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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弱颜
“都说王妃是一等的贤德人、能干人,果然是名不虚传。”
柳二太太就打发人,将两篮子佛手都送去了柳老太太的院子里,一面就吩咐人摆饭。
这边刚摆了饭上来,柳老太太那边又打发人过来了。两篮子佛手,柳老太太只留下了一篮子,另外一篮子又给柳二太太送了回来。
柳老太太打发来的人,是大丫头芍药。
“老太太这两天正觉得胃口不大好,这佛手老太太看见了十分喜欢,就留了一篮子。另外一篮子依旧给二太太。”除了送回一篮子佛手,柳老太太还送了她份例里的两盘菜过来,一盘是给柳二太太和柳若姒压惊的,另一盘却是柳二老爷爱吃的。
“老太太很高兴,直夸太太和三姑娘孝顺。”芍药交代完了柳老太太的话,又笑着对柳二太太和柳若姒道。
这么看来,柳老太太还真是非常高兴。
打发走了芍药,柳二太太又分出一些佛手来,打发人送去给柳三太太,随后,想了想,就又分出两份来,让人给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那送去。
都安排好了,几个人才到桌边坐下,吃了晚饭。
晚饭后,柳二老爷就带着柳玉汶往前面书房去了,说要考校柳玉汶的功课。柳若姒依旧在柳二太太屋里,陪着柳二太太说话。
送出了佛手,柳三太太那边很快就送了回礼过来。然后,柳大太太也打发人送了一篮子的鲜桑椹。
柳大/奶奶则是带着一小篓子的茯苓亲自来给柳二太太道谢。
寒暄过后,柳大/奶奶竟主动将话题转到了马匹中毒的事情上头,说了一番唏嘘又自责的话。
“咱们内宅的妇人懂得什么,就是有人将那什么毒马草拿到我面前来,我也不认得。这件事,必定要查个清楚。”柳大/奶奶颇为激动地道。
“自然的。三老爷已经去衙门里头,把事情都办好了。想来,找到那奴才,就是早晚的事情。”柳二太太就道。
“我和太太回去,仔细想了想,这奴才就是恨怨我们,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莫非是,背后有人支使不成?”柳大/奶奶却又道。
柳若姒不由得重新打量起柳大/奶奶来。这正是她们的怀疑,且怀疑的对象就包括柳大/奶奶。柳大/奶奶竟然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什么缘故那?
“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柳若姒就问。
“也只是猜测。这毒马草都说极难得,京城中从来不曾见过的。咱们一直在京城里头,哪里见识过这些。必定是那外头回来的,见多识广的带回来的。”
柳大/奶奶的话意有所指,柳二太太和柳若姒就都听出来了。
“会是谁那,我们并不曾得罪过谁。”柳若姒却偏装作没听明白,故意说道。
“三妹妹还是年纪小,不知道这世事的艰辛,人心险恶。人要害你,还哪里必定要你得罪过他?咱们都是家里娇生惯养的,一直都在京城里头,并不知道外面的险恶。在外面做官的那些人,有什么没经过没见过的。哪里像咱们天子脚底下,他们是什么样凶恶的事情经见过,也做得出来的。为了升官发财,什么没天理的事情都肯做的,连带着后宅,可不像咱们心慈手软,胆小怕事的。”
柳大/奶奶这话里说的越发的分明了。
“婶子和三妹妹只想想,如今出了这件事,咱们可都没好处。老太太那里,虽没说什么,心里怕是怪我和大太太,没有把这个家管好了,才出了这样的事。婶子和三妹妹不用说,差点丢了性命的。三婶子自打回来,就想要管家。如今,也只有她,是得了意了。”
“是我和大太太管家,出了这样的事。婶子和三妹妹但凡有一点糊涂的,只怕就跟我们生分了。咱们两下里不和睦了,这家里,还能是谁的天下那!”
