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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木源
骑射多多少少都有些磕碰,所以学这些的贵女是有,但也不多。
“这又有何难?那些男子能撑得住,没有道理女子不行,就是当年商妇们也曾征战四方呢。”邓蝉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有一股不服气的劲头,看得梁萦恨不得叫好。
这时候,侍女趋步前来,“侯女,建成侯来了。”
侍女这话来的太突然,梁萦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她也没请邓不疑来啊。
“啊?从兄来啦?”邓蝉听到自家堂兄的名号,巴掌大的小脸上就有些惊慌。梁萦也曾经看到几次邓不疑让邓蝉到一边去。
“建成侯怎么会来?”梁萦蹙起眉头。
“是世子请建成侯前来,世子派婢子告知侯女。”侍女低头答道。
“阿兄?”梁萦想起依照梁黯的那些性子还真的会将邓不疑请来。男孩子反正是前一刻还扭打在一块,下一刻就称兄道弟,但是梁萦看着梁黯说不定是一头热,他是恨不得对邓不疑喊一声兄弟,可惜邓不疑看他,就像一只猫在俾睨愚蠢的人类。
但是这事,梁黯自个半点都没有发觉。
“眼下世子带建成侯去何处了?”她只想知道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会不会出篓子。
“世子和建成侯前往马厩……”
侍女一说完,梁萦就觉得浑身无力,果然男孩都一个德行,凑在一起不皮的上天才怪!希望这两人别招惹的马都撅起蹄子踹他们。
“梁姊莫要担心。”邓蝉看到梁萦满脸担心,出言安慰,“想来应当是一起骑骑马罢了。”邓蝉想起两个人的年纪都还没到能爬上马背的程度,就算被家人给抱上马背,说不定噗通地掉下来摔个四脚朝天。
话说她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从兄于马背上摔下来的英姿……
想必一定会十分愉快。
“若是骑马才是糟糕。”梁萦听了邓蝉的安慰,一张脸险些都抽起来,这两个要是骑马摔断腿,不管断的是一个还是两个一起,都是个丢脸的事。
邓蝉看着梁萦这满脸担心的,有些怕她会跟过去,邓蝉可不想见到邓不疑,“从兄在,恐怕骑马是成不了的。”邓蝉都能想到梁黯被邓不疑挑剔的恨不得痛哭的模样了。
邓不疑的眼界在邓家是出了名的高,而且嘴上不说话就算了,一开口就是不给人留多少情面,除了那些长辈,同辈的哪个没有被他给挑剔过。邓蝉可不觉得阴平侯世子能够除外,长公主府邸中的马自然都是好马,恐怕从兄会从骑术上将世子给挑剔的痛哭流涕。
“……”梁萦沉默下来,面上变得有几分纠结,她听着邓蝉这话怎么有点梁黯会被邓不疑给打击的包头乱窜的感觉?
“那好。”梁萦决定还是不去看看了,反正邓不疑打击了梁黯这么多回,也没见着梁黯就要和邓不疑绝交的。相反是越来越有劲了,都让梁萦觉得叹为观止。
“梁姊,我们来投壶吧。”邓蝉道,她笑得双眼微微眯起来,看得梁萦一愣。
梁萦点头,“好。”
如同邓蝉预料的那样,邓不疑和梁黯果然是没有骑马成功,但不是邓不疑嫌弃长公主府邸的马不好。若是长公主的马还差,那么其他贵族家的都要嚎啕了,而是他挑剔起了梁黯的骑术。
梁黯的个头放在那里,最多也就只是车轮那么高,别说骑马,就是上马背都需要有人抱上去。
邓不疑也没到那个年纪,他知道自己就算是上了马背也是摔下和没没摔下来的区别,他转头就对梁黯进行了一番打击。
梁黯被说的差点没跳脚,但是也没说甚么狠话,他只是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心胸宽广不与邓不疑计较。
“在这里未免太无趣,侯女在府邸之中么?”邓不疑半点都不遮掩自己的意图。
“……”梁黯转头看了邓不疑一眼,换了旁的兄长肯定要诧异,但梁黯心大,再加上邓不疑和梁萦认识的时间和他差不多。
“听说今日邓女来了。”梁黯答道,“可能在一起呢,你还要去么?”
“去,为何不去?”邓不疑反问。
梁黯的打算原本是要和邓不疑一起见识见识新来的好马,然后一起骑马试试,最后来场酣畅淋漓的角抵。这下变成要带邓不疑去见他妹妹了!
