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闹翻天

“姐姐不怪罪就好，老爷早上在我那儿用膳，这才迟了些。”
若水浅笑嫣然，说完眼角一挑，天真婉约。
屋内众人的表情越发怪异了一些，同时略带同情和讥讽的目光全投向夜萱。
齐天磊在若水处用早膳，那昨夜势必是留宿在她那儿的，而夜萱，新婚之夜独守空房，可不是可怜之人吗？
唯独夜萱好像没事一样，对若水故意提及此事浑然不在意，盈盈起身对她行了一礼。
“妹妹夜萱见过姐姐，望姐姐金安。”
若水扭过头，似笑非笑地望了夜萱一眼，没有任何表示，更没有叫夜萱起身。
屋内有片刻的宁静，夜萱微微低垂着头，屋外朝阳的光辉打在她身上，苍白如婴孩般的肌肤上连汗毛都清晰可见。
夜萱，其实是极美的一个女子，这个认知让若水十分不悦，她的眼睛微微眯起，有寒光在里头闪过，红艳薄唇紧抿。
夜萱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在这齐家要与他人井水不犯河水只怕是难啊，这不，若水一来就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好在夜萱嫁到齐家，也是为权为势而来，想要得到这些，那就必须赢得齐天磊的欢心，甚至是他的独宠。
因此，夜萱早就做好了要应对他人刁难仇视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这样耐不住性子罢了。
若水有意刁难，夜萱只装浑不在意，这样她的行为就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出半点力来，高低自见分明。
对峙，在两人之间悄然蔓延。
沉默，众人自然乐得坐山欢虎斗。





庶女闹翻天 第14章 冲突
“哎呀，看我这记性！来若水妹妹，这就是咱们老爷昨儿个刚娶的夜萱妹妹。”
过了会儿，余氏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赶紧拉起一旁的夜萱，算是间接为她解了围。
“哦？打扮得倒是素雅，不过到底是小家小户的，上不了台面，这才新婚，穿成这样没得让人说我齐家薄待你。”
若水眉头一挑，媚态十足，说出的话十分尖锐和刻薄，扭着腰自顾自在右侧的空位子上坐下。
“姐姐教训得是。”
夜萱低眉垂眼应了一声，她初来乍到，犯不着和人闹得不愉快，到时丢的可是两个人的脸面。
接下来一众姐妹又聊了会儿天，夜萱从她们的言谈之中得知，若水是齐天磊的贵妾，在齐家的地位仅次于余氏，连中馈都有一半拿捏在她手中，难怪可以如此嚣张。
又过了片刻，外头有婆子等着向余氏回报府里情况，夜萱一行人借由离开，夜萱地位最末，自然是走在最后面。
外头阳光正烈，地上有霜水化开，晃得夜萱眼睛都快睁不开来，竟是连迎面匆忙跑来一个人都没见着，两人快速撞到一起。
来人“哎呀”一声，身子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手里的东西全掉到地上，夜萱也被撞得七荤八素，好在有熙儿扶着才没跌倒在地，但也发出痛的闷哼。
“你没长眼睛啊，这么冒冒失失冲上来，撞坏我家小姐可怎么办。”
熙儿最是护短，见对方不过是丫鬟打扮，出言斥责她。
“奴婢失礼，还望主子不要怪罪。”
来者见手中一本本册子掉在地上，吓得脸都白了，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紧拣起来，用帕子慌乱地擦拭着上头的水渍。
对夜萱的道歉之语，似乎只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但正因如此才显得越发没诚意和不知礼仪。
“你是哪儿来的？竟这般不懂礼数，跟主子道歉是这样子的吗！”
熙儿见对方口中说着讨饶的话，但连起身行大礼都没有，更是气不大一处来，她的小姐虽然只是妾室，但怎么说也是正经主子，怎么能让人欺负了去。
“罗紫，这是怎么回事？”
夜萱刚想出言阻止熙儿，叫她不要轻易给人难堪，不想身后却传来若水的声音，隐隐有些怒气。
那个叫罗紫的丫鬟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怯生生地看了若水一眼，眼神扫过夜萱的时候夹带一丝怨气。
夜萱一愣，没想到今儿个遇到这么个主儿，不讲道理也就罢了，还记仇歹毒。
“启禀主子，奴婢来给你送账本，刚刚已经在门口了，不过被从里头出来的人撞倒了。”
