如同飞翔的翅膀掠过冰面,她听见他辗转贴近她的耳边,声音温柔得溢出水来:“我知道我来得冒昧,可我刚从飞机上下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
梁肆咬咬唇,不做声。
“梁肆,我发誓,一辈子,再不远行。”
梁肆紧紧的闭上眼,觉得那冰冻了千年的山川只在这一刻就轰然崩塌,摇动着深深海底的巨浪,一股天崩地裂的情绪翻天覆地而来,只觉得嗓子生生的疼,鼻腔里的委屈升腾出湿热滚烫的眼泪,渐渐在眼眶升起。
陈励深嫌少见到梁肆哭,心疼的捧起她的脸,梁肆狠狠地甩开他的手,逃开他的怀抱,陈励深扼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回来,不由分说的抱住她狠狠地亲上去,手揽住她的腰往床边走。
梁肆被他吻得上气不接下气,三步两步便被他堵到了床边,欺身压下去,整个人便叠在了床上。旅馆的破木床不是席梦思,硬邦邦的,加之他的身体紧绷而僵硬,双向夹击,将梁肆摔得七荤八素。
脑袋正浑噩之际,唇还被人占领着,稍稍清醒的时候,只觉得衣领的扣子被人一颗一颗的解开了,露出一片起伏雪白。
梁肆粗喘着,用膝盖去推他,却被他用腿按压下去。
“唔…陈励深!你放开我!”
陈励深哪还听得到她说话,沉重的身子不停地在她身体上摩擦着,这样仰躺着的姿势让她呼吸困难,仿佛下一秒,肋骨就会被他压碎。
梁肆扼住他乱揉的大手:“陈励深!这是在旅店!”
陈励深愣了一下,忽然坏笑起来:“这种地方难道不是做这种事的?”
梁肆依旧反抗,他这次可没有放过她的趋势,直接按住她的手臂举过头顶,放肆的亲吻。
算起来,他和她,虽然已经有了小耳朵,但亲密行为真的屈指可数。
陈励深仿佛是一头饥饿的野兽,粗喘着,放肆的吞咽下她的反抗与挣扎,梁肆使劲的推着他,可无论怎么躲,他都能狠狠地攫住她的唇舌。
“不许咬我!”他对她的顽强抵抗采取怀柔政策。
梁肆就是这么个性子,哪里肯屈从,抽出手来,一拳凿向他的肩膀。
“嘶…”陈励深倒抽一口气,似乎真的很痛的样子,立刻停下来动作,翻过身来,仰躺在床上,胸口一起一伏的喘着气。
梁肆从床上爬起来,衣衫不整的狼狈样子,警惕的看着他:“你…你怎么了…”
难道是她那一拳太重了?
梁肆啊梁肆,你真是矫情,他要亲,就随他好了…干嘛要打人呢?梁肆咬咬下唇,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性格,以后真要改改了。
陈励深见她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目露同情懊悔之色,立刻加深了痛苦的表情,捂着肩膀喘气。
“我这里很痛…”
梁肆小声的嘀咕道:“我根本就没使劲儿啊…”
陈励深咬咬牙,闭上眼睛,稍带委屈的说:“我也没想到拐杖打人竟然这么疼…”
梁肆立刻慌了,眉头紧锁:“我爸拿拐杖打你了?”
陈励深点点头:“嗯…”
“打哪儿啦?”
陈励深捂住左肩膀处,咬咬唇:“这里。”
梁肆皱皱眉,乖巧的跪在床上,爬到他身边去,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放在了他的衬衫领扣处。
陈励深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看她用温热的指尖一颗一颗的揭开自己的衬衫扣子。
他胸口的起伏弧度渐渐加大,目光也加深了几分。
梁肆解开他的上衣,将他的肩膀露出来,果然看见一条暗红色的印子。
她的心猛地被揪起来,呼吸起伏间,眼眶就变得温热。
陈励深仰躺着,静静的看着她难过的样子,竟有些开心。
他抬手捏捏她奸细的下巴,在指尖玩弄着,眼中带着欣喜和魅惑:
“梁肆,承认吧,你心疼我。”
“变态!”梁肆打掉他的手,狠狠的转过身去擦了擦眼睛,调整情绪。
陈励深坐起来,敞开的胸膛袒露在空气中,露出小麦色的结实胸膛,稍显孩子气的望着她的背影:“你把我衣服脱了,就这么不管了?”
梁肆一掌将他推倒到床上去:“你发什么春!”
