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也曾笑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旧月安好
我说:“我也觉得奇怪,当初我以为开标那天就咨询公司的人选一下中标人选就好,可没想到最终推荐的名单还是到达了沈世林手中,那时候我和你一样,觉得没戏了,以为沈总是不会选这种小公司来承包万有的工程的。”
向恒肯定的说:“可今天开标后,确实是滕州中标了,就连那些和万有合作的老合作商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用手中的勺子舀一勺蛋糕,吃了一点,觉得太甜腻,便放下没再吃。
向恒皱眉说:“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寻常?”
我说:“有什么不寻常的。”
向恒说:“太不像沈总办事风格了。”
我沉默了半响,向恒看向我说:“难道是沈总知道些什么了?”
我否认说:“不会,如果他知道些什么,我现在肯定不能安然坐在这里,而且滕州公司更加不可能中标,没有这种可能。”
向恒一听,也赞同似的点点头。
我们最终还是没没商量出沈世林为什么会选中滕州的原因,两人一人喝了一杯咖啡,向恒的妻子打了几个电话询问他在哪里,我见他似乎也挺忙,便没在留他,让他回去陪孩子和妻子。
向恒临走前说:“既然已经中标了,也没什么异样,那我们这次就纯粹当自己运气好,别想太过,反而让自己陷入并不存在的漩涡内。”
我说:“我明白,已经中标了,只希望接下来的事情都能够顺顺利利。”
向恒离开后,我坐在宝岛咖啡厅很久,最终又开车回了公寓。
之后几天滕州办完一些必走的流程后,便开始和万有签合同,签完合同的第二天,我舅舅便带着股份转让书和律师来找我,我仔仔细细浏览完合同后,觉得基本上没有什么错误,正想签时,我舅妈气势冲冲从咖啡馆外面冲了进来,一把夺过我的笔和我手下的合同说:“我不同意!”
面对我舅妈突如其来的出现,我和我舅舅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甚至还来不及反应,我舅妈便把手中那份股权转让书撕碎,她撕完后,指着我鼻子神情激动说:“纪精微,你舅舅的厂子是我和他辛辛苦苦一手打拼出来!你凭什么一分钱都不花,平白无故分走我们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凭什么?”
我坐在那儿冷冷看向她。
我舅舅拽住她说:“你别这么激动,我回家自然会和你解释,这里人这么多,你别丢人现眼行吗?”
我舅妈将我舅舅一甩说:“如果你今天敢将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她,我就和你离婚!”
舅舅一脸为难说:“秀珠,你别为难我。”
我舅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到底是谁为难谁?你告诉我,就因为她帮你揽了万有的工程吗?你和杨岱合伙弄滕州我就不说了,她在里面随便几句话我们就要倒贴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她,凭什么?你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舅妈的声音太过尖锐,引起咖啡馆内一些人观望,我提起包起身说:“今天是签不成了,改天吧。”
我转身就要走,我舅妈一把就拽过我,像是发疯一般说:“纪精微,现在谁不知道你和你们老板那些臭勾当?你随便几句话的事情,就要吞掉我半辈子的心血,我告诉你,你没门!”
我转过身冷冷瞪着她说:“行啊,如果你觉得这个工程对于你们来说可有可无,完全可以和万有说毁约,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定不要你的。”我看向我舅舅说:“舅舅,如果你觉得不想平白无故白给我这股份,我现在就去和万有的人说,反正你们也才刚签合约没多久,毁约后,最多拿着我这百分二十的股份去赔万有就好。”
我舅妈伸出手就要来打我,在我脸上狠狠打了几拳,我没有还手。
她打了我几拳还不够,伸出手又来打我耳光,我伸出手将她往沙发上狠狠一推,她整个人倒在那里,我站在她面前冷冷说:“我告诉你,王秀珠,别得寸进尺,我敬你是我舅妈,所以我才不和你动手,反正话也撩在这了,你们怎样决定,全凭你们。”
我甩下这句话,便在所有人视线中,径直出了咖啡厅。
我走到外面后,天空正挂着火辣辣的太阳,正想上车离开,我表妹徐婉怡和袁腾正好赶到,我停在那儿看了一眼他们,徐婉怡走来上来问我:“表姐,怎么回事啊?刚才我妈要死要活打电话给我,说你要分我家股份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和她多说什么,简短一句:“你自己去问你爸。”
我甩下这句话,徐婉怡她妈就从咖啡馆内冲了出来,她一把抓住徐婉怡的手说:“婉怡!纪精微不是人!骗你爸的股份!”