罗紫从夜萱的衣裳看出她是主子，但显然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不过她这话说得有失偏颇，明明是她匆忙撞上人的，说得倒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夜妹妹，你这就不对了，走路也不看着点，难道以为第一天进齐家就可以横着走了吗？”
其余几个人先走都已经到了院子里，站在门口的只有夜萱主仆两人，若水就知一定是她们撞的罗紫，毫不客气地出言斥责。
“姐姐，撞人并非妹妹本意，罗紫伺候姐姐，这般匆忙冒失实在是使不得，万一哪天出了岔子就不好了。”
夜萱出言一出，毫不意外地收获了罗紫怨恨的目光，不过她并不在意，对方不过是个奴婢就敢这样信口雌黄，她要是不给点颜色，他日谁都会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庶女闹翻天 第15章 动手打人
“这事不劳妹妹操心，罗紫有什么不对的，我自会教训于她。”
若水看也不看夜萱一眼，冷冷地说道。
“姐姐说的是，妹妹不过是善意提醒罢了，像这些搬弄是非，信口雌黄的奴才最是留不得的。”
夜萱在心里打定主意，回去之后一定要去细细查下这若水的底细，为何她在齐家竟可以这般嚣张，从早上的阵势来看，就连余氏都对她顾忌三分。
另一面，她不卑不亢，三言两语就道出事情真相，本就是罗紫有错在先，而更是隐蔽地指责若水不分青红皂白，只是护短的行为。
若水似乎在齐家霸道惯了，在夜萱这里碰了个软钉子有点不悦，将气全撒在罗紫身上。
“还不快起来，看看你成什么样子，账本要有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狠力踢了罗紫一脚，后者闷哼一声却也不敢怠慢，立即将那些个账本册子紧紧搂在怀里，就怕又出了些什么意外似的。
见罗紫的眼角有泪，夜萱玛瑙般的眼睛一闪，这样的人并不值得她同情。
若水显然也是有事，不愿再多耽搁，因此只是狠狠瞪了夜萱一眼，转身就要朝屋子再次走去。
原本这事到此也就了结了，奈何熙儿却是个没有眼见力的人，明知若水不是好想与的主，但她就是咽不下胸中那口闷气。
“若主子，奴婢看得清清楚楚，方才明明是罗紫撞上我家主子的，她难道不该给我家主子道歉吗？”
熙儿的话不大声，但是却说得铿锵有力，她最是恩怨分明之人。
若水的脚步一顿，迅速转回头望向夜萱主仆俩的方向，脖子微僵，像是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说什么？”
若水玲珑如水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魅惑的疑问，那神情像极了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
熙儿还待开口，夜萱却只觉得心下一凉，立刻拉住她的衣袖，抢在她前头开口说话。
“姐姐莫要怪罪，方才之事只是小事，莫可因此伤了和气。”
若水却恍然未闻，依旧站在原地，出神地望着她们，可就在火石电光之间，只听“啪”的一声在院内响起。
熙儿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觉得左脸脸颊一片火热，身子一个踉跄跌飞而去，嘴角更是有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
夜萱见熙儿将要跌倒，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扶，却被人用手臂一挡，手上抓了个虚空。
她眼睁睁看着熙儿飞身出去，再从台阶上滚落，脸上有鲜血蔓延开来，夜萱只觉得心抽疼了起来，眼眶在那一瞬间肿胀微红。
那红色的血液，刺得她全眼生疼。
她忆起童年的时光，娘亲早逝，爹爹不管她，秦氏母女又是不好想与的主，她在夜家的日子举步维艰。
唯独熙儿，自小与她一同长大，始终对她不离不弃。
六岁那年，是熙儿去书房偷来书籍，同她一起去书房门口偷听夫子为夜静讲授，私下读书识字的。
八岁那年，秦氏将她禁足，是熙儿藏俩馒头在怀里带给她解饥，被发现之后受到家法鞭打，在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疤痕。
如今，嫁到齐家凶吉难测，也只有熙儿不离不弃，毫无怨言跟随前来。




庶女闹翻天 第16章 他日必报今日之仇
