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上白雪
用力握紧了双拳,他感受到了指甲入肉的那一丝痛觉,可惜这一点点痛楚丝毫不能分散他内心的苦楚。老天弄人啊,虽然计划一变再变,而且被迫提前发动,可是一直到灾民们入城,整个计划仍是进行的异常顺利。只要再捱到入夜,他便可聚齐人马,先挑动城中祸乱,令城卫军焦头烂额,疲于奔命,再以精锐发起雷霆万钧的夜袭,一举攻下北宫,将天子置于掌中。这原是一个完美的计划,怎么顷刻之间便形势逆转,自己反倒成了瓮中之鳖?
不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被自己疏忽了!马元义焦躁起来,索性站起身来,在室中来回踱着步子。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他猛然一震,又想到了那个逃离帝都的晚上,那种前所未有的不祥感觉,对了!就是这样,一切问题的根源都是从那夜开始,从那个叛徒告密开始。
他重重的喘着粗气,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叛徒一定就是唐周,首先,他在城东小院的住处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唐周就是其中之一,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自从自己逃出洛阳,直至重新潜入城中,再也没有找到唐周的一点痕迹,他仿佛是从这个世界上突然消失了。
真是失策啊!自己在一众师弟中还是很欣赏唐周的,若非那夜突现祸事,自己定会将计划向他合盘托出,说不定,还会告诉他这个隐蔽的藏身之所。
他呼了一口气,好险!若是真的告诉了唐周,此怕此地早已被团团包围,而自己也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终于镇定下来,祸福难料,世事无常,胜负也只是一时之争,当年高祖皇帝好几次几乎全军覆没,还不是垓下一战,便换得大汉四百年基业?不管怎么说,自己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留得性命。只要活着,便有重新翻身的机会。
突然间,他心中警兆浮现,跟着他听到小屋四面八方均传来几乎微不可闻的足音,最少有近百人,而且均是身手不凡的健者。否则,他必可提前感应到那一丝异常。
又是这种感觉,那晚的不祥之感,只是这种感觉来得太迟了,他不可能再有那夜的运气。
马元义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抽出长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壮烈一战!自己是绝不可能活着落入天子手中的,不仅终归一死,还将受到惨无人道的折磨,自己是宁可一死也绝不受辱的!
门外,蓦的传来有节奏的轻轻叩门之声,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二叔,是我!开门吧!”
马元义愕然以对。
幽雅别致的小院中,一个老者正垂首而坐,口中低吟道:“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他的语中透出一丝浓浓的伤感。
“你是在凭吊壬一吗”一个声音突兀的从身后传来。
老者抬起头来,现出乙一清瘦矍铄的面容,他没有回头,淡淡道:“这几日城中大乱,你怎敢来我府中?难道不怕被别人发现!”
那人冷笑道:“我是否可以将你的话视为对我的嘲讽?如果我子一的行踪可以轻易被别人发现,那么我还配做十二地支之首吗?”
乙一轻轻一叹道:“你休要多心。人老多情,壬一去后,我的心有些乱,自然也就不大会说话!”
子一心中一软,声音却仍是**的:“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安全,真是无谓之虑!”
“不过,”他的声音终于缓和下来,“壬一之死,完全是为了组织,为了所有的兄弟,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乙一缓缓挪动着膝盖,终于和子一四目相视。
子一心中一震,他看到乙一眼中仍有未干的泪痕。这老家伙真是老了!当年的心狠手辣都丢到哪儿去了?
乙一若无其事的抬手又拭了拭眼角,幽幽道:“行了!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还是快说正事吧!若无大事,你是决计不会在此时找我的!”
子一微一点头道:“好!我便直说。壬一虽然牺牲,但是他的所有布局均已完成,这次可以说是一次重大的成功!”
乙一浑浊的老眼中突然射出可怕的光亮:“你说什么!难道只有自己兄弟付出牺牲,才能换回成功吗?还有,你莫要忘了,戌一仍然蹲在洛阳狱里,他的牺牲亦不比壬一小!”
子一不耐道:“你能不能听我说完?我正要说及此事!”
他停顿一下道:“主上已经亲自拟定了计划,明夜,就要展开一次近年来最大的行动!兵分两路,一路刺杀张让,一路营救戌一!”
