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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惑天下元卿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六月

    而且,您让张公公去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荒诞了,苏家压根没死人,贤妃若听了,不得疯了吗”

    褚后不认同她的话,“你的意思,是贤妃不该死吗”

    文敬公主道:“她该死不该死,儿臣是断不敢妄议的,但是父皇会有分寸,太子本可以不沾半点,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父皇在处死贤妃的时候,与父皇生一些嫌隙,但是他心里头会明白父皇做这事是迫不得已,终究会冰释前嫌,但是现在父皇倒是摘出去了,老五弄倒了苏家,得罪了皇祖母,再背上一个害死母妃的罪名,您要他怎么面对”

    “成大事者,若连这些都过不去,日后如何担得起这个家国天下”

    褚后还是认为她没错,只是心头没来由地慌得很。

    文敬公主连连叹息,知道说服不了母后,也就不再说了,且张公公已经去了庆余宫,这件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谁都不能预估。

    但是,贤妃如今还不知道大难临头,肯定仗着是太子的生母,加上龄儿马上要出嫁,皇上定不会杀她,她认为自己还是有资本可以抗争一下的。

    闹成什么样,真是鬼才知道了。

    褚后想了想,叫人去太后那边打听,看太后愿意见太子了没有。

    没一会儿,便有人回来禀报,说太子还跪在院子里头。

    褚后脸色发白,“还跪着啊

    这都晚上了,太后怎么舍得啊”

    文敬公主坐不住了,她心疼弟弟,便急忙披了斗篷拿了一个暖手小炉就过去。

    这入黑之后,竟然飘起了雪,北风呼呼地刮着,刮在脸上仿佛刀子一般,文敬公主拢住衣裳,带着两名宫人急急地赶过去。

    到了太后宫里头,便见风灯摇曳下跪着一人,仿佛石雕一般一动不动,雪落得他的头发和肩膀都染了白,她心中一痛,忙就过去脱下自己的斗篷为他系上,再把暖手小炉塞到他的怀中。

    宇文皓冻得手脚都僵冷了,看到是文敬公主,他嘴唇也是哆嗦了几下才能说得出话来,“皇姐……”文敬公主哪里见过他这般受罪

    当下落了眼泪,哽声道:“披着,皇姐进去求皇祖母!”

    “不用……”“披着,不许倔强!”

    文敬公主说完,便马上进去,也不许宫人传了。

    太后坐在罗汉床上,哭过一场了,眼睛肿得很,德妃在旁边陪着,见文敬公主来,德妃松了一口气,老太太素来疼爱这个孙女,希望能听得进去一两句。

    文敬公主跪下来,“皇祖母,您息怒,别与老五计较了。”

    太后用手绢擦了一下鼻子,鼻子堵得厉害,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文敬公主,疲惫不已地道:“你别跪了,也叫他走吧,不必跪,这也不是多大的事,不就是娘家没了么

    人都还活着,托他太子的福,人都还齐全,那老身就没什么所求的了。”

    文敬公主鼻子一酸,跪上前来双手放在皇太后的膝盖上,恳求道:“皇祖母,这事老五是做得鲁莽了,但是他自小跟在您身边的日子长,您是知道他的性子,头脑一热,愤怒一上,就都不管不顾了,咱叫他出银子给苏家再建一所宅子就是,您别生他的气,他都知道错了,在外头跪着实在可怜,冻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再建一所府邸”

    太后冷笑一声,眼底尽是怒气,“是这么回事吗

    老身是当今的皇太后,娘家都叫他一把火烧了,苏家是犯了多大的罪啊

    若人走不及时,是不是要连人都一起烧了

    他头脑一热,怒火一上就得烧老身娘家的府邸

    是不是老身也可以去烧他楚王府”

    德妃也劝道:“老太太您不能这样说,太子估计就是一时之气了,苏家这段日子做了许多过分的事,听说还找杀手去害太子妃,太子素来爱重媳妇,一时下手重了也是有的,这事不发生也发生了,您跟他置气,您受罪,他也受罪,不是么”

    太后原先也知道苏家做的事情,本也没有太偏帮苏家,但是,苏家被一把火烧了之后,苏家的万般不是在她眼里都不存在了,如今她只觉得受了屈辱,天大的屈辱,连累娘家祖宗都不得安宁,所以德妃这样说,她一点是听不进去,反而愈发的愤怒,“苏家是做了一些过分的事,但皇上为何都不惩处啊

    皇上难道就没分寸要他太子代劳

    说他爱重媳妇,岂止是爱重

    简直就是宠溺了,这事也亏得他母妃禁足不知道,若他母妃知道了,只怕要了命了,那他就是杀母,逆子!”

