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也曾笑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旧月安好
顾莹灯听到我的话,也惊愕的看过去,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冲在车前的女人忽然手中用力拿着砖头敲砸着挡风玻璃,顾莹灯和我都吓得往后一缩,有保镖迅速走了上来,将那女人给围住。
顾莹灯说:“不是阮陵遇。”
许久,正在敲砸车窗的女人被保镖架走,那女人死命挣扎着,带着恨意回过头看向我们,发疯一样说了一句:“你这狠毒的女人,是你害死了我姐姐!”
春风也曾笑我 第166章 男人的痕迹
那女人被带走后,我和顾莹灯都还心有余悸,由不得我们有时间乱想,车子便重新开动朝婚礼赶去。
到达那里时,顾宗祠早已经在门口等我,到处都是记者围观,顾江河文清华站在人群里看向我们,顾宗祠脸上带着笑意,问:“怎么这么久?”
我说:“路上有点堵车。”
他笑了笑,然后在人来人往的嘉宾中,牵着我入了婚宴现场,我和顾宗祠两人在婚礼上不断和别人敬酒,不断被人敬酒,他助理跟在后面,想要挡,几次都没有机会,顾宗祠没有办法,也不能让我喝酒,便像个酒壶一般,不断将一杯一杯酒倒下去。
我真害怕他会倒,可他酒量还可以,都打了一圈招呼后,他没有实实在在的喝,均是半推半就过去了,可尽管这样,到达婚宴彻底开始后,顾宗祠整个身体压在肩膀上,他助理跟在我后面,要扶起他,他挨在我耳边说:“带我去休息。”
我知道他肯定是醉了,只能暂时性将他扶到后面休息,在经过上亲席时,我看见顾莹灯所坐的那一桌,她正陪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和顾江河说着话,坐在顾江河身边的文清华看到我们路过后,说了一句什么,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就连坐在顾莹灯沈世林也看了过来,他目光从我身上的顾宗祠移到我婚纱上。
我从他们面前收回视线,然后和助理一起将顾宗祠扶了进去。
顾宗祠在休息室休息了二十分钟,我拿来醒酒药给他吃完后,便一直等他醒酒,他休息了后,我们两人又开始马不停蹄去招呼宾客,都是一些商场上的人,来头都不小,顾宗祠虽然醉了,可他看上去却仍旧正常。
我们两人招呼了一圈回来后,在经过亲友席时,沈世林忽然端着酒杯过来,看向我和顾宗祠笑着问:“今天是你大婚之日,不喝杯酒吗?”
我看了一眼顾宗祠的脸色,发现有些惨白,知道他肯定不能再喝,我说:“自家人,就别敬了。”
沈世林端着手中酒杯说:“越是自家人,便越要敬,如果宗祠喝不了,你喝也可以。”
我对身边的助理说:“拿杯酒来,我来敬世林一杯。”
助理看了我一眼,转过身从侍者手中端了一杯度数并不算高的香槟给我,沈世林笑着说:“我这里备了酒,香槟大约不能表示我对宗祠和你的祝福之意。”
他说完,反手从桌上端起一杯满掉的白酒,他递到我面前说:“新婚之日,应当赏脸。”
顾宗祠从我身上动了动,他看向沈世林笑着说:“世林,好歹我也是你叔叔,要不要这么狠啊。”
沈世林含笑看向自己手中那杯酒,他说:“别人的话,我平时是两杯。”
顾宗祠接过沈世林手中那杯白酒,他说:“那我就喝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手中那杯酒全部干掉,顾宗祠喝下去后,脸越发白了,沈世林也面不改色将属于自己的白酒一滴不剩喝了下去,我以为我们可以走时,他又端了一杯红酒递给顾宗祠说:“这一杯是祝你们百年好合。”
顾宗祠脸色明显变了,我看向他,眼里含着警告,他没有看我,只看向顾宗祠。
有半晌,气氛有些僵硬,顾宗祠笑了笑,说:“谢谢。”他接过后,再次将那杯红酒给喝了下去。
他喝完后,沈世林自然也将自己手中的红酒一滴不剩喝下去,喝完后,他又从桌上端了一杯鸡尾酒,不知道度数,我忽然出声说:“沈世林,够了!”
