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悍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丛林狼
程咬金满眼震惊地看着走出门的秦怀道,又看看自己蒲扇般粗大手掌,一种不真实感涌上心头,居然被挣脱,这小子功力又长进了?不会是真从身边中悟出什么绝世武学吧?不行,那就更不能让人走了,武将就该呆在军队建功立业。
“站住!”
程咬金追上去,一边说道:“你小子犯什么浑,没了官身将来怎么办?以后怎么活?赶紧给老子滚回来。”
秦怀道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虽然感激程咬金的关心和挽留,但李二那边是个火坑,必须趁早脱身。
程咬金急得冲上来,挡在秦怀道跟前急忙说道:“小子,听老夫一言,别乱来,请辞不是儿戏,万一陛下降罪,就是大不敬。”
大不敬是一种罪名,可大可小,重则砍头。
秦怀道当然想到了这点,但准备赌一下,赌李二对秦琼的恩宠,赌李二要脸,真要砍自己脑袋,会寒其他国公、勋贵的心,最多夺爵,来个永不叙用,反正也不打算走仕途,不叙用更好。
一个错步跨过去,避开程咬金继续往前,一边说道:“程伯伯,晚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烦请跟陛下说一声,微臣要守孝三年,无心仕途,请陛下原谅。”
话不可说满,给自己留余地,也给李二下台阶。
再世为人,这点人情世故秦怀道还是懂的。
“咦?”
程咬金被秦怀道诡异的身法吓了一跳,一副活见鬼表情,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走远,很快眼中多了几分惊喜和欣赏,从侧门匆匆离开,直奔太极殿,辞职事小,但看谁辞,秦怀道身份特殊,牵扯太大,容不得程咬金马虎。
秦怀道从南衙出来,一边盘算着赚钱计划,食材可以种植、饲养,酒可以自酿,唯一的麻烦就是啤酒花。
烧烤配冰啤酒,越喝越有!
但没有啤酒花的啤酒是没有灵魂的,啤酒花目前市场上没有,得派人去寻找。一路思考,不知不觉回到府上,秦怀道进门就喊道:“”贾叔,贾叔。
贾有财正担心秦怀道安危,就在附近候着,听到喊声赶紧过来,一边说道:“少主,有何吩咐?”
“府上或者庄上有没有出身甘州、肃州或者剑南道的?”秦怀道问道,张掖现在叫甘州,酒泉叫肃州,四川叫剑南道,当年在老班长烧烤吧帮忙时知道这些地方生长啤酒花,都是大唐地界,过去相对安全,青海也产,但现在叫吐谷浑,和大唐敌对国,过去太危险。
“得问问,少主打算做什么?”贾有财好奇地问道。
“把人找来,问点事。”
“喏!”贾有财匆匆去了。
秦怀道快步走进书房,毛笔不习惯,让荷儿找来木炭,削尖,依照记忆中啤酒花的样子慢慢描绘,后世精锐战士都要掌握素描技能,方便描绘看到的地形、目标特征等。
很快,一幅素描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贾有财领着几人进来,看着图画惊为天人,荷儿两眼放光,满是星星,见秦怀道看过来,顿时羞涩地低下头去,耳根通红,不知道在想什么,贾有财则激动地说道:“少主大才,这是?”
“一种非常重要的东西,你们看看,有认识的吗?”
大家仔细打量,一边思索。
秦怀道解释道:“这是一种多年生攀援草本植物,茎、枝和叶柄密生绒毛和倒钩刺,叶片卵形或宽卵形,先端急尖,基部心形或近圆形,边缘具粗锯齿,表面密生小刺毛,叶柄长不超过叶片,苞片呈覆瓦状排列为一近球形的穗状花序,果穗球果状,瘦果扁平。”
“少主。”一名廋黑男子忽然喊道。
秦怀道看向对方,满是期待。
对方赶紧说道:“少主说的什么小的听不懂,但看图样,这东西小的老家后山见过,不是很确定,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用。”
“太好了,你老家哪儿?”
“甘州。”
“多久未曾回去了?”