夜萱回头，狠狠剐了罗紫一眼，刚才正是她挡住夜萱，害得她没能接住熙儿。
“熙儿，你没事吧？”
夜萱匆忙走下台阶，心疼地扶起熙儿，眼中全是担忧之色。
“小姐我没事。”
熙儿明明已经疼得龇牙咧嘴，但怕夜萱担心，仍是强忍着疼痛说道，她左侧脸颊被地上青石刮出一条血口，正潺潺往外留着鲜血，看着触目惊心。
这伤势，只怕是要在脸上留疤了！
夜萱抬头，再也不似之前淡若如水，她的眼里有火花在跳跃，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她早就将若水杀了不止千百回了。
若水又岂会怕夜萱？
她的嘴角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侧着脸略带挑衅地望着夜萱，好像认定了后者不能拿她怎么样。
夜萱立地而起，眼看就要朝若水的方向走去，责骂的话在嘴中更是要脱口而出。
可是眼角余光，竟是看到余氏立在屋子窗户边上，看着屋外的情形，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俨然是木头人一般。
夜萱身子一颤，神智在火石电光之间又回到体内。
余氏早就将屋外的情形看在眼里，孰是孰非她应该也清楚，外面吵成这样，她宁愿冒着被人道管家不严的风险也不愿意出来说句公道话。
那只能说明，她不愿意或者说是不敢得罪若水……
连余氏这个嫁入齐家上十年，齐天磊发妻之人都不敢动若水半分，那她夜萱，刚入齐家一天的，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还好她清醒过来，否则一旦和若水闹出点什么事，下场只怕会很悲惨。
夜萱隐在袖子内的手差点没将帕子扯断，她逼迫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心头那股怒火和不甘压下去。
“正如姐姐所说，奴才有错，自有主子教训，不管熙儿是否犯错，还是留着妹妹回屋自己处理，姐姐这般，没得污了你的手。”
夜萱这话说得在情在理，挑不出半分毛病。
若水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她原以为已经成功地激怒了夜萱，但没想到她有那样的定力能够忍住，不由对夜萱高看了几分。
但她是何其高傲之人，又岂会表露出半分。
“姐姐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妹妹就先告辞了。”夜萱也不指望若水会认错或者有什么表示，说完这话之后便拉着熙儿快速离开。
熙儿的呼吸沉重落在耳边，显然是极力忍着疼痛，夜萱左手紧握成拳，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今日之仇，他日必定十分奉还！
齐天磊、权势、财富，这些东西，她夜萱穷尽毕生之力也要得到，好叫那些作恶之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三日之后。
“熙儿，你伤还没好，到马车里坐着吧。”
夜萱掀开帘子，立刻有一股凉风吹进马车，外头银装素裹，枝头上挂着白色冰锥，地上更是铺了厚厚一层雪。
今儿个是她嫁入齐家的第三天，是回门的时候，她们正在回夜家的路上。
熙儿的伤虽然已经结痂，但终究还是没好利索，夜萱心疼她，想叫她进马车里坐着好御寒。
“小姐我没事，你就放心睡一会儿，到了我会叫你的。”
熙儿后头笑了笑说道，她倒并不十分在意脸上的伤疤，她觉得自己是要跟随小姐一辈子不嫁人的，只要小姐不嫌弃她丑就行。
夜萱见她坚持也不再说什么，放下帘子斜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庶女闹翻天 第17章 回门
进入齐家第二天和若水发生冲突，回去之后夜萱就见院子里的仆人出去打听，知道若水是南方商旅人家。
当年齐天磊还没发家的时候，南下进货，遇到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洪水，差点命丧当地，幸而得到若水相救，这才幸免于难。
府上众人都说，若水倨傲无礼，但是齐天磊却对她十分纵容。
众人皆以为，齐天磊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因此这才对若水百般疼爱，只要是若水想要之物，他从未说过一个“不”字。
然而夜萱却敏锐地觉察到，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
