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非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冷清樽
他就知道腹黑的主上不会突然转性,可为何买家偏偏是苏闲?他会被压榨而亡的,那也是只不好糊弄的狐狸,况且二人之前在别院有点小摩擦,他还调戏了对方,苏闲肯定会公报私仇的,他以后的日子注定要暗无天日了。
安荼看着跟随自己许多年的手下摆出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于心不忍道:“其实穷白公子人很好,只要你乖乖听她的话,努力替她挣金子,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我可不可以跑?”云浮怀有最后一丝期待,目光如炬的盯着安荼,模样可怜至极。
安荼视若不见,放下杯盏,仅是拍拍他的肩膀,满眼歉疚道:“你来晚了,我刚刚签了你的卖身契给她,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云浮如被施了定身咒般呆若木鸡,顿时无语凝噎,唯有泪千行。
他黑暗的三年人生即将开始,不由脑补出自己遭受奴役,忍受鞭笞的画面,仰天长啸: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云浮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呢!是不是很开心?”
正当云浮自怨自艾,感叹自己命途多舛时,苏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刹那间身子僵硬,转过头扯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
苏闲邪魅一笑,纤纤玉指搭在他的肩上,轻声道:“莫急,你往后三年会常常见到我呢,看你如此愉悦的表情,想必已经知晓前因后果,眼下激动的无法自持了。既是如此,先去找绿熙接任务吧,反正来日方长,你会在我这学到很多的。”
“能不能先休息几天?”
“当然可以,我很好说话的,考虑到阁下一路舟车劳顿,怕是身心早已疲惫不堪,特别派人备有上等客房,只不过阁下将来重获自由的日子却要拖延几天呐。”
“啊!不必了,我一点都不累,坐这许久马车,浑身骨头都要懒了,必须活动活动筋骨,我马上就能执行任务。”云浮浑身似打了鸡血一般,瞬时活力四射,干劲满满。
望着那破门而去的红影,苏闲捧腹大笑,她在对方心里到底是有多么尖酸刻薄可怕,竟会她被吓成那样!总之,今后有云浮在身边听候支使,她的小黑衣们就能够暂时轻松些了。
“你的客人走了?”安荼神情无奈,看着苏闲的眼神带上丝不自知的宠溺,抬手替她斟杯茶水递去。
她无暇细品,只是润润喉咙,曼声道:“没呢,但我这儿有笔好买卖,你做不做?酬劳总共六百万两黄金,事后咱们五五分成。”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财迷鬼竟肯五五分,说明此事非他不可,今日来的又是太子和四皇子的人,则意味着他能坐地起价了,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你先说买卖是什么。”安荼并不轻举妄动,慢条斯理道。
“今儿的客人花大价钱买你的下落!我无钱门信誉第一,讲求的是童叟无欺,从不做撒谎骗人的勾当,断不会找人假扮你,所以需要你本人亲自出现在某个地方,但你放心,我会在那布置阵法,挖好密道,再派足够的人保护你的安全,等此单结束,你再回来住着。”
安荼埋首思考,目前他有些事情在无钱门不好操作,恰好可以换个地方实行。
不出半盏茶的时间,他便十分干脆利落的同意,“可以,但酬劳要四六分,我六你四!”
