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上白雪
南鹰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着,历史!历史正在眼前重现!这种感觉真是令人难以表达!有一种亦真亦假的错觉,仿佛此刻所发生的历史正是为等待自己而重新上演。
他听到何进的话,感觉到他的森森杀意,不由心中一动,想起贾诩说过外戚和宦官们之间的明争暗斗,难怪后来这何进会死于张让等人之手了。同时心中庆幸,幸好自己将马均留在城外,否则一旦被他听到马元义命在旦夕,必有失态之举。
灵帝不置可否的“恩”了一声,沉吟道:“先不要言之过早,一切均要等到拿下那马元义再说!还有,那三人有何异动?”
何进神色尴尬道:“张让、徐奉二人均在家中,只有那封谞却不在家中,据家人说是宵禁之前便出门了!”
他见灵帝脸上闪过一丝异色,连忙道:“陛下勿忧,臣已遍查帝都十二门,均没有封谞出城的纪录,想是去城中哪位大臣家中赴宴吧?”
灵帝嘿嘿一笑,道:“也说不定正在哪里密谋,想要取朕的项上人头吧?”
他斜睨何进一眼,冷冷道:“这几个人,你最清楚吧!你说说,谁会是真正的内奸呢?”
何进一阵颤抖,立时噤若寒蝉,再不敢说半句,只因灵帝此言,恰恰说中他的心病。]
他一向与张让暗通款曲,两年前还专门将自己与何皇后的妹妹嫁于了张让之子张奉,两家实是同盟关系,而封谞也与他相交匪浅。
最理想的结果,便是徐奉!此人傲慢自大,一向对自己不怎么买帐,这一次正是自己落井下石,铲除异已的好机会。
他刚刚之所以将话说得如此决绝,其实主要是为了向灵帝表达自己公忠体国、大义灭亲的忠诚。可是,灵帝这么一点,他却真的有些慌了,他并不认为张让真敢勾结谋逆。他实在是太了解灵帝对张让的信任了。可是封谞呢?如果他真的有什么问题,自己只怕也会受点池鱼之殃吧!
他想着,冷汗不由从背上一层层的渗了出来。
到底会是谁呢?一切的答案,都在马元义身上。
何进突然生出一个连自己都认为很滑稽的想法:马元义啊马元义!你还是溜之大吉的好!
洛阳城外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之上。
马元义俯视着城中,虽然远在数里之外,又是在漆黑的夜间,但仍可清楚的看到,无数火把隐隐连成一条长龙,直奔自己原先隐匿的城东小院方向而去。
他吐出一口长气,今夜确是命悬一线,只消再晚得一个多时辰,自己便很难轻松脱身了。若非自己心中警兆突现,亦或是恰好位于城东的上东门是自己人守门……….他不敢再想象下去,只觉得额上似有冷汗渗出,再经彻骨的山间寒气一浸,浑身都有坠入冰窖的感觉。
到底出了什么事?自己抵达洛阳不过数日,且一向足不出户,绝不可能露出任何马脚。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自己被出卖了。
他愤怒的浑身都开始发颤,双手捏得“嘎嘎”作响,究竟是什么人出卖了自己?知道自己行踪的只有封谞、徐奉和几名太平道渠帅一级的人物,连张梁和张宝都对此一无所知。
马元义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将狂躁的情绪压制下去。现在再想这些也是于事无补,最重要的便是继续施行自己的计划。好在,所有参与之人都只是负责计划中的一个环节,除了自己之外,再无一人知道全部的布局。
即使是封谞、徐奉或是自己的手下出卖了自己,他们也绝不可能捍动这个天衣无缝的死局。
一条黑影幽灵般从身后冒出,讶然道:“大渠帅,您怎么连夜出城了?我们约定的时间明明是明日啊?”
马元义大喜转身道:“你来得正好!其他兄弟现在何处?”
那人道:“属下是因为距离最近,事情也办得顺利,这才提前来到约定地点!其他兄弟应该仍在路上吧?”
他犹豫了一下,才道:“大渠帅,是不是城中出了什么事?您怎么会亲自出城来与我们碰面?原先说的只是派一个兄弟扮成樵夫,来询问我们的进展情况!”
马元义苦笑道:“城中局势确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我若不是连夜潜出城外,险些性命不保!”