“回少主,十年前投军后跟着将军转战四方,至今未归,也不知道家里怎样了。”对方说着神色一黯。
这年代想要探亲可不容易,需要路引,去边关需要通关文书,加上路途遥远,一个人分分钟被山贼土匪给砍了,甚至抓去丢暗无天日的地下矿洞干苦力,非常危险,除非武力值惊人,或者跟着商队一起,否则没人敢独自乱跑。
秦怀道有些同情地说道:“贾叔,以府上名义去办好路引和通关文书,就说我要去甘州探亲。”
事关重大,秦怀道决定自己跑一趟,避免认错耽误时间。
有自己在,安全上也稳妥些。
“少主,路上不安全,老朽带队就好。”贾有财赶紧说道,透着几分担忧。
“无妨,就这么定了,罗章,你也随我通行。”
“喏!”罗章无所谓地满口答应。
贾有财见秦怀道主意已决,不好再劝,心里面打定主意,一定挑选身手最好的随行,确保万无一失。
贞观悍婿 第24章:李二发飙
“轰隆!”
天擦黑时分,一道惊雷打破了长安城的祥和,无数人纷纷跑回屋去,繁华的街巷顿时冷清许多,很快暴雨如注,冲刷着大地,涤荡一切污垢。
王府,后院。
王圭在门口负手而立,欣赏着降落下来的暴雨,脸色平静无波,心思不显,有下人从旁边经过,赶紧加速,不敢声张,王圭视而不见,看着虚空的眼神渐渐凝成一条缝,里面闪烁着某种精光。
一名锦衣男子顺着风雨廊小跑上来:“父亲,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无妨,说吧,查到些什么?”
“回禀父亲,车夫说被人打晕,从始至终不知道什么情况,严刑拷打过,应该没说谎,可以排除内应嫌疑,据查,金光门守军说见过咱们王家马车出城,并返回,赶车的是个三十多岁男子,留着一缕胡须,皮肤有些黑,眼生,不认识,也不确定车内是否就是奉生,没检查。”
“混账东西,他们这是渎职,老夫参他一本。”
“父亲息怒,王家车辆向来没人敢查,这是惯例。”锦衣男子苦笑道,原本以为的荣耀,现在却成了弊端。
王圭冷着脸不语。
锦衣男子继续说道:“孩儿查过,除了奉生府上其他人马车都未曾出城,恐怕奉生真是被歹人掳走,城外天高地阔,不容易查到,父亲,歹人留言说‘想救人,先放人’,十有八九是秦府绑走了奉生,府上最近也就和秦府有些过节,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故意搞事,挑起两家冲突,坐收渔人之利。”
“你怎么看?”
锦衣男子想了想,正色说道:“父亲,不管是谁干的,奉生都不能死,咱们不如将那帮没什么用的蚁民放了,一来展示王家仁义,二来将决定交给绑奉生的人,如果是秦府干的,要么放人,要么灭口,只需要派人暗中盯着秦府,无论那种,只要证据确凿,无人敢阻拦我王家复仇,如果另有其人,见事不可为只能放人,如果灭口,到时候只需安排些线索嫁祸秦府,一样可以报仇,还能迷惑真凶,再慢慢追查就是。”
“我儿长大了。”王圭露出几分欣慰的笑意。
“都是父亲教导有方。”锦衣男子赶紧躬身说道。
“杜大人那边怎么说?”
“回父亲,杜大人那边出了些变故,不同意去秦府搜查。”
“哦,你怎么看?”王圭考较道。
“杜大人投入崔家门下,孩儿找的崔家做说客,而今拒绝,只有一种可能,心思变了,具体原因孩儿还得查。”
“应该是太极殿那位出手了,几个蚁民杀不杀都无所谓,抓他们不过是为了逼秦府妥协,既然那位出手,形势又不利,干脆卖个面子,以退为进对我们更有利,就按你说的办,老夫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孩儿明白。”锦衣男子躬身一礼,匆匆去了。
“秦府是你吗?”王圭自语。
“轰隆!”
一道惊雷炸响,映照出王圭冷厉的眼神。
暴雨间歇,夜空深邃。
甘露殿内烛火跳动,香炉袅袅。
李二正伏案审阅奏折,想到白天程咬金来报的事就心中烦闷,秦家小子居然敢撂挑子不干,简直目无皇权,无法无天,一生忠勇的秦琼怎么会生出如此大逆不道之子?必须得替秦琼好生敲打一二。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名二八少女牵着个小女孩进来,少女有些偏瘦,明眸皓齿,肌肤如脂,气质静雅,正是豫章公主,母亲是一名妃子,难产而死,豫章打小被长孙皇后收养,深得李二喜欢。
小女孩只有四五岁样子,脸色白的有些不自然,正是晋阳公主李明达,小名兕子,长孙皇后去世后,李二将兕子带在身边亲自照料,但毕竟是一国之君,时间和精力有效,便由豫章公主协助。
也只有两人不需要通报便能进入甘露殿。
“兕子,这么晚了,是否有事?”李二关切地问道,上前一把抱起。
“父皇,儿臣想父皇了,便让豫章姐姐带过来看看,是否打扰了父皇公务?”