乙一愕然道:“同时发动吗?凭你一人可以应付得来吗?你不会是指望卯一吧?他仍然不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
子一微笑道:“你放心,主上亲自制定的计划,我如何敢有一丝懈怠?其实,是丑一刚刚回来了!”
乙一长出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有他负责其中一路,其实力绝不亚于你了!”
子一苦笑道:“你休要抬举我了!应该是我和卯一合力,才比得上丑一那组的实力!”
他低叹道:“可惜了,若是亥一未死,明夜的行动将会更增胜算!他师徒二人均是远程刺杀的绝顶高手!”
乙一沉思片刻,才道:“我明白了!主上是想借着城中乱象纷呈之时,趁机将池水搅混,并除去张让这个大敌!”
子一冷笑道:“那是自然,我想此时那马元义应该已经不是被擒就是授首了!明夜的行动只会令任何人都认为,这是太平道的报复行动!”
乙一怔怔的想了一会儿,才道:“今次我们确是低估了那马元义,没想到他竟然能想出如此惊世之策!如果他侥幸成功,我们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子一不屑道:“那又如何?自古便是成王败寇。我们低估了他,最多重新潜伏下去。可是他低估了刘宏,下场便是死!”
乙一摇头道:“不对!我们也低估了刘宏,或者说是低估了他身边的人。马元义的计划可说得上是一条绝户之计,却在半日之内便被轻易破解,真是太可怕了!换成我们绝不会如此轻松!”
他森寒的目光瞧向子一:“请你上禀主上,就说是我的意思,一个字-----查!究竟是什么人在为刘宏出谋划策!”
子一点头道:“你放心,主上已经命甲一亲自进行此事!相信很快便会有消息传来!”
乙一终于松了口气,悠然道:“那么,现在我只关心三件事了!一是明夜的行动成败与否;二是太平道何时起兵;第三嘛!”
他轻轻一笑道:“马元义现在是死是活?这个人若能不死,倒可以考虑收为己用!”
“你做梦!”马元义弹起身来,额上的青筋一阵乱颤,“想要我为你所用?有死而已!”
马钧急道:“二叔,你怎可如此对我家主公说话!你…….”
“你闭嘴!”马元义喝道,“小钧,我是你亲二叔,你怎可吃里扒外!伙同外人来赚我!”
“赚你?”南鹰微笑着,笑容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怜悯,“马元义,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说到底,你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失败者!”
“一无所有,一事无成,便是你此刻最佳的写照!”南鹰毫不留情的尖刻挖苦道,“其实应该再加上一条丧家之犬才对!你说,我能赚你什么?”
“你!”马元义眼中杀机大现,可是他清楚的知道面前这年轻人的可怕实力,那是令大贤良师也要受伤逃遁的强者,只他一人便可拿下自己。
他终于退去眼中杀机,颓然道:“既然你如此瞧不上我,为何还要劝我归顺?”
“很简单!”南鹰瞧了一眼马钧,“我完全是瞧在他父子二人的情面上!他们都是我的属下,我当然不能不顾他们的感受!”
马元义失声道:“什么!我大哥也是你的人?他们都当了官吗?”
马钧摇头道:“不!虽然我们在为天子办事,可我们并不曾为官,我们是主公的人!”
他突然挺起胸来,昂然道:“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我和父亲连死都可以不皱一下眉头,当不当官又有什么稀罕?”
马元义嘿嘿冷笑两声,满面尽是不能置信之色:“以我大哥粗鲁豪放的性子,竟然也心甘情愿投入你的手下?真是教人不敢相信!”
南鹰微笑道:“令你不敢相信的事情还有很多!大贤良师他老人家身体好吗?我想,他还不至于死在我一击之下吧?”
马元义嘴角一抽,说不出话来。
南鹰洒然道:“闲话休提,我令你归降,实是为了元奎父子的原因而救你!这个理由已经足够,现在,你可以说出你的理由了,为何不肯降我?”
马元义嘶声道:“因为我不服!我败得不服!原本我可以成功的,你们只是运气好罢了!”
“何况!”他冷笑道,“太平道起事在即,大汉江山不过是寒风中的一星烛火,弹指将灭!胜利最终仍将属于我们!”
