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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上白雪
“罢了!不知者不罪!”吴夫人脸色渐缓,她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又向太史慈道:“素知子义性情豪放,说话直爽,却更须谨言慎行!你可知江东诸郡之中,受过于仙师救护之恩的军民有多少吗?再若妄加非议,只怕将成为众矢之的啊!”
太史慈不敢再予辩驳,然而他看到同僚们纷纷请辞而去,却是低下头去,狠狠的握紧了双拳。
朱治将一切看在眼中,几次张口欲言,终于将千言万语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始终保持着沉默。
时间在尴尬的气氛中一点点流逝。
“报!”远方沙尘翻滚之中,一名骑士旋风般纵马而来,在吴夫人面前一跃而下。
“可是策儿快要到了吗?”吴夫人瞧清这骑士正是此前自己亲自派出迎接的家族骑士,不由含笑道:“瞧这时辰,却是也应该到了!”
“大事不好了!夫人!”那骑士一把扯下遮挡沙尘的面罩,露出一张惊惶失措的面容:“原本主公已经将至,却突然间不知如何得知了于吉仙师将从西门入吴,而北门军民纷纷前去迎接的消息,主公当场勃然大怒......他,他!”
“他却是如何了?”吴夫人猛吃一惊,声音也颤了。
“主公一怒之下,已经折向西门而去!”那骑士勉强控制住了情绪,却是低下头去,再也不敢与吴夫人目光相对:“主公还说,于吉妖道幻惑人心,竟能使众多军民枉顾主臣之礼,日后定会为江东引来滔天大祸!他,他定要斩了那妖道,以绝后患!”
“什么?”吴夫人霎时间玉容惨白,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身边群臣亦都惊得呆了。
“快!快去阻止他!”吴夫人一手捧心,猛然间尖叫起来:“若他真的杀了于吉,老身还有何面目见天下人?我孙家......我孙家也将自绝于江东父老!”
“不!不仅如此!”吴夫人身侧,那少年孙权浑身颤抖的握紧了双拳,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道:“这还将毁了我孙家在江东千辛万苦而打下的基业!”





鹰扬三国 卷七 江山如画 第一章 战或不战
渤海军战议堂,一场决定前途命运的重大军议正在召开,气氛一片凝重。
说到渤海军战议堂,绝对是这个时代所有战争会议场所中最为标新立异的地方,如果仍有从现代穿越而来的来客偶然踏足此处,定会对此间主人的真实身份洞若观火。这个所谓战议堂的全称是,汉大将军府对外战争和平叛平乱战事战略指挥决议堂,简称战议堂。不消说,这间战议堂决然是出自南大将军的手笔,所以整间议事堂的布置也充满了令本朝土著居民瞠目结舌的古怪氛围。
没有高高在上的将案,没有层层叠叠的坐席,更没有画工简陋的地图,整间战议堂只有正中一张巨大的地形沙盘,河北诸州诸郡诸县、各处山川河流平原和密如蛛网的官道小径,无不跃然其上。
地形沙盘四周,一片银光闪烁,数十名渤海鹰将和谋士正伫立围观,赞叹之声不绝于耳。虽然每次军议必以军事沙盘作为战前推演和军力部署之用,然而,如此巨大精细的沙盘,在场众人无不是首次得睹。
但见那沙盘之上,雕木成城,捏土成山,青苔为原,水银为川,整幅沙盘色泽鲜艳,鬼斧神工,就是一件气象宏大的艺术珍品。不难看出,这幅沙盘不仅手工精密,制作过程积时累日,且为新近制成不久。
“真如身临其境一般!”马云萝首先赞道:“昔日,先祖马援随先帝征伐隗嚣时曾聚米为山谷,指画形势,先帝都赞之‘虏在吾目中矣’。然而,若是先人今日在此,却又不知作何感想。”
“嘿嘿!原来将军早存剿灭袁绍之心!”甘宁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触碰着沙盘中的“邺城”:“倒是我等庸人自扰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凝望河北地势,高顺虎目精芒闪动:“冀州九郡,袁绍占中山、常山、巨鹿、赵和魏,而我军占渤海、安平、清河和河间,多年来一直僵持不下……很快,整个冀州甚至是整个河北,都将飘扬着我们的鹰旗!”
“高将军此言是矣!”众将一起轰然应诺。
“说得好!”南鹰在贾诩的陪同下迈步行入战议堂,在众将的行礼之中直接来到沙盘边站定,从容道:“根据最新探报,袁绍已经集结主力大军九万至巨鹿平乡一带,而我们的八万大军也已整装待发!河北大局,乃至天下大局,尽在此战而定!”
