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非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冷清樽
若非她防身的银针在沐浴时放在一旁,哼!花云归定不可能得逞,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门主,你找我?”苏闲愤愤想着,外面传来男子大大咧咧的喊声,离门口愈来愈近。
她暗道声糟糕!十八来了,必须快点起身才行,这小子比郑宁还要八卦,而且进屋从不敲门,哪怕为此受了五六次惩罚依旧不改,倘使他看到自己和花云归同床共枕,不出半个时辰整个无钱门,上到干部阶层,下到扫地大妈就全知道了。
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子僵硬,花云归瞬间懂了什么,明知故问道:“今日有约?”
“你……”苏闲话未说完,伴随嘭的一声巨响,门已被撞开,她此刻身子*,难道女子身份今日就要暴露了吗?
“门主,你……你也太劲爆了吧!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抱着美男不撒手,当心精尽人亡了。”
只见苏闲趴在花云归身上,埋首在他的颈间,薄被盖住二人,满地衣衫凌乱,甚至有些成了碎布条,而花云归表情楚楚可怜,两眼泪汪汪,发丝凌乱交缠,看上去被欺负了好久,苏闲此刻就如色急的禽兽,在十八的眼里有更多猛料可挖。
“算你狠!”苏闲不禁咬牙切齿,经过今日这一出,小黑衣们的视线必定从锦瑟公子那重新转到自己身上,她的生活又要陷入水深火热了。
原来花云归早就听到脚步声,故意将彼此调整成暧昧的动作,想要败坏苏闲的名声,让二人有私情的谣言愈演愈烈,到时她就算有口也说不清,俗语言众口烁金,三人成虎,她从今往后便与他脱不开关系了。
“咳……门主你不下来穿衣服吗?”十八轻咳一声,面无尴尬之色,反而双目饶有兴趣的盯着二人。
“不了,这样很好,你说是吗?”苏闲微微一笑,身子却不敢妄动,她的双臂被花云归紧紧制约着,稍稍挣扎被单便会落下,十八必然会看到她裸露的身体。
“嗯,我喜欢小冤家对我这样。”花云归娇羞的笑笑,尘柄却是触碰着苏闲的腿部。
十八干脆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双眼晶亮道:“啧啧,门主口味好重,不过白日不宣淫,你这样不好,很不好!夫人知道你有新欢了没?”
绝尘?他怎么可能知道!苏闲心情瞬时低沉,表情阴暗,脑子里浑浑噩噩,她要找机会好好同阿绝谈谈,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即使绝尘说过不会在乎,只要彼此相爱,其他男子只是解药罢了,但她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所以她会把选择权交给对方自行决定。
如果他无法忍受,那就痛快些分开吧,所以从骨子里她还是冷酷的,甚至是自私的,因为她重活一世,为了活下去付出太多,断不可能为别人送命。
“你们暂且不要告诉夫人,我日后会亲自同他说。”苏闲叹口气,深知小黑衣们彼此间存不住她的八卦,但至少会听她的命令,虽然纸里包不住火,但她还是想自己亲口解释。
闻言,花云归心里仿佛燃着团火焰,他呆在无钱门的这些日子已经打探清楚,苏闲的“夫人”是清风公子,也就是他的大师兄绝尘!委实太出乎意料了,冷冰冰的大师兄竟会是第一个跟儿女私情扯上关系的,还以为会是热情的四师弟拔得头筹呢。
明明在天机门时并未见到二人有多亲密,甚至容访和东方酌对苏闲都比他走得要亲近,此刻也只有感叹造化弄人了。
不过怀里的小东西如今成了他的人,就不许别人随便觊觎!哪怕小家伙不情愿,也要乖乖留在他身边!
“门主今天让我欣赏了大攻风范,有什么任务尽管提,肯定给你办得妥妥的。”十八冲她眨眨眼,拍拍胸脯立下保证。
苏闲温和一笑,掩饰住凤目飞逝的精光,其实她想布置简单些的任务,可十八好不容易积极一次,就加大难度好了,也算给他个达成心愿的机会,“我得知有大队不明人马往无钱门来,你负责调查他们的身份,若是意图对我门不轨,就地斩杀!去御阁领牌子,第七小队归你调遣。”
“是,十八马上行动!”听到正事,男子气势陡然转变,嬉皮笑脸刹那消失,浑身杀气凛冽,锐气逼人。
门再次关上,苏闲睨一眼花云归,表示该放开她了,岂料眼神对上那双略带孤寂的狐狸眼,竟产生片刻的怜惜。
“解了蛊,你该走了。”苏闲收敛好情绪,语气不自觉的轻柔起来。
花云归深邃的目光落在苏闲脸上,薄唇微勾,缓缓道:“小冤家就这般不待见我?令人好生伤心,身子都给了你,就不能对我好些吗?”
