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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闹翻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帝在云端
余氏越想越是气得浑身发抖,可是在众人面前又不敢表现出来,还要露出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样,着实把她生生憋出层冷汗来。齐天磊见余氏表情如此,只当她是想起往事痛心的,到底不忍,“即便如此,你也不该瞒着我的。”
余氏黑沉的眸子泛着水光,“月儿本就不得老爷宠爱,又怎好跟老爷开口说这事?何况……”余氏咬咬牙继续道,“之前我寻遍天下良医,遇到个人称神医的花之佩,神医称我的病可用巴戟天根治,我这才未如实禀报的。”
余氏说得合情合理,众人倒也不好说什么,夜萱始终一句话都没说,但若水却发出声冷哼,“原来是个不会下蛋的鸡!”若水这话得相当鄙俗,诸位女眷毕竟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听言面上皆是一红,当惊骇的表情下或多或少都带着些幸灾乐祸。
“住嘴!”柳祖母将余氏护在身后,沉声喝止若水,若水语气一窒,但到底不敢再说什么,柳祖母狠狠剐了她两眼,转向齐天磊道,“天磊,这事是月儿不对,她不该瞒着你。但当年之事谁对谁错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今日这事就此作罢吧!”
齐天磊愣住,事情发展到此似乎也只能那么着了,但他日后难免要落下偏袒正室的骂名。这样想着,不由将探究的眼神望向夜萱。夜萱却只是低垂着头,似乎并没注意到齐天磊的目光。贴在身后的手却蓦地收紧,她并不指望因此就能将余氏打垮,可是,齐天磊又凭什么跟她要台阶下?
余氏心思之歹毒已经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如果不是那日经柳弱风提醒后夜萱多留了个心眼,将平日里和齐府有往来的大夫都彻查一遍,也不会发现余氏和涂大夫之间过于频繁的接触。夜萱砸下重金,甚至不惜绑架涂大夫的家人,这才将他的嘴巴撬开,并让涂大夫不得不站入她的阵营中。
夜萱因此不仅知道了余氏再不能有孕的事实,甚至还意外得知余氏已经派她的眼线在夜萱饮食中下毒,一旦夜萱有所不察,今日经涂大夫诊断后,她便会以得了会传染人致死的瘟疫而被赶出府中。
夜萱又怎会猜想不到,一旦她被赶出齐府半步,等着她的必定是死亡,余氏不会平白留着自己这后患自寻苦恼。所以,今日即便是要余氏死也是不为过的,是她先存了害人之心,那就别怪别人心狠手辣。
屋内有难堪的沉默,齐天磊眼神深了深,他不信以夜萱的智商会看不懂他的暗示,可是她居然无动于衷!就在齐天磊即将要发怒前,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彻底剿灭那蹿火苗,只剩下缕缕青烟,“老爷,夫人身子不适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难道你还忍心责怪她吗?”
齐天磊抬眸,本就饱含爱意的目光此刻更是带着丝欣喜,不愧是他最爱的女子,此刻最了解他心意的也就只有宦佩了……事情原本到此该告一段落的,奈何若水是个不消停的主儿,难得有挤兑余氏的机会,她必然不会轻易放过。
“话虽如此,但夫人作为当家主母竟带头欺骗老爷,是不是该小惩大诫以儆效尤呢?”在若水看来,只要能给余氏添堵的事,她都愿意去做。
齐天磊疲惫地扶了扶额发,从前只觉得若水为人是轻浮了些,但到底不失可爱,可今日却只觉得对她尤为厌烦,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声道,“都退下,今日之事若是有人敢在背后嚼舌根,从重处罚!”说完,甩袖而去,显然气得不轻。
若水脸色讪讪的,自从怀有身孕以来,除了夜萱仍旧时常对她视而不见,府里哪个人见了她不是点头哈腰的?没想到今日被齐天磊当众没了脸,若水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可也知道再多说无益,只能将火气按捺下去。
柳祖母毕竟上了年纪,听这些人闹了半天,也着实乏了,齐天磊一走她也很快离开。余氏身子仍旧虚弱,在下人的搀扶下才勉强下得了地,在经过夜萱身旁时,用仅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这只是开始,你等着……”
夜萱同样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道,“这话也是我想对夫人说的。”接着唇边便绽放朵诡异而妖娆的笑容,朗声卑微道,“夫人你走好,夜萱虽然不才,但定会尽力管好家中大小事宜,夫人你且安心养病!”余氏听言背后一僵,脚下的步伐凌乱到差点跌倒,好在被下人眼疾手快扶住,过了片刻才继续离开,只是周身所散发的煞气弥漫在屋里,久久不散。
“二小姐……”熙儿小跑两步跟上夜萱,眼底有着浓浓的担忧,“好险啊,今日这事怎么会如此复杂,明明是金花受人指使要害若主子然后陷害你,可是最后怎么变成余主子成为众矢之的了?”
