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也曾笑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旧月安好
主持人正努力维持现场时,忽然场地四周的扩音音响发出擦擦擦的响声,就在那一霎传来一句:“对,百乐收购案当年确实是我为顾江河贷款,可那并不是我自愿的,那时候我才刚当上行长位置,我需要和商场一些老板维系关系,这是我工作上的需要,当时的顾江河已经和沈氏前董事长沈和志非常交好,那时候沈氏是大公司,他答应我,只要帮他,他就会帮我认识沈和志,我这才答应的,之后我贷款给他后,这笔款我也一分不漏放了上去,所以,付助理,希望您为我和沈总转告一下,希望他手下留情,给我留一条活路……”
这段话忽然从四面八方的扩音音响散出来,全场有一瞬间寂静,当所有人还没从这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回过神来时,里面又传来另一个男声,他说:“银行贷款是不能进行股本权益,难道顾江河当年让你贷款给他时,你不知道他是用来收购百乐吗?”
音响内又一阵沉默传来,我听到后立马踹了一脚音响,踹掉后,发现没有杂音,根本没有影响,并不是这里的原因,我四处看了一眼,最终看向一栋不远处的大楼,迈开腿便朝着那栋楼狂奔着,耳边不断传来那两人的对话。
“如果你不说,我也没有办法帮你,只要你清清楚楚告诉我事情经过,我们沈总说了,会给你想办法,毕竟我们万有才最近和你合作,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也不想你发生什么不测。”
“我说,我全都说,当初是顾江河的岳父将我介绍给顾江河,他答应给我顾氏一家投资公司的股份,并且让我配合他贷款吞掉百乐,当时的百乐正新开发出液晶电视,可由于资金并不是很足,所以一直没有大肆宣扬和钻研技术上,又加上百乐的老板当时被自家弟弟偷了不少钱,顾江河就是看到百乐正处于薄弱易攻才和我提出这个要求,那时候我才上位,根本不懂这其中的厉害,以为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会掩饰过去,所以我才决定帮他,在别区一个分行拿了款,他吞掉百乐后,便如约给了我顾氏旗下一件投资公司的股份,百乐那件事情过去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全部都是正常往来和贷款。”
“可你知道百乐被吞掉后,其老板跳楼自杀的消息吗?”
“我知道。”
“她妻子在得知自己丈夫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后,也跟着在同一地点跳楼身亡,这你知道吗?”
霍振东有些哽咽的声音传来,他说:“我知道。”
当他这句我知道刚落音,我一把踹开那扇紧闭的大门,扩音影响内传来砰的一声杂音,我气喘吁吁站在门外,便正好看见霍振东正站在付博面前,他们两人同一时间惊愕看向我,我甚至没有来得及看他们任何一眼,便四处看着。
付博忽然冷冷一笑,将一只录音笔举在我面前,问:“你在找这东西是吗?”
我看到后,一把冲过去,将他手中的录音笔夺过,往地下狠狠一砸,霍振东似乎明白了什么事情,他脸上闪过一丝愤然说:“你套我话?!”
我说:“他不仅套你话!现在外面所有人都知道你霍振东和顾江河当年那些勾当!”
