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也曾笑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旧月安好
我握着手中的提包,等车离开后,站在我身边负责人事部招聘工作的以前同事,亲切朝我伸出手:“精微,欢迎回来。没想到我们会再次见面。”
她眼里的笑意含着另一层意思,有猜测有刻意讨好。
我望向她朝我伸出的手,过了许久都没有握上。一直到她脸色有些难堪,我才缓缓伸出手握住,对她微笑说:“我也没想到会再次麻烦你,记得前段时间,我的离职手续就是你帮我办的。”
她笑容有些僵硬,随即又笑面春风说:“乔娜上次将你辞退书发送到我邮箱时,我也惊讶了好久。总之,无论如何都要恭喜你,重新回归。”
春风也曾笑我 第15章 谢谢你还能来
我重新办理好入职手续,便从公司离开。
站在公司马路边打车时,正好撞见乔娜从外面开会回来。她离我三米远,似乎工作上很忙,她并没有注意到马路边上的我。手中提着一个公文包,目不斜视一直往前走,她新的助理手中抱了一堆文件,满头大汗跟在她身后。
两人走了很远,一直走到公司大门口时,乔娜忽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看我,视线正和我撞上。她目光里满是不解,大约是疑惑为什么我还会在这里。
我朝微笑了一下,并没有上前和她打招呼,因为有一辆出租车正好停在我面前。
我从她身上收回视线,拉开车门弯腰坐入,车子缓缓开动,我回头一看,便看见乔娜一直没有离开,视线还停留在这辆出租车上。我回过头,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冷笑。
在真正开始上班之前,江玲放了我两天假,让我处理好生活上一些私事。
趁着这两天的空隙,我用最短的时间找了一间房子,第二天又去徐婉怡公寓收拾自己的行李,到达那里时,正好撞见徐婉怡的姐夫宋弛坐在沙发上和专心看电视的徐婉怡说着什么,当我推门进入,房间里的两人忽然同一时间转过脸看我。
徐婉怡眼睛内闪过一丝慌乱,反而是宋弛从沙发上站起来和我打招呼。我比徐婉怡的姐姐小几岁,和徐毓并不是特别熟,和徐毓的丈夫宋弛更加不熟。感觉气氛不对,象征性喊了一句姐夫,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我再次出来时,宋弛还在客厅,目光一直落在徐婉怡身上,听到我拖着行李的声音才收回视线看向我。我对他再次礼貌点点头,他又朝我笑了笑。
徐婉怡看见我手中的行李,问了我一句是不是要搬走。我点点头说已经找到工作和房子了,她也没再说,一副巴不得我快点走的模样。
我也并没和她说告别感谢地话,因为这些话我说了她也不一定会接受,说了反而被她认做假惺惺。
我拖着行李离开时,宋弛在我身后说了一句:“徐毓的妈妈说好久不见你了,说如果我在这见到你,让你明天去阖家酒店一起吃个饭。”
当宋弛那句话一出口时,我就感到奇怪。我和舅舅一家虽然是亲戚,可因为贫富的差距,我和他们家始终保持着不咸不淡的的关系。我没想到他们会主动邀请我吃饭。
我仔细思索了一番,忽然明白过来这场饭局是谁在背后发起的,一目了然。
我回应了一句:“我看有没有时间。”便拖着行李出门离开了。
把所有东西全部安置好后,第二天我睡到十点才醒来,徐婉怡的母亲一个电话便甩了过来,在电话里问我昨天宋弛有没有通知我来阖家酒店吃饭,她说她有事找我帮忙。
我听她口气,似乎是真有时间找我帮忙,她以这个名义约我,让我没有理由拒绝。
我不得不答应,从床上爬起来后,便往阖家酒店赶。到达酒店门口时,大门口站了一个男人。
我走了几步停了下来。那男人也看见我了,抬脚快速朝我走了过来。我站在那儿没有动,等他走近后,他彻底站于我面前,额头上贴着创口贴,仿佛还是以前对我温暖笑了笑。我看到他咧嘴整齐的白牙在灯光下亮得有些耀眼,眼里有一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
