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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上白雪
两人你来我往,争论不休,倏尔面红耳赤,倏尔相对大笑,看得两军数万将士尽皆呆滞。
公孙瓒正自口沫横飞,说得兴高采烈之间,突然听得身后本阵之中,有一记轻锣敲响,他又若无其事的再说得几句,这才道:“大将军,末将提出的这些方略,可说得上是万无一失了吧?只要您依计而行,袁绍一举可灭……末将这也说得口干舌燥了,您更需斟酌定夺,不如半个时辰之后再行议定,可否?”
“可!本将也正须回去与几位下属商讨一番!”南鹰点头道:“就半个时辰之后吧,你只须令本将满意,一切都可商量!”
“多谢大将军体谅!”公孙瓒满面春风的拱了拱手,拨马便走。
南鹰冷冷的注视着他的背影,目光锐利如刀……突然间,身后一道反光射在公孙瓒的背后护心镜上,折射出眩目白光。
“哼!”南鹰一怔,嘴边牵出一丝厉笑,亦是拨马回身便走。
蹄声止处,公孙瓒收缰勒马,一双鹰目望向田豫。
“末将幸不辱命!”田豫从容施礼,手指中军后方:“三百架战车已在中军后列阵,为了不显踪迹,末将命令他们战马解辕、人推轮转,绝对没有扬起一点尘头……只待将军一声令下,必成破敌奇兵!”
“末将亦有军情汇报!”公孙续亦不失时机奏报道:“末将刚刚得到骑兵回报,他们不断挤压马超西凉骑兵,已经逼使敌骑远离战场三十里外,绝无可能短时回军袭击我军!”
“好!”公孙瓒迸发出一长串狂笑:“还是国让与吾儿深知我心……若非欲令那南鹰轻敌麻痹,本将岂会费时与他虚与委蛇?”
“众将听令,一刻钟后!”他阴鸷的双目寒芒闪动:“我军即行全力攻击!务必生擒南鹰……什么?”
未等幽州众将轰然应诺,却听渤海军特有的扩音喇叭再次将南鹰的隆隆之音传了过来。
“公孙瓒……本将已经下定决心,一刻钟后便可答复于你……你若听到,可扬旗回应!”
“太好了!这真是上天注定的自取灭亡!”公孙瓒古拙的瘦长面容上掩不住那一抹狂喜之色:“来人,扬旗回应!”
南鹰纵马驰入车阵缺口,却见蔡琰一脸狂喜的冲上,一把牵住南鹰马缰,叫道:“大将军,援军已至……末将特来交令!”
“拜见神使!”百余条黑衣黑甲的魁梧身形推金山、倒玉柱一般伏下身去:“属下特来听令!”
“兄弟们……本将其实无权再要求你们做什么!”南鹰眼望着这些自云雾山起便不计生死追随他的忠诚部下,心中热血上涌,眼中蒙起了一层水雾,甚至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你们无条件跟了本将这些年,本将从没有给予你们什么,今日却唤你们前来赴死……本将愧对你们!”
“神使……不,将军!您此言差矣!”为首的神使深深埋下头颅,再抬头时额间已经沾满泥土,他慨然道:“您已经赋予了我们一次新生,更打破神谕令我们留下了子嗣,我们此生并无所憾……这里的每一个兄弟都愿意为您含笑赴死!”
他弹起身来,回身喝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也不是?”
“不错!”所有的神使守护者一起缓缓起身:“神使所指,死而无憾!”
“可惜管老大不在!”更有人狂笑道:“我等一百零八兄弟今日却是比他更胜一筹!”
百余位神使的豪情壮志显然深深渲染了渤海军将士,远近不断有将士向着南鹰单膝跪倒,口中虽无豪言壮语,然而那一双双扬起的剑眉、一张张紧抿的双唇,无不彰显了绝死决胜之心!
“好!”南鹰雄躯轻颤,却是终于压下了所有的复杂情绪:“杀敌路上,生死相依,自有本将一路相随!若是本将亦战死当场,再于九泉之下答谢众位兄弟!”