那人情不自己的发出一声惊呼,道:“怎会如此?”马元义颓然道:“事情仍不明朗,但应是城中之人出
了叛徒!”
他见那名手下惊得手足无措,轻笑道:“你放心!既然城中守军大举拿我,这也恰恰说明了一点,城外的兄弟们绝无问题!否则此处早已是十面埋伏了!”
说着不由放声大笑。
那手下这才恢复镇定,苦恼道:“那么我们现在该当如何?”
马元义目视着城中的纷乱火光,凝神想了一会,才道:“看来必须要提前发动了!”
那手下一呆道:“可是我们仍未完全………”
马元义摆手打断他,道:“你们几路人马进行的如何?我要知道详细的情况!”
那手下微一思索,道:“属下这一路是从宛城北上的,目前已经沿途暗中集结四千教众,现已全部潜伏在距离此处不足两日路程的偃师。另外,我还收到消息,另有两路人马分别抵达了洛阳之南的伊阙关和以北的平县,路途也极近。”
马元义微感失望道:“看来只到了一半不到的人马,计划进行起来将会困难的多!”
那手下苦思一会儿才道:“大渠帅若是感觉人手不够,何不从附近郡县入手?须知这方圆数百里,才是我们太平道多年的教化之地,教众少说也有数十万!”
马元义目光一亮,拍手道:“此言是矣!我如今又何必还在乎是否我荆扬一系的人马?只要有人便好,来者不拒!”
他突然又叹息道:“不过想要调动他们可不容易,除非是恩师,或是两位师叔亲至!我一个荆扬大渠帅的话,他们未必肯听!”
那手下微笑道:“大渠帅尽可放心,属下曾在河南久居,此处很多教众还是属下发展的,听说现任河南渠帅不久前战死于宜阳,此刻他们正是群龙无首。相信凭大渠帅的威望和属下的人缘,只要登高一呼,必有响应!”
马元义喜道:“好!就这么办吧!”
他想了一想道:“你辛苦一下!立即回去发动本部人马和河南教众。五日后,现有的全部教众向洛阳集结进发!然后,你们在沿途……..”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在那人耳边说出一番话来。
那人浑身一颤,骇然道:“原来大渠帅的计划竟是……..”
马元义以指封唇,“嘘”了一声。
那人呆立良久,才衷心道:“当今天下,除了您之外,还有谁人能够想出如此妙绝之计!”
马元义沉声道:“你仍有一事要做!便是立即向张梁、张宝两位师叔发出紧急书信,只有八个字!”
那人连忙侧耳倾听,不敢漏掉一字。
马元义一字一字道:“五月初一,黄巾遍地!”
那人失声道:“什么?五月初一?只有一个月不到了?如何还来得及?”
马元义摇首道:“只能如此!我们现在立即发动这个计划,仍要几天时间!如果成功,天下将立即陷入纷乱,各地同道才可趁机起事,这便是星火燎原!”
那人艰难道:“可是如此一来,我们便成为众矢之的!得不到任何的及时援助,我们……….”
马元义长叹一声:“我们便如浪尖上的一叶孤舟,随时可能粉身碎骨,对吧?”
他涩声道:“那又如何?朝庭已经公开捉拿于我,说明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我们只能拼死一搏!”
他又转过身来,瞧着夜幕下的洛阳,幽幽叹息道:“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五日后了,如果计划失败,不要说我们死无葬身之地,连我们太平道数十年的根基,也将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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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卷二 黄巾之殇 第四章 血溅宫门
沉重的马蹄声惊破夜晚的宁静,一骑快马狂奔而来。
马上的骑士根本无视一路上的重重关卡,他疯狂的挥动着马鞭,从持戈肃立的兵士丛中一掠而过,却没有人敢于阻拦喝问。瞧那一身黑沉沉的连体铠甲,那可是只有北军五校中的校尉级别才有资格穿戴的。
那骑士一路奔来畅通无阻,终于在一处小院前停下。他一手带缰,身手矫健的滚鞍下马,另一手已经擎出一面金光闪闪的腰牌。
他高举金牌,单膝跪倒,大喝道:“末将越骑校尉伍环,前来覆命!”