“无妨,饿不饿?父皇让人送些糕点过来。”
“儿臣胸闷,没胃口。”
晋阳公主从小就体弱多病,患有气疾,也就是呼吸系统出了问题,遗传长孙皇后,李二担心地打量着晋阳公主,对豫章公主叮嘱道:“兕子体弱,你这个做皇姐的要注意点,尽量少出门。”
“儿臣记下了。”豫章应道。
“父皇,儿臣之前在外面玩耍,听太子哥哥的侍卫闲聊,说秦伯伯家的怀道哥哥请辞了?”兕子问道,一脸好奇。
李二听到这儿脸色微变,太子的侍卫居然敢公开议论此事,恐怕是太子授意侍卫故意说给兕子听,借以试探自己态度吧?越来越不成体统了,心思转动,李二随口问道:“那兕子觉得那小子做的对不对?”
“儿臣还小,不懂这些,也不知道对不对,就是觉得父皇不应该为此不高兴,父皇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苦衷,要相互体谅。”
“苦衷?”李二细细咀嚼起这两个字来,想到翼国公府没了秦琼之后的势弱,想到秦府的拮据,想到秦怀道被人刺杀,想到王家打压,不过十四五岁,承担这么多确实不易,但也不是请辞的理由。
“难道是对朕失望了?”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猛然跳出来,李二想起了程处默代为转发的那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看似提醒,实则暗含失望。
因为弑兄污点,立志做明君、仁君乃至圣君,以此证明自己比那位更适合当皇帝的李二顿时不乐意,不服气了,小小屁孩也敢对朕失望,朕有那么无能吗?不就是王家打压之事委屈了些,国事岂能由着性子?
“来人!”
内侍王德弓着身体碎步小跑进来。
“传旨,秦琼之子怀道颇具才学,品性纯良,特旨加封为朝议郎,正六品上,立朝听政。”李二吩咐道,心中暗暗得意,你不是对朕失望吗,那好,就让你上朝听政,近距离领略朕的雄韬伟略。
“喏!”
王德匆匆离开,心中却掀起了狂澜,正六品下晋升为正六品上不算什么,但武勋转为文臣,除了随陛下打江山的少数几个,年轻一代从未见过,这是简在帝心,要一飞冲天了?
贞观悍婿 第25章:回庄
第二天,清晨。
或许是下了整夜暴雨,阳光难得地出现,笼罩着长安城,无风。
翼国公府正门大开,一行人出来,为首的正是秦怀道,身后跟着贾有财和罗章,后面还有十名护卫,各持兵器。
下人将早就准备好的马儿牵来,秦怀道打量着眼前这匹枣红战马,当年跟随秦琼征战天下,虽有些老,但毛色发亮,体格健壮,四肢沉稳有力,一双眼睛特别有神,秦怀道摸摸战马的脑袋,轻声说道:“家父已故,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有机会带你再上战场。”
战马通灵,用脑袋亲昵地蹭秦怀道。
秦怀道翻身上马,双腿一夹,喊道:“走了!”