柳大/奶奶这些话说的,竟似乎也有几分道理。比如说这毒马草,一直在外为武官的柳三老爷自然有机会认得,也有机会拿到。
“还有一件事,婶子怕是不知道。原本今天,我是打算要去相国寺,给太太上香祈福的”





深闺 第一零六章 决定
柳若姒和柳若姗都看见了柳若娟,也都觉得柳若娟的样子有些奇怪。
“她不总是像个影子似的,跟着大姐姐吗?怎么这会不跟了?”柳若姗看见柳若娟一个人,不无嘲讽地说道。
“怎么一个人都没带?”柳若姒往柳若娟身后看了看,见并没有跟随的丫头、嬷嬷,也就说道。
自打那次从大相国寺回来,柳若娟就变得有些深居简出,而且人比从前还要沉默寡言起来。唯一不变的,也许就是总跟在柳若媛身后了。
两人就看着柳若娟走过石桥,到了她二人身边,却像没看见她们似地,摇摇晃晃地往园子外面去了。
“咦!这个人,眼睛里也太没人了!”柳若姗就恼道。
“看着像是有什么心事。”柳若姒瞧着柳若娟的背影。
“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柳若姗就点点头“三姐姐,你发现没有,二姐姐近来可瘦了不少,阴阳怪气的,跟个鬼影子似的。有时候看见她的眼神,怪渗人的。”
柳若姗说的这些,柳若姒也有同样的感受。
“瞧她们姐妹俩,一个嚣张跋扈的,天下人都不在她眼里。一个就这样。还是一母同胞的,看着可真不相。”
柳若姒就笑了笑。
“一母同胞,不一样的人也多着了,何止她们。”柳若娟和柳若媛不像姐妹,这样的说法府里头早就有。那些人之所以这样说,大多数的时候,是为了讨好柳若媛,说柳若娟是万万比不上柳若媛的。
“三姐姐,我听有人说,二姐姐不是大太太亲生的。”柳若姗就想到了什么,悄声告诉柳若姒道。
“这个话,你听谁说的?”柳若姒吃惊。
“不过是下面小丫头闲嗑打牙说的,哪里有什么具体的人。”柳若姗就道。
柳若姒叹息摇头。像这样。下面的丫头仆妇背地里嚼咕主子的事情,真真假假,也不只是柳府里头有,凡是京城中的人家。都难以避免。又或者可以说,天下的人家,也难免有这样的弊病。
“不过是附会的闲话罢了。”柳若姒也并没怎么在意。柳大太太自来对柳若娟不怎么上心,在柳若媛和柳若娟两姐妹之间,非常明显的偏向柳若媛。在柳若姒更小些的时候,她似乎也听过柳若娟不是大太太亲生的传闻,还正儿八经地去问过柳二太太。
柳二太太也很正正经经地告诉她,柳若娟确是柳大太太亲生无疑。
“是大太太先有的身孕,然后我就怀上了你。二丫头下生,我虽没亲眼见过。那也是假不了的。”柳二太太这样告诉柳若姒,当时府里头怀/孕的,除了柳大太太和柳二太太,就是柳大/奶奶,再无别人。至于柳三太太。当时是随着柳三老爷在外任上,比柳二太太晚一些,也怀上了柳若姗。
“现在大太太心里怕是很不自在,接下来,又有的她忙了,就更顾不上二姐姐了。”柳若姒若有所思地道。从大相国寺那次的事件开始,柳若姒就敏感地觉察到了柳若娟的异常。这个时候的柳若娟。是非常需要母亲的关怀和引导的。然而,柳大太太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根本就不在意。
柳若姒从园中回来,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柳二太太。柳二太太就有些唏嘘。
“也是做娘的那,谁知道她心里头,有多少事都比她自己的孩子重要!”柳二太太就说柳大太太。
“也不能这么说。看大太太对大姐姐,还有对海儿,那可是十分关切的。”柳若姒就道。
“这倒是,偏心的太过了些。”柳二太太点头。
晚上,柳二老爷和柳玉汶一起从外面回来。
“这样巧。你们爷两个是路上遇到的?”柳二太太命人端上茶点来,就笑着问。
“今天翰林院里散的早了些,就顺路去了趟宗学。”柳二老爷就道,等着柳玉汶下了课,他就带了柳玉汶回来。“宗学的林先生,又夸了汶儿,呵呵。”
“那是汶儿自己努力,看你乐呵的。”柳二太太就笑。
“还是多亏有伯父的教导……”柳玉汶就摸了摸头,也笑道“同窗们都很羡慕我。”
一会,小丫头摆上饭来,柳若姒和柳玉汶就陪着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一同吃了。饭后,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去里屋说话,柳若姒就让小丫头摆上棋盘来,又跟柳玉汶一起打棋谱。
打了一会棋谱,柳若姒就赶到柳玉汶有些心不在焉。
