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也曾笑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旧月安好
张局长的笑容有些僵。
沈世林笑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说:“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只希望下次山城规划时,希望张局长多多照顾。”
张局长本来僵下来的脸看,听到沈世林这样一说,当即就大笑说:“那是当然。”张局长朝沈世林举起酒杯说:“那我就先多谢沈总了。”
“不谢。”沈世林拿起茶杯往他酒杯底部轻轻一碰。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张局长又向我举杯说:“我还没敬纪小姐呢。”
我有些受宠若惊端起茶杯说:“张局长太客气了,应该是我敬您。”
张局长手指按在我茶杯上,摇头说:“纪小姐这就看不起我了,茶怎么行。”他给我倒了一杯白酒,推到我面前,举着他手中的酒杯说:“我先干为敬。”
我喝不了酒,可现在似乎有些骑虎难下,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沈世林,他没有看我,手指在茶杯边缘摩挲,嘴角噙着笑。
我端住酒杯的手紧了紧,看到张局长手中那杯酒见底后,我笑得灿烂说:“张局长都这么爽快,那我就干了。”
那张局长色眯眯盯着我,我端着那杯酒气都不敢喘,一口干掉。鼻腔内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面前忽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递过一碗汤,我顺着他手看过去。
沈世林说:“缓缓。”
我礼貌说:“谢谢。”
张局长带过来的戴小姐大约有些无聊,她为张局长盛了一碗汤后,忽然对我说:“哎,纪小姐,我听说你网球打的很好喔。”她抬头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笑着说:“今天的天气太适合运动了,不如我们去打网球吧。”
我看了一眼沈世林征得他意见,沈世林没同意也没有反对,反而是张局长呵斥说:“你怎么一刻也不能安静?”
戴小姐嘟着嘴不满说:“你们男人谈事情,我不是无聊吗?喔唷,志伟,你就让我们去玩嘛。”
戴小姐一直撒着娇,张局长似乎不怎么想同意,戴小姐半开玩笑问:“志伟,你不会是舍不得纪小姐吧。”
张局长听后,第一眼就去看沈世林脸色,发现他并没有多余的变化,立即否定说:“你乱说什么?”
我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脱离了,便立马站起来朝张局长说:“我正也想运动运动,不如我去陪陪戴小姐吧。”
戴小姐一听,立马眉开眼笑,走上来圈住我手臂说:“我就喜欢纪小姐这爽快的性格。”
说完她朝不远处手拿棒球杆的工作人员招手,立马过来一位个子高高的男人,戴小姐说:“你们这里有网球场吗?”
那工作人员说有,便有一辆车开过来,戴小姐拉着我上了车。去的路上,戴小姐都在聊一些珠宝首饰的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早在入这行前就做好了充足的课程准备。我们这行接触的人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人,有时候也需要为老板应酬一些富太太。富太太们聊得永远都只有衣服、珠宝、男人这三样东西。
我自然很纯熟的就和戴小姐接上话了,她似乎很高兴,跟我不断聊着时下几个大牌,我虽然没有真正进过这些大牌店,可杂志也看了不少,便和她款款而谈着。
戴小姐忽然挨在我耳边说:“我觉得你好幸福喔,跟在这么英俊的老板身边工作。”
我笑着反问了一句:“是吗?”
戴小姐双眼发光,用力点点头。
是吧,这样的男人确实符合女人对男人的幻想,真像毒药一般存在,是福是劫,谁说得准呢。
我们一路聊了很多,其实对于网球我不是特别懂,又加上喝了一杯白酒,头有些晕。戴小姐在对面精力充沛,我整场下来跟着球一起跑。慢慢地,不知道是我技术问题还是这个球跟我有仇,每一次戴小姐挥拍时,网球便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往我大腿小腹手臂砸了过来。
才三半场,我全身身体被球砸的每一处,都隐隐做疼,甚至淤青了。
对面的戴小姐对我大声说:“纪小姐,看球哦!”
我还来不及去看她,她网拍一挥,那跳跃的网球便朝我脸重重打了过来,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后仰,在倒下去那一刻,我看到网球场另一端的戴小姐脸上闪过意一丝得逞的笑意。
我忽然明白过来什么。
摔在地下后,那戴小姐捂着脸满是不可思议的惊呼,很快她扔了球拍朝我跑了过来,蹲在我面前焦急问:“纪小姐,你流鼻血了,没事吧?!”