众人纷纷上马,缓缓朝前走去,根本不知道正赶来传旨的内侍。
圣旨是昨晚下的,太晚,宫中落锁出不来。
贾有财和护卫个个身上背着个布袋,里面是用金饼兑换过来的银子,一共一千两,昨天晚上秦怀道易容后悄悄出府,去不同赌场兑换了十饼,剩余藏好备用,为保险起见,一个赌场只兑一块金饼,还故意下场小赌一把再走,看着像是个来试试运气的富商豪客。
金饼牵扯太大,交给其他人办有暴露风险,必须谨慎为上,事后对贾有财等人说是暂借的,神兵利剑抵押,没人怀疑。
一行从光华门出城,城外和城内简直两个世界,视野开阔,满目翠绿,路上有打马经过的信使,有商队缓缓而行,待走远了些,鱼塘桑麻,比比皆是,远处,一个个村落笼罩在烟雾中,绿茵下,鸡犬相闻,别有一番景趣。
半个时辰左右,前方出现一座矮山,面积不大,绿树成荫,无数低矮的茅草房依山而建,错落有致,隐隐有孩子的嬉闹声传来,山周围全是农田,田里的农作物已经抽芽,绿油油的,看不到尽头。
一条水环山而过,水上有一座石板桥,穿过石板桥就是进村的路,一些农妇正在河边浆洗衣服,穿着粗布麻衣,有些老旧,能看到布丁,但洗的还算干净,头发随意盘起,正低声交谈着什么,看到有人过来,纷纷抬头,一看有马车,赶紧将头低下,生怕冲撞了贵人惹来麻烦。
秦怀道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一切,暗自记下,过桥后顺着路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一名老者带着不少人在前方等候,看到车队过来,纷纷行礼,恭敬无比,几乎同时喊道:“见过少主!”
“少主,那是老黄,秦家庄村正,当年替将军挡过刀,其他都是庄上有声望的人,也都是追随将军的兵。”贾有财低声解释道。
这儿原本没有人,成为秦琼的封地后,秦琼将一帮愿意留下的老部下去了军籍,改为农籍定居下来,做了佃户,并命名秦家庄。
能留下的自然都是秦琼的亲信,秦怀道不敢托大,赶紧跳下马快步上前,将老者扶起,一边说道:“黄老,各位老叔,你等都是跟着父亲大人出生入死的兄弟,某不过是晚辈,当不起。”
“谢少主!”众人感激地说道。
秦琼故去,也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章程,秦怀道年少,大家担心秦怀道难以相处,一旦将田地收回就麻烦了,而今见秦怀道沉稳有礼,言词真诚,并无世家公子的倨傲,都松了口气。
“被抓的人都回来了吧?”秦怀道问道。
“昨晚天黑前都回来了,多谢少主援手。”黄老赶紧说道。
“走,先去看看大家。”
一行继续往前,沿途都是黄土路,长期下雨的缘故,路面泥泞,难以下脚,秦怀道是军人,根本不怕脏,没有骑马,以示尊重,边走边问,很快前方出现一间茅草房,泥土夯成的墙已经裂开,风都能灌进去,好些地方脱落。
屋顶茅草有些厚,压着泥土、石头,遮雨问题不大,但要是来一场暴风雨就麻烦了,秦怀道步行过去,一边喊道:“有人吗?”
房间里冲出来个小女孩,四岁光景,却光着身体,头发脏兮兮的,瘦弱的肋骨分明,一看就很久没洗,好奇地打量着秦怀道问道:“你是谁?”
“你家大人呢?”秦怀道心中莫名一疼,问道。
“阿耶下地去了,阿娘说不方便见客。”
秦怀道有的诧异,什么叫不方便见客,自己又不是坏人?
这时,黄老过来,低声解释道:“少主体谅,非小儿不懂礼数,实在是阿狗家娘子大病一场,阿狗也算道义,为治病,能卖的都卖了,唯一的衣裳穿出去干活,阿狗家娘子没衣服穿,不方便见人。”
秦怀道心中一惊,堂堂大唐,煌煌盛世,还有这么穷的家庭?看来,历史不一定真实,见贾有财过来,便问道:“贾叔,他们家?”
贾有财会意地解释道:“罗狗儿,亲卫营老人,算是众人当中积蓄较多的,前些年娶了一房婆姨,还将父母接来,但去年父母相继过世,加上前段时间其婆姨大病一场,家也就空了。”
“他还算积蓄较多的?那庄上多少人未曾婚娶?”秦怀道看着破败的茅草房,眼中多了一抹震惊。
贾有财苦笑道:“兄弟们都是军队退下的,定居后一切都得重新置办,原本不多的积蓄都拿来盖房和置办过日子的家伙什,家人还在、路途不远的托将军路子,将家人接来同住,都是花销,只有少数几个婚娶,绝大部分至今单身,要不是将军仁慈,只收取一点点租子,时不时还救济一二,恐怕熬不到现在。”
黄老苦着脸说道:“给将军,少主丢脸了。”
其他人也脸色发苦,默不作声。
一股无奈的悲凉气息弥漫开来。
秦怀道估算了一下,大家最多三十几岁,但一个个看上去四五十,岁月在脸上刻满了沧桑和艰辛,都是军人,感同身受,心中莫名一疼,从口袋里掏出所有银子,但只有十几个铜板,递给小女孩说道:“拿去给你娘。”
小女孩后退,懂事地摇头道:“阿耶说过,不能随便拿别人东西。”
“拿着买衣服穿。”秦怀道说着将钱塞小女孩手里,转身离开,心口莫名堵得慌,深吸了口气,将这股不适压下去,看看四周,全都是低矮的茅草房,破败,简陋,活妥妥一个穷字。
“或许,我该为大家做点什么。”
一个念头忽然冒出,秦怀道叹息一声,继续往前走去,顺着泥土路来到山顶,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眺望,山河壮丽,村庄祥和,绿树成荫,却无法改变一个铁的事实,穷,这些人太穷了!