“不过,我有条件。”阴平侯世子想了想,觉得这件事上不能让自己吃亏,“你要陪我角抵三场,我才带你去。”
“……”邓不疑听了,转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来,那两颗虎露出唇外,好事一只小野狼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猎物。梁黯看着就一阵头皮发麻,邓不疑容貌清秀,双眼明亮有神,这长相是公认的好相貌,可是这会看得梁黯从骨头就开始疼。
“敢不从命?”邓不疑得逞了似的笑,双手拢在袖中对梁黯一拜。
梁黯被他那笑和这架势吓得魂不附体,他该不是干了甚么不利于他的事吧?!
结论很快就出来了,他被邓不疑连续三次摔倒在席面上,痛的他嗷嗷直叫。邓不疑攻击的角度太刁钻,他受不了啊!
邓不疑乃是一方纨绔,嘴上和手上得罪过的贵族子弟不知道有多少,当年在邓氏老家,当街打群架是没有,但是几个子弟巷战那是少不了的。邓不疑的打架经验远远将梁黯甩在身后。
梁黯在席上嗷了一会,最后家人过来搀扶他起来,他意识到自个方才那么嗷,好像有些不太好,顿时涨红了脸。
“眼下可以去了么?”邓不疑问。
“……”梁黯听邓不疑这话,恨不得仰天长啸,邓不疑这到底是哪里有毛病啊!
梁黯带着邓不疑去找梁萦,梁黯心里就闹不明白,为何邓不疑就那么喜欢找他家女弟,梁萦和平常贵女有些不太一样,但是他见着邓家的那个邓蝉也和其他的贵女不一样啊!怎么不去缠着她!
邓不疑看着梁黯一脸愤愤,知道他在想甚么,想起自己最近看的商君书,觉得或许要许之以利。
“过两日我便教你方才那一招。”他道。
“真的?!”梁黯闻言欣喜扭头,他几乎是两眼放光的盯着邓不疑,邓不疑被他那眼神看得有些想要后退一步。谁知梁黯恨不得贴在他脸上,“大善大善,此话怎么不早说!”
有了邓不疑的这句话,梁黯将他带到了梁萦和邓蝉所在的水榭之旁。
两个女孩子的笑声传来,梁黯看见两女让人放置了一只铜壶,两人拿着矢在那里轮流投,看谁投入壶中的矢最多。
“果然还是邓女得阿萦的喜欢。”梁黯看着那边感叹。长安中不少的贵女,昌阳乃天子同胞女弟,也有不少的贵女想要和长公主之女结交的。不过梁黯看得出来,梁萦对那些贵女也只是面上过得去罢了,若说真的交好,还真的不多。
“阿蝉性情温和,的确是受人喜欢。”邓不疑想想,在邓家中,邓蝉的确是受长辈喜欢,尤其是经过了上回长辈剪发,哪怕被发刀戳破了额头也不吭声的事之后。
“……难得,听到你说别人的好话。”梁黯听到邓不疑嘴里冒出来的那一句,十分惊讶,这家伙别提说人好话,就是搭理人都少。
“那是我从女弟,我自然在人前要提她的长处。”邓不疑看过去。
梁黯被这句哽的差点说不出话来,为嘛还把这话给说出来!
梁萦手指间夹着一支矢,瞄准了那边的壶口,手上使力,手中的箭矢便飞出落入铜壶中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进了!”邓蝉见着梁萦箭矢落入壶中,比她自己投中还高兴些。
“侯女,世子来了。”侍女突然提醒道。
梁萦和邓蝉回头看去,果然是见着梁黯和邓不疑走在那边湖面上的木栈桥上。
“啊,是从兄。”邓蝉看清楚是邓不疑之后,小小的惊呼了一下。梁萦回头,手握住她的掌心轻轻的捏了一下,让她安心。
“阿萦,在投壶?”梁黯其实不太爱和女子一块,就算是梁萦,也是这样。梁萦玩蹴鞠之类的比他这个兄长还厉害,一个不小心梁黯就会输掉,一开始还不觉得甚么,但是和外面那些贵族子弟混久了,也不想输给女子了。
“嗯,正是。”梁萦笑道,她抽过一只箭矢递给这位兄长,“阿兄也要一块么?”
“啊,我就不用了。”梁黯连连摆手。
旁边的邓不疑却是伸手将梁萦手中的箭矢接过,“我愿和侯女一比。”
梁萦一笑,“那么就请指教了。”
侍女们将那一地的箭矢收拾好,将屏风搬了过来。投壶有一种直接就那么投,还有隔着屏风投的。
隔着一块屏风,自然是要难得多。
“今日君侯怎么来这里了?”梁萦一边和邓不疑轮流从那边的投壶。
“无事便不能来了么?”邓不疑答道。
梁萦闻言,听出这话里的些许愤懑,她吃惊转过头,“君侯?”