所有人全都看向我,沈世林在所有人的视线下毫无异样,他笑着说:“不够,怎么够?宗祠唯一一次大婚,我总该尽尽自己的心意。”
他说完,举着那杯鸡尾酒递给顾宗祠说:“当然这一杯是敬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他这句话暗含深意,不知道是否是我听错了,顾宗祠没有推脱,他哼笑了一声,很淡然从他手上接过,然后一杯鸡尾酒全部喝了下去,沈世林看了他一眼,含笑将手中的鸡尾酒,也喝了下去。
之后他没再敬他,因为顾莹灯拉了拉他手,沈世林看了她一眼,坐在那桌席上。
我扶着顾宗祠要离开时,他背对着我说了一句:“你婚纱脏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裙摆上果然有很多酒渍,我用手抚了抚,更脏。
我对他说了一句:“谢谢,我知道。”便扶着顾宗祠入了休息室。
之后他根本没有起得来,三杯混合酒,外加他之前喝了这么多久,医生也来了,这场没有新郎的婚礼举行到下午三点,便草草收场。
我真怀疑沈世林是故意来灌醉顾宗祠的,没有办法,婚礼散场后,我只能在别墅内照顾顾宗祠。
夜晚时,房间内的顾宗祠已经熟睡了,我睡不着,在客厅内坐了许久,脸上的妆都那不急卸,我感觉里面太闷了,便在花园内走了走,忽然看见前方有小红点,我看了一眼后,缓缓走了过去,沈世林的车便停在那里,他车灯是熄灭的,在漆黑的大地下,如果不是车内偶尔有红点闪烁,我几乎看不出他会在车内。
我站在那好一会儿,车内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我在车外,车门被打开,沈世林从驾驶位置上出来,他靠在车身上,天上月亮不是特别亮,他没有穿外套,身上就一件白色衬衫,领带有些松快的挂在领口,衣袖往手臂上挽起,他左手上有一根烟在缓慢燃烧着。
他靠在那里许久,没有说一句话,我正想转身走时,忽然手被他一拉,我人便他抱在怀中,我身体顿时紧绷,手撑着他胸口,就像将他推开,谁知单只手将我两只手给钳住,手按在我脑袋上,低笑了一声说:“别像只刺猬一样,让我抱一会儿。”
我挣扎不过,在他怀中压低声音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沈世林说:“顾太太当得很高兴吗?”
我刚想说什么,他忽然翻身将我压在车身上,我唇便被他含住,我抓着他,打着他,都没用,他发狠一样吻着我,吻到我两人口腔内都有血腥味,吻到我都没有力气防抗,吻到最后一刻,他顺势要压我进入车内,手解着我衣服时,我没有挣扎,而是躺在车内,特别平静说了一句:“沈世林,别让我恨你。”
他动作一顿,有几秒我们谁都没动,他轻笑了出来,最终手只是虚虚实实抱住我腰,脸埋在我身上没有动,良久,他说:“婚纱挺漂亮。”
我回到别墅后,正好从顾宗祠楼上下来的保姆看到我一身凌乱,头发披散的模样吓到了,有些焦急走上来问:“太太,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没有看她,而是径直入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关了起来,来到浴室内,放满水,人浸泡到温暖的水中,我捂着脸足足有两分钟没动,将手松开后,我看到水面上的自己,才机械似的清洗脸上的妆容。
从此以后,我是顾太太了。
第二天后,顾宗祠醒了,他坐在床上看向我,我端着一碗纯净水递到他手中,他接过后,喝了一口,揉了揉眉心说:“没想到还真狠。”
我说:“很难受吧。”
顾宗祠将被子拉开,从床上下床,他还没站稳,大概是昨天喝得太厉害,身体不稳的晃了晃,我立马将他扶住,人被他一带,我们两人双双摔倒在床上,顾宗祠压在我身上,脸隔我只有几厘米远,我瞪大眼睛看向他。
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他。
他也看了我许久,忽然指尖在颈脖轻轻一挑,我正要厉声制止时,顾宗祠说:“男人的痕迹,我想,应该不是我的。”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我身上离开,站稳在床边,入了浴室。
我站在那许久,来到镜子前看了看,发现颈脖处有小小的一枚吻痕,颜色并不深,可却明显,这是沈世林昨天夜晚留下的。
我手指在上面轻轻抚摸了一下,随即放下手,顾宗祠从浴室出来后,已经淋浴完,穿戴整齐,他下楼后,司机的车在楼下等,顾宗祠没有留下吃饭,而是笑着说:“顾太太,夜晚见。”
我说:“好,夜晚见。”
顾宗祠离开后,我松了一口气。
下午时,陈哥来了别墅一趟,他将一个箱子提到我面前,并没有说话,似乎不想理我,我也没有多有理会,低头将箱子打开,里面全部都是我放在沈世林那里的东西,我看了好一会儿。将箱子合住后,说:“陈哥,谢谢你。”
他还是没有说话,回身又从车内拿了一个长形的礼盒给我,我接过,他说:“沈总送你的新婚礼物。”
我拿在手中掂量了两下,陈哥没有说一句话,转身上了车,便离开。
我提着行李箱还有抱着那只长形盒子回了屋内,仆人过来接走我的行李箱,正要拿过我手中的长方形盒子时,我说:“不用了,你把行李箱拿上去吧。”
仆人离开后,我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描画着水墨色花瓣的油纸伞。
春风也曾笑我 第167章 晚安
我捧着那把伞许久,保姆下来后,我重新放了进去。
第三天我和顾宗祠回家吃饭时,沈世林和顾莹灯没有来,当时我以为两人是有什么事情给耽误了,在厨房内帮文清华准备午饭时,才从她嘴里得知,原来他们两人已经没再国内的,而是去了国外度假。
文清华问我和顾宗祠难道不打算去度假吗?