夜萱抬头望了眼万里无垠的青天白日,有一群乌雀从上空飞过,齐府宏伟的围墙从南边一直持续到北边,占据了大半个霍城。这座城池,里面暗藏着多少人渴求的富贵,可谁又知道它其实是一个牢笼,不断上演着许许多多龌蹉的事情?
当初,夜萱只当嫁到齐府是她翻身的大好机会,事实也确实如此,可是谁又知道她的生活如履薄冰,所有的胜利都如同在刀尖上起舞般,光鲜背后总是疼痛带着伤?夜萱眼神迷离而无措,但这种情绪在她脸上弥留不过片刻,她黑如玛瑙的剪水眸子很快又恢复一片清明。
幽幽叹了口气,熙儿到底还是太天真了,夜萱淡淡道,“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今日若主子出事不过是幌子,让涂大夫查出我患有瘟疫才是最要紧的。”
余氏心思确实细腻,派金花设计陷害若水,如果若水因此流产,反正背锅的是夜萱,于她并无干系。即便若水无事,又可以因此顺理成章地叫涂大夫上府中把脉,然后余氏总会寻得一个恰当的理由让涂大夫为夜萱把脉,接着便是夜萱中瘟疫的事了。
这招真是毒辣到,因为即使夜萱害得若水流产,事情也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是一旦查出是瘟疫,事情便涉及到府中大小上百口人的性命,到时不管夜萱有何依仗,齐天磊都必定会痛下狠心将她赶出府的。
熙儿听罢脸色便是一白,她向来性子豪爽,这些弯弯曲曲的肠子她是怎么都理不清的,只是觉得有些冷森森的,“二小姐,我们以后还是小心为是。”她只是下意识地想要保护夜萱,急忙道,“我们还是回屋去吧。”总觉得呆在若主子屋里久了,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夜萱却只是轻轻靠在树干上,幽深的眼眸仿佛能容纳下天地万物,熙儿看她那样子,好像是在等人?刚想开口问夜萱在等谁,却见宦佩一身浅绿色长裙款款而来,宦佩本就生得极美,如今初为人妇,脸上泛着淡淡幸福满足的光芒,看着就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此时,宦佩脸上神情却是担忧的,她快步走到夜萱跟前,小声道,“夜姐姐,你方才怎如此行事?”宦佩年纪不大,心思也单纯,可是却是极为聪明的,方才齐天磊对夜萱的暗示她可是看在眼里,若不是夜萱迟迟不肯开口,她必定不会去抢这个功劳。
夜萱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宦佩,宦佩更是着急,“夜姐姐,你今日可是接连得罪了数人!往后在府里的日子可要加倍小心了!”余氏狠毒的眼神,若水落井下石的做法可都没躲过她的眼睛,她心里是真的为夜萱担心。
夜萱幽幽叹了口气,像宦佩这样的女子是不会理解她的。宦佩是典型的三从四德女子,在她看来只要齐天磊对她好,那她便应该包容他所有的不是。可夜萱却不是这样的人,她从小受尽冷待,早就明白了与其靠别人给宠爱,不如自己去搏出路,也因此造就了她硬朗的脾气。





庶女闹翻天 第76章 听说谣言了吗
齐天磊袒护余氏的做法已经叫夜萱寒了心,她断断不会为了讨齐天磊开心就腆着脸面为余氏求情,那不是她的风格。当然,夜萱最重要的依仗是对齐天磊的理解。她拿捏了齐天磊的命脉,知道他是将信用看得比命还要重要之人,这从当年他忍痛娶余氏便可看出来。因此,即便夜萱今日不帮着齐天磊下台,齐天磊也仍旧会履行自己的诺言,不会动摇夜萱在府中的地位半分。
夜萱心内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露出个和煦如春风的笑容,安抚地拍了拍宦佩的手背,“我没事,你不用替我担心。”
不知为何的,夜萱的眼底是有些潮湿的,虽然她曾经幻想过齐天磊的宠爱,而宦佩的到来让这一切变得更加不可能,可她心里却从没有怪过宦佩。甚至觉得,宦佩的到来让这座冰冷的府邸多了些许温度,她是真将宦佩当朋友了。
“可是……”宦佩还想说什么,却被夜萱眼眸中那缕笃定制止住。夜萱身上奇异地散发着中能叫人安心的气质,她下意识地觉得应该相信她,但还是呢喃道,“那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说着自己先红了脸,夜萱如今管家,她自己却什么都不是,说这话倒颇有些托大的意思。夜萱却丝毫不在意,眼底的光芒更甚,“会的,你也是。”接着两人又聊了会儿家常,这才纷纷回了自己院子。
“你说什么?”两日之后,正喝茶的余氏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目瞪大狠狠盯着跪在地上的下人,恨不得将他撕裂。
地上的五尺男子浑身发寒,硬着头皮道,“当日事发后,涂大夫连夜带着家人离开霍城,属下追了两日,竟被那狡猾的老头逃走了,属下无能!”