“……”邓不疑隔着屏风一支箭矢投过去,脸上已经露出郁闷之情。
梁萦看见又是一声轻笑,邓不疑面容白皙清秀,一双眼睛格外的乌黑有神,原本就姿容漂亮,这会眼里流露出一两分不甘心来,就格外的诱人。
她想了想,想不出原由来。
“……阿蝉与你相交,这是好事。不过,侯女可想过另外再多交往几个?”邓不疑一边投壶一边和梁萦说道。
梁萦唇微微启开,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君侯之意是……”难不成他想多给自己介绍几个手帕交?
“不疑……”那边梁黯手里拿着一个橘子还没来得及剥开,听到邓不疑的话他也吃惊转头。
“侯女觉得我如何?”邓不疑抬起头问,半点都不在乎旁人已经快掉出来的眼珠子。





娇姝 第49章
梁萦琢磨着要不要见见邓不疑,邓不疑那话把她有些惊讶到了,不过她想邓不疑的性子应该在同龄人中,很少能够找到朋友。他那张嘴有时候实在是太拉仇恨了,一不小心就把人得罪。
梁萦觉得邓不疑此人还是不错的,至少他嘴毒归嘴毒,但是从来不主动招惹人,而且也没有甚么调皮作弄人之事,比起张女莹和梁黯来,的确不知道好了多少。
今日昌阳还是不在公主府中,因为董皇后崩,内外命妇都要吊唁皇后,昌阳身为长公主也应当去的。别提宫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曹太后年纪大了,身边少不了女儿的照顾。
梁萦支着下巴想着,眼睛看到了自己手上带着的一只玉手镯,手镯小巧,是外面有人为了讨好昌阳专门送来的。
玉镯在此时人眼里有避邪的功效,宫中皇子的夭折让昌阳也有些害怕,得了来连忙戴在女儿手腕上图个心安。
梁萦看着手上白玉手镯笑了笑,外面一个侍女趋步进来,“侯女,外面飞进来一只鸽子。”
“哎呀?”梁萦听到侍女的话,连忙抬起头来,她和邓蝉一直都有飞鸽传书,“快拿来。”
侍女应声而去,过了一会就捉着一只鸽子进来。梁萦从侍女手中接过鸽子,从鸽子的腿上找出一卷绑着的小布条来。拆开一看,上面写着,‘几日不见,别无恙’然后落款是‘邓不疑’三个字。
布条上的字写得漂亮,看着就让人觉得心里舒服。
看起来邓不疑六艺里头的书还是不错的。
“他也养了这个?”梁萦看着上面的字,没想到邓不疑也养了信鸽,而且还竟然没有想到邓不疑也养这个。
有来必有往,她让侍女也拿来布帛,取来笔和墨锭,写了一封回信,绑在鸽子的腿上让侍女放飞。
邓不疑自个正在露天的廊上,一双眼睛紧紧的盯在湛蓝的天空。今日的天气不错,适合传送书信。
“主君,鸽子!”有眼尖的家人看见当空飞来的鸽子,立刻指着天空的鸽子叫道。
信鸽亲人,往邓不疑这边飞来,他伸出手,就落到他的手掌上。
邓不疑拆开鸽子腿上的布条,拆开一看,脸上立刻就笑起来,他立刻快步走入屋内,很快的就写好了回复。看样子,她也并不是只想和邓蝉一人交好,至少她还是肯回应他的。
邓不疑从来就没有主动对人有过甚么举动,这一次多多少少都带有一点点的忐忑不安,没想到梁萦这么快的就给了他回信。
空中的鸽子飞来飞去,梁萦以前也是将信鸽当做聊天工具的替代,后来还真的上瘾了,写了一点公主府内的事情,邓不疑回过来,也是一些小抱怨。梁萦觉得那里头话语里竟然露出一点可爱来。
邓骜手里拿着弹弓和珠子,满府的转悠,他再早熟,再知道要盯着兄长不能让他闯祸,那也是个孩子,男孩子喜欢犬马和弹弓之类的玩意,他也不例外,一路转悠着过来,想要打点麻雀或者是其他的小鸟玩儿。
转悠着,看见那边一只鸽子飞过来,邓骜看着有些眼生没认出来,立刻喜上眉头,拉开弹弓便去打。
信鸽被突如其来的一颗石子给打落,他让家人捡过来,“谁家的啊?”邓骜伸手抓住那鸽子的脚倒拎起来,他看到鸽子脚上的布条卷,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鸽子是给人送信的啊?怎么飞到这里来了。
“阿骜!”邓骜摸着脑袋还没有想明白,那边邓不疑已经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赶过来,等到看着弟弟一只手拎着弹弓,一手拎着鸽子,他立刻就怒了,“你给我过来!”
