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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云兮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莎莎君
她不是救世主,但是这样的事一旦遇上了,她也不能当做没有看见,再说不就是一个馒头的事吗?
见翠衣姑娘没有反应,只是愣愣傻傻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馒头,也不伸手来接,挽云知道她还是在戒备自己,不由有些伤感。只有经历过狠狠背叛与伤害的人,才会对世人生出这般强烈的怀疑与恐惧。这位翠衣姑娘的身上,究竟发生过怎样悲痛的故事?
“你放心,这馒头没有毒。”挽云撕下一小块放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着,“你瞧,我吃了不也没事?姑娘,你要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心存歹念想要害你,这世间总还是有好人的……”
该说的话都说了,挽云默默将手上的馒头拿布裹了,丢到翠衣姑娘面前,也不再多说一句,倒地就睡,还特意背过身子抱着双臂不去看她。
看模样,她似乎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如果自己看着,想必她一定不会愿意接受这番好意。
果不其然,过了一小会,马厩中传来细细地声响,那是上下牙齿间摩挲咀嚼地声音,和着馒头被咽下的嘟噜声,在清冷助的夜里,体味着一份难得的温暖和心安。
挽云半睡半醒里微微而笑,迷迷糊糊地想:这才乖嘛,不吃饱饭哪有力气做自己想做的事?
缩了缩脖子,她嘴角带笑,紧阖的眼角却是泪光晶莹。
哥哥,林云,你们在哪里……我好担心你们……
好担心……





挽云兮 第十四章 邂逅 <下>
天刚蒙蒙亮,挽云睡眼惺忪地揉揉眼,脸下蹭着的粗糙触感提醒着自己昨夜睡的是马厩。
慢吞吞地爬起身子,一想起还要穿过两座城才能抵达天州,挽云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被她的起床声惊动,睡在墙角里的翠衣姑娘猛地瞪开眼,双臂一撑刹那间坐起了身子,手往身下一摸抽出那支破竹尖,唰地一下精准地对准了正在拍草灰的挽云。
不过才几个动作,翠衣姑娘竟然喘气如牛,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她的瞳孔急剧放大,黑白分明的眸中蒙着惊恐,还有杀气。
挽云被翠衣姑娘一惊一乍的举动吓了一跳,顺着对面刺过来的竹尖,她的目光往上移,越过翠衣姑娘雪白的手腕,脏兮兮地衣袖,蒙灰却纤长的脖颈,最后终于将她的容貌尽收眼底。
高挑的身型,配上飞鬓峰眉,俨然就是一个俊逸公子哥的模样。再加上她尖而挺拔的鼻子,微抿而薄薄的嘴唇,挽云只觉得铺面而来一股说不清的威严霸气,看清她五官的刹然,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究竟是女子还是男子啊?怎会生的一身如此霸气磅礴的气势?
翠衣姑娘握竹尖的手颤得厉害,待看清楚自己面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夜里跟自己“争地盘”的那位白衣姑娘,眼神也转过迷惑和彷徨,一时也不知道手中竹尖该不该收起来。
“莫怕。”
最后还是挽云先出声,她往后退了大半步,整了整自己睡得有些褶皱的衣裳,“我只是一个要去天州的过路人,与公子并任何愁怨。公子若是在躲避什么仇家,还是趁天还没大亮时躲到人少的地方去,这地方人来人往的,不太安全。”
细细地观察后,挽云笃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名男子,别说五官骗不了人,就说古代女人一个个扶风弱柳营养不良似的,哪里会长这么高?
还有,那胸是不是也太平了点?既然都穿裙子了就不能装得像点吗?实在没条件塞点草料什么的垫垫也行啊……
翠衣姑娘身型一僵,目瞪口呆地看看挽云,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挽云咧嘴一笑,潇洒地朝“木头人”挥挥手,“走了哟,bye~”
“等等!”
翠衣姑娘一把甩开竹尖,急冲冲地跨步上前,扯住挽云的衣角就往回拖,“你先别走!”
有磁性的男低音,被砂石摩擦过般沙沙的,入耳极为好听。
挽云很配合地停下了步子,背对着翠衣姑娘得意地扬眉,说了,我就知道你是个男的。
“你,能不能送我去天州?”翠衣姑娘死死揪着挽云的衣角,大有她不答应就不放她走的趋势。
“他”一向吝啬自己的信任,可如今的形式容不得“他”再犹豫半分!今日若不走,待叛军举旗搜到靖州来,“他”就一切玩完!
