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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燕子归
古公子自称是无名读书人,家世背景不过普通,最是平凡的世间人,哪怕以凤安兮的阅历,少女对爱慕之人的敏感心理,她能发觉古公子的不凡可疑之处,但……
她连古公子的名字都没问,甚至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姓古?不过人生中的一段偶遇,留下足够她回味一辈子记忆,让她在身陷后宅,为了求生,为了欲.望,为了野心……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阴毒扭曲,丑态百出时,能回忆起那一段曾经的美好,她也全心全意的付出过,投入过……
——这就够了!
来至洛阳后,她和古公子仿佛有默契一样,无声的分开了,谁都没说过未来,就好像那月余的相识,相许,彼此的情投意和……如场梦般,转瞬流逝。
她在未见过古公子,古公子也没寻过她。凤安兮以为她足够冷静,足够坚强,能够熬得住,挨得下,忍得了……毕竟,这么多年了,她都是如此!
但是,但是……
从未曾想过,原来,当哥哥跟她说,家里决定让她入东宫求个太子嫔之位,跟他守望相助之时……心竟然会这么痛啊。
“三妹妹,我,我……”我真的熬不住了,好痛苦,好难受,好像不能呼吸了一样,明明才相处了月余的功夫,明明都已经认命,为什么还会这样?
慢慢蹲在地上,狼狈的跌坐,凤安兮活了十七年,从来没有如此放肆失礼过,紧紧的抱着双臂,她将头埋在袖口里。
胸口撕裂的疼,眼前是一片黑暗,她挣扎着喘息,“我,我该怎么办?我受不了了,熬不住了……谁,谁来救救我……别逼我了,我,我尽力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娘,爹,放过我吧,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她低声喃喃着,撕心裂肺。
“……大姐姐,你这般……”无声的看着凤安兮崩溃的模样,凤宁兮深深吸了口气,心里像被蒙了层东西似的别扭憋闷。
曲膝蹲在她身前,凤宁兮犹豫的伸出手,轻轻抚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好半晌儿,艰难的好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声音,“是,是因为古公子吗?”她干巴巴的问。
虽然是为了凤安兮好,不愿意让她辗转流亡,搭上半辈子周转在数个男人之间,最后还背了个灭三国的恶声……但,她都崩溃成这般模样,她还要去戳人伤疤……
——凤宁兮总觉得她越来越不像个好人了!
“三,三妹妹,你,你怎么知道古公子?”凤安兮好像被什么惊着了一样,猛的抬起来头,满面惶恐。
“大姐姐,你别怕,你和古公子的事儿,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我也只是不小心瞧见了,谁都没跟谁说呢!”知道凤安兮在怕什么,凤宁兮急忙解释,复又安慰,“你快别哭了,大伯和大伯娘那么疼爱你,你又得老太太看重……”
“若你真跟那古公子有感情,说不得,大姐姐,你好好求求大伯和大伯娘,此次选秀就做罢吧!”凤宁兮以退为进。
“做罢?尝何容易啊!”凤安兮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苦笑着,她声音哽咽,“三妹妹,我不是你……爹和娘她们盼着我入东宫,盼着我出息,我,我……”几乎是洪水倾.泄般,无数的压力压得她在也撑不住。
语句破碎而慌乱,她都不知自己到底说着了什么,坐到冰凉的地上,她边抽泣边发.泄般的絮叨着,凤宁兮则伴在她身边儿,偶尔安慰着,一双闪亮的眸子若有所思。





嫡女求生指南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猜那人是谁?
狠狠发.泄一通儿,凤安兮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心情到是舒畅了不少。
同是闺阁少女,无法左右命运之辈,她从没盼着凤宁兮能帮她什么,此般做为,不过就是实在憋不住了,想找人说说话儿罢了。
凤宁兮无疑是个最好的听众,三观相符又懂她的心,不会嘲笑她不守妇道,连人家是谁都不晓得就付了一颗真心。也不会鄙夷她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都是凤家最受重视的女儿,却还矫情做态,喊什么压力不压力……
锦王,太子,甚至当今万岁爷……能得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青睐,进得他们的后院,当个有名有份儿的,莫说她这等落魄候府的嫡长女,就是一品,二品大员家的女儿来说,那都是荣宠,是恩典,是要跪地谢圣恩的……
像当朝白贵妃,堂堂首辅的女儿,初入宫伺候明宗帝的时候,不过也只区区一个五品嫔位……太子后宫的云良娣,乃是当朝云太尉的嫡孙女,那身份比起来高出凤安兮何止几筹,不依然屈居太子妃名下,做个‘妾’吗?
