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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上白雪
大多数的探测光线径奔地球而来,而其中一道,很快便无声无息的笼罩住了大汉帝都--洛阳。





鹰扬三国 卷三 两京风云 第七十二章 战术欺骗
数十个凉州军千人方阵猛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吼,最前排的士兵们左手持盾,右手操刀,向前迈出一大步。()
当他们迈出第三步时,第二排的士卒们才开始整齐划一的举步、抬盾,接着是第三排。很快,原本密集的步兵方阵被迅速拉散、放大成鳞次栉比的步兵野战冲锋阵形。
见叛军如此训练有素,城上的汉军一起失色,徐晃在南鹰身后低声道:“不是说叛军只擅骑射吗?怎么步兵也如此强悍?”
“所以说,不要轻信任何的情报,只有亲自实地目击才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南鹰头也不回道:“此,为将之道!”
“可是奇怪啊!”苏飞喃喃道:“步兵冲城时,不是应该相互依托,建立起密不透风的盾阵吗?怎么叛军们反而自己散了开来?”
“韩遂果然高明!”高顺不知何时来到众将之前,他凝视着缓缓逼近的敌军大阵,轻轻道:“他心里很清楚,若令士卒们以密集盾阵冲城,必会在洛阳城上犀利的重型弩车贯射之下死伤惨重。所以,他连这一点点的损伤也不愿付出,摆明了要先消耗城中的箭矢,再徐徐攻之!”
“哼!这点雕虫小技也敢拿来卖弄,本将还没有那么好糊弄!”南鹰扭头喝道:“传令官,命令所有人一箭不发,就地待命!”
“不管他韩遂如何深谋远虑,本将倒想见识一下,他打算如何度过护城河!”南鹰不住冷笑道:“徐徐攻之?他有这个时间吗?”
“洛阳城的护城河乃是引自活水,想要在短时间内开渠引走,任谁也无能做到……”高顺沉吟道:“那么便只有利用推车运送土石以填塞!”
“韩遂网开三面,并非单纯是为了逼迫天子放弃帝都,更不是诱使帝都民众逃离如此简单!”一个淡淡的声音道:“他选择西线攻城,就是因为护城河!”
“文和?”几人一起大叫起来:“大战在即,你怎么上城来了?”
“待我说完吧!”贾诩眺望着远方渐渐停在一箭之地外的敌军方阵,眼中闪过忧心忡忡之色:“洛阳北靠邙山,南临洛河,这两面都不利于大规模军队展开。而东线,不仅是深入腹地,动辄有被各路援军合围之虞,更要面对着仅次于南线的护城宽渠!”
“只有西线!”他肯定道:“地势开阔,便于军队展开,其护城之渠也最浅、最窄,还是叛军撤退的最佳捷径!”
“所以说,任他韩遂说得天花乱坠,冠冕堂皇!”贾诩摇头冷笑道:“都是只为了掩盖一个事实,一旦无法达到短期内拿下洛阳的战略目的,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攻城,立即远遁!”
“文和,你的意思我们懂了!”南鹰几人听得张大了口,讶然道:“可是你究竟想要表明什么呢?”
“摒弃敌军会徐徐攻城的幻想吧!”贾诩蓦然转身,直接向城下行去,他头也不回道:“这只是韩遂迷惑你们的假象,一旦开战,将立即进入空前惨烈的状态,因为敌军会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攻取洛阳!你们最好有思想准备!”
“好个韩遂狗贼!”南鹰听得出了一身冷汗,他骇然道:“竟敢和本将玩起战术欺骗的把戏!”
“传令官!”他再次怒吼起来:“修改此前命令,所有箭手、弩手待命,只要敌军进入有效射程,全力打击!手中箭支给本将敞开了射!”
高顺亦是手心出汗,他沉声道:“文和提醒的太及时了!若是我们仍只当叛军只是开展常规性的试探攻击,极有可能在首轮交锋之中损失惨重!”
“原来如此!”几名部将一起变了颜色,徐晃却忍不住发问道:“敢问将军,何谓战术欺骗?”
“战术欺骗,是指故意让敌方决策者误解我方的军事能力、意图和行动,从而使敌方采用有利于达成我方任务的特定活动而采取的各种行动。()”南鹰极目远眺,淡淡道:“果然,他们所有的攻城器械都在缓缓逼近,那么来吧!让我们瞧瞧你们究竟有什么花样?”