“哐当!”余氏情绪激动地将满桌的茶碗扫落在地,气愤到嘴角颤抖,几乎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来,“夜萱!好,你实在是太好了!”这次她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能用连环计将夜萱扳倒,反倒中了夜萱的圈套,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这几日余氏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更是瘦了一圈,那日之后齐天磊面上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却再也没让余氏近过身,以往只有余氏能进书房送茶的,如今却只对宦佩一人放行。
一旁荣妈妈见余氏失态,挥了挥手示意地上的男人出去,男人则如临大赦迅速从房间里退了出去。荣妈妈将桌面上的青花瓷扶正,笑了笑道,“夫人,这次虽然失利,但还在摸清了夜主子的底。对付她有的是法子,夫人又何必急于一时?夫人可别忘了,我们安插在夜主子院子里的棋子,可不止金花一枚……”
余氏听罢脸上的神情总算缓和了些,换上副阴狠,“是啊,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嚣张多久!”暗的她有棋子可用,明的有柳祖母帮衬着她,余氏恢复了些冷静,很快冷笑道,“这次若水误以为是夜萱想害她腹中的胎儿,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荣妈妈眼神闪了闪,哈着腰道,“所以,我们坐山观虎斗,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就成。”说着和余氏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幸灾乐祸的味道。
发生那事之后,齐府倒平静了段时日。不过各个女眷之间也是明争暗斗,硝烟不断罢了。这日午后,夜萱在房中对账本,见熙儿心不甘情不愿地撩开帘子进屋,心下已经猜到几分,只淡淡道,“你去把人请进来。”熙儿这才老大不乐意地扭着腰肢出去了。
过了片刻,熙儿又撩帘子进屋,只见她身后还跟着个人,身形消瘦,脸色憔悴,正是多日未见的夜静。夜萱缓了缓才丢下手中的账本,状似吃惊道,“姐姐,你今日怎么有空上府里来看我?人怎么消瘦了这许多,可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夜静一双美目直愣愣地盯着夜萱,仿佛要将她看透,看出个洞来,可夜萱脸上的惊讶和担忧竟是无懈可击的,让夜静看不出丝毫作假的成分。夜静颇有些不甘地收回眼光,面色铁青,语气急促道,“你可听说了?”
夜静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夜萱却是听懂了,只是仍旧歪着头,挑了挑眉道,“姐姐说什么?妹妹该听说什么?”
夜静几乎就要动怒,她最厌恶夜萱仿佛雷打不动的神情,恨不得上前将她的假面具撕裂,但是还没到时候,她必须要忍耐,因此面色难堪地说道,“可听说了关于我的流言?”说着终究像是不甘似得吼道,“那日情况明明不是那样的,那些长舌之人都该去死!”
夜萱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点点头道,“姐姐说的是这事啊。”很快又一脸无辜道,“妹妹自然知道姐姐是清白的,可是那些市井小民最喜欢这种花边消息,不过是些无稽之谈,姐姐何必在意?”
“我怎能不在意!”
