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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枭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风起漠北
刘掌班不满地说道:“你前些ri子弄得我痛死了,也舍不得用这药,眼下却拿了出来,实在是偏心!”
房里传来一阵亲嘴的声音,似乎是沈司房在抚慰刘掌班。
赵信在外面听得怒火中烧,也不顾自己右手有伤,左手在窗户上一撑,便跳了进去。
只见沈司房的衣服脱了上面那一半,而刘掌班脱了下面那一半,一坐一跪,就在那屋中的太师椅上,行那苟且之事!
刘怀恩正对着窗户,眼睛迷离,享受着沈司房跪在地上的侍候,看见赵二跳进房来,正yu高声呼叫,便被赵信捏住了咽喉!
赵二哥面目狰狞,左手背上青筋直冒,哪里还有半分的俊俏模样?
刘掌班想叫,却又叫不出来,只是呜呜地从喉咙缝里挤出一点声音。
沈司房正闭着眼睛,嘴里忙活着,如坠九霄云外,并没有听见赵信入房的响动,只感觉到刘掌班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着。
他嘴里吐出某物,抬起头来,肥胖的大脸媚笑道:“可是舒服极了?”
赵二郎那铁青的脸se,以及刘掌班临死前那紫se的面庞,都映入沈青书的眼中。
刘怀恩伸出双手,正yu挣脱赵信的铁掌,赵信手腕猛地用力,只听得喀嚓一声,从刘掌班的咽喉间,传来了清脆的折断声。
赵二哥只用了一只手,便捏断了刘掌班的咽喉!
重重一拳,猛地下坠,正中沈青书的头顶,将沈司房快要脱口而出的惊呼,彻底打了回去!
&刀,抽出一把来,手起刀落,割断了刘掌班的人头!
鲜血喷得他一脸都是,但他并没有停手,又抽出另一把刀,一脚踏上沈青书的胸膛,止住了对方想要挣扎逃命的举动,然后一刀下削,将沈司房的男根彻底阉割了,跟着又连插了十七、八刀。
直到沈青书完全不动了,赵信才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呆呆地坐在地上。
从怀疑,到信任,再到怀疑,最后到愤而杀人,短短大半ri间,他在沈司房的身上,体会到了无数的人生哲理。
倘若说昨ri的赵二哥,身上还有着最后一点圣母光辉的话,那眼下的赵二哥,便完全恢复了昔ri的鲨鱼风采,那个杀了九十六名对手的地下王者,彻底战胜了那个赢弱善良的大明少年!
穿越之后,整整三年的时间,没有哪一个时刻,如同眼前这般,令赵信动容。
人xing,终究还是丑恶的!
东厂档头赵二哥的心里,闪过这样一道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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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枭雄 第五十五章 再见郑婉容
杀人之后,过了好一会儿,赵信的心神,才安宁下来,将身上的血衣脱了,另寻了一件旧衣服穿上,正待要走,便听见有人敲门:“刘大人!”
赵信不敢回话,过了片刻,方才用嘶哑的声音“嗯”了一声。
外面那人说道:“兄弟们已经收拾妥当,只等大人下令,便将沈大人房中的人犯抓起来。”
赵信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房外那人又试探着喊了一声:“刘大人?”
赵信这才明白过来,子颗是东厂的第一颗,颗中番子,都是查案的行家里手,自己没有回话,定是招来了对方的疑心。
他心里一横,便动了杀心,走到门前,将门闩拉了起来,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进来。”
门外那人并没有听清赵信的嗓音,听得门内叫他进去,便下意识地伸手推开了门,说道:“刘……”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那人正想抽身后退,肋下便是一痛,竟是被人用刀抵住了!
“你……”
那人是个番子打扮,倒也jing明,被赵信制住之后,没有丝毫的反抗,嘴里只吐了一个字出来,便顺从地关上了房门。
这个番子的顺从,并没有换来赵信的怜悯,左手一用力,刀子便捅进了那番子的肋骨空隙。
猛地放开刀把,赵信的左手,牢牢地扼住了那番子的咽喉,让他没法大叫。
那番子不断地挣扎,但每挣扎一下,力量便减了几分,身体抖了两抖,终于不动了。
片刻之间,连杀三人,赵信的心肠,早就磨练得狠辣无比,心想:“倘若就这么离去,恐怕还会遇到拦路的番子。”
这个院子里,住的都是子颗的档头和番子,接辽东饷银,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么?