我笑了笑说:“他最近挺忙,婚礼又折腾了这么久,所以不打算去了。”
文清华望着窗户外面说:“莹灯肯定会玩的很开心。”
我看着文清华的笑意,没有说话。
两人将午餐准备好后,顾江河坐在主位上,然后问了几句顾宗祠结婚对于工作上有什么打算,顾宗祠听了,放下手中的碗说:“环保城项目现在和沈家合作,差不多已进行到一半,等这个工程结束后,后期我们公司旗下有一家立冬电讯最近正在争取k国家的3g牌照代理权,目前正在初步接触过程。”
顾江河看向顾宗祠说:“这个3g牌照能够拿下才是最好,有些没必要的项目暂时停一停,将重点移到牌照的项目上。”
顾宗祠说:“嗯,我正在进行调试。”
两人聊了一会儿,吃完饭后,便是来到佛堂敬祖,这是每位进顾家的儿媳妇都需要做的一件事情,我和顾宗祠跪在地下,顾江河和文清华坐在高台和我们说着顾家的组训,我和顾宗祠都一一听着,跪了三拜后,点上香,给顾江河和文清华敬完茶,这个仪式便正式完成,而我也正式成了顾家的人。
我们从顾家回来后,已经是下午三点,顾宗祠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将他的东西搬了过来,为了怕人说闲话,顾宗祠必须在前三个月内住在这栋别墅内,说实话,我很不习惯,因为以前这栋房间内我想干嘛,就干嘛,现在顾宗祠在这里,总要时刻注意行为,来一趟客厅也要将身上的睡衣换掉,才能够出来。
很多次,夜晚我从床上起来,从卧室内下楼喝水,因为大半夜了,以为没有人了,就穿着睡裙从卧室下来,到达楼下时,才发现顾宗祠也在喝水,他看向我后,我也看向自己光裸的手臂,他虽然没有说什么,可对于一个不是很熟悉的男人面前,我这样穿着确实有些不妥。
这些睡裙还是我和沈世林在一起时购置的,这么久了也一直没有换过,之后我便去商场买了几套保守的睡衣,将自己的睡裙全部换掉,顾宗祠也很少再下来楼下喝水。
嫁给顾宗祠后,前几天或者很闲,不用工作也不用干嘛,只需要忙着将盛东并给顾家的事情,这一系列的事情全部做完后,我以顾太太的身份,陪着顾宗祠出席过一次慈善晚宴,在宴会上和顾家几位合作商的太太寒暄过几句后,对方便不断打电话邀我出来玩,出来打牌。
我知道,身为顾家的媳妇这种交际手段是必不可少的,虽然顾宗祠没有强硬要求我为他去处理这些事情,可我想,他给我白吃白喝养着我,我总该给他做点什么事情。
便不断和那些富太太们打打牌,有些富太太我曾在万有是与她们有过一些接触,当时以一个秘书助理的身份去招待她们,没少吃苦,各个爱刁难,有爱耍架子,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可自从他们以我顾太太的的身份来邀请我时,客气了很多,还会说着奉承的话。
想到这里,难免觉得好笑,果真在这个社会上,所经历的每一个人,都具备惊人变脸功夫,这应该算是国粹。
我夜晚打完牌回来,已经是深夜了,顾宗祠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报纸,桌上热着饭,他看向我说:“这么晚?”
