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vivianco
可是西北才定,西南又乱,两湖也不太平,康熙皇帝知道满族人是马背上得到的天下,但是天下不能在马背上治理。
裕亲王福全才吃了皇帝御弟赐的御宴,就得了任务去重修国子监,不但要高门楼,还要精装缮,连黄色琉璃瓦都要用上去。
而重修期间,国子监的学子们就被挪到另外一处房舍,位置是逼仄了些,好在离着辟雍更近了,皇帝也说了,皇帝讲学乃是正务,一定会常常来教导大家的,众多学子擦了擦桌子,安心地开始了自己的学习。
交趾、高丽的贵族留学生也被康熙皇帝挪到了这里,说是要俊才荟萃,让中华文明泽被四方之意,礼部尚书迅速上书大力赞扬了康熙皇帝高瞻远瞩之圣明。
大冬天的裕亲王福全裹在熊皮里还是觉得寒气逼人,捧起手炉不肯放,呼出的气凝成了样子飘渺的白雾。
学子们清晨的朗朗书声配上工匠们的敲击声,格外的不相配,这才几天啊,皇太子的内侍,你们不用来的这么勤快,王爷我有心包庇侄儿,可更害怕自个的兄弟啊!
远在广西的石琳完全不知道自家看好的金龟婿如此地不靠谱,还在努力建功报国,顺手拉拢下地方大员们,连带着看着殷化行特别顺眼,就算不能拉帮结派,好歹多种花少种刺吧!两广总督石琳对着广东提督就没这么好面色啦,那位是正统满军旗的,大阿哥麾下的能人,对着石琳能糟糕就有多糟糕。这一次也在奏折里不留痕迹地把人给春秋笔法了一回。
殷化行不是没感觉的人,石琳的刻意拉拢他早被发现了,按说是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才是君子之道。石家京里没什么台面上的爷们,可是人殷化行的儿子还在京城混得挺好的啊!
每每家信里都有些重要信息,深知某些□的殷化行对着殷勤的石琳,总有着特别对不住的感觉。谁也不好上赶着去对同僚糟粕他们家那好姑爷吧?尤其那姑爷还是爱新觉罗家的宝贝时!
三人对坐时,推杯换盏好不热乎,可是谁也不敢对谁交心,万幸三人还是要同心报效同一个皇帝,不然这招安的事可真心黄了!
眼看事情要成功,那位广东提督拼命地扯后腿,可把石琳他们急坏了,这大军压阵,每天哗哗都是兵饷啊!皇帝那边咱还等着领功呢!
作者有话要说:亦舒说过,结婚好比加入黑社会,外人不知道中间多少不为人知的。。。。。。
那个,更新不及时,大家包涵
寒假,我加油!!
〖启^蒙~书^网∷〗
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207桑竹成荫不见门(下)
皇太子爱的是小手,喜的是俊男,自个宫殿里宠爱的是细致风韵之人,对上康熙挑选的敦厚皇太子妃,唯有礼让恭敬,毫无亲近之意。
但是皇太子是康熙亲自教导出来的政治人才,妻族的重要性他心里门儿清,不论皇太子妃多么不合自己心意,他对妻族子侄的提拔是时刻不忘。
这次两广出事,他比石琳担心的心一点不少,小阿哥们碍着大阿哥,不敢对兵部指手画脚,皇太子就敢冲到户部,逼着满汉尚书调拨军粮军饷,毫不担心康熙会心里不舒服!
自己的老婆家,不就是皇阿玛的正统亲家吗?都是一家人,皇阿玛肯定不会计较的!当大阿哥冲到康熙面前的时候,康熙的确不计较!甚至还有些欣赏,果然是自己的种,念旧情啊!懂得顾念亲戚,日后定是位贤德君王!