他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柔声说:“对不起,借用你舅妈的名义约你出来。”他停下话语,又道:“我只是想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我觉得手中的包有些重,换了一只手提着,对他说:“郑江,明知道这是你们串通好的,可我还是来了。”
他说:“谢谢你还能来,我以为你还在怪我们。”
我说:“不,我来不是已经原谅你们对我的背叛和伤害,我只是想给当初的我们最后一个面子。”
春风也曾笑我 第16章 有备而来的饭局
郑江有些伤感望向我,也没有提那天我一脚将他踹下喷泉的事情。
他的大肚量加上他此刻那伤感的眼神,莫名的让我感觉,他并不是背叛了我,我们不能在一起,是迫于生活的无奈而分开的。
这样的错觉真伟大,可事实却丑陋无比。
我不是电视剧内那些玛丽苏女主,被人伤害被男人抛弃,见到对方伤感又内疚的道歉,立马觉得他比我悲惨,便没有自尊不要脸,自以为圣母可以拯救世界,宽宏大量安慰他,不怪他。我看到他伤感的眼神,之前那唯一一滴时过境迁的沧桑感,在心间幻化成冷气,消散后,只觉得全身冰冷。
有些不耐烦说:“好了,走吧。”
我从他身边行过,提着手中的包没有任何软弱和伤感,脚步坚定朝前走。
我想让自己无坚不摧,我不想让别人看出在这段三年的感情里,其实我也是用过真感情的,我更不想让他觉得,他对于我来说是多么多么重要。在这段感情中我已然是个输家,没道理在离场时还让他看我狼狈离去的笑话。
我到达约定好的地方时,我妈和徐家一家人都在,就连自从出嫁为人妇很少回家的徐毓也在。她丈夫宋弛也坐在她身边,两人看上去恩爱有加,相敬有礼。反倒衬得一旁的徐婉怡坐立难安,脸上满是不耐烦,如果不是舅妈一直按住她,估计这样的家庭聚会,她是一刻也不会待的。
我进去后,我妈从座位上站起来,讨好的要为我接过手中的手提包。在她即将要碰触到我手时,我刻意别过,对她客气又生疏说:“不劳驾。”
她脸色凝住,在那儿没动,倒是舅舅察觉到了,上来打圆场说:“精微,我们一家好不容易吃顿饭,何必这样。你妈总是要结婚的,她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上次你妈妈说,你得知她要结婚,和她大吵了一架,至今都没回过家,你这样做也太不孝了。”
我舅舅似乎还不清楚事情原委,以为我是不同意我妈再婚的事情而闹变扭。我看向徐婉怡,她也正看着我,朝我小动作摇一摇头,告诉我,她没有说出我和郑江的关系。
我记得刚得知他们要结婚的消息时还是徐婉怡告诉我的,我还用她输了五十万的事情威胁她不要将郑江和我的关系说出去,我以为这件事情只要我坚持不肯,他们想结婚不过只是想想而已,为了不让我死去的父亲丢面子。我忍气吞声没有将事情闹大,选择帮着隐瞒,以为事情私底下解决,这件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一般。可现在看来,根本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我妈和我前任男友是玩真的,两人打算不顾世俗私定终生。
想到这儿,我笑了笑,对拉着我入座的舅舅说:“舅舅,如果我这样都还不够孝顺,那我都不知道怎样才算孝顺了。”
他也算是在商场摸爬打滚这么久,场面话大约一听就能听出一些猫腻来,察觉我话里有话,皱眉问:“什么意思?”
我望着他,郑江快速走上来按住我肩说:“你刚才还说一天没吃东西,我们先坐下吃点东西,到时候再聊,不然菜都凉了。”
我妈在一旁脸色有些难看说:“是啊,我们吃完再聊。”
我笑了笑,依了他们的话坐下,有服务员上菜,大约真是等我等了许久,菜上桌后,所有人都动筷子吃饭,没在涉及敏感的话题,桌上的人都围绕徐毓和宋弛什么时候打算生孩子。
宋弛和徐毓都表示不急,可徐毓的母亲我舅妈不这么认同,苦口婆心劝他们年龄不等人,要生孩子该赶紧。
徐毓他们夫妻都默不作声听着,也不知怎么话题又转到我工作上。我舅妈不知道从哪听说我转到沈世林手下干活的消息,还难得一脸关心问我新工作怎么样,我都一一回答挺好的。
她笑了笑称赞说:“要是我们婉怡有你一半有本事就好了,都二十四了,还只知道吃我们这些做父母的老本。”说到这,她脸上的笑收了收,诚挚的看向我说:“对了,精微,我们公司最近有一批医用明胶成品,想找益康制药厂的程总谈下生意,依你的工作性质,你能不能帮舅妈约程总见个面?”
