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程许诺
天际绽放大朵烟花,布满天空后慢慢消失,七彩斑斓,落下时,像冬日里飞扑的大雪,云天倾只觉二人周围泛起细小的光圈,唯美又浪漫,不由自主看向容凌的眼睛,觉得那双眼睛里含着一个个漩涡,每个漩涡,都是一个她猜不透的谜团。
容凌同样对视云天倾的眼睛、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看过一个人的眼睛,那双眼睛像***大海,点缀着璀璨的星光,没看一眼,都美得让人屏住呼吸。“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要是再纠缠我,我就找和尚收了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就在二人含情脉脉对视间,官苍梧的大呼小叫打碎这旖旎的氛围。云天倾这才发现,他们两个不知不觉中贴在一起,此时回神,都有些惊讶,不约而同退后,回避对方的视线。
神医毒后 第一百零八章 神秘贵客
官苍梧走到揽月楼底,没再上楼。揽月楼四周布下阵法,不是主人或者是布阵高手,根本无法进入。当然布阵的人不是云天倾,而是四大鬼刹中的白黄。容凌算的上是高手中的高手,破阵易如反掌,但是官苍梧是儒生,无论如何都是进不来的。有时云天倾也怀疑,就凭苍梧一身武功,次次救她于危难之中,要破阵应该只是时间问题,但他偏偏要隐瞒。既然他要装傻,他们没道理不陪着。
楼下,官苍梧对着一堆空气指手画脚,容凌和云天倾一跃而下,落在他身后,只见花架下一团黑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后退,消失,空气中留下糜烂腐臭的味道。
感到后面有人,官苍梧愣了一下,转身,看到二人,明显惊讶一闪而过,随即生气地耷下嘴角,“你们还知道出现?送到医馆的那人醒了,从他怀里找到这个。”官苍梧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食指和中指夹住***容凌的衣襟,“好了,任务完成,我回去休息了,最近真是累呀。该死的桃花债。”
容凌借着月光,一目十行,在云天倾的注视下,手中的纸条变成灰烬。然后,慢慢叹息,叹息中有很明显的嘲弄和轻蔑,“没想到,当初的战场的名将,如今倒真成了说一不二心思诡异的帝王。”
云天倾虽然不知发生何事,但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那幕无烟当皇帝当上瘾了,是不是觉得总有天会被人谋逆?”
容凌挑眉,揽着她的腰走回揽月楼,“可能吧。猜忌心是帝王的通病,就连幕无烟都不能例外。虽说在封地,可以为所欲为,但到底担着一个臣子的名号,有些事大面上要过的起才行。”
“看来你是有想法了?糟了!”云天倾眼睁睁看着揽月楼下站着的管家,头皮发麻,容凌摸摸她的脑袋,“好了,今天看你挺累的,好好休息。”
云天倾的担心是多余的,管家这次找容凌不是因为大婚前不能见面这种琐事,而是府上来了一位神秘客人。这客人也可以说是故人。曾经在鼎剑山庄相遇,为南风亦做事,后被容凌所用的李密。
容凌到了书房,见到的不是李密,而是万俟艺和他的随从。容凌坐在书案后,万俟艺坐在书案对面,容凌看了眼书案上翻开的书,正是《孙子兵法》中的地势篇,捻了页书册,问:“万俟员外,找本王何事?”
万俟艺没说话,他身后的随从先开口,“微臣见过容小王爷。”袖子一甩,跪在地上,“事出紧急,微臣只好用这种方式拜见王爷。”
揽月楼里,云天倾意外坐立不安,独自一人走到花园里,坐在园中的水榭,水塘中的水汽铺面而来,水榭垂下的帘帐漂浮,隐约间,看到水塘边上两个人影,从身形上看,是一男一女。云天倾转过九曲回廊,在一棵树后隐蔽,偷听二人对话。
男的说:“自从李大人来了,父亲好像心事重重,且这事依稀和容小王爷有关,我感觉要出大事了。”
女的说:“容公子从金陵起兵,一路战到京都,现在的皇帝都是容公子扶持的,我实在想不到,容小王爷那么才华横溢,怎么会有事?”
说话的人正是万俟兄妹。
万俟无双说:“按照父亲的意思,很可能是新帝猜忌王爷,如果王爷做不出让新帝放心的事儿,可能新帝会派人来重新管理金陵,届时,双方利益冲突,一场战乱避免不了。”
万俟唯一捂嘴,惊呼,“还要打,不是刚刚打完?要是再打,老百姓不是又要流离失所了?”
