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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上白雪
这么一来,算是把汉军的前后两军牢牢的困在了南北不足二十里的狭长地带。至于东西,黄巾军根本不会cao那个心,西边便是豫州西北方独有的山地和丘陵,汉军骑兵根本无法穿越,而东边便是颖水,此时正值六月汛期,河水流奔咆哮,汉军没有船只休想渡过。
面对如此困窘之局,皇甫嵩算是悔青了肠子,若当初听从南鹰之议撤向别处,至少不会陷入这般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而南鹰也并没有象外人猜测般落井下石的责难皇甫嵩,这都什么时候了!怪他有用吗?先省下那个力气想想自救的办法吧!
一直过了两ri,军中存粮渐少,军心也开始浮动起来,尤其是南鹰所率的数千骑兵,他们一直跟着南鹰在河北平原上纵横驰骋,哪里打过这么憋屈的糊涂仗?而他们对皇甫嵩一意孤行,将全军引入绝境更是不满到了极点,纷纷叫嚣着要皇甫嵩引咎退位,由南鹰任全军主将,差点引发了前军与后军的自相火并!
南鹰大怒,狠狠抽了几个闹事最凶者的鞭子,才将此事弹压下去。他也懒得找皇甫嵩解释,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事到如今也不怕你再弄出什么花样,因为事态已经恶劣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了。
第三ri,南鹰和朱儁、高顺几人正在帐中商议如何突围,突然帐外有人来报,营外有人自称是鹰扬中郎将的故人,要求面见南鹰。
南鹰一听是故人,却是不敢怠慢,他的熟人中有不少均是非同小可之人,急忙吩咐立即请他入内。
等那人一入帐,不但是南鹰和朱儁、高顺一齐吃了一惊,连强仝、赵明、马钧等人也是“唉呀”一声,只因为这人却是在座很多人的熟人。
那人微笑着拱手道:“别来无恙,下官尚未恭祝南将军荣膺中郎将!”
南鹰一把拉住那人,惊喜道:“仲简,竟然是你!你怎会来此?”
此人正是天子近臣、禁军将领淳于琼。
他哈哈大笑道:“南将军,您难道忘记了?因为下官可是颖川本地人,所以天子委任下官为东路军监军使者,负责调配战区内的兵马物资!当然是要来的!”
说着,他向朱儁、高顺等人一齐打了个招呼,朱儁久任朝臣,自然识得淳于琼,高顺和马钧是在宜阳之行与他结识,至于强仝、赵明则是在来到颖川后,才认识了这位东路军监军使者。
南鹰看到淳于琼,想到当初过命的交情,心中的愁闷稍解,微笑道:“我还没有多谢你照顾强仝、赵明的人情!”
淳于琼摇手道:“将军可不要这么说!休说这是下官职责所在,单冲是您亲自向天子举荐的这二位,下官也是万万不敢怠慢的!”
南鹰哈哈大笑,重重在他肩上一拍。
朱儁在一旁却是听得面上变se,难怪南鹰说东路军两位将领是他的直属部将,原来竟是他亲自向天子保举的,那么南鹰的身份可真是有些高深莫测了。不过,单论淳于琼对他的恭敬之se便可以看出,南鹰定是天子爱将,可是为何之前从未听说过此人呢?
南鹰突然发现淳于琼一身百姓装扮,不由大奇道:“仲简,你怎么会这身打扮?难道是乔装混过了敌军的封锁?”
淳于琼点头道:“正是如此,启禀将军………”
南鹰有些不悦的打断道:“仲简,你我是兄弟,为何总是将军长将军短的?难道不念当ri的情义了?直接叫我名字便是!”
淳于琼眼中闪过感动的神采,大笑道:“在下领命便是!对了,当ri天子亲自为南兄冠礼,并取字汉扬,不若在下便称呼你为汉扬兄吧!”
“什么?由天子冠礼取字!”朱儁再也忍耐不住,骇然道:“南将军,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有什么稀罕的?”南鹰不以为意道,“不就是皇帝给帮忙取个字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他不理一脸呆滞的朱儁,追问道:“仲简,如今我军的形势相信你已经清楚,你来见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吧?快快说来!”
“正是如此!所以我一听说你们的情况,便立即赶了过来!不过我带来的消息中有好有坏!”淳于琼双手一摊,“却不知汉扬兄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朱儁一听有重要消息,立时将刚刚的疑惑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大叫道:“先说好消息,这样我们才可掌握一切已知的优势,来应对下面的坏消息!”