“吱呀”一声,院门大开,一行人踱出门外。
伍环刚一仰首,瞧清了当先那人,心中如受重锤。他猛然顿首,头盔重重的磕在地上:“陛下!”
灵帝冷哼一声:“何卿,你竟然还调动了北军五校!”
何进心中一抽,低声道:“陛下,臣是一个月前奉圣谕………”
灵帝一个激灵,突然想到是前次回到洛阳后,为了预防内乱,自己亲自颁下密令,准何进必要之时可调动北军人马。
他尴尬一笑道:“朕是觉得,捉拿一个区区马元义,何卿何必小题大做!”
何进赔笑道:“臣一向胆小,谨慎惯了!”
他换上一副森然之色,沉声道:“伍将军!还不快快回
复,陛下候你消息已经多时!那马元义现押于何处?”
何进声色俱厉,心中却一阵打鼓,马元义啊马元义,你的同党究竟是谁呢?
伍环额上冷汗渗出,低声道:“启奏陛下,末将该死!末将攻入那城东小院之时,马元义早已遁去,只拿下几个留守的贼人!”
何进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灵帝却是勃然大怒,面上闪过一丝青气:“难道又有内奸泄密?何卿,还是你走漏了消息?”
何进心中一颤,心念电转,不知如何作答。
那伍环却已经镇定下来,昂然道:“陛下容禀,末将已经细细查过,在末将包围贼巢的两个时辰前,曾有一队巡夜兵丁在那里逗留过。所以末将斗胆揣测,那马元义应该是从巡夜兵丁中的内应口中,感觉到了危机,就此逃走!”
灵帝口中“哦”了一声,面上却缓了下来,两个时辰?那么应该正值唐周告密之时,看来不是有人泄密,也根本来不及泄密!嘿!看来确是马元义嗅到了危险的气味,此人当机立断,倒真是不可小视!
他随即又沉下了脸,巡夜兵士中都有太平道内应,这还得了?这样看来,朝中大臣之中又会有多少是太平道的内鬼呢?
灵帝沉默下来,身边虽然众人环立,却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灵帝身后,突然有个蒙面之人干咳一声,毫不避讳的凑在灵帝耳边低语了几句。
何进、伍环等人一齐骇然失色,这是什么人!竟敢如此肆无忌惮?难道不知冒犯天子威仪乃是死罪?
正当他们不知所措时,却见灵帝不住的点头,开口道:“恩!好!何进、伍环!立即彻查巡夜兵士,揪出马元义同党。还有,立刻给朕找到封谞!”
何进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自己一向自认为圣眷正隆,也万万不敢如此造次!换了别人如此冒犯天颜,纵然不致杀头,也要严惩一番。可是,天子却仿佛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丝毫不以为忤,这人到底是谁?
他眼光一扫,灵帝身后立了七八人,大半都是黑巾蒙面,只有两人例外。
何进凝神瞧去,那两人自己却是认识的,一个是当今帝师丹尘道长,另一人却是天子近卫,郎中令淳于琼。
他的冷汗终于涔涔而下,因为他注意到了丹尘子和淳于琼站立的位置,还有他们脸上的表情。
此二人均为天子亲信,灵帝对他们的信任可说是丝毫不亚于自己。可是此时,这二人站在人群之中,隔着灵帝之间还站了两三人,脸上却是一副轻松神色。这说明了什么?
何进不敢再想下去,他突然发觉到,自己似乎一直都自视过高了………
“何卿!”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你听到了朕的口谕了吗?还不速速去办!”
何进猛一激灵,颤声道:“微臣遵旨,这便去缉拿疑犯封谞!”
他此时再也不敢含混其辞,自己都面临着失去荣宠的危机,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死活?何况,天子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即使封谞不是内鬼,只他今夜无故失踪这一条,其下场已经可以预见了。
灵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道:“诸位爱卿,随朕入内,适才的话题仍未说完!”
远远的,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传来。
众人一齐循声望去,一名骑士疾驰而至,他一跃下来,跪倒道:“报!发现了封谞的行踪!”
这人只是一名普遍的军官,倒是不识天子真容,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何进又惊又喜道:“那封谞现在何处?可是逃出了洛阳?”
那人面上泛出古怪之色:“禀大人!属下一路追查,终于发现,那封谞是进了南宫!”
