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之救赎

“elaine出来了。”陈楷之给蓝山指了指忽然汹涌而来的人群，而后又迅速的招呼了一声自己身后的保镖。
其实，根本都不用那些保镖，蓝山和沈素樱扭过头只随便朝人群中看了一眼，柴郡主的身影就同时映入了两人眼中。而后，彼此发现的对方，几乎同时一愣。
沈素樱也是女人，但此刻之前，她却从未想过女人还可以精致如斯。
传说中的柴郡主留着一头清爽的齐耳短发，精致的五官配上精绝的妆容，远看上去，她似乎比沈素樱还要年轻上几岁。
但是，她偏偏还选择了稍显成熟的黑色纪梵希套装。
柴萦的身高加上高跟鞋的高度也不过才一米七左右，但因为这身神秘中故意暴露出性感的套装，她丝毫不加装饰的脖颈和短裙下那双已纤细到极限的小腿，却又恰到好处的裸露出了她与众不同的欣长。
直到柴萦走近了，蓝山和沈素樱也都没想明白原本自相矛盾的清爽与性感，在她身上为什么能如此精致的保持着各自的比例。
见他俩下意识的要像刚才那些人似的给柴萦让路，清醒着的陈楷之终于有机会也笑道“elaine，欢迎你来燕京。这是沈素樱沈小姐和蓝山蓝先生，都是我们在这边的伙伴。”
“你们好。”柴萦跟蓝山和沈素樱握了握手，樱唇微颔，竟然是一口流利的台湾普通话。
而且即便是扭头重新跟陈楷之打招呼，柴萦也坚持用国语道“antony，我可没想到老板会亲自来接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哦。”
柴萦是在开玩笑，但刚刚还很淡然的陈楷之听了她的话，却忽然囧道“elaine，不是我。是请你来帮忙的苏醒苏先生因为临时有事，所以才让我来的。沈小姐也苏先生请来接你的代表。”
“苏先生？”柴萦礼貌的冲沈素樱笑笑，而后假装没看见陈楷之什么表情似的问道“那么，沈小姐，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可以……”沈素樱麻木的点点头，甚至连蓝山的意思都没问，直接就引着柴萦要往外走。
幸好蓝山不是苏醒。看在柴萦的面子上，他直到走出航站大厅才想起问沈素樱道“沈总，你刚才说老三替柴小姐安排了住处？”
“小苏总说让我先送柴小姐到君豪休息。然后晚上大家一起吃饭。”沈素樱有些尴尬的看看原本不该出现的陈楷之，不知道是否该继续坚持苏醒的安排。
见状，蓝山转头又问陈楷之“老陈，你呢？”
“我听老三安排好了。”陈楷之看见猪头不顾路边儿警察的吆喝将车停在众人身旁，有些掩饰不住的不甘道“elaine，如果你没什么意见，就先跟着沈小姐回去休息下。晚上，我会在君豪给你接风。”
“苏先生也会去吗？”
“大概会吧？”陈楷之看看沈素樱，见她点头后才彻底失望道“那好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送你们了。你们先回酒店休息，咱们晚上见。”
“晚上见。”柴萦不等陈楷之离开，转身又问她一直没搞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蓝山“蓝先生，我们一起吗？”
虽然明明感觉出了柴萦反客为主，但蓝山却自动理解成了她是担心猪头的车在路边儿停久了会被交警罚，遂也不计较道“算了。你们两个女人在一起，我就不跟着瞎掺合了。我也跟你们晚上见吧。”
“那就晚上见咯？”柴萦冲各奔东西的男人们耸耸肩，而后拉着沈素樱的手，一点儿不客气的先钻进了车里。
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沈素樱坐进车里后等车子开出去老远，才因为局促而没话找话道“柴小姐，这是我们苏总的私人助理葛海佳，葛先生。他也是我们苏总专门安排过来接您的。”
伴随着猪头透过后视镜微笑的动作，端坐在后座上的柴萦忽然轻轻皱了皱鼻翼“葛先生，你们苏总很周到。我很少在车上嗅到小叶檀的味道。”
“周到？”猪头重复一声，差点儿没忍住多嘴告诉柴萦说他从开上这辆车开始，就每天按苏醒的要求熏这种香味。
但即便猪头忍住没解释，已经完全被柴萦征服的沈素樱还是马上好奇道“柴小姐，您和我们苏总一样也喜欢这种香味？”
“一样？”
“对啊。我们小苏总很喜欢这种香味，无论是办公室还是车上，他只熏这一种。”