邓不疑很少发火,但是真的发火起来,就让旁人头皮发麻,邓骜见着兄长这样,哪里还有甚么不明白的,即使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位闲着没事给这位送书信来。邓骜丢掉手中的弹弓,双手把信鸽给兄长奉上。
“阿兄……”邓骜连话都不能好好说出来了,“这、这我不是有意。”
邓不疑直接伸手把鸽子提过来,看着腿上的布条转身就走。邓骜看着兄长急匆匆远去,觉得自己似乎好像错过了甚么。
梁黯才从外面回来,今日他到董家去了,董家一个小郎君请他过去。结果去了之后,董家小郎嘀嘀咕咕说了好多话,听着脑袋都疼,不过听着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要请他将这话转告给母亲昌阳长公主。
梁黯简直恨不得抓住董家人往死里摇晃,真的要说甚么话,去找他阿母,没事找他,他听不懂啊,而且就说一次,谁记得住!
下了车之后,梁黯就往房间里走,脚上踩得咚咚响,结果头上飞过一阵鸟雀振动翅膀的声音,他抬头一看,飞过一只鸽子。看着好眼熟……
“阿萦和邓家的女郎果然是交往甚密啊。”梁黯抬着脑袋感叹一句。
鸽子就这么飞了一整日,到了最后都飞不动了,邓不疑只好作罢。他看着那边停在木廊上的鸽子,吩咐家人好好的喂这只水粮。
有主君的这么一句吩咐,家人们立刻是把这只鸽子抱在怀里带走。
外面已经有了凉意,邓不疑面上被冷风吹的发冷,但是他心里舒畅的很,他在外头突然跳了起来,“哈哈!”
他以前还以为梁萦和邓蝉无事找事,今日尝到其中乐趣,果然是回味无穷。
邓不疑咧着嘴角往回走,走到室内,他想起来,就算每日这么鸿雁传书,其实也不便,没有甚么比得上能够每日见着,然后当面说话。有些话语比起写在书帛之上,还不如说出来更好。
可是他也不能日日都去长公主府,就算邀请梁萦来他府邸上,也不可能日日都来。
要是有个办法每日里都见着就好了。
邓不疑觉得有些苦恼,他想起邓家族人有一些十五六岁的少年娶妇,他听说过娶妇以奉家庙,娶回来的话似乎就是长长久久在一起了。
他思索一二,觉得似乎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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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现在是一片惨淡愁云,董皇后崩,身后还留下一个小公主,小公主前段时间被长乐宫的皇太后接走了。老祖母看不得女孙没了母亲身边没有亲人只有保母和乳母。
椒房殿中如今是一片缟素,年幼的孩子不适合留在那里,曹太后干脆就将孩子抱来了。
皇后的丧仪上一切皆有礼数,中宫女史们换上麻衣为皇后哭灵,还有掖庭的那些嫔御们也都素面白衣跪在那里哭泣。
皇后乃是小君,丧仪也只有比皇帝少上那么一点点了。
赵夫人跪在那里扯开嗓子嚎啕,董皇后没了,赵夫人巴不得笑,甚至在自己的宫室中还偷偷喝酒,没当着人前笑出来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会发自内心的哭?何况在场的那些嫔御也没几个能这么哭出来的。
为了防止旁人看出端倪来,赵夫人哭的也正是用力。
邓夫人的位置就在她旁边,没赵夫人那么撕心裂肺,只是手里攥着帕子擦擦眼角,点到为止。
天子到了椒房殿,听到的便是一片哭声,外命妇已经是躲开了,里头的全是掖庭嫔御,天子看了看正好看到赵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旁边的韩夫人和利美人等嫔御也是泣不成声,唯独邓夫人,眼圈微红,手里帕子轻轻的擦拭着眼角。
天子看见,转身离去,“过会让邓夫人来见我。”
“唯唯。”宋綬领命。
内命妇在皇后灵前不会哭上一整天,待到了时辰,便各自散去。嫔御们起身之后到侧殿休息,赵夫人看见几个阉寺到邓夫人那里,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和那些阉寺走了。
邓夫人跟着前头的阉寺到了一处宫室中,见到天子坐在室内的茵席上。
邓夫人走入室内,天子指了指一处茵席让她坐下,“方才朕见众人悲伤痛哭,而夫人却只是擦拭眼下,为何?”