陈励深又重新坐起来,伸出四根手指:“梁肆,都四年了…”
梁肆又一掌将他推倒在床上,冷哼一声:“装什么!外国妞一大把,还不够你享受?”
陈励深又坐起来,做起誓状:“梁肆!天地良心!”
梁肆再次将他推倒,这次特别使劲儿:“我呸!跟你回家的那个外国妞是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陈励深这次没坐起来,喉结滚动了一下:“你看见…你看见什么了?”
梁肆恨恨的望着他,一把辛酸泪:“你留学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你搂着一个洋妞从你家出来。”
陈励深闻言一下子坐起来,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浓眉紧蹙:“我回国的时候你找过我?”
梁肆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陈励深倒退着记忆,仔细搜索,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得,目光陡然明亮起来:“你说的那个是gary的妹妹!”
“少跟我来这套,动不动就是谁妹妹!”
“真的,那个时候她只不过是特别喜欢中国,到我家参观而已。不信你现在就去我家,问问gary!”
陈励深的目光真挚极了。
“好啊,”梁肆挑了挑眉,从床上站起来,“我现在就去你家问问gary。”
她说完,很迅速的走到门口,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开门出去了。
陈励深愣愣的坐在床上,反应过来时她人已经走了,低头看看自己敞开的领口,目光飘向她离去的方向…
就这么…走了?
他要做的坏事呢?
陈励深推门冲了出去,只见梁肆的背影已经走到走廊的另一头,酷酷的向他招了招手。
“好好休息,睡个好觉!”
“梁肆!你给我回来!”
陈励深看见梁肆固执的消失在走廊的拐弯处,赶紧回屋抓起外套,追了出去。
出了旅店,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夜空不时有烟火绚放。
梁肆回过头,看见身后追出的男人,一边跑着,嘴里不断的呼出白气,她偷偷的笑了,站在原地等等他。
陈励深终于追上她,亲昵的从后面抱住她的身子,用大衣紧紧的将她包裹住,嗔怪道:“镇里这么黑,你乱跑什么!”
梁肆不说话,慢慢的向前走,他就这么抱着她,也跟着她迈开步子,两人一前一后,紧紧的相拥着,笨拙的走在无人的马路边,像一对最平常不过的,如胶似漆的情侣。
“陈励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人啊…”梁肆一边忍不住偷笑,一便左右摇晃着步伐。
“你不生我的气了?”他贴在她的右耳边,用唇轻轻的亲吻着她的耳廓。
“痒啊…”她温柔的笑着,怎么躲都躲不开。
“上次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嗯?”他问。
“什么事啊…”她声音软软的,故意装傻。
“和我结婚。”
“…”
“说话。”
“励深,”梁肆靠在他的怀里,隐隐觉得抓不住头绪:“我再考虑考虑。”
陈励深深吸一口气,将搂在她腰际的手臂收紧,闷闷的应了声:“嗯。”





陈 第54章 大结局
【“别急,这个答案,是我要慢慢教她的。”】
第二天一大早,陈励深就从旅馆退房来到了梁肆家。
梁爸爸不再像昨晚一样气愤,而是一脸严肃的给拎着一大堆新年礼品的陈励深开了门,说了句“请进”。
梁肆抱着小耳朵,在一旁看着爸爸渐渐缓和的态度,心里的石头渐渐放下。
早饭是梁肆起早做的,白粥和煮鸡蛋,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全看父亲的脸色,没想到父亲却默默的扒了个煮鸡蛋,放到陈励深碗里,说:“饿了吧,快吃。”
陈励深心里一暖,低下头夹起从不爱吃的煮蛋,咬了一小口,抬眼对梁肆笑。
梁肆也对他笑。
父亲说:“励深啊,我不是什么严厉的父亲,你不要误会。”
陈励深马上说:“没有,挺好的。”
父亲说:“那就多吃点吧。”

早餐用过,陈励深去哄小耳朵了,父亲把梁肆叫到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
“爸?你不会是还想给我红包呢吧?”梁肆站着搓搓手,玩笑道。
“爸爸都老成这样了,该你给我了!”父亲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嘴角却露出宠爱的笑,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个红包来。
“您这不还是要给我红包嘛!”梁肆向后退了一步,提防的看着他。
“不是给你的,”父亲颤巍巍的走上来,把红包塞到她手上:“你大表哥今天办婚宴,你和励深一块儿去吧!”