被默许了的皇太子再次有机会插手六部的事务,他面对的敌人却不再是往昔的对手了!就连印象中的小鼻涕虫们都能言笑晏晏地驳回皇太子各种的建议,一意孤行的皇太子获得了最后的胜利,每一次!退让的总是他的兄弟,他的叔伯,他的皇阿玛。
得意洋洋的皇太子在毓庆宫里醉了一场又一场,因着他高兴,平日里爱用的鞭子闲闲地挂在墙上,酒水点心赏了一拨又一拨,灯火通明的毓庆宫人声鼎沸,宫门开了又合,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是请安问好的内侍。而康熙爷这几日都没有翻牌子,每夜挑灯看折子,朱笔批注愈来愈详细。
年节刚过,各种春季的节日接踵而至,内务府的织娘们日夜点灯熬油为众人赶制春衫,冠带,鞋履。
宫里的娘娘们手里的针线也没停过,皇帝固然很忙,可是儿子女儿也是心尖尖啊,自己的针线穿在儿女身上,多贴身啊!
八阿哥按惯例也收到了两份,惠妃娘娘眼睛不好,做了长衫裤子送来,宜妃娘娘做了礼冠凉帽荷包扇套手帕汗巾,满当当一个绸缎包袱送过来。八福晋挺着微凸的肚子仔仔细细给收拾好了。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几个分了府的阿哥约好了起个大早去宫里给娘娘们谢恩,大阿哥打了头阵,八阿哥客客气气跟在后头一起先去惠妃娘娘那里。
惠妃娘娘见到儿子同养子是一般的开心,知道二人都没有用早饭,小厨房的细点御膳摆好了一桌子,苦让他们两个吃。
:“八阿哥自从出去了,就难得进来看本宫,真是个狠心的!”惠妃娘娘拨弄着一串碧玺数珠,嘴上在埋怨,脸上眼底却带着笑。
八阿哥喝一口汤,拿汤匙舀了一个三鲜圆子吹着,咬了一小口才说:“娘娘又故意冤枉儿子,您手上的碧玺不是儿子送进来的?”
惠妃瞪他一眼,停了手里的动作:“本宫还少这些没地方搁的东西?养了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忙,你们是做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事了?一般还是在各部里跑个腿,如何就没时间进来看看?陪本宫坐坐?”
大阿哥抬起头不满地说:“现在就差娘娘来说这个话了,外头人嚼舌头还不够,连您也这么说,让人怎么办事!!”
他的声音略大,旁边伺候的宫女内侍们都低下了头,惠妃娘娘同八阿哥也吃了一惊,大阿哥脸上一脸的忿忿,八阿哥心思飞转,立刻就明白了,这亲儿子对着母亲撒娇,母子俩对着起腻,自己要是不装憨,只怕场面就僵住了。
往大阿哥碗里舀了一勺汤:“这几日事情多,只怕大哥您忙得上了火,多喝点汤水滋补下!”
转头又对着惠妃娘娘说:“娘娘不知道,春天到了,猫儿多了,没日没夜乱叫,扰人清思,挺恼人的!”
惠妃娘娘在宫里有什么不知道的,可是难道跟自己儿子过不去?僵着的脸上挤出了点笑意:“这也难怪,任是谁都受不了那些畜生乱吵,让大福晋多带着本宫的小孙孙进宫来玩玩,怪想他的!”
大阿哥脸上松动了些,啧了几声,低了头没做声,算是给惠妃娘娘赔礼了,惠妃娘娘叹口气,自己的儿子,自个太了解了。
再看看已经站起身来开始布菜的八阿哥,愈发羡慕嘉妃养了个好儿子,惠妃娘娘按下八阿哥的肩膀,让他坐下来:“累了一天了,坐着坐着,果儿,还不来伺候着?”
大阿哥放下筷子,往椅子上靠过去,声音里满是疲惫:“都是自己人,谁还藏着掖着?老八,你还跟我在这里装憨?怎么,怕被老二知道了?”
八阿哥哪里会接他这个话茬,抿着嘴直笑:“大哥您多心了!都是手足,有什么不能说的?”
大阿哥看了八阿哥一眼:“你啊,到底是记恨你大哥了吧?”