“不知我军此次作战的方略是?”鹰将之中,有人提出了疑问。
“没有什么方略!”南鹰伸手指着沙盘一点:“大军主力直逼袁绍居城,而后……”他的手指顺势前移:“逼迫袁军在巨鹿一带与我军决战!”
“好啊!大阵仗啊!”堂上诸将一片欢腾。
“主公是想要一举平定河北啊!”贾诩感慨道:“我军实力全面压制袁军,确可一战而决!”
“不过,此役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眉头轻蹙道:“我军一旦与袁军开战,必会引得八方云动……不知主公可有应对之策?”
“问得好!图来!”南鹰点了点头,立即有部下将一张庞大的地图悬在了大堂中央。
“可能对我军采取敌对行动或是直接介入战事的,是公孙瓒、袁术、陶谦、刘表,甚至包括……”他顿了顿,才道:“曹操!”
“关于公孙瓒,本将已令刘虞对其尽量牵制!”看到众将之中有人欲语还休,南鹰微笑道:“本将当然知道,仅凭一个刘虞远不是公孙瓒的对手。所以,借助刘虞多年来良好的外族关系,以及我们渤海军新近缔结的各族盟友,本将已经传书至匈奴和乌丸各部,请他们对刘虞提供全力帮助!”
诸将一起露出释然之色。
“说到袁术,此人虽然近年来屡遭挫败,但是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部下的文臣武将亦颇有一些能人,不可轻视!”南鹰虚点了一下地图上的“淮南”:“所以本将已令彭城刘备,扼守北上要道,阻住袁术可能派遣的援军!”
“将军,不妥吧?”有人犹豫道:“刘备与我军并无十分的交情,昔日共拒乌丸和共讨董卓的那点情份也早已淡去,怎将如此重任轻易托负给他?一旦他生出异心,我军将腹背受敌!”
“本将承认,刘备的野心很大!但是他的弱点也很明显!”南鹰从容道:“从区区一介县吏发展到一方诸侯,他凭的是什么?就是一个汉室宗亲的名份!他可以对汉朝大将军阳奉阴违,但是他绝对不敢违背辅政皇叔的意志!因为在如今这么一个局面下,他若害了本将,亦将自绝于天下!”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或许在今后,有那么一个机会,他会跳出来与我们决裂,但绝对不会是今日……有野心的人,都是聪明人,同时也是最能忍耐的人!”
“至于陶谦!”南鹰微微一笑:“将军们,你们应该已经发现了,有一位渤海鹰将今日并不在场,当然也将无缘此次主力会战。为了压制陶谦,本将可是费尽了唇舌,这才安抚住了那位怨声载道的将军!”
众将一起会意的轰笑起来,有人故作同情的叹息道:“臧霸兄弟固守泰山,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又怎可轻动呢?”
又有人接口道:“听说他正在亲自手抄《三互法》,想在将军面前据理力争,坚决推掉驻守泰山的差事儿!”
众将齐声大笑。
南鹰亦失笑道:“真是胡闹!朝庭颁布的《三互法》,是禁止本地人在本地为官。本将是考虑到战事需要,这才令臧霸临时驻守泰山,怎可一概而论?”
“还有一个刘表!”他面容依然轻松:“诸位将军们,你应该盼望刚刚封爵的吴侯不要太过急躁,否则,轮不到你们日后挥师南下,刘表便已成了冢中枯骨!”
众将又是一阵轰笑,有人道:“江东小霸王风头正盛,刘表自顾不暇,只怕如今已是寝食难安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南鹰神色一黯,凛然道:“本将当初就曾说过,一定会将刘表留给孙策……如今形势下,只要刘表胆敢稍动,孙策定会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所以说!”他再次微笑起来,双手一摊道:“所谓的南鹰包围圈,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将军,您刚刚还提到了曹操!”一名鹰将犹豫了一下,终于出言提醒。
“曹操?”又一名鹰将有些惊讶道:“此人曾受将军多次大恩,又深知我渤海军厉害,焉敢恩将仇报、以卵击石?”
“曹操……本将今日便敢公开预言!”南鹰眼神倏的锐利起来:“此人必为我军日后之最大劲敌,待收拾了袁绍和公孙瓒,我军的首要目标便是他!”
渤海军诸将一起愕然,虽然出于对南鹰的敬服,且对南鹰百试百灵的预言神术深信不疑,然而仍有人对此难以接受。如今的曹操不过占据半州之地,各城武备不足,军中缺钱少粮,属下兵马加上新征之兵亦不过四万,简直便是不堪一击,如何当得了南鹰如此的重视和忌惮?