我将包交给保姆,有些疲惫看向他说:“那些太太输钱了,拖着我一直不肯散场。”
顾宗祠问:“赢了?”
我坐在餐桌前,保姆将饭菜摆好,我拿着筷子看向顾宗祠,有些得意笑着说:“赢了不少。”
顾宗祠将报纸翻了一页,说:“这门手艺你倒是越学越精。”
我说:“还可以。”
我看到顾宗祠还穿着睡衣,问:“怎么还没睡?”
他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说:“等你回来,这么晚了。”
我有些抱歉说:“下次我会早点。”
他将手中的报纸放下后,从沙发上起身,看了我一眼说:“吃完饭后,就好好睡一觉,我先休息了。”
我说:“嗯,好的。”
他说:“晚安。”
我说:“晚安。”
他离开后,我缓慢吃完晚饭,从浴室内洗完澡,出来后,刚走两步,忽然心口内传来一句恶心,我瞬间僵住了,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继续往前走,可再次走两步,心内的恶心又加重了,我捂着唇快速奔入洗手间内呕吐着,刚才夜晚吃的东西,在这一刻吐得干干净净。
我吐完后,看向镜子内的自己,忽然心底发寒,两个月了,我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月经了,我和沈世林最后一次时……
我摇摇头,绝不可能,上次没有怀上,不可能那段时间就怀上了,一定是胃的问题。
我自我安慰着,然后出了浴室,强迫自己躺在床上睡觉。
之后这件事情我没有管,和我舅舅忙着盛东和顾家合并的事情,然后又亲自带着他和一些药厂的老总介绍业务,特别忙,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去思考。顾宗祠更加,他也非常忙。
我们两人的时间总是错开的,要不他回来早了,要不我回来晚,不过这样忙碌的日子让人觉得非常充实,并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我从万有辞职后,直接入职了盛东,做了盛东的经理,有时候工作空闲下来,就会坐在办公室内发呆,目光发愣瞪着桌上那小日历,发现,原来他们已经离开十天了。
自己想到这里,忽然又嘲讽自己,惦记一些不该惦记的,所以永远都为自己找不痛快。
想到这里我开始好好工作,一直工作到很晚,才下班回家,刚到达门口,顾宗祠的车正好在黑夜里打着路光,我走过了过去,他从车内下来,说:“大哥说让我们今晚回家吃饭。”
我说:“有说什么事吗?”
他说:“普通的一家人吃一顿饭。”
我连卧室都没有入,直接坐上顾宗祠的车便去了顾家,陪顾江河还有文清华吃饭,平时顾莹灯在这里时,餐桌上永远都是热闹的,她离开后,我不怎么说话,文清华在男人之间更加插不上嘴,剩下的,只有顾宗祠和顾江河谈论着生意问题。
正吃完饭,保姆撤下桌上的盘子时,我感觉那股恶心感在此涌了上来,只能捂着唇,坐在我身旁的顾宗祠看向我,大约是注意到我的异样问:“怎么了?”
我抚了抚胸口,说:“没事,最近胃有点不舒服。”
他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在多说什么,正要开口说话时,我捂着唇从凳子上快速冲了出去,冲到洗手间,便在水槽内狠狠的呕吐出来。
我呕吐了许久,一直到感觉自己胃里的恶心感渐渐平复下来,在水龙头上洗着脸时。恍惚间听见文清华问了顾宗祠一句:“是不是怀孕了……”
我洗脸的手一顿,沉默许久的顾宗祠开口说:“应该不会。”
文清华压低声音说:“这可不一定,你记得带她去检查一下。”
两人对了这几句话,便没再提这个问题,我用手继续清洗着脸,一直将脸洗到差多不多僵硬,我才抬起脸来,用毛巾将自己擦干净,脸上带着毫无异样的笑容出来,对他们说:“老毛病了,前几个月也因为胃的毛病而呕吐,没多大问题。”
文清华听我这样说,倒是没有再开口,我们又在顾家坐了一会儿,夜晚十点后,到达了顾家,我和顾宗祠两人脸色都非常凝重坐在客厅内,从回来的路上开始,两人脸色始终都不是很好。
他看向我说:“怎么回事?”
我坐在他对面说:“怎么怎么回事?”