八阿哥一愣:“大哥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兄弟两个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啊?”
大阿哥摇着头笑了:“算了,不说了,吃饭吃饭,好久没两个人坐着好好吃饭了。今天就不说别的了!”
八阿哥绞尽脑汁想了些闲话同大阿哥讲,一句不肯接他的话头,惠妃娘娘也知道些端倪,只是到底八阿哥不是亲生的,自己反不好开口,免得愈发伤了两个儿子的感情。
临到走的时候,惠妃娘娘让宫女送了几样表礼让阿哥们带回去:“没什么好东西,是点子新样首饰,带回去给媳妇们。”
等阿哥们站起身来告辞的时候,惠妃娘娘又专门留下了八阿哥:“八阿哥,本宫知道你心气高,只是你那哥哥,总是使气弄性的,眼睛里只揉沙子不见人的,你千万看本宫面上,别跟他计较,都说打虎亲兄弟,他不指望你,还能指望哪个呢?”
说着还拿手里的帕子蹭了蹭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八阿哥忙站住说了许多宽慰的话:“不过是近来朝务有些挫折,大哥也是一时消沉,日后必定不会这样的!我自然是知道大哥待人没话说,娘娘您放心!”
好容易才从惠妃娘娘这里脱身,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忙加快脚步赶往嘉妃娘娘那里,嘉妃娘娘在宫里也等得有些着急了,宫门口的宫女探着身子巴望着,看见八阿哥过来了都蹲了个万福:
“贝勒爷万安,可算来了,娘娘都问了好多道了!”一面开门一面进去禀告嘉妃娘娘。
嘉妃娘娘亲自迎了出来,拉着八阿哥的手不放,牵着他进去坐好,又让人把小阿哥抱过来给八阿哥看,八阿哥逗弄着弟弟,陪着母亲闲话几句,房里点着白兰香,配着桌上果子的清香,让人很是自在。
小阿哥已经可以依依呀呀说话了,看见长兄,就张着手要抱,八阿哥把他抱在怀里,一股子奶香味:“娘娘,还在给他吃奶吗?”
嘉妃娘娘脸上一红:“他爱吃羊乳牛乳,哪一日都短不了,长得可沉了!”
八阿哥掂量了下,孩子是挺压手的,那娃娃却把脸蛋蹭到了八阿哥的脸上,印上去了一团口水印子,旁边的宫女忙捧过来手帕子,八阿哥一点不嫌弃,也在娃娃脸上印了一个。
嘉妃娘娘叹口气:“你也年纪不小了,要是这次能得个阿哥,该有多好啊?”
八阿哥口气淡然的很:“娘娘说的是,只是这事也急不得。”
嘉妃娘娘温婉笑笑:“何尝不是这话呢?只是除了本宫,还有谁替你操心这个啊?”
八阿哥把孩子递给宫女,自己站起来,拿过侍立着的宫女手中拿美人拳,亲自给嘉妃娘娘敲着肩膀:“儿子自然是明白的,娘娘诸事顺景,儿子比什么都高兴。子女的事,要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嘉妃娘娘轻轻打了一下八阿哥的小臂:“又在这里胡说八道,难道不关你的事?近来宫里无事,本宫也日日虔心念了经文,只求你膝下多些儿女,本宫惟愿已足!”
八阿哥笑了:“娘娘这样可不虔诚,眼看弟弟要大了,难道娘娘不为他也求些什么?”
嘉妃娘娘回头瞪了他一眼,脸上有些薄嗔:“为你好还这么多话,真让人烦心。”
八阿哥故意装个委屈样子:“儿子难得来膝下承欢,好容易进来了,娘娘还计较儿子这些。”
说着又回头看着弟弟说:“还是你好,哥哥嫉妒啊!”
嘉妃娘娘笑着骂他:“你嫉妒什么啊!”