夜静激动地吼道,这几日她连街都不敢上了,只要她一出现在人群范围内,众人便会指指点点,说她夜静不守妇道,竟硬生生在外逗留了三天三夜。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要命的是传闻说夜静那些天是和天雷阁的汤长风汤管事单独呆在一起的。那个满脸麻子四十好几都可以当她爹的老男人,她夜静怎么可能会看得上。
原本夜萱提醒她天雷阁之事有可能会坏了她名声时,夜静虽然担忧,但到底还不怎么害怕。心里甚至有些期待,若是传闻她和雷鸣言有染,那她便可顺理成章嫁过去,简直是一举两得之事。说到底,夜静对雷鸣言退婚一事还是耿耿于怀,日日想着要扳回颜面。
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她的意料,不知怎地却变成个荒谬的版本,说她夜静和汤长风早就两情相悦。甚至于还有人夸张到说两年前,汤长风的妻子并不是失足跌入河中溺死,而是知道汤长风和夜静暗度陈仓之后一时想不开,跳水死的。
夜静听到这些传闻后,差点没把家里能摔的东西摔遍。她已经连续好几夜没能睡好了,现在连夜府那些卑贱的下人都敢对她指指点点,夜静简直快被逼疯了!思来想去,夜静发现自己并没有法子耐那些人如何,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去找了一回雷鸣言,想求他帮忙澄清一下。
可是雷鸣言连面都没让夜静看到,更不消说会为她做些什么了。那日夜静是乔装去的天雷阁,只是离开的时候被风吹开了面纱,好事者认出她来,立即换上暧昧的神情。翌日,很快就有新传闻出来,说是夜静不甘寂寞,竟于大庭广众之下去找汤长风私会!
夜静这才真的感到害怕了,事情越发不可收拾,她在霍城百姓口中甚至成人人尽可夫的贱女人!如果夜静是个干净的倒也还不怕,关键是她早就失/身于人,心虚也是在所难免。
这样又熬了两日,夜静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因此便巴巴找了过来,“夜萱,我怎么说也是你姐姐,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对你也没有好处,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夜静也不全然蠢,她知道夜萱能短短时日就在齐府站稳脚跟,必定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夜萱唇角的笑意更甚,带着丝不易觉察的嘲讽,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为难道,“妹妹自然不愿意姐姐出事,可是如今谣言已经传遍霍城,妹妹又能有什么法子?”夜静当真是可笑,明明是过来求人的,却还要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来。
夜静语气一窒,咬牙道,“你若是帮我,那我自然会对你心存感激。”顿了顿又道,“哪天你要是有需要的地方,只管叫我好了。”夜静想耍耍小聪明,先给夜萱开个空头承诺,只要目的达到了,她大可翻脸不认人。
夜萱在夜静跟前隐忍多年,早就将她的脾气性子摸透了,又怎会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却只佯装不知道,面上露出喜色,“姐姐你当真是妹妹肚子里的蛔虫啊,妹妹正有一件事苦恼得很呢。”
若在平时夜静是断断不肯吃半点亏的,非要得了兔子才肯撒鹰,可如今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因此牙一咬道,“妹妹有什么苦恼,只要是姐姐能帮你解决的,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熙儿在一旁见夜静吃瘪,憋笑憋到快要内伤,夜萱却煞有介事道,“我前儿个回夜府,见着祖母着实可怜,吃穿用度大不如前不说,屋子也许久没有修葺过了,想着她在府里的日子也是难过,心内实在不安。”
夜静一愣,很快抬头瞧了夜萱一眼,见她只是自顾自喝着茶,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知道事情再没有商量的余地,牙一咬便推门出去了。熙儿见夜静离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二小姐,这大小姐真是活该,看她吃瘪的样子实在是过瘾!我现在也总算明白了,你为何要重金聘人在城中散步流言,原来是为了逼大小姐来这一遭!”




庶女闹翻天 第77章 各怀鬼胎
夜萱面上却没有多少喜色,只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淡淡道,“她如今有求于我自然是百般忍耐,哪天我要是在她面前示弱了,她必定会千百倍还回来给我。所以,她并非我姐姐,生来就是仇人。”
熙儿听得心内一酸,不由想起两人之前在夜家受的种种委屈,安慰道,“二小姐别这么说,如今日子不是好过了吗?老爷宠着你,连中馈之权都交给你了,我们不会再过以前那种苦日子了。”
“希望如此吧……”夜萱的尾音拖得很长,带着幽幽的叹息声,她心内并没有那么乐观,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中馈之权是怎么得来的,而如今府中各种势力不过蛰伏不动,指不定哪天就会有人冲出来咬她一口。
这条路她选定了,就必须一路走到黑,不能有丝毫的退怯。否则便会坠入无底深渊,尸骨无存,她夜萱,再无退路!而今日她又在明面上忤逆了齐天磊,只怕齐天磊心中对她已经有别的想法了。
翌日,夜静早早地便来到齐府,熙儿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见夜静虽然极力掩饰,但是还是遮不住左脸颊上的红肿和那明显的五个指引,夜萱神情淡漠,好像事情本就该如此一般。夜静声音沉闷,“母亲已经将那些体己全还给老夫人了,现在你大可帮我了吧?”