太尉的嫡孙女都这般,不觉如何了?凤安兮又算得什么?凭甚扭捏作态?
讲真,凤安兮的想法,不算大逆不道,但在讲究同荣同贵的大明世家中确实不是主流,百般娇养出来的闺女,打小儿锦衣玉食,金尊玉贵的培养出来,花了不知多少心思,几多银钱……好不容易长成了,能回报家族了,结果……
就这态度!!
不情不愿不说,还在选秀前弄出这等私.情样儿事,万一泄.露出去,一个蔑视皇恩的罪名百分之百扣脑门儿上,摘都摘不掉,这等情况……哪家能容!!
“唉……”半蹲在地上,瞧着哭的颤抖的凤安兮,凤宁兮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心里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按她的观念,她虽然不能苟同凤安兮这种‘反正就要完蛋了,临死之前浪一把不算亏’的想法,但依然还是能理解……毕竟,现代人思想开放,基本什么都能接受……人跟狗都能是真爱,人家凤安兮不过找个小帅哥谈场精神恋爱,又有什么不行?
可转念一眼……这是古代啊,从小三从四德,女戒女训教出来,规矩礼仪刻到骨子里……结果,选秀前昔偷摸跟个来历不清的帅哥谈恋爱,这比高考前早恋还严重呢!
这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还是凤安兮天生就有冒险基因,并不愿甘与平凡……凤宁兮真心想不明白。
不过,西北候府这是什么画风?是哪里风水不对吗?怎么前有她娘,后有凤安兮,都这么?额?该怎么形容,不安与室吗?
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凤家男人恐怕要完。
屋里气氛凝固,只有偶尔——凤安兮的微泣声打破安静,姐妹俩个就这么半蹲半坐在地毯上,足有大半个时辰,直到瞧见凤观兮和凤景兮从远而近,携手回来,凤安兮才连忙擦干眼泪,躲到屏风后头,不在出声了。
——
就这般,时光苒苒而过,那次发.泄露了本性,凤安兮待凤宁兮这‘编外’的妹妹,到是越发不同了,不在像以前那般多少‘端着’,温柔到有些虚假的大姐姐样儿,而是真心真意的亲近。
女孩子嘛,有了共同的秘密,总会跟旁时不同。
至于凤宁兮,她虽没得着什么有用的消息,到底还是打进了‘敌人’内部,了解到被历史隐藏的真相,明白金帝和凤妖姬的虐.恋纠结开端,大大的满足了八卦心理,并且终于找到了越南川给她安排的‘照顾’——马嬷嬷……
以及伺候在储秀宫的不起眼儿小太监,叫小良子的!
通过这两人,她送出去几封信,没什么别的意思,不过是求越南川想法子让凤安兮落选罢了。
凤宁兮想的挺明白——凤安兮跟不跟阿骨里,这对大明国,说真的确实没什么太大影响,百姓们说她‘祸国’,不过是因为她做了两朝皇后,明面儿是明哀帝,就是太子造.反其父明宗帝,引起大明内乱的原因罢了。
其实——长的好看是凤宁兮的错吗?太子窥视嫡母,乱.伦逆上,杀父谋反,这跟凤宁兮有什么关系?天底下长的好看的人多了,生父娶漂亮继妻的不知几凡,怎么没见哪个年长继子像太子这般行事呢?
不过是争权村势,想要那天底下最尊贵的椅子,才拿女人做挡箭牌,遮羞布罢了。
想要延缓大明朝的寿命,以求‘垂死挣扎’,凤安兮这个导火索就不能入选,最好一辈子选离明宗帝和太子,这样,无论对大明,还是对凤安兮本人,都是最好的选择了。
至于落选后,她是要嫁人,还是想找阿骨里在续前缘……这凤宁兮都不干涉。
怎么都行,她看着帮把手,就算全了姐妹情意了。
——
储秀宫里,凤宁兮打定了主意,心神都放松不少,宫外监军府,越南川却是刚刚收拾整齐,准备出门去。
“大人,你见到昭郎,记得替我打声招呼,转眼几眼不见,到是怪想他的。”越靖忠将手中马鞭递过去,口中絮叨着。
“我知道,过几日放你的假,你亲自进宫去瞧他。”越南川翻身上马,温声说道。
“别别别!”越靖忠连忙摆手,叹笑着摇头,“昭郎出来一趟不容易,太子片刻离不开他,如今又有凤令展紧跟慢随,还是别为难他了!”
