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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舒寐
郭嘉只是在榻边站了片刻,并没有叫醒荀彧便跟唐薇告辞离开。
“奉孝……奉孝可知文若他这是……”送郭嘉出府时,唐薇顿住了脚,轻轻地出口问道。其实个中原因,她是能猜测个七七八八的,但是这些都抵不上郭嘉这样当事人的亲口表述。
“……心病。”郭嘉沉默了片刻,最后从嘴里简简单单地吐出两个字。然后又歉然道:“是嘉照顾不周,请嫂夫人见谅。”
唐薇摇了摇头,看着郭嘉回道:“你跟文若相交二十余年,你们交情到底如何,我还能不知道吗?奉孝,我只是想明白的是……那一日在许都,曹公破城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郭嘉眉梢挑了挑,面露复杂地看了眼唐薇,最后终于一咬牙,决定以一种委婉的方式跟唐薇坦白当日许都的事情。
“那日文若从宫中出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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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杂杂的脚步和哄哄乱乱的叫喊声随处都可在许都城中听到,城破后的硝烟还为散尽,战火和血腥还为褪去,换了主子的宿卫营却已经开始在城中大肆搜查叛逆余党。百夫长在带队路过荀彧的官邸时,微妙地顿住了脚步,眼睛眯起,定在门外,似乎是在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听说荀令君已经不是荀令君了。现在的尚书令一职已经由中大夫曹丕接任,荀彧如今算是白身待命。啧啧……真是想不出来……世事无常,当年被主公夸赞为的王佐之才荀文若竟然也会有这一天。看主公那举止意思是……除了他还是留着他呢?
百夫长很苦恼地踟蹰在荀彧府邸门口,皱紧了眉头,苦思冥想。就在他想咬牙跺脚,赌一把,冲进府里把荀彧当叛臣给抓了时,他身后一个亲卫拉了拉他衣袖。
百夫长没好气的回过神,梗着脖子没好气地问自己属下:“有什么事?”
属下指了指远处一个一身青衫,拎着小酒坛,表情悠然,步态闲适,跟旁边忙碌紧张完全不搭界的人:“大人,你看正往这里走的那位……是不是郭大人?”
百夫长定睛一瞧,立刻换了副正经八百,赶赴公事的脸色:来人可不就是郭嘉吗?这个人人思危,恨不得跑曹操肯钱哭诉一番,证明自己和伏完他们绝非一伙的特殊时期,能闲散不羁,依旧我行我素者除了郭奉孝,恐怕也不做二人了。听说郭嘉跟荀彧私交很好,这会儿,荀彧虽然……可郭嘉好像太平的很。他是不是得小心行事?不打这个歪主意了?
百夫长表情变幻几次后,面容一整,握刀于侧,抬手一挥,带着一帮手下人往别处去了。
郭嘉望着从荀彧府前呼啸而去的一帮人微微地眯了眯眼睛,片刻后又耸了耸肩头,拎着小酒坛,一摇三晃地逛荡进荀彧的府邸。
昔日人来人往,忙碌异常的荀府此时很是萧条,连侍卫都无精打采地倚在门框上聊天。郭嘉进门的时候,正看到一个守门的侍卫打着哈欠无聊地望天感慨:“你说主公对咱们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罢官免职后却又还是让咱们这群人好好护卫……你说主公这是想软禁大人他呢还是想……收买大人以作后用?”
“咳咳……”郭嘉清了清嗓子,装没听见地问道:“你家大人可是在家?”
聊天的那位侍卫一个激灵站直身体,看着郭嘉脑门渗出冷汗:“回郭大人的话,我们大人在厢房呢。”
郭嘉点了点头,抬脚就往里头,却听身后一个侍卫出声叫住了他:“郭大人留步!”
“怎么了?”郭嘉回过头,很是不解。
侍卫面有犹豫,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跟郭嘉说道:“大人从宫里回来以后就有些不太……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房里借酒消愁呢!”