“成交!你明早就可动身了,我在丹阳城有一处宅院,李爽会带你去,那有许多失传的杀阵外加我的可爱小黑衣们,准能保你平安。”
……
无钱阁,迎客间。
在苏闲走后,屋内二人经过一番互相的试探,最后确认了彼此的身份,又考虑到太子和四皇子是亲兄弟,二人目标都是七皇子,终究达成暂时的合作。
“你们决定啦?”苏闲窝在椅子上,神情慵懒,语气则是截然相反的认真。
她收到密报,夜啸王朝的水越来越浑了,老皇帝常年沉溺于声色犬马,纵欲过度,身子早就被掏空,而如今外戚联合后宫的各位娘娘,纷纷忙着构建势力,无一不想将心目中的皇子推上帝位,到时可以为家族增光,享受皇亲贵戚的待遇,且太子似乎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再加上皇后娘娘的偏袒,使得四皇子与太子之间的矛盾激化,兄弟二人的彻底决裂不会太远了。
相信与这二人的交易只是开始,她渗入各处的人很快会行动起来,财源即将如大河一样滚滚流向无钱门。
“我们决定了。”不喜率先出声,章文紧随其后。
苏闲眼中精光闪烁,唇边的笑意愈发明显,却是声音轻浅道:“我就喜欢和干脆人做生意!两日后你们带着金子来无钱门,我自会将消息给你们。”
“好!那在下就不打扰穷白公子,先告辞了。”章文抱拳,行了个武夫的礼。
“合作愉快,在下也不多留,告辞!”不喜同样施礼拜别,却是双手作揖的文人礼。
“二位走好,不送!”苏闲动也不动,舒舒服服的靠着椅背,完全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
公子非公 第六十六章 你想了解我
彻底送走不喜和章文,简单的吃过晚膳,已是天色昏暗,月挂枝头,苏闲回到房间,点上烛灯,将面具摘下置于梳妆台,绕到屏风后,一阵窸窸簌簌的声响过去,外衫已被搭在屏风上,白色里衣显露出曼妙的身姿,满头乌发自然地披散在肩头,黑白映衬的相得益彰。
她走到床榻前,幽幽叹口气,一记掌风熄了烛火,在黑暗中躺下,双手交叠垫在脑后,只觉思绪纷飞,感慨良多。
皇家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在宫里生存要时刻提防着,每一步都走的步步惊心,暗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专等抓人小辫子,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丧命于黑暗的操控者。
即使你身份高贵,才智较别人略胜一筹,也是躲得过明枪却难逃暗箭,所以能在宫中活得命长,唯有心更狠,手更辣,更奸诈狡猾,甚至将所剩不多的良心通通丢了!
而苏闲向来不是同情心泛滥之人,她在帮助别人前会经过深思熟虑,虽不是次次带有目的,但总归不会帮助自己的敌人,所以她派人了调查安荼许久,直至确定对方与自己无仇无怨,才答应收留他。
可她始终不明白,皇帝子嗣众多,七皇子安荼并不是最受宠爱的,为何太子和四皇子执意追杀他?
疑惑越来越多,就如一块磁石吸引着她,勾起潜在的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因子蠢蠢欲动,所以苏闲再次穿上衣物,发丝尚未梳理,径直出门去了。
踏着皎洁明亮的月华,衣衫随步子的迈出而飘动,乌发纷飞,白衣反射清冷的光,将整个人衬得愈发冷清,美艳的面庞镀上层莹润光泽,狭长凤眸流转烁烁光波。
来到弦音居门前,苏闲听屋内呼吸声均匀沉稳,思及安荼明早离开,估计他可能已经睡下了,心中不禁犹豫起来,问不问?
倘若现在不问,她掌握的情报就不完善,万一出现什么预料之外的状况,该如何应对?若是问,必会打扰对方休息,说不定还会被对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正踌躇不决,门吱的一声被从里面打开,安荼仅着中衣靠在门上,神情慵懒,桃花美目带有刚睡醒的惺松,身形挺拔修长,白玉般的胸膛微微外露,端的是诱惑撩人。
“既然来了,为何不坐坐再走?”安荼声音低沉邪魅,侧开身子,将进屋的路让开。
“我睡不着,来找你谈谈心,不打扰吧。”话虽如此,苏闲却自觉地找了地方坐下,丝毫不考虑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谈的无非是风花雪月,儿女情长之事。
安荼看她举止自然,正身危坐,不像是来勾引他的妖精,倒像寻师问罪的官爷,遂浅淡一笑,问道:“无碍,穷白公子能找我倾诉心事,定是把在下作为朋友,何来打扰一说。”
“嗯,朋友呐……”苏闲低声呢喃,倒佩服安荼的联想能力,聊聊天罢了,这就算是朋友了?和堂堂锦瑟公子交朋友未免太简单了些!
“你要和我谈什么?”
“我想知道太子和四皇子杀你的原因!”
“……”安荼沉默半晌,凝眉道:“穷白公子想了解我了?”