    这番话,说得德妃和文敬公主心头都是惶然不已的,尤其文敬公主,因为她知道贤妃必定得闹这一场了,老五就在外头,他肯定也听到了这些话。

    太后怒起来,也收不住了,鼻音虽重声音却严厉不已,“这些事情,莫不都是因太子妃而起吗

    就是他一直偏帮太子妃,才会害得他母妃寒了心,知道他不能指望,只能指望娘家人,老身也有错,想着为皇帝分忧,禁了贤妃的足,不许她踏出庆余宫,让她没了指望才叫父兄为她出头,但归根结底,她错在哪里啊

    本来公主就不该嫁给商人,这是辱了贤妃的面子,一个商人便再能耐,他配得起公主吗”

    德妃越听越觉得老太太执拗了,她原先是不支持贤妃的,怎地如今反而为贤妃说起好话来了呢

    哎,看来真到了出事的时候,太后心里还是会偏帮苏家,偏帮贤妃的。

    太后继续骂道:“不就是一些骂名吗

    他白得了公主当媳妇,还不能骂几句了

    他本就是德不配位,白捡的便宜,怎么就受不得委屈

    被人说几句还伤了他们商人什么名誉了

    太子要拉拢商人,抬高商人的地位,也不能这般折煞了皇家的人,折煞了老身的娘家人。”

    太后骂着,更觉得悲从中来,痛哭了起来。

    文敬公主与德妃无奈地对望了一眼,皆不敢再说,只能是一直劝着老太后,叫她别哭。

    外头,宇文皓都把这些话听进去了。

    他心里头也难受,去苏家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皇祖母这些年虽然没提拔苏家的人,但是苏家在她心里还是很重要的,真遇到事,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和苏家站在一起。

    但是,苏家还能再纵容下去吗

    他们为母妃的利剑,已经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而且外头四爷被说得声名狼藉,连龄儿都一并被诋毁,若不找苏家出来担了这罪名,还四爷一个清白,父皇做这一切的意义何在




第723章 贤妃伤人
    第723章 贤妃伤人

    庆余宫里。

    贤妃听了张公公命人传进来的消息,说太子一把火烧了苏家,烧死了几个人。死者有贤妃的母亲,还说太后支持这事。贤妃足足有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然后,怒火迅速燃烧起来。也不知道是怒还是冷,全身颤抖,一口气都要喘不上。死死地捂住了胸口。面容狰狞了好一会儿。才嚎哭了一声出来。

    但她仅仅是哭了一声。便狂怒地问道:“那逆子如今何在”

    “回娘娘的话,听说太子如今在太后宫里,说是太后为了让他对外头有个交代。便着太子跪在外头假意请罪!”宫人回答,这自然也是张公公叫人说的话。

    贤妃扑到妆台前就抓住了一把剪刀。整个人气得颤抖不已,连步伐都不利索了。冲了出去怒吼道:“本宫要出去。把殿门打开!”

    她把剪刀抵住了自己的脖子,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面容可怖狰狞。

    守将们早得了令,没敢多拦着。只劝说了一会儿便马上放行,也等了好一会儿才去禀报明元帝。

    贤妃疯了似地往太后殿中跑过去。

    一路虽有心腹宫人追了过去。但是,怎么都追不上贤妃,便只得一路喊人,可谁敢拦阻她只能也是追着过去。

    宇文皓还跪在院子里头,有文敬公主的斗篷和暖手小炉,才感觉身子没有那么僵冷,忽地听到脚步声急促地响起,他下意识地往后看,见母妃面容狰狞地扑过来,手中寒光闪起,更听得她悲愤地吼声,“逆子,你做的好事!”

    还不及反应,那剪刀便已经插入了左肩后背的位置,继而,贤妃左右开弓,对着他的脸便连续甩了几巴掌,贤妃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这一路奔跑过来没让她觉得力气消磨,反而怒火升到了最高点,她竟再拔下了头上的簪子,要再往宇文皓的胸口送去。

    宇文皓也反应过来了,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推开,怒道:“你疯了吗”

    贤妃是用了蛮力,被宇文皓强行推开,跌在了地上,她簪子被自己拔下,头发散乱,竟是十分的可怖扭曲,她用簪子指着宇文皓,痛心疾首地怒道:“那是你的外祖家,你怎么就下得了这个手”

    宇文皓站起来,冷冷地道:“元卿凌也是你的儿媳妇,你怎么也下得了手”

    贤妃听了这话,一拳捶地,手指头都爆裂了,怒道:“宇文皓,那女人害死了我们母子,你可知道你为何还执迷不悟”

    她站起来,看着这个叛逆的儿子,竟是说不出的绝望,“既然如此,你还活着做什么我杀了你,你自己去请罪!”

    她牙一咬,眸子里光芒碎裂,持着簪子就朝宇文皓扑过去。

    殿里头太后早知道贤妃来了,但是她心里恨着老五,想着叫她母妃骂几句也好,但是听得情况不对劲,猛地就要站起来。

    德妃和文敬公主扶着她快步而出,见地上有血,贤妃又正拿着簪子朝宇文皓扑过去,吓得太后当下大怒,“住手!”