更何况,对这个白衣女子,“他”没有反感。
虽然实在不想承认,信任的转折点是昨夜里她丢过来的那个冷馒头……
挽云转过身,用审视地目光上下打量着翠衣姑娘,“你跟我说实话,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等我听过之后,再决定带不带你。”
翠衣姑娘似有难言之隐,目光闪烁着不愿与她对视。
“不说算了。”挽云惋惜地耸肩,“我走了啊。”说罢,真的迈步就要走人。
“我说!”
翠衣姑娘咬咬牙,霸道地扯过挽云一把塞到马厩角落里,双手撑在挽云脸侧将她锁在自己双臂间,黑白分明的眸子幽暗不见底,直直看着与自己鼻尖相对的挽云,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息,气全喷到了她的脸上。
挽云不动声色的偏过头去,心里嘀咕着,这男人瘦归瘦,力气倒挺大,还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翠衣姑娘喘了一阵子,目光渐渐软了下来,须臾,轻声道:“我是一个行商世家的继承人,父亲刚入土没多久,叔叔便因觊觎庞大的家产,在我外出时沿路埋伏……”
“哦。”挽云一点就透,“所以逃过一劫的你为了躲避你叔叔的势力,不得不男扮女装,想办法在眼皮底下溜回去?”
“是,只要回天州,他便再也动不了我一个指头。”翠衣姑娘冷冷勾起嘴角,星眸幽暗逼人:“而且,我会让他为这次的事,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天命所归!”
“阿丘——”
忽然又是一个大喷嚏,挽云一头撞上“他”肩窝,立马又缩了回去。
“抱歉,我好像有点感冒了……你刚才最后一句说什么?”摸摸鼻尖,挽云说话时隐约带了点鼻音。
“没什么。”“他”站起身,勾头施施然看着挽云:“你,愿不愿意帮我?”
挽云撑脸,“你想让我怎么帮?杀人越货?瞒天过海?”
“没那么复杂。”翠衣姑娘俯身拍拍挽云的肩,薄唇微启,笑得有些奸诈。
“其实,只需姑娘将我化妆成一位妙龄女子……”
“胭脂,水粉,眉笔,香粉……”挽云一件件从袖子里掏出从市集上买来的劣质货品,歪头又瞅了眼似乎对这些女子物品感到比新奇的小翠,看“他”伸出一双黑漆漆的手不停捣鼓着胭脂水粉,挽云满头黑线,捂额力道:“在我上妆前,能不能拜托你先稍微洗洗?”
小翠是挽云给“他”取的名字。俗话说的好,演戏要演全套,既然想要装女人,那就必须得有个很娘的名字!
小翠举着脏兮兮的手看了看,自己也觉得确实很脏,一改先前的桀骜,很乖巧地点了点头,飘到水槽边,视正埋头喝水的马,开始洗脸洗手洗脖子。
之前“他”一度是个极其讲究的人,可这些日子的亡命逃躲,教会了“他”什么是隐忍,什么是韬光养晦。
只要能活着,就比一切都来得强!不拘小节者,才是真正的王。
“嗯……”挽云抓着胭脂水粉,眯眼研究了小翠好半天,在心中进行过数遍构思后,这才动手。
左边抹一点,右边涂些许,小翠仿佛刀俎之肉,闭眼乖乖地任挽云“染指”。
冲鼻的劣质香粉味挠得小翠很想打喷嚏,想起自己身边的女人们身上都是若有若的淡淡幽香,极其高贵典雅。自己头一回上妆,居然擦得是隔着三米远就能闻到的一文钱一大盒的香粉,实在有些欲哭泪。
其实欲哭泪的何止是小翠?挽云抓着眉笔也想哭了,还以为化妆有多容易呢,结果一不小心就画得小翠浓妆艳抹地和青楼外站街的小姐一样!
天地可鉴,她真不是故意的……
还有这香粉怎么是这么个味?不冲死人不罢休吗?一文钱一盒也不该这么坑爹啊!