大片的敌军缓缓驻足于射程之外,他们仍然保持着间隔极大的整齐队列,似乎静待着身后那如林的攻城战车。
突然间,几十架怪模怪样的攻城塔加快速度冲出了队列,在无数士卒的奋力挥动下,它们很快顺着步兵方阵的间隙向护城河冲来。
“这是什么东西?”汉军中有人脱口叫道。
只有南鹰一眼瞧见那攻城塔前悬挂着的长方型挡箭板,心中不由喀登一声,他不能置信道:“这,这是濠桥?”
濠桥究竟是哪个时代的产物?这个问题似乎已经有了答案,虽然城上尽多见多识广之人亦是露出了痴呆之色。
那濠桥已经冲至城上汉军的射程之内,登时引来箭如飞蝗,可惜却在那庞大的挡箭板滴水不漏的防护下寸功未建,徒将宽大厚重的木板上钉得有如茂密的庄稼。
濠桥继续毫不停留的向护城河冲至,在汉军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濠桥的一对前轮猛然陷入河中,车体登时前倾,那面长长的挡箭板却是“哗啦”一声直直落了下来,恰好在河面上搭起一座悬空木桥。
汉军面如土色,叛军却是猛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一队队叛军迅速越过缓缓跟进的攻城器械,穿插交替着将无数满载着沙袋土石的推车运了上来。
濠桥那面最长的挡箭板已经落下,成了木桥,然而其后却仍有木屋式的主体,可供士兵遮挡箭矢。叛军们以此为掩护,将推车上的沙袋土石顺着数十架濠桥搭成的木桥一线,向护城河内疯狂倾倒。很快,数百步之长的护城河渠不是被木桥覆盖,便是被土石填没。
眼见着倚为长城的护城河竟被叛军瞬间攻克,汉军们尽数瞧得呆滞,手中的长弓也缓了下来。一时之间,城头之上,只听得风声猎猎和众军粗重的呼吸。与城下叛军肆意忘情的呐喊声形成了鲜明而又诡异的对比。
一座攻城塔上,一名叛军将领挥动小旗,指挥着已经放下木桥的濠桥缓缓退却,一架架已经卸空的推车也退了下去。他们的目的很明显,短短数百步的地带仍然不足以展开大规模攻势。所以,刚才的填河大戏仍然要多上演几次才行。
正当汉军们手足无措,叛军们却是士气如虹之际,城上一支长箭爆出可怕的破空之声,直上苍穹。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此箭不过是某位汉军胡乱泄愤而发之时,那箭上升之势已衰,在半空中略一停顿,猛然间再次俯冲下来。
“噗!”血光迸现,在叛军们惊骇欲绝的眼光中,那名正在摇旗指挥的叛军将领身形一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竟直直的摔下了攻城塔。
如此利用箭支抛射轨迹,却仍能实施精准打击的箭术,只能以神乎其技四字来形容。叛军们的呐喊声突然静了下来,脸上均有难以掩饰的惊恐,再无半分适才的骄狂之色。
就连远在阵后的韩遂和那位小姐亦是脸色惨变,相顾失色。
“射箭之人是谁?”韩遂呆呆道:“南鹰手下竟有如此高手?”
“小妹不知道!”那小姐亦是花容失色道:“在我已知的他属下高手中,并没有箭术如此惊世骇俗之人!难道,又有什么高人投入了他的麾下?”
“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何想要将他收入掌中了!”韩遂缓缓握紧拳头,立时迸发出可怕的指节爆响之声,他森然道:“这姓南的自己文武双全,属下更是高手如云,如果不能为我所用,便只有不择手段的毁了他!”
那小姐嘴角一抽,玉容上闪过挣扎迷茫之色,终于没有说话。
“射得好!”南鹰大声赞道:“这是李进那小子干的吧?可惜啊,若多几个李进,本将看他叛军还敢如此嚣张?”
“儿郎们!打起精神来!”曹性暴喝道:“只要瞧见敌军从龟壳后冒出头来,就给老子狠狠的射!”
远远听到南鹰的赞扬,他心中不禁激起了好胜之心。没有李进之前,他可是鹰扬中郎将帐下当之无愧的第一神箭手,部下更有久经训练的五百箭手。如今,数百箭手无所建树,却被一名新晋将领出尽了风头,怎能不令他颜面扫地!
“诺!”五百箭手尽是跟随着南鹰南征北战的北军精锐,哪个不是尸山骨海中杀出来的骄兵悍将?闻言无不轰然应诺,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双手有如带起一溜溜残影般拉弦、上箭,一支支箭矢不要钱般劲射而去。虽然命中率不过十之二三,却是一扫先前倾颓之势,更是死死压住了叛军刚刚振奋起来的士气。
“好小子们!没丢本将的脸!”南鹰狂笑道:“本将命令,所有战士准备城头接敌!仗着攻城器械多就想欺负人?做梦吧!哪个不是两边肩膀扛一个脑袋,冒出头来的就砍他娘的!”