“公孙瓒!”他猛然间向着扩音筒大声喝道:“本将已经下定决心,一刻钟后便可答复于你……你若听到,可扬旗回应!”
“太好了!这真是上天注定的自取灭亡!”他凝望着远处那一面冉冉升起的大旗,嘴边露出一丝邪笑。
“典韦听令,一千黑鹰卫首发,冲击敌阵!一百零八神使跟随本将,执行斩首!其余部队,放弃防御,配合攻击……所有部队,不要分散,只打敌军主阵一部!”
“远程部队的小子们,你们都看清了那面军旗吧?标定距离!”他再次凑上扩音筒,以嚣张至极的口气狂叫道:“都瞄准公孙瓒那老小子中军的位置,给本将狠狠轰他娘的!”
“喀啦啦!”霹雳般的轰响大作,自开战以来始终保持沉默的投石机部队在加装了加长抛索后,终于开始发威,将漫天花雨般的碎石和一颗颗石球直接砸向五百米外的公孙瓒中军大阵。
与此同时,渤海军车阵门户大开,一千彪悍善战的黑鹰卫骑兵旋风般杀出,一支支渤海军部队亦狂涌而出,径取公孙瓒中军而去。





鹰扬三国 卷七 江山如画 第七章 黑白碰撞
雷霆般的巨响声中,一颗颗浑圆的石弹远远掷出,在强大的惯性驱动下,即使提前坠落,亦在幽州军前军的步兵方阵中碾出一条条血路。
面对势不可挡的石弹,很多幽州士兵发出绝望的号叫,勉强用手中大盾去格挡,却有如螳臂当车,坚固的大盾瞬间四分五裂,盾后的人体亦变成一堆血肉模糊的残躯。
“重组!重组!”一名公孙瓒部将眼看渤海军车阵大开,无数黑盔黑甲的骑兵旋风般杀出,不由面色大变,狂叫道:“盾手在前,矛手在后……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多石弹!”
话音未落,渤海军的投石车再次怒吼起来,这次发射的果然不再是石弹,而是满天花雨般的碎石。虽然没有石弹那般狂暴无伦的威势,然而射程更远,覆盖更广。
那名公孙瓒部将张口结舌,眼睁睁仰头看着雨点般的碎石从头顶划过,将身后那更纵深处的步兵方阵砸得七零八落,少量碎石甚至波及到了公孙瓒的中军前沿。
拳头大的碎石看似寻常,但在急速运动的作用力下却是威力惊人,普通士兵的皮盔皮甲根本无法抵御这种力道的轰击,连铁制盔甲亦为之变形凹陷,幽州士兵或头破血流,或筋断骨折,惊呼惨叫震天价响起,被波及的所有阵形几乎都为之松动。
“杀!”典韦一马当先的纵马跃过敌军前沿盾墙,一双黑沉沉的大铁戟四下里横扫竖砸,四五名幽州士兵立时有如草袋般被扫得斜飞出去,惊得幽州士兵四下里乱躲,盾阵几乎当场崩溃。
一波波精锐的黑鹰卫骑兵接踵杀至,狂笑声中,武装到牙齿的骑兵们轻松刺出手中长矛,将一个个敌军士兵刺穿,更有人因马势太急不及收矛的,干脆弃去长矛,纯以双脚马蹬控马,反手从背后抽出双刀,照着马下的敌军头颅疯狂砍劈。
触目惊心的鲜血一蓬蓬飞溅而起,幽州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余者四散而走,再不敢正面迎敌。
短短几息之间,渤海军骑兵已经摧枯拉朽般凿穿幽州军第一道防线,一头扎进第二道防线的步兵方阵。虽然攻势稍弱,却也很快撼动整条防线,眼看便要动摇全线。
公孙瓒看得目呲欲裂,厉声道:“国让何在?还不上前破击敌锋?”
“将军,末将早已待命,随时可战,但是却不应破击敌锋!”田豫从容的声音从公孙瓒背后传来。
“什么?”公孙瓒心中更怒,猛然回首道:“连你也要抗命吗!”