“有心事?”柳若姒小声地问。
柳玉汶似乎就有些不好意思,脸蛋红扑扑地。这样子的柳玉汶,显得十分稚气,与他的实际年龄相符。
“三姐姐”柳玉汶就放下手中的棋子“上次三姐姐说的事,我已经想好了。”
柳若姒听了,就十分欢喜,期待地看着柳玉汶。
“要是、要是伯父和伯娘、不嫌弃,我、我是愿意的。”柳玉汶终于考虑清楚,同意过继给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做儿子了。
“太好了!”柳若姒就笑道“我赶紧去告诉爹娘,也让他们欢喜欢喜。”
柳若姒也不管柳玉汶有些不好意思,忙去里屋,告诉了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柳二太太当时欢喜地就将手中的鞋子掉在了地上,那是她为柳玉汶缝制的新鞋子,还有几针就能完工了。
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从里屋出来,柳玉汶就在两人跟前跪下了。
“好孩子,快起来。以后咱们就是嫡嫡亲/亲的一家人。”
柳二太太就拉着柳玉汶,大家都在榻上坐了。柳玉汶的父母都不在了,除了柳家这里,也没有更亲近的长辈。过继的事情,柳玉汶自己同意了,接下来,也就是告诉柳玉波知道。
“你兄嫂那里,我们必定会安置妥当。”柳二老爷就道。
大家都很清楚,柳玉波和马大/奶奶是不会不同意柳玉汶的过继的,只要他们得到足够的好处。
“对你兄嫂的安置,你有什么想法?”柳二老爷就问柳玉汶道。
“全凭爹娘做主。”柳玉汶道,顿了顿,又道“他们,爹娘别太纵容了他们。”柳玉汶是个明白的孩子,他知道以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的为人和财势,绝不会亏待了柳玉波一家。
“好,好。”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都很高兴。
大家说了一会话,就到了柳玉汶读夜书的时辰。柳二老爷打发人送了柳玉汶往前面书房去。
“这下可好了。”送走了柳玉汶,柳二太太就道“这孩子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咱们也得抓紧办。”
柳二老爷就点头。
“明天我就打发人将他哥哥叫过来。”柳二老爷说道“希望别生什么枝节。”
“能怎样,不过是要些钱财。”柳二太太就道,她也算是将柳玉汶的兄嫂给看透了“凭他要吧,只要痛痛快快的把事情办成了。”于这孩子,也是极好的事。”
“这倒是。”柳二老爷点头。
“万一他们狮子大开口怎么办?”柳若姒在旁,就说了一句“又或者,提出什么没天理的要求来。”
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就交换了一个眼色,柳若姒的这种担忧不是空穴来风。柳玉波和马大/奶奶,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他们能要多少钱!至于别的要求,那就看他们提什么要求了。”柳二太太就道。
三口人商量了一会,也就各自歇息了。转天,柳二老爷果然打发了人将柳玉波叫了来,说了过继柳玉汶的事情。
“果然是个没主意的。”柳二老爷跟柳玉波说完话,回到后面,就跟柳二太太和柳若姒说起来“我跟他说了过继汶儿的事,他好像很吃惊。先还有些迟疑,后来也就高兴了。”说是要回去再好好想想。”
“什么好好想想,肯定是和他媳妇商量去了。他是个做不来主的。”柳二太太叹道。
事情到了马大/奶奶那里,会发展到什么方向,已经可想而知。
“先前他有些迟疑,我还觉得他良心未泯。只是后来看见他那样欢喜,又急急地回去,连铺子也不去了,哎,没注意,还没出息。”柳二老爷也叹道。
“他那媳妇不是好人,不知这次要怎么作。”
“凭她作,还能翻了天去。”柳若姒就道。
“也是。”
一家人商量好,只等柳玉波和马大/奶奶提条件。这天柳二老爷上朝回来,却带回来一个人。
柳若姒在绣楼闲坐,被柳二太太打发人叫过来,到了柳二太太的屋子里见了这个人,不由得吃了一惊。屋子里,与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分宾主而坐的,赫然是荣成翰。