万俟无双叹息,“是啊。恐怕到时候不只如此。王爷起兵时,宣发的战令的清君侧,那场仗开始的毫无声息,结束的也是快如闪电,让很多觊觎天辰的国家来不及反应,已经错失良机,若是再打,一时国力兵力不可能补足,而是他国可能趁虚而入,到时发动战争的双方,无论对错,都是罪人。”
万俟唯一摇头,“原来如此,不知道此次亲爱的爹爹是否能说服王爷臣服。”
“恐怕很难,王爷是人中龙凤,若是因为曾经的手下败将妥协,岂不是伤了面子?”万俟无双摇头。
树后,云天倾抬头,看到远处书房亮着的窗户,思绪起伏。她了解的容凌,不是轻易低头的人,对于这样的猜忌,他刚才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不屑,且讨厌,但容凌同样是心系天下的人,他聪慧异常,但却不留恋权力,不然不会把国家交给一个异姓的将军,还帮他造了假身份,现在,这个皇帝担心这个事实暴露,对容凌产生戒心,处于皇帝的考虑,出于人性的自私,云天倾都理解,皇帝是想除了容凌——容凌一死,既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又除了知道皇帝秘密的人——但苦于找不到借口。但万俟无双说的对,一定不能再开战 ,容凌一定会找到让皇帝放心的方法。
书房里,只有容凌和李密二人。容凌说:“李大人,是陛下派你杀我吗?白绫?鸩酒?匕首?说说看,皇帝想出什么方法?”
李密看着烛火下容颜近乎妖异的容凌,苦笑,“王爷,您误会了。我这次来,准确的说是通风报信的。”
容凌看着李密,眯起眼,笑得颠倒风华,“是吗?”
往后几天,王府仍旧紧张忙碌赶容凌和云天倾的婚礼,所有人都好像不知道女儿节晚上万俟艺的来访,以及来访背后的风流暗涌。
大婚一天前,云天倾穿上喜服,坐在镜前任由一群侍女打理。窗外的天空像是打翻了墨盘,阴沉沉不透一丝气息,喜娘拿着朱钗,***云天倾高耸的发髻,喜滋滋地说:“老妇做了这么多年喜娘,像王妃这么标致的美人还是第一次见。”
云天倾在揽月楼待嫁,吉时一到,就从后门抬出轿子,绕着金陵走一圈,再从大门进来,正式成为王府的女主人。她这个女主人的地位早就在王府中根深蒂固,本无需如此,但这是容凌的心意,云天倾也不想拒绝,正好趁着翻修王府的时机来个双喜临门,而她,尝尝当新娘的滋味。没想到,这么累。
天还没亮,管家就把一群喜娘和侍女送上来,她在迷糊中被拽起来,任由人拉着一会儿坐,一会儿站,脑袋重的一直往下垂,揉揉眼睛,看着外面的天,开口说出今天从早上到晚上的第一句话,“天还没亮呢,你们不休息?”
一个小侍女嘴巴快,“哎呀,王妃,连着好几天都是阴天了,真是,本以为……”
“放肆。”她旁边年长的侍女跪下,不停磕头,“王妃恕罪。”
云天倾“嗯”了一声,“出了什么事了?”站起身,托着长长的裙摆,走到窗户前,“哦,原来是个阴天,难怪我总觉得天没亮。好了,劳累一天了,你们先休息吧。”
喜婆陪着笑,“王妃,您的头发还没梳好。后面披散的头发还没盘起来。”
云天倾任命叹气。结婚真累人。这头发都梳了一早上,还没梳完。“那你们梳吧。”
喜婆还是满脸堆笑,“王妃有所不知,这头发要在午夜梳才行,要全德之人梳从头到尾梳三次才能……”
“行了。”云天倾挥手,“我累了,你们先下去,不然我就把你们都丢下去。”
侍女们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一个看一个,最后依次退出。云天倾倚在窗户上,昏昏欲睡,听到又有人进来,眼睛都睁不开,“谁让你进来的?”