郭嘉闻言修眉一挑,抬手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酒坛:“那正好,我还带了好酒呢。嗯,这酒可只有郭家才有,旁处买都买不到。你们大人今天有口福,可以陪着我一道喝上几杯。”郭嘉说完狡黠地眨了眨眼,转过身边往前走,边心疼肉疼地小声嘟囔:“没了没了,以前趁她不注意藏后花园的那点儿酒,这回可当真一点儿也没了。”
侍卫似乎没听清郭嘉的咕哝,看着表情忽然变得纠结的郭嘉,一头雾水。
郭嘉推开房门的时候,荀彧正曲腿坐在地上,手扶着酒坛,低头闭目,不知是醒是醉。房间里一股浓烈的酒味萦绕在四周那些已显陈旧的家居间。本该朴素淡雅的物事竟像被熏酣一般,陪着这屋子主人黯然失色。
郭嘉心里暗暗叹口气地摇了摇头:郭嘉对荀彧家中早已熟悉,知道这位掌管数十万大军钱饷粮草的内政第一高官并非乐于享受,碍于钱财之人。数十年兢兢业业,亮节高风。对大汉,他是鞠躬尽瘁,忠心耿耿。对曹操,倾力相帮,问心无愧。可是……可是现在……他所忠诚的大汉已是日薄西山。大汉的天子更是办出了一桩让他理解不能,接受不了的昏聩事。若是只栽赃曹氏谋反,诓他进宫救驾还只是让荀彧气愤恼怒,那么刘协后来置前线大军于不顾还便是让他心伤失望了……而到被他猜忌,遭他软禁时,荀彧恐怕亦是彻底心死……绝望。
几十年心心念念,盼大汉中兴,却最终落得如此下场……荀彧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文若?……文若?”郭嘉迈步进了房间,喊了两声,见没反应后,上手推了推荀彧,荀彧才缓缓睁开眼睛,双目血丝满布,眸光失焦。他醉醺醺地抬起头,望向郭嘉好一会儿,才认清来人:“是奉……奉孝啊?”
郭嘉眉毛一挑:“还不错,你还认得我。”
“你……你来干什么?”荀彧喝的迷迷糊糊,脑子也不如以往清醒,一双迷蒙地眼睛瞪向郭嘉,执拗等待着郭嘉的答案。
郭嘉叹了口气,把酒坛一放,跟荀彧并排屈膝坐下,手拄着脑袋:“来干什么?自然是来看看你醉死了没有?若是还活着,当然得陪我再喝几杯。……哎?你这里酒樽呢?”
荀彧晃晃脑袋,手撑向地面,似乎想站起身。
“别找了。就这样吧。”郭嘉一把摁住荀彧肩头,眯起眼睛,声音带了一丝严厉:荀彧要是清醒着,肯定不会自己摸索着爬起来拿酒樽去。他更多时候会劝郭嘉:少喝点,注意身体!
荀彧被摁坐回去,手又摸索地捞起了旁边的酒坛。
郭嘉倒也不拦着,只拍开自己那小酒坛的封泥,“嘭”的一下跟荀彧碰了杯,扬起脖子,咕咚咕咚往嘴里灌了一通。腊月寒天,没有温热的酒直接倒入咽喉,当真冷冽无比,醒神通脑。
荀彧有些愣愣地看了看手里被碰的酒坛,也学着郭嘉抬起头,抱坛而饮。
“这酒好吗?”郭嘉手扶着酒坛,眼睛却望着门外。等荀彧酒坛放下就幽幽地问出这么一句。“说起来,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酣醉,倒又让我想起多年之前的事了。……那时候……志才还在……”
荀彧动作一顿。
“我一直在想,等将来有一天,天下平定,我要到阳翟去,到志才墓前,亲自告诉他……我们成功了!中原一统,九州太平,没有离乱之痛,没有征战之苦。江山已定,百业待兴。他若地下有知,也想必也会含笑九泉。”
“……江山已定……百业待兴……百业待兴?”荀彧垂着脑袋,无意识地跟着郭嘉喃喃出声。
“文若,你可还记得征伐乌丸时,我问过你一个问题。我问:你看重的是大汉江山,还是黎民百姓。那时你回我:这不都是一样吗?可是真的一样吗?怎么可能一样?若是一样,怎么会有夏桀商纣?若是一样又怎么会有商汤周幽?民心而已。民心在,则国在。民心背,则国亡。我得承认,我们那位天子并非一无是处的昏聩之人,可是……狂澜即倒,大厦将倾。即便君不是亡国之君,挽不回日薄西山的大汉江山。有过起兴,到过繁荣,经过衰落,归于寂灭,这是古往今来,亘古不变的道理。”
“文若,说句不顺耳的,你今天是终于的大汉,你能保证你的子孙后代也是忠于大汉吗?你能保证你死以后,大汉的皇帝依旧姓刘吗?你不能。你心里清楚的很,不必等子孙后代,恐怕从城破之日开始,以后群臣朝会,咱们的陛下恐怕都不必出席。只要,主公在就够了。”郭嘉语速越来越快,好像回到了廷议时候,力排众议,向曹操推行什么主张时一样。把荀彧听得一愣一愣,张张嘴,只下意识地反驳一句:“可是……”
“有何可是?”郭嘉扭头盯着荀彧,目光锐利,眸色清澈,仿佛穿透人心一样:“古语云:君不正,则臣投外国。面对一个敢为一己之私置万千将士于不顾的人,你怎么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一天,他会为了更大的利益而置江山社稷于不顾?比如,西北外族寇边,中原不敌。若割地让土方能得一时安静,你说咱们那位陛下……会不会答应此条件?”