闻言,苏闲一愣,随即点点头,既然他是被追杀的对象,自己又想知道因果,也算是加深对他的了解吧,不过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竟有几分欣喜的味道……
有些惊诧于自己的想法,苏闲揉揉额角,暗道:最近神经紧张,应该是产生的错觉,毕竟锦瑟公子对她又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满室沉寂,烛火轻摇,二人投于墙壁的影子歪曲扭动,气氛逐渐凝滞。
率先有所动作的是安荼,只见他起身,将上半身的中衣脱掉,*的肌肤坦露在苏闲眼前,白皙的颜色,精壮的胸膛,有力的双臂,腹部的肌肉条理清楚,十分性感。
他慢慢走近苏闲,倏地转过身去,留下宽阔的背部。
“说话就说话,脱衣服作何,你不会要色诱我吧?”虽已见过男子的*,也行过几次鱼水之欢,但突然就脱衣服,饶是知道不会有奸情发生,苏闲仍旧羞涩,表面强自维持镇静,耳垂却已染上淡粉。
安荼嗤笑一声,伸手在腰际一抹,原本光滑白嫩的肌肤发生了变化,竟出现了个龙形标记。
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在华夏文化中可是真龙天子的象征,此人莫非得了天命?苏闲目光浮上层雾气,氤氲朦胧,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那条龙竟恍如有了生命,缓缓游移到肩部,圆润的指尖也随之移动。
突如其来的触摸让安荼身子一僵,他没有躲避,酥酥痒痒的感觉反而在心底生出丝怪异,仿佛有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待苏闲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失礼了,可惜她不是拘泥于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人,自不会放在心上,遂淡定道:“很精致,生来就有?”
“给你讲个故事。”安荼重新穿上衣服,坐在桌边,桃花目阖起,神情悠远淡泊,娓娓道来,“二十二年前,深秋本该百花凋零,草木枯败,夜啸皇宫亦不例外,偏偏在某位皇子诞生之日,皇宫内似春回大地般,满园奇花竞相绽放,草木呈欣欣向荣之态,皇帝大惊,忙请来国师讨教原因,经过一番求神问卜,国师言天降祥瑞,此子乃是上天所降的真龙,若承大统必能国泰民安,四海之内皆来朝拜,闻言皇帝龙颜大悦,本欲封为太子,无奈储君早立,除非废掉现任太子,可皇后不允,遂以死相逼,此事最终不得实施。”
苏闲不语,身子微微向他倾斜,显然是做一位全神贯注的倾听者,只听他继续道:“皇后虽保住了太子的地位,却依旧对皇子有所忌惮,本想早日下手除去威胁,碍于皇帝在宫殿布下的重兵,终究选择了静待时机。皇子得以平安长到三岁,一日在御花园和其母妃玩耍,突然出现个蒙面刺客,直直奔他而去,母妃为护其周全惨死刀下,他虽被后来赶到的侍卫救下,但因惊吓过度患上失语症,看遍天下名医无果,从此成为宫中笑柄,天子又怎能由哑人继任?皇帝子嗣众多,自然不再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于是他便被遗弃在角落,只有母妃的嬷嬷负责照顾,整日遭受兄弟姐妹的欺辱,连宫中的奴才都对他冷眼相看。”
叙述者的语气平板无波,让人觉察不出真正的情绪,那伤心的过往被撕裂,毫无遮盖的暴露在空气中,慢慢流淌出鲜红的血液。这种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会将本身遭受的痛苦化作前进的动力,用深沉的计谋化为无形的利刃,重重捅进敌人体内,夺取敌人最渴望的东西,从精神上摧毁对方!
在这方面,苏闲和安荼在本质上是相近的,他们都有一颗冷硬的心,把自己包裹进层层防御里,到最后一刻,哪怕用两败俱伤的方式也必须击败敌人,对自己甚至比对敌人还要狠辣几倍!
“不料皇子能遇见奇人,失语症被彻底治好,而且学习了世间少有的武学,接受更加严谨的教导,成就了今日的锦瑟公子,我说的可对?”苏闲前世看多了武侠小说,套路早就熟记于心,就连她自己都是按照这个套路。
安荼睁开双目,黑嗔嗔的眸子幽暗深邃,倒映着苏闲的身影,掩唇一笑道:“确如穷白公子所说,阁下还想知道什么,不如一并问了吧。”
苏闲歪着脑袋,单手撑着下巴,模样有几分俏皮可爱,她思考片刻,问道:“云浮到底是不是断袖?”
“嗯?”话题变得太快,安荼不由愣怔,最后忍俊不禁道:“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苏闲松一口气,笑容满面,浓密的睫毛微微卷翘,眼睛如弯弯的月牙儿,她伸手从怀中掏出小纸包,轻轻放在桌上,清脆动听的嗓音说:“提前给你半年的解药,吃完以后派人到我这来取。”
此举只因记起给他服下的毒在每月十四发作,此次他离开多久尚不确定,以防万一还是提前预备下为妙,毕竟他要是死了,欠自己的条件谁来还?