“阁下不要得寸进尺,你亲口说的交易,除此之外你我别无关系!”
“可我还是你的师兄不是?”花云归不依不饶,又似八爪鱼那般缠上她,俗话说烈女怕缠郎,苏闲哪怕是块冰他也会缠化了。
“……”苏闲沉默,黑嗔嗔的眸子不辨喜怒,静静望着他,美丽的面容沉静如水,仿佛穿透他看往别处。
“小冤家生气了?既然你不想看到爷,那我就先消失几天,正好有事尚未处理,等我收拾完几只挡路狗,就带你去我家看看。”花云归不顾她的抗拒,强硬的在她唇瓣落下一吻,魅惑道:“盖了章,你是我的……”
是他的,是他的什么?花云归不由迷惑,他好像是喜欢她的,可又能怎样,她还不是他的什么人。
苏闲转身留给他个后背,不发一语,她的心情很差,绝尘和她之间的事好乱,如一团麻线紧紧缠绕在她周身,编织成张无形大网将她罩入其中,不禁自嘲:她如今的感情生活也太乱了,简直堪比娱乐圈的复杂。
花云归感觉到她的低沉气压,也不再啰嗦,起身穿好衣物,在她耳边轻柔道:“你可以再睡一会儿,之后就乖乖在无钱门等我回来接你。”
“……”
室内恢复宁静,苏闲闭目坐在床上,运气周身沉于丹田,耳后微微发热,那两只凤凰翅膀竟稍稍伸展,转瞬又停住不动,她本人却未发现,只觉得身体轻松了好多。
公子非公 第六十四章 接见来者
苏闲运功排去疲惫,从衣柜中找出件白色长衫,衣摆处用银线绣着如意云纹,换好后又将软剑缠于腰际,满头墨发高束,用银冠和黑玉簪固定,端坐在梳妆镜前,取出粉替自己扑些在颈间,遮盖住点点红痕,顺手拿起面具带上,走出门去。
今儿是客人来访的日子,毕竟人家是正经递过拜帖的,理应好好招待才是。
“他们来了吗?”走在弯曲的长廊,苏闲目不斜视,语气淡淡道。
“没有,不过锦瑟公子往这边来了。”阴影处传来沙哑男声,破旧的嗓音如年久失修的木板被风刮过。
“嗯,你退下吧,等他们到了派绿熙通知我即可,你暂时不要现身于人前。”
“是,属下告退。”
风吹过,带起廊侧的风铃晃动,清脆悦耳的声音传递在空气中,增添些许凉意。
修长的身形驻足在风铃下方,妖娆迷人的凤目染上熏然,迷惘的目光平视前方,额角的零散碎发飞舞,衣衫烈烈,发丝飞扬,清冷的气质恍如临世之仙,桀骜的俯视万物。
纤细白皙的手指握扇,翠绿的玉坠挂在扇骨,在阳光笼罩中散发莹润光泽。指尖一动,扇面展开,一副山水墨画跃然纸上,风格简约大方,上题诗句:凉月如眉挂柳湾,越中山色镜中看。兰溪三日桃花雨,半夜鲤鱼来上滩。
“穷白公子好雅兴,观景听铃也不叫我相伴。眼下不见鬼幽公子,他的毒想必已解,此刻怕是离开了吧。”安荼慢慢向苏闲走去,离她一米之距时停住脚步。
苏闲转头,淡淡瞧他一眼,折扇随手腕晃动带来阵阵凉风,却是不冷不热道:“你们之前相处的如此之好,他没有告诉你?何必问我。”
安荼对她的嘲讽不以为然,微微一笑问道:“是你替他解了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与锦瑟公子有何关系?”苏闲嘴角冷冷勾着,言语漫不经心道。
“穷白公子对我颇有意见,何不直说?”安荼言辞淡淡,忽而面色一正。
她今日说话尖刻,想必是对自己心怀不满,经过多日相处,对她的性格也算有几分了解,此女不是愿意挑事之人,因为怕麻烦!
鬼幽公子找她炼解蛊药,她却让对方另寻女子解蛊,按照她的行事风格,自己的东西绝不许他人染指,何况是男人!所以说明二人之间清白无辜,她并非水性杨花。昨日解药炼成,苏闲回屋后并未出来,反倒是花云归偷偷潜入其中,一直到五更天也不见人影,中午则骑马离开,看来已经解蛊,答案便只剩一个,苏闲与他春风一度了!