她绕了这么久,把话题直接明了绕到这上头,倒让我出乎意料。我以为她先前在电话内说找我帮忙是引我来的借口,没想到真有事找我帮忙。可益康制药厂的程总与我的工作并没有接界点,我刚想拒绝,舅舅拿果汁给我杯内倒上说:“是啊,现在你是沈世林手下的秘书,他最近和益康制药厂的程总有非常亲密的来往,有关于他的行程和联系方式,舅舅觉得依照你的能力应该差不了。”
我还没正式在沈世林手下做事,关于他和哪些人有接触,基本上算是一无所知,而且我也不是他手下的秘书,我上司应该是江玲。
沈世林算是我上司的上司,对于这件事情我实在无能为力,实话实说:“舅舅,你们还不知道吧?虽然我在沈世林手下当差,可我的上司是他的秘书,这件事情,我确实有些为难。”
他们两夫妻一听,脸上的热情消退,望着我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我妈在一旁讨好开口说:“精微,你就帮帮你舅舅,又不是什么外人。”
我凌厉看向她,口气微冲:“越不是外人,就越可能干一些连外人都不会干的事情。”
我这句话本来是说给我妈听的,不知道我舅舅是否误会,以为我含沙射影指他们,当即也垮下脸说:“精微,舅舅一直以为你们纪家最有出息的应该是你,可没想到舅舅强人所难了。这件事情舅舅也不为难你,我只想说,当年你爸在赌场输钱被痞子拿刀追着砍,是我拿所有家畜和你表妹读书的钱给你爸还的赌债。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反正舅舅这一辈子关于你家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因为自己没能力而甩手不管的。”
他一句阴阳怪气没有能力,压得我像是被人用脚活生生踩在地上,这么多年,我努力读书,努力找一份好工作,努力不让他们看扁我们纪家。他这一句话让我觉得羞辱不堪,我握住杯子的手无意识握紧。
舅妈在一旁说:“唉,算了算了,帮不了就算了,别为难你外甥女了,我们吃饭。”
为了从这屈辱中挣扎出来,我有些冲动,甚至不顾后果扯谎说:“沈总确实和我说过程总的事情,这本来是工作上的机密,可既然舅舅舅妈有所求,我自然要为你们办好。”
他们再次愕然看向我,我从抽纸盒内抽出一张纸巾,擦拭掉手中稠黏的汗渍。将揉搓成一团的纸巾扔在桌上,看向郑江和我妈说:“今天我来,是来对于你们的婚事表态,你想和谁结婚我都没有意见,可是妈,您有没有告诉舅舅,您闹着要结婚的对象,是你女儿的男朋友?而你做了你女儿感情中的小三。”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包间如定时炸弹爆炸一般。我舅舅从座位上一冲而起,满脸怒色不可置信看向我妈,瞪大眼睛问:“这怎么回事!姐,你不是和我说你和郑江只有年龄差一点,属于正常恋爱吗?!当初如果不是你三番五次求我,光你和郑江的年龄问题我就不会答应,现在精微说郑江是她的男朋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我妈满脸惶然瞪着我舅舅,一句话都回答不上,眼眶里盛着泪水看向我,问我:“我十月怀胎生下你,因为你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我不求你对我多好,可现在你因为这件事,连尊严都不肯留给我,纪精微,你还是人吗?!”
我不想和她再多争执,提起包便从包厢内冲出去,郑江追了出来,在我身后一直喊我名字。
我红着眼睛一直往前冲,连前面有很多人都没管。从人群中莽撞冲过去,身后传来一句小心。等我回过神来,面前一只一米多高的花瓶被我撞倒,在地下发出粉碎声。
整条长廊万般肃静。
直到身后再次传来郑江一句精微。我僵硬回头,第一眼看见的是身后站着的一些人。还有他们脚下散落的文件,有碎片夹杂在蓝色文件哥的缝隙中。
郑江关切的赶上来,双手放在我双肩上,焦急问我:“你跑那么急干什么!有没有事?人没伤着吧?!”