随着一连串的狂笑声中,汉军们终于再次恢复了镇定。箭手们继续疯狂倾泻着箭雨,弩手们也绞紧了粗长的弩弦,
刀盾手和长矛兵则在军吏们的大声指挥下,伏在城垛之后,静静的等待着对面搏杀的到来。
叛军的濠桥和推车经过往返几轮忙碌,在付出数百人死伤后,终于成功填平了洛阳西线长达千余步的广阔地带。
随着敌军阵中号角声响、令旗展动,数百架冲车、箭车、攻城塔、云梯车一起隆隆的发起冲锋,极少数简陋的投石车也挟杂在其中,开始有气无力的投掷起小型石弹,虽然其威力远不如鹰巢出品,却也聊胜于无。
真正令南鹰和所有汉军感到棘手的,却是至少三万敌军,扛着无数架木制长梯发起进攻的巨大威胁。这些长梯虽然不如云梯车坚固耐用,但是胜在数量众多,轻巧便捷,又不似云梯车般搭建时有迹可寻,叛军们完全可以根据攻击薄弱的地段而随意、机动的架设,如果千百长梯同时架设,无数敌军蚁附而上,确是令人防不胜防。
这些步兵虽然是徒步行进,速度却比那些笨重的攻城器械快了一筹,已经超越车阵,逼近了城头。可以想象,当守军们正将全部精力应付他们之时,大批攻城器械正好抵达城下,守军们将更加疲于奔命。
“将军!是否要准备投掷火油?”高风脸色沉重的来到南鹰身后,他低声道:“敌军果然是全军尽出,若不动用全部存油,只怕无数对付他们数量庞大的攻城器械!”
“火油?”南鹰摇了摇头:“威力不大,数量也少,面对如此众多的目标,无异于杯水车薪!”
“将军!投石车已经就位,随时可以发射!”马钧的声音远远传来:“末将待命!”
“将军,石油已经封装完毕,正在运上城头!”裴元绍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真是及时雨啊!”南鹰发出一声大笑:“韩遂老儿不是和本将玩战术欺骗吗?成,本将也回敬他一次!”
“将军何意?”高风愕然道:“究竟是否立即投掷火油、石油?敌军步兵的长梯已将至城下……”
几支长箭从他头上飞过,他吓得一缩头,才继续道:“再不用,就来不及了!”
“传令,只以少量普通火油还击,并以弓弩、木石全力反击!”南鹰突然间大喝一声,一刀劈去,将一支流矢劈得倒飞回去,才从容道:“若韩遂认为我军油料不足,必会以密集的攻车阵形集中攻取某段城墙,那么,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弩车的射程是多远?”他想了想问道。
“洛阳原有的弩车最多不过三百步!”马钧立即答道:“而我方自备的弩车,可至四百步!”
“恩!考虑到仍要悬挂重物……”南鹰默算了一下,决然道:“就一百五十步吧!”
“只要敌方攻城车进入一百五十步范围内!用重型弩悬挂石油陶罐,全力发射,弓箭手准备火箭,全力配合。投石车也做好痛打落水狗的准备,记住,全部陶罐要用草绳缠绕后点燃了发射,速度要快!”他笑得很有几分老奸巨猾:“本将要在这洛阳城下来一次烧烤大餐!分别准备去吧!”
“诺!”众将终于明白了主将的意图,兴奋的各自奔出准备。
“四百桶石油还是太少了!所以,机会只有一次!”南鹰望着远方故意放缓速度的如林车阵,喃喃道:“如果不能一战全歼这些攻城器械,老子就麻烦了!”




鹰扬三国 卷三 两京风云 第七十三章 火魔肆虐
无数架长梯被架起,一队队西凉军以左手护盾遮住要害,如无边无际的蚁群一般向洛阳城头蜂涌而上。()
头顶上箭如雨下并不可怕,只要射中的并非胸腹和头脸,凭着西凉军的悍勇,仍能咬着牙硬挺。而轰然坠下的石块才是要命的威胁,一块数十斤重的大石只要砸实了,无视任何盾、甲防护,中者无不口喷鲜血、筋断骨折的滚落,压倒更多挤在下方的倒霉蛋。
当然,因为某位不良主将的恶意情调所致,守军的武器可绝非限于矢石箭木。攻城者虽然对泼洒而下的动物油脂早已有了理所应当的觉悟,但是一袋袋石灰迎面洒来,可就有些出乎意料了。他们的苦难似乎不止于此,当马钧辛苦收集多日的大袋蓼草粉末也华丽登场时,局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红色粉末飘飘扬扬的覆盖了整段城墙,至少数百名西凉军涕泪交流的倒撞下长梯,城下也有上千人揉着眼睛、捂着喉咙,甚至是捏着鼻子,惨叫声响成一片。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毒烟啊!”