“是吗？”柴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问道“刚才，我听你们说‘老三’，应该也是你们苏总吧？为什么你们会叫他小苏总呢？”
“我们小苏总还有个姐姐，所以平时为了区分，大家就私底下称呼他们小苏总、大苏总……”
沈素樱很认真的想跟柴萦解释着苏醒各种外号、昵称的由来，但她话说完，柴萦又有了新问题“沈小姐，好像你们很怕小苏总？”
“有吗？”沈素樱和猪头通过后视镜对视一眼，虽然不承认，但彼此眼神里却都是赞同。
柴萦笑笑，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不止是你们，我老板好像也很怕提及‘小苏总’以及刚才的那位蓝先生。否则，我想我老板不会什么事情都不和我讲，只是单纯的来接我飞机……”
“但是他又很周到！”柴萦察觉到沈素樱表情有些异样，解释道“两位别误会，我不是想评价小苏总。只是他的安排让我很舒服，所以我很好奇新老板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想提前做下功课。”
“有时很好，有时脾气很大。总之，是个挺矛盾的人……”沈素樱原本只是想老实的说出苏醒的性格，但提及到矛盾二字，她脑子里忽然想起的，却是刚才柴萦出现时那一瞬间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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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之救赎 第百九十八章 门户or应用
对于被安排来内地工作的事，柴萦原本就不太情愿。现在见周围人提及苏醒时一个个都神叨叨的样子，她愈发好奇传说中的苏家少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但偏偏她还不能如愿。
陈楷之“遵照”苏醒的意思给柴萦安排的接风宴很丰盛，赶来君豪给他捧场的人也足够分量，但直到其实已经迟到的曾淡如进了包间，原本被大家默认为主角的苏醒，却并没有按照理论上那样出现在曾淡如身边。
就在屋内或坐或站的众人正疑惑的时候，曾淡如绕过起身跟自己客气的陈楷之后，向同样疑惑的曾淡泽道“哥，苏醒说他有事要回江川，今晚不会来了。”
“回江川？”曾淡泽诧异的同时，整个屋子一瞬间忽然安静下来。
面对众人的疑惑与不解，曾淡如原地点点头，似乎根本就没坐下的意思“苏醒说江川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拜托你和陈先生好好招待柴小姐。”
一旁的曾淡泽也知道自己妹妹什么脾气，只好尴尬的冲陈楷之笑了笑“老陈，看来苏醒是真不会来了。”
陈楷之怀着几分恶趣味在心里替苏醒祈祷了一句，带着几分提醒的意味向身边那位曾经在最讲究风度的国度长大的lady介绍曾淡如道“elaine，这位是曾淡泽先生的妹妹，也似苏醒先生在燕京最好的朋友，曾淡如小姐……。”
“曾小姐，这位是elaine，柴萦，我公司里最好的职业经理人。”陈楷之着重强调了“最好的”这三个字，脸上似乎也带着一种骄傲。
但是，原本就淡漠的曾淡如却压根儿没听见他说什么似的只跟不住打量自己的柴萦简单的握了握手，就撇开她对自己的好奇继续跟曾淡泽说道“哥，苏醒还安排了一位同样懂计算机技术的先生也参加，刚才他打电话说自己正在路上。”
“谁啊？”。
“王立东。”
“what？”原本没说话的柴萦诧异一声，赶在众人没明白过来之前紧跟着问曾淡如道“曾小姐，你说的，是不是燕京金典科技公司ceo王立东？”
曾淡如点点头“是啊。”
曾淡泽见妹妹点头，同样疑惑道“怎么，柴小姐知道他？”
“相见恨晚！他是国内第一个独立研制出实用化window的专业人才，也是第一个引进国际风险投资的战略家。去年这个时候，我曾向公司建议过要挖他去香港，但被他自己拒绝了。没想到，苏先生竟然能请到他。”柴萦明明是在说王立东，但脑子，却始终想的还是苏醒的安排应验到自己身上时为什么总会是巧合。