有工作人员拿着急救箱走过来为我止血,我只感觉自己半边脸都是肿的,嘴里是鼻子内流下来的血,口腔内一股血腥味。我晃了晃头,觉得有些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工作人员将我扶到躺椅上让我休息了一会儿,我才缓过神来。戴小姐在一旁焦急的给我端茶递水,问我要不要喝这个,喝那个。我望着她那张关切的脸许久,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下一刻又努力带着笑意说:“没事,我技术太差了。”
戴小姐自责的说:“哎呀都是我,早知道你体力不行了,就不应该拉着你继续打的,你看脸都肿啦。”
我拿镜子看了一眼,发现果真半边脸都肿了,真难看。
她还在自责,我握住她手安慰她说没事的。
她说:“纪小姐,你人真好。”
我们从网球场离开后,那辆送我们来的车,直接将我们送到了吃饭的餐厅。沈世林和张局长已经坐在包厢内等我们了,只不过现在比之前多了一些人,男男女女有几个,坐在包厢内谈论着事情。
戴小姐看到张局长后,娇声喊了一句:“志伟,刚才纪小姐打球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啦!我好内疚的。”
她这样一句话,引得全包厢内的人全都看我,就连站在一旁服侍的服务员都看了过来。坐在主位的沈世林也随着看了过来,他看到我脸上的伤后,脸上并没有变化,只是淡淡吩咐了服务员在他身边加位。
张局长看到后,惊讶的叫了一声:“怎么脸都肿了,严重吗?”
戴小姐捂着心口说:“吓死我了,还好工作人员告诉我不严重。”
张局长说:“不严重就好,不严重就好。”
我坐在沈世林身边,尽量不去看饭桌上的任何一个人,估计现在脸肿成一个馒头了,看别人也只是影响他们食欲。
坐在一旁的沈世林忽然当着众人的面伸出手挑起我下巴,目光微眯打量着我肿起的脸,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怒,只是说:“不像是摔的。”
我轻轻从他手上移开,笑着说:“没事,打球难免会被砸。”
戴小姐立马说:“我没想到纪小姐体力这么差,今天我球技也有点差,总是不准。”
张局长责备的看了一眼戴小姐说:“你平时不是很准吗?”
戴小姐说:“哎呀,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准嘛。”
沈世林让服务员端了一杯温热的纯净水给我,又让人拿了冰袋。服务员拿上冰袋后,沈世林放在手心试了一下温度,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中,他将我脸掰到他面前,手拿着冰袋便帮我敷在脸上。
我没想到他会这般大胆,立即从他手中拿过冰袋,捂着脸说:“谢谢,沈总。”
张局长尴尬的笑了两声说:“沈总真会怜香惜玉,对秘书都这么好。”
沈世林挑眉问:“你认为她是我秘书?”
张局长笑容愣了一下,饭局上一瞬间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奇怪,因为沈世林面无表情的脸。
其中不知谁打圆场说:“我们还没点菜呢,服务员菜单呢。”
服务员见状,立即将一本全是法文的菜单递过来。
这一家餐厅是专门做法国菜的。
当服务员要将菜单递到桌上时,沈世林说:“我听说戴小姐法文是c1级,想必戴小姐对法国菜也了解颇深。”他对服务员说:“将菜单给戴小姐。”
戴小姐脸上的笑有些勉强了,她谦虚的说:“我不知道大家的喜好啦,大家点。”
张局长早已经看出沈世林不高兴了,对戴小姐说:“沈总让你点,你就点!”
那戴小姐缓慢伸出手去接那份菜单,我注意到她手有些细微的颤抖。
所有人都看向她,她拿着那份菜单翻了许久,一直翻到最后一页,她指着菜单说:“这个。”
服务员照着她指的地方写单,开口问了一句:“pigeon mince puff需要加c"est très difficile吗?”
戴小姐满脸冷汗看向服务员,服务员也满脸疑问看向她,她过了半响说:“对,加。”
沈世林坐在一旁笑着问:“戴小姐也喜欢pigeon mince puff加c"esttrèsdifficile吗?你觉得vegetable cream soup with herb这道菜怎么样?”