齐天磊的生意，原料必须从南方进，制成的成品也是销往南部，因此，南部才是他生意的中心。
而若家财大势大，不仅本身经商，更是掌握着从中部到南部的交通命脉。
也就是说，齐天磊做生意，对若家是有所仰仗的，若家就像是一双强有力的手，紧紧遏制住齐天磊的脖子，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叫他的生意做不成。
夜萱想，这或许才是齐天磊对若水诸多忍让疼爱的缘由。
夜萱轻叹了一口气，女子在夫家的地位，和她娘家的钱财势力果然是相互牵连的。
她自从成亲当日见过齐天磊一面之后，夜萱再也没见着他，他似乎极为忙碌，今日自然不会陪着她回门。
夜萱心思神动，想着回家夜家该怎样应对秦氏母女，她甚至可以预见她们俩的冷嘲热讽。
“小姐回来咯！”
夜萱的马车到夜家门口时，守门婆子一声吆喝，只听门口早已准备好的六条鞭炮齐鸣，震得人耳根生疼。
熙儿扶着她下马车，夜家老夫人领着众人站在家门口迎接她。
见到风烛残年的祖母，立在萧瑟的寒冬风中，夜萱心下一阵感动，在夜家，也就只有祖母能给她一丝温情。
“祖母，您怎么亲自出来了，合该孙女回来拜访您才对。”
夜萱赶紧迎上去，一把扶住夜老夫人。
“在屋内等得心慌，想着还不如出来候着好。”
夜老夫人慈祥地笑着，眼中对夜萱的怜惜倒是不假，将夜萱上下打量一遍，见她神色正常，气色不错这才稍微放心了些。
“是啊，这寒冬腊月的，祖母可是等了你大半个时辰了呢。”
夜静在夜老夫人身后，冷不丁说了一句，她大清早从被窝里被叫起来，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子自然没好话说。
“祖母以后前往别这样，多留意着自个儿的身子才对。”
夜萱听罢并没理会夜静，只是对夜老夫人嘱咐道。
夜静却气急，按照从前夜萱的性子，这会子早就应该唯唯诺诺，为她让众人等了这么久而道歉的。
怎么今儿个的，她倒是挺硬气！
果然，嫁了人了就不一样了！
“姑爷他……”
夜老夫人扭头看了一圈，没看到齐天磊的身影，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失望，想知道缘由，又怕让夜萱伤心，小心地问着。
“这儿风大，我们快先进屋再说。”
夜萱避而不答，将身上藕色衔玉丝披风接下，为夜老夫人披上，这披风是余氏念她要回门，亲自命人为她订做的，料子极好而且珍贵。
夜老夫人只觉肩上一暖，心里也很为夜萱的孝顺欣慰，牵着她的手往院子里去了。
夜静早就留意到夜萱身上的披风，那样式是今年最流行的，她求了秦氏好久，都因为要太多银两没求到。
没想到夜萱不但有，还这么轻易随手就给了别人。
嫁到首富家，果然就是不一样！夜静心里很不舒服，好像是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被夜萱抢了去似的。




庶女闹翻天 第18章 戳痛处
“怎么，妹夫没跟你一起回来，该不会是闹矛盾了吧？”
夜静用手一遮嘴角，见夜萱在听老夫人谈起齐天磊时神情微僵，认定她在齐家必定没过上好日子，等不及地就要来揭伤疤。
夜萱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她不愿招惹夜静，奈何夜静却不是个肯安生的主。
“天磊他去南方处理些生意上的事，这才不能陪我回来省亲，他让我跟祖母赔罪，这是他孝敬祖母的礼物。”
夜萱用帕子轻掩嘴角，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
还好齐天磊成亲后的第二天就去了南方，算是为她解了围，反正她这么一说，即便别人去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假来。
一旁的熙儿瞧见她递过来的眼神，赶紧将余氏为她们准备的回门礼送上前，交给夜老夫人身旁的丫鬟。
“当然是生意要紧了，跟姑爷说都是自家人，不要这么见外。你也真是，回来看我就好，还带什么礼物。”
夜老夫人方才还在担心，现在见夜萱神色如常，心下大定，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夜静本来是想给夜萱一个难堪的，不曾想却见她一副幸福美满的样子，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只当夜萱是故意为之。
不过夜老夫人在，夜静也不敢做太出格的事，当下一甩帕子，迈着妖步率先进屋去了。