“王妃,王爷回来了。”来的人是苏樱。也是保护云天倾的侍卫。那晚万俟艺来过后,容凌就消失了,留在府中的王爷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替身,现在苏樱禀告说他回来了,看来婚礼能如期进行了。想到此,云天倾叹息,到底什么事这么急,连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只是让暗卫传了个信给她,让她不要着急。
窗外一阵亮,一道闪电过后,就是轰隆隆的雷声,接着,霹雳啪啦的雨点落在地上。刷刷的声音敲打在云天倾心上,云天倾看开眼,问苏樱,“王爷已经到王府了?还是……”
“王爷命人传信,大婚之时定赶回。”苏樱低头回话,阴暗中,云天倾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心里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晚上一番折腾,喜娘找来全德之人,用百年桃木做成的桃木梳从发根到发梢给云天倾梳头,每梳一遍口中都振振有词,后半夜,云天倾终于装扮完,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来之前,喜娘和侍女都听说这王府的女主子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她们还以为是凶神恶煞之人,没想到云天倾性格虽然冷淡,但对下人还是很好。看来,王府的钱还是很好挣的。
云天倾的轿子出了后门的同时,容凌赶了回来,全身上下湿透,头发粘在脸上,水滴沿着下巴流淌,马匹随手扔到管家手里,快步走回房间,他现在虽然很累,但要在花轿来之前换好衣服。外面的宾客虽然有替身招呼,但他不想云天倾和别人拜堂。他既然要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怎能有这样低劣的瑕疵!同时,金陵的驿站,二人脱掉斗笠,摔下一身水花,换了件干净的官服,再穿上斗笠匆匆夺门而出。他们赶时间,若是错过了,一切晚了,定会铸成大错。花轿里,云天倾被颠簸的昏昏欲睡,听着雨声,眼前只有暗红一片,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愈强。容凌,你千万不要有事。
神医毒后 第一百零九章 大婚惊变
因为下雨,原本设在外面的桌椅都要摆到大厅,于是中门内的会客厅全开,一路沿着走廊摆到花园,甚至有些桌椅摆在水榭的回廊里,原先设定的歌舞和唱戏取笑,一桌子人围着桌子开始在雨打芭蕉的雨声中讨论王府的建构。
容凌再出来时,一身红衣翩然,黑发用红色的绸布束起,脸颊消瘦,神色憔悴,但眼底的笑意预示主人心情极好。金陵大小官员见到容凌,纷纷起身敬酒,客套一番,却听门外喊,“花轿到了。”
容凌缓步走到门外,管家跟在身后撑起一把六十四股紫竹伞,雨水顺着三面留下,形成一道雨帘。走到轿门口,伸出手。
云天倾只能看到眼前一片暗红,不知何时,颠簸消失,暗红出现一只洁白的手,指节鲜明,看似文弱,实则苍劲有力。云天倾心里安定,把手交到那只手中。一个力道,云天倾被带出花轿。刚出花轿,湿冷的气息扑到脸上,看到脚底升起的水汽,云天倾猜测,今天的雨,一定很大。
容凌拉着云天倾迈过火盆,走到大堂前,管家像变术法一样拿出一块儿红绸,让两个新人各执一端,两人肩并肩走到人群中,苏樱和喜娘跟在云天倾身后。喧闹的大堂一时寂静,人人看着这个面容俊美近似妖异的男人,脸上是幸福的笑,紧紧拉着手中的红色绸布,一时都心中暗自猜测盖头下的容颜该是何等绝色,才让容凌这等美男子心悦诚服地牵起手。
司仪站在最中央,高声喧唱,“一拜天地。”
二人拉着红绸,朝外面跪拜。观看的人热烈鼓掌。
司仪又喊:“二拜高堂。”
二人的高堂只是两把空椅子,起象征性的作用,容凌起身,苏樱和喜娘扶着云天倾起身,二人转身要跪拜时,门外响起一道尖细嗓音的喊叫,“圣旨到。”
众人齐齐惊呼一声,云天倾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掀起盖头。
外面,身穿红色鱼纹服的官员提着圣旨,迈着八字步大摇大摆走到堂中。“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荣亲王世子容凌在封地金陵行事偏颇,众缘难消,朕心痛之,命容凌即刻起进京述职。钦此。”
云天倾一扔盖头,站起来大骂,“放你娘的屁,这天下就是老娘打下来的,狗皇帝有什么不满意的?”