马钧气得浑身发颤道:“二叔,你真是贼心不死!”
南鹰突然放声长笑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原因,你仍然相信太平道会取得天下!是吧?”
马元义面无惧色道:“不错!便是如此!”
“敢和我立下一个赌约吗?”南鹰伸出一根手指,“一年时间!我和你赌,太平道一年之内便会一败涂地!如果我赢了,你也绝了念想,便要老老实实的效忠于我!”
马元义心中一抖,他观察南鹰一脸从容之色,绝对不是在唬人,而是确是把握。可是他怎会有如此把握?须知太平道百万之众,一旦起兵可说是山呼海啸之势,又怎会一年之内便败?
他一咬牙道:“若是你输了呢?我会得到什么?”
南鹰哑然失笑,缓缓道:“如果我输了!我就率领鹰巢五千精兵强将,投入你的麾下,你觉得这还算公平吗?”
马钧骇然道:“主公,这怎么可以?”
南鹰哈哈一笑霍然起身,双目如炬向马元义望来,口中淡淡道:“既然我敢这么说,又怎么可能会输?马兄说是吗?”
马元义脸色惨白,想要退后一步,却蓦然惊觉已经靠在了壁上,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鹰扬三国 卷二 黄巾之殇 第十二章 故人来访
这几日洛阳城中乱得厉害,昨日才刚刚清剿了街面上的乱党,今儿个一早便有大群士卒在洛阳令属下官吏的指引下,挨家挨户的开始清点人口,排查可疑人等,闹得全城又是一片鸡飞狗跳。
原中常侍徐奉的府邸,是一座占地数亩的院落,内中建筑雕梁画栋,美伦美奂。自徐奉畏罪自尽后,徐府合众尽皆入罪,一时之间,偌大一处宅子变得冷清下来。
百余名身着盔甲的骑兵拥着长长一溜马车,大摇大摆的揭下徐府大门上的封条,旁若无人的直接开了进去。这么大的动静虽然引起了一些巡查士卒和官员们的注意,但是他们也看清了那些骑兵的禁卫服色,不约而同的一齐低下头来,再无人敢上前问上一句。天子卫率办事,若是不识好歹的上前干涉,那不是嫌小命长了吗?
徐府中央的一间静室内。
“什么!”南鹰头皮发麻的瞧着对面的马元义,“你是说,张角真的会什么天问之术,而且还练成了?”
马元义点头道:“不错!大贤良师非常确信,天道第九章天问已经大功告成,因为他感受到了神谕。”
南鹰和身侧的贾诩、马钧一齐低呼道:“神谕?怎么说?”
马元义思索道:“在大贤良师轻描淡写的话语中,曾反复提到‘两年之约’、‘神仙接引’和‘破空而去’几句话!”
他见对面三人一脸茫然之色,双手一摊道:“行了!莫要问我,我知道的已经全部都说出来了!但是有关大贤良师的一切我确是知之甚少,连他所住的那座山脉我也是被蒙上双眼,坐了三四天的马车才到达的,而且仅去过一次!”
马元义说的确是实话,自他在小屋中被困,被迫与南鹰定下一年赌约,索性也不再隐瞒,很是光棍的将太平道的隐密之事和已知的起事计划合盘托出。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局外之人,甚至是一个死人,因为官府已经宣称其被当场击毙。既然是一个死人,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呢?
何况,他现在已经颇有些心灰意冷,苦心策划多年的计划一日之内就被彻底摧毁,换成任何人也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马元义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那颗原本膨胀的野心,已经渐渐枯萎,只想静下心来,寻一处山明水秀之处了此残生。
他心中苦笑,一切都是因为张角,若不是他说出两年之后将要破空而去的神谕,自己又怎么敢生出取而代之的**?张角若在,自己唯有全心辅佐一途。
他暗暗冷笑,这也不全怪自己,谁教张宝、张梁是两块废柴?若他们有大贤良师一半本事,自己也是万万不敢反的!或许这姓南的年轻人说得对,若是大贤良师不在了,这对兄弟只怕是真的撑不了一年。
贾诩有些惊疑不定道:“神仙接引?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世间真有神仙?”
南鹰不以为然道:“骗鬼去吧!世上哪儿来的神仙?太平道若真有神仙庇护,咱们杀了这么多太平道中人,老早就应被雷劈死了!”