夜静不是蠢人,听出夜萱昨日话里的意思,回去后使了法子让秦氏将夜老夫人那些体己交了出来。秦氏被闹得无可奈何,终是忍无可忍打了夜静一巴掌,可是顾及到女儿的名声,也只得听之任之。
“哦?”夜萱挑眉反问声,纤长细白的手捏着茶碗盖子,将上面漂浮的金花色菊花往一旁推去,唇间的笑意不减,“姐姐,我只是说可怜祖母年迈受苦,可没说因此就要帮你的……”夜静听罢脸色骤变,眼看就要发怒,夜萱自顾自继续道,“不过呢,我倒是想问下姐姐,你觉得这事跟谁有关呢?”
夜静恨不得上前撕烂夜萱冷淡静默的脸,但还是拽紧双拳忍住怒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眼眸深沉道,“八成跟沈白绢脱不了干系!”夜静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毕竟知道那日事情内幕的除了他们几个人外就只有沈白绢了。她也曾想过要找沈白绢理论,只是沈白绢这些时日一直呆在齐府中,愣是没让她见到。
“沈白绢三番两次挑唆我们姐妹间的感情。”夜萱顿了顿又道,“所以,我想我们应该有了共同的敌人。”沈白绢多次挑拨离间也就罢了,关键是她背后之人是若水。夜萱知道即便若水知道那日井边之事不是她主使的,也必定会迁怒于自己,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折剪若水的羽翼。
夜静面上迅速隐过层阴狠,沈白绢不仁她自然也就不义,看着夜萱,用力点了点头。
“那好,三日之后,周家幼女周可竹行及笄之礼,你该知道怎么做。”夜萱淡淡吩咐道,接着垂眸不再说话,夜静知道她这是在逐客的意思,心中虽然不悦,但也只能按捺住,悄然从屋内退了出来。
“怎么了?”那日之后,若水便小心翼翼,听大夫之言,没事的时候都卧床休养,沈白绢侍奉左右十分殷勤。今日大早沈白绢收到一封信件后便蹙着眉头,似乎有心事的样子,若水不由关心问道。
“是夜静。”沈白绢眼神始终不离信笺,似乎想从中看透夜静的意图,关于外头传闻的事她没少从中作梗,因此这些时日夜静找了她几次,都被她避开了。若水听言脸上露出抹鄙夷的笑容,“那个蠢货,现在不该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的吗,她找你干嘛?”
这也正是沈白绢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现在的夜静不亚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按正常人的思维来看,都应该躲在家里不出门。而夜静非但没有如此,甚至还高调地约沈白绢一同去参加周可竹的及笄礼,实在是有些可疑。
若水听后却是更加嘲讽道,“就她那样能翻出什么浪来,既然她主动找上咱们,咱们自然没有避开的道理。相反,若是能和她保持明面上的友好,对日后我们对付夜萱也是有帮助的。”若水心思微动,经过前几天那么一闹,余氏在齐家暂时不敢有所作为,所以若水的眼光自然率先放在掌家的夜萱身上。
“可是,我总觉得这事怪怪的。”沈白绢说出自己的疑虑,她自诩对夜静还是颇为了解的,此事之后她非但没来找自己闹事,现在反倒约自己一同参加宴会,实在是太过不寻常了。
“怕什么,夜静根本就不足为虑,你只需多提防着点夜萱就成了。”若水倒是无所谓,她本就骄横惯了,向来没把别人放在眼里,别说是夜静,就是夜萱她也不怕!
“嗯。”
沈白绢听罢也稍稍按捺住不宁的心绪点头应承,夜静和夜萱向来不睦,这次说不定是走投无路才跟自己示弱也说不定。这样想着,沈白绢越发觉得是这种可能,内心稍安。很好,反正夜静还有利用价值,她且先哄着她罢。
时光如梭,很快就迎来周家宴会的时刻,这日,夜静早早地候在齐府外面等沈白绢,若水大腹便便本不该去凑这个热闹的,奈何那周家夫人和她娘家素有交情,因此不得不走这么一遭。余氏借口身子不适将这些应酬全推脱了,夜萱自然得代着她去送礼赶情。
若水所乘马车足可容纳下六人之多,枣红色的快马尤为显眼,马车四周别上金黄色的花穗,在霍城这样的马车可不多,一下子就吸引了路人的注意。若水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柔若无骨的手撩开帘子,颇有些不屑地看了眼夜静寒酸的马车,“上来吧,你那匹小骏马怕是跟不上我这千里马的速度。”
夜静眼神深了深,抓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但面上却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那真是太谢谢若姐姐了!”说完从自己的马车上下来,彼时夜萱的马车刚好从院子拐角的出来,夜静却只回头冷冷看了她一眼,接着片刻不停去了若水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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