荀彧一下子僵住了身子,手愣愣地抬在空中,似乎觉得郭嘉这话那里有些不对。可就是这个歪理,偏偏让荀彧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展现出郭嘉所设想的那一画面,然后他就彻底僵住了身子。
郭嘉挑了挑眉,识趣地闭了嘴。跟荀彧又沉默不语地碰了碰酒坛,然后又颇为享受地灌了一肚子昆仑觞,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掸掸衣服:“明日我就启程回邺城。主公已经同意你与我一道同行。文若,若是想不透,便不要想了。去四处走走,看看风景名胜,也看看民生多艰,也是一种不错选择。”
话落,郭嘉就已经抬起脚,迈出了荀彧的房门,留荀彧一个人醉意未醒,闭目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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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跟唐薇讲完,就有些心虚地偷眼看了看唐薇,发现唐薇脸色如常,只是小声地跟他说:“这样点醒他也好。不破不立,虽然会让文若痛苦一阵,但好过他那样一直憋闷在心,糟蹋自己身体。”
郭嘉赶紧应和着点点头,他其实挺担心唐薇追问的。因为那天他不止配荀彧喝酒。他好像因为开始说话时,荀彧不配合,他还趁着荀彧醉意上头无力还手时还跟荀彧动手来着。当然,下手比较轻,没对荀彧造成什么内患外伤。不过这事要对唐薇说?……还是算了吧!






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第244章 王佐之伤下
对于荀彧的病情,熟知他的亲友们,都?至艘环菽醯某聊,戏降恼绞乱谰稍谌缁鹑巛钡慕凶拧,蕉ㄐ矶嫉奈浣诠Φ略猜螅15陶刍亓私险匠。绦局吧模还惺露e螅艹隽艘晃还福僖鸸螅抟愿醇樱悔侵Ы獬螅习傩栈指刺桨惨荩呱辖滞罚踅新ィ新糁痪诙,br> 人在乱世,总是容易学会自得其乐。既知朝不保夕,便也只争朝夕。
一个人的失意落魄在茫茫乱世间,显得微不足道,就如一枚小小的浪花,还未踏上岸头,便已被潮水湮没。
荀彧病榻缠绵月余,有几次甚至已到在鬼门关,却硬是让华佗给生生拉了回来?br> 看惯了生死的大夫,要么是对生死麻木,要么是对生命敬畏。很明显,华佗属于后者。华老大夫平生最看不惯的便是自己折腾自己身体的作为,老爷子才不管你是否信念崩塌,是否心如死灰?
在眼瞅着荀彧心病蔫蔫时,老爷子终于忍不住,药箱一放,手指着荀彧喝道:“荀文若!你混账!”
荀彧骤闻厉喝,直接呆愣当场,好一会儿才下意识地反驳:“敢问华公何出此言?”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枉你饱读圣贤书!枉你标榜君子风!连三岁孩子都明白的问题,你都不明白!”华佗横眉立目,眼看着荀彧眸似喷火。
荀彧低下了头,眼盯着自己的手掌,苦笑开来。
“圣人训?君子风?华公,荀彧一生所执,不过图大汉之兴。可是现在……”
“现在如何?也不过就是有那么几个人让你寒心了而已,你就开始这样折腾你自己?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你知道现在邺城人都在说什么?你知道你府上唐夫人顶着多大的压力?你知道郭府现在诸事齐备,就等着你病体痊愈,跟他们一起收拾行装,饱览山河去吗?”
“我……”
“我什么我?为人臣,你耽于一隅,不思报效主上,乃是不忠。为人友,你大门紧闭,放任亲友担忧,是不义。缠绵病榻,毁伤己身,乃是不孝。你……”华佗老先生骂人的时候真的很毒很刁,这老头儿平日里看着慈眉善目,悲悯众人,但是要触了他忌讳,他肯定谁的帐也不买。荀彧这会儿就只能老实巴交地待榻上听他训斥。听着听着荀彧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了:怎么只片刻功夫,他在华佗嘴里就成了不忠不义,不孝不仁之辈了呢?这要是照他所言,他刚才骂他的那句混账,好像还真没有冤枉。
荀彧有些发懵,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找回思绪,摇着头无奈喃喃:“君上?可是……荀彧的君上……到底是谁人呢?”