戴小姐惊喜说:“我也比较喜欢vegetable cream soup with herb这道菜耶。“
沈世林笑了,他说:”vegetable cream soup with herb不是道菜,是道汤,难道戴小姐的法文内没有学吗?“
饭桌上所有人全部都看向她,戴小姐忽然满脸通红,她尴尬的解释说:”我、我、我没怎么接触过法国菜。“
沈世林说:”法文过了八级的人,就算没接触过,看也应该知道怎么区分汤和菜。“
张局长忽然怒气冲冲指着戴小姐说:“你不是说你法语c1吗?原来都是假的!不知道可以讲啊,不懂装懂,真是丢人现眼。”
戴小姐没想到张局长会当着众人戳破那层薄薄的纸,她瞪大眼睛看向他,双眼忽然通红,眼看就要流下来了。
旁边有一位穿得珠光宝气的太太笑着说:“张局长,别这么说人家啦。女孩子嘛,都爱面子的,我们都是中国人,学法文有什么好的,快别说啦,咱们继续点菜吧。”
春风也曾笑我 第51章 梦境
我们从饭局离开后,我跟在沈世林身后,他走的并不快,反而是我走得有些慢。刚才在席间虽然没有人敢敬我酒,可红酒也难免喝一点点,白酒和红酒两股酒交织在一起,我胃里有些难受。
捂着胃有些难受蹲了下来,在沈世林察觉我没跟上要转身时,我立马忍着难受站了起来,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他忽然伸手一把将我拽到他怀中,他钳住下巴面无表情问:“没学过拒绝吗?”
我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从我答应和戴小姐去打网球,从张局长劝我喝白酒,从我跟他坐上几根铁搭成的电梯上高楼时,这里的所有一切一切我都可以拒绝,可拒绝后我该怎么办?生活在这个社会上,你可以拒绝所有一切,可你拒绝后,后果同样是你承担。
他不会不懂,做我们这行业的没有资格拒绝。
我将他钳住我下巴的手想要打掉,喘着气说:“我拒绝得了吗?这是我的工作。”
他手像是铁一般镶在我下巴处,目光在我脸上打量着,冷笑了一声,说:“所以为了工作就将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
我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说:“很丑是吗?”
他手将我脸一甩,冷哼往前走。我望着他踱步离开的背影,站在那看了一会儿,胃里忽然翻涌而来,我捂着嘴快速奔到一处垃圾桶前,用力的呕吐了出来。狠狠吐完后,我抹掉眼角的眼泪,心里想着,下次,下次一定要问徐婉怡是怎么喝酒的。
我回到车上时,陈哥惊讶指着我脸怎么了,可能是呕吐过后感觉上好了一点,我轻松的说:“网球没练到家,出来就成这样了。”
我从包内拿出镜子照了照,发现半边脸肿得像个馒头,本来白皙的皮肤上有青紫的瘀痕。陈哥直摇头说:“太可怕了,这好好的一个人,来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就打了一场网球就变这样了。是打球又不是打人。”
我哈哈哈笑了几句。
陈哥还想说什么,看到后车座的沈世林表情不是很好,立马闭嘴了。
我们到达酒店后,沈世林需要处理公事,所以一早入了酒店独栋的别墅,我住在另一件独栋的别墅,和他没隔多远。回到房间后,我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站在镜子前脱掉身上的衣服,只能着一件内衣,发现身上到处都是青紫。
我手指在那些淤青处抚摸了一下,嘴里骂了一句:“妈的,还真狠。”然后去浴室泡了个澡,出来后裸着身体,拿药膏将身上的青紫都涂了一遍。
回来的比想象中的早,刚八点,我从来没这么早休息过,睡不着,便在阳台上看了一会儿夜景,大约是这个夜晚的风太温柔太舒服了,竟然在躺椅上就那样睡了过去,可睡过去后,在这迷离又温柔的夜晚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的自己手中拿了一把血淋漓的刀,站在对面捂着胸口面带微笑看向我的人,竟然是沈世林。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刀尖还滴着鲜血的刀,迷茫的问了一声:“为什么……”