“好消息是,下官不负重望,终于联系上了最近的援军!”淳于琼叹息道:“现在虽然黄巾军集中了主力,可是到处仍有小股贼军作乱,各郡各县自顾不暇,很难抽出多余之兵支援,少数援军又因消息不通而疲于奔命,难以及时到达!不过侥天之幸,下官从颖水下游来此的路上遇上了佐军司马孙坚,他刚刚在淮泗间募得四千丹阳jing兵,正准备向南阳进发!”
“孙坚?此人是个猛将啊!”南鹰脱口道,“南阳哪儿还有什么黄巾军?幸好叫仲简碰上了,不然他岂非白跑一趟!”
“是的!所以下官请他立即发兵来此相救!”淳于琼微笑道,“至于下官本人,当然是要快马加鞭的提前来此,也好支会一声,请诸位早做准备!”
“援军何时抵达?”朱儁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时间问题。
“最多两ri!”淳于琼斩钉截铁道,“他们将会沿颖水北上,然后从三万敌军的身后发起突然攻击!”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军中的粮食还能吃上三ri,只要打通前方道路抵达颖阳,便会获得充足的补给。
南鹰更是眼中发亮,不但可以脱困,更可以和孙坚这位英雄豪杰并肩作战,真是令人期待啊!还有孙策,不知道这小子今年几岁了呢?南鹰可是一直都很渴望着与孙策和周瑜的会面呢!
“好!”南鹰鼓掌道:“确是一个好消息!那么,请仲简说说坏消息吧!”
“情况是这样的!”淳于琼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才道:“下官先是乘船顺着颖水北上,却在数十里外碰上了黄巾军的船队,迫不得已才弃船上岸,然后利用山间小道和夜se,悄悄从那三万敌军的背后绕了过来……….”
“黄巾军的船队已经控制了那么远的地方了?”朱儁失se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下官也不是很清楚!”淳于琼想了想道:“只是远远看到他们正在拦截一切河面上的船只,这才被迫上岸!”
“唉呀!本将失礼了!”朱儁赧然道:“请淳于大人接着往下说!”
“下官从山间的密林中贴着黄巾军的营寨而行,却是看出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是什么?”南鹰有些紧张起来。
“他们正在打点行装,似乎有所动作!”淳于琼苦恼道:“所以下官有些惊疑不定,孙坚的援军要两ri之后才到,可是瞧这黄巾军的情况,却是最多一ri之后便会有行动了,难道他们准备立即前后夹击我们?”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南鹰心中大呼不妙,如果真如淳于琼所言,敌军将要立即进攻,那么只可能是为了两个原因,一是孙坚来援的消息泄露,可是这种可能xing实在太小,因为无论是淳于琼还是孙坚,他们都没有时间做到这一点。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南鹰最不愿意面对的可能了,也是最可怕的一种可能:敌军有了全歼汉军的把握!
“最多三个时辰!”淳于琼自信道,“下官亦感觉事情不对,一脱离黄巾军的视线便拔腿飞奔,然后从前军的皇甫将军处借来了一匹快马,直接来此寻你,所以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
“不好!看来孙坚的援军已经指望不上了,敌军随时可能发动攻势!”南鹰本能的感觉有些大事不妙,“来人啊!快去前军请皇甫将军来,我们要重做部署了!”
“不用了!下官在借马时出示了令牌,令前军的巡营军侯立即请皇甫将军到此,相信此时他已经在路上了!”淳于琼皱着眉头道:“下官想说的坏消息不止于此,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是什么怪事!”众人都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下官在越过黄巾军营帐时,看到他们的将旗上大书一个‘彭’字,应该是指彭脱!可是,”淳于琼面se凝重道:“下官还意外的瞧见了一个熟人,若非对此人印象太深,远远瞧去几乎难以认出此人!”
他苦笑道:“说到这个人,汉扬兄和高兄都并不陌生!”
南鹰心中莫名的一抖:“到底是谁?”
“他便是张梁!”淳于琼咬牙切齿道:“此人在宜阳行刺圣驾时曾经露过面,下官怎么可能认不出他来?真是奇怪,他不是在河北吗?”
“什么?张梁也在这里!”南鹰终于变se。他怕的不是张梁,而是那个鬼一样隐身于幕后的敌军智者,自从在下曲阳他从容遁走之后,便再也没有了消息,难道他也和张梁一齐来到了此处!