“你们不相信?”南鹰迎上高顺那同样难以置信的目光,冷笑道:“虽然大哥已然对曹操进行了震慑,但是本将仍敢断言,若我军对袁绍一方采取全面攻势,曹操甚至可能是第一个出兵牵制我军的势力!”
“他敢!”马钧是深知曹操底细的鹰巢老兄弟,又与其共同参与过征讨黄巾之战,不由怒目圆睁的跳将起来:“这个忘恩负义的曹阿瞒,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对于一个既有野心亦有雄心的人来说,恩义算得什么?”南鹰嘴边泛出一丝苦笑:“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而我们,便是他争霸天下最大的绊脚石!”
“你说的不错,当年曹操不惜背叛中朝而加入天干地支,就是因为他只追求利益,他已经忍了那么多年,绝对不会因为往昔情义而放弃野心!”高顺怔了一会儿,终于认同了南鹰的设想:“南弟既然明言曹操必将对我军不利,却又偏偏将其放在最后,显然已有解决之策,却不知你究竟作何打算?”
“此次,曹操不会出兵!”南鹰缓缓开口,他迎上众人困惑不解的目光,苦笑道:“我给他去了一封书信,内中只有一句话……除掉袁绍,你我就可以从头来过了!”
“从头来过……”一直沉默不语的贾诩终于开口了:“主公的意思是?之前曹操欠下我们的种种恩情,全部一笔勾销了?”
“曹操欠我们的太多了,其实我们完全可以以此制约,从他身上谋图更大利益的!”他叹息道:“而得到了主公的承诺,他今后便可以再不用背负任何骂名和负担,全力以赴的对付我们了……主公,你今次的决断是不是过于草率了?”
“也许是过于草率了!”南鹰木然道:“但是,终归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早晚要有一战,不如当机立断!”
“末将真的不明白!”有人低语道:“既然曹操早晚会成为心腹大患,将军当年为何还要不遗余力的救他?让他自生自灭不是更好?”
“放肆!”高顺厉声道:“大将军是大汉正统,素来重情重义,更是屡次以德报怨,这才引得各路豪杰来投,天下百姓归心!擎王旗,匡义举,亦是我大汉王师应尽之本份!区区一个曹操不过是沧海一粟,早晚自取灭亡!况且,彼之薄情寡义反彰显大将军之义薄云天,天下间的仁人志士宜付有公论,是非曲直自在人心!”
听他声色俱厉,众将均是噤若寒蝉,再不敢出言相悖。
南鹰和高顺交换一个眼神,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哪里是不想早早除掉曹操?然而,一旦严重改变历史走向,南鹰便真的成了聋子瞎子,再难窥破重重迷雾,处处领先一步。
“诸位!”南鹰收拾心情,双手撑在沙盘一侧,沉声道:“我意已决,八万大军从清河出兵,从经县、界桥、广宗三路进入巨鹿,最终逼迫袁绍大军在巨鹿泽一带与我军决战……”
“主公且慢!”清朗的声音蓦然响起,却令所有人无不浑身一震:“河北已有剧变发生,主公之策再不可行!”
郭嘉匆匆从堂外行入,满面的凝重肃然,再看不到平日里那一丝懒洋洋的微笑。
他出口便是石破天惊:“主公,刚刚接到最高等级的密报,两日前,公孙瓒通过内应掌握了刘虞巡检属地的时间路线,立即出兵北上,他的白马义从一日一夜之间长驱数百里,于广阳附近截击了刘虞,并成功将其生擒……”
他说至此处,众将无不失声惊呼:“你说什么!”
南鹰亦是心头大震,脱口道:“不好!如此一来,幽州等于尽落公孙瓒之手!”
“正是如此!”郭嘉叹息道:“据报,公孙瓒已经胁迫刘虞,令其各处部下纷纷来降,几乎尽并其众,属下兵马已经达到五万!”
“五万?”众将一阵骚动:“那么,我军将要面对便是袁军九万、公孙军五万,共计一十四大军了?”
“不仅如此!”郭嘉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据可靠线报,袁绍已于多日前密书致刘表,敦促其发兵北上,以牵制我军攻势!”
“这两个天干地支的余孽,果然仍是沆瀣一气!”有人破口大骂,既而又奇道:“刘表怎敢北上?难道不怕孙策趁机端了他的老窝?”
“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然而,我还收到了一条不好的消息,只怕孙策才是那个自顾不暇的人!”郭嘉叹息道:“孙策已于日前返回江东,却因一时之怒,当着其母和上万部属的面前,生生斩了素有江东老神仙之称的于吉,令其母吴夫人当场气晕,近半百姓和部属为之骚乱,险些引发大祸……他现在安内尚且不及,如何攘外?”