我摇了摇头,红着眼,嗓子嘶哑朝面前的人喊了一句:“沈总,江秘书。”
春风也曾笑我 第17章 当初有多好,现在就有多坏
我嘶哑的喉咙发出的声音,有些刺耳。
我以为沈世林和江玲是来谈事情的,他们身后的人都是一些穿着正式,模样似生意人。
江玲有些讶异问我为何在这里,当她看到我身边的郑江时,似乎明白什么,问我:“这是你男朋友?”
郑江握住我双肩的手缓缓收了回来,在他即将要回答的时候,我抢答说:“不是,我们不是很熟。”
郑江听到我这句回答时,脸上闪过一丝沮丧。我甚至都不明白他为何会沮丧,我们之间从情人变成仇人,能够用不是很熟来介绍他,已经算为我们各自保留了几分情面。
难道还让我如实介绍他是我后爸吗?
他没有反驳我对他的介绍,在一旁默不作声。
我低头看到地下满是散落的文件,觉得有些失礼和过意不去。蹲下身将文件捡起。满脸歉意看向江玲身边的沈世林,红着眼眶想张口道歉,道歉的话还没出口,他们身后就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我们所有人都循着声音看去,便看到头上带着一顶鸭舌帽,卷发披肩的顾莹灯怀中抱着一只背包从走廊那端小跑过来。并不长的走廊,等他到达沈世林面前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语气里满是庆幸的说:“我刚才去补了一个妆,花了好久的时间,以为你们先走了,跑过来发现你们都还在。”
她正喘着气,被鸭舌帽盖住的脸,只见到小巧的下颌,和因为气息不稳而微微颤抖的粉唇。
顾莹灯可怜兮兮的望着身边的沈世林,撒娇式问:“你们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沈世林抬手,指尖落在顾莹灯有些凌乱的发型上,动作轻柔为她顺了顺,温和说:“正打算让江玲去接你。”
顾莹灯吐了吐舌头说:“不用,我自己知道回来的。”
两人旁若无人说着话,本来要道歉的我,显得有些尴尬和多余,还好一旁的郑江出声说:“精微,我们走吧。”
我没有看郑江,而是顺势朝他们说了一句:“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这句话我没有特定对谁说。将先前捡起的文件递到江玲手中,她伸手接过。我嘶哑着声音说:“刚才不小心撞到你们,不好意思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声音有些难听,还是我表情怪异得太过明显,被顾莹灯挽着的沈世林不动声色看了我一眼。不过这一眼并没有停留多久,他便简短催道:“走吧。”
这般默然的神色,不得不让我怀疑,那天车上他对我笑,和我说话是否是错觉,或者其实是一场我臆想出来的梦。
他们这行人从我们面前行去,直到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只剩下我和郑江,我看向他说:“你觉得事到如今我们还有什么好说吗?郑江,从你和我妈闹着要结婚时,我就说过,你们休想!也别再来试探我的意见!”
郑江有些疲惫说:“精微,其实我很不希望我们之间闹成这样。”
我冷笑说:“当初有多好,现在就有多坏。郑江,这是你一手促成的,你想和我妈结婚可以,先过我舅舅那一关吧,也请你以后别再来找我。”
我说完这句话,就朝前走。我感觉郑江跟过来了,硬着声音说:“别跟着我。”
我继续朝前走,郑江忽然在我身后说:“刚才你是故意撞上他们的,对吗?”
我身体一顿,握紧拳头没有回头,一直走一直走。身后也没再传来郑江的任何声响。
不知不觉已经出了酒店门外。
正四处望出租车时,低头看向衬衣衣袖上,少了一颗装饰袖扣。
我皱眉回忆一番,记得刚才冲过去时,人群中似乎有谁说了一句小心,还揪了我衣袖一下。
我衣袖上的装饰袖扣……
我手指下意识在另一颗装饰袖扣上抚摸了一下。
春风也曾笑我 第18章 偶遇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
正式上班的前一天夜晚,我还特地去商场买了一件工作套装。回来后,我妈站在我新租的房间前。周边同样出租的房子,住了外省来打工的一大家子人,就算紧闭着门,走廊上都能听见房间内说话声。
我手中提着商场的袋子,停下脚步看向她,她也看着我。
我并不打算理她,掏出钥匙就要开门,我妈挡在我面前。
我出声说:“让一下。”
我这句话刚落音,她忽然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打得我半边脸都是麻的,耳朵内是混乱的耳鸣声。手中的东西也掉落在地。
我妈的声音在我耳边不算太清晰,却又字字句句像把刀直戳心窝,她说:“你是非得逼死我才甘心。对,我贱。我不该和你的男朋友有染,所以我活该到现在被人耻笑,得不到一段备受人祝福的婚姻,甚至我女儿都觉得我就是个贱人。”她莫名其妙笑了两声,又说:“可我不欠你什么,如果郑江真的喜欢你,你以为凭我这样的年纪能够勾引得了他?”