我这句话一出,霍振东有一瞬间煞白,付博笑了笑,并不急,而是走到窗户口,将完全紧闭经过特殊隔音处理的窗户全部打开,外面的嘈杂瞬间传了进来,付博说:“不错,已经全部知道了。”
我说:“你们其实并没有找到关于顾江河贿赂霍振东的证据,你们先是利用姜婷来诈他们,声称自己手中有证据,故意让他们人心惶惶,故意让他们忍受不住来找你,而故意让他们主动说出当年的事情,所以你们选在了今天这个日子,你们算准了霍振东一定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人。”
“还挺聪明的。”这句话从门外传来。
我侧脸去看,沈世林站在门外,带着算计的笑意,他缓慢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霍振东,又看向我说:“还是外面听起来更让人觉得精彩,反而看到现场又没觉得刚才那一番话有多精彩了。”
他略带散漫的语气说出这番话,让霍振东胸口上下起伏的,明显是悲愤交加,他握拳站在那儿站了许久,我以为他要说什么话时,他忽然拿着一旁的凳子看了沈世林一眼,什么都没说,忽然在出乎意料中拿着凳子朝我砸了过来,我看到这一幕时,根本没有时间来得及躲,下意识反应抱住自己脑袋便往地下一顿,等待着想象中那轰鸣的响声,可响声是来了,可并没有如期而至的疼痛,因为霍振东被付博一角踹翻了,那凳子在地下碎成一堆碎木棍。
沈世林站得远远的,看向滚在地下的霍振东,笑着说:“明明是我摆你一道,你打女人干什么。”
霍振东捂着胸口坐在地下说:“因为我知道,你很紧张这女人。”
沈世林走到我面前,将我从地下扶了起来,在我刚站稳,他忽然将我反手一推,我身体一倒,脑袋撞在茶几上的一角,沈世林眼都不眨一下,风轻云淡对霍振东说:“她和你,对于我,也没什么分别。”
霍振东捂着胸口从地下快速爬了起来,便朝着门口踉踉跄跄逃离,沈世林和付博都站在那儿,并没有动作,而是看着他从门口逃走。
我从地下爬了起来时,伸出手摸了摸额角,看到手指上的血,我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便从他面前离开。
等我从楼上下来时,发现下面的草坪处已经乱成一团,签约仪式的台上也一个人没有,我快速跑着,一直到达出口时,才发现门口停了一辆警车,当我赶到后,便正好从入口开走离开,那里围住了许多记者,在他们没有发现我时,我第一时间往另一个出口快速逃跑,打了一个电话给秘书,让她在二号出口等着我,等我到达第二出口后,那里已经停了一辆车,我拉开车门便坐了上去。
秘书快速将车门给锁上,回头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说:“顾家大宅。”
秘书听了,立即吩咐司机,车子便发动开往顾家大宅。
我们太大意了,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一个霍振东,我以为他是最会沉得住气的,可我怎么能够忘记在舟山时,他就和沈世林存在接触,我怎么忘记这次周年庆作为顾氏长期的合作伙伴,他也是受邀的,太疏忽了,这次居然被沈世林再次诈了一回。
等我赶到顾家大宅时,门口果然停了几辆警车,门外有仆人正来来回回走着,我以为肯定乱成一团了,进入大宅时,才发现客厅内特别安静,有几位穿制服的警察坐在沙发上,而警察对面的人是顾江河和顾宗祠。
顾江河在一旁默不作声,时不时发出几声咳嗽,顾宗祠在一旁和警察交谈着什么。
我刚进去,警察便起身对顾宗祠说:“不好意思,我们暂时要带着顾先生去警察局进行调查,在事情没有查出真与假,可能近期内不会进行放行,希望您以及您公司内的员工能够对我们进行配合调查。”
顾宗祠说:“好,我会的。”
警察点了点头,便由几个人从沙发上架起还在不断咳嗽的顾江河,他在被警察架起来后,看了一眼顾宗祠,顾宗祠开口说:“大哥,安心和警察走吧,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律师进行辩护。”
顾江河没说话,而是再次用手捂着唇咳嗽着,警察架着他离开后,我朝着顾宗祠快速走过去,问:“怎么样?”
顾宗祠说:“大哥暂时被带去进行调查。”
顾宗祠说完这句话,看向我额头上的伤口,皱眉问:“你额头怎么了?”