“策儿竟然真的杀了于吉?”南鹰心头有如猛然间受了重重一击:“他的处境真的危险了……”
“刘表不足惧,他远道而来,兵马粮草势必有限,只要我军择一良将,领五千兵马便可将其拒之门外!然而……”郭嘉略显忧郁的目光落在南鹰身上:“主公啊!我军在如此不利的形势下,是否仍要行险与袁绍决战,尚要请您审慎斟酌啊!”
“公孙瓒必然早已和袁绍达成了协议,若我军仍然进攻袁绍,定会面对公孙瓒的全力夹击!”军师审配熟知河北情况,断然向南鹰道:“主公,我们必须终止决战方略,且要立即回防,抵御即将到来的袁绍和公孙瓒联军!”
堂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南鹰身上。
“回防?回什么防?”良久,南鹰全无表情的面上终于露出一丝厉笑:“难得两个小丑一起跳将出来,本将正可一战而定,迅速收复整个河北!”




鹰扬三国 卷七 江山如画 第二章 战前情定
旌旗招展,战马嘶鸣,一支车骑混合的大军正在向北一路疾行。
收获之后,道路两侧一直延伸至天边的田野显得份外凄凉,空空荡荡的地里一片黑黄杂色,丝丝缕缕的烟气之中,隐约可见积薪与废弃的木具,仿佛被人劫掠一空的战场。
南鹰勒马立于道旁,清逸俊秀的面庞上看不出一丝波动,平静的目光凝视面前那汹涌奔腾的铁流,尽显渊渟岳峙的伟岸气势,令行经的部下们情不自禁的发出阵阵欢呼,纷纷恭然行礼。而南鹰也总是无有遗漏的回以军礼,更令全军士气如虹。
那日军议之时,因为公孙瓒的突然发难,导致刘虞覆亡,整个河北形势急转而下,渤海军从集中攻坚被迫变为两面受敌。然而,箭在弦上已然不得不发,如果坚持正面应战,必然会被公孙瓒自后偷袭。而不战的后果更加不堪设想,渤海军不仅会全面丧失此前的所有战略主动和军事优势,更将成为天下笑柄,引来更多野心家的觊觎围攻。千钧一发之际,南鹰倚靠长期以来的不败之名和全体部属的崇拜信任,乾纲独断的制定了分兵接敌的战略部署,高顺继续领主力部队与袁绍进行会战,而他分兵八千,北上拒击公孙瓒。
即使渤海军战力独步天下,面对公孙瓒六倍于其的优势兵力,几乎所有的渤海军将领、谋士都提出了坚决反对,而看到了南鹰挑选的八千兵马之后,众将更是大哗……典韦所领一千黑鹰卫,马超所领一千西凉骑兵,曹性所领两千弓兵,这都是多年征战厮杀的精锐老兵,也就罢了。然而其余的四千战车兵却几乎都是近两年来征召的新兵,根本没上过几次战场,更没有打过硬仗、恶仗,如何能胜任拱卫全军主将的重任?
但是,南鹰的决策却是不容抗辩,更加不容置疑。他的理由也很有力:其一,公孙瓒新降刘虞,匆匆合并其众,内部必然矛盾重重,军心不稳,战力不强;其二,公孙瓒对南鹰尝怀忌惮畏惧之心,面对南鹰的亲自出战,必然心生犹疑,进退失据,甚至裹足不前,这将为高顺打垮袁绍扳回整个局势赢得宝贵的时间;其三,此次作战主要是牵制公孙瓒,八千兵马中虽有近半新兵,却尽为骑兵、车兵,攻守兼备,利于机动,且粮草辎重充足,纵然打不过,撤兵却是从容不迫,更可于撤兵途中节节阻击,迟滞公孙瓒进军速度,拖垮敌军后勤。
面对所有劝谏之声,最终南鹰一拍案几:就这么定,立即准备……再有不听号令者,就地免职!
消息传出,跟随南鹰出战的新兵老兵无不欢欣鼓舞,奔走相庆,而其余部队则忿忿不平之下,摩拳擦掌得卯足了干劲,这令所有渤海军文臣武将无不目瞪口呆……原来,当一军主将的个人魅力到达极限时,不管他作出怎样的决定,都可以振奋士气、鼓舞军心!