由于夜萱回门，夜家难得热闹了一回，夜老夫人在府中摆了几桌酒席，席间秦氏母女俩倒也还安分，一顿饭吃得其乐隆隆。
齐天磊没有陪同回家省亲，按礼，夜萱不能在夜家过夜，用过午膳之后，她同祖母又聊了一些家常就告辞回家。
夜静约了友人午后上街，几乎和夜萱同时出的门。
见着夜萱富丽堂皇的马车，再瞧瞧自己两人抬的轿子，夜静只觉得面上无光，恨不得用眼神将夜萱从马车上揪下来。
夜萱眼观六路，又岂会没注意到夜静的动静，不过是懒得理会罢了。
“小姐，大小姐未免太可恨了一些，她今儿个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没安好心，你看看她的眼神，好似我们欠了她钱没还似的。”
熙儿倒忍不住抱怨起来，她本来就看夜静不顺眼，以前人在屋檐下不敢说什么，现在夜静管不着她了，她也就不用顾忌那么多。
“噗滋，姐姐一向如此，跟她置气又是何苦呢。”
夜萱被熙儿可爱的神情逗笑，起身将她拉进马车里坐着。
“哼，我就是看不惯她这样子！要我说，府里夫人不管她，老夫人也该管管了，别让她做出什么不检点的事连累了小姐你。”
熙儿嘟囔着嘴，叽里咕噜说个不停，全是抱怨之语。
夜萱却是心下一动，被她说通了某个心思，暗自打定一个主意，叫过熙儿，趴在她耳边吩咐几句。
熙儿连连点头，认真应承了下来。




庶女闹翻天 第19章 百花争艳
淅沥沥的雨丝，如缠绵不断的情思，滑落屋檐，打在窗台上发出“哒哒”声响。
夜萱立在窗前，手中捧着一本书正看得出神。
帘子从外头掀开，熙儿快步走到屋子正中央的火盆旁边，将冻得通红的手放在上面烤着，肩上带着细细密密的雨丝。
“小姐，都已经午后了，你都不着急吗？”
熙儿歪着头，望向窗旁的夜萱问道。
“急什么呢？”
夜萱头也没抬，轻轻应了一声。
“急今晚的事啊，我听说了，其他几个房里的主子们可都牟足了劲，要在今天晚宴上惊艳全场呢！”
熙儿对夜萱这样淡然的态度十分无奈，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夜萱像是终于回过神似的，从书本中抬起头，望了一眼窗外，想起今儿个是除夕，晚上是要全府人一起吃年夜饭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齐天磊也会在。
夜萱嫁入齐家已经整整两个月有余，而齐天磊也是从她嫁入的第二天就去了南方，直到前两日才回到家中。
丈夫郎许久未归，也难怪这些妻妾们都虎视眈眈。
除了新婚夜那个模糊的俊朗印象外，夜萱再也没见着齐天磊，不知道他可还记得这位未曾同房的新人？
夜萱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心思再看书，缓步走到梳妆台前，唤过熙儿为她着装打扮。
女为悦己者容，她夜萱，只为自己光彩夺目。
及至晚间，夜萱来到主厅的时候，只有余氏一人在那里吩咐下人摆菜布置，像这种年节时刻，当家主母总是最累的，细细碎碎的事情繁琐得很。
“姐姐辛苦了，可千万保重身子。”
夜萱上前朝余氏行礼，这大过年的，余氏清瘦了些。
“妹妹快别多礼，没办法，这些下人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不看着他们打点我不放心。妹妹今天你来得倒早。”
余氏盈盈一笑，细白的脸在金缕茶花马甲下绽放，别有贵妇人的韵味，显然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在屋里横竖没事，想着不如早点来和姐姐们闲聊几句，没想到却是早到了。”夜萱淡淡笑着，两眼弯弯。
“无妨，你先去坐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想必她们应该快到了。”
“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了。”夜萱和余氏寒暄几句之后，找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下。
过了片刻，倪紫霞、柳青，相继到来，纷纷在位置上坐下，倪紫霞身穿压暗红线浣裙，一头珠翠随着步履摇动，煞是风情万种。
柳青一身束腰装束，她本就是北边塞外女子，在穿着上一向喜爱简洁舒适，不过这倒也为她平添了一股英气，在这群罗香女人中，显得格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