我抬手在伤口处摸了一下,发现还在流血,我对顾宗祠无所谓说:“刚才不小心在桌角磕破了,没事。”
顾宗祠眉头紧皱,很快丁耐便从门外快速走进来,对顾宗祠说:“顾总,暂时您和夫人都不要出去,门外很多记者。”
顾宗祠问:“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丁耐说:“很多警察去了公司,将有关百乐的收购案全部都带走了,并且连当年处理这个案件的老财务也被一并带走。”
顾宗祠忽然坐在沙发上,他唇紧闭着,没有开口说话,过了半晌,他说:“这些先不管,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律师,丁耐,你现在去律师楼,将一些资质顶级的律师全部喊来这里,商量对策,并且要快。”
丁耐皱眉说:“顾总,当时霍振东所说的话,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件事情想要洗脱是完全没有可能,我们不如放弃救助顾先生,先处理公司事情要紧。”
顾宗祠忽然冷冷看向丁耐说:“丁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丁耐接触他眼神,立马瑟缩了一下,他说:“好,我立马去办。”
春风也曾笑我 第278章 预感
我和顾宗祠都被困在里面出不去,他坐在沙发上沉思着,丁耐在一旁不断打着电话,现在情况非常敏感又薄弱,让我惊讶的地方是,顾宗祠居然会舍弃公司最先保他大哥,这大约就是亲情,因为利益的厮杀,可又能在厮杀后,因为对方陷难,而最先舍弃利益。
真是矛盾的一种感情,都是在一切过后,才明白,哪些东西是最珍贵,哪些东西又比当初以为非常重要的东西还要重要。
顾宗祠和沈世林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两人都看中利益,可顾宗祠更注重感情,而沈世林看似多情,实则无情,因为他可以坐在生父的病床边,望着他在病床上和死神挣扎着,到最后,咽下最后一口气,在这样的过程中,他可以全程含笑观望,眼都不眨。
我一直不明白,他是否真懂手足情,亲情,爱情,甚至是他根本就是无情。
也许,每个人活着的方式不同,要的东西自然不同。
门口的记者全部被赶走后,四五位律师便从大门外匆匆赶紧来,几人便坐在沙发上商量对策,我没有打扰他们,自己去洗手间将伤口清洗好后,便从洗手间内走出来,和仆人一起去厨房倒了咖啡来到客厅,让他们有精神谈事情,他们大约一直谈论了一个通宵,因为早上我赶来后,桌上满是合同文件,律师们各自还在聚精会神翻着法律书,顾宗祠坐在那儿和律师们说着话,几人商量好对策后,其余四人全部离开,只剩下一名律师坐在那儿。
顾宗祠带着剩下的这名律师想要离开,他看到门口走进来的我,便让我跟着他一起去,我没拒绝,随着他一起去了警察局,我们到达警察局后,只有律师可以见顾江河,我和顾宗祠只能坐在外面等着,律师到里面待了大约二十几分钟,便从里面出来。
和我们说了一些顾江河的精神情况,并且还告诉我们,已经嘱咐他哪些话该和警方说,哪些话不该和警方说,我们回去后,之后几天,我们谁都不知道警察调查到哪个阶段了,暂时警察那边得不到消息,顾宗祠只能将所有重点转移放在公司上,顾江河的事情便全部交予那无名律师。
而发生这样的事情的顾氏,股市上受损,连续跌停,股市还不算什么,周年庆宣布签约的新马,当天文件还没来得及签,便在事情发生后,便和顾氏毁约,转而没多久和沈氏重新签约那高架桥的合同。
这样的转变,让人一点预防都没有,顾氏几乎一团乱,几个项目因为顾氏这边的谣言四起,全部停工,导致顾氏在此时成一团烂泥。
顾宗祠每一天的工作便是打电话去几个重点项目那边的区域官员进行解释,可以前还谈笑风生,看上去感情非常好的人,在顾氏陷入这一切后,纷纷避而不见,连电话都不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巨大企业王国,就因为这流言,而陷入两难的境地,看上去岌岌可危,随时便有可能崩塌的现象,难怪那么多人说,守业难,守业难,倒下来一刻的速度,如果用打拼起来的时间来算,还占用不到百分之一。
太快了,一眨眼,昨日繁华,今日没。
而顾江河在警察调查这段时间,竟然和律师提出了一个请求,他最后的请求是想去文清华的墓地看看,律师当时来和顾宗祠说这个要求时,顾宗祠想都没想,而是问律师一句:“这个要求可行吗?”
律师有些为难说:“我能进去见他已经算是很难了,这样的要求……”
顾宗祠说:“帮他想想,无论用什么办法。”
律师看到顾宗祠,过了半晌,他勉为其难说:“我争取一下。”
也许,我们都知道,这个案子根本没有可能胜诉,现在律师争取是为顾江河免去枪毙这样的刑罚,这个案子太严重了,因为顾江河一时贪欲死了两条人命,听说昨天忽然冒出百乐公司的老板的儿女们,在警察局为亡父亡母喊冤。
如果顾江河能够活着出来,算是万幸,可就算最低的刑罚肯定也不能少于十年,这大约真是他见文清华最后一面的机会了。
而顾江河出事后,顾莹灯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我甚至没有出面,这个时候,也根本没有人想起她。
律师之后一直为顾江河争取这个机会,争取了大约一个星期,争取到了,警察局允许顾宗祠去墓地,但必须要有警察同行,顾江河去墓地见文清华时,我和顾宗祠还有丁耐正在顾家商量公司的事情,商量了很久,都无果,现在还没有证实事情是和顾江河有关,如果彻底落实是顾江河所为,还有狂风暴雨赶来。
我们坐在那儿商量一会儿,正在一旁皱眉没说话的丁耐忽然接了一通电话,他这通电话并不像平时工作电话一样长达十几分钟,而是非常短暂,才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将电话给挂断了,他对顾宗祠说了一句:“顾总,顾江河跑了。”
顾宗祠听到后,忽然惊得一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睁大眼睛说:“你说什么?!”