顾宗祠说:“今天呕吐的事情。”
我说:“我一直有这样的毛病,上次还因为这事看了医生,不会有什么的,你放心。”
顾宗祠明显不信,他看向我说:“你最好检查一下,如果有了,孩子我没有权利要求你是否去留,为自己的以后着想,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到底应该怎么办。”
顾宗祠说完这句话,便从沙发上起身,径直上了楼,我坐在那没动,手缓缓捂住小腹。
我在心里想,绝对不可能,上天应该不会给我开这样一个玩笑。
第二天为了确诊我是否还是胃的问题,便去医院排队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大概一上午,结果出来后,当那医生告诉我怀孕两个月时,我整个人如雷击中一般,彻底傻了。
那医生唤了几句小姐小姐,我回过神来看向他问:“会不会检查错了?”
那医生很确定的说:“检查结果确实是怀孕了,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选择去别的医院再次查一下。”
我问:“现在可以流掉吗?”
春风也曾笑我 第168章 各拿所需
我从医院回来后,顾宗祠坐在客厅内等我,他似乎知道我今天去了医院,我走进来后,他看向我说:“结果怎样?”
我身体僵硬站在他面前,保姆端着两杯茶放于桌上,我缓慢坐到沙发上说:“怀了孩子,两个月。”
顾宗祠端茶杯的手一顿,他眉头紧皱看向我,我以为他会说什么,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缓慢饮了一口茶,到现在我脑海内始终是一片空白,顾宗祠饮完茶后,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看向我说:“是沈世林的?”
我看向他问:“你认为还会有谁的?”
他说:“抱歉,我不是有意侮辱你,只是现在事情有些不妙。”
我看向他,顾宗祠继续说:“我们两人是合作关系,你想在我的名下生养这个孩子,我没有半点意见,可似乎这样你就和我结婚没多大的意义了,你有了他的孩子,你以为你们之间还能藕断丝连?”
顾宗祠看了我一眼说:“你应该明白,孩子会让你们越缠越紧,而且他生下来是私生子。”
说到这里,他又问:“你怎么想的?”
我说:“我现在还不知道。”
他说:“你自己考虑一下。”
顾宗祠说完这句话,便从房间内离开,我望着面前那杯冒着热情的茶,在心内衡量着,如果我生下这孩子,就像顾宗祠所说,我和他结婚也就没多大意义,孩子是纽带,会将我们越锁越紧,可如果打掉他,会不会有点残忍,毕竟是我的孩子,我们大人之间的恩怨并不该全部推到他身上。
可我该怎办,我该怎么办?
这是我活了二十年六年之久,第一次如此纠结。
之后那几天我睡不好,吃不好,孕吐的反应前三天还好,之后几天反应非常激烈,吃着吃着饭,便狂奔入洗手间内呕吐,就连保姆们都吓到了,而顾宗祠自从上次和我谈话后,便没再出现在别墅。
我舅舅那边正在谈的几家药厂很快就谈妥了,因为是盛东已经和顾氏合并,名义上已经算是顾氏产业下的一角,所以很多药厂老板光着顾氏这个名头,事情便很好谈,之后的事情全部都是我舅舅去谈,我只是让我的财务把每个月账单发我即可。
和顾宗祠谈话后的八天,我舅舅打来电话说,几家药厂的合约已经彻底谈妥,虽然不是什么大厂,可这些药厂的效益都非常不错,要货量也大,他在电话内特别高兴,还问我这段时间为什么没去盛东上班。
我没有多和他说什么,只是让他好好管着之后监制的货,并且和他说这段时间可能不会去厂内上班,我们挂断电话后,我捂着唇又跑去洗手间内,剧烈呕吐着。吐完后,我用冷水狠狠清洗着自己的脸,直到那股恶心感驱逐后,我看像镜子内的自己,暗暗告诉自己,精微,太过仁慈,受苦的只是自己。
人生路还很长,现在仁慈,将来痛苦。现在痛苦,将来快乐方才好。
我下午换好衣服,没有通知任何人,提着包往路上赶,也没有喊司机,站在马路上等车,等了半个小时,因为今天是星期日,出租车特别忙,很难拦到一辆车,我站在路边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雨开始一点一滴往下落,很快便有倾盆大雨之势,我用包遮挡住脑袋,正好有一辆车停在我面前,我拉开门正想我弯身进入时,忽然看到左手边不远处有一位抱着两岁孩子的女人,撑着伞在大雨中慌忙拦车,她一手护住孩子,还要四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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