南鹰霍然起身,在帐中来回踱了几步,心中的焦虑更甚。如果这一切真的是那个智者在cao纵着,那么黄巾军能够全歼汉军绝对不是虚张声势,他一定是想出了什么极其恶毒的计划!
他突然大喝道:“仲简,你沿途还发现了什么异样之事,一起说出来!”
众人见他脸se剧变,一齐心中骇然,南鹰极少流露出这种神se,难道他感觉形势真的是危在旦夕了?
淳于琼亦吓了一跳,他侧头苦思道:“沿途的异样之事吗?好象没有什么啊!恩?对了,下官来此时是沿颖水逆流而上的,河水似乎很浅,下官弃船上岸时还带了一脚的淤泥……..”
“不对!”一声厉喝传来,连南鹰都被吓了一跳。
只见朱儁跳了起来,面se已经惨白如纸:“如今是六月中旬,正是汛期,河水怎么可能会浅?”
“本将明白了!他们一定是堵断了上流的水势!”他头上的冷汗一滴滴涌了出来:“难怪敌军会在高处扎营!难怪他们会打点行装!他们好毒啊!这是想要蓄满足够的水量,然后决开堤坝,一举将我们灭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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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卷二 黄巾之殇 第六十八章 壮士断腕
后军的议事大帐外,气氛显得异常压抑,鹰扬中郎将的亲兵们脸se冰冷的手按刀柄,阻止一切无关人员靠近大帐十步之内。一名军医稍稍争辩了几句,雪亮的钢刀便直接抵上了胸口。于是,大帐外彻底安静了。
其实,亲兵们心里也在嘀咕,这都两个多时辰了,不断看到一名名顶盔贯甲的将军匆匆入内,连前军主将皇甫嵩父子都带着几名大将来了。可是除了后军司马高风将军一个人匆匆离去外,便再也没有人行出大帐半步,而且行军主薄司马直大人还亲自将食物和饮水送了进去。难道将军们连吃喝拉撒都在帐中解决了?他们商讨的,到底会是什么军情大事?可惜,连亲兵们都得远远站开,偶尔能听到几句隐约模糊的声音,却是什么也听不清。
大帐之中,却更显凝重肃杀之气。皇甫嵩和朱儁默然无语,南鹰和高顺双眉紧锁,一众司马们个个噤若寒蝉,只有皇甫坚寿正在和淳于琼争辩不休,虽然二人尽力压低了声音,仍是争得面红耳赤。
皇甫坚寿明显有些激动,挥手的动作都夸张起来:“各位将军,既然已经认定敌军将以水攻,那么我军唯一的对策便是提前进攻!末将建议,前军和后军合兵一处,立即抢攻前方的敌军隘口,不惜一切代价打通道路!”
淳于琼“呼”的一声站了起来:“皇甫司马,本官刚刚从敌军隘口处过来,凭本官的观察,那里地势险要,守军众多,凭我军二万人马绝对不可能轻易攻下!强攻只会徒增死伤罢了!”
“而且!”他冷笑道:“我军全力攻打前方,你难道不怕后面的数万敌军趁机抄了我们的后路?”
皇甫坚寿气呼呼道:“依淳于大人的意思,难道我军在此等死不成?你不是说过,前方敌军已经开始打点行装了吗!末将相信,他们最多半ri之后便会决堤放水了!”
他侧过脸来,低声道:“就算是战死,也好过喂了鱼虾!真是当断不断!”
淳于琼面容一僵,森然道:“皇甫司马,你是在指责本官无能吗?”
帐中气氛立时又是一寒,不仅皇甫嵩心中大急,连朱儁都皱起了眉头。淳于琼身份超然,他虽然只是名义上的监军使者,却直接代表了天子,与天使并无二致。皇甫坚寿只是一个小小司马,如此顶撞于他,真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所有人一齐愕然,因为帮皇甫坚寿圆场的竟然并非其父,而是南鹰。
他缓缓道:“若真的身陷绝境,就连本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拼命了!身为一个军人,如果一定要死,便要轰轰烈烈而死,岂可窝窝囊囊的浮尸于污水之中?”
“皇甫司马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吧?不过!”他望了一眼满面讶然的皇甫坚寿:“淳于大人千里奔走,为国家社稷不辞劳苦,本将深深敬佩!所以也请皇甫司马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
皇甫坚寿是个直xing之人,闻言反而有些羞愧,他站起身道:“是!末将知道了!请淳于大人见谅!”