“关于四皇子通敌的证据,你尽力而为就好。”
止住离开的步子,苏闲转过身子,清冷一笑,“阁下担心我?还是觉得我拿不到?你只需记住:穷白公子亲口答应的,就绝不会食言。”
话落,潇洒离去,墨发柔顺,身子轻盈,衣袂翻飞,乘风而来,踏月而去。
安荼关好房门,盘膝坐在床上,气沉丹田,浑身的筋络热意弥散,他修习的武功遇上了瓶颈,迟迟无法精进,师父说乃心魔所致,今夜的交谈使他说出埋藏心底多年的事情,轻松了许多,也许能够突破。
想不到苏闲会成为第一个知道他过去的人,他竟然愿意主动告诉她那些沉积的往事,于他而言,苏闲是对手,亦是朋友。
当苏闲承认希望了解他时,在心里油然而生的淡淡雀跃,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了。
月华透过半开的窗扉钻入室内,洒在整洁的床榻,男子俊美的容貌仿佛被柔化,增添了层朦胧雾气,如玉的肌肤光彩照人,精致的眉眼夺人心魂。
“主上,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暗处走出个黑衣男人,背对月光使他的面容看不真切,语气却十分恭敬。
“嗯,下一步让鬼手潜入皇宫,帮丽贵妃获得老皇帝的信任,老五不是也想要皇位吗,那就帮他一把!最近皇后娘娘的日子不太安稳,她的丞相哥哥在朝堂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就让魑魅前去帮他出出主意,丽贵妃和皇后从进宫就斗,已经二十多年了,到底谁输谁赢呢?”安荼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眼里满是趣味,且隐隐夹杂了恨意。
当年母妃的死,与丽贵妃也脱不了关系!
“主上,明日真的要去丹阳城吗?”黑衣男子犹豫片刻,终是提出疑问。
眼下正是非常时期,四皇子和太子派出的都是顶尖杀手,数量繁多,主上再强也很可能受伤。
更何况520小说宫的几位宫主全有任务在身,无法在主上身边保护,风险是极大的。
安荼不以为意,反倒轻浅一笑,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她亲口说保我平安,那我必定会平安!”
想起苏闲信誓旦旦的表情,那美丽的面庞,眉眼间的自信,张扬的模样,这样的女子才是他所欣赏的!
“主上未免太过信任穷白公子了,万一……”黑衣男子欲言又止,他知道主上明白自己的意思。
“世上有种人,天生带有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去相信她,穷白公子便属于此类,而她也的确有能力做到允诺的那般,我对她并非盲目的相信。”
“主上相信,无影亦相信,无影告退。”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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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也许会有小伙伴不明白为何太子和四皇子会执意追杀安荼,所以特意在这章做了说明,嘿嘿,表打我~【顶锅盖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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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非公 第六十七章 接踵而至
青天白日,春情楼,妓子衣衫暴露,倚栏揽客,有人弹唱淫词浪曲,有人腰肢摆动大跳艳舞,有人嬉笑嗔骂陪客人,有人春闺梦里尚未醒。
在二楼一间房内,隔绝纷扰嘈杂,一派宁静祥和,男子斜倚在榻上,一袭黑色长衫,布料是上乘的云锦,袖口处用金丝勾勒朵朵莲花,下摆有红线绣出的几条锦鲤,红底金边的腰带显出修长的身形,一块材质纯粹的暖玉垂挂于腰际,纤长白皙的手指执卷,狭长的双目专注于纸上的文字,唇边衔有浅淡笑意。
窗边站着位蓝衣男子,漆黑的发丝随意束在脑后,用一根红线简单绑起,他的目光悠远沉黯,穿透街上的房屋射向远处,阳光散落在他周身,仿佛从遥远的彼方走出的王子,面如冠玉,眉目疏朗,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瓣,给人留下开朗少年的印象。
“前段时间,我在四皇子的别院里发现了苏闲,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蓝衣男子转身走到桌边,替自己倒杯茶水,语气多出分不解。
“她有没有发现你?”黑衣男子头也不抬,自顾自的翻着书页,漫不经心的问道。
“应该没有,当时我速度极快,即使看见也只能看到衣角而已。你说她是不是也在找那几样东西?”
闻言,黑衣男子放下书卷,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神情瞬间严肃,冷声道:“若是,你能动手杀了她吗?东方酌!”