“他去算怎么回事儿啊…”
父亲戳了戳她的头:“实心眼儿,让你去你就去。”
梁肆嘟囔着把红包放桌子上:“爸,我真不在乎亲戚邻里的怎么看我,没必要把陈励深拉出去到处显摆。”
父亲叹了口气:“我昨晚啊,一宿没睡。我就想你第一次大着肚子回家找我时哭得那个样子,我就难受。”
父亲说着,眼圈就红了。
梁肆也不好受:“爸,你看你,现在这不都熬过去了嘛!”
父亲对梁肆和陈励深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只以为他与她早就是一对,个中细情一概不知,只能凭着老人家的经验和猜测劝自己的女儿:“其实我知道,也不全怪人家陈励深,我的女儿什么驴脾气我清楚,我昨天训他训的有些过了,不过我看他是真心请罪来的,他和你好了这么多年,又这样照顾咱们家,不为别的,就为孩子,你也不能再闹下去了知道吗?”
梁肆沉默了一下,拿起红包来,说:“好吧,我就把他拉出去遛遛。”
父亲作势就拿拐杖戳她,笑笑:“这孩子,都当妈吗的人了,说话一点分寸没有。”
梁肆吐吐舌头,亲昵的在他肩上蹭了蹭,撒娇:“我在您面前不一辈子都是小孩儿嘛!”

去大表哥家新房的路上,小耳朵站在陈励深和梁肆中间,被两个人牵着,笨拙的走在中间,口中唱着陈励深教她的歌。
“妈妈,我也要去找爸爸,爸爸才会出现么?”小耳朵仰脸看着梁肆。
梁肆没做声,看向陈励深,将这个棘手的问题抛给他。
陈励深见女儿走了很久,也差不多累了,便将她抱起来,放在手臂里,边走边说:“你知不知道陈梁朵朵的梁字从哪里得来?”
小耳朵想了想,很聪明的回答:“因为妈妈姓梁!”
梁肆屏住呼吸,忽然有些紧张。他这是要告诉小耳朵自己是她的父亲?
“那这就是一道题目了。”陈励深故作深沉的皱皱眉,“提问。”
“回答!”已经上幼儿园的朵朵小朋友兴奋的举起手来。
陈励深说:“有一个小朋友,她叫陈梁朵朵,她的妈妈姓梁,所以她的名字里有一个‘梁’字,那么请问,同理可知,她的爸爸姓什么?”
小耳朵咬咬手指陷入了思考。
陈励深与梁肆面面相觑,纷纷期待的看着女儿。
“我知道啦!”
“姓什么?”两道期待的目光投来!
“姓‘朵’!”
小耳朵此言一出,梁肆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我以后再也不跟别人吹牛我女儿是全天下第一聪明的小孩了!”梁肆跺跺脚,有些懊恼。
陈励深轻笑,搂住她的腰:“别急,这个答案,是我要慢慢教她的。”
梁肆忽然抬眼望着他深邃而沉着的眼,会心的笑起来。
嗯,这个答案,总有一天,小耳朵会答对的。

陈励深一出场,自然是七大姑八大姨的焦点,活生生的抢了大表哥和表嫂的风头。
梁肆发现,七大姑八大姨这种生物,平时的时候不见多关心你,等到你待嫁的时候,比你亲妈都上心。
可能是人多嘴杂,小耳朵今天有点不顺心思,吃饭的时候和酒席桌上的一个小女孩抢气球,小女孩自然不给,小耳朵就把人家的气球戳爆了。
北方这边的婚俗,都要在楼上挂气球的,若是新房在一楼,就从一楼到地上挂一串,若是新房在十楼,也要在十楼的窗户至地上,挂上巨龙一样长的气球。
梁肆见女儿如此喜欢,便随便去外面捡了一只,小耳朵拿到起球乐开了花,立刻拿到那个小女孩面前显摆,没想到小耳朵以牙还牙,用桌上的牙签把小耳朵的气球也戳破了。
小耳朵的脸上立刻就不对劲儿,小嘴一瘪,嚎哭声响彻全场,对方的小女孩一见她哭,也跟着哭起来,一时间你比我我比你,一个比一个声大。
陈励深此刻正在与梁肆的表哥敬酒,表哥见陈励深器宇不凡,格外的热情招呼,尽管觥筹交错,女儿这边的动态,陈励深也暗暗的盯着情况。
“我去找我爸!我爸是警察!我要让我爸抓你!”小女孩学着大人撒泼的模样指着小耳朵的鼻子。
陈励深眉心微皱,这边与人喝着酒,眼睛却一直看着小耳朵的反应。
只见小耳朵站在原地,腆着圆圆的小肚子,立刻就吓得不敢出声了,只能抽抽搭搭的吸着鼻涕,举着被戳破的气球尸体,左顾右盼的寻找妈妈。
梁肆陪新娘去换装了,自然不在场。
陈励深拿起高脚杯,放在唇边,狭长的眼睛瞄向小耳朵,没动。
果然,小耳朵找不到妈妈,立刻就把目光投向了陈励深。
陈励深挑挑眉,看着她。
小耳朵与他对视了两秒,立刻崩溃了,丢下手里的气球跑过来,一把抱住陈励深的大腿,哭得那叫一个委屈。
“呜呜呜,陈叔叔…救命!”一想到自己要被警察抓走了,小耳朵腿都软了。
陈励深蹲下去,西裤泛起了褶皱,左手拿着红酒杯,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喜糖来,剥开,放到小耳朵嘴边去。
小耳朵一边掉眼泪一边叼住糖块吞到嘴里去,湿亮的小嘴咬着,含着糖块,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陈梁朵朵,你哭什么?”