“将军不要动怒,你且看!”田豫冷静的面容上找不到一丝慌乱,他指向渐渐逼近的渤海军骑兵:“敌骑攻势虽猛,但我中军之前尚有两道防线,即使敌军杀至中军,必难续其勇,渐成衰势。而末将如果现在动用车兵直接冲击敌骑,势必要先行撤去中军前的两道防线,那么,不待敌攻,我方自乱!”
“唉呀,不错!本将被那南鹰气糊涂了!”公孙瓒到底是沙场宿将,猛省之后立即冷汗直流,他断然道:“国让,立即令所部车兵迂回至敌骑后方,截住敌军后续部队!如此一来,只要中军不被敌骑击破,敌军必被全歼!”
“将军英明!”田豫终于微笑起来,欣然道:“末将领命,请将军保重,定要阻住敌军先锋骑兵……若末将所料不错,这支骑兵必是渤海军最精锐的黑鹰卫,说不定,南鹰便在其中!”
“本将求之不得!”公孙瓒嘴边泛起一丝狞笑,他猛然间喝道:“白马义从阵前集结,其他将士严守防线……定要与本将生擒南鹰!”
幽州军迅速行动起来,一架架战车隆隆驶出,如两条长蛇般蜿蜒游向渤海军两翼。中军阵前,白马奔腾,一队队精锐的白马义从也开始严阵以待。不仅如此,其余各部步兵方阵缓缓向着渤海军攻击的锋尖挤压过来,被击破的步兵集群也努力开始重新组队。
而渤海军亦毫不示弱,前锋黑鹰卫已经击破第二道防线,驱赶着溃兵冲向幽州军第三道防线。而后续部队也已将车阵再次变为车兵,针锋相对的分两路迎向田豫的车兵。
虽然看似旗鼓相当,然而公孙瓒凝目细观之下,唇边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田豫看得很准,虽然在渤海军的强大攻势下,幽州军开局死伤惨重,但是黑鹰卫攻到第三条防线时,马速明显下降,攻击势头明显减弱,白马义从以逸待劳,很有可能占据优势。退一万步,白马义从亦被击溃,那么中军仍有七千精锐步兵,完全可以聚歼敌骑。
说到底,渤海军的硬伤就是兵力不足,即使奇计频出,引开了幽州军骑兵主力,又有效杀伤了大量幽州军步兵,然而一比六的兵力劣势仍然有如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一旦田豫的战车部队抵住了渤海军后援,令其难以巩固黑鹰卫的突击成果,那么黑鹰卫便如断源之水,最终只能湮没在幽州军的四面合围之下。
想到此处,公孙瓒心头一片火热,他缓缓抬起右手,全体白马义从立即拧腰侧身,做出了冲锋的架式。
蓦然间,公孙瓒细长阴鸷的双目中,瞳孔骤然收缩,他难以置信的望向战场一处……远处,一条熟悉的身影正纵横驰骋,于马上挥出道道寒光,将四周围拢上来的幽州军士卒劈得打着旋儿的不断仆倒,有如战神附体。
“南鹰……你居然真敢亲身犯险!”他于齿间狠狠迸出一句话来:“本将,佩服!”
此时的公孙瓒,心间仿佛有一股火焰正在升腾,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是愤怒,是恐惧,抑或是发自内心的震荡和战栗,连他自己也无法言喻。
他高高举起的右手没有下劈,左手却接连打出手势,令得身边的旗令兵为之一呆,不禁望向公孙瓒的面孔……却见其人面如寒霜,目光凌厉,哪有半分迟疑?那旗令兵浑身一震,立即挥出旗语。
随着旗语发出,幽州军悠长粗犷的号角声随即响彻战场。
闻得角声,正以血肉之躯拼死抵御黑鹰卫的幽州步军如蒙大赦,潮水般溃散开来,来不及逃走的却是转眼间便被斩尽杀绝。
黑鹰卫们欢呼着,正待纷纷追击。
“整队,整队!”典韦望着败军们向着后方两侧纷纷逃去,露出公孙瓒中军阵前那一排排的白马骑兵,不由瞳孔收缩:“不得追赶,全体准备!”