“呼啦”一声,该区域的叛军登时退得一个不剩。
受害者并非只是敌军。虽然蓼草粉末较重,可以自然下落,但是城头上拂过的阵阵清风,却依然一视同仁的让不少汉军们也感受了一回“热泪滚滚”的情趣。
不过汉军们早已知道这粉末并无毒性,所以虽惊不乱,他们一边淌着动情的泪水,一边狠狠的挥动着武器,不时大把大把的倒洒手中的布袋,完全是一副慷慨赴死的壮烈情怀。
只到有一名将军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吼一声:“常将有日思无日,莫待无时思有时!一群败家的玩意儿!”
过了一会儿,红雾散去,该区域又出现了探头探脑的敌军。
做为第一批次的防御力量,目前防守西线城墙的汉军只有六千人,由一千城门校尉属下、一千四百曹操所部、二千天师道降军和一千六百名南鹰的直属部下组成。
如此成分混杂、不相统属的乌合之众,面对五倍以上的敌军,竟然打得士气如虹,越战越勇,其实完全是倚仗着洛阳高达二十米,也就是六丈多高的城墙。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汉军高估了敌军那看似数量无穷无尽的攻城长梯。
这数以千计的长梯,长短不一、外形不同,显然是出自数家“生产制造商”,当然就并非全是保质保量的产品。()在箭石纷飞中,各式各样的笑话也是层出不穷。有的叛军好不容易搭起了长梯,打头的人已经攀了一半,却愕然发现梯子长度尚未够到城头,竟是上下两难;还有的长梯木质低劣,被百多斤的人体颤颤悠悠的踩了几轮后,“哗啦”一声四分五裂,将上面的士卒们摔得半死不活。
大笑声中,城头上的汉军们居高临下,杀得更加欢畅,很多人嚣张的将身体探出城头,不惜工本的将擂木、大石如雨投下。很快,更多的长梯呈现出断裂、崩坏的迹象,城下的叛军们不由慌了手脚。
指挥攻城的叛军将领显然也发现了问题所在,急忙做出了补救措施。一队队箭手在盾阵的掩护下,加速越过仍在隆隆行进的攻城器械,开始抵进城下,实施远程打击。
西凉军骑战独步天下,射术也是不凡。数千箭手一加入战团,交战形势立时一变。汉军们在猝不及防之下,至少付出了数百人的死伤,只得缩回城垛后,以弓弩进行对抗性压制。
攀援而上的叛军们压力大减,登时再次狂呼乱叫着攻上。
南鹰静静的注视着前方,在他眼中,城下的数万敌军并非是最大的威胁,只要能够完全破坏面前这空前庞大的重型器械,守城之战便已胜了一半。
第一座高耸的箭塔已经进入了攻击范围,几乎与洛阳一般高的塔楼上,十数名叛军箭手已经开始射出密集的箭雨。接着,第二座、第三座……
洛阳守军立时受到了重创,很多人被射得有如刺猬般,直直摔下城去,更多的人已经放弃了对射,缩在城垛后专心应付长梯上源源冒出的敌军。
南鹰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看来等不到敌方所有的城城器械了。再不出手,负责守卫城墙边缘的汉军们首先就要崩溃了。
他伸手推开持盾护在身前的亲卫,将鹰刀直指向天。
目睹主将发出的暗号后,附近所有的旗令兵立即挥动出一连串的旗语,将命令瞬间传遍整条城墙。
口令声响了起来,一队队汉军从城墙背面的梯道涌上城墙,接近两千人马全是南鹰的嫡系部队,他们几人一组,手脚麻利的扛过一筐筐石油陶罐,再推出一直隐伏于木板后的弩车。
粗若儿臂的长矛被架上弦上,一个个石油陶罐被绳索系在矛尖后的五寸之处。
高风见到南鹰向他点头示意,立即亲手引燃了陶罐外的草绳。草强均在油脂里浸泡过,一经点燃立即冒出了火苗。
“放!”一名士兵抡动大锤狠狠砸向扳机。长矛流星赶月般朝着距离最近的攻城塔激射而去。
在飞过了一半的距离后,数斤重的陶罐开始将矛尖拉成了下坠之势,最终“卟”的一声钉在攻城塔前的数十步外。陶罐恰好落在刚刚被叛军填平的松软泥土中,出奇的没有碎裂开来,只是散发着一缕缕草绳燃尽后的灰烟。
“架高三寸!快!”高风大吼着。又是一连串旗语传了下去,所有弩车都在“喀吱喀吱”的呻吟声中,缓缓抬起了头来。