他将沾血的衣服又换了下来,搜索了一遍三具尸体的身体,以及刘掌班房中的行李,金银细软统统都用一个包裹装了起来。
搜到刘掌班怀中时,他摸到了一封信,上面打着一道火漆。
他心中一动,将信撕了开来,只见信的抬头写道:“振泉吾弟……”
再细看信的内容,原来是官应震写给颜思齐的,信上说,派刘怀恩前来天津接应,那五万两银子的辽东饷银,可以交给刘掌班带走。
看到此处,赵信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从方才刘掌班与沈司房的对话来看,那刘怀恩分明是东林党的盟友!
怎么官应震会让他来接应银子?
徐伯玉虽然被自己扳倒了,但冯德邻手下还有这么多人才,随便派个出来,也比那一心想抱东林党大腿的刘怀恩强!
倘若真让刘怀恩接应,这不是活生生地把五万两银子,又送回给东林党么?
带着这个疑惑,他又再搜了一遍三人的衣物,没有任何发现,只好闷闷不乐地将屋中的易燃之物集中起来,淋了灯油,便放起火来。
眼下天干物燥,不一会儿,火势便成了气候,赵信冲出门去,一边跑,一边大喊:“走水了!”
他奔出的小院,是刘掌班的住所,番子们都跑了出来,赶紧打水救火。
在一片混乱之中,赵信溜了出去,如同没事人一般,站在胡同口观看,火势非常凶猛,东厂番子们抢救不及,连烧了好几间院子。
站在人群中的赵信微微一笑,心想:“等他们找到那三具尸首,又会乱上一阵,东厂的规矩,管人的掌班死了,这群档头和番子都不能轻举妄动,得等着京师来人,查清真相后,方能脱身,那么就没人会去接应那颜思齐,自己正好去找那些天津的番子,先救郑婉容,再去混水摸鱼,抢了那批银子!”
正想到得意处,便听见前面的人群,传来了一群喧哗声。
“又来了一群番子!”赵信身边的一个中年人惊呼道,“小小的天津卫,怎么有这么多番子?”
一个老年人不屑地说道:“被火烧的那群,是京师来的番子,眼前这群,才是咱们天津卫的番子!”
赵信眼尖,早就看见了领头的那个白衣少年,竟然就是she杀了杨五的卢象升!
他连忙低下头,唯恐被对方看见,卢象升既然是东林一党,说不定便有杀他之心。
赵信有舍身救郑婉容的决心,却不愿白白丢掉自己的xing命。
正犹豫间,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火场外大声道:“所有的番子听令,不得再去救火,管事的档头都站出来!”
他心中一喜,抬头一看,正是自己舍命都要去救的郑婉容郑大小姐!
只见郑姑娘芳容憔悴,满脸的凶悍之se,有行动迟缓的番子,便被她一鞭抽到身上,怒喝道:“再有延误,军法处置!”
东厂的番子,认得郑姑娘的并不多。
但是每个档头,若还不认识王督公和郑千户的这个宝贝疙瘩,都可以自己辞职自杀算了。
能混到档头的,除了赵信这种忽然得到王督公的亲睐,一步登天的红人外,还有谁,不是jing于钻营之道的老油子?
立即便有两个档头上去大拍郑姑娘的马屁,郑婉容虽然凶悍,但手下还是有分寸的,番子打得,这些独霸一方的档头可打不得。
还得靠他们去找赵信呢!
“天津三卫、运河防营,”郑婉容对档头们吩咐道,“还有你们,沿着潞河和卫河,仔细搜索,定要找到赵信赵档头!”
赵信这种红人,档头们自然也是认识的,也知道东林党正在四处追查赵信的下落,闻言便纷纷点头应是。
至于找到赵信之后,是交给郑大小姐,还是东林党,就得看谁出的价高些了。
档头们相视一笑,至于在火场中失踪的刘掌班和沈司房,早就被众人扔到九霄云外了。
出了事,不是还有郑大小姐顶着么?
东厂的规矩再血腥,王督公还能下手杀了破坏规矩的郑婉容不成?