然而,没有人知道,此刻南鹰心中正经历着排山倒海般的痛苦挣扎……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因为他的决策,面前的这八千部属大半可能会血洒疆场,甚至是全军覆没。
同样,也没有人知道,南鹰根本没有想过牵制公孙瓒,他亲自出战的唯一目的,就是要逼迫和引诱其不得不战、主动出战,即而彻底消灭公孙瓒这个北方最大的祸根。
在整个河北,如果说袁绍是一条猛恶之虎,那么公孙瓒就是一匹凶残之狼!他对异族人狠,对汉人就更狠,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不顾一切!他与袁绍交兵多日,已然仇深似海,却为了共同对付南鹰转眼便与袁绍化敌为友;而他自蓟城一战后,对刘虞前倨而后恭,表面相安无事,却突然暴起发难,于一夕之间便将刘虞打入深渊,再也不得翻身……纵观其人其行,再结合昔日他勾结海贼大肆敛财,暗中向罗马人购买军马的种种行径,只能用野心勃勃、心狠手辣来形容。
如此一个心腹大患埋在身侧,已经令南鹰如鲠在喉、寝食难安。想要打败袁绍,真正平定河北,公孙瓒则必除!
在向袁绍同时开战的关键时刻,南鹰不敢再分薄主力,只有铤而走险,做一场豪赌。既赌公孙瓒军心不稳、战力不强,也赌四千新兵不负苦练,可堪大用。当然,他从来都不打必败之仗,也留下了后手。比如说,乌丸人和匈奴人的几支精锐骑兵已经开始向公孙瓒军后方运动,伺机打击其后勤辎重。一旦两军胶着,这些骑兵将有可能影响战局……
“将军!”一名军官策马驰来,禀报道:“后方有我军一支战车大队赶来,为我们补充了五万支羽箭!”
“好!干得漂亮!”南鹰心中一喜,不由以拳击掌:“雪中送炭,正当其时!五万支羽箭如果运用得当甚至可以左右一场战役的成败……领兵者何人,为何本将事先竟然全不知情?”
那军官犹豫了一下,苦笑道:“是梦依小姐亲自领兵!”
“什么?”南鹰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这么说来,这支战车大队便是她属下的红鸢营了!”
“正是!”那军官又犹豫了一下:“将军,属下还看到红鸢营带齐了辎重和装具,在交割箭矢后不仅没有原地休整,反而挤进了行军序列,这似乎……”
“先斩后奏,这是要造反啊!”南鹰沉着脸道:“去把她给本将叫来!”
“末将已经到了!”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而且,末将也不打算再转回。”
“罢了,你先下去吧!”南鹰叹了口气,挥手让那传令军官先行退下,这才拨转马头,冷冷的看着一身戎装的张梦依:“你擅作主张在前,不遵将令在后,难道不知军法森严?”
“我当然知道军法森严!”张梦依毫不退让的迎上南鹰冷峻的目光:“我只想问问,我们红鸢营还算不算是渤海军正规作战序列了?”
“当然算!”南鹰猛然想起一事,不由心中一虚,硬着头皮接道:“红鸢营虽然全员女兵,却数次经过了战场考验,当然是正规作战序列!”
“好!那我再来问你,我张梦依还算不算是渤海鹰将的一员了?还是不是参知军政的七大军师之一了?”张梦依按捺不住的尖叫了起来:“你亲自下达了鹰将召集令,令全体鹰将和渤海军将士集结,为何不等我赶到便提前召开军议?更加单单没有给我红鸢营分派任务?”
“这已经不关我一个人的荣辱!”她俏脸铁青,甲衣下的胸膛剧烈起伏:“这是对红鸢营一千将士的公然折辱!即使你是全军主将,今日也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谁说没有给你们布置任务了?本将正要颁下军令,令红鸢营策应徐晃,抵挡刘表北上来犯的兵马!”南鹰仍在强撑道:“注意你说话的口气……这是对全军主将!”
“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张梦依一脸讥诮之色:“刘表区区一万两千兵马劳师远征,徐晃领五千兵马就足够败敌,还用得着我红鸢营策应?”
南鹰脑中急转,却见张梦依缓下面容,幽幽叹息道:“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这次征公孙瓒不仅没有带上云萝姐姐,更没有带得贾诩、郭嘉、戏志才等任何一个谋士,显然是准备要拼命了……让我留下吧,这个时候多一份力量都是弥足珍贵的!”
“你,你说什么!”南鹰骤然被说穿心事,不由猛吃一惊。
“不要忘记,我也是靠实力上位的七大军师之一!更何况,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吗?”张梦依星眸之中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自从清儿妹妹刺董之事后,你就变得多疑敏感,再不肯将危险的差使交给云萝姐姐、莲姐和我……可是别人会怎么看我们?我们也是渤海鹰将,不是应该躲藏在你身后的柔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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