淳于琼苦笑道:“算了,本官岂会真的生气?都是被眼前形势给急的!皇甫司马请坐吧,如果黄巾军真的发动水攻,按照洛阳白马寺高僧的说法,一会儿说不定咱们兄弟还得同路去往生极乐呢!”
众人一齐默然无言。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南鹰jing神一振道:“定是高风查探情况回来了,且听听他如何说!”
“末将一直查到颖水之畔,现已基本将情况探明!”高风的神se之间颇有些疲倦,在两个多时辰之内遍查方圆十几里,一般的斥侯根本无法做到。“黄巾军果然是准备水攻我军!”
“末将发现,黄巾军利用颖水之畔的河堤进行了加高,其水位正在缓缓提升!虽然凭着目前的水位尚不足全淹我军!”高风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略松一口气。
“可是一旦决堤,我军前后两处大营势必成为一片泽国!”高风的下一句话却又令众人心头沉重起来,“不但粮草无法保存,对我军士气也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最令人无奈的是!”高风苦恼道:“河堤漫长,我军明知敌军会水攻,却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去防范他们决堤放水!”
“好狠毒的计划!”高顺怒道:“敌军绝对是早有预谋,不管水攻会对我军造成多大的损失,至少我军的骑兵部队已经失去了作用!”
高风点头道:“不错!末将走遍附近,竟然连一户人家也没有看到,只发现一些废弃不久的民舍。看来是黄巾军为了避免走漏消息,提前迁走了附近的百姓!”
“怪不得!”淳于琼恍然道:“黄巾军封死河道,扣压一切过往船只,只怕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朱儁木然道:“看来此次我们败得不冤,敌军暗中做了这么多手脚,可笑我们竟然茫然不知,硬是一头撞了进来!”
皇甫嵩闻言心中发堵,朱儁显然也是暗责他当ri一意孤行,执意退守颖阳,这才导致今ri危局。
他缓缓起身,向着南鹰拱了拱手道:“南鹰扬,如今本将再不多言,是攻是守,一切请你定夺吧!”
南鹰不由扬了扬眉头,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真心服软了,还是在推卸责任?他笑了笑道:“方才本将也说过,正面硬攻是无奈之举,但凡有一点机会,本将也绝对不会拿自己和兄弟们的xing命而作赌!”
“毕竟,这泡在水里也是死,正面硬攻也是死,滋味怕是都不好受!”他嘿嘿一笑道:“能活着不是更好吗?”
“哦?难道南将军有什么反败为胜的妙计吗?”朱儁不由生出了一丝希望。
“反败为胜?不不不!在这种时候还能想出这种妙计的人天下难寻!本将当然没有这个能耐!”南鹰从容道:“本将的想法是,既然打不过,当然只有跑!”
“跑?”众人一齐发呆,皇甫坚寿虽然因为南鹰帮他圆场,对他有了一些改观,仍然不由大叫道:“怎么跑?难道是要我堂堂大汉天军去逃跑?”
“逃跑怎么了?”南鹰反唇相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不先想办法从这个鬼地方脱身,你我堂堂大汉天军的尸体都泡在水里就很有面子了吗?”
“何况,逃跑也是一门学问!”他冷笑道:“你道我军目前的情况,是想跑就能跑得了的吗?”
“本将的想法是!”南鹰转过身来,手指着身后的地图道:“如今我军的态势是,北有六万敌军切断退路,南有三万敌军阻住去向,而东边便是可能致我军于死地的颖水。那么答案不问可知,我军只有冒险穿越西边的绵延山区,从郏县附近出山,便可迂回至颖阳,然后从三万敌军身后发起攻击!”
“当然了!你们可以视此举为逃跑!”南鹰慢慢坐了下去,淡淡道:“可是本将倒认为这只是战略转移!随你们怎么看吧!”
“进山!”众将一起呆住了,高顺沉声道:“这个办法虽然不错,可是有一点无法实现,我军的近万匹战马怎么办?它们根本无法全部带入山中!”
“是啊!如果我军进山,敌军进山追击又怎么办?还有如果他们放火烧山的话………”说这话的人是裴元绍,他对当ri火烧棘山之事仍然历历在目,不由脸se都白了。
淳于琼是颖川本地人,对地理极为熟悉,他也出言反对道:“不妥!西边群山虽然不是什么险山恶岭,可是至少绵延数十里,几乎从来没有人能够成功穿越,我军两万人要想穿过更是不切实际!别的困难先不说,食物和饮水怎么解决?”