小阿哥也摇摇摆摆晃过来抱着八阿哥的腿,八阿哥把他抱在怀里甩来甩去逗他开心,嘉妃娘娘看着自己两个儿子,眼底有点热热的。
德妃娘娘照例忘记了自己那个抱给了别人的儿子,十四阿哥内外一新的得瑟了好几日,才算把皇太子的不厚道忘记了。四阿哥连谢恩都没有机会,只是常常把没娘的十三阿哥拖到自己府上,两个人一壶淡酒就可以对坐聊到深夜。
弘盼也六岁了,时不时被叔叔带着喝一杯,辣的舌头直哆嗦,还是不肯松手,四福晋是个心慈的,时不时就缝些衣物给十三阿哥。
而广西那边终于等到了康熙最后的命令,皇太子期望的战争并没有打起来,嵩祝依旧是主帅,康熙命他进山招安。
事先安排的好,不过十几天,一万多人就全部从山里跑了出来,唯有杀害官兵,手里染了血的被砍头正法,其他人都当做盗户安置了。
一个大大的安定之功就落到了嵩祝头上,两广的石琳和殷化行留任察看,倒也让皇太子松了一口气。
八阿哥这时却拿着厚厚的折子进宫求见了皇帝,两父子闭门谈了很久,到底谈了什么,外人是一个都不知道的。
八月份的时候,石琳上了折子::瑶民区油岭大小排周围四百余里,难以设立州县,仍归连山县管辖,但于适中地方三江口建立寨城,驻兵控制。设三江口营,在韶州等处拨兵二千名,设副将一员。瑶民丁口田亩各项税饷征收,查明后造册报部。
就在大家都觉得松了口气的时候,湖广的瑶民又聚众作乱了,湖广镇筸生员李半等叩阁,称镇筸苗民肆行杀掳,地方官不究于报。
不久,给事中宋骏业疏劾湖广总督郭琇、巡抚金玺、提督林本直、总兵官雷如等;平时不能严饬属员加意抚辑,事发生后又不即时奏请剿抚,视民为儿戏,置封疆于度外,应予罢斥。一时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各有说法,人人都不肯承担责任。
皇太子同大阿哥的门生们都跳了出来,各为其主地上蹿下跳,努力打压对方势力,趁机安插自己的人马,康熙皇帝气得摔了几次折子,都顶不住这些一脸凛然的所谓“直臣”的力谏!
几个小阿哥也不肯安分,拉帮结派抱大腿放冷箭,连后宫里都听闻了几分,众位妃位们到皇太后那里去得更勤快了。
八阿哥自从被康熙护短泼了冷水后,就老老实实办着手里的差事,没事在家陪着临产的福晋,外事一事不管的,反而落得清静。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最后一天了,绝对不能月更啊
〖启^蒙~书^网∷〗
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208雏凤清于老凤声(上)
康熙四十一年二月五台山龙泉寺
康熙皇帝同龙泉寺的方丈对坐谈禅,皇太子侍立在一旁,四阿哥同十三阿哥在寺里随喜游览着,十三阿哥见到了龙泉寺的白塔便撩起衣服下摆开始叩头,起来对着四阿哥不好意思地笑:“都说这个白塔灵验,四哥您不拜拜?”
四阿哥摇摇头:“菩萨有灵自在心间,何必对着泥塑木雕跪拜?”
十三阿哥点点头:“四哥想得通透,只是我想起额娘心里难免多点计较罢了。”
四阿哥拍拍十三阿哥的后背迈开步子:“哪里那么讲究,走,前头的汉白玉台阶有一百零八级,索性一起去走一遭吧!”
一百零八级台阶走得并不费力,两个阿哥都有余力,二月的寒风还有些冷冽,没说一句话,口里就冒出一团白气。
十三阿哥望着四阿哥认真地侧脸,想了想,把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四哥,你说皇阿玛在里面下棋怎么还没下完啊?”十三阿哥搓了搓手,外头风挺大了刮得他脑袋疼。
十四阿哥没做声,只是低头数着台阶,十三阿哥早习惯了这个哥哥的沉默,自己干笑一声:“不知道皇阿玛是怎么想的,又把索额图留着京里同大哥互相掐,还嫌不够烦吗?”