柴萦还想继续跟曾淡如套些关于苏醒的消息，但再一抬头，曾淡如却已经绕到了从她进门开始就盯着她发呆的沈素樱身边儿。
看见苏家大少奶奶冲自己微笑，沈素樱下意识的连忙站起身道“曾小姐……”
“苏醒让我告诉你，猪头和他一起回江川了，如果你想晚些时候走，可以让蓝山送你。如果你想现在走，可以和我一起。”
经曾淡如提醒，沈素樱这才发觉此时这间屋子里，竟然没一个能决定自己去留的，于是连忙道“曾小姐，我跟你走。”
而沈素樱说走，刚才只是看热闹的蓝山和陈鹏两人，立马也反应过来跟真站了起来。曾淡如礼貌的跟众人告辞的话音刚落下，原本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包间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陈楷之、曾淡泽、柴萦以及那些原本就不会说话的助理们……
进了电梯没多久，刚才一直把曾淡如和柴萦放在一起比较的蓝山就先忍不住问曾淡如“淡如姐，三子没走吧？”
“他在楼下停车场等你们。”曾淡如像早料到蓝山会知道似的，既不惊讶，脚下的脚步也没放缓。
反倒是沈素樱忽然又诧异道“曾小姐，小苏总没走？那刚才……”
“苏醒让我这么说的。”曾淡如似乎很喜欢沈素樱，说着话，脸上自然而然的又露出了微笑。
沈素樱也更大胆道“曾小姐，可这为什么呢？”
“因为不想浪费时间。”刚才一直没说话的陈鹏，忽然张嘴替沈素樱上了一课“沈总，你还是不了解你们家少爷，他其实根本就不想见柴萦。但是，他又要柴萦看到自己的诚意。燕京圈子里的这点儿不实诚，他倒是全学会了。”
沈素樱原本就是一棵向日葵，听陈鹏这么说，马上又镳上了他“陈总，这样虚晃一枪，真就会显得有诚意吗？”
“为什么不？他们是民，我们是官，所以见与不见皆可。能周到到这个地步，已经算看的起他们喽。”
“我们是官？”沈素樱重新重复了一遍，忽然发现，其实他一直仰望着的陈楷之，今天从出现开始到现在，的确没什么特别的。
而说到官这个字眼，蓝山也想起道“淡如姐，刚才那个王立东，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以前没听三子说过？”
“我也不知道，你们问他啊！”曾淡如领着众人站定在停车场里，不用寻找，随手一指众人便看见了正蹲在不远处抽烟的苏醒。
往前疾走两步，蓝山第一个不乐意道“兄弟，今天是你晃了我两枪了吧？怎么你跟这儿一蹲，好像腰疼的是你似的？
“我蛋疼！”
苏醒蹲着的地方是个高台，他随手一人甩了支烟，却并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你一娱乐公司老板，非往人家计算机行业里凑，你说，我不晃你晃谁？”
“没听说过网娱吗？不知道网络是第四媒体？忘了前段儿时间谁被网络骂出名了？”
“网娱？一网不捞鱼，二网不捞鱼……”
“三网捞个大尾巴鱼？！”陈鹏忽然也蹲下问苏醒道“三子，你把王立东都挖了出来，是不是又有新想法？”
“没办法，谁让这行子现在只叫好不叫座呢。”
“那你准备怎么做？”
“众所周知，做计算机硬件不如软件，而在国内，软件行业的生存环境和生存空间又狭之又狭。所以抛开之前忽悠陈楷之的那些东西，咱们要真想赚钱，最简单也最实惠的办法就是做网络。”
“所以你王立东介绍给柴萦？”
“是啊，如果他能说服柴萦投出她的第一笔险投，那么接下里，我会再陆续介绍刘志东、马志东等那些同样需要也能说服柴萦撒钱的人。有这些所谓的潮人和经营做噱头，国内原本就热闹的互联网行业，很快就能像油锅似的炸开。而后，不管这些人和他们经营的公司以及经营公司的理念能否盈利，借着他们普及互联网和构筑互联网市场基础的东风，我们或者炒作题材，或者干脆倒腾几间公司，随随便便也能从中赚个三五十亿美子……”
“你也会做梦了？还三五十亿美子？”
陈鹏吐了口浓浓的烟圈儿，刚想嘲笑苏醒。忽然，一旁的蓝山咧开嘴笑道“鹏哥，这小子说的对，有点儿意思。”
“有点儿意思？”
“对啊，有点儿意思。”蓝山重重点头道“鹏哥，道理很简单。现在做网络公司就好像我们做娱乐，小明星凭着炒作变大明星身价要涨，小网页凭着炒作变大公司，吸引了风险投资之后也跟着要升值。别管是骂还是夸，只要这些火了，咱们倒手不就能赚到钱？至于说这些公司值不值那个价钱，那是最后接手的傻x该考虑的事情……”