“……唉!”回忆往昔文彩风流,名满洛阳的玉昭郎,在想想如今被困在东宫内院儿,小小一间房内的玉内监,太子的昭昭儿……以越南川的忍性和阅历,都耐不住长叹口气。
美玉蒙尘,明珠暗投,不过如是。
扬鞭打马,越南川一路急驰,很快到宫门口,下得马来给守卫递上牌子,便进了宫。
溜着儿边穿过御花园,转过泰和殿,沿着八转回廊渡过荷花池和珍兽阁,他顶着烈阳来到片偏避些的竹林里。
约莫千株品相不同的竹子,亭亭玉立,婆娑有致的摇曳在微风中,瑟瑟竹香飘然而过,一派美景幽然,让本来赶路赶的一身燥火的越南川浑身通透,仿佛沐浴了灵光一般。
迈步往前走,入了林竹深处,放眼望去,金镶玉竹、罗汉竹、紫竹、斑笔、方竹、青麻竹等应有尽有。就在几株香糯竹旁,长身玉立,颜如舜华的男子早就站在那里。
一眼瞧见越南川来了,玉昭昭忙迎上前来,唇边带着一抹淡笑,那通身的气派,跟在太子宫中的妩媚妖惑截然不同,竟仿若两人一般。
“越叔叔,许久不见了!”他微微恭手,行了个学子礼。
举行翩翩,行动雅然,竟不太像个太监之身,反到文人模样。
“昭郎君可好!”越南川含笑,抬手扶起他。
两人相携,来到竹林里的凉亭,便坐定下来。玉昭昭到的早些,备下了几样干果,一壶热茶,两人就边饮边聊,诉了诉离情。
尤其是越南川,他这洛阳一别发生的‘事故’不可谓不多,说起来也是酣畅淋漓,越说越开心。
“到是恭喜越叔叔化解多年遗憾,从此得偿所愿了!”玉昭昭微笑着听,在没有往常的刻薄嘲讽样儿,面目很是柔和。
“也要多谢昭郎相助,要不然,哪有如此顺利!”越南川摆手攒他。
“哪里的话,当初若不是得叔叔相助,小侄早就化成飞灰,被撒进宫人斜了,又何尝能有今日?”玉昭昭苦笑一声,半点不敢居功,“说来,小侄还要代家母和家妹等人,多谢叔叔缓手呢!”
却原来,早在玉家落难之后,越南川就一直想方设法解救玉家女眷,终于,在他离开洛阳之前,他将玉家陷在教司访的女眷们——包括玉昭昭的亲娘和两个亲妹妹都救了出来,安排她们假死,如今隐姓埋名去得江南水城,安度一生了。
这对玉昭昭来说,无疑是在造之恩。
“当年,若不得玉老大人慈心仁厚,我哪能活到如今,昭郎莫要说这等话,实在羞煞我!”越南川满面正色。
他跟玉家的渊源,能追诉到他初入宫时。那会儿,他不过个粗使小太监,又没失得少年举人的傲气,得罪了顶头大太监,被寻了个错儿,责打五十大板……
要不是玉昭郎的祖父玉老大人求情,说不得,他当时就被打死当场了。后来,玉老大人还为了他寻了伤药,给了他银子……这才让越南川熬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光。
他帮玉家理所当然,这是玉老大人的福泽惠报。
两人这般互谢一番,到让离别数年的微许陌生感一扫而空,临竹而坐,饮着香铭,两人又闲聊两句,这才转回正事。
玉昭昭道了凤宁兮在宫中一切安好,又跟越南川说了他种种安排,得了几句真心感谢。随后,越南川又托他凤安兮落选之事。
他到没说为什么……事实上他也挺莫名其妙,但凤宁兮这么正儿八经的拜托他,还想方设法递出信来,他这做人‘叔叔’,眼看就要升级做‘养父’的,自然要妥善办明白了才行啊。
话说,经过他长期不懈努力,安怡都快松口啦!