四阿哥看了十三阿哥一眼:“随他们去,哪个上了就消停了。”
十三阿哥点点头,开始把话题岔到其他方面。
康熙四十一年六月
广西瑶民之乱终于平定了,赏罚都是平常,庆祝了密嫔第三个儿子的周岁后,汉妃高氏又生了个阿哥,起名胤禝。
皇太子同大阿哥的心里都不是滋味,社稷之名岂可轻易许人?皇阿玛果然年老昏聩,沉迷于美色,连规矩都忘记了吧?
惯例的六月,惯例的是塞外避暑,这几年来,难得遇见的大规模皇室避暑活动,不但带上了皇太后,大阿哥皇太子,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都去了,可是大点的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却留了下来。
按说京里总要留个皇子总理中枢,三阿哥满以为会是自己,正好等皇阿玛回来表功,把自己头顶上的那顶郡王帽子夺回来。可惜康熙没有如他的愿,京畿事务由各部大臣共议,三阿哥同五阿哥八阿哥会同定夺。
大阿哥可能还没感觉,皇太子的感觉却明显不一样了,这是皇帝在开始防着自己了吗?皇太子心里的惊疑同愤恨是一样多的。
塞外的风光总是美好的,如果端敏公主的气焰能够小一些,康熙的心情会更好,不论是大阿哥还是皇太子都同端敏姑母合不来,就连康熙最得意的十三阿哥,也入不了端敏公主的法眼。
皇太子礼数不到位,大阿哥目中无人,十三阿哥半瓶水只会晃荡,端敏公主茶没喝下一杯,数落的话一气没停过。
康熙对着这位嘴巴不饶人的堂姐,恨不得发作。无奈皇太后就坐在旁边,为了给皇太后面子,他只得一忍再忍。
等到端敏公主说够了的时候,康熙才明白她的目的。
:“皇上,你的外甥罗卜藏衮布已经大了,求您赏个恩典吧。”端敏公主丝毫不去介意康熙脸上的铁青,她从小恣意惯了,为什么要在意这个弟弟的脸色呢?
康熙冷冷一哼:“你担心什么,他阿玛的爵位自然是他的,莫非现在就着急了?”
端敏公主一脸惊讶:“怎么不着急啊?他都这么大了,儿子也满地跑了,难道一点甜头都不给他,只让他望着他阿玛归天吗?”
康熙终于忍不住了,把桌子重重一拍:“你放肆!!这是你妇人应该操心的事情吗?爵位怎么可以轻许?这世间哪有阿玛活着就盯着他位置的?百善孝为先,你就这样教导儿子吗?”
端敏公主很快就收敛了脸上的讶色:“皇上您发什么脾气啊?我不过是说说罢了,您就想到哪里去了?”
再看看旁边噤若寒蝉的侄儿们,端敏公主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来说:“皇上不用拿你这老姐姐敲山震虎,这世上的事啊,都是说不准的,您觉得我不该管,那就算老姐姐错了吧!给您赔个不是,啊?别往心里去,我看侄儿们,个个都是好的,保准不胡乱惦记!”
康熙皇帝被她一语说中了心里最隐秘的真病,气得浑身发颤,可当着儿子们的面,他一点不愿露出来,牙根都差点被咬断了。
晚上的时候,四阿哥过来询问部防安排,被康熙逮着机会狠狠训了一顿,莫名其妙当了端敏公主的替罪羊。
端敏公主不是傻子,康熙发那么大的火,还故意砸了东西,当然是发给自己看的,可端敏公主完全不当一回事,从小自己就不把这个弟弟放在眼底,到了塞外,被族人丈夫供奉了这么久,她的脾气更大了。
于是当端敏公主亲自派人给四阿哥送去了夜宵的时候,连康熙都觉得意外了,自个这个飞扬跋扈惯了的姐姐,还有觉得过意不去的时候?