徐婉怡听后,皱眉看向我说:“表姐,我爸为什么要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在这大街上我根本不可能告诉她,说我为了他爸揽下万有的工程,我只能说:“你爸没告诉你吗?”
徐婉怡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说:“如果你不知道情况,你去问你爸,我也细说不了。”
徐婉怡说:“可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真的吗?”
我说:“是真的。”
徐婉怡脸色一变,她说:“凭什么?!这是我家的股份凭什么给你!”
春风也曾笑我 第104章 别走
我冷笑了一声,说:“徐婉怡,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婉怡说:“表姐,不管是什么出于什么原因,我爸都不应该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们才是他股份的第一继承人。我虽然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可这厂子是我爸和我妈一同打拼出来的,他并没有权利一个人做决定。”
我说:“所以呢?”
徐婉怡她妈冲上来又想抽我一巴掌,袁腾一把冲过来拦住了她,皱眉说:“阿姨,您先冷静一下!”
舅妈的手被袁腾给钳在手中动弹不了,她脸上满是怒色,瞪着袁腾说:“你到底是我婉怡的男朋友,还是她纪精微的?你拦我干嘛?”
袁腾解释说:“我只是觉得你不该打人?”
我舅妈冷笑说:“我告诉你袁腾,她纪精微差不多是靠我们家补贴才活下来的,别说打,就算今天让她喊我一句妈都不过分,她爸当年死的时候,如果不是我们家出的殡葬钱,说不定现在还……”
“啪!”
在众人错愕的视线中,我舅妈捂着脸不敢置信看向我,说:“你打我?”
我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不定,说:“你别提我爸!”
徐婉怡忽然冲了上来一把掐住我说:“你凭什么打我妈!”
我下意识反应想要将掐住我的徐婉怡狠狠推开,袁腾忽然冲上来一把将我推开,他神情焦急说:“精微!婉怡怀孕了!”
我身体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脚上的高跟鞋一崴,我整个人便倒在地上,公文包内的所有东西在地下洒了一地。袁腾将徐婉怡护在怀中,脸上甚至也有些不可思议看向倒在地下的我。
我也瞪向他,手心内是一片火辣。
耳边是一片寂静。
也不知道过多久,袁腾反应过来立即松开徐婉怡,过来扶我,在他手即将碰触我时,我特别无力说了一句:“袁腾,你别碰。”
在他手要碰触我时,他听到我这句话,彻底僵住了。
我蹲在地下像一只狗一般的狼狈,将那撒落一地东西一一捡入公文包内,然后脱掉脚上脱根的高跟鞋,提着包站了起来,整了整因为刚才混乱中抓乱的衣服,重新站在他们面前,平静说:“别来和我争论这份股份是否该给我,之后会有律师你父亲联系,好了,身为一家人,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将关系弄僵,之后你们商量出一个结果给我,如果不想给我股份,那就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换算钱交给我,如果连钱都不想给我,可以,和万有毁约,我一分股份也不要,一分钱也不收,还是那句话,拿你们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去赔万有的毁约金,哦,我提醒你们一句,可能这百分之二十都不够赔。”
我走了一步,又退回来看向王秀珠说:“也忘记提醒你了,当初我和你丈夫签了协议,别以为拿了好处撒泼一场,这东西就可以赖掉。”我指着王秀珠说:“也别和我提我爸,如果可以,当年在他死的时候,我就应该拿把刀杀了你。”
我抬手扎好头发,提着包从他们面前经过,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前面一排车内有一辆黑色车发出声响,我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发动车,缓缓从车位上倒了出来,从容不乱从他们面前开走。
开了很远,我一只手掌握住方向旁,一只手不断摸着眼睛内的液体。
开了很远,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夜深了,我将车拐了个弯,向另外一条马路驶去,我将车停在马路边什么都没管,就开始朝着那片别墅区走去,最终站在沈世林家家门口,我没有敲门,我知道他还在公司,可我也不想打电话给他,我怕他问我怎么了,我回答不出来。
我只是蹲在他门前,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前方传来汽车的引擎声,忽然有一片光打来停在不远处,我隐隐听见有女人的说话声,是顾莹灯。
黑暗里有两个人影朝我走来,这次我没有躲,也没有动,只是麻木的蹲在那里,像只无家可归的狗一般。
他们走到离我只有三米远的时候,有人停了下来,他说:“莹灯,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顾莹灯问:“为什么?”