黑鹰卫不愧是南鹰一手训练出来的铁骑雄师,正当白马义从们迈开了冲锋前的小跑,迅速集中起来的数百名黑鹰卫骑兵也已成功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锋矢阵形,尤如一支黑色的箭头。
此时,田豫的车兵仿佛一双缓缓合拢的蟹螯,死死堵住了渤海军的后续车兵部队前进之路。虽然幽州军战车无论是性能和数量均无法与渤海军战车相提并论,但在田豫的精妙指挥下,竟将曹性和赵明统领的战车兵和弓兵堪堪敌住。双方战车对冲、箭矢乱射,战况一片惨烈,渤海军一时难以寸进,而幽州军其余各部却是借机围拢上来,不断从侧翼牵制助攻。
南鹰远远迎上典韦望来的眼神,缓缓点头,面色一片沉重。
他没有想到公孙瓒会如此果绝,宁可放弃步兵也要直接与他主力交锋,这令战事直接进入白热化,再没有任何其他的演变可能。不过,这也正是他苦心营造出来的形势……兵对兵、王对王,他若能成功破击公孙瓒中军,则敌军必然全线溃散,反之亦然。
“杀!”典韦从喉间迸发出震动战场的狂啸,放开了马速……双方距离太近,已经不允许黑鹰卫再于运动中从容加速。
“祝大将军武运昌隆!”全体黑鹰卫集体爆发出隆隆怒吼,巨大的黑色箭头笔直的迎着白云般的敌兵骑阵贯去。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白马义从们纷纷露出一往无前之色,于狂呼声中也渐渐组成了一个锥形,迎着黑鹰卫锋尖撞来。
这是两支精锐骑兵的首次对决,也是黑与白的无情碰撞!
转瞬之间,两支铁流狠狠撞在一起,白色的锥尖立时磨平,黑色的箭头也严重扭曲变形。
双方均是集中攻坚,竟然毫无穿过敌阵返身再战之意,一排排骑兵不断狠狠冲上,疯狂挥动兵器砍杀,一时之间,双方落马之势如雨点般密集。就连冲撞中失足落马的战士,也咬着牙跃起,赤手空拳便与敌人扭打在一处。
南鹰深邃的双目之中尽是哀恸复杂之色。无论是黑鹰卫,还是白马义从,其实都是典型的轻骑兵,他们最擅长的不是正面硬撼,而是以骑射之术迂回穿插,以最小的代价击溃敌人……战事如局,将士如棋,只能任凭棋手落子,一个个血洒尘埃,个中滋味,又有谁能够体会?
他的目光越过骑兵战场,狠狠瞪向公孙瓒。而公孙瓒森然狠厉的目光也正向他望来。虚空之中,两人杀人般的目光仿佛火花溅射的撞在一起。
“大将军!”数百名将士渐渐围拢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主将的身上。
“各位兄弟,八千将士已经用生命为我们打出了一条路!”南鹰鹰刀遥指公孙瓒,语间的镇定与平静连他自己都感到惊异:“现在,该是我们拼命的时候了!”




鹰扬三国 卷七 江山如画 第八章 以一当十
“南汉扬啊南汉扬!你是真的不怕死啊!”公孙瓒死死盯着那支一路突进的小股部队,那不过仅有三四百人的规模罢了。他怔了半晌,不怒反笑:“竟敢直击我中军大营……你以为这个时代还属于你吗?”
“传令,不要阻拦!”他侧过头来,嘴边的狞笑令旗令官都有些不寒而栗:“本将就在这里等他!这份难得的荣耀只能属于本将!”
“列阵!”一排排最为精锐的幽州军士卒大步上前,于公孙瓒身前列成一道道盾墙。
“父亲!”公孙续不知何时悄然行至公孙瓒身后,压低声音道:“渤海军攻势刚刚开始,刘虞部降卒便出现了一些骚动,看来他们对南鹰的威胁并非无动于衷……依儿之见,中军所属要保留一些力量,以策万全!”