赵信正yu上前,忽然又止住了脚步,低着头,慢慢地退出了人群,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小胡同。
因为他不仅看见了白衣少年卢象升,而且还看见了叶开!
东林党对那笔银子,看来也是势在必得啊。
若是自己眼下走出去,有郑婉容当护身符,固然没有xing命之忧,但东林党为了避免拉拢官应震的计策露馅,必定会把自己和郑大小姐软禁起来!
倘若官应震顺利反水,便是皆大欢喜。
倘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郑婉容倒是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赵二哥的小命,可就难说得很了。
三代都是东厂番子的赵信,自然知道杀人的手段,可不仅仅是一拳打死、一刀砍死或是一根绳子勒死这么简单。
东林党要杀自己,至少有上百种方法可以选择,而且每种都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在暗处,抢到那笔银子,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到时候是帮东林党,还是帮浙、楚、齐三党,就得看赵二哥的心情了。
自从杀了沈青书之后,赵信对于人xing,又多了些认识。
什么是政治?
不过就是更复杂一些的人xing罢了!
既然郑婉容已经平安脱险,那么赵二哥就要改变自己的计划了。
他的脑海里,对于那五万两银子,已经有了一个宏伟的构想!
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绝不能让别人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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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枭雄 第五十六章 李代桃僵
官应震的信上,约定了接头的地点和暗号,颜思齐派来的人,住在拱北门旁,离大树胡同有些远。
赵信出了小胡同之后,就找了个行人问路,不过眼下大树胡同里火光正盛,街坊们都在看热闹,也没人理他,好不容易拉住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对方看了赵信几眼,问道:“拱北门四叉胡同?那儿俺很熟,不过,带路费须得十文铜钱。”
赵信从包裹里摸出十几文铜钱出来,全扔到那猥琐男子的手中,说道:“那就劳烦老哥在前带路。”
那猥琐男子接过铜钱,小心地放进怀里,嘻嘻一笑,便领头向北走去。
赵信见他所带的路,虽然有些泥泞狭窄,却有许多的车辙和脚印,偶尔也能碰到一些行人,可见不是个偏僻去处,再加上他艺高人胆大,因此也不担心。
走了许久,便到了四叉胡同,那猥琐男子停下了脚步,说道:“到了,小客官,你是寻人呢,还是住店?”
赵信笑了笑,对他说道:“你自去忙你的事。”
四叉胡同并不长,也不宽,口子上有一家酒铺,旗幡上写着一个龙字,酒铺朝东开。
龙家酒铺,这是信上约定的接头地点,颜思齐派来的人,就住在这里面。
赵信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四叉胡同里随意闲逛,买了些零碎东西,和几个店铺里的老板闲聊,随口提及龙家酒铺,不料所有的老板都摇头道:“切莫与那龙四海做生意,否则定会家破人亡!”
龙四海,便是龙家酒铺的东主,也是颜思齐安插在天津卫的接头人。
“那又是为何?”赵信假作不解地问道,“龙东主不是财雄势大么?”
有个老板冷笑道:“他的财,都取自东海,前几ri,才从海上回来,少年郎,老夫见你挺聪慧一人,怎地想跟海盗头子混在一起,赶紧去读圣贤书,才是正理!”
听到此处,赵信心中不禁一喜,原来那龙四海,果真是海上强人,并且为人极为张扬,连四周的邻居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看来那颜思齐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枭雄,选的手下如此跋扈,可见那群福建海盗,正如叶开所讲,皆是“跳梁小丑”而已。
想到此节,他心中不由得大定,对于自己的筹划,也有了极强的信心。
重新走到四叉胡同的口子上,赵信左右打量了几眼,便进了龙家酒铺。
铺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赵信在大堂中叫了几声,才走出一个矮小jing悍的汉子来,只见他身形粗壮、肌肉结实,但是一双眼睛,却红通通的,似乎是刚刚哭过一般。
这汉子见到赵信正在打量自己,双眼便瞪了一下,充满了威胁,赵信连忙转过头去,装作打量四周,嘴里问道:“可是龙老板当面?”
那汉子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说道:“老大有事出去了,我是铺子的伙计,客官是要买酒么?”
赵信笑着问道:“大哥如何称呼?”