“开始!自由发射!”随着一声令下,空中同时响起尖利的破风之声,汇集成一道可怕的音波。
数百支长矛一起跃空而出,带着燃烧着的陶罐袭向最为接近的目标。
“夺”第一支准确命中的长矛刚刚欢快的咬在一架云梯上,下一秒,强大惯性下的陶罐便直接砸在厚重的木板上。
“轰!”方及四下抛溅的油料在空中便直接被引燃为一团团的火球。
庞大的车体上,数十团火苗同时腾起,其景有如神迹出现。
正在奋力推动云梯车的叛军们失声惊呼,全然不明所以时,身侧的另一座箭塔上又洒下大片火球,不少人被当头洒下的火雨一沾,立即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望着远近数十架攻城器械尽数陷于火海之中,南鹰狂喜大叫道:“射得好!给本将全力发射,射光……”
“轰”又是一声巨响传来,却是比之前的爆裂声大了无数倍,震得城上城下数万人的耳朵都是一炸。
“我的娘!这是怎么回事?”南鹰骇然望着半空中火光乍现,直弹上更高的空中,然后无数的细小火球和黑油喷泉般抛洒开来,天女散花似的笼罩下来,竟是波及了方圆百步之内。
巨响一声声传来,每一次响起,都代表着一次令人恐怖的爆炸。整个叛军上方的空间,全是光点火屑,有如光伞般眩目凄迷。
叛军们一时间陷入疯狂的混乱之中,步兵们狂呼乱叫着向后退去,而已经熊熊燃烧的高大车体上,无数火人发出可怕的厉吼,下饺子一般跌落、跃下。
“这!这!”连制造这一场纵火案的始作俑者,也被惊得目瞪口呆,南鹰张大了口道:“难道是少数罐体没有封紧?这才导致了爆炸!”
“轰”,这次的爆炸声却不是在城下,而是在不远处的城头上。
“不好!”南鹰脸色剧变,狂呼道:“停止发射,快停下!”
这道命令在经过惊得面无人色的旗令兵时,无可避免的被延误了一点点时间。
就是这一点点时间,便令城头上的守军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至少数十个陶罐先后在弩车上直接爆炸开来,产生的碎片至少杀伤了数百人。同时,抛洒开来的石油也烧伤了不少士卒。幸而守军们早有防范,用大筐的细沙灭火,将烧伤的将士们及时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嘎!”“嘎!”“嘎!”沉重的击发之声响起。数十个黑点从城后飞出,划过一道道弧线后,狠狠砸在叛军的乱阵之中。立时之间,无数道冲天大火再次燃起。
“做得好!”南鹰眼睛一亮。
这当然是马均指挥的三架投石车。这小子鬼精鬼精的,一见带火掷出的陶罐有可能伤人伤己,立即将陶罐外的草绳去除,直接以铺天盖地之势发射出去。反正城下已是处处大火,只要不落在城头上,怎么砸都成!
当叛军中号旗展动,近百架没有被火势波及的攻城器械缓缓后撤之时,洛阳城下一百五十步内,已经尽成一片火海。
天地间笼罩着令人呛咳流泪的浓烟,空气中弥漫着各式各样因焚烧而产生的刺鼻气味,尤其是那炙烤人体而生出的恶臭,足以令人作呕。
当守城汉军们猛然间从震撼心底的视觉打击,转变为突如其来的胜利喜悦,呐喊欢呼之声足以令大地颤抖。
只有一个人,呆呆的望着城下的惨状,身体不自禁的一阵轻颤,整个人险些要佝偻起来。
高风步履轻快的走了过来,低声道:“将军,据初步估计,此战杀敌七千,我军亦阵亡八百,伤者近千。另外,至少焚毁了敌军七成的攻城器械……咦?将军,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你先去救护伤者,重整城防!”低沉的声音响起:“本将,本将要一个人呆会儿!”
待高风转身行远,他才一屁股跌坐在地,呻吟道:“又是靠着放火造了一回孽!我的心还宁静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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