众人一齐大讶,何进张了张口,终于闭上嘴。
倒是丹尘子皱眉道:“难道我们冤枉了他?他是去南宫之中处理公务?”
何进连忙点了点头。
南宫虽然占地极大,却是天子与朝中大臣的议事之所,更是内朝官员们的办公所在。且南宫的夜间值守并不森严,很多中常侍、黄门和侍中利用夜间在南宫之中拟写公文,倒也是极为平常之事。
那军官却摇了摇头道:“不对!末将身份卑微入不得宫门,便出示了腰牌,请守门郎中入内查看!”
何进一呆道:“难道他不在南宫?”
那军官点头道:“末将苦候良久,守门郎中才回来告知,那封谞领着一大队南宫卫士,经由复道向北宫而去!”
众人再也控制不住,骇然道:“你说什么!”
南宫、北宫虽是一字之差,却是天地之别,南宫是议政之所倒也罢了,北宫却是皇帝寝宫,不分昼夜都有大批卫士戍守,寻常官员休想越雷池半步。这封谞夜入北宫,如非有足以翻天覆地的军国大事要启奏,就绝对是居心叵测了。
灵帝再也沉不住气,大喝道:“什么!这狗贼难道真敢趁夜刺驾不成!”
远远的脚步之声渐渐行近,一名衣冠微乱的官员从火把的余光中现出身影。
他面色苍白,微勾的鼻梁和细长的双眼,脸上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骄狂之色,说明此人必是身居高位且工于心计。
封谞“啊”的一声,快步迎去,欣然施礼道:“有劳张大人亲至!”
那人正是身居司隶校尉要职的皇亲国戚张忠,他显然是被人从睡梦之中唤醒的,脸色仍然挂着不豫之色,见到封谞和那崔将军,只得强行挤出一个笑脸。
他跟着一把将封谞拉过,微怒道:“封大人!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这么晚了将我拖到此处?”
他抬起头瞧了瞧那些木无表情的北宫卫士,勉强压下怒气道:“我的封大人,没有天大事情,夜闯北宫便是形同谋逆,难道还要我来提醒你?”
封谞微笑道:“张大人教训的是!没有天大事情,我岂敢劳动你和崔将军?何况!”
他也扭头瞧了瞧背后的宫门,笑道:“咱们只是身在宫门之外,何谈谋逆呢?”
张忠气得险些连鼻子都歪了,他一摔大袖道:“你若再不明说,便是戏弄于我!哼!休怪张忠失礼,这便打道回府!”
他一向骄横惯了,何曾受过这样的戏弄?若非瞧在封谞亦是天子近臣的份上,只怕早就翻脸相向了。
封谞脸上闪过惊慌之色,慌忙扯住张忠袍袖,苦苦道:“张大人息怒!息怒!本官有几个胆子,敢戏弄你张大人?确有天大之事!”
张忠见封谞言气卑弱,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也不好再佯装怒气,放缓口气道:“这才是了!封大人有事还请直言,否则本官怎敢贸然随你入宫?”
他一眼瞧见那崔将军,又道:“封大人,还请将崔将军一同唤来!按朝中定制,我等三人须共同请见,才合规矩!”
封谞不耐道:“唤他作甚?他只不过是循例来监察我们的,听与不听也无妨碍!”
说着,他凑近张忠,低声道:“张大人,你可曾听说一件事?那太平道张角………”
这“太平道张角”五字一出,张忠耳中顿时嗡的一声,近一个月来,他发动手下两千披甲士四处明查暗访,无非是查察内奸和太平道谋反这两件大事,如何能不让他心旌摇动?
他情不自禁的靠近封谞,口中急急道:“那张角如何?”
封谞张口欲答,突然瞧向张忠身后,眼中射出不能置信的骇异之色,失声道:“陛下?”
张忠身躯狂震道:“什么?”猛然转过身去,只见身后空空荡荡,除了几个随行侍卫和远处复道两侧的宫中卫士,哪里能看到灵帝的影子?
后心一凉,一柄利刃从前胸冒出一截尖来。
张忠呆呆的低头望向那滴血的刃尖,终于明白过来。
他发出惊天动地的狂吼,回身一掌向封谞打去。
封谞的身形仿佛化做毫不受力的纸鸢,轻飘飘的向后飞去,口中大喝道:“动手!”