“唉呀!没想到招来这么多反对之声啊!”南鹰哭笑不得道:“幸好本将早有准备,这便一一解释给你们听!”
他手一指淳于琼道:“先说你提的问题吧!数十里的山区很可怕吗?你问问高风,本将当年训练他们时,翻个几十里山区再平常不过!至于食物和饮水,当然是靠山吃山,这个本将是行家,你只管放心!”
淳于琼闻言愕然,不过他见高顺、高风一齐点头,只得住嘴。
“再来说说裴司马的问题吧!”南鹰促狭道:“他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但却有些杞人忧天!我军西进山区,这几ri吹得却是西北风,如果黄巾军敢从我军背后放火,只怕先烧死的是他们自己!”
“至于你提到他们入山追击的问题!”南鹰傲然道:“本将偶尔也会放几句狂话!论到山地之战,世上应该没有几个人会胜过本将!只要他们敢来,正可将其全歼于山中!”
“这个我相信!”高顺点了点头,“就算真有人能胜过你,也绝不可能是黄巾军的人!”
皇甫嵩和朱儁一齐吃了一惊,他们突然发现似乎有些越来越看不透南鹰了。只有皇甫坚寿心中不服,发出一声冷笑。
裴元绍面上一红,低头道:“末将受教了!现在末将没有问题了!”
“好吧!最后来说一下虎威校尉提到的问题!”南鹰终于露出了一丝不舍之se:“他说的一点没有错!近万匹战马不可能带入山中,能带上几百匹就已经达到极限了!剩余的只能放弃了!”
“什么!这怎么行!”此言一出,众将一齐脱口大叫道:“这么多战马怎么能轻易放弃!”
其实陷入困境以来,诸将之中也不是没有人想过西撤山区的可能,可一旦想到近万战马的难题,无不立即打消了这个想法。且不说战马是汉军最重要的物资,更是对付纯步兵黄巾军的不二利器,单论一匹战马的市值,便可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黄巾之乱爆发前,一匹普通战马的最低价格也达到了三万钱。大战爆发后,马价更是飞涨,若是优良战马,则可卖出十数万乃至数十万的高价。若以此而计,汉军八千余匹战马的总价值,将会是一个骇人听闻的庞大数字。如果随随便便就弃之不顾,ri后朝庭一旦追究下来,只怕是在场所有人都吃罪不起。
南鹰缓缓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对于本将来说,士兵们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人都管不活还有心思管马吗?第二,既然战马珍贵,那么就算落入黄巾军的手中,他们也会好生喂养,只要我军能最终取胜,这些战马仍然是属于我们的!”
“危急时刻,壮士都能毅然断腕,何况是战马?”他重重一拍案几:“本将心意已决,ri后朝中若有人因此怪罪,由本将一力承担!仲简兄,你来作个见证!”
“这个恐怕倒不至于!”淳于琼苦笑道:“掌管后勤军需的正是中常侍张让大人,凭他和你的深交,怎么可能因此而兴师问罪!”
“只是,真是令人心疼啊!”他痛心疾首道:“这么多久经训练的战马啊!”
皇甫嵩和朱儁再次听得目瞪口呆,原来这南鹰扬手眼通天,连张让都不敢不给他面子。
“好啊!”南鹰不由喜出望外道:“那么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如今天se将暗,请诸位将军立即行动,借助夜se秘密将各部汉军分批向西边的山区移动!”
“分批移动?这速度可是太慢了!”高风疑惑道:“淳于将军已经说过敌军已经开始打点行装,这说明他们随时可能决堤放水!你为何仍要分批入山,难道不担心敌军趁夜水淹我军营地?”
“在敌军的眼中,我们已经成为笼中之鸟!”南鹰冷笑道:“而据你所说,河水尚未达到最危险的水位,敌军当然不会这么便宜我们!他们打点行装只是未雨绸缪罢了,心中恨不得水位再积得高些,好一举将我们全部淹死!”
“南将军言之有理!”连皇甫嵩都频频点头道:“如果我军动作过大,引起了敌军的jing觉,那么他们就会不顾一切的决开河堤,那么我们就真的完了!”
高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所以我军才要借助夜se的掩护,悄然分批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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