他说:“没为什么。”
顾莹灯还想说什么,最终她说了一句:“好吧,我先走,明天你千万要记得来找我。”
沈世林说:“好。”
黑暗里,谁也看不见谁,我感觉有一团黑影离开了,许久,再次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就停在我面前。
不远处传来车子发动的引擎声,车光远远转弯时,朝我们照射过来。我抬头看时,隐隐借着灯光看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男人,我看不见他脸,只是抬头朝黑暗里说了一句:“下班啦。”
黑暗里传来他一句:“这可不像你。”
我笑着说:“我也觉得,只是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想你,然后我就来找你了。”
我依着门站了起了起来,因为蹲久了,膝盖有些疼痛,我身体有些不稳的了晃,脚下一软,便朝他摔了过去,额头正好砸在他胸口,他揽住我腰,我靠在他胸口嗤笑了出来,说:“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应该不常见,沈世林,现在开始,我想你吻我。”
我感觉他没动,我伸出手按照感觉在黑暗里寻找着他脸,许久才抚摸到,我踮起脚尖便朝他狠狠吻了上去,就在我唇接触到他那一刻,他将我往门上一推,人便压了上来。
我闭上眼睛死命缠着他,不断和他激吻着,也不知道我们两人吻了多久,沈世林将我压在门上,一只手在我后脑勺处的密码锁上按了密码,门开后,里面的灯光全部开了,他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手掌托住我臀部,便将身后的门推开,将我抱了进去。
一切都很混乱,进去后我人被他推到在地毯上,我迫不及待解着他衣服,当唇要吻上他颈脖时,沈世林忽然将我脑袋往地下一暗,头顶的水晶灯明晃晃在上面照射,我在一片刺眼的光芒中睁开眼,发现沈世林的白色衬衫扣全部都是口红唇印。
他衬衫凌乱不已的敞开在那里,他按住我的脑袋,眼眸内风起云涌,忽然握住我手看了一眼,手掌心内全部都是擦伤,有沙粒陷在伤口内,他握起我另一只手,看了一眼,一样的,伤口内夹杂着沙粒。
他说:“我觉得,你需要解释一下。”
我腿勾住他腰身,手正想圈住他颈脖吻上他,他再次将我往地下狠狠按住,他冷笑了一声说:“怎么?受了伤就来我这里疗伤,纪精微,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身为我女人这段期间,请保持好身上的一切?”
我笑着说:“没什么,就是摔了一跤而已。”
他钳住我脸,轻笑说:“是吗?摔一跤脸先着地吗?”
我无所谓说:“对啊,就是脸先着地,特别疼。”
他听了我这话,将我缠住他腰身的腿给撩开,从我身上起来,手理着胸口凌乱的衣服,在他要走的那一刻,我从地下爬了起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他腰,脸挨在他后背,哀求说:“世林,别走?”
春风也曾笑我 第105章 神魂颠倒
我坐在沙发上,沈世林正用镊子夹着碘酒将我手心的沙粒清洗出来,说真的,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直望着手法轻柔又熟练的沈世林微笑说:“沈总,我觉得你这专业的手法一点也不比医生差。”
他将镊子内用过的棉花扔在铁盘内,指了指我右手,我两只都伸到他面前说:“有时候我觉得,陌生人反而比亲人的好更为纯粹。”
沈世林说:“所以,你现在觉得我对你挺好。”
我说:“你对我真的挺好,反正比我的至亲之人好多了。”
沈世林为我将伤口包扎好,他说:“不一定,所有一切都是有条件的,就像我对你的好,必须建立在我对你感兴趣的前提,如果我对你不感兴趣,对于你这样的女人,我会疲于应对。”
我歪头,故作天真不懂说:“所以,沈总对我现在还处在兴趣阶段?”