“吾儿思虑果然稳妥!”公孙瓒微一沉吟:“你引一千兵马隐于阵后,为父自领六千兵马去生俘南鹰!”
“虽然看似稳操胜券,但父亲绝不可大意!”公孙续叮嘱道:“南鹰号称常胜将军,特别擅用奇兵之计,请父亲慎之慎之!”说罢,匆匆去了。
“哼!这小子沉稳有余,进取不足啊!”公孙瓒望着公孙续渐渐远去的身影,傲然道:“今日,便是我公孙瓒名震天下之时!”
口中说着狠话,但是想到多少年来关于鹰扬中郎将的战争神话,公孙瓒想了想,还是选择了再次退往大阵深处:“全力防御,只待敌军攻势稍挫,立即聚而歼之!”
“嗬哈嗬哈!”第一排幽州军士卒听着鼓点,大声吼着号子,侧着身子将半人多高的大盾牢牢用肩抵住,倾听着渐渐冲近的步伐和杀声,耐心的等待着第一波的冲撞。很多老兵甚至只用耳朵便准确的估算出了渤海军的数量,纷纷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下一刻,形势的急剧变化令所有幽州军将士为之魂飞魄散。
一名身着渤海军普通制式皮甲的小卒抢身上前,将手中鸭蛋粗细的铁棍抡出一道残影,斜斜重击在两面盾牌上。
可怕的爆响声中,两面盾牌同时碎裂,两名持盾士卒应声抛飞,在空中便已鲜血狂喷。
又一名渤海军普通小卒飞起一脚,正撑在竖在面前的大盾上,那幽州军盾手仿佛被一架疾驰中的战车迎面撞正,连人带盾的腾云驾雾般向后飞出,砸倒大片同袍。
数十名渤海军战士于人群中同时加速,鬼魅般抢出,或凌空下击,或横冲直撞,霎时间将幽州军固若金汤般的盾阵前沿搅得七零八落。
幽州军阵营中,惊呼之声此起彼伏,一名都伯声嘶力竭的尖叫道:“他们不是寻常士卒!抵住,抵住……”
叫声戛然而止,一名渤海军大汉高高跃起,有如大鸟般正落在那都伯身侧,跟着随手一刀,将那都伯的头颅斩得高高飞起。血光迸现之中,四周的幽州军士卒齐声发喊,见鬼般连连后退。
“汉大将军南鹰在此!”南鹰将双刀舞成一片雪影白光,将一个又一个敌军砍倒在地。他猛然间立定,伸手拭了一把面上的鲜血,却更显杀机凛烈:“尔等叛军再不归降,尚待何时?”
幽州军士卒闻言更震,无论是当年的黄巾之战,还是近年来讨伐乌丸,幽州军的老卒新兵谁不知道鹰扬中郎将的赫赫威名?
中军将士尽是公孙瓒的精锐亲兵,虽不至于当真就地倒戈,却也个个心头发寒,士气更泄。
“将军,将军!”一名幽州军小将浑身染血,闯至公孙瓒马前,伸手带住马缰,狂叫道:“大事不好了,渤海军已经连续冲溃我军两个千人方阵,我们抵挡……”
公孙瓒冷冷的看着那小将,突然间一剑从他口中刺入,剑尖倏的从脑后探出,再倏的带血收回。
那小将眼神之中尽是惊骇恐惧之色,直直栽倒。
“没用的废物!”公孙瓒阴冷的目光扫过四周噤若寒蝉的部属,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你们是六千对四百,就算渤海军人人以一敌十,还是我们羸,我们蠃!”
“传令,派出督战队!”他眼中尽是疯狂之色:“一卒畏战,斩什长;什长畏战,斩屯长!校尉及以上畏战后退者,斩其所有部属!”
“是!将军!”传令官低着头,根本不敢与公孙瓒对视,急急转身去了。
“士起!去准备吧!”公孙瓒眼见着那传令官行远,才幽幽道:“最后关头,本将也只能依仗你了!”