这话里已经有几分责怪邓夫人为何不像旁人一样悲伤痛哭的意思了。
“陛下,”邓夫人对着天子盈盈拜倒,“妾入宫十多年,中宫待妾恩遇有加,妾无以为报唯有铭记于心,中宫崩逝,妾心中痛楚言语不能言其一,痛到极处,已经无法言语,有怎么能大哭示人呢。”
说这话的时候,邓夫人言语之中已经有些许哽咽,而天子似乎也有所动容。他当初看着发妻在眼前闭上双眼,何尝又不是如此?不是不痛也不是不伤心,只是他已经不能当众痛哭伤心了。
“朕又何尝不是如此……”少年夫妻,一路相伴走来,到头来他连哭都不能给发妻哭一声了。
邓夫人从天子这里出来,绕过几道廊道,路上遇见赵夫人。赵夫人自从皇后崩逝之后便有几分得意忘形,其中自然也少不了一些侯夫人墙头草的功劳。
老规矩,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如今皇后和嫡出的皇子都已经不在。有些贵妇自然是想到立长这上面来了,可有好几个想要讨好赵夫人。
“夫人这是去哪了?”赵夫人面对邓夫人言语之间也就是表面上那一层客套罢了。
“……”邓夫人从来就没有因为赵夫人的肤浅就小看她,“有些许小事,不劳烦赵夫人挂心。”说罢,她对赵夫人一笑,就往自己宫室走去。




娇姝 第50章
梁萦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手里多了块地,昌阳没有将这事给她说,她也不知道,每日里读书写字锻炼身体,她这两三年来已经很少头痛发热的了。但这天气里还是没有几个愿意出门,毕竟开始冷了,而且在别人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太习惯。
邓蝉的母亲曹氏对梁萦很热情,但是太热情了梁萦只觉得浑身上下不对劲儿。只好又用鸽子飞来飞去。
邓不疑的鸽子也来了,所以这一对二的简直不亦乐乎。
邓蝉首先说了一下家中的事,提了两句家中的阿兄似乎要娶董家的女郎为妻了。邓蝉信中的董家,就是董皇后的娘家。董皇后原本出身就非常好,长安的贵族之中又向来有联姻的事,所以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不过邓蝉还写到听说在宫内,赵夫人在皇后崩逝之后曾经自己饮酒作乐。
这就有些让人头皮发麻了。
梁萦虽然没怎么和赵夫人打交道,但是各方的消息从来没有断过。依照赵夫人那个脾气,梁萦觉得赵夫人是真干的出来,不过掖庭里的事,邓蝉是怎么知道的?
邓蝉不是外命妇,母亲也不是。入宫探望邓夫人也是没有办法的,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人想要通过邓蝉那张口告知自己这件事罢了,告诉她……最终的目的还是想要告诉母亲昌阳?
梁萦坐在那里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去找昌阳,事情竟然牵涉到宫内,那么还是问一问昌阳才好。
昌阳这几日里心情一直都很不错,另外也想着怎么将事情和宫里的天子讲。立皇后也好,立太子也罢,看得都是天子这个皇帝。皇太后也可以说的上话,但是最后拍板的却是天子,只要天子没立赵夫人为皇后的意思,那么就算蔡阳把嘴皮子都给磨破了,都没有半点用处。
只是这话要怎么说,对于天子来说,最怕的就是出个吕后,对皇子们不慈,尤其这会还有一个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小皇子。做父亲的心几乎都是一样的,所以这嫡母就一定要选一个心胸宽广,不好妒,能够容人的。
不过对她来说,谁都无所谓,反正别是赵夫人就行了。要真是赵夫人,看到她那一家子上蹿下跳,还不知道要多恶心。
“阿母!”昌阳正想着,突然听到女儿的声音,她抬头看去,就见着女儿跑过来。
昌阳从席上直起腰来,展开双臂让女儿扑进来。梁萦一头就扎到昌阳的怀里去,差点就将昌阳整个人都给扑到身后的席上。
“阿母!阿萦有事要告知阿母。”梁萦和昌阳撒了一会的娇之后,开口道。
“甚么事?”昌阳低头看着女儿。
“阿萦听说,赵夫人在皇后崩逝之后,似乎有不好的事。比如……喝酒……”梁萦说到后面都有些吞吞吐吐。
赵夫人的胆子说起来挺肥的,当初天子可没拿诸侯王在先前的太皇太后丧期饮酒作乐上面大做文章,削了一批人的王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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