她既非好色之徒,那么能驱使她同意的原因只有圣女的奇毒,二人算是以彼此的性命做了笔交易。
“锦瑟公子早就派千面郎君潜伏在别院,怕是早有证据的线索,为何要让我再去?”苏闲凝眉问道。
“你发现云浮的真实身份了。”语气肯定而非疑问,安荼知晓自己属下的性子,断不会主动告诉苏闲身份,所以她究竟是凭什么猜测出来的?仅用如此短的时间!
“你的手下太笨,高傲自大,欠管教。”
“的确。”安荼悄悄松口气,照此看来苏闲没发现不喜……也就是还没发现自己的真正目的,不过要尽快拿到证据,让苏闲彻底卷入朝堂纷争,二人才可完全站在同一阵营。
苏闲冷笑连连,讥讽道:“不过我可不相信你是因为嫌他笨才让我前去的,阁下不想说实话吗?”
“穷白公子不要误会,云浮原本是我安排在那的暗桩,负责传递消息,如今别院已无消息可传,等你拿到证据便可狠狠打击四皇子,所以我觉得他是时候回来了,就利用你好男色的传言,通过不喜将云浮送与你做男宠,名正言顺的让他离开那里。”
安荼桃花目平静无波,将理由井井有条的解释给苏闲听,她虽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却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最终敷衍的点点头。
“穷白眼下可有空闲?长日无趣,不如和我下几局棋打发时间。”安荼温声提议道。
下棋?她现在没兴趣,有事等她做呢!她下棋只有三种情况:一是心境平和,无事可做;二是心绪紊乱,急需平复;三是与人赌棋,有钱可拿。
遂开口道:“我待会要接见不喜谋士和太子的人,顺便看看我的男宠如何了,你既然以我的名义让他回来,就让他替我办三年事当补偿好了。”
“好。”
“合约我待会儿派人送到你那,签好字后立刻给我。”
两人又讨论了几句有关四皇子的事情,苏闲提出在四皇子倒台后保住绿茵一家,对方却让她用掉一个之前允诺给自己的条件,苏闲无奈,在心里鄙夷了他许久,终于还是答应。
“门主,四皇子的人来了。”绿茵从远处跑来,看见苏闲后不由面颊泛红,双目含情脉脉,音调柔和婉转。
“有客,恕不奉陪。”苏闲对安荼点点头,言辞难掩笑意,云浮落到她手里,好日子算是到头了!非要好好调教一下这死傲娇,扒他层皮不可。
——分割线——
无钱阁,迎客间。
香鼎冒着袅袅轻烟,满屋是淡淡龙涎香气,桌椅由上好紫檀木制成,主座放着套茶具,白瓷茶杯上有青花纹路,精致柔滑。下首的不喜和云浮正襟危坐,目光状似无意的打量四周,停留于墙壁挂的几幅字画,画上皆是同一个男人的背影,挺拔修长,气势不凡,让人不由遐想他的真容如何。须臾,门外走进位侍女,容貌端庄,手中端有茶水,身姿袅娜的来到二人身边,动作流利的摆好茶盏,尔后恭身静候旁侧。
“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连穷白公子的影子都没看到,这就是无钱门的待客之道吗?”云浮瞥一眼侍女,故意语气娇纵,行为跋扈,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丹凤眼满是鄙夷。
不喜并不阻止,低垂的眼睑遮住情绪,举杯轻啜口茶水,转头对侍女道:“麻烦再去通报一声。”
“门主稍后便来,二位稍安勿躁。”侍女回答的恭敬,却是在原地不动,如一尊木雕般屹立。
时间点点滴滴的流逝,云浮的耐心也逐渐消磨殆尽,终于忍不住起身,红衣如火似的妖娆,拂袖气恼道:“我可是即将要成为你们门主的男人,怎么也该算无钱门未来的半个主子,你这小丫鬟快去告诉穷白公子,他的云云来了。”
“门主只有一个承认的夫人,我也只有门主一个主子,阁下莫要信口雌黄,耐心等待便是。”侍女语调平板,神情冷淡,心中却是嗤笑,门主的夫人品貌非凡,武功才华样样居江湖前列,哪是这只花蝴蝶能比的!