“将军放心!末将斗胆请将军居后督战!”公孙瓒身后,一名面容无奇的中年将领慨然道:“末将誓与将军患难与共,有死而已,绝不独存!”
他蓦然举臂,立即有一队身背劲弩的锐卒奔行过来,快速在公孙瓒身前列成阵势。
公孙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不徐不疾的策马回身,向后从容退去。
成群的幽州军士卒已经呈现溃乱之势,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慌,转身便逃,任凭领兵军官如何怒喝威胁也无济于事。
刀光连闪,成排的督战队踏着整齐的步伐压了过来,将所有敢于临阵脱逃的士卒毫不留情的斩杀当场。
“公孙将军有令!”一名督战军官怒吼道:“凡畏敌怯阵者,无论将校士卒,一律斩首!”
说着,他一刀劈去,将一名奔逃的都伯亦枭首示众。逃兵们终于缩了回去,开始重整旗鼓。
“好!儿郎们,他们人少,用人命也要堆死他们!”一名负责指挥的幽州军将领不由大喜,他心头一动,大叫道:“杀敌一名,赏千钱,斩杀敌将者,赐百金……生擒南鹰者,赏赐千金!”
幽州军士卒闻言一起红了眼睛,狂呼乱叫着扑了上去。虽然近年来战乱频仍,社会经济和劳动生产遭受了极大破坏,物价也在不断上涨,然而,千钱便可购得两三石粗粮,百金足可购得数十亩良田,怎能不让人为之疯狂?更不要说,还有千金之赐的机会!
随着幽州军士卒不要命般的反扑回来,层层叠叠的人墙竟然阻住了渤海军锐不可当的攻势。一面面大盾也重新树起,锋利的长矛从盾牌缝隙中此刺彼收,渤海军战士猝不及防之下,立时便有十余人战死当场。
南鹰看得怒火攻心,刀势更疾,却依旧无法突破盾阵,反而险被一矛刺中。他不由心头发苦,适才奇兵突出,是打了幽州军一个出其不意,如今敌军一旦稳住阵脚,再想快速突破便是难比登天了!
他突然瞳孔剧缩……一名守护者战士再次跃起,凌空挥刀之下成功斩飞一名敌军头颅,却立即被十余支长矛于半空之中同时刺穿……守护者们也终于无可避免的出现了折损。
两名守护者相视一眼,同时面现绝决之色。
一人如之前牺牲者高高跃起,落向敌军盾阵之后,果然亦被刺成了刺猬。但闻那人狂笑声中,弃去手中长刀,死死把住身前矛杆,任凭口中鲜血狂喷,却是怒目而视,绝不放手。
幽州军士卒正自骇然之间,另一名守护者有如大鸟投林,落在同伴身侧,双目泪水狂涌,口中却是暴吼如雷,将长刀舞得寒光映雪,瞬间将周围敌军杀得东倒西歪,但也很快浑身是血的倒下。然而,敌军盾阵立现缺口。
“不要!”南鹰心头滴血,狂叫道:“不准无谓牺牲……”
“大将军万胜!”一名名守护者仿佛心意相通,纷纷怒吼着冲上,当先者无不以身做盾,有如怒潮决堤一般将敌军盾阵缺口不断冲大,跟随在后者则根本不避不挡,冲入敌丛便是疯狂斩杀。
“杀!”跟随南鹰冲阵的尚有两百余名普通渤海军将士,虽然远比不上守护者的实力强大,但亦无一不是精锐老兵。见了此情此景,几乎将眼角瞪裂,一起咆哮起来,紧紧跟着守护者们的步伐冲了上来。
刀光连闪,划出大团血雾,一名守护者状若疯虎,连杀十余名敌军,然而身后一矛有如潜渊伏蟒,一名幽州军将领悄然从身后杀至。血光迸现之中,却有一名断臂渤海军士卒用身体挡下那矛,他嘴角渗出一股血水,一手紧握矛身,一手从盔顶拔出盔缨,将那缨尖狠狠戳入敌将眼窝,两人诡异的相拥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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