“他是我‘师弟’,天机门有门规,不准自相残杀,闲人公子你不必试探我,既然我们是合作关系,我很清楚该做些什么!”东方酌面色沉沉,对对方的质疑十分不悦。
冷东阳却嘲讽一笑,凝眉道:“苏闲如果真的在找那几样东西,你要怎么办?”
“拉拢她!阿闲性子寡淡,一直渴望闲云野鹤的生活,断不想卷入是非之中,除非万不得已,所以我们只需许诺给她想要的东西,那么她就不会再插手其中了。”东方酌对苏闲有几分了解,说的倒极其贴切。
她身为一门之主,本就忙的焦头烂额,无钱门中事务不断,几乎件件需要她做决定,而等她继任冷家圣女之后,将会有更多的事情等她处理,所以寻找东西之类的事,有人代劳她乐意之至,又怎会拒绝。
何况苏闲对二人口中的东西尚不知情,她找的完全不是他们想的!
“问情公子说的如此果断,此事就交给你吧,探听一下她找的究竟是什么?”冷东阳勾勾唇角,再次埋首书中,不愿与之多言。
“好!我这就去!”东方酌放下杯盏,破门而出。
他最近做事情缺乏干劲,总是拖沓,可今日却浑身充满力量,恨不得立刻飞到苏闲身边,毕竟自上次挨过一巴掌后,还没有再和苏闲见过面,心里是非常想念的,不知她有没有想着他。
“……”看着两扇大开的门,冷东阳无语凝噎,起身将门关好,暗自叹口气。
不得不承认,苏闲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才华横溢,心思缜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行事自成风范,完全不被世俗所约束。
女儿身却扮男装行天下,以穷白公子为名闯出一片天地,明明身份不凡,偏偏隐匿身份,靠自己的力量达成所想。
当初他把家传玉佩抵押给她,纯属意外之举,后来在天机老人的生辰宴会得知她是女子,见识了那惊鸿一舞,红衣似火灼伤了天涯,竟鬼使神差的上前搭话,还拒绝了她归还玉佩的提议,现在想想还觉得不可思议,只能解释为当时被美色冲混了头脑。
他的母亲大人曾经盘问过玉佩下落,被他以送给心仪之人做借口搪塞过去,如今想来,他对未来娘子的要求,大概是以苏闲为标准的吧。
可惜佳人心有所属,而他也没有夺人妻子的不良嗜好,眼下重任在身,他一时也没有成家的打算,虽有母亲日日在耳边催问,何时能带未来媳妇见婆婆,可这子虚乌有的心上人却是难寻的。
罢了,多想无益,玉佩还是再在她那寄存一段时日吧。
——分割线——
苏闲昨夜思虑过多,因而睡得太晚,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在床榻上翻滚两圈,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
换上件浅绿色的衣衫,束好头发,在水盆里洗完脸,又简单清理过口腔,坐在梳妆镜前细细打理自己,一位迷倒万千少女的翩翩佳公子出现在镜中。
她不由叹口气,有时候生的漂亮也是麻烦,总会招来些狂蜂浪蝶,毕竟世人习惯以貌取人,很少去关注内在,所以她还不能以一副丑陋的模样示人,免得吓跑上门的生意!
这年头,买卖难做啊。
“门主,你起了没?”外面传来绿熙的声音,娇柔婉转,柔魅可人。
“进来吧。”苏闲应声,看她端着早膳推门而入,不由露出抹微笑,语气真诚道:“辛苦你了,绿熙。”
“能为门主效劳是绿熙的荣幸,门主之前让云浮公子来找我领任务,我看红姬姐姐那缺人手,便把他派过去了。”绿熙摆好碗筷,对苏闲绽开娴静的笑容,慢慢汇报昨日的情况。
“嗯,你办事有分寸,我很放心。”
绿熙羞涩一笑,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外突然闯进一人,面带暧昧神色,高声嚷叫道:“门主,有个美男子来找你哦。”
苏闲举勺的动作稍顿,眉头微蹙,不紧不慢的喝口清粥,淡淡道:“姓甚名谁?什么模样?”
“不知道名字,他只说是你的师兄,穿着身蓝色衣衫,看起来阳光向上,嘿嘿,门主除了喜欢冰冷美男子和妖娆美男子外,什么时候又多了活力四射型的美男子了,口味也太多样了吧。”星韫表情猥琐,冲她眨眨眼睛,一副我懂你不用解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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