“你问老夫?老夫怎么知道你的君上是谁?”华佗很不客气地白了荀彧一眼,那眼中传达的意思,分明就是鄙视,“老夫一介医者,方技之徒,可管不了你们那些家国天下,君君臣臣的大道理。在老夫眼里,哪个人能让老百姓过上安静日子,哪个人就是好样的。哪个人能让天下太平,能让四海安定,老夫就服哪个人。你看?看什么看?老夫说错了吗?”
“荀文若,你就是读书读成了一根筋!又被周围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给捧习惯了,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是要什么。亏你还是他们口中的王佐俊杰呢?王佐俊杰就你这德行?济世之才竟然都糊涂至此,不知世间变通之理?迂腐!你这样的……老夫……老夫看着就想给你灌两斤黄连!苦苦口,也静静心!”
“老夫就不明白了。你挺大一个人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你拍拍胸口,问问你自己,你在意的就真的是天子把你囚于宫中的事?别给你自己脸上贴金,根本不是!你在意的是,你一直心怀汉室,却没被他汉家天子信任的事!你在意的是,你的好友跟主公明明知道这是一个局,却还是把你丢在了局中的事!你在意的是,你已经清醒的认识到曹家代刘已是迟早的事,可是你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信任一次曹家!”
华佗抬着手,手指依旧毫不留情地指着荀彧,一番疾声厉色下来,老爷子竟然没有丝毫气喘之态,依旧神清气爽地刺激荀彧说:“怎么?不说话了?是老夫说到你心里去了还是你现在脑中乱极,不知该如何反驳老夫了?”
荀彧在病中本就思维不清,加上华佗劈头盖脸一阵痛骂,早就蒙了头脑,目瞪口呆。
“说话呀你,你瞪着着老夫干什么?”华佗眼瞧自己病人呆愣了模样,声音一下拔了个高度,指着荀彧鼻子,“你也别在心里不忿。老夫当了这么些年旁观者,多少也知道你那主公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说句良心话,你那主公还是挺重情重义的一个人。他要是想再不用你,早就把你随便拟个罪名给投进大牢去了。别的不说,就冲许都那事,你就不能脱得了干系的:你看,别人都被关天牢去了,就你好吃好喝在皇宫里待着,你那明公要是不信你,你说的清吗你?你全身而退的了吗你?”
“罢你的官也是为你好,你瞧你现在这样子,哪里还像是执掌许都钱粮经济的第一内官?免了到省心了,直接跟着郭奉孝一家子去各处走走逛逛,看看这些年你和你那些同僚治下的各个州郡,顺带也好好反思反思你自己,看清你自己的本心!看看你下次回来,是不是还依旧把天下苍生,跟你的大汉中兴混为一谈?”
华佗说完,甩了袖子就走,压根儿没打算理会荀彧到底会作何反应。老爷子出门良久,屋子里那位被臭骂一顿的病人才从一番厉言中恍惚回神。他抹了把脸,深深地吸了口气,似想明白什么一样,转过头,四下寻找着华佗的身影。发现华佗已经走了以后,荀彧才有些失望地微微喃喃:“华公一席话,到当真说的荀彧如醍醐灌顶!”
而华佗训完人,前脚刚离开荀彧府邸,后脚郭嘉就从荀彧府里小门边溜了出来,三步并两步地追上华佗,:“华公,文若现在如何?”
华佗早已收起在荀彧跟前那副黑脸,捋着胡子带着了然笑意看着郭嘉淡淡道:“郭大人给老朽提供的这幅偏方素菜下的倒是恰到好处。只是不知荀大人将来若是知道老朽今日骂他的话都是你所传授,会作何表情了。”
郭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摇摇手谦逊道:“其实主要是华公口才了得,嘉也不过只是跟华公提了些许都时局而已。”
华佗也没在此事上多做计较,他笑着摇摇头后,跟郭嘉简短寒暄,然后告辞离去。
郭嘉看着华佗及其医僮离开的背影,又瞅瞅身后威严的荀府,低了头,小声咕哝:“啧啧,放着好好的昆仑觞他解不了郁闷,非得让我托人拿大棒子凿他,他才心思开窍!真是的。成了……总算雨过天晴,得回去收拾东西,准备东行了……我们家阿媚还等着看海呢。可不能给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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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四年,荀彧与友郭嘉一道携妻子游历徐、兖二州。
建安十五年,游冀、青二州。十六年初,北上幽州。适逢许攸病危,魏王授彧便宜行事之权。彧于阎柔乌丸处,客居数月,定西北军政。次年乃还。
建安十七年夏,荀彧西行雍、凉之地。献计马腾,破韩遂大军于渭水之滨,韩遂阵亡。凉州一统。
建安十八年春,荀彧自并州返程。路过颍川,祭戏志才于阳翟城外。
建安十八年夏,荀彧还邺城,闭门谢客,深居简出。建安十八年冬,魏王征召荀彧之许都,荀彧以病疾辞。
平兴元年,上遣陈群延请荀彧,彧固辞不受。
建兴元年春,新帝幸邺城,造访荀府,与荀彧共论至夜。次日,帝回銮长安。
建兴元年四月,帝于兴德殿力排众议,授荀彧司徒印信,允其于邺城行公干事。时称荀彧:京外司徒。
建兴十三年,荀彧薨逝邺城。归葬颍川。帝亲临吊唁。
三年以后,当年近八旬的太上皇日薄西山,病倒榻上时,还是忍不住向自己儿子问出了一个藏在心底一直不解的问题:“昂儿,这些年孤一直好奇……当年孤两请荀文若皆被拒,你又是……如何请动他……来为我曹氏效力的呢?”