贾诩想了想又道:“这两年之约又是怎么回事?若是张角编出神仙的谎言,加上这一句岂非画蛇添足?两年后一旦被揭穿,张角的威信将荡然无存!”
马钧对南鹰的话一向深信不疑,闻言笑道:“由此可见,世上决不会有神仙。”
贾诩颇有兴趣道:“哦?你这机灵鬼又有什么想法?”
连马元义也竖起了耳朵。
马钧耸肩道:“神仙者,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移山填海,瞬息万里。既然要来接引张角,怎么会拖到两年之后?”
贾诩亦不由失笑道:“或许是因为张角的福缘未够,抑或是神仙离的太远,不吃不睡的赶来,仍要两年之久!”
马钧和贾诩同声大笑。
马元义一脸哭笑不得之色。
唯有南鹰心中却如同炸响一道惊雷,离的太远?难道竟会是外星生物?是那艘自己遍寻不果的外星飞船吗?
他的手都哆嗦了起来,心中涌出强烈无比的希望,这希望已经泯灭了很久,却一直深深的潜伏在内心深处。自己仍有机会,返回到未来的时代。
假设这飞船确是来接引张角,那么张角决不能死!否则依据历史来看,最多半年之内,张角便会一命呜乎,那么外星飞船岂非便要半途折返?看来,自己的洛阳之行确是来对了,下一步就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向灵帝争取到出战太平道的机会,而且是必须出战冀州战场的黄巾军,因为张角就在那里。
真是讽刺啊!不久前,自己仍放出豪言,与张角不死不休,现在竟然要千方百计的保住他的性命,真是造化弄人。
几人见南鹰脸色变化不定,一齐安静下来,不敢打扰他的思路。
门外突然传来典韦浑厚的声音:“主公,府外有人求见,自称是宜阳故人!”
宜阳?宜阳的故人可多了去了,会是谁呢?南鹰站起身,向马元义道:“今日我们刚刚入府,便打扰良久,马先生莫怪,且请休息!”
他刚刚行至门边,马元义突然冷笑道:“南先生,我这屋外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你就这么放心我?不怕我违约逃走?”
南鹰猛的转过身来,眼神如电,直视马元义。
马元义口中仍然不住冷笑,眼神毫不畏缩的与他对视。
室中蓦的静得针落可闻。
南鹰突然嘴边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伸手指了指额头,再一指马元义:“你,头脑有病!”
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马元义一呆,旋即怒道:“这,南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污辱我吗?”
贾诩也走到了门边,他慢条斯理的套上靴子,头也不抬道:“马先生的智慧真是令人失望呢!主公没有说错,你确是头脑有病!”
马元义大怒道:“有话直说!到底何意?”
贾诩终于抬起头来,他眯起眼睛道:“马元义,你是真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在太平道方面,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如果你再次出现,他们还会将你视作自己人吗?他们只会将你视作背友求荣的叛徒,否则,此次洛阳行动失败,上万太平道精锐全军覆没,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马元义象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再也说不出来话。
“还有!”贾诩的声音仍然是不紧不慢,“在朝庭方面,你却是一块肥肉,天子即将对太平道动兵,而你深悉太平道军机,有了你就有机会建立武功,加官进爵!试问有谁不想将你置于掌中呢?不过,你认为他们对你会象我家主公一样客气吗?只怕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马元义脸色开始发白。
“所以,”贾诩怜悯的瞧向马元义。“逃?你能逃到哪儿?甚至你的至亲之人都在我们一方,你一旦逃走,其下场将会如何?想象一下吧,那种如同丧家之犬,众叛亲离,走投无路,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如果你喜欢的话,”
贾诩奸笑道:“你尽管逃走,我们决不拦着!”
说罢,哈哈大笑着行了出去。
马元义听得双眼发直,双手已经开始发抖。
马钧沉着脸走到马元义面上,森然道:“二叔,实话告诉你,主公为了救你一命,竟然亲自向天子求情,这已经是对我马家天大的恩情!”
“我已将此间事情飞鹰传书告知父亲,他现在放下一切公务,正在快马加鞭赶来洛阳,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怕你害人害己!所以,他会亲自看住你!”