“还不错。”抽搐着嘴角收了手,挽云安慰似的拍拍小翠的肩,“给你画的比较妩媚,绝对遮挡了你刚毅的五官,现在要是谁还觉得你是个男人,那他眼睛绝对有问题。”
确实不像个男人,因为越看越像老鸨子。
“是吗?”小翠宛如做实验的小白鼠,被坑了还不知道,兴高采烈地爬起身子,屁颠屁颠地就想奔去水槽边欣赏自己的妆容。
“等等!”挽云眼疾手快拖住了小翠,对上“他”有些茫然的眼,挽云讪讪笑得有些心虚:“那个,还没弄完呢,你先老老实实的给我坐着。”
“小白鼠”挥着爪子挣扎了两下,发现挣脱不了挽云的铁掌,只得暂时放弃欣赏自己妆容的念头,怏怏地扯扯裙子又坐下。
挽云翻身在草料中摸啊摸啊,捣鼓了半天,将草料搓成了两个团,红着脸捧到小翠的面前。
“喏。”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挽云哼哼着道:“把这个塞进去。”
“哈?”“小白鼠”在这方面很愚钝,半天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
“诶呀!”
挽云有些怒了,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呢!姑奶奶都拉下脸来做成这样了,你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给你塞进去?




挽云兮 第十五章 风云渐起 <上>
“小白鼠”瞅瞅形似现代胸罩的草料包,茫然地摇头,真不懂。
脸色有些阴沉,挽云哀怨地看着“小白鼠”:“你确定你不知道?”
“小白鼠”隐约觉得她身上散发出一股诡秘危险的味道,比堆成山的奏折还要恐怖!挪着屁股就想往后躲。
可惜,晚了。
挽云冷冷哼了一声,划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下一秒,雪白柔荑袭向小翠的衣襟,什么虚招都没有,直奔主题——扯住、拉开、脱下!
她的身手本就极快,何况“小白鼠”没有任何准备,只是眨眼的这一瞬,小翠的上半身就被挽云剥了个干净。
“最讨厌你们这种没事装傻的人!”挽云特意转过头不去看小翠裸露的身子,抓着草料胸罩就往“他”的胸前挂,一边挂还一边碎碎念:“纨绔子弟就是纨绔子弟,落难都改不了本性,哼!若不是我看你叔叔着实过分,我才不会帮你呢……”
“小白鼠”只觉得身上一凉,等“他”低下头,衣服已经被剥光了。
一霎那,黝黑的眸子经历了茫然,错愕,惊异,直到——
“放肆!”
小翠勃然大怒,扬手就向挽云的脸狠狠抽去。
居然敢剥“他”的衣服!?“他”居然被一个女人剥了衣服!?
手掌未落掌风先至,察觉到异常,挽云飞快地竖掌一挡,一记反擒死死抓住小翠的手,一扭一拧扣住“他”的脉门,清亮眸子刹那腾烧怒火!
从小到大她就没有挨过巴掌,一次都没有!他刚才竟然要打她?
两个愤怒的狮子死死掐着对方的手,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恼怒,谁也不肯先放手。
挽云越想越气,好心好意竟是这般回报!罢了,姑奶奶不伺候你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
负气地甩开“他”的手,挽云一三丈远,双臂抱胸,颔首朝跌坐在地的小翠怒目而视。
双目交接之际,前者慌张,后者怔然。
这下,什么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真的都看见了。
褪去薄翠衫,摘了红肚兜,里面居然不是一马平川!
一圈一圈的白布相叠,紧紧地将小翠的胸包裹其中,使那本该波澜起伏的部位绷得只余顶点隆起,却又完全不同于男子的平坦。
每圈白布都绷得很紧,边缘处勒得肌肤浅黄薄茧一片,很显然这并不是一日两日所为,而是长年累月不曾间断的束缚。
“你……”挽云慌忙捂住嘴,任然止不住溢出口的惊讶。
“你是……女的?”
“滚!”
小翠脸色铁青,扯过被剥落的肚兜和衣衫急急套上,看也不看挽云一眼,丢下最后一个字,捡起她那根破竹尖跌跌撞撞就往马厩外冲。
那个隆起的,真的是,胸?
挽云呆滞地看着那抹翠衣越跑越远,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脑中黏黏糊糊的全是混沌。
被束缚压抑的女性发育,磨石般沙沙地男性嗓音……这些只有长期刻意的扭曲才能养成。
难道,小翠从小就一直被家中亲人当男孩养?
老天!他们家究竟是怎样一个变态家族啊?
……不行,她不放心小翠。
且不说这件事的弯绕曲折,就单说一个女人流落在外,还被丧尽天良的叔叔追赶着想要灭口,试问挽云如何能够袖手旁观?