站在我对面的沈世林一直微笑,他不说话。
很快,他倒了下去。
我身体猛然一惊,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左右看了看,发现这是在山城,我在阳台上,原来是梦。
风吹过来有点冷,我用毯子裹了裹,刚起身想回洗手间洗把脸时,侧脸便看相邻别墅处的阳台上站了一个人,正站在阳台上静静的看向我。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薄薄的丝质睡衣,又看了一眼站在阴影内的沈世林。我没说话,收回视线后,便回了卧室。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第二天后,我和沈世林去的地方是山城另一个已经竣工的小区巡视,这个小区内的房子全部都是园林式别墅,现在全部已经基本竣工,只差绿化还在慢慢弄。
这次去巡视和上次在工地上不同,我们不过是像兜风一样,坐在车内看了一眼房子最终的效果。溜了一圈后,车子从偌大的园林式小区内开了出去,到达门口时,我看到小区门口的石块上硕大几个字,南溪别墅园。
我在心里默念了南溪两个字,许久脑海内忽然茅塞顿开,这个小区名字我听过,这是上次谈集找我报销时,发票上抬头的小区名字。
我们回去后,下午沈世林因为公司内有些事情绊住了,用网络和公司内的高层视屏会议了许久。不用去应酬,我也轻松了不少,趁着这个间隙期间,我打了辆的士再次去了南溪别墅园那边,里面保安措施非常严,进去需要工作证,我早就有,轻车熟路和他刷完工作证后,便进了这大规模的别墅园内转悠。
转了一会儿,终于看到有一辆车拖着几颗大树从车行道内驶过,停在不远处,几个工人下车后,忙着将那几棵大树拖下车。我看到后,立马走了过去,拦住其中一个,问了他们这些树的来源地,又询问了一下价格。
他们和我短短的说了几句,价格和市面上的都差不多,我说山城新城区那边正在新建的楼盘正要绿化,想和他老板谈一下那边楼盘绿化的问题。那些工人在得知我是万有的员工,便找了一个人带我去了这些树木的来源地。
到达那里时,是一个大园子内,里面全部都是各式各样的树,也有盆栽。
那人直接将我带到一个木头搭建的棚里,里面有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拿着铁锹铲着阴暗角落施肥了的土。我走了进去后,他看到了我,笑着问我需要什么,哪个公司的。
我随便捏了一个公司名称,问老板这里有没有广玉兰。
那老板连声答应说:“有,有,有。”
便带着我出了小棚子去看了种在园子内的几棵广玉兰,他还问我需要的数量多不多,说如果多的话,他乡下还种了好多。
我问了问价格,指着一棵大约八米高的广玉兰问老板价格,他给我报的和上次发票所看到的价钱有几百块钱的出入,他和我报的价格是三千。
我说我要很多的,我们公司正在建一个很大的商务办公楼需要用到,问他有没有少。
他一听我数量多,当即为难了一会儿,过了半响说:“你如果诚心要的话,你先和我说说你们公司需要多少棵。”
我其实也并不了解一个商务办公楼所需要的绿化要多少,最后随便闭着眼睛喊了数字说:“怎么也得两三百棵吧。”
那老板脸上溢出喜色,朝我竖起指头说:“外面都是三千五,你要的多,薄利多销,我给你两千三。”
我问他:“没得少啦?”
老板坚决的说:“没得少了。”
我疑惑的念出来说:“可谈经理上次从你这里拿的广玉兰不是这个价,老板,你做生意不诚实。”
那老板一听我说到谈经理,问道:“你是谈经理介绍来的?”
我说:“是啊,不过你给我的价和他的都不一样,算了,我去别家吧。”
我转身要走,那老板立马说:“哎呀,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是谈集介绍来的,既然是谈集介绍来的,我肯定要给你内部价的。”
那老板立即拿计算器按出几个数字给我看,上面是一个整数,一千八。
老板说:“再也没得少了,如果这些树不是我自己老家种的,才少不了那么多。”
我高兴的笑了出来,说:“那好的,老板你给我张名片,我明天拿钱来和你订货,到时候再看看还要哪些树或者花的。”
那老板一听,说了一句好咧,立即从口袋内给了我一张名片。我拿着细细看了一下,他名片上的名字叫谈岳力。我说:“您也姓谈?”