他抬手轻敲我额头说:“所以,现在是我最疼你的阶段,别太叛逆。”
我揉了揉额头,看向沈世林问:“那沈总觉得我现在对你是怎样的阶段?”
他将刚才所用的工具一一收回急救箱内,笑着说:“你对我在哪个阶段,并不重要。”
他提着急救箱站了起来,走向餐桌前放下,保姆从厨房内下了一碗面条出来,放在我面前,我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又看向他。
他淡笑来到我面前,说:“心安理得等着我来伺候的女人,你倒是第一个。”
他端起桌上那碗面条,我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那我真是三生有幸。”
我看到面条的汤水上有碧绿的葱,我说:“那沈总,既然我这么有幸,那可否请您将葱花挑掉?”
他手在我鼻子上揪了下,说:“得寸进尺。”
他说完这句话后,还是用筷子将里面的葱花一一挑点,然后夹了一小块递到我嘴边,我笑着看了他一眼,张开嘴很心安理得吃了下去。
他喂得很缓慢,我吃的更加慢,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屋内水晶灯的灯光橙黄,让里面的一切都充满了温暖的光辉,我有些恍惚,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随时眨眼便会消失,可心里的幸福却是真实存在
大约是心里的幸福感太匮乏了,明明我们说着凶残又虚情假意的情话,我却还是可以自己欺骗自己。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沈世林正坐在客厅和助理谈着事情,我来到楼下坐在他身边,懒懒的靠着他,耳边是他不高不低,充满磁性的声音。
他抚了抚我之前睡乱的长发,对助理说:“台卿的那块并没有提升价值,谭敬他们既然要,我们就在一旁当旁观就好。”沈世林眼内带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他说:“谭敬想买下台卿这块地孝敬顾宗祠,到时候顾宗祠接手了他的好意,静候他怎么甩掉这块烫手山芋即可。”
管理他手下地皮和房产商铺的助理说:“顾宗祠对于阮陵遇那件事情非常介怀,这段时间一直对我们咬着不放。”
沈世林说:“不急,他总有一天会松的。”
沈世林助理瞧了我一眼,眼里闪现一丝犹豫,似乎是忌讳我在这里,有什么话不好说。沈世林抬了抬我脸,我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向他,他将一杯牛奶递到我嘴边,我有些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牛奶见底后,他放下空了的杯子,对助理说:“无妨。”
助理得到他的同意,才开口说:“阮陵遇今天早上在监狱自杀了。”
我听了这个消息,忽然一惊,沈世林手在我后背安抚了几下,他像是听助理报告了今天股市跌了一般的小消息,没有半分惊讶与意外,语气内平静到让人害怕,他说:“结果呢。”
助理非常简短说了一句:“死了。”
沈世林淡笑说:“如果她愿意等几年,说不定她还能活着出来。”
“她出事后,接的代言和电影就有几十个,还不包括没上映的电影,被爆出吸毒后,广电局禁止了所有关于她的作品上架,导致很多公司遭牵连,都在起诉她赔款,出来后她肯定一无所有,还要背负一身的债,我想面对这样的境况估计她出来后也活不下去。”
之后他们又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没在谈阮陵遇,我手脚却莫名的冰冷。
助理走后,沈世林将我抱在怀中问:“还没醒困?”
我睁开眼睛从他怀中坐了起来,说:“早就醒了。”
他含笑看向我:“不高兴?”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没有,只是刚才喝了一杯纯牛奶有些恶心。”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翻了翻,说:“好的东西,往往才是最难咽下。”
下午我去了一趟公司,刚到办公室,姜婷便在电梯口拦住我说:“纪秘书,有位自称是您舅舅的先生正在待客室等您。”
我听了,正整理有些皱的衣领的手一顿,很快便问:“什么时候来的。”
她说:“来了很久了,我让他先回去,他和我说一定要等到你才肯走。”
我冷笑了一声,朝着会议室走去,在推门进去时,我对助理姜婷说:“准备两杯咖啡。”
姜婷说:“好的,纪秘书,我知道了。”
我推门进入,我舅舅就坐在沙发上,他看到我来了后,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满脸讨好的笑说:“精微,你来了。”
我坐在她对面,姜婷很快端了两杯咖啡进来,她放在桌上,我端了一杯移到他面前说:“舅舅,昨天我们闹得很难堪。”
我舅舅干笑了两声说:“我知道,所以舅舅今天来和你道歉了。”
我端着有些烫的咖啡杯在瘦手内,我说:“昨天我说的,你们考虑的怎么样。”
他问:“什么考虑的怎么样?”