既要帮人,那就帮到底。
拂拂马大哥的鬃毛,挽云客气的和“主人”道别:“谢谢你收留我哦,以后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朝马大哥眨眨眼,下一瞬,挽云甩袖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挪步直奔小翠消失的那个方向。
马大哥喷着响鼻嗤着鼻孔,朝挽云离去的背影扬了扬马蹄。
“来,吃个馒头。”
挽云将刚买的热乎乎的馒头递了一个给小翠,“我刚才问了卖馒头的大叔,照我们这个脚程,在今天傍晚,最迟天黑之前,我们就能进天州城了。”
辛苦的漫漫长路终于即将迎来终点!一想到天州城,挽云就兴奋得连说话都是带蹦的。
小翠面表情地坐在一旁,听见这个消息居然依旧波澜不惊。她斯条慢理地接过挽云递来的馒头,一点点撕着馒头皮往嘴里丢,仿佛自己就是被伺候惯了的大少爷,吃的心安理得。
自从挽云误打误撞知道她是女儿身后,小翠这几天一直是这幅臭德行。除了三餐时间对来递食物给自己的挽云偶尔瞄几眼,其余时间一律视她为物,挽云爱跟着自己就由她跟着,她要保护自己也由她瞎折腾,反正一句话——又不是我求她的,她要做什么干我屁事!
挽云对她这副“有吃才理人”的臭德行也相当能忍,想着好歹这事也是自己的不对,小翠被自己一口咬定“不是女人绝对是男人”就算了,不知者罪嘛!但自己故掀了她的隐私就是自己的不对了,何况人家这秘密恐怕还是打一出生就跟着她的。
被一个陌生人发现自己的老底,谁人不发飙?
挽云自知,觉得道歉的话说再多都是浮云,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歉意才是王道。
于是向来很有良心的沐某人每天埋头干得更多了,一路上捡柴生火摘果打野味什么的一律包干,绝对任劳任怨第一劳模。
而这样做的效果也颇具成效,至少小翠从最先的用鼻孔对她喷气,逐渐又变回了用眼睛看人。
挽云欢欣鼓舞,觉得革命即将胜利,只要将小翠安全的送达她天州的府邸,自己就算以功抵罪了……想到这些,即使面对小翠的冷脸冷屁股,歉意压身的挽云也能渐渐心安理得了。
路渐行渐宽,零零散散的路人越聚越多,当真正抵达巍峨城门下时,已是斜阳西下时。
城门前士兵长排,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每个都是甲胄加身长矛持手,目光如炬地扫视每一个想要进城的人。
城门口百姓们排成长龙,个个都是提着小包背着大包满脸堆笑,探头伸脖子恨不得立即长了翅膀飞进城去。
小翠见了整装待发的军队,脸色有些发白,不动声色就往挽云身后缩。
挽云知道她怕被叔叔的人认出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去宽慰,只得回身言握了握她冰冷的手。
放心,有我。
软软的小手拢来,如那一泓温泉,暖而心安,从冰封的指尖,一直捂到疮痍的心口。
小翠怔了怔,刹那间眼眶竟有几分湿润。尔后,重重地回握了她的手。




挽云兮 第十五章 风云渐起 <中>
“呀!是不是哪个啊?”
“诶,有点像啊……”
军列中乍然掀起一阵小骚动,为首的领军有些不满,跨着阔刀威严地咳嗽了几声,迅速有一个小兵出列,冲上前报告。
领军倾耳去听,粗浓的眉毛立即揪成了一团,顺着小兵的手急急往排队的百姓中扫去。当他目光落在挽云的脸上时,愣了几秒,眉宇间有些不确定,赶忙又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画像,抬头低头不断地比对着什么。
注意到了城门前的骚动,挽云讶然地看着领军。
盯着我干什么?你认识我吗?
……完了,难道是三王爷的事?
挽云心中大呼不好,光惦记林云、哥哥和小翠,怎么把三王爷这茬给忘了?
说好了待到天州再给三王爷答复,不料他居然这么心急,于城门口就布了重兵严正以待,连一刻喘息的时间都不给。
这下可不好玩了,看来在进沈府之前,自己不得不来个三王爷府一日游了……
领军咧嘴一哼,越看越像,这位白衣女子应该就是三王爷要寻的沐姑娘了?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真是英才倍出少年郎啊。
感慨不已地收了画像,领军大跨步迈向人群,腰间阔刀随着步履大幅摆动,吓得正在闲聊扯淡的百姓们纷纷噤声低头。
认出来者何人,小翠深抽了一口气,抬手死死掐住挽云的腰带。
虎皮靴铿铿叩地,由远及近而来,最后停在了挽云身前。
领军一停步,八卦的目光立即从四面八方密密射来,百姓们好奇地上下打量挽云,不明白一个丑陋姑娘为何会引来堂堂领军的驻足。
领军哪知百姓所想,一抱拳,微微倾身:“阁下可是沐姑娘?”