这个人怎么突然来了?柳若姒愣怔在门口,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都正满脸是笑,跟荣成翰说话,看见柳若姒来了,柳二太太就招呼她过来跟荣成翰见礼。荣成翰却不等柳若姒走过去,早就站起身,先向柳若姒行礼。
“那天惊扰了夫人和姑娘,今天特来致歉。”荣成翰的声音有些低沉,态度却异常的端肃。




深闺 第一零七章 拜访
正是柳若姒记忆中的模样。他本以为,这样的他,这样的沉稳如山,将会是最可靠的依靠。但是事实却证明,他或许是非常可靠的依靠,但却并不是她的依靠。正因为如此,也更加的伤人的心。
“子思将军太过客气了。”柳二老爷就笑道“那天的事,内子和小女回来已经说过了。哪里谈得上什么惊扰,反倒是内子和小女,多亏了将军借马。”耽搁了将军的行程。”
“正是。”柳二太太也笑道“本该亲自登门去谢的,只是想到将军刚回来,怕是多有不便,才作罢了。”
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将荣成翰待若上宾,柳若姒只好向荣成翰还礼,然后快步走到柳二太太身边。
柳二太太爱怜地看了柳若姒一眼,拉了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不过是举手之劳,哪里劳夫人这样惦记。”荣成翰这才也坐了下来,一双眼睛目光如电,在柳若姒身上扫了一下,立刻就收了回来。
“故祁大学士和柳世伯都是文名誉满天下,自幼就十分仰慕。能够为夫人做一点小事,是我的荣幸。”
荣成翰的话虽然不多,却十分得体,且正说到了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的心坎上,二人看荣成翰不由得越加的顺眼。
“……幼年懵懂,虚度光阴。少年出征,这几年戎马生涯,虽有心进学,然而苦于条件所限,也没有良师。如今奉召回京,蒙天子体恤,有些空闲,很想读些诗书,还请世伯不吝赐教。”荣成翰看了柳若姒一眼之后,就不再往她的方向看,而是郑重其事地对柳二老爷看。
“何须如此客气,柳某不才。诗书倒还读了些,愿意与世兄切磋琢磨。”柳二老爷就道。
因为荣成翰尊称柳二老爷为世伯,柳二老爷却不能如此大咧咧地就自认了这个称呼,只好谦逊地对荣成翰称呼世兄。这并不是乱了辈分。而是谦辞。
柳若姒这么听着,荣成翰有心想要学文,而且还要向柳二老爷请教,那不就是说,以后荣成翰就要与柳二老爷常来常往了。柳若姒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可能,柳若姒希望与荣成翰保持陌路人。
荣成翰一个武将,就该去跟那些一样舞枪弄棒的武人为伍,没道理特意来结交柳二老爷。
“将军身为宗室,地位何等尊崇。京城中有专门的宗学。请的是天下闻名的宿儒。想来将军也曾进过宗学,如今既然回来,有空闲,又想向学,何妨再进宗学。”柳若姒想了想。就出声道“将军莫非是忘了宗学了?”
荣成翰在椅子上略转身,正对着柳若姒。
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也都看向柳若姒。柳若姒此刻脸上可没什么笑容,那略显平淡的面容,还是她尽力控制情绪的结果。
“幼年也曾在宗学里念过两年的书。那时候顽劣,并没学到什么,到气坏了学里的夫子。如今年纪老大。宗学里是不好去了。且防着什么时候圣上就有召唤……”荣成翰很诚恳地解释道。
柳若姒却并不等荣成翰的话说完,就故意笑了一声。
“将军所说的一心向学,莫非是玩笑话吧。说什么不去宗学里,莫不是害怕束缚。家中几个兄弟都在宗学里,倒是经常听见他们说苦那。将军真想向学,就不该怕吃苦才是!”
柳若姒用的是激将法。想让荣成翰再不好意思说什么向柳二老爷请教学问的话。而且,她觉得她说的也没错,想要继续学业,宗学不正是荣成翰这样的宗室子弟最好的去处吗。
当然,宗学里大多为幼童和少年。如荣成翰这样的身高,去了宗学,难免会鹤立鸡群。
只不过,这就不是柳若姒考虑的事情了。
“并不是怕吃苦。”柳若姒伶牙俐齿,荣成翰并不是对手,然而却也不见他着急,只是依旧中肯地说话。“实在是仰慕世伯,能拜到世伯的门下,是平生所幸。”
这话说的,竟不是简单的请教些学问的事情,而是想正式地拜柳二老爷为师。
柳二老爷虽然门生无数,但大都是通过科举的进士,还有翰林院中的庶吉士们,正的带在身边读书的并没有几个。如果认真数起来,柳若姒应该算做是嫡传的弟子了,然后就是柳玉汶。
荣成翰他想的美!