秦怀道自认不是什么圣人,好人,但也有恻隐之心,同情之心,何况这些人还都是跟随秦琼的心腹老兵,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自己人,既然来到大唐,占了这个身份,总得为大家做点什么吧。
贞观悍婿 第26章:三件事
秦家庄祠堂。
一间石头为墙,木头为柱,草木为瓦的房子,在秦家庄确实最好的建筑,里面铺着枯草,上面或躺,或坐着十几人,一名大夫正在检查,几名妇人在旁边熬药,大家看到秦怀道等人过来,纷纷起身行礼。
“免礼,都坐下吧。”秦怀道赶紧说道,目光落在大夫身上。
大夫五十多岁,认识秦怀道,会意地上前行李:“小国公,大家伤势有些重,受了杖刑,至少需要静养月余方可。”
“有劳老丈了。”秦怀道客气道。
“份内之事。”大夫说完,继续给其他人检查去了。
这时,庄上其他人闻讯赶来,将祠堂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目光复杂地看着秦怀道,有质疑,有担心,有迷茫,也有惶恐,秦怀道知道该说些什么,叫人搬来一张方桌,跳上去喊道:“诸位,我是秦怀道。”
“见过少主。”众人齐声喊道,都是军队下来的,纪律性很强。
秦怀道也是军人,知道大家习惯,开门见山说道:“现在,我宣布三件事,第一,从今天开始,庄上租子全免了。”
“什么?”
所有人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面面相觑,小声议论起来。
贾有财想到没了租子填补府上开销,心中一慌,差点就要反对,但一想到秦怀道最近表现和身份,忍住了。
“安静,成何体统!”黄老大喊道。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热切地看向秦怀道。
秦怀道郑重说道:“你们没听错,我说的是从今往后,租子都免了。”心中很是不以为然,那点租子能干啥?收拢人心比什么都重要,人才是最大的财富。
“谢少主!”
“少主高义!”
众人纷纷喊道,声音有些哽咽,都太苦了,能少一点,就能多养活一两个人。
秦怀道手一压,全场再次肃静,到底是军队出身,令行禁止没忘,秦怀道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十天后我要出一趟远门,有生死风险,少则三月,多则半年,需要随行护卫二十人,有愿意报名者找贾叔,一旦选中,十两银子,回来后再给十两,一旦战死,再加二十两,无论轻重伤加十两。”
二十人正好,到时候府上再选十人,凑够三十人,再多通关会有问题,大唐对人口流动管制非常严格。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一来一去就是二十两,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如果死了还有二十两,一家人一生无忧,贱命一条,没死在战场已经是赚了,与其继续苟活下去,还不如一搏,马上有人喊道:“少主,我,我愿意随行。”
“还有我!”
“算我一个!”
现场顿时激动起来,不少人举手大喊,生怕错过。
秦怀道对大家并不熟悉,看向贾有财。
贾有财会意的点头,马上将报名的人召集在一起,从中挑选出二十人,现场发放五两定金,约定好十天后出发,大家见秦怀道说话算数,顿时喜笑颜开,至于危险,都是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杀才,会在乎那个?
没选中的很是羡慕,纷纷看向秦怀道,眼中满是热切。
秦怀道理解大家的心思,示意现场安静后继续说道:“诸位,这次和王家的冲突庄上损失惨重,我并非责怪大家,男人就该有血性,但冲动、莽撞解决不了问题,再有下次,希望大家克制,先禀报于我,由我出面解决可好?”
“喏!”大家郑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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