“凤安兮?”玉昭昭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哦,是去年太子在赏花宴中瞧上的美貌姑娘?仿佛是奉安郡主进上来的,太子想招她入东宫,结果,她家中不愿,还把太子给撅了……”
这人——玉昭昭多少有点印象,当时太子还怒了好一阵子,东宫众人都胆战心惊的,生怕被扫了台风尾,今番此人选秀,他仿佛还听太子说过几句,想把她要进东宫来伺候……
太子进不进新宠儿,玉昭昭本不在乎,在太子身前得宠这么多年,他自有自的手段,轻易不会让人挤下去,不过,越叔叔竟然说了,“也好,此事交给我去办。”他点头应允。
“能办就办,实在办不了,也不必强求,千万顾着自身。”越南川叮嘱一句,见玉昭昭满面自信,丝毫不以为难的模样,便放了心。
到底在东宫混了多年,太子妃都拿他没辄,想来心中自会有数。
“哦,对了,越叔叔,”玉昭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面上带着几分微笑,从怀中掏出个紫木雕莲纹扁匣,递到越南川手边,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是上回从凤令展那里得来的银票,给了太子五万两好处,余下的十五万两,还给越叔叔还给安夫人……”
“既劳你辛苦一趟,自然就是你的,还什么还!”越南川连忙推拒,“怡……咳咳,你安婶婶感激你还来不及,安伯父亦多次说要亲自向你道谢,这银子你拿着,宫中度日不便,有银子傍身,多少是个依仗……”
“安婶婶……”玉昭昭抿唇一笑,颇含调侃滋味。
越南川轻咳一声,老脸有些微红。
拿着匣子,两人很是推拒了一番,玉昭昭执意要给,越南川拼命不要。足足十五万两白银儿,放到哪都是一笔巨款。结果竟还两边不待见,到算得一桩奇闻了。
‘撕扯’许久,最终还是玉昭昭败下阵来,打定主意日后越叔叔和安婶婶成亲时,在添些东西当做贺礼,他无奈把匣子收回怀中。
两人又说了几句,交换了近期彼此的情报……玉昭昭言最近有位打泽正县来的少年公子混到太子身边,竟然还跟太子把酒言欢,很是不凡,越南川也说起了凤宁兮觉得身份有疑,让他相查的古公子……结果,两相一对,发现竟然是同一个人。
且这个人,好像还跟凤安兮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来历还不怎么清楚?
“不提起还不觉得,这般一说,好像还真有点不对啊!”玉昭昭用指抚着唇,微微眯起眼睛,眼尾流光乍泄,如星耀般闪烁。
“那……就查查?”越南川挑眉含笑提议。
“查查就查查,内宫我来办。”玉昭昭抿唇。
“宫外我来查。”越南川点头。
“如此……甚好!”那姓古的怕想逃都逃不了!!
两人对视而笑,瞬间达成协议。
——
里通外路,玉昭昭和越南川撒开人手,放眼去查,不过几日功夫……阿骨里就觉得哪哪都不对了!
总有种无数双眼睛偷偷盯着他的惊悚感。
草原上的汉子嘛,跑马套牛,杀狼屠鹰,比之内陆之人,天生多股子敏税,几天下来,不止是阿骨里,就连郎亚和乌日更都觉出异样。
玉昭昭和越南川派出的人,无疑都是暗卫里最出挑的,绝对不是等闲。暗中各种调查,自然也没露出什么破绽,但凡换个人都不可能感觉出不对……
可无奈,人家阿骨里主仆三人,靠是那听说过没见过的第六感,是‘狼一般的直觉’。
暗卫们:呵呵,直觉是什么鬼?第六感男人也有吗?所以被人看出来……这怪我们喽!!




嫡女求生指南 第一百三十八章 老子是金族可汗
洛阳玉林胡同,郎亚一脸警惕的往里走着,来至胡同尽头一处半新不旧的宅子门口,他抬手叩了叩门环,皱着眉头左右张展。
是错觉吗?汗毛都立起来了啊!
“郎亚,进来!”叩了几声,院内脚步声由远而近,‘嗄吱’一声大门打开,乌日更那张粗糙的黑脸出现在门边儿,一把将郎亚拽进来,他回身关了大门。
脸上是显而异见的戒备和疑惑。
不得不承认,玉昭昭和越南川派的人确实挺靠谱的,这么活活跟了足几天的功夫,把人家金族主仆三人,都跟的怀疑人生了,却依然还是没被抓出来。
“怎么总觉得这么不舒坦呢?出个门儿像被狼群围了一样!!”郎亚被乌日更拽进院子,一边挠着头,一边往屋里走。
“我也是,你看我这鸡皮疙瘩起的!”乌日更撸起袖子。日光下,比旁人大腿都粗,肌肉绷紧的胳膊上,汗毛根根倒竖,还起了一层小鸡皮……
本能的预感让他们觉得事情不对,却找不出破绽来,在外连奔了好几天各种试探都没查出是谁在跟踪,调查他们……说真的,一直在外当‘诱饵’的郎亚觉得精神都快衰弱,准备要怀疑人生了!!