她来这里似乎就是为了和我说句话。她说完后,莫名其妙笑了声,脚步没有任何迟疑,顺着楼梯离开。
直到她脚步声彻底远去后,我回过神,手在脸颊上揉了揉,为刚才那一巴掌无所谓笑了笑,掏出钥匙插在门上推门而入。
第二天早上,在洗手间洗漱,看到镜子内的自己,有半边脸红肿不堪。我扎好头发后,又特意将扎好的头发重新放下来,遮住半边红肿的脸。
万有集团的上班时间一向比较早,到达公司后,我站在人群中等电梯,现在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人比较多。很多人眼里都带着猜测看向我。大约是在猜测,一个已经被开除的员工,三番五次来公司干嘛。
虽然那样的视线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我还是面带微笑迎接着他们的好奇。电梯下来后站在电门口等电梯的员工蜂拥而上,等我好不容易踏进电梯时已经显示超重。没有任何人愿意花几分钟再去等下一趟电梯,所有人都看向我。我只能从电梯内退出来,等下一班电梯。
再次等了大约十分钟电梯门开后,我左右看了一下,发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这一一趟只有我在等,我提着公文皮包走进去,电梯门即将合住时。我从电梯内的缝隙处看见有人影闪过,趁着电梯还未彻底闭合时,立马按住停止键。
我以为是公司的职工,电梯门重新开了后,我便站在最里面的角落,垂着脑袋想着事情。
有人走进来了,也没有在意,直到电梯门开叮了一声,有一个男声提醒了我一句:“到了。”
我这才抬起脸正想要出电梯,发现并不是我要去的楼层,而是刚才不小心按错的一层楼开了。便又收回视线,看向面前一位穿商务西装背对着我的男人说:“谢谢,刚才我按错了,不是这层。”
那男人没有说话,伸出手在电梯键上按了一个键。电梯合住那一瞬间,我看见他西装袖口因为伸手的动作露出一节雪白的衬衫袖口,袖口处的手腕是一只黑色皮质的男士腕表。
我正皱眉觉得眼熟时,背对着我的男人,没有回头看我,而是面向电梯门说:“你的脸怎么了。”
我听见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心却仿佛被人用力一掐,满是意外又不是很确定,疑问似的唤了一句:“沈......总?”
背对着我的男人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我刚才试探的问话。
他又道:“你还没回答我。”
他这句提醒,让我起了连锁反应,下意识用手去捂住发红发肿的左脸。”
低着脸,小声说:“昨天不小心撞了一下。”
我正疑惑他是怎么知道我脸的,抬头一看,便在电梯门上和他的视线撞个正着。
他抬手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淡淡说了一句:“江秘书最讨厌自己的手下比她来得晚。”
他刚句话说完,电梯门叮的一声开启,电梯门外站着江铃。她似乎专门在那等沈世林,抱着文件夹说:“沈总,特殊通道的电梯我已经找维修人员来进行修理,大约下午一点就可以修好。”
她说这句话时,忽然看见电梯内的我,她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和疑惑。
疑惑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和沈世林一起来,不悦是因为我来得比她晚。
我今天是来得早的,因为时间都耗在电梯上,所以来得比较晚。
我正为自己晚到的事情想说对不起时。
沈世林却对江玲说:“刚才我让纪助理送了一份文件。”
春风也曾笑我 第19章 自杀
沈世林从电梯走出来,江玲跟在他身后,我自然是跟在江玲身后。就在此时我手机响了,安静的楼层里回荡着电话铃声。本来跟在沈世林身后走的江玲因为电话铃声,回过头看向我,我将手伸入公文包内,找到拒绝键就按掉。
电话铃声停止了一分钟后,又再次响起,江玲示意我接。得到她的认可,我便接听了第一个私人电话,刚开口询问是谁时,电话内传来一个意料不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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