小耳朵当然不知道,她只知道警察要来了:“呜呜呜…她爸爸是警察…”
陈励深用拇指摸摸女儿肉嘟嘟的小脸,截断她脸上的小溪流:“你爸爸说不定比警察还厉害呢?”
小耳朵一怔,安静的抽泣着。
陈励深站起来,把女儿抱得高高的,一边往那个小女孩的方向走,一边温柔的问她:“这么高,还怕不怕?”
小耳朵摇摇头,稍稍有了安全感:“这样他们就够不到我了!”
陈励深笑笑,又把一颗糖塞进女儿手里。
小女孩果然拉着爸爸来了:“爸爸,就是她!欺负我!”
小女孩的爸爸也是无奈的笑着,站在陈励深和小耳朵面前,说:“这俩孩子,为了个气球哭成这样。”
陈励深也和气的笑笑:“抱歉,我女儿还太小,不懂事。我是梁肆的丈夫,陈励深,您是?”
警察爸爸笑笑,伸出手来与陈励深交握:“啊,幸会幸会,我是新娘的哥哥。”
陈励深道:“听你们家小美女说您是警察?可否留个名片?”
警察爸爸打量了一番陈励深,立刻掏出名片来:“以后都是亲戚了,多多联系。”
陈励深也掏出名片来,递给他。
警察爸爸正低头看陈励深的烫金色名片,陈励深对小耳朵说:“朵朵,把你的糖给小姐姐一块。”
小耳朵看看陈励深,有些不情愿的嘟囔:“可是...可是我的气球...我想要气球嘛...”
陈励深附到她耳边说:“一会有大礼物给你。”
小耳朵一听,只好把糖果拿出来给陈励深,陈励深蹲下来,温柔的看着小女孩:“妹妹给你的,你们俩和好怎么样?”
小女孩还等着爸爸替自己做主,没接糖块,拉了拉爸爸的袖子。
警察爸爸立刻瞪圆了眼睛:“这么不懂事呢!叔叔给你糖呢!”
小女孩撅起嘴,只好慢慢的接过了糖。
警察爸爸说:“你是姐姐,跟妹妹说对不起。”
小女孩说:“唔,对不起啦!”
陈励深用手指戳了戳小耳朵的胸脯,小耳朵也抽抽搭搭的说:“姐姐对不起…”
警察爸爸与陈励深再次握手,两人都笑着:“以后常联系!”
梁肆帮嫂子换完礼服,从化妆间出来,看见小耳朵正趴在陈励深的肩上,咯咯的笑着,陈励深正给她讲着什么,逗得她不停地往他肩上趴。
梁肆舒心的笑了笑,走到父女俩面前去。
“呦,妈妈不在这么久你都没发现吗?你就不怕妈妈被坏人拐走?”梁肆有些吃醋的看着女儿。
小耳朵窝在陈励深的怀里,荡着小脚丫,眯起眼睛笑:“以后我连警察都不怕啦!”
陈励深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身边拽了拽:“怎么样,婚纱搞定了?”
梁肆摊摊手:“租的婚纱,有点小了,不过还好,可累死我了。”
陈励深望着她,嘴角浅浅的弯起来:“看来,以后我们的要定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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