丁耐说:“刚才警察局打来电话给我们,说让我们过去进行调查。”
顾宗祠揉了揉眉头说:“好,我知道了。”
在听到顾江河跑了的消息,我也是一顿,在那一刻我莫名的想起了嘉嘉,我掏出手机快速拨通电话,顾宗祠看向我问:“怎么了?”
我说:“我在确认嘉嘉的安全。”
电话拨出去后,响了许久,没人接听,我有些慌了,再次拨院长的电话,顾宗祠像是看出我在想什么,他说:“他并不知道嘉嘉是沈世林的儿子,所以并不存在会报复,你不用担心。”
我说:“谁能够保证他不知道嘉嘉是沈世林的儿子?他现在跑了,我必须要确认嘉嘉是否安全。”
顾宗祠没再说话,院长的电话响了许久,最终才被接通,我第一句话便是问院长,嘉嘉是否在福利院,那院长起先还很疑惑我语气为什么这样紧张,只不过她还是回答我说:“嘉嘉正在午睡呢。”
听到这个消息,我立马松了一口气,我沉思了一段时间和院长说:“对了,院长等下我想将嘉嘉从福利院接出来,您什么时候有空?”
院长说:“您什么时候来接孩子?”
我说:“就等下三点左右。”
院长说:“我三点有空。”
我和院长挂断电话后,便提起包起身,顾宗祠问:“你现在要去哪里?”
我说:“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认为你大哥逃走了一定没有这样简单,我不放心嘉嘉。”
顾宗祠说:“我陪你去。”
我点头,我们两人从别墅内出来后,便开车径直赶往福利院,顾宗祠一边开车,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会把嘉嘉藏在福利院这件事情,我们和院长约好在一个咖啡厅对面见面,因为她正好要谈一个赞助正好要出来,为了避免我们开车去福利院走太远,她将嘉嘉抱了出来,我们到达约定好的咖啡管对面时,我看到一个有些胖的中年女性抱着一个两岁多的孩子,手中正提了一袋东西,她正朝着我们这边走来,我看到嘉嘉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停好车门便从车上下来,刚将车门关上,便看见咖啡馆那端忽然快速冲过来一个人,一把从那胖妇女手中夺过孩子,很快便开过来一辆面包车,那胖妇女要去抢回孩子,被那人一脚踹在地下起都起不来。
看到这一幕时,我全身颤抖大喊:“嘉嘉!”我这句话刚落音,那人便快速上了一辆面包车,飞速离开,我甚至来不及多想,便快速朝着马路那端狂奔过去,在冲进马路中央后,四处是飞奔的车子,到处都是汽车刺耳的喇叭鸣叫声,我乱了方寸,只是车辆快速来行的马路上狂奔着,奔了好一会儿,一辆车直接朝我开了过来,在我离那辆车只有半米远时,身体忽然被人一扯,我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感觉整个人直接被一辆车撞得直接飞了起来,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在落地时,我被身后的人死死护在怀中。
我挨在他怀中,耳边一切都是禁止的,我甚至听不见那些尖锐的汽车鸣叫声,只感觉耳边是空气流过的声音,鼻尖是浓重的汽油味。
过了好半晌,我才缓慢睁开眼,动了两下,感觉身后一直有人紧抱住自己,我艰难的从地下爬起来,发现顾宗祠全身是血躺在我身后,他眼睛正半睁着,他朝我艰难的笑了笑,开口想说些什么,因为实在没有力气,他握了握我手,示意我别担心,便昏了过去。
我坐在那儿看向看满身是血的他许久,伸出手碰触了一下他脑袋,在看到手上温热的血后,我唤了一句:“宗祠,你怎么了?”