“你是这么想的？”陈鹏听了蓝山的分析之后回头再看苏醒，发现他脸上的奸笑几乎和蓝山一摸一样。
习惯性耸耸肩，苏醒接过话头道“鹏哥，山子这还算善良的。要是我，除了说服柴萦拿着我和陈楷之还有二哥的钱往外撒之外，还的让她帮忙把国内一些有投资价值的公司介绍给国外的风险投资机构。五千万人民币和五千万美元的险投的差别是显而易见的，而有这笔险投，咱们手上掌握的那些公司的股票，轻轻松松又能翻好几倍？”
“翻倍？老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吧？你所谓的有价值，这些人未必不懂！”
“如果是真有价值呢？”
“怎么说？”
“你们就一点儿不好奇我怎么认识王立东的？”苏醒点燃第二支烟，忽然跳下石台道“以前在我们院儿住的齐正阳你们知道吧？这小子现在混高教司了。前几天我还在江川的时候，他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他问我，二哥是不是准备跟陈楷之合伙搞科技孵化公司，如果是，能不能关照一下他的朋友……”
“然后你就在今天想起关照他了？”
“错，是今天下午我和王立东见面的时候他只用了一分半钟就说服了我！”
“他，说服你？”陈鹏指指苏醒，回头看看跟他一样疑惑的众人，同样难以置信。
“或者说是他清楚互联网的发展方向和盈利点究竟在什么地方。他跟我说，互联网企业想盈利，无非就两种方式，要么，像山子他们这样的人认识的那样把自己当第四媒体做门户类网站，要么，做工具。”
“工具？饭铲子还铁锹？”蓝山开玩笑似的插了句嘴。
但苏醒，却借着他的玩笑认真道“听说过互联网可以做买卖吧？无论你买饭铲子还是铁锹，是否都要有个发布、浏览交易信息的平台？我们姑且称这种平台为电子商务网站。那么，如果是你，你会坐在家里购买粤州或者是纽约某位卖家想要出售的东西吗？”
“不会。”
“为什么不会？”
“怕上当呗！”
“是了！在产品质量、交易的安全性得不到保障的情况下，电子商务根本不存在可行性。但是，如果专门有人为网络虚拟交易的可靠性提供保证呢？如果由这个中介公司来保管交易保证金，大多数都是异地交易的卖家和买家们，还会担心钱货两空吗？”
“虚拟银行？”陈鹏抬头瞅了一眼苏醒，忽然懂了。
虽然伴随网络升温而产生的虚拟交易性网站在现阶段无法从他们所提供的虚拟交易中获取利润，但为它提供支付保证和交易保证的中介公司，却未必如此。
换而言之，苏醒所谓的网络虚拟交易平台不是具体指哪间从事电子商务的公司，而是指为这些电子商务公司提供网络虚拟金融服务的虚拟银行，向它存入保证金以保证交易可靠性的这些网站的注册用户，则像是传统意义上的储户。
众所周知，目前国内的所有金融和金融衍生品交易活动，基本上都被中、农、工、建，这四家国有银行所垄断。
虽然国内也有像光大、招商以及民生这样血统不纯的银行后来跟它们在一个池子里洗澡，但这些个小弟们，却只能老实的蹲在那里看着四位大哥不断扑腾浪花，自己想扎个猛子都要看人家乐意不乐意。
银行业内部都分大小个，靠银行吃饭的民营企业日子就更不好过！有时为了一笔应急的贷款，一个小小的信贷风险分析员，也有可能被当做皇帝一样的供着。
在此种情形和背景下，如果苏醒所谓的虚拟银行以较低的融资成本出现，这些交易保证金通过同业拆借的方式流转之后产生的时间价值，有可能将是无法估量的……
“接下来，我们还能让李立东、杨立东他们专门做向网站提供ad广告的虚拟广告商，向用户提供即时通讯的虚拟通信商，搜索引擎供应商……”苏醒毕竟是“过来人”，随随便便，几个经过印证的网络公司的盈利模式就被信手拈来出来。
甚至，陈鹏还反过来道“三子，单纯的炒作，太可惜了吧？”
“心疼了？”苏醒笑着掸了掸身上的烟灰，安慰陈鹏道“其实无论是王立东、李立东还是杨立东，现阶段，他们都不可能让自己的公司真正实现盈利。这与他们的个人能力无关，与模式无关，关键，是市场的成熟度。因此，在这些公司烧光那些美子之前，我们不如替他们先存着。等以后环境好了，再投资给他们……”
“丫就是一贼，还说的道貌岸然的！这些话你为什么不当面跟柴萦说？怕她知道，还是怕她不知道？”