宣旨的官员被冷艳的云天倾下了一跳,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按照他的设想,官员们听到圣旨不是都该诚惶诚恐接旨,然后使劲往自己手里赛银子吗?怎么容小王爷的情况这么特殊?容小王爷还没说话,王妃站起来就破口大骂,不单骂他,连陛下都不放过。
“这圣旨,你看着办,反正我们家容凌不接,然后你该去哪儿就滚到哪儿去,王府里没给你做饭。”云天倾连着两天都没睡,本来心情就不好,掀起盖头一看,第一眼看到的喜堂的人群,不是宣旨的趾高气扬的大臣,而是容凌强打精神的脸。眼睛充血,眼睑下青黑一片,显然多日未睡,回来也没休息。她不管了,反正天下又不是她家的,爱咋样咋样,她就不信,皇帝老儿真敢硬碰硬。
容凌抿着嘴角笑,视线扫过宣旨大臣,眼中意味很明显,“”你们看着办吧。
容凌默许和包容的态度让大堂内的所有人大吃一惊。都知道容小王爷宠爱王妃,没想到竟然纵宠到这种地步,任由王妃辱骂朝臣,甚至是皇帝,下一次,估计王妃火烧皇宫,王爷也只是说一句,别弄伤自己。想着那个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知情人突然想起,王妃不是别人,正是征战时火烧连营的云天倾。下意识看看宣旨大臣,投去怜悯的眼神。
宣旨大臣发现喜堂中寂静中有诡异的尴尬,学着以前的样子装腔作势,却被身后的李密拦住。李密笑着说:“王爷,今日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既然已经宣旨完毕,不知我们是否能喝杯喜酒。”
万俟兄妹躲在人群中,悄悄问万俟艺,“爹爹,难道王爷没想到办法?为什么陛下会有这样一道旨意?”
万俟艺眼中光芒浮尘,最后沉静,“也许,王爷只是在等人。”他知道,容凌自女儿节那次夜谈后,就立马起身去京都,明明要十几天的路程,偏偏让他昼夜不息,在七天中打了个来回,他都不知道容凌是怎么做到的。这样果决的容凌,战场上用兵如神的容凌,在京都有纨绔之名但势力比任何一个皇子都大的容小王爷,真的能被自己扶植上去的皇帝弄得这般被动?他不信。
人群中的官苍梧身穿藏青色长袍,一直站在最后排,喝闷酒,来者不拒。云天倾掀起盖头的一瞬间,他看得几乎心脏停跳。那张脸, 明明经常见,但化妆后,穿着新服,却像是另一个人,冷艳,神秘,妖媚, 让人想看一眼后再看一看,再看一眼……他曾经参加过云天倾的一次婚礼,那时,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现在,好像知道这种不舒服从何而来。也许,那个明媚张扬的女人,一直都是把他当成弟弟的吧。
容凌站在云天倾身边,和宣旨大臣对峙,几人间风流暗涌,大堂的人纷纷退避,就在寂静到沉闷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道疲惫的声音,“圣旨到。”
又是一道圣旨?众人哗然。
进门的两人都带着宽大的斗笠,随着走动,水珠掉到地上,进到大堂,脱掉斗笠,丢给有眼色的仆人,手捧圣旨,大声喊,“圣旨到,容凌接旨。”
容凌单手负后,只是瞥了眼面前从雨中刚刚走进的二人,“今天本王要接的圣旨多了去了,你随便读读吧。”
云天倾捂嘴一笑,“既然我们家王爷都这么说了,你就好好听话,不然你会后悔的。”话音刚落,从房梁上飘下四人,正是昔日威震天下的四大鬼刹。两次的宣旨大臣脸都白了白。原来,这女人的实力这么强。猛然想起陛下的交代,千万不能得罪女人。皇帝说话时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听着的人都以为是皇帝风流多情,现在看来,是在这女人手中吃过亏。
手捧圣旨,原本是件荣耀之事,现在却成了烫手山芋,第二宣旨大臣脑门冒汗,还是勉强打开黄稠,“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氏小姐天倾,有经天纬地之才,朕器重之,特封为巾帼郡主。钦此。”
云天倾冷哼,斜眼看宣旨大臣,“皇帝老儿信口雌黄,就是只癞皮狗、他让我当郡主我就当,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回去告诉他,让他自动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见识过云天倾的强悍,再见识她的嚣张,似乎不再那么难接受。
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圣旨到。”
门外匆忙驶来一辆马车,声音就是从马车内传来的。“圣旨到,容凌云天倾接旨。”
经历过前两次“圣旨到”惊吓的众人,此时对宣旨大臣见怪不怪。都很淡定的看着云天倾,想知道她这次会有怎样的出人之举。
从马车里出现一个身量只到成人胸口的男孩儿,孩子手中抱着圣旨,一阵小跑,到了大堂,甜甜一笑,“大哥哥,大姐姐,有圣旨哦。皇帝陛下让你们二人出使漠北,即日启程。给。”说着,把圣旨塞进云天倾怀里。然后又一阵轻快跑回去。
几位宣旨大臣悄悄离开,剩下的人议论纷纷,有的说那三道圣旨,有的议论新娘,有的猜测容凌是否会接旨。最后,喜娘小心翼翼问,“会努力,是否还要继续?”要是她没记错,这对新人之间,还有两个头没磕,礼没成,怎么算的了完婚?