柳若姒气的手在袖子里握成了拳头。
“平常探讨些学问倒是无妨的,拜师一说,实在是不敢当。”柳二老爷就忙推辞道。
“世伯当的起的。”荣成翰并无虚词,只是这么一句,却是相当的诚恳、有分量,更加让人难以拒绝。
柳二老爷不好直接就拒绝,荣成翰也没有继续追问,又坐了一会,荣成翰就起身告辞。
“改日再来府上拜会。”走的时候荣成翰说道。
柳二老爷就一直送了荣成翰出去。
屋里只剩下柳二太太和柳若姒,柳二太太就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柳若姒。
“姒儿,怎么了,今天不开心?”柳二太太问柳若姒道。
“没有的。”柳若姒答道。
“那怎么苦着脸?”那天的事,人家并没有什么不对。就算是一开始骑马奔的急了,吓着了咱们,也是咱们先停在官道当间儿,碍着了大家伙的路。再者说,后来人家又肯将战马借给咱们。”
“你还记得那匹马不记得,我也才是听人说了,那匹马还不是一般的战马,是永靖王送给荣将军的。”
“你这孩子,可一直不是小心眼的人。今天怎么给人家脸色看?”
柳二太太说到这,正好柳二老爷回来了,柳二老爷就点头,他也觉得今天柳若姒对荣成翰的态度不友好。
“哪有。”柳若姒自然不肯承认。
“多亏他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个小孩子计较。你这孩子,平常也不是这么待人的。”柳二老爷就道。
柳若姒平常言谈举止,待人接物,都极妥帖,今天对荣成翰却如此锋利,柳二老爷和柳二太太都觉察到了。不过两人也只当柳若姒是小孩子脾气,并没有太当做一回事情。
“什么大人有大量,爹、娘,你们才见了他几面,难道就了解他了?”
“难不成你就了解人家了?”柳二老爷就道。
柳若姒顿时就有些语塞。
“我说的也没错啊,他想继续学业,去宗学就好,来缠着爹来做什么。爹可别被他的外表骗了,宗室子弟,哪一个不是人精,他这样做,肯定另有所图。我觉得,还是不要招惹微妙。爹在朝中,可是清流。”
“姒儿这话还有些道理。”柳二老爷听了柳若姒这样说,就点点头。
“不过,他宗室子弟,若非去北边立下了战功,多不过是个闲散的宗室,倒是无妨的。”柳若姒正有些高兴,就听柳二老爷又这样说道。
“姒儿,你不大注意这方面的事情。可莫要小看了这个人……”
柳二老爷喝了。茶,就对柳二太太和柳若姒讲起了荣成翰这个人。在柳二老爷的描述中,荣成翰是位少年的英雄,一个忠心报国的忠臣。
“征和元年,蛮族犯边,那时候,他才十三岁……”
荣成翰的父亲,这一代的永靖王爷,是一员战将,当时就在皇帝面前请缨,去平定北边。永靖王一脉,历来都是护国的上将,永靖王那时已经有了些年纪,可朝中却没有更好的人选,皇帝欣然准了永靖王的请求。
荣成翰作为永靖王的三子,当时只有十三岁,他是自愿随父亲出征,而且还很是说了些豪言壮语,类似于不定单于势不还,马革裹尸在所不惜。
“小小年纪,不惧生死,有这样的勇气和志气,别说是宗室中了,便是满朝武将世家中,也难有出其右者!”
柳二老爷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赞许,还有些佩服。
当时荣成翰跟着永靖王出征,就有许多人猜测,说他不过是跟着父亲身后,借着父亲的荫庇,去捞军功的。然而,到了北边之后,荣成翰的举动,却让这些人也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荣成翰并没有跟着永靖王,而是请求去了最北面,受蛮族侵扰最为严重的海州卫。在那里,他从一个小兵做起,一步步积累战功,像其他没有任何背景的士兵一样,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直到升任海州卫的指挥使。
这期间,荣成翰奋力拼杀,经无数大小战,无数次的死里逃生,没人直到他是永靖王三子。还是在一次大战中,他斩杀了蛮族的一名首领,再次立下大功,被提升为卫所千户,朝廷派人嘉奖,他的身世才被众人所知。
柳二老爷虽是文人,却对在前线奋勇杀敌的兵士们十分赞赏钦佩,讲起荣成翰的事情,竟有些如数家珍。可见,荣成翰在柳二老爷心中的地位如何,也可见,荣成翰的光辉事迹已经是多么的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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