年过半百的曹昂已是发色灰白,听到父亲在病榻上问出的问题时,微微愣了片刻,弯下腰,轻声答道:“文若先生其实并不是如父亲所想一样,一直对曹氏心存芥蒂。不然他当年也不会请儿子入府论事,把自己几年游历心得皆告知儿子。”
“这个……为父知道……为父如今不明白的是……你跟他说了什么,才让他有心接受司徒一职?”
曹昂目光怔忡了片刻,望着榻上的曹操,一字一顿道:“儿子告诉他:天下终成我曹氏的天下。先生与其用一己之力为苍生劳苦,何不放开胸怀,抬眼看看我曹氏治下的盛世江山!”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在想,如果郭嘉活着,华佗活着,那么荀彧在历史上碰到同样情况的时候,会不会也有郭嘉来点醒他?或者即便郭嘉死了,也有华佗来给他治病。他是不是不会如历史一般,郁郁而终呢。
ps:其实这个结局,跟大纲里原本计划的结局一比,实在是柔软许多。当然针对这个结局,我也在想,是不是让他放下一切,好好的回新都为曹家效力去,可是仔细琢磨了下荀彧性格,他好像又不是那种可以若无其事跑到曹家人面前晃荡的人。所以,我还是成全他吧。既然魏晋时有山中的宰相,那么三国这会儿为什么不会出现京外的司徒呢?





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第245章 孤鸾照镜(上)
九原城的春天很少有雨,近日阴雨连绵,倒让已经在塞外生活多年的郭照有了一股怔忡之感,
中原的春雨也总是淅沥如烟,就像前尘往事一般。风过以后,白茫茫一片,凉薄如水。
阴郁的天空之下,郭照一身繁复宫装,脊背挺直,表情孤傲地立于九尺高台上。她的身后便
是统一后鲜卑王宫大殿。和远在长安的王宫相比,这所宫室简陋、朴素。它的构架设计上,天然透着草原游牧民的豪放粗犷。就像它的第一位主人一样。
郭照回过身,大红的袍袖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金钿步摇下美貌依旧的容颜上,浮现出淡淡的哀思。只一瞬,便湮没不见,好似从未出现。
就在刚才,她送走了她身边最后一位陪嫁侍女:商蓉,那个最干练,最精明,陪着她经历最多风雨的女人,终于也熬不过塞外凄冷的倒春寒,与世长辞了。
“连你也要不在了?”郭照还记得自己在她榻边喟叹了些什么。她本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只因年华老去,身边人一个个撒手人寰,心有感怀也是正常。
“王妃……”商蓉头一次逾矩地拉住她的衣袖,混浊地眸光复又变得清亮,放佛和当年她带着许艾、卓蓓等人到她跟前头一次见礼时那样。
“待你去后,我允你和许艾她们一样,归葬中原。”
商蓉摇了摇头,手上无力地垂下来,喘息了几声还断断续续地对郭照说:“人死……如灯灭,又何必计较……死后葬于何处?王妃……奴婢不肯放心的……是您……”
“您和小王爷……毕竟是……母子……小王爷如今,年岁尚幼,便是……便是做下错事……您只要好好教导就……就……足矣。何必……何必总是对他那么……那么严声厉色?”
“他是以后的附义王,手掌大权,控人生死。”郭照回得简单明了,足够商蓉明白个中缘由。
可商蓉却无力地笑了,她看着郭照,声音微不可闻:“殿下……只要商蓉一死,知道那件事的人……便全都不在人世了……殿下……您……也不必再自苦……不必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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