“好像……是的。”挽云搔搔脸,想了一会才答。
领军被她憋得差点气短,什么叫好像是的!可又不好当场发火,只好耐着性子又问:“可是沐挽云,沐姑娘?”
“嗯。”这次回答倒是很干脆。
领军这才放心而笑,弓起身子双臂朝天州城内做了个揖,“沐姑娘,三王爷在府中久候姑娘多时,下官已备好车马,就等姑娘大驾了。”
三王爷?
小翠微微颤抖的手忽然一僵。
“哈?现在就去?”挽云瞥了眼城墙下候着的华贵马车,眼珠咕噜一转,郑重其事的回身指了指小翠。
“可是我得先送我表妹去沈府见她的未婚夫,我表妹思君心切,一路都在念叨呢,多耽搁一秒我看她都等不了。”
表妹?没听说过她还带着个表妹啊。
领军狐疑地探头,瞅着她身后缩成一团不敢抬头的翠衣姑娘,“沐姑娘的表妹?抬起头来看看。”
脸立即拉了下来,挽云不悦挑眉:“兄弟,你这话可就有些失分寸了。我是你们三王爷的座上宾,我带的人难道你还不放心?”抱臂冷冷一笑,又道:“你究竟是不相信我呢,还是不相信你家三王爷呢?”
小翠闻言,往后又缩了缩身子。
“下官不敢。”领军的表情僵硬得扯不开一丝笑。他堂堂九督领军,曾几何时被一个女人梗?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是这口气,他不得不咽下。
“并非下官质疑沐姑娘,而是事出有因。汝城杀人狂魔流窜在外,至今尚未归案……”
汝城杀人狂魔?挽云一愣,随后脸涨得通红,抬眸狠狠瞪向领军——靠!不是在说我?
“……下官只是遵从上级的命令,认真检查每一个出入城门的人罢了,并刁难之意,还请姑娘们莫怪。”甩着袖子抬手,他话还没说完,便要上前一步撬起小翠的脸。
“胡说八道什么!”一个跨步阻在他身前,挽云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
“我表妹可是黄花大闺女!是一代富豪沈天浩的……”一时拿不准沈天浩的具体婚配情况,只好雄赳赳地接到:“……的未来夫人!你们就算不买三王爷的帐,也得买沈天浩的帐?”
阿弥陀佛,沈天浩赏你一媳妇不介意?
她的姿势很霸气,声音很铿锵,话语一出,立即震得对面领军下巴掉了一半。
身前身后的百姓们闻言,个个激动得两眼发光,交头接耳时不时地指指小翠,好奇的目光顿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将小翠包了个遍。
沈大老板的未来夫人,莫不是传闻中的……
“你的表妹,就是春花夫人?”领军花了好半天,才阖上自己那掉了一半的下巴。
试问在九方,有谁不知沈天浩和他失散多年的夫人春花间凄苦感人的爱情故事?谁不知道沈天浩平日里虽爱看漂亮姑娘,可至今一个都没有娶进门的原因?
为了他那失散多年的夫人春花,沈天浩坚持孑然一身,甚至不惜花大手笔在天瀚四国大大小小的州市开数青楼,只是为了救助每一个走投路的女子,希望能从中找到他夫人的下落。那些姑娘们都是占了他夫人的光,愿卖身的就卖身,不愿卖身的就让做端茶送水的小活,总之待遇都是好的。
难道,眼前这个翠衣姑娘,就是沈天浩寻了多年的夫人?!
领军确实怀疑,可也不敢再多问。
沈天浩一直是三王爷的座上宾,家财万贯手握九方近三成的财富,边疆军防整整五年的军饷都是他的手笔,就连打个喷嚏达官贵人们都得小心伺候着!如果这女子真是他夫人,那么得罪了沈天浩,那三王爷定不会轻饶了自己!
“沈夫人……”领军腆着脸又是躬身又是作揖,“是小人有眼珠,竟连沈公子的夫人都没认出,真是该死该死……沐姑娘请放心,下臣现在就立即将沈夫人送回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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