    贤妃听得太后的声音,转脸过去,想起她这些年对苏家的冷漠,不管不顾,便是宇文皓被立为太子之后,皇上没有晋她位分,她也不曾为自己出头过,甚至还把她禁足了,一时悲愤起,更胜过对宇文皓的悲痛失望,伤痛与仇恨盖过了一切。

    她生生地扭转了方向,指着太后,眼神充满了怨怼绝望,悲愤不已地道:“若不是你,苏家怎会有今日的下场你得享尊贵荣华,可还记得入宫之初家人的叮咛”

    太后心中一震,怎会不记得当初入宫的时候,父兄也是千叮万嘱,要以苏族的荣耀为念,要为苏家广大门楣,培植势力,独霸朝中。

    想必当初贤妃入宫的时候,族中亲人也是说同样的一番话。

    如今苏家被太子一把火烧了,虽没夺官削爵,但是在京中俨然成了笑柄,日后还能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她顿时心中大痛,喃喃地道:“是啊,老身错了,老身错了,愧对苏族亲人啊!”

    德妃见状,心中一急,跪下来澹然道:“太后,出嫁从夫,老来从子,天下至亲,莫过于自己的亲生骨肉啊,且太后母仪天下,所做种种,皆是天下母亲的表率,太后并没做错!”

    太后陡然一震,对,若真有个立场分明,她为自己的儿子为江山社稷,何错之有

    她看着贤妃,严厉地道:“放下簪子,不得胡来!”

    贤妃眸子狠狠地瞪着德妃,充满了憎恨,“你闭嘴,一味是你与元卿凌胡搅蛮缠,企图倾覆我苏家,你们早暗藏毒计,唆使太子干下此等伤天害理的事。”

    她骂着的时候,一味地晃动手中的簪子,那金色的簪子在发出烁然光芒。

    德妃轻叹,“贤妃,本宫不曾有过这些念头,是你想多了。”

    文敬公主见宇文皓后背出血,担心他伤势,便道:“贤母妃,您先别激动,太子受了伤,不如先让他止血。”

    宇文皓扳了手回去拔下剪刀丢在地上,剪刀锋利的地方已经染了血,丢在地上血液也跟着被带了出来,洒在雪地上,仿佛落下了一朵朵的海棠。

    太后不看不看,却还是瞄了一眼宇文皓,见他身后都流了一滩的血,素来疼爱孙子的她,气早就消了大半,道:“还不下去治伤”

    宇文皓听得此言,知道太后已经原谅了他,遂单膝跪地,“谢皇祖母!”

    他慢慢地站起来,看着贤妃,眸子里亦是沉痛不已,“母妃,儿臣虽有过错,但苏家为何会有今日的下场难道不是您一直纵容的结果吗功名利禄,都是可以用能力求取,你偏要带他们走旁门左道,害了这个,又害那个,你说元卿凌害惨了我们母子,那您和舅舅他们呢害了多少人买凶杀自己儿媳妇的事情您都做得理直气壮,儿子身为太子,如何面对天下臣民又如何面对府中妻子儿臣的错,自会忏悔,也希望苏家经此一事,也能明白他们既是皇祖母的娘家,品行端正是何等的重要。”

    太后对这番话也是深思不已,但是眼下不愿意附和宇文皓的话,只用严厉的眸子看着贤妃,“苏家有今日,你居功至伟!”

    宇文皓听得此言,方转身而去,宫中除父皇之外,唯有皇祖母能劝服母妃,想必他走了,母妃会安静下来。

    殊不知,他才走到拱门外,就听得德妃与文敬宫中齐声惊呼,“不要……”



第724章 该如何处置她
    第724章 该如何处置她

    宇文皓闻言,心中一惊,猛地转身跑回去。却看到皇祖母倒在了德妃的怀中,胸口插着一根簪子。鲜血浸透了胸口的衣裳。

    弑杀太后

    他仿若被雷电劈中,有那么一刻。脑袋空白一片,怎么都没办法相信眼前这一幕,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耳边听得贤妃悲绝愤怒的吼声。“我不怨恨其他人。只怨恨你。你身为苏家的女儿。却背弃亲人背弃祖宗,你死不足惜!”

    贤妃此举,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文敬公主与一众宫婢上前死死地把她压住,有人跑去请御医。宇文皓才反应过来,跑过来抱住皇太后便往殿里奔去。

    整个容和殿都乱作了一团。任谁都不敢相信贤妃竟然会袭击太后。

    明元帝在赶过来的路上便知道了此事。他震骇至极,进殿看到贤妃。一脚就踹往她的小腹,铁青着脸怒道:“如果太后有什么事。朕要了苏家上下百余口的人命。”

    贤妃被踢跪在地上,她癫狂过后。脸上是苍白的虚脱,双眼发直地看着白玉石阶上的一滩殷红血迹,她并非理智全失,心底大痛过后,知自己犯下了大罪,再看到明元帝震怒的脸,她慢慢地弯下腰去,匍匐在地上,放声悲哭起来。

    明元帝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叫人把她押回庆余宫,等候发落,便马上进了内殿里头。

    宇文皓已经帮太后止血,伤势并不严重,胸骨挡住,没能插到心脏里头,但是老太太也吓得够呛,一张脸全白了,嘴唇不住地颤抖,双手死死地攥住宇文皓的衣袖,看到明元帝来,才禁不住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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