那老板说:“谈集是我儿子。”
我说:“那谢谢老板了。”
发票上三千五的价格,实际内部价是一千八,赚了整整一倍多,还是自家的,难怪谈集每次报销的时候,都是拿发票给江铃批,如果是给财务,财务肯定是要查账的。
可江铃为什么会这么冒险给谈集批?她应该没那么糊涂。
春风也曾笑我 第52章 缘字诀
我们在山城的最后一天,我和沈世林在酒店大厅吃早餐时,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我是我舅妈打来的。我看到对面的沈世林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识心虚,趁他还未注意到手机,立马将电话按掉。
因为工作原因,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必须保持畅通,不能关机。我按掉后,她紧接着又打来了,我又按掉,就这反复几次后。沈世林放下手中的水杯,说:“怎么不接。”
在他面前,这个电话肯定不能接,我舅妈肯定是为了上次我答应她们的事情。我望了他一眼,放下手中汤勺说:“家里人,没必要接。”
他听了没说话。
经理为我们来上菜的时候,和我们说今天山城有个活动,说是山城有座山上,有一座名叫佛云寺的寺庙,今天会有五湖四海的大师来开佛法交流会。还说山下的乾湖有花灯会。这样的活动在大城市几乎很少,大城市内禁烟禁火,像这种容易引发火灾的灯会甚至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觉得颇有兴趣,随口问了一句几点开始。
那经理看了一眼时间,笑着说:“吃完饭去正好赶的上,你们去吗?”
我看了一眼沈世林,发现他好像不是很感兴趣,我摇摇头说:“谢谢,我们好像没有时间。”
经理说了一句:“那两位吃好。”便离开了。
沈世林放下手中的水杯,他好像对这里的食物用不惯,并没有吃多少,除了喝了一点汤,基本上喝的都是他手中那杯水。
他起身说:“走吧。”
我说:“好像下午我们并没有什么事了。”
他说:“花灯会,听上去挺不错。”
他想去我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便跟着他出了餐厅,由司机开车将我们送到山下。本来是我们两人去逛,陈哥说这个寺庙许愿很灵的,可要三年一还愿,有点麻烦,他想为他儿子去求个福。
我们从车上下车后,果然到处都是人,今天太阳很大,游客均都撑了一把小摊前买的油纸伞,走在这样的青石板古寺屋檐之下,别有一番风味,甚至还有些小姑娘穿着唯美的古装,站在佛云寺的各个角落拍照。
陈哥指着其中一对穿古装男女说:“我觉得这种衣服必须要长得好看的人穿,长得不好的,怎么都觉得怪异。”陈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沈世林一眼,他说:“沈先生和纪小姐可以试下,反正都是来玩,不如我们试一试?”
陈哥似乎非常感兴趣,我直觉上是想拒绝的,可沈世林听了这个建议,倒是颇觉得好。
陈哥见沈世林答应了,引着我们进了一家古香古色缎子铺,里面有很多手工缝制的汉服,那店主看见我们来了,非常热情招呼我们进店。我们三人一人挑了一件,陈哥挑了一件小厮的衣服,沈世林挑了一件暗紫色华服,我挑了淡黄色的纱裙。
我出来后,沈世林手中拿了一把折扇,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他拿着扇子挑起我下颌,颇有些风流说:“模样儿挺俏。”
我将他抵住我下颌的扇子轻轻推开,对他袅袅行了一个礼说:“公子高夸了。”
陈哥在一旁笑抽了,捂着肚子在一旁说:“少爷小姐都齐了,那小的就负责少爷小姐今天的安全了。”
我本以为我们三个人穿这些衣服会怪异,可谁知出门后,满大街全部都是汉服当道,反而显得穿便服的有些显眼了。
我们刚出门时,我脚下裙子过长,刚走了两步,人便往前倾。沈世林及时扶住我,用折扇在我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说:“注意看路。”
我揉了揉脑袋,又朝他行礼说:“是,少爷。”
陈哥手中拿了一把塑料的大刀,我撑了一把油纸伞,沈世林拿了一把折扇。在汹涌的人潮里,一点一点往山上走,到达山顶的佛云寺时,门外有很多穿僧服的和尚,手捏檀木珠经过。大雄宝殿外有一个非常大的香炉,有很多人在烈日炎炎下跪拜着,其中有一位头发发白,穿着破旧的老奶奶,泪流满面朝佛祖跪拜着,干裂的嘴唇不断说:“佛祖啊,请保佑我儿啊,请保佑我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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