面对宣旨大臣,容凌一直都是冷言冷语,睥睨的风姿无人能敌,云天倾站在身边,笑容张扬,眼中是把万紫千红都踩在脚下的狂妄,二人红衣相衬,在阴沉的雨天,是雾茫茫中的最亮的一道光,震慑了多少人的双眼。但喜娘一句话,却让两人齐齐变色——吉时已过,再拜堂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天倾,我……”容凌着急开口。
云天倾食指点在他唇上,“我知道。你不用说。”
看着对方中的自己,容凌突然明白,有没有这个仪式上的婚礼,这个女人都是自己的妻子,她不会背叛自己。
云天倾有种奇怪的想法。也许之前她因为结婚惶恐过,迷茫过,那只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婚前恐惧症,但现在看着容凌,时间好像静止在他的双眸中,她能看到的千山万水,都装进了那双深沉黝黑的瞳孔中,他就是她的世界。
容凌看着云天倾,越看越像靠近,云天倾也有同样的冲动,两颗脑袋靠近,进的不能再进,唇瓣相贴,好像,隐约听到了抽泣声,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然后只剩下刷刷的雨声。
门外,雨如瓢泼,在水汽荡漾中,两个红衣人手牵着手的背影渐渐模糊,高大的男人手撑着紫竹伞,伞下,两个人相互偎依,越行越远,在扑朔迷离的浓重水汽中,消失。
喜堂中众人面面相觑,好像听到那两人临行前的对话。
“容凌,我们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吧。”
“好。”
“谁也找不到我们,只有我们两个人。”
“好。”于是大家都懂了。这世上,有一种感情,叫做举世无双。无论大家如何看,如何想,都不会改变那二人的心意。他们之间,再容不下多余的人。人群中,有人泪流满面。
神医毒后 第一百一十章 请旨出塞
离开王府,容凌几人收拾简单的行装,坐着马车一路北上。随行的只有常年跟随的影卫和侍女苏樱。
掀起窗帘,云天倾问:“容凌,你是不是该解释下这三道圣旨是怎么回事?”
容凌手上拿着一卷泛黄的书,膝盖上盖着白毛毯子,面容平静,时不时翻动书页,好像没听到云天倾说话。放在以前,云天倾定要眯着眼睛挠他痒痒,但现在,她不敢。自从大婚后,容凌的身体时好时坏,都是因为长时间赶路,最后又淋了雨,回到房间时,就发高烧,好不容易退烧,有晕晕沉沉说胡话,云天倾吓得不轻。后来收拾行囊,他的东西拿得最多,她的裙子首饰一件都没拿,只装了一件换洗的男装,还是放在容凌包裹里的。这事容凌知道后很生气,不和她说话,现在正在冷战中。
云天倾叹息,“你不说那我只好猜了。既然是猜,猜错就不能怪我了。是不是你使了个美人计,迷得幕无烟神神叨叨,一连下了三道出格的旨意,其实只是为了报复你不从了他?”
容凌看着书,心思都在她身上,听到胡扯,嘴角不规则抽动。这女人,把他当成什么人了?还美男计,真是,肯定是最近情情爱爱的戏文看多了,满脑子都是那些垃圾。
云天倾撇撇嘴,很失望。她都把他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尊严呢?骄傲呢?豪气呢?怎么通通没有了。云天倾想不明白,这话,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为啥她这个还稳如泰山?
“哎,没想到你现在脾气这么好,是不是被皇帝老儿调教好了?哎,说说看,你是不是下面那个?”云天倾挑眉挤眼,势要容凌破功。
容凌翻个白眼,放下书,捏着云天倾的耳朵,神态温柔,温柔的让人毛骨悚然,“天倾,什么上面下面,你从哪里知道的?我倒要看看,是谁带坏我媳妇儿。”
云天倾嘻嘻笑着,手握上他的大手,阻止他的力道,暗里疼得龇牙咧嘴,“这些呀,都是苍梧告诉我的。”
说曹操曹操到,官苍梧一颗脑袋从后面冒出来,好奇看着二人,“姐姐,我也想知道什么是上面什么下面?”
云天倾嘴角抽动。且不说情况不对,即便在没人的地方,她也不会告诉苍梧答案,她才不会带坏小孩儿。但这不是重点,云天倾趁容凌不注意,挣脱他的手,问官苍梧,“你怎么来了?”
官苍梧趴在马车上,得意地笑:“我一直都在马车后面趴着,听到你叫我,我就出现了。 哦,不仅是我,万俟家的两个也来了。”
云天倾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眼,确认眼前一切是真实的,慢慢“哦”了一下,然后像炸毛的猫,站起来,磕了一个包后,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指着官苍梧,“你们跟着我们做什么?”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