“我姓燕,”那汉子拍了一下柜台,怒道,“叽叽歪歪的作甚?要买酒,就买;不买,就滚蛋!”
赵信心想:“这人还真是不会做生意,这不是把客人往门外赶么?”
不过他也不是来买酒的,便照着信上所说,笑道:“一行白鹭上青天!”
那姓燕的汉子愣了一下,怒道:“你在说些什么狗屁玩意?”
这时从后堂又走出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双大小眼里,充满了yin邪的笑意,对赵信行了个礼,说道:“门泊东吴万里船!”
赵信见他对上了自己的暗号,便按照信上所说,继续说道:“有朋自远方来……”
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哈哈大笑,接道:“礼轻情义重!”
赵信也笑道:“在下沈青书,奉官大人之名,前来拜会龙当家。”
五大三粗的汉子伸出大手,一双大小眼死死地盯着赵信,沉声道:“信呢?”
赵信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到汉子的手中。
那汉子展开信封,却是将信递到那姓燕的汉子手里,问道:“老四,每隔一句,挑第四个字出来,念给我听!”
原来那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不识字,燕四接过信纸,看了片刻,说道:“东,厂,沈,青,书……”
听到这几个字,赵信的心中不由一惊,原来刘怀恩只是一个羊头,他的jian夫沈青书,才是官应震要卖的狗肉!
怪不得亲东林党的刘掌班,竟然被官大人送到天津来接银子!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这种安排,不仅东林党不会怀疑,就是刘怀恩自己,恐怕都不清楚这笔辽东军饷,实际上是压死东林党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一个火中取栗的官应震!
能在党争中冲到第一线的,果然都是人杰。
“果然是沈大人当面!”五大三粗的汉子笑道,“小人是龙四海的胞弟龙涛,沈大人既然是东厂出身,不知可将腰牌带在身上?”
赵信在搜那三具死尸身体时,自然是把他们的腰牌都装到了包裹里,不过他并没有拿出来,而是沉下脸来,望着龙涛,反问道:“龙兄弟可是怀疑本官?”
龙涛陪笑道:“小人哪里敢,只是我大哥临走时吩咐,若是近ri内有人上门,对上暗号后,便要验明正身。”
&nbs刀,龙兄弟要不要看?是否要本官走到四叉胡同的街上,大吼两声,东厂司房在此,速来围观?”
龙涛捡起两块腰牌,仔细看了几眼,笑道:“沈大人言重了,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赵信问道:“龙四海呢,他在何处,银子又在何处?”
龙涛将腰牌还给赵信,笑道:“沈大人稍安勿躁,小人这就带大人去见家兄。”
赵信心里一惊,那燕四方才不是说龙四海出门去了么,怎么龙涛又说他在酒铺?
难道自己露了马脚?
正迟疑间,龙涛说道:“家兄一向不见外人,因而有人问起,小四都会如此回答。”
赵信这才放下心来,随着龙涛,走到酒铺的后院,进了一间书房,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男子,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卷书,上面写着两个斗大的字:chun秋。
这男子三十岁不到的年纪,五官平常,跟龙涛有几分相似之处,身上穿着一件青se长袍,看见赵信进来,不由得皱了皱眉,训斥龙涛道:“不是让你莫带闲杂人等进出么?”
龙涛似乎很怕这个男子,赶紧回道:“大哥,这位是京师来的沈大人,信件和接头暗号都对上了,确认无误。”
龙四海从弟弟的手中接过信纸,仔细看了一遍,又抬头打量了赵信几眼,问道:“你是东厂的司房?”
赵信胸有成竹地答道:“本官出身吴兴大族,十七岁便荫袭了指挥同知,当个小小的司房,有何不可?”
沈青书确实是世袭的指挥同知,大明朝十来岁的高官,数不胜数,不过派这么年轻的东厂司房当接头人,又没有带随从,龙四海心中仍然有些怀疑。
“冯德邻百户脸上的刀疤,yin雨时节,是否还在隐隐作痛?”龙四海似乎有些随意地问道。
赵信愕然反问道:“冯大人心宽体胖,脸上何时来的刀疤?”
龙四海笑道:“是么?那郑千户呢,可又长胖了几分?”