他没有反应,我再次唤了一句:“宗祠,你醒醒。”
他还是没有反应,我忽然慌张得像是丢了爸妈的小孩一样,奔溃大哭着,我哭了好久,才带着满是鲜血的手,到处翻找包,才发现包已经不见了,我只能一点一点在顾宗祠口袋内摸索着,找到他的手机后,我冷静给医院打了电话,然后告诉他们地址。
电话挂断后,我始终坐在他身边,没有半点,而马路上所有车全部停了下来,看向我们。
很多人围观,有人拨打救护车,有人只是单纯看热闹,有些人因为受不了那么多血,觉得太血腥了,便捂着鼻子转身离开,而我只是满脸麻木坐在那儿,一直守着救护车的到来,他们快速将顾宗祠抬到了车上,我过了好半晌才抬起虚软的脚从血泊中站起来,随着护士们上车,然后便是一路赶往医院,顾宗祠被推入抢救室后,我便满身血腥坐在抢救室门外的长廊处一条椅子上,丁耐闻讯快速赶来,他满头大汗,第一句话便是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们撞车了。”
他又问:“人现在怎么样?”
我说:“还不知道,很多血,还在抢救。”
丁耐忽然满脸崩溃说:“明天就是董事会,顾总出事了,顾江河又跑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而我只是满脸麻木又冰冷坐在那儿,一直看向抢救室上的红色等,等了大概四个小时,医生从病房内出来,那一刻我几乎不敢听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春风也曾笑我 第279章 折寿
直到医生摘掉口罩说:“脑部大出血,血现在止住了,明天准备清楚脑颅内的淤血,你们要有准备。”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身体不稳往后倒,丁耐一把扶住我,我说:“有什么后遗症,会失忆吗?会变成植物人吗?”
医生说:“我只能简明和你说,任何一种都会有可能,但也有可能这种情况并不会发生,因为伤到脑袋实在很难说,你们先去办住院手术,然后将手术费全部交齐,我会尽量为明天那场手术做准备。”
他说完这句话,满脸苍白鼻孔上挂着呼吸机的顾宗祠便被人从抢救室内推了出来,丁耐冲过去大声唤了几句顾总,顾总!
护士对他做了一个禁止喧哗的动作,丁耐立马住嘴,只能眼睁睁看着顾宗祠被推入重症病房,我看到这一幕后,手中握住的手机便响了,我心内忽然一颤,脸色大变念了一句嘉嘉,便按了接听键,里面传来警察的声音,他问我是否是纪精微女士。
我说:“我是。”
他说:“是您的孩子被绑架了,对吗?”
我颤抖着说:“对,是我的孩子被绑架了。”
“麻烦您来一趟警察局,我们需要办理一些手续然后进行一些调查。”
我说:“我孩子现在在哪儿!”
警察说:“先别急,警察还在找。”
我和警察挂完电话后,看了一眼顾宗祠紧闭的病房,又看了一眼手机,擦掉脸上的眼泪,对丁耐吩咐他看着顾宗祠这边,我便快速赶去警察局,到达那里时,警察进行立案,还有笔录和口供,进行完这些,他让我签完字,我签下自己名字后。
警察说:“回去等消息吧,有消息后,我们会第一时间给你电话。”
警察见我没动,刚开口想说什么,我往后面一倒,什么都不知道了,我陷入在梦里,倒处都是嘉嘉的哭声,在一片黑暗中我四处找着他,声音喊得嘶哑了,可只能听见嘉嘉的嚎啕大哭声,到最后连哭声都弱了,再也不见了。
我从黑暗中走出来,看到一片悬崖,我听见嘉嘉在悬崖的深渊内哭着,那一刻我想都没想,从悬崖上一跃而下,身体一惊,醒来后,看到的是医院特有的墙顶。
我第一时间便翻下床,说:“嘉嘉!”
护士一把拦住我说:“哎,你干嘛?刚醒来跑什么?!”
她这句话刚落音,丁耐从外面走了进来,对我说:“夫人,顾总准备手术了。”
当丁耐这句话一出,我立马冷静下来,然后一句话都没说,走到丁耐面前说:“在哪个手术室,你带我去。”
丁耐点点头带着我离开了病房,到达顾宗祠的手术门外后,我打完电话去警察局询问嘉嘉的进展后,警察告诉我还在查,挂断警察局的电话后,我再次打了一个电话给秘书,让她请人帮我找嘉嘉,无论多少钱都无所谓,在她即将要挂断电话时,我再次开口说:“还有,亲自帮我去盯着董事会,有任何异样告诉我。”
秘书得了我的吩咐后,立马挂断了电话去办,打完那通电话我便坐在那儿发呆,面前走过一位佝偻着背的老人,她双手合十嘴里不断念着:“佛祖保佑我女儿一定要平安,要收就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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