话说……他在大金绝对算得上是最顶尖的那拔儿勇士啊,身手绝对不弱,然而,找了这么找时间,连根人毛都找到。
所以……果然是他有毛病吗?
两人边说边往屋里走,郎亚还想着,一会儿绝对要劝可汗,以自身安全为重,洛阳太危险他们还是回大金吧,结果,两人刚走到门口,还未待敲门。回廊下,朱红雕长寿花纹的屋门从里打开。
“少,少爷?”两人顿下脚步,抬头去看。
阿骨里满面冰霜的站在门口,“怎么样了?可有发现什么?”他低声问,眸光闪烁着一丝忧色。
“……什么都查不出来!”朗亚阴着脸回禀,“今日属下在外逛了两个时辰,还特意随便找了个茶馆做接头模样……另试了几次……结果一无所获!”
“少爷,洛阳能人众多,汉人狡猾多诈,您还跟汉人太子接触的深,说不定招了哪方的眼,少爷,咱们在洛阳势太弱,人太少,万一出点什么差错,属下们怕护不住您,不如……”咱们先回去吧,您想了解大明民生百态,贵族习性……
咱派别人来不行吗?收买些官员也好啊,何必亲自上阵呢?
乌日更苦口婆心。
“……”阿骨里沉默的听着,好半天没回话,垂了垂眼眸,他满面思索之色。
“走吧!”他突然开口。
“咱回草原啊!!”乌日更喜出望外。
“属下这就去把护卫们找回来,护送大汗回金!”郎亚抬腿,说走就要走。
“不,不回草原!”谁知,阿骨里一抬手就阻止了他,摇头否定,他眸光流彩,透着一股子坚定意味。
“不回草的?那咱们上哪儿啊?”乌日更和郎亚齐齐问道。
“去哪儿?呵呵!”阿骨里轻笑一声,抬头道:“去皇宫!!”
“皇宫?不是,少主,咱们……”不能自暴自弃啊!!两人惊诧不已,开口就想劝!!话说,去皇宫干嘛?自投罗网吗?
“不管暗查咱们的是谁?哪方势力,我要行釜底抽薪之计,且看他如何应对!”阿骨里微一抿唇,嘴角露出微尖的犬牙,笑的像狼般,他便迈大步向外走出。
院里,郎亚和乌日更对视一眼,面上满是疑惑不解之色,但出于对可汗的信任,却依然还是紧紧跟上了。
——
那边儿,阿骨里带着两属下一路快马奔向东宫,寻到太子不知说了什么,就面见明宗帝了去了。这边儿,越南川刚刚迈进御花园西侧,坐在假山前头,四处张望着。
不远处,凤宁兮单人独身,贴着墙跟儿,由远而近。
“宁儿!”瞧见她过来,越南川连忙站起身,几步迎上去把她带到假山背人处,又派了几个小太监看守着,这才拉着凤宁兮的衣袖,关切的问她,“你在宫中怎样?住的可还习惯?有人欺负你吗?告诉越叔叔,千万别瞒着。”
那一脸真情实意的担忧,到是让凤宁兮感动不已,“没事儿的,越叔叔,我好的很呢!储秀宫的管事马嬷嬷极照顾我,日常起居都顺当着,我又不爱四处走动,万般不惹事儿,大事小情还有小良子提醒,在没有不适应的。”她连忙这般说,惟恐越南川太惦记。
“那就好,你不知道,你娘最近担心你担心的夜里睡不着觉,眼圈儿都黑了,你既无事,一会儿子写封信,我给带出去,免得你娘挂怀!”越南川‘哎’了一声,眉梢眼角带上喜色!
凤宁兮:“……”
好吧,就知道你不是正儿八经的担心我,只把我当成我娘的腿部挂件……话说,你都安排的那么妥当,时时都能得着我的消息,结果还让我娘挂念我挂念的睡不着觉……越南川,你太没用了!
凤宁兮撅了撅嘴,朝外翻了个白眼儿。
到惹得越南川轻笑出声。
两人见了礼,说笑了这么几句,气氛到显得好了些。人来人往的御花园,哪怕有人把风儿,假山的位置也偏僻,却到底不大方便,凤宁兮便抓紧时间说正题,开口问道:“越叔叔,今日你派人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讲真,今天红日当空,她本来是准备洗头的,四个人用一个丫鬟实在是太不方便……连提热水都得打赏银子,好不容易轮上她……如果越南川没什么要紧事儿,纯粹就是让小良子把她来闲磕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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