听闻此言,云浮冷笑一声,他虽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可也没受过窝囊气,面前的丫鬟分明是有意为难他,但若无人撑腰,区区一个端茶送水的哪能如此大胆,定是穷白公子在背后指使。
暗忖:之前在苏闲手里吃过次暗亏,让四皇子对他生了不满,今日苏闲又想给他个下马威,哪这么容易!遂抚抚指尖,走到侍女面前道:“穷白公子知道你如此不知礼仪吗?竟派你这样的人来招待我,我便替他好好教教你!”
说话时已高高举起手,欲打在侍女脸上,他此番是蓄了五分力的,这巴掌若真打脸上,没有个五六天绝对消不下肿。
女子心中一惊,心狠手辣的男人最可恨,足尖微转正想躲开,只见眼前一道银光飞闪,转瞬银针陷进云浮手背,他吃痛地收回手掌,视线往门外看去。
阳光射入屋内,晕染柔化了来者周身冷硬的轮廓,仿佛仙人踏着美好的云雾降临人间,银白的面具遮住大半容颜,凭白增添几分神秘,白衣飘飘,宽大的衣袖垂于身子两侧,一步步向主位走去。
只见她薄唇轻启,语调清朗如山涧泉水般冷冽,淡淡道:“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茱萸被我惯的性子野,说话冲撞了二位,不过我的丫鬟还不容别人教训,云浮公子还是收敛些为妙。茱萸你先下去吧,日后多跟红姬学些礼仪,绿熙将我的玉肌膏拿给云浮公子,这么漂亮的手可不能毁了。”
“穷白公子日理万机,有空接待在下已是十分荣幸,今日是在下鲁莽了。”不喜的表情在黑纱下看不真切,话里却带有浅浅不悦。
“不喜先生说笑了,来我无钱门的人有两种:一是求我办事,二是与我结交,不知阁下属于哪种?”苏闲面带温和的笑容,斜靠在椅背,举止狂放不羁。
“在下心中很想和公子结交,可惜公子嫌弃朝廷的复杂,怕是不愿理我,所以我是来求公子办事的。”
“江湖人皆知无钱门的规矩,先听所求何事,办得到就接下,办不到便倒给你一百两银子,且绝不外泄此事,你说吧。”苏闲嘴角的弧度不变,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椅臂,发出不规律的声音,也在无形中牵动着在场者的心跳。
“在下听闻穷白公子欣赏世间美男子,尤爱那些妖娆风情的男子,所以特地将云浮送与你,公子莫要拒绝我的好意才是。”不喜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并不直接阐明要求,反而把云浮放到当下。
闻言,苏闲勾勾手指,看云浮来到近前,毫无怜香惜玉的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各看一眼,似在审视一件货物,许久才松开手,十分轻佻道:“看着还不错,就是火爆的性子不合胃口,不过瑕不掩瑜,我会好好调教的。绿茵,你带云浮公子下去吧,安排他住进穷白阁。”
“是,云浮公子请。”绿熙心里虽极其不情愿,却不敢违逆苏闲,低低应下后带着云浮离去。
门被关上,屋内只剩二人,苏闲露出不明意味的笑,缓缓道:“其实阁下大可不必如此,绿熙是我信得过的人,而云浮我有把握封住他的口。既然不喜先生如此谨慎,想必求我的是大事。”
“我想让穷白公子调查七皇子的下落了。”
“你已知我不愿插手朝廷之事,为何还要找我?莫非阁下自信有足够的酬劳能打动我违背原则?”苏闲浑身气势陡然转变,温和被煞气取代,唇瓣勾起的弧度渐渐消失。
而不喜亦全无退意,作为谋士他见多识广,不会被轻易吓到,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何况江湖享有盛名的无钱门呢,穷白公子断然不会做出自砸招牌的事!
“说说报酬吧,单凭云浮公子可满足不了我。”
“天机镜!”
预料之外的答案,还以为又是金子呢。
苏闲呵呵一笑,坐直身子,凤目幽光闪烁,落在对方身上的眼神复杂起来,隐隐透露着无人能懂的落寞。
公子非公 第六十五章 鹤蚌相争
听到天机镜三个字,苏闲呼吸不由一滞,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东西有破土而出的迹象,表情快速闪过丝怀念。
上古典籍中有关于天机镜的记载,传言天机镜为昆仑山西王母所有,能洞察天机,知晓古今,更有时空穿梭之力,可是在一次蟠桃大会中,神镜被人所偷,至今一直下落不明。
她本以为传说而已,想不到世间真有此物!不过即使有,按照四皇子的性格,早就利用它去抢夺帝位了,又怎么可能拿它来换一条消息,除非镜子有问题,亦或是不喜在骗她。
而天机镜问世的消息一旦走露,定会在世间掀起轩然大波,那它就不是一个宝贝,而是烫手山芋了,无论谁拿到手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苏闲虽然对现代仍有怀念,可她在古代活得似乎更加自在,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智慧在这个世界发挥的更加彻底,她又何必再回去呢,反正她在现代的*估计早就化成灰了。
所以在搞清楚一切之前天机镜不能要,四皇子本人是不可能声张镜子在他手中的,也就是说镜子跑不了,等她把疑惑弄懂,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了天机镜,四皇子吃了哑巴亏也不敢说,因为老皇帝一旦知道他私藏上古宝物,定会要他性命!