赵信哈哈大笑道:“龙当家,你又何苦一再试探沈某,郑千户长得威武非凡,何时又来长胖一说?”
郑仁泰跟他女儿不同,长得跟个老农民似的,东厂臣属们只得用“威武非凡”来形容自家千户的长相,这事在东厂各颗,也是私下里的笑谈。
赵信说完之后,龙四海便站了起来,走到赵信的身边,拍了拍少年档头的肩膀,说道:“沈大人,事关重大,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大人谅解。”
“大哥,这人有可疑之处!”从书房之外,忽然传来一声高呼。
赵信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长相猥琐的汉子,从门外走了进来,正是那个给自己带路的男子!




东厂枭雄 第五十七章 情义千金
那猥琐汉子是从大树胡同外,将赵信带到四叉胡同的,自然知道京师来的那群番子,被人烧了驻扎的院子,还死了好几个人!
虽然他并不知道死的是谁,但听闻接头人已经出现,又是单身一人,便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大树胡同那儿死了三个人,”猥琐汉子一进屋,便质问赵信,“你既是跟他们一同前来,为何又独自来与我等接头?”
赵信哈哈大笑,连眼角都不瞧一下猥琐汉子,只是盯着龙四海,问道:“龙当家,这便是你的御下之道?”
龙四海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训斥那猥琐汉子,反而客气地问道:“黄程兄弟,你可见过沈大人?”
猥琐汉子黄程回道:“大哥,他便是我带来四叉胡同的,先是鬼鬼祟祟地躲在大树胡同旁的小巷子里,尔后又在四叉胡同到处盘问,查探大哥的底细,若真是接头人,怎会如此行事?”
赵信见龙四海看着自己,便说道:“本官是子颗的司房,接官大人的布置,掌班刘怀恩在明,本官在暗,那刘掌班与东厂诸jian走得甚近,事事都得防着他一些,我家虽是吴兴大族,却一向都唯方首辅马首是瞻,龙当家,莫不成,你想与那刘掌班接头交银?”
他这番话,便点明了自己单独行事的缘由,连带着也解释了他方才的突兀举动。
黄程追问道:“整整五万两银子,装满了一艘百料沙船的货舱,你一个人,如何运回京师?”
明朝一斤等于十六两,五万两银子,三千多斤,若是装在箱子里,占地甚广。
赵信一个人,自然无法开动百料的沙船,若是他手中无人,这银子便不能及时送入京师!
龙四海想到此处,眼珠子一阵乱转,对眼前这位沈青书沈司房,又起了一点疑心。
赵信忽然伸手,一把捏住黄程的脖子,将嘴靠近他的耳边,冷冷地说道:“本官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他仓促发难,龙四海和龙涛措不及防,只听得龙四海大声道:“沈大人,手下留情,切莫伤了黄兄弟xing命!”
黄程被他捏住脖子,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手脚乱动。
他本来就长得猥琐,身材又不高,被身材魁梧的赵信捏在手中,如同待宰的公鸡一般,反抗不得。
赵信左手用力,将黄程猛地扔到地上,摔得对方七荤八素,这才说道:“别说一艘船,就是一百艘,本官的子颗,也有足够的人手!”
看着满脸狐疑的龙四海,赵信笑着问道:“龙当家,这五万两,可不是我浙党的银子,而是运往辽东的兵饷,按例,是要先入京师,由户部点清,再发送山海关外,因而运送一事,你尽可放心,有我东厂沿途护送,这天下,还有谁敢来插上一脚!至于到了京师,如何从户部手中将银子接过来,自有诸位大人去cao心,关我鸟事!”
他的话虽糙,理却不糙,跟李旦和官应震商量的法子,完全吻合。
听了他的话,龙四海疑心尽释,将黄程拉起来,笑道:“黄兄弟,沈大人没有丝毫可疑之处,你多心了。”
赵信见他身为大哥,却对黄程这个猥琐汉子多有顾忌,难道这黄程,才是李旦和颜思齐派出的接头人不成?
一明一暗,如同沈青书和刘怀恩一般,难道这群海盗内部,也有许多的恶斗?
黄程清了清嗓子,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恶狠狠地瞪了赵信一眼,拱了拱手,说道:“小人……咳……多有得罪,还望沈大人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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