“我不是说了？我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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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之救赎 第百九十九章 专案组来了
诚如陈鹏所言，从来不肯吃亏的苏醒，的确是从一开始想做科技孵化公司就已经打算好了要在国内互联网泡沫最五彩斑斓的时候把它卖给陈楷之的和讯。为此，他不惜把自己的一些概念和创意全部交由王立东之后，再由后者兜售给同样看好网络科技的柴萦。
但是，苏醒之所以不肯跟柴萦见面，却又不是因为他害怕柴萦会对自己的想法有所察觉。他疼，只是因为唐雅雯之前的那一番话，只是因为他对于柴萦的了解胜过她本人。
接下来，为了避开柴萦，名义上已经离开燕京的苏醒甚至在燕京又多呆了半个月，而后，他才在去江川考察的柴萦离开江川之后，悄悄地又回到了他原本早该出现的地方。
因为一来一往耽误了些时间，苏醒再回到江川的时候，江川除了多出来一本赵小川写的《关于构建滨海新区的几点建议》的褐皮书，还同时出现了刚刚进驻江川的中纪委第六纪工委和第二十二监察室组成的联合调查组。
而就在苏醒回到江川的第三天，原本只传言要调查生活依旧糜烂的金薇以及和金薇有着各种关系的那些违纪份子的调查组，就忽然找上了他。代表调查组和苏醒谈话的，则正是刚刚成了他舅舅的中纪委第二十二监察室副主任调研员谭进……
“在规定的时间到规定的地点回答调查员提出的问题……，我这算不算双规啊？”因为费了老大劲儿找到群山掩映的沧河县里那座连名字都忘了起的度假宾馆，苏醒一见到谭进，就忍不住先抱怨起来。
不知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什么的，郝禄祥等知情人，竟然将专案组的驻地安排在了江川市下辖的沧河县一个小山沟子里。和他们的调查对象金薇那到现在仍奢靡不堪的生活相比，这些个调查员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解放前似的。
“小孩子别瞎说！我不方便出去，所以今天才叫你来。”白白净净的谭进今年虽然只有三十九岁，但身上那股儿范儿，却和苏醒许久没见过的苏理不相上下。
见他严肃，苏醒还真不好意思再开玩笑道“那您说吧，这么大老远让我来这儿，有事儿？”
“听他们说，你是江川的消息树？”
“你想打听赵小川的事儿？”苏醒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给中纪委提供情报，一瞬间还真有些血热。
反观谭进，倒是一点儿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道“我们专案组现在只是在调查金薇，所以，也只是想更多的从侧面了解下她。”
“她？”苏醒感慨一声，忽然觉得有些话还真不好说。
表面上看去，日后借着江川这块跳板去京城任职的赵小川自律甚严，属于典型的“在其位谋其政”的理想中人。若不是十多年后他因为某位首长病故而牵连的“病”进了医院，任谁也想象不出就是这么个战战兢兢的人物，竟然能“怂恿”自己儿媳妇以“咨询”的名义收受国内各类型需要“照顾”的企业“上亿”元咨询费。
甚至这还不算什么。他们老赵家更嚣张的，是他那个从国外学成归来的儿子赵亮！
本来这位有背景的少爷是想在新加坡驻江川的一家金融顾问公司“高就”，但深知华人世界潜规则的新加坡华人富豪们却怕这位少爷难以驾驭，逼得他不得不“自筹自己”开始了自己的创业之旅。
后来，也不知道这位公子是从自己老婆手里拿来的钱，还是从自己老婆经营的那家江川“太太俱乐部”里找到了投资商，没多久，他们夫妻就在香港鼓捣出了个“n b”网络科技公司，赵亮自己当总裁，老婆金薇做执行董事。
再然后，就是这家伙和他的公司走了狗屎运，接连收了网通、戴尔、北电、思科、沃达丰、朗讯等挨边儿不挨边儿的诸多公司的咨询业务并先后取得华夏银行、平安保险、中信证券等多加金融机构的融资和注资。然后再过上没几年，等亚洲小超人李泽楷横空出世的时候，赵亮和金薇夫妇齐齐来了个金蝉脱壳，通过n b与盈科电讯的换股、拆并成功套现近二十亿港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