“我对天机镜没兴趣,阁下换种口味吧。”苏闲微微一笑,满不在乎道。
“穷白公子可在里面?在下能否进来?”
门外传来男子高亢的声音,似乎是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从投射在门纸上的影子来看,身形应该比较高大。
“进来吧。”
果不其然,只见一位身高九尺的黑面大汉走进屋内,冲苏闲抱拳施礼。
张口声如洪钟道:“久闻穷白公子大名,今日得以一见,实乃章文三生有幸,特奉我家主子之命,请穷白公子寻人。”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苏闲前世常出入各种场合,深谙交际之道,今世又跟随天机老人学习了许多谋略,能从人的三言两语中发现端倪,不由眯起眸子,暗道:此人不简单,粗中有细,刚中带柔,看似憨厚实则心思缜密,先给她扣上顶高帽子,然后点名来意,却又不直接说所求之事为何,委实是谨慎小心。
“又寻人呐……今年流行失踪吗?怎么这么多人托我寻人?此事该找官府才对啊,阁下既然能私下请我寻的人,肯定是身份不得了的大人物!先说说看吧,兴许我会答应呢。”
章文早就注意到了不喜,可惜他不是太子的心腹谋臣,不知晓对方的真实身份,错把不喜当做无钱门的人,仅仅稍微一犹豫,接着道:“我寻的是夜啸国七皇子,穷白公子多少酬金才肯接单?”
“啧啧~阁下看到坐着的那位了没?他也是寻的七皇子,你们如此有缘,不如趁机认识一下交个朋友。”苏闲唯恐事情不够混乱,在旁边煽风点火。
此话一出,二人顿时机警,用带有敌意的目光彼此审视,几乎不约而同的想到:穷白公子此举何意?不是该单独谈委托吗?
“二位不要误会,我这人出了名的懒且怕麻烦,轻易不接待客人,所以今个儿同时招呼了二位,只是没想到你们心有灵犀,我觉得既是同一件事,你们何不商量一下平摊付我的酬劳,合作共赢呢。”
对于苏闲的提议,不喜眉头紧皱,认为她思维诡异,简直不可理喻,他还没听说买卖可以如此做,遂声音冷硬道:“我可以出高价买下消息,价码任由穷白公子提。”
“穷白公子,在下亦有足够的钱财,只要你愿意卖给我消息。”章文不甘示弱道。
“唉,你们何苦呢?无钱门的消息是无法买断的,即使我今日卖给了你,明天我也能卖给他。总之,炙手可热的皇子消息,一口价六百万两黄金,你们自己商量要不要平摊,若是有了结果派人通知我即可。”
苏闲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二人。
……
穷白阁,弦音居。
安荼坐在桌边,替自己冲了壶信阳毛尖,茶汤色新鲜淡绿、明亮,凑在鼻尖轻嗅,只觉香气鲜爽持久,啜一小口,滋味鲜浓,久长环绕在舌尖不散。
原本浮躁的心情逐渐沉静下来,头脑更加清晰,如玉的面庞散发莹润光泽,桃花美目波光涟滟。
“主上,千面郎君回来报道。”云浮单膝着地,双手抱拳,神情十分严肃。
“嗯,事情办的不错,回去有赏。我这有两个消息告诉你,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个?”安荼意态悠然,有些不习惯,他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说话。
“先好后坏。”云浮不假思索,一般人都说先苦后甜,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认为先来点甜头才能激励人前进。
“好的就是你可以有三年时间不必听我调遣。”安荼话语间稍有停顿,在无意中给了云浮虚假的希望,他的心情仿佛飞到了天上,主上良心发现了啊,意思是给他放个长假吧,太感动了,终于知道体贴下属了。
正暗自开心,岂料还有下文,“坏的是你要替穷白公子做三年任务。”
嘎~
他尚未笑出声,接着从天堂跌倒地狱,心情瞬间愁云密布,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他被主上亲手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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