四阿哥并不喜欢马□酒和手抓牛肉,他喜欢清淡的小菜,水果更是他的最爱,端敏公主送盘子葡萄也许会更好。不过长者赐不可辞,四阿哥让人请过来十三阿哥,弟弟爱吃肉,看着别人吃得高兴,他也乐意。
京里的三贝勒爷这次学乖了,再不肯做出头椽子给人诟病,大事小事全部会同六部共议,连在家忙着赚钱的九阿哥也被他拉过来问了意见。
九阿哥哪里有空闲管这些闲事?甩了甩袖子就走了,爷正忙活着呢!不能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从眼前溜走啊!
八贝勒对着三贝勒也只是点头唯唯而已,都不是正经被看好的,何必上赶着被皇帝猜忌,被皇太子记恨啊?
九阿哥名下的大海船已经造好了两三艘了,八阿哥颇为鼓励他把生意做出海的举动,不光茶叶,丝绸,字画都让他带出去,唯有粮食药材不许他卖。
:“这边两广闹了饥荒,瑶民起来乱了这么久,前儿还听说两江一带也有不好的意思,你把粮食留着,到时候拿出来赈灾济民多好,免得御史找你麻烦,皇阿玛也看承你好!”
九阿哥不耐烦地吐口气:“放着银子不让我赚,真是憋屈!”
八阿哥笑笑:“所以说士农工商,商户最低,眼里只有银钱,国家大义百姓生死是一点不放在眼里的!你是皇子,难道用不着安天下?趁早想明白,若是真的天下大乱了,你凭什么做生意啊?都是大河无水小河干,这还要我教你啊?”
九阿哥咂咂舌头:“这不是发发牢骚吗?哥你又教训人!”
八阿哥屈起指头,拿关节点了点九阿哥的额头:“为你操心还被你埋怨,我图什么啊?”
九阿哥满不在乎地说:“当然是稀罕我这个弟弟啊!哥你又不爱钱!我有什么能让你看上眼的呢?”
九阿哥这次来带了山东的大水蜜桃还有棉花梨子,江南新出的薄麻纱也送了好多过来,八福晋让人把桃子梨子都洗净切好,放湖冰镇着,浇了桂花蜜送了过来,八阿哥拿银果签扎了一块:“好好的果子,浇什么蜜啊?让后面再切一盘来!”
又递了一块给九阿哥:“上回仿佛听你说,今年江西那边东西便宜。”
九阿哥点点头:“是啊,那边歉收,连儿女都有人卖,哥你这边缺人不?”
八阿哥一笑:“统共十几个人,府里的人都过百了,还缺什么人?”
九阿哥一笑:“嫂子要生了吧?哥就没点什么想头?”
八阿哥瞪了九阿哥一眼:“就你想头多!”
九阿哥满不在乎地说:“哥你别担心,江西那边没什么好的,扬州倒是有好些会伺候人的,最是小意贴心了,哥你要,多少都有!”
八阿哥啐了一口:“多少我都不要,你也收敛点,小小年纪,正是养精养血的时候,少胡乱,伤了身子元气不是玩笑的!”
大阿哥不在京,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也不在京,十阿哥的日子顿时自在了许多,他自己知道,在康熙眼里,大儿子小儿子都比自个精贵,都比自己能干。若是不努力,只怕一百年皇阿玛的眼里都没有自己。
每天起早摸黑地去兵部报道,亲自带着士兵操练,十阿哥脸上的婴儿肥慢慢在日晒雨淋下无影无踪了。再跟兄弟们站在一起,十阿哥比三阿哥看起来更沉稳。
这日八阿哥赶到演武场的时候,十阿哥正披着甲胄同人比划,马蹄交错处,黄土一团团的打着结,十阿哥提着一杆长枪,枪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头盔里的面貌已经不熟悉了,八阿哥不禁有些感慨。
猜你喜欢