他后退之时,顺手拔出了刺入张忠体内的利刃,那张忠惨呼一声,前心后背两处伤口一齐鲜血狂喷,身体一晃,缓缓仆倒。
封谞手下扮作南宫卫士的壬系死士们,甫一听到“动手”的暗号,立即不假思索的抽出兵器,先是砍倒张忠手下那些惊得目瞪口呆的侍卫,然后毫不迟疑的冲向北宫朱雀门,与守门的卫士们厮杀起来。
封谞口中发出尖厉的长啸,凌空拔起,手中利刃化作一条白光,由上而下疾刺而去。
他的目标,正是自己那位仍然陷于茫然和呆滞之中的属下-----壬二崔将军。
他完全不能把握到局势的变化,只因为所有同行之人中,只有他一人事先没有得到明确的指令。
他呆呆的望着封谞满面狰狞之色的攻来,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难道壬一竟然要杀我吗?
他下意识的拔出长剑挥去,心中却知道这只是无谓的挣扎,他实在太清楚壬一的武功了!
“嗤”的一声轻响,壬二面上溅满了滚热的鲜血,他彻底呆住了。
封谞的利刃只是刺入他肩头三分,自己的长剑却已经深深没入封谞的胸前。
封谞软软的倒在他的身上,那份微弱的力量却已经足够压倒此时的壬二,两个人一齐倒了下去。
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一个声音不停的他心中狂吼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刚想将心中的疑问化作言语,带血的手掌已经牢牢捂住他的嘴唇。
封谞压在他身上,用尽力气堵住了他的嘴。
远远望去,两个纠缠在地上的身影,却似乎是正在进行最后的生死较量。
封谞死死的盯着壬二的眼睛,突然将嘴凑在他耳边轻轻道:“你做得很好!从现在起,你就是壬一了!”
壬二突然明白了,他终非寻常之人,一瞬间已经完全弄清了全部的真相。
他的热泪止不住涌出,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可以替你……..”
封谞黯淡的眼神闪过一丝暴怒:“闭嘴!你年轻尚轻,替我个屁!”
他的眼神淡了下去,勉强用张合的口形告诉了壬二他最后的遗言:“不要让我白死!”
封谞的头重重倒在壬二的胸前,惨白的面上竟隐然有一丝欣慰和解脱,自己的所有使命都已经完成了。相信此时唐周已经“揭发”了自己是太平道内奸的真相,加上自己夜闯禁宫的行动,无论是朝庭还是太平道都无法对此保持沉默,他们只能仓促应战,否则便无法向天下交待!更何况,在临死之前,自己不仅击杀了对组织最具威胁的大敌张忠,还成功确立了自己的后继之人。壬二的苦肉计绝不会被识破,他终将取代自己,成为组织埋在朝中的一根钉子!唯一的遗憾就是,不知能不能借这次机会扳倒张让,这个机会实在很渺茫。
壬二呆呆的躺在地上,任由封谞的尸身俯在他的身上,任这位首领和长者的鲜血流遍自己的全身,耳边听到的尽是自己的手下和北宫卫士们的厮杀之声。
那一刻,仿佛只是过了瞬间,又仿佛已经过了千年。
壬二猛然直起身体,毫不怜惜的推开封谞的尸体。
他一手持剑,一手在脸上重重一抹,也不知是拭去面上的泪水,还是那满脸的血污。
他突然挥剑向一名壬系的死士攻去,口中大吼道:“杀啊!杀光这帮阴谋叛乱的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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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卷二 黄巾之殇 第五章 元义奇谋
当灵帝一行匆匆赶到北宫朱雀门前,惨烈的搏杀刚刚落下了帷幕,遍地都是触目惊心的大滩血迹和血肉模糊的尸骸。
壬系的杀手虽然只有五十人左右,却均是精选的高手,在刚刚自杀性的突然袭击中,他们所爆发出的恐怖战力,令所有参战的皇宫卫士尤如置身一场难以醒来的恶梦。
在失去了首脑指挥的情况下,杀手们各自为战,疯狂的向宫门发起了进攻。守门的一百卫士几乎被斩杀殆尽,若非复道内的甲士和宫内源源不断拥出的援军前后夹击,这批杀手有可能直接攻入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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