我笑着说:“关于万有的工程问题,如果舅妈真的不想平白无故给我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舅舅可以折算成钱,只不过我估计你一时间要拿出百分之二十的钱,肯定是拿不出。当然,你还有个选择,那就是主动放弃万有工程的承包权,其实对于我来说并没什影响。”
我舅舅尴尬的笑了两声,他语气放得很低,脸上是小心翼翼的讨好,以前的他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嘴角看我,从来都是他们徐家一家站在我家门口,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告诉我妈嫁给我爸多没出息,她应该怎样做,告诉我爸他是多么废物,他应该怎样做才算个男人。
对于我家永远是指手画脚,以高人一等的姿态告诉我们该怎样做人。
我舅舅说:“精微,你也知道你舅妈没读过多少书,典型的头发长见识短,她根本不明白我现在是怎么样的情况,也根本不了解万有一个工程的利润到底有多大,她只知道守着厂子,认为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了你,算是抽掉了我们的家底,所以她昨天才会那么激动。”
我喝了一口咖啡。
我舅舅看了一眼我的脸色说:“不过舅舅昨天和你舅妈解释了一下,她现在了解了,已经同意将股权转让给你。”
他从包内拿出一份纸袋装好的东西递到我面前,说:“昨天你舅妈撕掉的合同,我已经让律师重新打印了一份,你看一下。”
我从他手上接过,从纸袋内拿出那份合同放在眼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随即放在桌上,并没有签字,而是看向我舅舅说:“舅舅,我也知道你夹在我和我舅妈间很为难,我也不想为难你,我签完这份合同后,我要明确规定,在今后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让给我后,我并不会入职你公司,但是今后你的大业务方面一律要和我商量,并且年底分红必须我四你六,在财务方面的账面必须交留底给我,我会派我的财务和你的财务一起管理账单。”我顿了顿,又说:“还有,你之前所欠下的债务,必须在合同里写明与我无关,如果你觉得可行,那这份合同我才打算签。”
我舅舅脸上满是怒火,他声音顿时高了几个音量说:“纪精微!你别来得寸进尺!你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是我给你的,你凭什么要求年底分红我六你四?还有,凭什么公司必须入驻你的财务?”
对于他的怒火我一点也不着急,我笑着安抚说:“舅舅,现在你是骑虎难下,你应该也知道你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我不想和你多争辩什么,如果刚才我所提的要求你都可行,那咱们一切好说,如果不行,还是刚才那些话,看您的抉择。”
他气的身体有些颤抖,看我的眼神满是陌生,他应该怎么都想不到,以前寄居在他家,对他满脸惧怕的侄女有一天会掐住他的命脉,他应该怎么都想不到。
其实走到这一步,他身后已经是绝路。
如果他不答应我,面临的将是几千万甚至高达上亿的违约金,可他若是答应我,他的老本行就即将遭人分了饭碗,并且还是平白无故要将自己拼搏半生的东西拱手让人。
我舅舅脸上的怒火暂时性被压住,他坐在我对面沉默许久,过了半响他说:“纪精微,既然之前是我有求于你,关于你的要求我答应便是,但有一点我不答应,关于以后大业务方面的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个公司只能有一个主义,一个领航,而且你根本没有涉足过我们这行业,和你商量根本没用,反而是白搭。”
我笑着说:“舅舅,你别小看我,虽然我没有涉足过这块行业,在一旁为你监督着,好过到时候业务方面出问题好,而且我接触的人比你广,如果有资源呢?”
我舅舅听我这样说,他有些不信问:“你不是说不管公司方面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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