马元义又惊又喜道:“什么,大哥要来?我快十年未见他了!”
马钧双目微红道:“二叔,你知道便好!我和父亲均盼你尽早回头,全心全意效忠主公,如此,我们一家便可尽享天伦之乐!”
他缓缓走到门边,回过头来,眼中射出令马元义亦为之震动的决然之色:“主公待我父子恩同再造,若你一意孤行,做出令我们蒙羞之事,我和父亲唯有自裁以谢!”
马元义止不住退后一步,骇然道:“你说什么!”
见马钧头也不回的去了,他呆了半晌才惨然道:“罢了,算你们狠!”
厅堂之中,一个青衣中年男子正襟危坐,斯文俊朗的面庞上泛出忐忑之色,向对面的高顺有些难以启齿道:“高兄,你说南先生会不会责怪于我?”
高顺微笑道:“先生放心,你与我兄弟患难之交,情义深重,何况我那贤弟又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仁厚之人,若是知道先生的苦衷,断然不会有责备之意!”
那人缓缓出了一口长气:“那便好!”
背后急促的足音响起,那人刚刚来得及回过头去,便被人一把揪住衣领提了起来。
那人瞧清了揪他的人,刚刚喜道:“南先生…….”
跟着便被人喷了一脸口水唾液:“好你个张机!什么神医?沽名钓誉、全无义气的小人,竟然在宜阳一个人偷偷溜走!你今天送上门来正好,瞧我怎么收拾你!”
高顺目瞪口呆,不忍目睹的伸手挡住眼睛,自己刚刚说的那个仁厚之人,真的是他吗?
鹰扬三国 卷二 黄巾之殇 第十三章 强强联手
张机涨红了脸,倒不是因为南鹰揪住了衣领,而是因为羞愧,他无地自容的讪讪道:“南先生骂的是!张机自知有违厚道,今日特意登门请罪!”
随后跟来的贾诩和马钧亦是张机的熟人,见状连忙上前苦劝,南鹰这才气哼哼的松开双手,坐回主位。
南鹰心中怒气不消,这老小子貌似忠厚老实,却实是偷奸耍滑之人,若非灵帝派出王越专门截住他,只怕当初他便鸿飞冥冥,不知所踪了!自己一行几人却为了他而困守宜阳,实是如同坐牢。他既然有办法偷偷出城,为何却不带上自己?确是不讲义气,可恨之极!
张机见南鹰低头生气,苦笑道:“令南先生发怒,机实是惶恐无禁,只盼先生瞧在昔日情份,宽宥则个!”
他一提到情份,南鹰的火气又冒了起来:“仲景,你当日在宜阳扔下我们不管,只顾一个人溜之大吉,怎么不提情份二字?”
高顺见张机脸色发白,急忙开解道:“贤弟,张先生亲来谢罪,足见其一片诚心,怎可如此不依不饶?未免过于狭隘!”
张机趁机道:“正是正是!机此来谢罪,为表歉意,亦有谢礼呈上!”
南鹰冷笑道:“谢礼?我见你分明是空手而来的!礼物何在?难道藏在肚子里了?”
张机见他接口,显然怒气渐消,不由心中大定,神秘一笑道:“不错!此礼正是藏于胸中。”
他见南鹰眉头一扬,急忙摆手道:“难道南兄心中不奇怪吗?当日我们一齐困守宜阳,你们寸步难行,而我却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轻易出城?”
南鹰几人一齐大讶,这确是他们心中一直难解之疑。
见几人满面疑惑,张机微笑道:“原因无他,因为我出城之时,换上了一副容貌,守门之人又如何认得出来?”
南鹰心中一亮,脱口道:“你是说易容之术?”
马钧讶然道:“可是张先生明明是天下神医,怎么会懂这些!”
张机傲然道:“我虽是医者,可是天下杂学,殊途同归,易容之术也无非是通过药物的特性对面部进行伪装,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众人一齐恍然。
南鹰以前也学过一些易容之术,但那却是以塑型化装之法,将特殊材料用液体抛光器打磨上色,粘上眉毛、胡须等,制成仿真度极高的“人皮面具”,又或是以化妆术进行简单改变外形。这门药物易容之学他虽然没有学过,其中的道理却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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